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醉殇执念（古风 父子）
16.杀手职责
晨景宫。
凌远病病恹恹的趴在摆满饭菜的桌子上，有气无力的把手边的一盘糕点一块块的掰开，揉碎，掰开，再揉碎……反反复复的折腾着，就是不往嘴里送。
他伤口疼得难受，还伴着轻微的高烧，再香的食物吃到嘴里也是味同嚼蜡，试着吃了几口就一阵阵的反胃，索性不吃饭了。
凌远庆幸着他没有在映月阁。在师父那里，受伤了从来不是可以任性的理由。既然选择了杀手这一行，就要时刻保持谨慎。整日暗杀别人的人，就要有觉悟会被别人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受伤了才更应该好好调养，而不是任性妄为的让自己更虚弱，给别人以可乘之机。
当然，师父是不会硬掰着人下巴去灌饭的，吃与不吃都凭自愿。不过既然不想吃饭，那很好，以后三天不许出映月阁一步，别人坐着吃饭，你就站在旁边看着吧。
这种事凌远没敢干过，光想想整整三天没饭吃只能喝水，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滋味。
一直都是用屁股思考问题的慕子洛倒是狗胆包天的干过一次。那次他遭熟人暗算，被背后捅了刀子。幸亏他天生直觉敏感，下意识的避开了要害，否则刀就正入后心了。饶是如此，他背上还是被划了又深又长的一条口子。
被背叛已经很让人窝火了，竟然还被暗算了！慕子洛闷着头扒饭时越想越生气，伤口也疼得他心烦，一冲动就“哗啦”推翻了碗筷，丢下一句“没胃口，我不吃了！”扬长而去。
凌远当时偷偷瞟了瞟同在饭桌上的师父和大哥，却见前者眼睛都没有抬一下，淡定的夹着菜，后者皱了皱眉，轻叹一声。
第一天晚上慕子洛就饿得受不了去东厨偷东西吃，却被早有防备的师父逮个正着，被罚劈了一晚的柴，干过活就更饿了。
第二天晚饭前，饿得小猫儿似的慕子洛可怜兮兮的去找凌远，抓着凌远袖子眼泪汪汪的求他好歹给他带些吃的。凌远看他可怜，顺了个窝头给他，他吃时狼吞虎咽的就差把手指都咬掉。
十四五岁的小伙子，一个窝头也就够塞牙缝。第三天一早，饿到哭的慕子洛抱着师父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认错求饶，师父不为所动，依然按时间饿他到了晚上。
自从那以后，慕子洛从来没在饭桌上缺席过。
“二公主，您等等，属下去……唔……”小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没等说完就嘎然而止，凌杞匆匆跑进来，扑到凌远身上。
“二哥——”凌杞不偏不倚的压到了凌远背上，凌远疼的心里一抽。不着痕迹的稍稍躲开一点没让凌杞压的那么实，凌远眉眼一弯，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牙，拍掉了手上的糕点碎屑抓过凌杞，转身打量着一母同胞的妹妹。
“两年没见，丫头越来越水灵了。”凌远揉了揉凌杞头发。
凌杞娇嗔的嘟了嘟嘴，攥着凌远的手摇着，“二哥你两年都没回来看看我，我想你想得头发都要白了！”
凌远讪笑，“是二哥错了，二哥也想丫头啊。”
“二哥，昨天……”凌杞不无担忧的欲言又止。
“傻丫头，你二哥不是好生生的在你面前吗，还担心什么？”凌远安抚一句，又怕凌杞看出他脸色不好，有意岔开话题，“落离可还合意？有哪里不好你和二哥说，二哥收拾他。”
凌杞抿唇笑，忸怩道，“他很好啊，二哥别欺负他。”
“是么？我看明明欠收拾得紧。”凌远挑眉偏了偏头，“在外面掐着我的人脖子算什么？进来！”
落离垂着头走了进来，凭他的耳力，凌远兄妹二人的对话他听得一字不落，那个“别欺负他”说得他心怦怦跳，脸更红了。这……算是吃软饭吗？
落离单膝点地，“主上！”
“小寒不过阻拦了下杞儿，我这个作哥哥的都没有微词，你倒会讨美人儿欢心了？”凌远收了笑容，厉声责问道。
落离一怔，他也不清楚为何看到凌杞不快会那么生气，甚至会反应过激。冲动轻率是杀手的大忌，他很早以前就不会这样了。刚才被凌杞的一句话勾走了神儿没有察觉，被凌远一骂方自知有错，自觉地撤腿双膝落地跪得笔直。
凌杞从没见过二哥这样严厉，一时被吓住了，待落离闷不吭声的跪好才反应过来，抱着凌远的胳膊撒娇道，“二哥～落离又没有犯错，你干嘛骂他呀，他保护我不是应该的嘛？”
凌远垮了垮肩膀，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凌杞解释落离的错处。
