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雨条烟叶系人情（古风，父子，兄弟，训诫）
017
叶伶雨猛的摇头。“没有……谢谢……爹。”在看到父亲那般温柔的上药之后，叶伶雨不再纠结了，这样的父亲和哥哥，他该珍惜了。不再介怀开祠堂的五十板子，心甘情愿认祖归宗，叫眼前这个人一声爹了。
听到叶伶雨那一声发自肺腑的“爹”，叶泽楠满意的笑了。低下头继续上药。
膝盖上的伤到底面积不大，所以很快就上好了药。“坐着别动，晾一会儿。”见儿子要起身，叶泽楠叮嘱道。
叶伶雨只好乖乖坐下。在一边看着父亲去给哥哥上药了。
叶泽楠轻轻的掀起衣料，血痂已经化开了，裤子可以轻易的褪下。可当他将裤子拉下的时候，叶伶烟还是明显的抖了一下。
“唉……烟儿，为父知道，你是高傲的，让你在你弟弟面前去衣受责是过分了一些。可是他不是外人，而是家人。这么多年来，为父从未在外人面前罚过你，正是顾及你的面子，可是对于家人，为父希望你们可以毫无保留，或许你一时半会儿不愿意接受，但是为父不会改变。”
叶泽楠说话间，已经将叶伶烟的裤子完全褪了下来。叶伶烟没有反抗，任凭父亲摆弄。
“孩儿明白，爹不必在意的。”他其实也就一开始有些拒绝，到后面渐渐想清楚了，也就不觉得怎么样了。任由父亲上药，这破了皮的伤被药蛰的生疼，他不得不抿着唇忍耐。
叶泽楠的动作小心翼翼，叶伶雨在一旁看得痴迷。他一直孤零零的长到现在，母亲虽然很疼他，可那种爱与现在的父亲比起来总是少了几分深沉。
现在这样的场景，父慈子孝，他终于沦陷了，以后就算会与之前的生活截然不同，但是为了这样一个家，他愿意去改变。
直到回到自己的青松苑，叶伶雨依旧有些恍惚，从刚刚的情景中无法自拔。
脑子里乱糟糟的，睡不着，便将哥哥讲过的家规和之前教过的一些规矩再次背了一遍，再一次背完家规，他终于是疲惫的睡着了。
“小公子，该起床了。”小厮小心翼翼的去叫叶伶雨起床。前几天他们也叫了，不过他闹脾气，死活不起床，还在屋子里乱砸，现在去叫不知道又会怎样。
叶伶雨揉了揉眼睛，有些迷蒙。“什么时辰了。”
“回小公子，卯正了。”小厮恭敬的回答道。
叶伶雨一听赶紧起身，倒是让伺候的小厮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在小厮的伺候下洗漱完毕，便准备去给父亲和大娘请安了。
前两天因为内心的抗拒，连晨昏定省都没做到。现在内心接受了这个家，自然也愿意融入进来了。
刚刚打开门，便看到了赶过来的叶伶烟。依旧是一袭天青色的长袍，依旧是那么儒雅。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哥早安！”叶伶雨赶紧走过去，弯腰作揖问安。
“早安！”叶伶烟伸手扶起叶伶雨，笑着回应。“走吧，去给爹请安。”
兄弟并肩而行，异常的和谐。叶泽楠在看到一起过来请安的两个儿子，心里也是欣慰。在二人行礼之后就赶紧让他们起身了。
叶伶雨猛的摇头。“没有……谢谢……爹。”在看到父亲那般温柔的上药之后，叶伶雨不再纠结了，这样的父亲和哥哥，他该珍惜了。不再介怀开祠堂的五十板子，心甘情愿认祖归宗，叫眼前这个人一声爹了。
听到叶伶雨那一声发自肺腑的“爹”，叶泽楠满意的笑了。低下头继续上药。
膝盖上的伤到底面积不大，所以很快就上好了药。“坐着别动，晾一会儿。”见儿子要起身，叶泽楠叮嘱道。
叶伶雨只好乖乖坐下。在一边看着父亲去给哥哥上药了。
叶泽楠轻轻的掀起衣料，血痂已经化开了，裤子可以轻易的褪下。可当他将裤子拉下的时候，叶伶烟还是明显的抖了一下。
“唉……烟儿，为父知道，你是高傲的，让你在你弟弟面前去衣受责是过分了一些。可是他不是外人，而是家人。这么多年来，为父从未在外人面前罚过你，正是顾及你的面子，可是对于家人，为父希望你们可以毫无保留，或许你一时半会儿不愿意接受，但是为父不会改变。”
叶泽楠说话间，已经将叶伶烟的裤子完全褪了下来。叶伶烟没有反抗，任凭父亲摆弄。
“孩儿明白，爹不必在意的。”他其实也就一开始有些拒绝，到后面渐渐想清楚了，也就不觉得怎么样了。任由父亲上药，这破了皮的伤被药蛰的生疼，他不得不抿着唇忍耐。
叶泽楠的动作小心翼翼，叶伶雨在一旁看得痴迷。他一直孤零零的长到现在，母亲虽然很疼他，可那种爱与现在的父亲比起来总是少了几分深沉。
现在这样的场景，父慈子孝，他终于沦陷了，以后就算会与之前的生活截然不同，但是为了这样一个家，他愿意去改变。
直到回到自己的青松苑，叶伶雨依旧有些恍惚，从刚刚的情景中无法自拔。
脑子里乱糟糟的，睡不着，便将哥哥讲过的家规和之前教过的一些规矩再次背了一遍，再一次背完家规，他终于是疲惫的睡着了。
“小公子，该起床了。”小厮小心翼翼的去叫叶伶雨起床。前几天他们也叫了，不过他闹脾气，死活不起床，还在屋子里乱砸，现在去叫不知道又会怎样。
叶伶雨揉了揉眼睛，有些迷蒙。“什么时辰了。”
“回小公子，卯正了。”小厮恭敬的回答道。
叶伶雨一听赶紧起身，倒是让伺候的小厮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在小厮的伺候下洗漱完毕，便准备去给父亲和大娘请安了。
前两天因为内心的抗拒，连晨昏定省都没做到。现在内心接受了这个家，自然也愿意融入进来了。
刚刚打开门，便看到了赶过来的叶伶烟。依旧是一袭天青色的长袍，依旧是那么儒雅。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哥早安！”叶伶雨赶紧走过去，弯腰作揖问安。
“早安！”叶伶烟伸手扶起叶伶雨，笑着回应。“走吧，去给爹请安。”
兄弟并肩而行，异常的和谐。叶泽楠在看到一起过来请安的两个儿子，心里也是欣慰。在二人行礼之后就赶紧让他们起身了。
018
叶泽楠要去上朝，也要去刑部处理公务，叶伶烟也要去国子监。不过，在临行前，叶伶烟还是挑了一些重要的礼仪教给了叶伶雨。让他自己在家背，除了背，也别无他法，因为他不识字。好在他的记忆力特别好。
之后的三天，叶伶烟每天除了在国子监。其他时候全都在教叶伶雨开祠堂时候的规矩。即便李氏阻止，叶伶烟也依旧把全部的心力放在了叶伶雨的身上。
叶伶雨学得很认真，到开祠堂的前一夜，叶泽楠来检查他的学习情况的时候，他就已经能够完全按照规矩做完一整套了。
看到在短短三天时间做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儿子，叶泽楠即是欣慰又是心酸。想起明天儿子将要承受的煎熬，他的心里难受至极。
这是他的儿子，跟叶伶烟同样高傲的儿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受责，叶伶烟从来没有过，可现在，叶伶雨却必须要受，他没有半点办法。
看着陷入沉思的父亲，叶伶雨有些忐忑。“爹，是不是孩儿哪里做错了。您告诉孩儿，孩儿会改的。”
“啊？没有，你做得很好。”叶泽楠回过神来，也不吝惜夸赞一句。
听到父亲的肯定，叶伶雨白皙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虽然真的好怕，可是总有爹和哥哥支撑着他熬过去的。
