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奇冤报(古风,父子,兄弟,虐)

朱照昳用自己的胸怀温暖着这个几近僵硬的孩子,靠在椅子上打盹。渐渐的,他仿佛觉得脸上痒痒的,似有蠕虫爬动。困倦令他无法睁眼,手下意识地去抹了一把,被一物触碰,猛然惊醒,看到同样带了几分惊恐的眼含了些敌意的望着他。
“你是谁?”怀里的孩子在问,身子开始猛烈地挣扎。朱照昳就觉得似抱住一条滑滑的大鲤鱼,身子一打挺,就从他包裹着的战袍里脱跳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白花花一片,惊得帐内七歪八靠被闹腾一宿也在打盹的兄弟们都惊醒了,揉着疲倦的睡眼看着他。
似是发现自己愚蠢的动作带来的窘迫,孩子慌得无处可逃,蜷缩了身子抱做一团,蓄泪的大眼紧张地望着四周,那双眼睛乌亮,透着水气,像黑玛瑙,让人看得心疼。
朱照昳眼疾手快将战袍一抖甩去他身上,恰将孩子包裹起来。
“嘿,还挺有点脾气的。”老五笑呵呵的骂一句上前。
“别碰我!”孩子恼怒如小猫一样。
“别碰你?”老八上前一把撩开二哥朱照昳的袍袖,露出胳膊上好长一条伤口说:“二哥为了救你,把手都伤了。二哥可是当今的御弟王,身子金贵。你不感恩戴德,还这么不知好歹!”
“嗨,人都救上来,他要活得不腻烦,咱们再把他塞回大河里喂鱼去。”五太保咧个嘴笑了说。
“那就剁吧剁吧成泥了再喂鱼。”老六也笑了,这个孩子不知好歹。
老四憨厚,蹲下身子在孩子跟前问:“小兄弟,你怎么掉去洪水里了?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你的家人呢?”
孩子牙关在打颤,摇头不说话。
“是个小哑巴?”老五寻思。
“他都骂你不要碰他,哑巴哪里会说话?”老四推开老五,凑去孩子身边说:“不怕,你掉进洪水里,险些丢了命,是二哥从水里救下你,抱你回来的。你吃口热汤缓缓,等好些了,我们送你回家去。”
一听回家去,孩子的眼睛湿润了,头低低的恨不得扎去胸口里。
“怎么了?”
孩子还是摇摇头。

楼主 一世惊狂77  发布于 2015-08-04 17:11:00 +0800 CST  

“前村后场的找寻遍,四处是流民,不知是谁家的孩子。”
“生的还挺周正,不似农户家粗养的孩子。”
“怕是被吓到了,别逼他了。”
一连几日,孩子不发一言,蔫蔫的也不肯吃饭,目光呆滞着。谁若靠近,他就满含敌意冷冷地盯着对方,眸光里还有些蔑视。
老五捧了一块热腾腾香喷喷的地瓜进来掰开了,露出金黄色的沙瓤递到他面前说:“来,吃点东西再闹。”孩子敌意满眼地直视他,伸手将五太保卢芳的手打去一边,扭过头去。眼见那块地瓜滚落在地,卢芳心疼地忙去捡起来掸掸就往自己嘴里送丝毫不恼怒地说:“多香呀,没口福。”
一旁的老八可是火儿了,上前拦住卢芳说:“然他自己捡,无法无天了!二哥从哪里捡回来这么个野猫子?”
孩子紧紧的搂住战袍裹了身子,毫不畏惧地瞪着老八。
老八段彦超心头怒气向上冒,一把抓过孩子扯了他身上包裹的袍子掀翻就要打。谁想孩子张口就咬,疼的段彦超惨叫失声。孩子如小狼一样咬住他的胳膊不松口,兄弟们围上来七手八脚的捏了下颌骨才让孩子松口。段彦超气得冲上前,上脚就踩,恨不得将孩子踩死。就在他的脚靠近孩子大腿一扎远的地方,一个声音喝斥:“住手!“
兄弟们闪开两旁,二太保朱照昳走来。
老八的战靴停在空中无法踏下,又不甘心,委屈地伸手给二哥诉苦:”二哥,这狼崽子不知好歹,还咬人,险些咬下一块肉。”
孩子慌张地寻找争打中被扔去一旁的战袍,慌乱的往身上裹,却掩饰不住身上纵横的伤痕狰狞可怕,有些地方已经溃烂。虽然涂抹了药,但仍能露出暗红发紫黑的颜色。

朱照昳的目光就瞪视着段彦超,段彦超只得忍气吞声,他的脚落地,骂一句:”哪里来的野种!脏了我靴子。“
朱照昳沉了脸扫视一周,低眼打量地上满脸敌意的孩子吩咐:”自己起来,吃点东西。”
寻常两句话,就像家里的长兄般平静而威严,孩子眨眨大眼睛,仿佛也知道自己胡闹不占理,无从抗拒的起身。
二哥打了把手巾递给他说:“擦把脸,回头让你四哥带你去洗洗。”
孩子就凝视他,伸手去接了手巾擦脸。小脸擦净,露出一张俊美的面颊。
“呵,细皮嫩肉的,生得小花旦似的。”五太保卢芳赞一句,“这回把老八比下去了。”
八太保段彦超撇撇嘴,看了这孩子就觉得不顺眼。
看着二哥把孩子抱在怀里宝贝似的抱走,段彦超心里如何都不是滋味。一旁的老十轻声问:”二哥不会真要收了这小子当咱们兄弟吧?看二哥宠得他,宝贝似的。“
”门儿也没有!“老八啐了一口直勾勾地盯着那人走后摇动的帐帘子,牙咬得嘎吱嘎吱响。心想,赶贴进来做什么十三太保,看我咬死你!


