【潇湘溪苑】【原创】毒术（武侠架空）
洛景谙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勾鹰半拉半扯的塞进马车，二马并驾，绝尘而去。
应国公本是来找百里炎要人的，却不想百里炎回护至此，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把人带走了。他自被封为国公，又有国舅爷的身份，满朝文武的态度皆恭敬客气，便是连皇帝也多有礼让，何时撞过这样的铁板，受过这样的闲气？
应国公气得厉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声颤道：“孽障！孽障啊！墨桓怎就如此糊涂，生了这么个**！”
百里炎道：“我倒想问问应国公，靖儿究竟有什么得罪之处，让国公大人如此针对？”
应国公凛然道：“九幽城的事，难道百里教主未曾听说？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做派，来日定是一个祸患。老夫一生为国为民，岂容得下这样的外孙，坏我一身清誉？更何况他害死了桓儿，连身生母亲都能加害之人，哪里还有半分人性可言？”
百里炎一时无言，他若只说墨桓的死，百里炎尚能据理力争，可九幽城的桩桩件件皆是实锤，根本辩驳不得。
过了片刻，百里炎才道：“国公大人所言，皆是道听途说，根本没有证据，若是国公大人拿得出证据，早便差官府来要人了，又何必再来寻本座？”
应国公双眼一眯，冷冷道：“难道没有证据，做下的恶事就能一笔勾销吗？”
百里炎道：“官府办事向来讲究律法章程，上至天子下至庶民，国公大人自然不能例外。若国公大人有证据，本座自然无话可说，若国公大人只是凭空发难，本座也绝不会坐视不理，由着靖儿被你污蔑欺辱。”最后几句话百里炎语气说得甚重，上位者的气势便是对着一品国公也丝毫不减，应国公被噎得无话可说，重重一拂袖，怒道：“诡辩！”
百里炎并不理会，只淡淡道：“本座话已至此，就告辞了。国公大人远行辛苦，更忌心绪起伏，若本座有什么言语得罪之处，国公大人只做充耳不闻就是了。”说着，就要离去。
洛景谙盘膝而坐，看着眼前木头人般的勾鹰，撇撇嘴，道：“勾鹰……我已经在九阴殿了，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吧？”
勾鹰道：“教主吩咐，不让洛公子离开九阴殿一步。”
洛景谙叹了口气：“大哥啊～”
“你叫祖宗也没用。”勾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洛景谙却偏偏听得出其中的促狭之意。
洛景谙一翻白眼，道：“谁要叫你祖宗了，真好意思。”他想了想，又道：“我饿得很，你帮我煮碗粥好不好？”
勾鹰道：“教主吩咐，要我看着你，我不会去给你做饭的。”
应国公本是来找百里炎要人的，却不想百里炎回护至此，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把人带走了。他自被封为国公，又有国舅爷的身份，满朝文武的态度皆恭敬客气，便是连皇帝也多有礼让，何时撞过这样的铁板，受过这样的闲气？
应国公气得厉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声颤道：“孽障！孽障啊！墨桓怎就如此糊涂，生了这么个**！”
百里炎道：“我倒想问问应国公，靖儿究竟有什么得罪之处，让国公大人如此针对？”
应国公凛然道：“九幽城的事，难道百里教主未曾听说？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做派，来日定是一个祸患。老夫一生为国为民，岂容得下这样的外孙，坏我一身清誉？更何况他害死了桓儿，连身生母亲都能加害之人，哪里还有半分人性可言？”
百里炎一时无言，他若只说墨桓的死，百里炎尚能据理力争，可九幽城的桩桩件件皆是实锤，根本辩驳不得。
过了片刻，百里炎才道：“国公大人所言，皆是道听途说，根本没有证据，若是国公大人拿得出证据，早便差官府来要人了，又何必再来寻本座？”
应国公双眼一眯，冷冷道：“难道没有证据，做下的恶事就能一笔勾销吗？”