“二哥二哥，地上又凉又硬，腿跪坏了走不了路，他还怎么保护我？让他起来好不好？”凌杞勾着凌远的脖子撒着娇求情，她这招从小到大对二哥都是百试百灵的。
凌远不忍让凌杞难过，只得向落离摆了摆手，“这次饶过你，不许再犯了！”
“是。”落离起身，与凌杞四目相对，尴尬的移开了目光。
——————
看着凌杞依依不舍的和落离离开，凌远微微眯起眼睛。
“小寒，去打盆水。”凌远吩咐依然在门外低声咳嗽的小寒，待小寒走远，低声命令道，“出来！”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屋顶响过后，夜影倒挂在窗户边，他是断魂谷夜堂堂主，消息一向最为灵敏。
“主上。”夜影的声音很是沙哑，与他清秀的脸庞很是不符。
凌远坐下，手指轻叩桌面，“说。”
“属下查探多日，并没有查到主上说的那个女人。”
凌远皱了皱眉，夜影查不到也在意料之中，他并没有太过失望。不能怪夜影办事不力，毕竟断魂谷的根基盘踞在旸国，而这次调查的对象在渊国，各方面都被制肘。
凌远缓缓握紧拳头，暗暗咬牙。那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夜影出言打断了凌远的思绪，“据属下了解，鬼殁主上大约三日后就能抵达京城。”
夜影沙哑的话音刚收，凌远脸色就惨淡了下去，苦兮兮的用额头撞了撞桌子。
——————
映月阁，湖边。
少年一袭白衣，歪歪扭扭的跪在鹅卵石铺成的路面上，霜打的茄子般无精打采。能在这里跪着的不是凌迁、慕子洛就是凌远，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显然不会是凌迁和凌远，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慕子洛愁眉苦脸揉了揉又麻又疼的膝盖，唉声叹气的驱赶着嗡嗡乱转的蚊子。跪在这折磨人的地方就够倒霉的了，偏偏夏日水边的蚊子泛滥成灾，咬得人心烦。
魂殇你个王八蛋！慕子洛在心里痛骂着凌远，要不是凌远他也不会遭这么一番罪。
那次见过凌远以后，慕子洛忐忑了几天，还是决定自首，以求坦白从宽。于是慕子洛万分忐忑的回了映月阁，一步步的挪进师父的书房，避重就轻的认了错。师尊大人笔下不停，抽空用笔杆指指窗外湖边，冷冷道，“出去跪着！”
师父轻飘飘的一句话，慕子洛就得老老实实的跪着，从傍晚至天黑，过了有三个时辰，腿疼得像是断了一般。
一咬牙一狠心，慕子洛直接跪坐在了腿上。师父一直没有来过，就歇一小小会儿，不会那么倒霉的被发现吧？
心里的如意算盘还没打响，慕子洛跪坐在小腿上偷懒的身形一僵，然后一点点跪直，讪笑，“师父……我那个……那个……”
“你怎么？”冷月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带着淡淡的压抑。
“师父，我实在跪不住了，才歇了这没几息的时间，您大人大量，原谅我一次。我知错了，以后不敢了，您别罚我行不？”慕子洛蹭着地回过身求情道。
“弄虚作假，最是可恨。”冷月意有所指。
“我知错了，不该帮师弟炼药。”慕子洛一点就透，无辜的眨着眼编瞎话，“我也是怕师弟有危险，才让他带些防身的，没想到他会用到此处。师父，师弟这次没有遇到危险吧？”
冷月不接茬，瞥了慕子洛一眼，“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慕子洛一脸悲愤，“师父，我已经跪这么久了！”
“哦？偷懒还想算数？”
慕子洛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那么久都白跪了！
慕子洛泄气道，“算了，是我理亏，您随便处置。”
冷月满意的点点头，“起来。”
慕子洛蔫头耷脑的起身，疼得咬着嘴唇吸凉气，被冷月一个眼神杀了回去。
“你很爱关心别人？那好，我看最近这湖边落叶不少，你替下人们分分忧，以后湖边都归你打扫了。”
慕子洛顿感头疼，这湖可不小啊，围岸尽栽了柳树，叶子又不停的在落，这活可真够折腾人了。
“是……”慕子洛有气无力的应。
“今晚就开始扫，不用睡了。明早若是让我看见一片叶子，莫说我抽你。”
……
破晓，天边泛起鱼肚白，白衣少年满身落叶，黑着眼圈，很是萧瑟的奋力挥着扫帚。
冷月无眠，站在窗边远眺，幽幽一叹。三个徒弟，哪一个也不是可以省心的。
尤其凌远。
——————
风声急，乌夜啼，月升起，鬼语寂。
晨景宫。
凌远病病恹恹的趴在摆满饭菜的桌子上，有气无力的把手边的一盘糕点一块块的掰开，揉碎，掰开，再揉碎……反反复复的折腾着，就是不往嘴里送。