楼主 一世惊狂77  发布于 2015-08-04 17:21:00 +0800 CST  
大帐里,二太保朱照昳精心地给孩子上药,孩子驯服的乖乖的趴在朱照昳腿上。
“很疼吗?”
孩子点点头。
“以后二哥跟你说话,你要答话,是,还是不是。”二哥停了手吩咐。
“是,二哥,不是很痛,有点痛。”孩子话音未落,忽然疼得呲牙咧嘴的叫一声:“啊,疼!”
二哥在给他上药,好言安抚:“疼就忍忍,这就好。”
“是,二哥!”孩子答,还挺上道儿。
朱照昳上过药,抚弄他的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阿狗。”他答着。
“阿狗?你的正名是什么?开蒙了吧?“朱照昳问。
”傅阿狗。“孩子坚持说。
“你会认字吗?读过书?”
孩子继续点头。
“开蒙了为什么还叫这个名字?“
”贱,好养活。“孩子认真地说。
”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孩子摇头落泪:”姐姐被大洪吞走了。“
”这样,二哥给你取个名字吧。你姓傅,就叫,傅出尘吧。出尘不染。“
孩子拼命地点头,他抱紧朱照昳的腰落着泪不说话。


楼主 一世惊狂77  发布于 2015-08-04 17:37:00 +0800 CST  

“从今以后,他就是我们的十三弟,十三太保傅出尘。”朱照昳将身边的孩子推到众兄弟面前时,弟兄们面面相觑有些惊诧,仿佛这个消息太过突然,让大家措手不及。
“二哥,父王如何说?”老八段彦超聪明,提醒一句,他已经在父王耳朵边吹了风,量这小子难以轻易地混入汉王旗下同他兄弟平起平坐。凭他一个洪水里捡回来的身份不明的野孩子,也配当汉王府十三太保?段彦超满心的不平。
“是呀,二哥,父王能答应吗?”老四左精忠也不由担忧地问。
“二哥你宅心仁厚想救这孩子是好,只是也不知他是什么来头,不要到头来烂泥扶不上墙!”段彦超压抑住满心的忿忿不平,堆个笑脸提醒。
“你才是烂泥呢!”小猫一样躲在二太保朱照昳臂弯下的孩子忽然梗起脖子对他吼道,意想不到的举动倒是令兄弟们一惊。
“嘿!小猫子还挺有点脾气。你还知道不知尊卑长幼的规矩?”段彦超骂着,指着孩子对二哥哭笑不得地说,“二哥您自己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

这傅出尘虽然年纪小,却勾勾唇角一笑说:“‘犯而不校’是为恕,我自不与你这粗人计较就是。”
一句话反是令一旁静观其变的三太保薛致远为之一惊,不由仔细审视眼前这孩子。一句话,透出这孩子该是识文断字知书达理的,仿佛他的身世就更加的可疑。
薛致远担忧的目光望向朱照昳说:“八弟提醒的也不无道理,二哥,还是三思而行,问过父王的意思吧?”
“我不要做什么十三太保,我只要做二哥的弟弟。”孩子抱住了朱照昳的腰,不肯松手,有几分执着痴念。
当朱照昳见了父王禀明决定,汉王果然勃然大怒,捶了桌案指着他的鼻子痛骂:“目无尊卑的孽障,你当你爹我死了吗?孤王收膝下的太保义子,也要你来做主先斩后奏?”
“父王若是不满,孩儿情愿收出尘为义弟,长留左右不离。”朱照昳坚持着,就是汉王不认,兄弟们不认,他也要认这个弟弟。也不知是为何,他同这孩子仿佛有不解之缘。
汉王咽一口粗气,想发作又碍于帐内除去儿子们更有自己的部将,毕竟朱照昳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汉王世子,更是当今的皇储。在场众人惊得不敢做声,都知道汉王严厉,但是对二太保朱照昳殿下平日里还是迁就的多,更很少有如此的疾言厉色。汉王长子英年早逝后,身边只剩这一个儿子。
朱照昳没有说话,拱拱手草草一礼退出了帐外。