百里炎道：“官府办事向来讲究律法章程，上至天子下至庶民，国公大人自然不能例外。若国公大人有证据，本座自然无话可说，若国公大人只是凭空发难，本座也绝不会坐视不理，由着靖儿被你污蔑欺辱。”最后几句话百里炎语气说得甚重，上位者的气势便是对着一品国公也丝毫不减，应国公被噎得无话可说，重重一拂袖，怒道：“诡辩！”
百里炎并不理会，只淡淡道：“本座话已至此，就告辞了。国公大人远行辛苦，更忌心绪起伏，若本座有什么言语得罪之处，国公大人只做充耳不闻就是了。”说着，就要离去。
洛景谙盘膝而坐，看着眼前木头人般的勾鹰，撇撇嘴，道：“勾鹰……我已经在九阴殿了，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吧？”
勾鹰道：“教主吩咐，不让洛公子离开九阴殿一步。”
洛景谙叹了口气：“大哥啊～”
“你叫祖宗也没用。”勾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洛景谙却偏偏听得出其中的促狭之意。
洛景谙一翻白眼，道：“谁要叫你祖宗了，真好意思。”他想了想，又道：“我饿得很，你帮我煮碗粥好不好？”
勾鹰道：“教主吩咐，要我看着你，我不会去给你做饭的。”
“可是我很饿啊。爹爹回来见我饿坏了，肯定要心疼，他肯定会怪你。”洛景谙看着勾鹰，一双眼睛尽是可怜之色。
“不会的。”勾鹰十分笃定：“教主只会怪你饮食无定，把自己饿坏了，怪不到我身上。”
“……”洛景谙看着芝麻汤圆般的勾鹰，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己去厨房开了灶，并不理会身后一步不离监视他的勾鹰。
洛景谙一面煮着寡淡的白粥，一面想象着自己如酒楼大厨那般，手起锅落，一道道山珍海味流水般的出锅，他当着勾鹰的面，一口口全部吃掉，任凭勾鹰如何垂涎欲滴，就是不给他吃一口。
“不会的。”勾鹰十分笃定：“教主只会怪你饮食无定，把自己饿坏了，怪不到我身上。”
“……”洛景谙看着芝麻汤圆般的勾鹰，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己去厨房开了灶，并不理会身后一步不离监视他的勾鹰。
洛景谙一面煮着寡淡的白粥，一面想象着自己如酒楼大厨那般，手起锅落，一道道山珍海味流水般的出锅，他当着勾鹰的面，一口口全部吃掉，任凭勾鹰如何垂涎欲滴，就是不给他吃一口。
论做菜的手艺，洛景谙比不上酒店大厨，但也不算拿不出手，尤其百里炎一向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人，洛景谙在厨艺上，多少也讲究些。
一煲白粥，生滚了之后依次落入切碎的蔬菜和片成薄片的鸡胸肉，竟也渐渐从紫砂锅中飘出了香味，洛景谙斟酌着火候，入盐调味。
勾鹰素知他精细，眼看着他煲一碗粥也如此，不禁道：“差不多就行了，教主要回来了。”
洛景谙一边慢条斯理的下菜，一边道：“民以食为天，你这是对待食物的态度吗？”他顿了顿，笑道“还是说，你闻着食物的香味，迫不及待想分一杯羹？”
勾鹰道：“我想吃什么，随时都吃得上。只是洛公子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吃这些清淡流食了，这一顿就算提前适应吧。”
“为什么？”
“你很快就能挨打了，养伤期间，总要忌口。”勾鹰面无表情，陈述事实：“就算洛公子再怎么有胡吃海塞的心，教主也一定是不许的。”
“……”谁说暗卫都是不善言辞的？洛景谙暗暗咬牙，正想回嘴，就看见砂锅中阵阵升腾的烟雾，洛景谙顾不得说话，连忙起锅熄火，从一旁的柜子中取出一只描金勾边的碗来。
洛景谙盛了一碗递给勾鹰，道：“尝一尝。”
这碗虽然好看，勾了金边后却格外的导热，勾鹰顺手接了，烫得差点没握住，他有些慌乱的将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抬头便看见洛景谙唇角幸灾乐祸的笑容。
勾鹰道：“你故意的。”
“天地良心。”洛景谙又拿了一只青瓷碗出来，他给自己盛了小半碗，才道：“先人后己，这是礼数。”
勾鹰道：“你方才顶撞应国公的时候可没这么知礼。”
洛景谙低头捧碗，默默的回忆了一下，竟然觉得自己对应国公说的那些话，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洛景谙道：“应国公是什么身份，我要是真的得罪了他，他完全能以侮辱朝廷官员的罪名将我下狱，可你看他气成那个样子都没动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勾鹰没有接话。