“早点休息吧，明天有很多事情要忙，你会很辛苦。”叶泽楠要忙去安排一些明天开祠堂的事情，临行前也不忘叮嘱一句。
叶伶雨应了一声是，作揖送叶泽楠离开，叶伶烟却是留了下来。
“哥，我怕。”没了父亲在旁边，叶伶雨一下子抱住了哥哥，将头埋到了哥哥怀里。他这三天都一直尽量把心思放在学规矩礼仪之上，尽量不去想明天的家法，可到现在，他却没办法不想了。
叶伶烟抱住弟弟，心疼得无以复加。家法板子沉重，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够不触犯规矩之下熬过来，何况弟弟还那么小。一旦犯了规矩，不管是重来还是加倍，都会让弟弟无法承受的。
“小雨，对不起，哥没办法帮你。”叶伶烟无可奈何的说道，声音中是难掩的心痛。
叶伶雨摇了摇头。“我愿意承受的，只是，我真的好怕，今天晚上，你陪着我好不好。”
叶伶雨的声音明显的带了哭腔，这让叶伶烟更加的难受自责。就好像是他自己害了弟弟受苦一般。
紧紧的将弟弟搂在怀里，弟弟害怕睡不着觉，可是他必须要好好休息，不然，明天恐怕还没到挨家法的时候他就撑不住了。
将弟弟按到床上，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希望自己的怀抱可以给弟弟些许的温暖和勇气。
叶伶雨在哥哥怀里，一直哭着，等哭累了才昏昏沉沉的睡去。可是也总是睡不踏实，刚刚睡着就梦到有人过来抓他，拿着朱红色的板子要打他。
然后又被吓醒，不过一醒来就会撞进哥哥温柔的目光中，他又多了几分安心。
叶伶烟就这样陪着叶伶雨，看着他睡着，又看着他吓醒。每次看到他眉头皱起他就会小心的伸手替他抚平。然后轻拍着他的后背，让他尽可能的少被吓醒。
如此折腾了一夜，终于是到了卯时。因为今天特殊，所以，刚到卯时，叶伶烟就狠心叫醒了弟弟。
叶伶雨在被叫醒之后，倒是挺配合的沐浴更衣。只不过，他的眼神中的恐惧却是怎么都掩藏不住的。
辰时，叶泽楠已经准备好，便要带着叶伶雨去祠堂了。叶伶雨和叶伶烟一起跟在自己的父亲身后，一步比一步沉重的走向了叶氏宗祠。
叶泽楠要去上朝，也要去刑部处理公务，叶伶烟也要去国子监。不过，在临行前，叶伶烟还是挑了一些重要的礼仪教给了叶伶雨。让他自己在家背，除了背，也别无他法，因为他不识字。好在他的记忆力特别好。
之后的三天，叶伶烟每天除了在国子监。其他时候全都在教叶伶雨开祠堂时候的规矩。即便李氏阻止，叶伶烟也依旧把全部的心力放在了叶伶雨的身上。
叶伶雨学得很认真，到开祠堂的前一夜，叶泽楠来检查他的学习情况的时候，他就已经能够完全按照规矩做完一整套了。
看到在短短三天时间做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儿子，叶泽楠即是欣慰又是心酸。想起明天儿子将要承受的煎熬，他的心里难受至极。
这是他的儿子，跟叶伶烟同样高傲的儿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受责，叶伶烟从来没有过，可现在，叶伶雨却必须要受，他没有半点办法。
看着陷入沉思的父亲，叶伶雨有些忐忑。“爹，是不是孩儿哪里做错了。您告诉孩儿，孩儿会改的。”
“啊？没有，你做得很好。”叶泽楠回过神来，也不吝惜夸赞一句。
听到父亲的肯定，叶伶雨白皙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虽然真的好怕，可是总有爹和哥哥支撑着他熬过去的。
“早点休息吧，明天有很多事情要忙，你会很辛苦。”叶泽楠要忙去安排一些明天开祠堂的事情，临行前也不忘叮嘱一句。
叶伶雨应了一声是，作揖送叶泽楠离开，叶伶烟却是留了下来。
“哥，我怕。”没了父亲在旁边，叶伶雨一下子抱住了哥哥，将头埋到了哥哥怀里。他这三天都一直尽量把心思放在学规矩礼仪之上，尽量不去想明天的家法，可到现在，他却没办法不想了。
叶伶烟抱住弟弟，心疼得无以复加。家法板子沉重，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够不触犯规矩之下熬过来，何况弟弟还那么小。一旦犯了规矩，不管是重来还是加倍，都会让弟弟无法承受的。
“小雨，对不起，哥没办法帮你。”叶伶烟无可奈何的说道，声音中是难掩的心痛。
叶伶雨摇了摇头。“我愿意承受的，只是，我真的好怕，今天晚上，你陪着我好不好。”
叶伶雨的声音明显的带了哭腔，这让叶伶烟更加的难受自责。就好像是他自己害了弟弟受苦一般。
紧紧的将弟弟搂在怀里，弟弟害怕睡不着觉，可是他必须要好好休息，不然，明天恐怕还没到挨家法的时候他就撑不住了。
将弟弟按到床上，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希望自己的怀抱可以给弟弟些许的温暖和勇气。
叶伶雨在哥哥怀里，一直哭着，等哭累了才昏昏沉沉的睡去。可是也总是睡不踏实，刚刚睡着就梦到有人过来抓他，拿着朱红色的板子要打他。
然后又被吓醒，不过一醒来就会撞进哥哥温柔的目光中，他又多了几分安心。
叶伶烟就这样陪着叶伶雨，看着他睡着，又看着他吓醒。每次看到他眉头皱起他就会小心的伸手替他抚平。然后轻拍着他的后背，让他尽可能的少被吓醒。
如此折腾了一夜，终于是到了卯时。因为今天特殊，所以，刚到卯时，叶伶烟就狠心叫醒了弟弟。
叶伶雨在被叫醒之后，倒是挺配合的沐浴更衣。只不过，他的眼神中的恐惧却是怎么都掩藏不住的。
辰时，叶泽楠已经准备好，便要带着叶伶雨去祠堂了。叶伶雨和叶伶烟一起跟在自己的父亲身后，一步比一步沉重的走向了叶氏宗祠。
019
上刑场的路总是短暂的，去祠堂也一样。到祠堂门前，就发现，院子里面已经有了很多人等着了。
叶氏家族也算是挺大的了，宗祠有单独的院子。除了陈列列祖列宗牌位的正厅，旁边还有两个偏厅，而正中间是院子。这时候院子中站满了人，像这种认祖归宗的大事，来的人自然是不会少的。
所有人在看到他们父子三人之后立刻让出了中间的道路。叶泽楠早已习惯这种场景，带着两个儿子走进了院中。跟在父亲身后，看到这么多人，叶伶雨的身体轻颤。他跟着母亲隐居山林，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所以害怕是难免的。
本来应该安静而神圣的宗祠此刻却到处都是窃窃私语的声音。
“诶，这就是魔女红夙的儿子啊，长得跟她还真像呢，估计为人也差不到哪儿去吧……”
“家主还真是大度呢，竟然能让杀父仇人的儿子入叶家……”
“家主恐怕也只是做个样子给人看的吧，毕竟这件事瞒不住，对他的影响也很大。否认已经没用了，直接光明正大的认下这孩子，反而可以让人觉得他心胸宽广……”
“不知道家主天天面对这样一张脸，午夜梦回的时候，是否会梦到自己父亲飞起的头颅和喷洒的鲜血……”
……
这些话语一下一下的砸进了叶伶雨的心里。母亲和父亲到底有着怎样的不解之仇，又是谁对谁错，他通通不知道。
“别多想，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流言蜚语，生活却是我们自己的。专心应对今天的仪式，不要出错。”叶伶烟看到弟弟有被旁边的流言影响到便附耳小声的开解道。