他伤口疼得难受，还伴着轻微的高烧，再香的食物吃到嘴里也是味同嚼蜡，试着吃了几口就一阵阵的反胃，索性不吃饭了。
凌远庆幸着他没有在映月阁。在师父那里，受伤了从来不是可以任性的理由。既然选择了杀手这一行，就要时刻保持谨慎。整日暗杀别人的人，就要有觉悟会被别人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受伤了才更应该好好调养，而不是任性妄为的让自己更虚弱，给别人以可乘之机。
当然，师父是不会硬掰着人下巴去灌饭的，吃与不吃都凭自愿。不过既然不想吃饭，那很好，以后三天不许出映月阁一步，别人坐着吃饭，你就站在旁边看着吧。
这种事凌远没敢干过，光想想整整三天没饭吃只能喝水，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滋味。
一直都是用屁股思考问题的慕子洛倒是狗胆包天的干过一次。那次他遭熟人暗算，被背后捅了刀子。幸亏他天生直觉敏感，下意识的避开了要害，否则刀就正入后心了。饶是如此，他背上还是被划了又深又长的一条口子。
被背叛已经很让人窝火了，竟然还被暗算了！慕子洛闷着头扒饭时越想越生气，伤口也疼得他心烦，一冲动就“哗啦”推翻了碗筷，丢下一句“没胃口，我不吃了！”扬长而去。
凌远当时偷偷瞟了瞟同在饭桌上的师父和大哥，却见前者眼睛都没有抬一下，淡定的夹着菜，后者皱了皱眉，轻叹一声。
第一天晚上慕子洛就饿得受不了去东厨偷东西吃，却被早有防备的师父逮个正着，被罚劈了一晚的柴，干过活就更饿了。
第二天晚饭前，饿得小猫儿似的慕子洛可怜兮兮的去找凌远，抓着凌远袖子眼泪汪汪的求他好歹给他带些吃的。凌远看他可怜，顺了个窝头给他，他吃时狼吞虎咽的就差把手指都咬掉。
十四五岁的小伙子，一个窝头也就够塞牙缝。第三天一早，饿到哭的慕子洛抱着师父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认错求饶，师父不为所动，依然按时间饿他到了晚上。
自从那以后，慕子洛从来没在饭桌上缺席过。
“二公主，您等等，属下去……唔……”小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没等说完就嘎然而止，凌杞匆匆跑进来，扑到凌远身上。
“二哥——”凌杞不偏不倚的压到了凌远背上，凌远疼的心里一抽。不着痕迹的稍稍躲开一点没让凌杞压的那么实，凌远眉眼一弯，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牙，拍掉了手上的糕点碎屑抓过凌杞，转身打量着一母同胞的妹妹。
“两年没见，丫头越来越水灵了。”凌远揉了揉凌杞头发。
凌杞娇嗔的嘟了嘟嘴，攥着凌远的手摇着，“二哥你两年都没回来看看我，我想你想得头发都要白了！”
凌远讪笑，“是二哥错了，二哥也想丫头啊。”
“二哥，昨天……”凌杞不无担忧的欲言又止。
“傻丫头，你二哥不是好生生的在你面前吗，还担心什么？”凌远安抚一句，又怕凌杞看出他脸色不好，有意岔开话题，“落离可还合意？有哪里不好你和二哥说，二哥收拾他。”
凌杞抿唇笑，忸怩道，“他很好啊，二哥别欺负他。”
“是么？我看明明欠收拾得紧。”凌远挑眉偏了偏头，“在外面掐着我的人脖子算什么？进来！”
落离垂着头走了进来，凭他的耳力，凌远兄妹二人的对话他听得一字不落，那个“别欺负他”说得他心怦怦跳，脸更红了。这……算是吃软饭吗？
落离单膝点地，“主上！”
“小寒不过阻拦了下杞儿，我这个作哥哥的都没有微词，你倒会讨美人儿欢心了？”凌远收了笑容，厉声责问道。
落离一怔，他也不清楚为何看到凌杞不快会那么生气，甚至会反应过激。冲动轻率是杀手的大忌，他很早以前就不会这样了。刚才被凌杞的一句话勾走了神儿没有察觉，被凌远一骂方自知有错，自觉地撤腿双膝落地跪得笔直。
凌杞从没见过二哥这样严厉，一时被吓住了，待落离闷不吭声的跪好才反应过来，抱着凌远的胳膊撒娇道，“二哥～落离又没有犯错，你干嘛骂他呀，他保护我不是应该的嘛？”
凌远垮了垮肩膀，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凌杞解释落离的错处。
“二哥二哥，地上又凉又硬，腿跪坏了走不了路，他还怎么保护我？让他起来好不好？”凌杞勾着凌远的脖子撒着娇求情，她这招从小到大对二哥都是百试百灵的。
凌远不忍让凌杞难过，只得向落离摆了摆手，“这次饶过你，不许再犯了！”
“是。”落离起身，与凌杞四目相对，尴尬的移开了目光。
——————