洛景谙继续道：“因为我说得都是事实，是他自己理亏……”
洛景谙话音未落，就听勾鹰在一旁道：“教主怎么来了？”
洛景谙吓了一跳，忙闭上嘴，只是他抬头去看，一眼过去，根本就没有百里炎的影子。
勾鹰依旧绷着脸，平静道：“你接着说，别怂啊。”
“……”洛景谙端着碗往外走，走到厨房门口，又忍不住回头问：“应国公是什么时候来青州的？他这个时候不应该在京城辅佐太子监国吗？”
一煲白粥，生滚了之后依次落入切碎的蔬菜和片成薄片的鸡胸肉，竟也渐渐从紫砂锅中飘出了香味，洛景谙斟酌着火候，入盐调味。
勾鹰素知他精细，眼看着他煲一碗粥也如此，不禁道：“差不多就行了，教主要回来了。”
洛景谙一边慢条斯理的下菜，一边道：“民以食为天，你这是对待食物的态度吗？”他顿了顿，笑道“还是说，你闻着食物的香味，迫不及待想分一杯羹？”
勾鹰道：“我想吃什么，随时都吃得上。只是洛公子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吃这些清淡流食了，这一顿就算提前适应吧。”
“为什么？”
“你很快就能挨打了，养伤期间，总要忌口。”勾鹰面无表情，陈述事实：“就算洛公子再怎么有胡吃海塞的心，教主也一定是不许的。”
“……”谁说暗卫都是不善言辞的？洛景谙暗暗咬牙，正想回嘴，就看见砂锅中阵阵升腾的烟雾，洛景谙顾不得说话，连忙起锅熄火，从一旁的柜子中取出一只描金勾边的碗来。
洛景谙盛了一碗递给勾鹰，道：“尝一尝。”
这碗虽然好看，勾了金边后却格外的导热，勾鹰顺手接了，烫得差点没握住，他有些慌乱的将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抬头便看见洛景谙唇角幸灾乐祸的笑容。
勾鹰道：“你故意的。”
“天地良心。”洛景谙又拿了一只青瓷碗出来，他给自己盛了小半碗，才道：“先人后己，这是礼数。”
勾鹰道：“你方才顶撞应国公的时候可没这么知礼。”
洛景谙低头捧碗，默默的回忆了一下，竟然觉得自己对应国公说的那些话，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洛景谙道：“应国公是什么身份，我要是真的得罪了他，他完全能以侮辱朝廷官员的罪名将我下狱，可你看他气成那个样子都没动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勾鹰没有接话。
洛景谙继续道：“因为我说得都是事实，是他自己理亏……”
洛景谙话音未落，就听勾鹰在一旁道：“教主怎么来了？”
洛景谙吓了一跳，忙闭上嘴，只是他抬头去看，一眼过去，根本就没有百里炎的影子。
勾鹰依旧绷着脸，平静道：“你接着说，别怂啊。”
“……”洛景谙端着碗往外走，走到厨房门口，又忍不住回头问：“应国公是什么时候来青州的？他这个时候不应该在京城辅佐太子监国吗？”
“子时一刻的请帖，约教主赴城西酒楼一叙。”
“子时？”洛景谙不由吃惊：“那爹爹岂不是和他在酒楼耗了一夜？”他说着，又问道：“城门戍时便下钥了，爹爹是翻墙出去的吗？”
勾鹰道：“昨晚城门关得比平日晚了三个时辰。”
“……”洛景谙一时无语，他昨晚便是因为在醉香坊待得晚了些，才错过了城门下钥的时辰，要是早知道城门一直开到子时，他还折腾个什么劲？
“为什么？”
“应国公的吩咐，没有为什么。”
洛景谙翻了个白眼：“他说晚关就晚关？他又不是戍城令。”
“你觉得一个从六品的戍城令，敢和国公爷对着干？”
“呵……”洛景谙不由冷笑：“本朝律法，城门既关，非有战事，皇命不得开。我当他有多清高，竟也是仗势枉法之徒。”洛景谙摇摇头，道：“枉居庙堂之上啊。”
洛景谙说着，捧着碗向前走去，又问：“应国公找爹爹什么事？”
“不知道。”
洛景谙看了勾鹰一眼，勾鹰道：“教主与应国公屏退左右而谈，我真的不知道。”
洛景谙有点好笑：“左右无人的谈了一晚上，最后不欢而散是吗？”
勾鹰不置是否，洛景谙道：“若是如我所见，应国公可真是要气死了。”
勾鹰道：“教主来了。”
洛景谙头也不抬，“同样的招数用一次就够了。”
他才说了这句，百里炎已悄无声息的站到了他面前。洛景谙全然不防，险些撞上，他吓了一跳，碗里的粥摇晃了一下，泼出些许，撒在了百里炎袖口。