叶伶雨看了一下哥哥，看到那充满鼓励的眼神，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在看看走在前面的父亲，背影依旧伟岸，那么镇定，那么沉稳，一步一步的带着他们。
压下心里的情绪，哥哥说得不错，今天，不管怎样，一定不能出错。要是出错，丢了他的脸不说，更是丢了父亲和哥哥的脸。
到正厅门前，叶伶烟兄弟二人也停了下来。作为家主的叶泽楠开门走进正厅，焚香祭祖之后，其他人才鱼贯而入。
叶伶烟也进去了，唯留叶伶雨一人站在门外。所有人在拜祭了祖先之后便分列于两边。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叶泽楠德行有失，愧对先祖，愧对内子。与人苟合，诞下子嗣，罪不容恕。然稚子无辜，今合族商定，允其认祖归宗，请列祖列宗予以见证。”叶泽楠端跪于列祖列宗牌位前道。
随后起身，立于正中，转身叫了一声叶伶雨。叶伶雨很努力的压下自己心里的恐惧与不安，抬脚迈进正厅，走到叶泽楠面前跪下。
门外有人拿了托盘，上面是一碗水和银针。托盘被呈到了叶泽楠面前，叶泽楠微一犹豫，而后拿起了银针。
叶伶雨主动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微微低着头，尽显恭顺。
看着叶伶雨伸过来的小手，叶泽楠心里闷闷的疼，揪着难受。拉起叶伶雨的手，轻呼了一口气，快速的刺破了他的手指。
叶伶雨轻咬嘴唇，忍下了针刺破手指的刺痛。这一点点疼，跟之后的家法比起来应该什么都不算吧。
叶伶雨的血滴入水中，渐渐晕开。叶泽楠再一次刺破自己的手指，同样将血滴入水中。虽然之前做过滴血验亲，不过那是私下的。要想让叶氏宗祠接受叶伶雨，他就必须要在族人面前证明这就是他的至亲骨肉。
两滴血毫无意外的融合在了一起。之后便是按部就班的仪式了。叶伶雨按照规矩叩拜祖先，背家规，叩拜族中长辈，跪听父亲教诲。
说起来也就是几句话的事，可是一一做下来，已经是近两个时辰过去了。
接连不断的叩拜让叶伶雨头晕目眩，只不过，为了不给父亲丢人，他一直忍着，不让自己出现一点点差错。
上刑场的路总是短暂的，去祠堂也一样。到祠堂门前，就发现，院子里面已经有了很多人等着了。
叶氏家族也算是挺大的了，宗祠有单独的院子。除了陈列列祖列宗牌位的正厅，旁边还有两个偏厅，而正中间是院子。这时候院子中站满了人，像这种认祖归宗的大事，来的人自然是不会少的。
所有人在看到他们父子三人之后立刻让出了中间的道路。叶泽楠早已习惯这种场景，带着两个儿子走进了院中。跟在父亲身后，看到这么多人，叶伶雨的身体轻颤。他跟着母亲隐居山林，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所以害怕是难免的。
本来应该安静而神圣的宗祠此刻却到处都是窃窃私语的声音。
“诶，这就是魔女红夙的儿子啊，长得跟她还真像呢，估计为人也差不到哪儿去吧……”
“家主还真是大度呢，竟然能让杀父仇人的儿子入叶家……”
“家主恐怕也只是做个样子给人看的吧，毕竟这件事瞒不住，对他的影响也很大。否认已经没用了，直接光明正大的认下这孩子，反而可以让人觉得他心胸宽广……”
“不知道家主天天面对这样一张脸，午夜梦回的时候，是否会梦到自己父亲飞起的头颅和喷洒的鲜血……”
……
这些话语一下一下的砸进了叶伶雨的心里。母亲和父亲到底有着怎样的不解之仇，又是谁对谁错，他通通不知道。
“别多想，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流言蜚语，生活却是我们自己的。专心应对今天的仪式，不要出错。”叶伶烟看到弟弟有被旁边的流言影响到便附耳小声的开解道。
叶伶雨看了一下哥哥，看到那充满鼓励的眼神，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在看看走在前面的父亲，背影依旧伟岸，那么镇定，那么沉稳，一步一步的带着他们。
压下心里的情绪，哥哥说得不错，今天，不管怎样，一定不能出错。要是出错，丢了他的脸不说，更是丢了父亲和哥哥的脸。
到正厅门前，叶伶烟兄弟二人也停了下来。作为家主的叶泽楠开门走进正厅，焚香祭祖之后，其他人才鱼贯而入。
叶伶烟也进去了，唯留叶伶雨一人站在门外。所有人在拜祭了祖先之后便分列于两边。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叶泽楠德行有失，愧对先祖，愧对内子。与人苟合，诞下子嗣，罪不容恕。然稚子无辜，今合族商定，允其认祖归宗，请列祖列宗予以见证。”叶泽楠端跪于列祖列宗牌位前道。
随后起身，立于正中，转身叫了一声叶伶雨。叶伶雨很努力的压下自己心里的恐惧与不安，抬脚迈进正厅，走到叶泽楠面前跪下。
门外有人拿了托盘，上面是一碗水和银针。托盘被呈到了叶泽楠面前，叶泽楠微一犹豫，而后拿起了银针。
叶伶雨主动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微微低着头，尽显恭顺。
看着叶伶雨伸过来的小手，叶泽楠心里闷闷的疼，揪着难受。拉起叶伶雨的手，轻呼了一口气，快速的刺破了他的手指。
叶伶雨轻咬嘴唇，忍下了针刺破手指的刺痛。这一点点疼，跟之后的家法比起来应该什么都不算吧。
叶伶雨的血滴入水中，渐渐晕开。叶泽楠再一次刺破自己的手指，同样将血滴入水中。虽然之前做过滴血验亲，不过那是私下的。要想让叶氏宗祠接受叶伶雨，他就必须要在族人面前证明这就是他的至亲骨肉。
两滴血毫无意外的融合在了一起。之后便是按部就班的仪式了。叶伶雨按照规矩叩拜祖先，背家规，叩拜族中长辈，跪听父亲教诲。
说起来也就是几句话的事，可是一一做下来，已经是近两个时辰过去了。
接连不断的叩拜让叶伶雨头晕目眩，只不过，为了不给父亲丢人，他一直忍着，不让自己出现一点点差错。
020
“最后一项，叶氏伶雨，认祖归宗，受叶氏家规约束管教，着家法五十。”叶泽楠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看着他说出这句话之后狠狠一颤的叶伶雨，他难受得有些无法言说。
叶伶烟一直在旁边站着，手藏在了衣袖中，死死的攥着拳。指甲陷入掌心，刺痛却无法抵消自己的心痛。还是到了这最后一步了，看着精疲力尽的弟弟因为害怕而颤抖，他很想走过去拉着弟弟直接离开。可是理智却告诉他，不可以这么做。
“不肖子孙叶伶雨，从此认祖归宗，愿受叶家约束管教，绝不背叛家族，甘愿领受叶氏家法，以表此心。”叶伶雨沉默了一会儿才再次稽首行礼，按照规矩领受家法。
只不过，他心里的恐惧却是怎样也没办法掩饰了。甚至连声音都在颤抖。
可是除了叶泽楠与叶伶烟，其他人对于他没有半分怜悯，甚至为了他即将遭受非人的痛苦而兴奋，不为别的，只为了，她是穆氏魔女红夙的儿子。她的罪孽深重，作为她的儿子，他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同情与怜悯，他的血应该用来偿还那一笔又一笔的血债。
朱红色的条凳和同样颜色的梨木板子被送到了祠堂正厅的中央。看到与自己昨夜梦境中一模一样的场景，叶伶雨呼吸急促，身体颤抖不止。