楼主 一世惊狂77  发布于 2015-08-10 20:00:00 +0800 CST  
回到寝帐去看养伤的傅出尘,朱照昳一进帐子就惊住。
书案前,傅出尘端正地坐着,手里提了兔毫笔在认真地抄录着。
“住手!”朱照昳喝一声上前夺过他的笔,孩子拿手一挡,浓浓的一滴墨落在他手背。
“好险,险些脏了公文。”孩子小心翼翼地吹干墨迹。
“谁许你乱动我的东西?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朱照昳有些怒了。
“是二哥的公文,替王爷抄誊的。昨夜守着狗儿入睡,二哥就在旁边抄了一夜没有抄完。狗儿知道,这是王爷生了二哥的气,罚二哥抄的。此事都是因狗儿而起,狗儿替二哥哥抄就是。狗儿抄得快。”朱照昳低头一看,果然那字迹工整,还特地四平八稳的写得有模有样,仿佛模子里刻来印的样子。
他抓过孩子的手说:“第一,二哥的东西不得许可不许动,下次再若胡闹,就打手心了;听懂没有?”
孩子点点头,看着他满眼认真,也透出些胆怯。
“其二,日后你就叫傅出尘,不许再自称什么狗儿,听得人憋气!”
孩子继续点点头。
帐外,兄弟几个探头向内望,看着二哥拉了傅出尘在跟前疼爱怜惜地教导着,老八段彦超心里说不出的酸意,啐一口骂着:“什么东西!依我看,或许是奸细。对!就是瓦剌的细作。”
旁边的老五捶了他的肩膀说:“你是二哥的弟弟,又不是他的三宫六院妃子争风吃醋的。不就是多个兄弟们,怎么说,你也是哥哥,还不是耀武扬威的要怎么使唤他就怎么使唤他,生得什么鸟气!”
段彦超一想,这话也对。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来路不明,还骑不到他头上,也没什么了不起。再说,是他哭嚷着要当什么十三太保,可就别怪自己这做八哥的不客气了!

楼主 一世惊狂77  发布于 2015-08-10 20:00:00 +0800 CST  
暖帐内,朱照昳看了几眼小心翼翼的小十三,露出些欣赏的笑容问他:“你从哪里学来的一笔好字?钟元常的《宣示表》你临过?”
小十三眨眨眼,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说:“岂止临过?我的蒙师酷爱钟字,说当年王书圣的字都是师从钟繇一派,所以就逼我练字,还连睡觉都要在被子上拿指头练,做梦也要练。”说到这里,他忽然戛然止住,露出些难过的神色不说了。
“怎么了?”朱照昳问。
小十三摇摇头说:“不说了,说起来伤感,想师父了。”
“你师父是个大儒吧?他人在哪里?”朱照昳问,心想或者能收做门客。
小十三却继续摇头泪眼迷蒙说:“发大水之初,后山墙倒了,为了救我,师父被砸死了。”然后泪水断线珠子似的流个不停。
“好了好了!”朱照昳安慰他几句,推了手中的文案在他眼前说,“既然你有这份心,就帮哥哥抄完吧。”
“好!”小十三露出笑容,仿佛得到赏识似的,认真地整理了在一旁抄写。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更鼓响起,朱照昳伸个懒腰问:“饿了吗?”
小十三眨眨眼看看他,然后萌萌地点点头。
“饿了就说话,同二哥还见外吗?”朱照昳笑了责怪,然后喊人来拿点心。
外面的亲兵进来,端来一碟子各色样式的点心,松软酥脆的样式俱全。
“豆蓉饼、芙蓉糕、杏仁酥……”十三殿下喜欢哪种,我再给殿下去拿。“亲兵笑眯眯的样子有些讨好,话音都是温温的。
小十三头一次听人尊自己做”殿下“,仿佛这“殿下”两个字太过抬举他,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他不由看看身旁的二哥朱照昳,朱照昳疼惜的揉揉他的头笑眼鼓励他。
小十三这才捏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一口吞下去。
”好吃吗?“朱照昳问。
小十三点点头,亲兵高兴地说:”好,那我去吩咐伙夫,再做。“
亲兵屁颠屁颠地跑出去,帐外的老八气不打一处来,伸脚绊他个狗啃泥。亲兵哎呦呦的爬起来时,老八早就闪去一旁,装作和别人说话。亲兵有苦难说,四下看看,只能自认倒霉。
眼见着外面捡来一个野孩子竟然抢了他们的风头,更得到二哥的恩宠,老八心里说不出的反酸。不多时,他看到二哥出了帐子,就闪躲去一边。
”来人!“二哥立在帐外一声吩咐。
老八忙凑过去问:”二哥有什么吩咐?“
一见是他,二哥问:”你怎么在这里?“
”今晚是我巡夜呀。“老八说,指指身后嬉皮笑脸着:”我和五哥换的岗。“
二哥却对一旁的亲兵说:”去给十三太保上些奶子茶来吃。“忽然看了他一眼又喊住亲兵吩咐,”给你们八殿下也来一碗吧,大冷夜的,难为他,暖暖身子。“

楼主 一世惊狂77  发布于 2015-08-16 17:33:00 +0800 CST  
然后什么也不会说就走了。
看着二哥飘飘远去的背影,老八又气又恨。这是施舍吗?他反沾了野孩子的光?
他在外面徘徊一阵子,正看到亲兵们回来,托盘上捧了奶子茶和点心。那奶子茶还飘了热气,喷香扑鼻。行军打仗物资匮乏,这奶子茶只有父王和二哥有份。二哥平日谨慎,就省来只给父王喝,从不去吃。平日里他们兄弟若偶尔能得到父王或二哥的一杯赏赐,那一定是立了大功的嘉奖。可眼下,这个野小子做了什么?老八越想越气,上前接过托盘说:”那个,二殿下才吩咐,让你们两个去伙房去,去取些木炭来添火,再倒些热粥来给十三殿下充饥,快去!“
亲兵也犯了二乎,搔头问:”木炭才新添的呀。“
”让你去就去!废话这么多!“
老八踹一脚骂着,两个亲兵都跑了老八反是笑了。他看看左右无人,绕去帐后,撩了衣服痛痛快快地给其中一碗奶子茶了添了些”佐料“,尿了进去些晃晃觉得看不出什么异样,况且这穷小子哪里吃过这奶子茶。心想我让你吃!吃爷爷的尿吧!
老八摇摇摆摆地进了帐子喊:”十三弟呀,哥哥来看你了。“
十三诧异地打量他,然后规规矩矩的放下手里的笔,上前整理衣服恭敬地施礼喊一声:”八哥哥好。“
老八四下看看说:“才遇见二哥,吩咐给你备些奶子茶来吃,连哥哥我都沾你的光了。来,趁热,哥哥陪你一起吃。”