看着凌杞依依不舍的和落离离开，凌远微微眯起眼睛。
“小寒，去打盆水。”凌远吩咐依然在门外低声咳嗽的小寒，待小寒走远，低声命令道，“出来！”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屋顶响过后，夜影倒挂在窗户边，他是断魂谷夜堂堂主，消息一向最为灵敏。
“主上。”夜影的声音很是沙哑，与他清秀的脸庞很是不符。
凌远坐下，手指轻叩桌面，“说。”
“属下查探多日，并没有查到主上说的那个女人。”
凌远皱了皱眉，夜影查不到也在意料之中，他并没有太过失望。不能怪夜影办事不力，毕竟断魂谷的根基盘踞在旸国，而这次调查的对象在渊国，各方面都被制肘。
凌远缓缓握紧拳头，暗暗咬牙。那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夜影出言打断了凌远的思绪，“据属下了解，鬼殁主上大约三日后就能抵达京城。”
夜影沙哑的话音刚收，凌远脸色就惨淡了下去，苦兮兮的用额头撞了撞桌子。
——————
映月阁，湖边。
少年一袭白衣，歪歪扭扭的跪在鹅卵石铺成的路面上，霜打的茄子般无精打采。能在这里跪着的不是凌迁、慕子洛就是凌远，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显然不会是凌迁和凌远，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慕子洛愁眉苦脸揉了揉又麻又疼的膝盖，唉声叹气的驱赶着嗡嗡乱转的蚊子。跪在这折磨人的地方就够倒霉的了，偏偏夏日水边的蚊子泛滥成灾，咬得人心烦。
魂殇你个王八蛋！慕子洛在心里痛骂着凌远，要不是凌远他也不会遭这么一番罪。
那次见过凌远以后，慕子洛忐忑了几天，还是决定自首，以求坦白从宽。于是慕子洛万分忐忑的回了映月阁，一步步的挪进师父的书房，避重就轻的认了错。师尊大人笔下不停，抽空用笔杆指指窗外湖边，冷冷道，“出去跪着！”
师父轻飘飘的一句话，慕子洛就得老老实实的跪着，从傍晚至天黑，过了有三个时辰，腿疼得像是断了一般。
一咬牙一狠心，慕子洛直接跪坐在了腿上。师父一直没有来过，就歇一小小会儿，不会那么倒霉的被发现吧？
心里的如意算盘还没打响，慕子洛跪坐在小腿上偷懒的身形一僵，然后一点点跪直，讪笑，“师父……我那个……那个……”
“你怎么？”冷月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带着淡淡的压抑。
“师父，我实在跪不住了，才歇了这没几息的时间，您大人大量，原谅我一次。我知错了，以后不敢了，您别罚我行不？”慕子洛蹭着地回过身求情道。
“弄虚作假，最是可恨。”冷月意有所指。
“我知错了，不该帮师弟炼药。”慕子洛一点就透，无辜的眨着眼编瞎话，“我也是怕师弟有危险，才让他带些防身的，没想到他会用到此处。师父，师弟这次没有遇到危险吧？”
冷月不接茬，瞥了慕子洛一眼，“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慕子洛一脸悲愤，“师父，我已经跪这么久了！”
“哦？偷懒还想算数？”
慕子洛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那么久都白跪了！
慕子洛泄气道，“算了，是我理亏，您随便处置。”
冷月满意的点点头，“起来。”
慕子洛蔫头耷脑的起身，疼得咬着嘴唇吸凉气，被冷月一个眼神杀了回去。
“你很爱关心别人？那好，我看最近这湖边落叶不少，你替下人们分分忧，以后湖边都归你打扫了。”
慕子洛顿感头疼，这湖可不小啊，围岸尽栽了柳树，叶子又不停的在落，这活可真够折腾人了。
“是……”慕子洛有气无力的应。
“今晚就开始扫，不用睡了。明早若是让我看见一片叶子，莫说我抽你。”
……
破晓，天边泛起鱼肚白，白衣少年满身落叶，黑着眼圈，很是萧瑟的奋力挥着扫帚。
冷月无眠，站在窗边远眺，幽幽一叹。三个徒弟，哪一个也不是可以省心的。
尤其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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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急，乌夜啼，月升起，鬼语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