跟昨夜不同的是，昨夜他还可以挣扎，可以逃避，板子上身的前一刻还可以醒过来。可是今天，他失去了挣扎和逃避的权利，也不会再醒过来特。他多么希望，这一切依旧只是一个梦，在板子落到身上的前一刻，他依旧可以醒过来。可他也明白，这一切只不过是他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当执行家法的人过来拉叶伶雨的时候他挣开了来人的手。“我自己来。”
语罢，直接站起身来，拖着早已跪得酸麻胀痛的腿，挪着步子朝着条凳走了过去。
既然怎样都躲不过去，他不想要太过于狼狈。不愿丢了自己和父兄的脸。
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趴上条凳的，板子还没落下，身体早已颤抖不以。
看着儿子单薄的身板儿倔强的自己趴上条凳，叶泽楠只觉得心脏一阵的抽搐。这是他的儿子，会耍小性子，却也懂事得过分的儿子。
心痛得无以复加，不敢看儿子辗转在板子下痛苦不堪，只好将脸别到一边。
“不要。”就在叶泽楠别过脸去之后，叶伶雨颤抖着却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叶泽楠心下一惊，赶紧再次看向儿子。
却只见执行家法的人欲要褪去儿子的衣裤，儿子伸手拽住裤子，死活不肯撒手。
“最后一项，叶氏伶雨，认祖归宗，受叶氏家规约束管教，着家法五十。”叶泽楠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看着他说出这句话之后狠狠一颤的叶伶雨，他难受得有些无法言说。
叶伶烟一直在旁边站着，手藏在了衣袖中，死死的攥着拳。指甲陷入掌心，刺痛却无法抵消自己的心痛。还是到了这最后一步了，看着精疲力尽的弟弟因为害怕而颤抖，他很想走过去拉着弟弟直接离开。可是理智却告诉他，不可以这么做。
“不肖子孙叶伶雨，从此认祖归宗，愿受叶家约束管教，绝不背叛家族，甘愿领受叶氏家法，以表此心。”叶伶雨沉默了一会儿才再次稽首行礼，按照规矩领受家法。
只不过，他心里的恐惧却是怎样也没办法掩饰了。甚至连声音都在颤抖。
可是除了叶泽楠与叶伶烟，其他人对于他没有半分怜悯，甚至为了他即将遭受非人的痛苦而兴奋，不为别的，只为了，她是穆氏魔女红夙的儿子。她的罪孽深重，作为她的儿子，他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同情与怜悯，他的血应该用来偿还那一笔又一笔的血债。
朱红色的条凳和同样颜色的梨木板子被送到了祠堂正厅的中央。看到与自己昨夜梦境中一模一样的场景，叶伶雨呼吸急促，身体颤抖不止。
跟昨夜不同的是，昨夜他还可以挣扎，可以逃避，板子上身的前一刻还可以醒过来。可是今天，他失去了挣扎和逃避的权利，也不会再醒过来特。他多么希望，这一切依旧只是一个梦，在板子落到身上的前一刻，他依旧可以醒过来。可他也明白，这一切只不过是他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当执行家法的人过来拉叶伶雨的时候他挣开了来人的手。“我自己来。”
语罢，直接站起身来，拖着早已跪得酸麻胀痛的腿，挪着步子朝着条凳走了过去。
既然怎样都躲不过去，他不想要太过于狼狈。不愿丢了自己和父兄的脸。
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趴上条凳的，板子还没落下，身体早已颤抖不以。
看着儿子单薄的身板儿倔强的自己趴上条凳，叶泽楠只觉得心脏一阵的抽搐。这是他的儿子，会耍小性子，却也懂事得过分的儿子。
心痛得无以复加，不敢看儿子辗转在板子下痛苦不堪，只好将脸别到一边。
“不要。”就在叶泽楠别过脸去之后，叶伶雨颤抖着却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叶泽楠心下一惊，赶紧再次看向儿子。
却只见执行家法的人欲要褪去儿子的衣裤，儿子伸手拽住裤子，死活不肯撒手。
021
您明明说过，哥哥从来没在外人面前受过责罚，就是顾及哥哥的面子，可我呢，我的面子就如此不堪吗？众目睽睽之下受责，这是家规，您无法改变，我可以强迫自己接受，可这大庭广众的裸身受责的耻辱，您让我情何以堪呢？
叶伶雨哭了，委屈的哭了。他以为，是自己父亲的意思，让他去衣受责的。所以，那一颗刚刚被温暖的心再一次坠入寒冰。
“慢着，我不记得家规中有必须去衣受责的规矩吧。”叶泽楠在看到他们竟要叶伶雨去衣，心里也是无名火起，语气差到了极点。
“这……家规中确实没有去衣这一条，只是，去衣之后更能明了伤情，这也是为了小公子好啊。”一番话语说得义正言辞，似乎真是为了叶伶雨好一般。
“哼！”叶泽楠冷哼一声，对于这些人的想法，他在清楚不过。叶伶雨是穆红夙的儿子。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想方设法的侮辱他的。
“不用了！”他很想说一句“我也把你们脱光了扔到大街上去打一顿，同样告诉你是为了你好如何。”
只不过，多年来的朝乾夕惕惯了的他自然不会说出如此没有涵养的话来。可他这一声严声冷气的不用了也让人不敢违逆。
听到叶泽楠威严的声音，叶伶雨心中一动。原来自己又误会父亲了，他根本没想过要让自己难堪的。
身后的人松开了手，他也松手，随后紧紧握住了条凳两角，紧张的等着板子落下来。
叶泽楠手藏在衣袖中，轻轻的颤抖着。他在纠结，要不要把叶伶雨绑起来。这么沉重的板子，他能撑得住吗？万一要是犯了规矩，恐怕得丢了性命。
可是绑起来又是一种侮辱，高傲的儿子也不会愿意。这让他左右为难。
“爹，下令吧！”见叶泽楠犹豫，叶伶烟在一旁提醒道。弟弟也是有骄傲的，这样一直趴着会让他更难堪，倒不如早点结束。
叶泽楠狠狠咽了口气，随后微微闭眼“打……”只一个字，他却觉得比冒死跟皇帝进言更难。一个字，将他全身的力气掏空。
可执行家法的人并不管谁不忍，谁又害怕，抬起手中沉重的板子狠狠砸下。
“啊……”一板子砸到臀峰处，只见臀上的肉一阵无可奈何的震颤。叶伶雨早就知道板子不会好熬，可却没想到竟会是如此的沉重难熬。
一声压抑的痛呼脱口而出，浑身狠狠一颤，本能的就想要跳起来逃开。可想起受家法的规矩，又强迫自己趴着不动。
可即便能够做到不动，眼里的泪水却是无法自控，两滴眼泪啪嗒啪嗒滴落到地上，在青砖地板上格外的明显。仅仅一板子，竟然就将他打哭了。
旁观的众人，幸灾乐祸有之，冷眼旁观亦有之，恻隐之心有之，痛心自责亦有之。
只不过，旁人的情绪叶伶雨早已无法顾及。将衣袖塞进嘴里，不想叫的太惨，只因为，怕旁边观礼的父亲和兄长心疼。
板子再次抬起，砸下。力道不可思议的重，似乎是要将力道砸进骨头里才肯善罢甘休。
“唔……呜呜……。”即便咬住了衣袖，沉重的板子依旧是逼得叶伶雨哭出了声。明明下定决心要忍住的，为什么忍不住，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自己就这么没用。
这是挨下第二板子之后的叶伶雨内心的想法。他不想哭，真的不想哭。可是这深入骨髓的痛又哪里是他能够承受得住的。
您明明说过，哥哥从来没在外人面前受过责罚，就是顾及哥哥的面子，可我呢，我的面子就如此不堪吗？众目睽睽之下受责，这是家规，您无法改变，我可以强迫自己接受，可这大庭广众的裸身受责的耻辱，您让我情何以堪呢？