楼主 一世惊狂77  发布于 2015-08-16 17:35:00 +0800 CST  
猜猜猴子尿被谁喝了?小13下场怎么样?

楼主 一世惊狂77  发布于 2015-08-16 17:37:00 +0800 CST  

看一眼八哥,小十三就想起一句老话“夜猫子上宅,无事不来”,难道他求自己有事,才来讨好?
只是自己初来乍到,能帮上他什么?无事献殷勤。
当他伸手向那碗热腾腾的奶子茶时,隐隐觉得一股子膻腥骚味,仿佛是小时候在外公家吃的羊肉,让他想吐。可就在转眼间,他从八哥眼底里流出的那点不怀好意的沾沾自喜的笑里看出些不祥。他忽然抬眼看向老八身后喊一声:”父王!“
老八猛然一惊回头,那瞬间,十三轻易地将对面那靠近八哥的那碗奶子茶拿起,又将自己跟前那碗推过去,速度很快,八哥当然没察觉。
”帘子一动,我还以为是父王来了。”小十三说着已经将自己手里的奶子茶嗅嗅,果然没有膻味,装作喝了一口的样子说:”有点烫,还真好喝,从来没喝过,就是有些膻腥。“
老八想笑,强忍了。
十三催他说:”八哥怎么不喝?莫非这奶子茶不好?“
老八忙说:”喝,喝。“仰头就喝进去,然后噗的一口喷了出去,亏得十三躲得快,那一口尿茶喷去了书案上。
“哎呀,二哥的公文!”十三惊叫道。
老八满脸通红啐着口中的奶茶残末,心里还在奇怪。这味道肯定不是奶子茶,可分明他没有放错位置。
“难道这碗奶子茶也掉进了煤灰?才小弟见眼前那碗里有黑色的煤灰,就换了好的给哥哥喝。”十三拿出一副孔融让梨的姿态夸张的过来给老八捶背揉胸。老八一听茶被调换了,就知道自己上当吃了自己的尿,一阵狂呕,气得要打十三。
“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能闹,跑这里来放肆!”汉王同朱照昳一道入内。眼前情形也让他们大吃一惊。
老八有苦难言,总不能说出真相是自己在奶子茶里加尿给十三弟反害了自己。眼珠一忙哭了说:”二哥,我好心好意端了二哥赏的奶子茶给小弟弟吃,他却谎称父王来了。我一回头的功夫,他就把奶子茶调换了做了手脚,不知放了什么腌臜恶心的东西在里面。“老八说着更是狂吐不止。

亲兵忙进来清理打扫,只是书案上的案卷被污了,朱照昳一阵焦急。十三委屈地说:”我哪里知道?奶子茶是他送进来的,就转眼的功夫,我见我的茶里有脏渣滓,好心好意的给换了好的给哥哥吃。“
朱照昳目不转睛地凝视傅出尘,然后端起那剩下的半碗奶子茶,在鼻子边嗅嗅,就往唇边递去。

楼主 一世惊狂77  发布于 2015-08-16 18:44:00 +0800 CST  


”二哥,不要!“傅出尘一把打掉朱照昳手中的奶茶碗,碗碎,茶洒一地。
”二哥,他心里有鬼!“老八喊着,又哭又叫,但也心存侥幸,若是二哥真喝了,怕是绝对会彻查不饶。
“茶里有什么?“朱照昳指着地上的碎碗问。
傅出尘委屈地摇头说:”我哪里知道?茶是他送来的。“
”茶里有什么?“二哥指着地上又问一句。傅出尘胆怯了,咬了唇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我猜是脏东西,一股子怪味道。可他眼前的就没有异味。“
”所以你给你八哥喝?是吗?你见到是你八哥做了手脚吗?“朱照昳喝问。
傅出尘更是理亏,眼珠转转摇头。
”既然没有亲眼见,你自己都不肯吃的脏东西,怎么能给自己的哥哥吃?你就是如此孝悌的吗?“朱照昳骂道。
汉王看得又气又笑,敲了几下老八的头说:”强中自有强中手,玩鹰自己反被啄了眼,好喝吗?“
老八欲哭无泪,胆汁都要吐出来了。亲兵递来水让他漱口,他不依不饶跺脚说:”父王,给孩儿做主!“
”不说话是吧?跪下!“朱照昳喝斥指着地上是残片。
那破碎的碗片,跪在上面膝盖就要破了。
老八吓得贴去汉王怀里惊嚷:”二哥,饶了十三弟吧。他小,不懂事。“
老八难得懂事,汉王揉揉他的头夸道:”嗯,有些做哥哥的样。”
谁想十三却赌气地屈膝向碎片跪去。
就在他跪下的瞬间,脖子后被一把抓住提起,笑呵呵地话音含了讥讽:“我看,跪碗片就免了,免得个虐待兄弟的罪名。就把他交由老八好好教训发落吧。”
傅出尘回头一看,是三哥薛致远。薛致远带了一身凉气在他身后轻蔑的目光横他一眼又对老八说:“你十三弟才来,不懂汉王府的规矩,是咱们做哥哥的没跟他说清楚。你带他去好好讲,如何能让他长记性就如何对他讲。明天,我来考考他看。考好了,记你一功,考不好,一起罚。”