“子时？”洛景谙不由吃惊：“那爹爹岂不是和他在酒楼耗了一夜？”他说着，又问道：“城门戍时便下钥了，爹爹是翻墙出去的吗？”
勾鹰道：“昨晚城门关得比平日晚了三个时辰。”
“……”洛景谙一时无语，他昨晚便是因为在醉香坊待得晚了些，才错过了城门下钥的时辰，要是早知道城门一直开到子时，他还折腾个什么劲？
“为什么？”
“应国公的吩咐，没有为什么。”
洛景谙翻了个白眼：“他说晚关就晚关？他又不是戍城令。”
“你觉得一个从六品的戍城令，敢和国公爷对着干？”
“呵……”洛景谙不由冷笑：“本朝律法，城门既关，非有战事，皇命不得开。我当他有多清高，竟也是仗势枉法之徒。”洛景谙摇摇头，道：“枉居庙堂之上啊。”
洛景谙说着，捧着碗向前走去，又问：“应国公找爹爹什么事？”
“不知道。”
洛景谙看了勾鹰一眼，勾鹰道：“教主与应国公屏退左右而谈，我真的不知道。”
洛景谙有点好笑：“左右无人的谈了一晚上，最后不欢而散是吗？”
勾鹰不置是否，洛景谙道：“若是如我所见，应国公可真是要气死了。”
勾鹰道：“教主来了。”
洛景谙头也不抬，“同样的招数用一次就够了。”
他才说了这句，百里炎已悄无声息的站到了他面前。洛景谙全然不防，险些撞上，他吓了一跳，碗里的粥摇晃了一下，泼出些许，撒在了百里炎袖口。
洛景谙将碗扶正，便看见百里炎紧皱的眉头，百里炎素来干净整洁，此番被他弄脏了衣袖，怕是更要生气。
洛景谙自知罪加一等，后退一步，垂头道：“爹爹。”
百里炎确实生气，跟应国公会面之后，他几乎已经到了，看见洛景谙就生气的地步。他忍了一会，道：“跟我过来。”
洛景谙将碗放到勾鹰手里，亦步亦趋的跟上。
进了内殿，洛景谙正要服侍百里炎更衣，就见百里炎随手指了一个地方，道：“跪着。”
洛景谙跪好，抬眼看见百里炎脱下外袍，从衣橱中取出一套浆洗干净的衣衫，自顾自的换上。洛景谙垂眼，静静等着百里炎换好衣服后发落自己，他听着衣物碰撞的细碎声音，感觉时间格外漫长。
过了许久，百里炎才将那件被洛景谙弄脏袖口的外袍扔到一边，洛景谙迟疑片刻，膝行至百里炎脚边，替他整理衣摆。
百里炎看着洛景谙讨好的动作，一时竟有些生不起气来，他一手拿了藤条，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一旁的案几，一面道：“都犯什么错了，自己说。”
洛景谙听着藤条敲击桌案的声音，头皮一阵发麻，他此时又饿又困，却不敢在百里炎面前失态，强撑了片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百里炎等了一会，见洛景谙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手腕扬起，藤条兜风而下，“唰唰刷”三鞭，落在洛景谙臀腿处，洛景谙痛得皱眉，就听百里炎道：“裤子脱了。”
洛景谙不敢耽搁，更不敢和百里炎讨价还价，当下除去腰封，褪了裤子，俯下身去。
百里炎却不急着打，只把玩着手中的藤条，淡淡道：“说吧。”
洛景谙心中叫苦不迭，他最怕百里炎这种手段，打便算了，偏偏要他自己叙述错误，尤其是他如今数罪加身，根本就不知道哪一条罪名才是百里炎要他说的。他无数次栽在百里炎如此的“逼供”之下，把百里炎原本不知道的罪名也说了出来，本来不用挨的打也挨全了。
洛景谙回忆着自己连日来的所作所为，愈发无从说起。
百里炎却不管他这许多，等了一阵不闻声响，手中藤条狠狠落在方才三鞭打过的地方，“啪啪啪”又是三下，连着六下打在同一个地方，洛景谙只觉得眼前一黑，脑子里除了疼还是疼，更加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爹爹，爹爹……”洛景谙缓过一阵，急急道：“容我想想……”
百里炎“嗯”了一声，道：“你是该好好想。”藤条却并没有拿起来。
洛景谙心下着急，想了一阵，方道：“我不该对应国公出言不逊，不该夜不归宿，不该将粥撒在爹爹的衣服上。”
洛景谙自知罪加一等，后退一步，垂头道：“爹爹。”
百里炎确实生气，跟应国公会面之后，他几乎已经到了，看见洛景谙就生气的地步。他忍了一会，道：“跟我过来。”
洛景谙将碗放到勾鹰手里，亦步亦趋的跟上。
进了内殿，洛景谙正要服侍百里炎更衣，就见百里炎随手指了一个地方，道：“跪着。”
洛景谙跪好，抬眼看见百里炎脱下外袍，从衣橱中取出一套浆洗干净的衣衫，自顾自的换上。洛景谙垂眼，静静等着百里炎换好衣服后发落自己，他听着衣物碰撞的细碎声音，感觉时间格外漫长。