叶伶雨哭了，委屈的哭了。他以为，是自己父亲的意思，让他去衣受责的。所以，那一颗刚刚被温暖的心再一次坠入寒冰。
“慢着，我不记得家规中有必须去衣受责的规矩吧。”叶泽楠在看到他们竟要叶伶雨去衣，心里也是无名火起，语气差到了极点。
“这……家规中确实没有去衣这一条，只是，去衣之后更能明了伤情，这也是为了小公子好啊。”一番话语说得义正言辞，似乎真是为了叶伶雨好一般。
“哼！”叶泽楠冷哼一声，对于这些人的想法，他在清楚不过。叶伶雨是穆红夙的儿子。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想方设法的侮辱他的。
“不用了！”他很想说一句“我也把你们脱光了扔到大街上去打一顿，同样告诉你是为了你好如何。”
只不过，多年来的朝乾夕惕惯了的他自然不会说出如此没有涵养的话来。可他这一声严声冷气的不用了也让人不敢违逆。
听到叶泽楠威严的声音，叶伶雨心中一动。原来自己又误会父亲了，他根本没想过要让自己难堪的。
身后的人松开了手，他也松手，随后紧紧握住了条凳两角，紧张的等着板子落下来。
叶泽楠手藏在衣袖中，轻轻的颤抖着。他在纠结，要不要把叶伶雨绑起来。这么沉重的板子，他能撑得住吗？万一要是犯了规矩，恐怕得丢了性命。
可是绑起来又是一种侮辱，高傲的儿子也不会愿意。这让他左右为难。
“爹，下令吧！”见叶泽楠犹豫，叶伶烟在一旁提醒道。弟弟也是有骄傲的，这样一直趴着会让他更难堪，倒不如早点结束。
叶泽楠狠狠咽了口气，随后微微闭眼“打……”只一个字，他却觉得比冒死跟皇帝进言更难。一个字，将他全身的力气掏空。
可执行家法的人并不管谁不忍，谁又害怕，抬起手中沉重的板子狠狠砸下。
“啊……”一板子砸到臀峰处，只见臀上的肉一阵无可奈何的震颤。叶伶雨早就知道板子不会好熬，可却没想到竟会是如此的沉重难熬。
一声压抑的痛呼脱口而出，浑身狠狠一颤，本能的就想要跳起来逃开。可想起受家法的规矩，又强迫自己趴着不动。
可即便能够做到不动，眼里的泪水却是无法自控，两滴眼泪啪嗒啪嗒滴落到地上，在青砖地板上格外的明显。仅仅一板子，竟然就将他打哭了。
旁观的众人，幸灾乐祸有之，冷眼旁观亦有之，恻隐之心有之，痛心自责亦有之。
只不过，旁人的情绪叶伶雨早已无法顾及。将衣袖塞进嘴里，不想叫的太惨，只因为，怕旁边观礼的父亲和兄长心疼。
板子再次抬起，砸下。力道不可思议的重，似乎是要将力道砸进骨头里才肯善罢甘休。
“唔……呜呜……。”即便咬住了衣袖，沉重的板子依旧是逼得叶伶雨哭出了声。明明下定决心要忍住的，为什么忍不住，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自己就这么没用。
这是挨下第二板子之后的叶伶雨内心的想法。他不想哭，真的不想哭。可是这深入骨髓的痛又哪里是他能够承受得住的。
022
不怪叶伶雨忍不了，谁都知道，她是穆红夙的儿子，父债子偿，母亲的债，儿子同样得偿还。所以，这次家法本就是一场刑虐，执行的人可是下了死手的。
之前就知道，叶泽楠不会允许叶伶雨去衣受责的，而这也正是他们要的。
去衣受责是耻辱，却也如他们所说，能够明了伤情。不去衣虽然有限度的减弱了羞耻感，可伤情也会被挡住。下没下黑手，也只有动手的人和受责的人知道了。
而且，就算叶泽楠知道了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毕竟这是家规中明文规定的，即便他是家主，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板子再次被高高扬起，狠狠砸下，叶伶雨一直哭泣着。可也只是哭泣，哭是疼哭的，可骨子里的傲气若有若无的散发出来。
他是穆红夙和叶泽楠的儿子，这俩人都不是懦弱的人。身为他们的儿子，又能差到哪里去。
在家人面前脆弱不堪，那是因为他怕被感情伤害，感情之殇素来都是重过一切皮肉之痛的。
板面宽厚，仅仅十来下，已是从腰下打到了膝弯。没有任何怜惜，板子又一次盖上了已经受过捶楚的臀上。
板子再次落在臀峰上，叶伶雨承受着叠加之后成倍的痛苦，哭喊的声音沙哑，无助。
他的双手依旧倔强的紧握着条凳两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嘴里依旧死死的咬着衣袖，即便是哭喊也只是压抑的呜呜声。身体在条凳上颤抖不止。可整个过程中，竟然没有半点求饶，遮挡，逃罚等举动。
因为下了黑手，动手的人也是挺累的。族中几个长辈之前就跟他说过，叶伶雨还小，吃不住疼。所以，不管用什么办法，让他触犯规矩，最好直接打死。
这时候看叶伶雨竟然如此能忍，心里也暗暗的跟他较上劲了。这么小的一个小孽障都不能打到求饶逃罚，他可就真是白干这么多年了。
悄悄吸了一口气，再次将板子高高扬起，而后重重落下，力道竟然是比之前更重了几分。
叶泽楠很清楚他们下了黑手，可却不知如何是好。嘴里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那是牙齿咬得太紧，牙龈出血了。
每一板子落下，儿子都是一阵颤抖和不由自主的抽搐。他的心也会随着颤抖而沉入谷底，生怕儿子受不住摔下条凳，或者开口求饶。
可儿子却是出乎意料的坚韧，即便疼得哭喊不止，也始终不曾求饶遮挡。
第二轮板子落下之后，浅色的衣衫上已经印出了暗红色的血迹了。想来，整个臀腿的皮肉都已经绽裂开了。
叶伶雨已经不再哭喊了，他无力再喊，所有的力气都被他用去维持自己不求饶，不躲避了。虽然不喊叫了，眼泪还是会随着板子落下而滴落。这完全是生理上的反应，无关坚韧还是懦弱。
第二轮打完，那人轻呼了一口气，微微停顿了一会儿，心里也是有些不可思议。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能忍得住他早已用尽了全力的磨人打法。
不过没关系，越到后面触犯规矩越有趣。明明熬到只差一点点了，却要再一次的重来或是加倍，其中的绝望，让他想想都觉得有意思。
再一次将第三轮板子盖了下去，叶伶雨并没有想想中的激烈反应，依旧只是微微抽搐和颤抖。他已经没有力气去做出更激烈的反应了，即便是叠加的痛苦，他也只能无可奈何的颤抖和抽搐。
第三轮板子很快结束，依旧没能让叶伶雨说出半句求饶的话。遮挡逃罚的举动更是从未有过。
看着血色越来越浓的臀腿，很多人眼里闪现出病态的满足与兴奋。眼里似乎是要放出光来一般，死死的盯着那一段浴血的身躯。
这一切，说起来冗长，其实也不过是一会儿时间而已。执行的人早已不淡定了，心里暗暗较劲儿，这一轮一定要让这小孽障犯了规矩才行。
被鲜血浸湿了衣裤，板子落下的声音格外清脆，堪堪砸在叶泽楠父子的心里。
叶伶雨连眼泪都已经流不出来了了，脑子里早已迷蒙，意识已经模糊了。双手明明已经无力了，紧扣着凳角的手却未有半点松动。
要是在家里，父亲兄长责罚，他或许很容易就犯了规矩重来加倍了。毕竟那是自己的家人，疼爱自己的家人。无论怎样，他们都不会伤了自己的性命，更不用担心丢人。
可现在，他没命重来或加倍，更丢不起这人。所以，不闪不避不求饶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心里。即便脑子里已经一片模糊，潜意识里却依旧记得。