傅出尘如何也没想到三哥竟然杀出来出了这么个鬼点子整人。他想说不,可是不敢,二哥就看了他片刻,然后点头。汉王都笑了说:”老三这主意好,让老八出口气,也让这鬼东西长长教训,知道什么是尊卑有序,长幼有别。“

楼主 一世惊狂77  发布于 2015-08-18 17:57:00 +0800 CST  

十三气急败坏又踢又挣,怎奈哥哥们是一群武夫,身强力大,按肩的扯腿的,将他双肩一拢压住胳膊,下面的老八麻利地扯住他一条腿将那春绸裤往下一扒,露出一段伤痕犹在却是瑕不掩瑜如粉雕玉琢般的肌肤来。众人哄笑着七手八脚将他一翻身,老五大惊小怪地叹气嚷着:“呀,果然是个带把的,小子!可惜生得这么俊,不然留给咱们兄弟当媳妇了。”
“想媳妇想疯了!”老八骂一句,眼见兄弟就要松手,他喊着:“就这么放过他啦?日后让他没个尊卑长幼的跟哥哥们没个规矩还行?”
十三原本是个孩子,年少似懂非懂的年龄,若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被兄长们如此戏耍也是见怪不怪。何况是一群糙人。只是十三有过昔日惨痛的记忆,齐世杰的魔爪下他生不如死,如今有人碰他皮肉,他就惊得如烈焰灼肉一样的疼痛刺心,受尽屈辱般的抗争。
八哥拿着那又薄又硬的竹篾子老祖宗,对了他的两团嫩肉就打下,只是老八平日聪明,他知道如果他打狠了,二哥三哥不饶他,父王也会不喜欢他。与其这样,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高举手,轻落板,老祖宗在他肉上打下不过留了几道浅浅的红痕,连檩子都没落下。
老八段彦超住了手,就将“老祖宗”递给老十说,“教训几下就算了。你看父王那么宠他,细皮嫩肉的哪里是用来挨打的。哪里像你,天生长个受打的屁股。父王总说当哥哥的要多替弟弟担待,当年小十一、小十二进府闯祸,你就没少替他们挨揍。如今又多一个。”
老十一想起这不公,就心里暗自吃醋,接过细竹条子“老祖宗”拍拍小十三的屁股说“撅起来,撅高高的!”
小十三气得周身发抖,原以为觅到个亲哥哥似的人是他重生一世报仇的机缘,谁想还要守这些人渣的侮辱。如今想走走不成,挣扎也挣扎不动,如块鱼肉受人摆布。这些人根本没有拿他当兄弟。
他赌气的咬牙不动,老八气恨地嚷:”你们看看,他是什么眼色?如今就目中无人了,日后还待如何?“
说罢,老八夺过老十手中的”老祖宗“往旁边榻上一扔,赌气地转身走了。
众兄弟也被这新来的兄弟目中无人搞得败兴丧气,都摇头散去。老十说:”二哥多余寻这个货回来给咱们兄弟添堵。走,跟父王说去,只留他一人做十三太保,我们都散了吧。“
七嘴八舌的抗争声,连老五都大嗓门牢骚不停。
十三从榻上爬起,慌乱的提上裤子整理衣衫,目光都是呆滞欲哭无泪。
二哥进来时他正坐在窗边发呆,见到二哥沉个脸无语,就撩了衣襟跪去二哥跟前,喊一声:”二哥。“