过了许久，百里炎才将那件被洛景谙弄脏袖口的外袍扔到一边，洛景谙迟疑片刻，膝行至百里炎脚边，替他整理衣摆。
百里炎看着洛景谙讨好的动作，一时竟有些生不起气来，他一手拿了藤条，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一旁的案几，一面道：“都犯什么错了，自己说。”
洛景谙听着藤条敲击桌案的声音，头皮一阵发麻，他此时又饿又困，却不敢在百里炎面前失态，强撑了片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百里炎等了一会，见洛景谙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手腕扬起，藤条兜风而下，“唰唰刷”三鞭，落在洛景谙臀腿处，洛景谙痛得皱眉，就听百里炎道：“裤子脱了。”
洛景谙不敢耽搁，更不敢和百里炎讨价还价，当下除去腰封，褪了裤子，俯下身去。
百里炎却不急着打，只把玩着手中的藤条，淡淡道：“说吧。”
洛景谙心中叫苦不迭，他最怕百里炎这种手段，打便算了，偏偏要他自己叙述错误，尤其是他如今数罪加身，根本就不知道哪一条罪名才是百里炎要他说的。他无数次栽在百里炎如此的“逼供”之下，把百里炎原本不知道的罪名也说了出来，本来不用挨的打也挨全了。
洛景谙回忆着自己连日来的所作所为，愈发无从说起。
百里炎却不管他这许多，等了一阵不闻声响，手中藤条狠狠落在方才三鞭打过的地方，“啪啪啪”又是三下，连着六下打在同一个地方，洛景谙只觉得眼前一黑，脑子里除了疼还是疼，更加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爹爹，爹爹……”洛景谙缓过一阵，急急道：“容我想想……”
百里炎“嗯”了一声，道：“你是该好好想。”藤条却并没有拿起来。
洛景谙心下着急，想了一阵，方道：“我不该对应国公出言不逊，不该夜不归宿，不该将粥撒在爹爹的衣服上。”
百里炎道：“一条十下，继续。”这就三十了。洛景谙欲哭无泪，却根本来不及为自己默哀，他飞快的想着自己还有什么罪名，想了许久，才试探的问道：“九幽城的事情算不算？”
“你说呢？”百里炎淡淡道。
洛景谙咬咬牙，继续交代：“我不该在江湖上传逆风心法，不该贸然动皇商府的人。”
百里炎这次倒没急着定下家法数目，而是静静等着下文。
洛景谙想了想，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百里炎骤然道：“想不出来？”
“不，不是……”洛景谙还没说完，身后藤条已然追了下来，几下打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洛景谙再也顾不得，一时全然招供：“我不该让息泽去查爹爹的事情，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
洛景谙说着说着，却感觉周遭霎时安静了下来，他不禁抬眼去看百里炎的表情，却见百里炎脸色铁青，隐隐压着盛怒。
洛景谙心下一紧，差点把自己舌头给咬了。过了片刻，他才听百里炎道：“我要是不问，还不知道，原来还有这档子事情。”
“你说呢？”百里炎淡淡道。
洛景谙咬咬牙，继续交代：“我不该在江湖上传逆风心法，不该贸然动皇商府的人。”
百里炎这次倒没急着定下家法数目，而是静静等着下文。
洛景谙想了想，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百里炎骤然道：“想不出来？”
“不，不是……”洛景谙还没说完，身后藤条已然追了下来，几下打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洛景谙再也顾不得，一时全然招供：“我不该让息泽去查爹爹的事情，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
洛景谙说着说着，却感觉周遭霎时安静了下来，他不禁抬眼去看百里炎的表情，却见百里炎脸色铁青，隐隐压着盛怒。
洛景谙心下一紧，差点把自己舌头给咬了。过了片刻，他才听百里炎道：“我要是不问，还不知道，原来还有这档子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