不怪叶伶雨忍不了，谁都知道，她是穆红夙的儿子，父债子偿，母亲的债，儿子同样得偿还。所以，这次家法本就是一场刑虐，执行的人可是下了死手的。
之前就知道，叶泽楠不会允许叶伶雨去衣受责的，而这也正是他们要的。
去衣受责是耻辱，却也如他们所说，能够明了伤情。不去衣虽然有限度的减弱了羞耻感，可伤情也会被挡住。下没下黑手，也只有动手的人和受责的人知道了。
而且，就算叶泽楠知道了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毕竟这是家规中明文规定的，即便他是家主，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板子再次被高高扬起，狠狠砸下，叶伶雨一直哭泣着。可也只是哭泣，哭是疼哭的，可骨子里的傲气若有若无的散发出来。
他是穆红夙和叶泽楠的儿子，这俩人都不是懦弱的人。身为他们的儿子，又能差到哪里去。
在家人面前脆弱不堪，那是因为他怕被感情伤害，感情之殇素来都是重过一切皮肉之痛的。
板面宽厚，仅仅十来下，已是从腰下打到了膝弯。没有任何怜惜，板子又一次盖上了已经受过捶楚的臀上。
板子再次落在臀峰上，叶伶雨承受着叠加之后成倍的痛苦，哭喊的声音沙哑，无助。
他的双手依旧倔强的紧握着条凳两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嘴里依旧死死的咬着衣袖，即便是哭喊也只是压抑的呜呜声。身体在条凳上颤抖不止。可整个过程中，竟然没有半点求饶，遮挡，逃罚等举动。
因为下了黑手，动手的人也是挺累的。族中几个长辈之前就跟他说过，叶伶雨还小，吃不住疼。所以，不管用什么办法，让他触犯规矩，最好直接打死。
这时候看叶伶雨竟然如此能忍，心里也暗暗的跟他较上劲了。这么小的一个小孽障都不能打到求饶逃罚，他可就真是白干这么多年了。
悄悄吸了一口气，再次将板子高高扬起，而后重重落下，力道竟然是比之前更重了几分。
叶泽楠很清楚他们下了黑手，可却不知如何是好。嘴里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那是牙齿咬得太紧，牙龈出血了。
每一板子落下，儿子都是一阵颤抖和不由自主的抽搐。他的心也会随着颤抖而沉入谷底，生怕儿子受不住摔下条凳，或者开口求饶。
可儿子却是出乎意料的坚韧，即便疼得哭喊不止，也始终不曾求饶遮挡。
第二轮板子落下之后，浅色的衣衫上已经印出了暗红色的血迹了。想来，整个臀腿的皮肉都已经绽裂开了。
叶伶雨已经不再哭喊了，他无力再喊，所有的力气都被他用去维持自己不求饶，不躲避了。虽然不喊叫了，眼泪还是会随着板子落下而滴落。这完全是生理上的反应，无关坚韧还是懦弱。
第二轮打完，那人轻呼了一口气，微微停顿了一会儿，心里也是有些不可思议。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能忍得住他早已用尽了全力的磨人打法。
不过没关系，越到后面触犯规矩越有趣。明明熬到只差一点点了，却要再一次的重来或是加倍，其中的绝望，让他想想都觉得有意思。
再一次将第三轮板子盖了下去，叶伶雨并没有想想中的激烈反应，依旧只是微微抽搐和颤抖。他已经没有力气去做出更激烈的反应了，即便是叠加的痛苦，他也只能无可奈何的颤抖和抽搐。
第三轮板子很快结束，依旧没能让叶伶雨说出半句求饶的话。遮挡逃罚的举动更是从未有过。
看着血色越来越浓的臀腿，很多人眼里闪现出病态的满足与兴奋。眼里似乎是要放出光来一般，死死的盯着那一段浴血的身躯。
这一切，说起来冗长，其实也不过是一会儿时间而已。执行的人早已不淡定了，心里暗暗较劲儿，这一轮一定要让这小孽障犯了规矩才行。
被鲜血浸湿了衣裤，板子落下的声音格外清脆，堪堪砸在叶泽楠父子的心里。
叶伶雨连眼泪都已经流不出来了了，脑子里早已迷蒙，意识已经模糊了。双手明明已经无力了，紧扣着凳角的手却未有半点松动。
要是在家里，父亲兄长责罚，他或许很容易就犯了规矩重来加倍了。毕竟那是自己的家人，疼爱自己的家人。无论怎样，他们都不会伤了自己的性命，更不用担心丢人。
可现在，他没命重来或加倍，更丢不起这人。所以，不闪不避不求饶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心里。即便脑子里已经一片模糊，潜意识里却依旧记得。
024
没过多久，叶伶烟带了太医回来。太医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叫欧阳荀，是叶泽楠父亲当年的好友。对于穆红夙，他也是恨到了骨子里的。对叶伶雨，虽然不至于将恨完全转嫁到他身上，可终究是不会喜欢的
可当他跟着叶伶烟进入青松苑，看到那个伤得惨不忍睹的孩子的时候，他的心竟然有那么一丝不忍。
医者父母心，更何况，眼前血肉模糊的还是一个这么小的孩子。
“世叔，还请救救犬子，不管他母亲如何，他都是无辜的。”叶泽楠官职比欧阳荀要高，可私下里却一直是以晚辈的身份见礼，也称他一声世叔。
“嗯，我先看看。”欧阳荀没有矫情什么，放下药箱开始检查叶伶雨的伤势。
叶伶雨的臀腿上外伤极重，没有一块好肉了。可最严重的还是左腿膝弯以上断骨处。
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万幸的是，断骨处只是断了，并没有碎掉。加上叶伶雨年纪还小，恢复起来也会比较快，只要好好休养，倒是不至于会废掉。
得知叶伶雨不会废掉，父子二人都是松了一口气，虽然惨了一些，可终究是把这一关熬过来了。只要过了这一关，有他们父子在，谁也别想再欺负他了。
欧阳荀很小心的帮叶伶雨把腿骨接上，然后用夹板固定好。只不过，受过捶挞的腿上皮开肉绽，被这样紧紧的夹住，痛苦也是可想而知了。
叶伶雨一直昏迷不醒，汗水依旧不停地从脸颊上滑落。面色是不自然的潮红，大面积的外伤让他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的一直喊着疼。
叶伶烟在一边帮弟弟擦着汗水，听着弟弟喊疼，他也心疼不已，轻轻拍着弟弟的后背，让他能有些许安心。
欧阳荀将治疗外伤的药交给叶泽楠，自己就去写药方了。叶泽楠小心的上着药，生怕再次碰疼了孩子。
一张又一张的药方写完，叶泽楠也上好了药。让叶伶烟送欧阳荀出去，自己则在床边坐着，手里握着叶伶雨的手，看着那张像极了穆红夙的脸，压下心中对穆红夙的情绪，轻抚脸颊。
“孩子，从今以后，你是名正言顺的叶家公子，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任何人，都不行。”叶泽楠轻声的在孩子耳边保证着。
叶伶烟送完欧阳荀之后便赶了回来，跟叶泽楠一起陪在了叶伶雨身边。他们都很忙，可却不愿让叶伶雨醒来第一眼看不到自己。
没过多久，叶伶烟带了太医回来。太医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叫欧阳荀，是叶泽楠父亲当年的好友。对于穆红夙，他也是恨到了骨子里的。对叶伶雨，虽然不至于将恨完全转嫁到他身上，可终究是不会喜欢的