楼主 一世惊狂77  发布于 2015-09-02 22:40:00 +0800 CST  
”你心里真当我是你二哥?“朱照昳问。
十三点点头,救命之恩是一方面,关键是汉王世子这牌子份量有多重他明白。他要竭尽毕生的经历就是能考中三元入翰林院,也不过是个六品编修,何时能报仇雪耻?何时能将恶人绳之以法?
他咬牙愤恨,孤寂的泪就在眼眶中转,耳听了二哥冷冷的话:”我容你,无奈兄弟们无法容你。汉王旗下义子十二太保,各个为汉王麾下猛将,兄弟一心,出生入死,如同一人。你既然无法同哥哥们相与,不如我给你些银两,送你去寻个地方安生立命去吧。“
这是要赶他走?
十三慌得抱住二哥的腿央告:“二哥,小弟错了,再也不敢造次了,二哥不要让小弟走。八哥拿来的那碗尿,是小弟气不过调换了,可八哥不该变了法子折辱我……”
朱照昳一摆手,只说一个字:“去!”
十三的心立刻凉透。他自幼经历世态炎凉,什么事没曾经历?二哥的话意很明显,不想听他任何的借口和解释。他只给二哥叩了三个头,转身出了屋子。他并没有离去,只是在营帐外端正的跪下,孤零零的身影披着一身苍白的月色。
二世子朱照昳从他身边经过时,径直走过,丝毫没有停步,更没有看他。仿佛他是空气,根本不曾存在。
漠北的风沙大,入夜温差极大,寒风凛冽中,他不停的咳嗽。可是又怕咳嗽惊扰了二哥和父王安寝,他就极力捂住嘴,身子在颤抖。不知过了多久,依稀听到远处山丘外传来狼嚎声,凄厉得听得人毛骨悚然。他身子虚,不知不觉就昏了过去,再醒来时,人已是在帐子中。
他不敢睁眼,听了对话声有些熟悉。
“二哥发话说送这小子走呀?本来么,就多余收他。”
“本来嘛,细皮嫩肉的,哪里是戎马军中的料?二哥倒是心善,给他个好安置。他书读的好,二哥说送他去东林书院,日后可能做个大儒呢。“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十三听得心寒,冷冷的清泪从眼角腮边滚落。他不能就这么离去,书院曾经是他的憧憬,可是如今不是,他要报仇,必要假人之手,有足够的力量支撑他站去敌人对面。
“怎么哭了?这昏着还哭?“老五莫名其妙地问。
十三身子抽动着,抽抽噎噎的哭着呢喃:”姐姐,姐姐,不要杀姐姐。舅舅,舅舅不要杀我,我哦给你当牛做马端夜壶,我什么活儿都可以做。啊!姐姐!“
声嘶力竭的喊声,他在哥哥们的拍打中从噩梦中醒来,他一头冷汗四下紧张的看看,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顺势就倒去了五哥怀里,”姐姐,救我姐姐!“
老四左精忠将十三揽去怀里拍哄了说:”不怕,不怕,还有哥哥们在呢,没人敢卖你。“
又对老八瞪眼说:”都是你惹出的事儿。看把他吓的。”
老八心想,那是他自作自受,这回好了,总算除去一个眼中钉。

楼主 一世惊狂77  发布于 2015-09-02 22:41:00 +0800 CST  
还是老规矩,50人跟帖看就发后面的文。大家努力盖楼。

楼主 一世惊狂77  发布于 2015-09-02 22:42:00 +0800 CST  

“不怪老八,这可也巧呢。父王发话了,说这十三太保寻来觅去的也不见合适的,总是同兄弟们犯冲。可巧了,皇上都替父王着急,要把护国公梁满宇的儿子梁绣赐给父王做十三太保。就是上次在父王麾下历练,父王赞不绝口的那个小世子。梁国公偏袒小儿子,同这世子犯冲,这世子又是皇上宠妃殷贵妃的表弟。殷贵妃就求皇上寻个妥善的地方让梁世子历练历练。皇上见父王宠这梁世子,就动了这份心思。”忽然门口有人说话,是三哥。
老八和老十一听,面面相觑。前门打虎后门迎狼。若是来个新的十三殿下后宫还有荫庇,又被父王宠爱,那哪里还有他兄弟立足之处?如此比起来,眼下这个孤零零的小鸡子似的傅出尘还算是好的。
三太保薛致远摇个扇子说:“快些给这孩子收拾收拾送他上马车。”
老八忽然堆了笑脸问:“三哥,说来我还真有些舍不得他了。你看,他生得白净可人疼,也挺懂事的。小脾气倔,咱们可也慢慢修理呀。不如,还是留下他吧。”
老八倒是变得快。三太保摇头说:“怕是父王和二哥心意已决,改不了了。你还不知道二哥,最见不得兄弟不睦。”老八同老十被噎堵回来,无言以对。十三忽然滚下榻噗通跪地求着:“三哥,哥哥们,求你们不要撵我走,小弟听哥哥们的话,让小弟做什么都可以。小弟再不顽劣了。”
忽然之间懂事了。薛致远摇头摇扇说了几个“不”字,指了他问:“你说守规矩了,我如何信你,哥哥们如何信你?”十三揉揉泪眼,四下看看,虽找不到那日的“老祖宗”板子,可还是取了一根竹杖子负荆请罪般跪去八哥跟前眼泪汪汪地说:“是小弟出言不逊,冒犯了哥哥,求八哥责罚。”
老八立刻顺了气,笑骂一句:“你早这么知趣乖些,何必受这些苦?算了,病猫似的,这顿打先记下,等哪天想起来一起打。”
十三心头如释重负,才泪哒哒的要起身,就听二哥一句冷冷的话仿佛冰一样的从天上砸下来:“留不留要兄弟们说了算。汉王府的规矩,兄弟一心,生死不离。这日后若是犯了错,可是要连坐的。你想留,还要问诸位哥哥是否敢收你。若有一人不点头,那只有—去!”
“二哥!”十三泪汪汪的眼费尽力量才算看到二哥的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没有看他,寒芒似的目光扫视在场的兄弟们。立时四周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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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一世惊狂77  发布于 2015-09-05 18:10:00 +0800 CST  