可当他跟着叶伶烟进入青松苑，看到那个伤得惨不忍睹的孩子的时候，他的心竟然有那么一丝不忍。
医者父母心，更何况，眼前血肉模糊的还是一个这么小的孩子。
“世叔，还请救救犬子，不管他母亲如何，他都是无辜的。”叶泽楠官职比欧阳荀要高，可私下里却一直是以晚辈的身份见礼，也称他一声世叔。
“嗯，我先看看。”欧阳荀没有矫情什么，放下药箱开始检查叶伶雨的伤势。
叶伶雨的臀腿上外伤极重，没有一块好肉了。可最严重的还是左腿膝弯以上断骨处。
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万幸的是，断骨处只是断了，并没有碎掉。加上叶伶雨年纪还小，恢复起来也会比较快，只要好好休养，倒是不至于会废掉。
得知叶伶雨不会废掉，父子二人都是松了一口气，虽然惨了一些，可终究是把这一关熬过来了。只要过了这一关，有他们父子在，谁也别想再欺负他了。
欧阳荀很小心的帮叶伶雨把腿骨接上，然后用夹板固定好。只不过，受过捶挞的腿上皮开肉绽，被这样紧紧的夹住，痛苦也是可想而知了。
叶伶雨一直昏迷不醒，汗水依旧不停地从脸颊上滑落。面色是不自然的潮红，大面积的外伤让他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的一直喊着疼。
叶伶烟在一边帮弟弟擦着汗水，听着弟弟喊疼，他也心疼不已，轻轻拍着弟弟的后背，让他能有些许安心。
欧阳荀将治疗外伤的药交给叶泽楠，自己就去写药方了。叶泽楠小心的上着药，生怕再次碰疼了孩子。
一张又一张的药方写完，叶泽楠也上好了药。让叶伶烟送欧阳荀出去，自己则在床边坐着，手里握着叶伶雨的手，看着那张像极了穆红夙的脸，压下心中对穆红夙的情绪，轻抚脸颊。
“孩子，从今以后，你是名正言顺的叶家公子，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任何人，都不行。”叶泽楠轻声的在孩子耳边保证着。
叶伶烟送完欧阳荀之后便赶了回来，跟叶泽楠一起陪在了叶伶雨身边。他们都很忙，可却不愿让叶伶雨醒来第一眼看不到自己。
025
叶泽楠一直在床边坐着，叶伶烟守在一边。他的旁边始终放着一盆热水，看到弟弟额头上汗珠滑落就会立刻拧干手巾递给叶泽楠，父子二人默契的照顾着叶伶雨。
叶伶雨的意识一直在一片漆黑的深渊中浮沉。有时候能够感觉到身后那入骨的疼痛，有时候什么都感觉不到。似乎，除了模糊的意识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意识渐渐清明，身后的疼痛开始变得真实。于剧痛中睁开双眼，嘴里干渴难耐。“水”下意识的叫出这个字，没过多大一会儿，一个水杯就这样递到了他的面前。
顺着端水的手望过去，入目的是父亲担忧而又心疼的眼神。想开口说点什么，可嗓子干得难受。因为是趴着的，喝水很不方便，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后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他疼得再次趴下，因为无法忍痛而呜咽出声。
叶泽楠见状，心疼得无以复加。叶伶烟赶紧起身离去。不多一会儿又再次回来，手里还多了一节细细的竹管儿，那是取的翠竹苑那边的竹枝。
将竹管儿递给叶泽楠，自己则在一边待着。
叶伶雨这会儿稍微缓过来一些了，轻咬着竹管儿开始喝水。温热的水，带着淡淡的竹子清香。
喝完水，叶伶雨的眼泪就下来了。“爹，对不起，孩儿给您丢脸了。可孩儿真的尽力了。”在他看来，他那样的哭嚎无状，实在是丢人。
“没有，雨儿做得很好。是爹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叶泽楠温柔的抚摸着叶伶雨苍白的脸颊，柔声的安慰。语气中的疼惜溢出来，那么真实。
从之前的稍显疏离的伶雨，到如今亲近的雨儿。叶伶雨有些受宠若惊，爹爹竟然真的跟对哥哥一样对待自己了。
“别胡思乱想。爹保证，这是唯一一次。以后，有爹在，谁都不能再动你分毫了。”
听到父亲这样的保证，叶伶雨幸福的败北了。眼里的泪水簌簌落下，“爹，好疼！”千言万语，终究在无需刻意伪装之后化成了这一句。
他是真的疼，从来没有这样疼过。在祠堂里，板子一下下的砸下来，他无数次的以为自己要死了。无数次的感觉自己撑不住了想要放弃。到最后，心里那一丝渴望得到父亲关爱的执念支撑着他撑了下来。好在，他想要的，得到了。
小厮送来了退烧的药，叶泽楠亲手喂药，照顾得很是周到。
叶伶雨沉浸在了父亲的温暖之中，药的苦，身后的痛，似乎都被这股暖意给掩盖了。
叶泽楠一直在床边坐着，叶伶烟守在一边。他的旁边始终放着一盆热水，看到弟弟额头上汗珠滑落就会立刻拧干手巾递给叶泽楠，父子二人默契的照顾着叶伶雨。
叶伶雨的意识一直在一片漆黑的深渊中浮沉。有时候能够感觉到身后那入骨的疼痛，有时候什么都感觉不到。似乎，除了模糊的意识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意识渐渐清明，身后的疼痛开始变得真实。于剧痛中睁开双眼，嘴里干渴难耐。“水”下意识的叫出这个字，没过多大一会儿，一个水杯就这样递到了他的面前。
顺着端水的手望过去，入目的是父亲担忧而又心疼的眼神。想开口说点什么，可嗓子干得难受。因为是趴着的，喝水很不方便，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后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他疼得再次趴下，因为无法忍痛而呜咽出声。
叶泽楠见状，心疼得无以复加。叶伶烟赶紧起身离去。不多一会儿又再次回来，手里还多了一节细细的竹管儿，那是取的翠竹苑那边的竹枝。
将竹管儿递给叶泽楠，自己则在一边待着。
叶伶雨这会儿稍微缓过来一些了，轻咬着竹管儿开始喝水。温热的水，带着淡淡的竹子清香。
喝完水，叶伶雨的眼泪就下来了。“爹，对不起，孩儿给您丢脸了。可孩儿真的尽力了。”在他看来，他那样的哭嚎无状，实在是丢人。
“没有，雨儿做得很好。是爹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叶泽楠温柔的抚摸着叶伶雨苍白的脸颊，柔声的安慰。语气中的疼惜溢出来，那么真实。
从之前的稍显疏离的伶雨，到如今亲近的雨儿。叶伶雨有些受宠若惊，爹爹竟然真的跟对哥哥一样对待自己了。
“别胡思乱想。爹保证，这是唯一一次。以后，有爹在，谁都不能再动你分毫了。”
听到父亲这样的保证，叶伶雨幸福的败北了。眼里的泪水簌簌落下，“爹，好疼！”千言万语，终究在无需刻意伪装之后化成了这一句。
他是真的疼，从来没有这样疼过。在祠堂里，板子一下下的砸下来，他无数次的以为自己要死了。无数次的感觉自己撑不住了想要放弃。到最后，心里那一丝渴望得到父亲关爱的执念支撑着他撑了下来。好在，他想要的，得到了。
小厮送来了退烧的药，叶泽楠亲手喂药，照顾得很是周到。
叶伶雨沉浸在了父亲的温暖之中，药的苦，身后的痛，似乎都被这股暖意给掩盖了。
026
叶泽楠本来是打算等叶伶雨醒来就离开的，可看到儿子不舍的眼神，他就狠不下心走了。
儿子在外面长大，他没有尽到过一天做父亲该尽到的责任。反而在初初相认的时候就让他受了这么大的苦。
现在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弥补亏欠了儿子的爱，但最起码的陪伴总得做到。
“爹……”叶伶雨叫了一声，然后动了动嘴皮，欲言又止。
“嗯？怎么了？”叶泽楠摸着儿子柔软的小手，温柔的问道。
“我……”叶伶雨支支吾吾的不敢开口，眼里的情绪有期待，也有紧张。
“有什么话就直说，父子之间，哪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叶泽楠依旧温和，却是不容置疑。
“爹……您可不可以……抱抱孩儿。”叶伶雨的声音很小，小得几乎听不到了。而他本来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的脸在此时竟是泛起了微红。
“哦？想要为父抱一下有那么难以启齿吗？”叶泽楠轻笑道，手上却是小心翼翼的将儿子轻轻扶起了一些，自己坐到床上，将儿子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枕在父亲腿上的那一刻，叶伶雨又哭了。他突然不明白，为什么又要哭，明明不是很开心的么。
看着一个怀抱就喜极而泣的儿子，叶泽楠不由有些心酸。“难怪要叫雨儿的，怎么那么多眼泪，还跟下雨一样停不下来。”
看着落泪的儿子，叶泽楠难得的调侃道。这让叶伶雨有些尴尬得不知所措，泪水擦去又滚出来，怎样也擦不干净。
过了好一会儿，叶伶雨才稍微平静了一些。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就想起了在祠堂里那些人说的话。
“爹，您跟娘……”
“雨儿，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恩怨，不关你的事，你也不需要知道。”
叶伶雨刚刚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叶泽楠却打断了他的话。语气虽然不算太严肃，他却不敢再问下去。
退烧药中混着止痛药，加上叶伶雨本来就累得够呛，所以很快就睡去了。
等到叶伶雨睡着了，叶泽楠才轻轻的放下了孩子。再怎样不舍，他也不可能时刻的守在儿子床边。
整个过程中，叶伶烟都守在旁边没有离开。只不过，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沉默着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把空间留给了他们父子。
叶泽楠轻轻摸了摸儿子的脸颊，然后离开，叶伶烟却留了下来。弟弟伤得太重，他始终不太放心，所以还是决定自己守着。
叶泽楠离开之后就回到了他自己住的正屋，李氏已经睡下了。她并没有睡着，却是对刚刚回来的他不理不睬
她很不满叶泽楠对叶伶雨这么好，虽然嘴上不说，却全都写在了脸上。
叶泽楠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没有说什么。自己洗漱了到床上躺下，李氏却往床的里边挪了挪，在他们之间空出了一条缝隙。
看到李氏的动作，叶泽楠心里难受，却又无能为力。是他自己对不起李氏，也对不起孩子。他不能怪李氏太过小气，更不可能迁怒于孩子，一切的苦果都应该他自己吃下。
叶泽楠本来是打算等叶伶雨醒来就离开的，可看到儿子不舍的眼神，他就狠不下心走了。
儿子在外面长大，他没有尽到过一天做父亲该尽到的责任。反而在初初相认的时候就让他受了这么大的苦。
现在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弥补亏欠了儿子的爱，但最起码的陪伴总得做到。
“爹……”叶伶雨叫了一声，然后动了动嘴皮，欲言又止。
“嗯？怎么了？”叶泽楠摸着儿子柔软的小手，温柔的问道。
“我……”叶伶雨支支吾吾的不敢开口，眼里的情绪有期待，也有紧张。
“有什么话就直说，父子之间，哪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叶泽楠依旧温和，却是不容置疑。
“爹……您可不可以……抱抱孩儿。”叶伶雨的声音很小，小得几乎听不到了。而他本来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的脸在此时竟是泛起了微红。
“哦？想要为父抱一下有那么难以启齿吗？”叶泽楠轻笑道，手上却是小心翼翼的将儿子轻轻扶起了一些，自己坐到床上，将儿子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枕在父亲腿上的那一刻，叶伶雨又哭了。他突然不明白，为什么又要哭，明明不是很开心的么。
看着一个怀抱就喜极而泣的儿子，叶泽楠不由有些心酸。“难怪要叫雨儿的，怎么那么多眼泪，还跟下雨一样停不下来。”
看着落泪的儿子，叶泽楠难得的调侃道。这让叶伶雨有些尴尬得不知所措，泪水擦去又滚出来，怎样也擦不干净。
过了好一会儿，叶伶雨才稍微平静了一些。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就想起了在祠堂里那些人说的话。
“爹，您跟娘……”
“雨儿，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恩怨，不关你的事，你也不需要知道。”
叶伶雨刚刚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叶泽楠却打断了他的话。语气虽然不算太严肃，他却不敢再问下去。
退烧药中混着止痛药，加上叶伶雨本来就累得够呛，所以很快就睡去了。
等到叶伶雨睡着了，叶泽楠才轻轻的放下了孩子。再怎样不舍，他也不可能时刻的守在儿子床边。
整个过程中，叶伶烟都守在旁边没有离开。只不过，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沉默着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把空间留给了他们父子。
叶泽楠轻轻摸了摸儿子的脸颊，然后离开，叶伶烟却留了下来。弟弟伤得太重，他始终不太放心，所以还是决定自己守着。
叶泽楠离开之后就回到了他自己住的正屋，李氏已经睡下了。她并没有睡着，却是对刚刚回来的他不理不睬
她很不满叶泽楠对叶伶雨这么好，虽然嘴上不说，却全都写在了脸上。
叶泽楠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没有说什么。自己洗漱了到床上躺下，李氏却往床的里边挪了挪，在他们之间空出了一条缝隙。
看到李氏的动作，叶泽楠心里难受，却又无能为力。是他自己对不起李氏，也对不起孩子。他不能怪李氏太过小气，更不可能迁怒于孩子，一切的苦果都应该他自己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