老四安慰十三说:“ 小弟不怕,四哥留你。”他有看向兄弟们似给十三求情。
老五卢芳咧着大嘴皱起眉头哭笑不得地嘟哝一句:“不是我不留他。这孩子这么大的主张,老八这喝狐狸尿长大的都被他骗得去喝尿,万一他日后惹祸上身,我这屁股还不被父王给打成烂泥?不干不干!”
老六和老七相视不语,低个头不说话就是不同意。老八因有三哥威胁的话在先,总不想来个皇上钦点的弟弟压了他风头,两者相较取其青,他也得选眼前这个孩子当十三弟。可是一经被二哥提醒,他也觉得后背发紧,双腿发颤。前门打虎后门迎狼,都不是好选择。若是这小子日后真调皮捣蛋是个惹事篓子,那自己岂不是苦到家了?父王恼火起来打通堂的厉害他是领教过,先时他年幼,哭闹了插科打诨的还能赖混过关免得吃苦,如今他大了,后面弟弟们多了,几次他都没能逃过。且不说家法打在身上疼,就是羞也羞死人。
他迟疑的看一眼旁边的老九问:“老九,你怎么不说话? ”
老九笑得比哭的都难看,又见二哥盯着他看,就忙躲开目光说:“听凭二哥做主吧。 ”

后面几个兄弟倒也乖巧,都顺了说:“二哥做主就是。”
“ 你们果然如此听话?好呀!那先爬好了,一人挨上一顿家法,给这孩子看看规矩。”二哥沉了脸,怒了。
弟兄们这才面面相觑,老四忙憨厚地劝道:“二哥,好歹这么大一件事,兄弟们一时没了主张也是有的。二哥莫见怪。”

老三倒是手里摇了扇子摇头轻笑,然后对大家吩咐:“都听到了?那我就替你们向二哥求个情,好歹缓你们一夜。此事耽搁不得,父王那边的旌表是要上奏朝廷的。明日一早给二哥答复。”
朱照昳这才看一眼老三薛致远点点头默许,抖了袍袖无奈的出了帐子。
眼见兄弟们相继叹气议论离去,老四左精忠忙扶起地上跪的傅出尘跺脚劝:“看你平日聪明伶俐,怎么这么没有眼色。你还不求哥哥们饶过你,容你留下?待鸡鸣破晓,大局已定,你难不成真要去书院吗? ”
“ 四哥,你是何苦?书院有什么不好的。我看他文文静静的是块读书的材料,不是二哥都夸他字些得漂亮吗?读书做官,日后或许能考状元呢。总比跟咱们在这万马军中风餐露宿朝不保夕的要强过百倍。您说呢?”老六稳健,话也说得在理。这么一劝,果然其他兄弟们也附和。

只是傅出尘不肯呀,他满心要报仇雪恨,雪他姐弟奇耻大辱,如今机会就要失之交臂,哪里能够?
“四哥,求四哥,小弟不走,哪里也不去。哥哥们小弟如何做,怎么责罚小弟都使得的,求哥哥们留下小弟!“


帐内左精忠和兄弟们劝声不断,无奈小十三就是坚持。
帐外老三薛致远手中的扇子在手掌开开合合,迟疑片刻对二哥朱照昳说:“总觉得有些名堂在,只是他一个孩子,若真能忍人所不能忍什么苛刻条件都要留下,他比是经受过人之所不能受,必存目的。二哥,谨慎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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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一世惊狂77  发布于 2015-09-05 18:11:00 +0800 CST  

朱照昳仰头望着帐外的天空,沉吟了很久才长长叹口气说:“或许真没这个缘分,罢了!”
老三就笑了,随了二哥走了几步说:“二哥能这么想就对了。救个小猫小狗都会心存牵挂,何况是个活人。这孩子生得可人,那眼睛灵得透亮,又识文断字知书达理的,不似老五他们疯野。就是,怎么看着就是有些怪,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或老八倒是替我们解了围。”
朱照昳点点头说:“ 就依你吧。若他是个成器的,日后有缘,朝堂上还能再见。”
老三薛致远没有再去追上二哥的步伐,而是在帐外向里面看看,弟兄们三三两两的出来,议论纷纷。他看到小十三噗通地跪在了老八跟前抱住了老八的腿央告:“八哥,都是小弟无礼,小弟不懂事,没规矩,冒犯了八哥。求八哥责罚,八哥如何惩处小弟都使得,就是不要赶小弟走。 ”
看小十三哭得可怜,只流泪哽咽,泪水从白嫩的脸颊滑落,黑亮如星辰的眼含了委屈,翘了小嘴,那副模样还真令人心碎。不过十二个弟兄,且不说二哥和他,就是剩下的九位太保,哪个是省油灯?短短一夜,可能就都应了他?若这孩子果然能忍天下人之所不能忍卑躬屈膝到尘埃里求了各位哥哥们都为他打动点头认他这兄弟,他倒也是佩服了。

老八如今占了上风,虽然他心里是最不想这个小十三明早被打发走,换上那位高爵显占尽风头的御赐十三弟来,可架子他还是要端端的。
他咳嗽两声,看看左右,顺手一把拦住了正要出门的小十一和十二说:“唉,你们两个不急了走。他纠缠着你们八哥,你们哥儿俩就袖手旁观呀?”
其实小十一和十二倒是对此事不大在乎的,一来年少,二来这种事哥哥们做主,本没他们插话的份儿,既然二哥发了话,他们也不好违背。但是眼下这小兄弟,他们说不出喜与不喜。二哥初抱在怀里带回军营时,他们哥儿俩看了心头还真的有些酸酸的滋味,似乎记忆里二哥从未对哪个兄弟如此的怜爱,那不是怜爱,仿佛是呵护。但今天八哥往羊乳里掺尿的事却有些欺负人了,若是兄弟,这分明不妥,但是这小东西的反应也真快,竟然让八哥这狡猾的狐狸吃亏了。

楼主 一世惊狂77  发布于 2015-09-06 23:34:00 +0800 CST  
十一不等十二开口,就抢先拦住十二对八哥说:“ 全凭八哥做主吧。我和十二哪里有什么见识,不如八哥带眼识人,就听八哥的吧。”这倒好,烫手的火栗子扔给他了,不过老八高兴,心想这小哥儿俩识趣,就拍拍老十一的肩头又一手搂了十二说:“我看行,那哥哥掂量掂量就替你们做主了。”
二人笑了应了出去回帐里睡觉,更懒得看十三一眼。
老八掸掸袍襟,头扬扬眼一挑说:“你呢,也别问我。你八哥斗不过你。不过,若你能挨个帐去磕,能让你这些哥哥们都许了你留下。那,到时候八哥我再投手里这三张签儿。 ”
老四气恼地追了老八出帐子骂:“你还嫌不够乱,闹得什么?这孩子够可怜的,就留下他吧。”
“我说了不算,还那么多兄弟呢。你让他先去跪去磕去,别耽搁功夫了。我累了,去睡了!”
老八跑掉回去帐子。
老四看了跪在地上无助的孩子,身子单薄得在颤抖,好在兄弟们分了三个营帐。平日里,老二老三总在一处,行军布阵有个商量;老四脾气好,老五脾气暴,同老八和老九在一个帐子住。另一个帐子是住了老六、老七、老十和十一、十二两个小的,兄弟们挤在一张大通铺板上热闹。这样分两个帐子去拜就不至于太过兴师动众。

这一回帐,小十一和十二就倒去铺上,入夜凉,他们脱了外衫就一头扎去被子里取暖。老六本已躺进被子里,暖出一块温热的地方喊了他们说:“你们两个这边来,暖和呢。”
两个小的呲牙一笑,半光了身子从七哥和十哥身上爬过去。老十气不过,伸手就在爬在后面的小十二屁股上盖了一巴掌笑骂:“还骑哥哥身上来了?也学得和那小子一样没长幼尊卑了? ”
天凉,小十二一边笑一边爬得更快,嗖地钻去了六哥被子里幸福地说:“还是六哥像哥哥。”
“马屁精!”老十骂,侧个身寻个舒服的位置就要闭眼睡觉,忽听了四哥的声音在帐外:“还没睡呢吧?我们进来了。”
“四哥,我睡了。”十二嚷着,咯咯地笑。
“ 睡了还说话?说谎可要吃巴掌的,正好,四哥热热巴掌。”老四逗笑了进来,一进帐就同老六那凌厉的目光对上。
“六弟,你看你,得饶人处就饶人,这不是小十三来给你们这几位哥哥赔不是了。”也不等老四把话说完,小十三噗通跪地叩首说,“ 六哥、七哥、十哥、十一哥、十二哥,千错万错都是小弟的不是,小弟甘愿受罚,求哥哥们饶了小弟这回,不要赶我走才是!”他猛磕九个响头,小十二慌得往被窝里一钻说:“ 我们都说了,八哥替我和十一哥做主了,别来烦我。睡觉了。”
老六只看四哥问:“四哥你这是唱哪出?二哥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就是这么作践自己求我们可怜,当了我们兄弟有用吗?四哥你出去吧,这事,我不表态,不要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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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传那个新文在酝酿中。
剧透,老汉王其实私匿了一个私生子,终于找回来了。二哥当了皇帝不听话,处处和汉王为难,汉王打了罚了反逼得老二要撂挑子。汉王气急败坏就动了这个小的的心思,结果呢,大家猜猜,小十三和太保哥哥们何去何从?事态如何发展?这个小太保是听爸爸的还是听二哥的话?


楼主 一世惊狂77  发布于 2015-09-06 23:35:00 +0800 CST  
又吞了,大家移步去晋江看看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2562140&chapterid=1

楼主 一世惊狂77  发布于 2015-09-08 20:17:00 +0800 CST  
有人喜欢六哥吗?想看六哥当年是怎么被大哥哥收服的?

楼主 一世惊狂77  发布于 2015-09-08 20:50:00 +0800 CST  
“男儿膝下有黄金?那当年六哥是如何在南阳关前跪了一天一夜向父王乞饶?又如何忍了令兄南阳侯当了千军万马赐的那顿鞭子的?”小13冷不丁地蹦出一句话,慌得左精忠忙伸手去捂住他的嘴。旁边的弟兄们有人明白有人糊涂,都是面面相觑。明白内情的惊讶小13的胆大包天敢揭老六的伤疤,不明白的虽然不知13说的是什么事,但从六哥霍子乐那时而红时而青的脸色和那雷霆般暴怒就要惊雷闪电劈下的眼神就知道大事不妙。

楼主 一世惊狂77  发布于 2015-09-08 22:58:00 +0800 CST  

楼主:一世惊狂77

字数:264917

发表时间:2014-12-21 08:4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1-10 09:24:58 +0800 CST

评论数:7022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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