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古风杀手】洛水
“来玩个游戏怎么样？”曹恤嘴角划过一丝微笑：“我把这骨头留下，你们，两个，用这骨头决一下生死吧……”
曹恤转身往外走，边走边吩咐属下：“不许给他们食物和水，”走的远了，接着缓缓说到：“若敢自杀，我就将剩下的那个，千刀万剐。”
曹恤转身往外走，边走边吩咐属下：“不许给他们食物和水，”走的远了，接着缓缓说到：“若敢自杀，我就将剩下的那个，千刀万剐。”
一三七.极限
曹瑾后悔了，他已经意识到他后悔了，曾经隐忍多年，曾经宏图大愿，曾经披肝沥胆——他以为自己狠厉孤绝良久，他以为自己可以不顾男女之情守着一个半疯的女人了此残生，可是，他忽然觉得，原来是因为那个女人是他孩子的娘，自己的两个孩子，才是他真正的依托。
原来，他一直压抑的，是从血脉中脉脉流转的父子之情，舐犊情深。
原来，他错了那么多年。
第一次见到洛水为他生下的儿子，儿子身量不足，哪是一个十七岁的大孩子？分明，像是一只小动物，害怕受到伤害。
却装作强硬，对那些深可及骨的伤痕，儿子竟然不做反应。
这些年，除了苛责？对儿子还有什么？
看着儿子昏睡过去的面庞，俊朗的五官柔和的线条，召示着儿子的青春和活力。
红润的脸颊……等等，为什么是红润的面颊？曹瑾的手抚上儿子的面颊，果然，他在高烧。
儿子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水……好渴……”
曹瑾后悔了，他已经意识到他后悔了，曾经隐忍多年，曾经宏图大愿，曾经披肝沥胆——他以为自己狠厉孤绝良久，他以为自己可以不顾男女之情守着一个半疯的女人了此残生，可是，他忽然觉得，原来是因为那个女人是他孩子的娘，自己的两个孩子，才是他真正的依托。
原来，他一直压抑的，是从血脉中脉脉流转的父子之情，舐犊情深。
原来，他错了那么多年。
第一次见到洛水为他生下的儿子，儿子身量不足，哪是一个十七岁的大孩子？分明，像是一只小动物，害怕受到伤害。
却装作强硬，对那些深可及骨的伤痕，儿子竟然不做反应。
这些年，除了苛责？对儿子还有什么？
看着儿子昏睡过去的面庞，俊朗的五官柔和的线条，召示着儿子的青春和活力。
红润的脸颊……等等，为什么是红润的面颊？曹瑾的手抚上儿子的面颊，果然，他在高烧。
儿子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水……好渴……”
也许，自己只能做一个恶人，想要补偿儿子，却只有对他更加残忍。当年只想着对大儿子的亏欠，纵容大儿子，就连他想要这天下，都要助他得到，却没想到，至今，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再无发抉择。
下定决心，无序，杀了我，你会有更广阔的空间，虽然我欠你，也无法去补偿，可是，你今后有大把的时间，天地遨游……
下定决心，无序，杀了我，你会有更广阔的空间，虽然我欠你，也无法去补偿，可是，你今后有大把的时间，天地遨游……
一三八.心声
曹瑾很想很想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让无序恨极了他，最好杀了他。可是，自己内心却又隐隐作痛，他深恨自己妇人之仁，难成大事。
谁知，无序那边却先有反应：“父亲，或者……咳咳……曹瑾，”无序费力地抬起头：“我们谈谈吧。”
无序觉得其痛彻骨，难以为继，只好放缓语气：“你可知道，我恨你，当年，我一个人在洛水，也是生不如死的日子。杀手，呵呵……害怕疼，更害怕杀人，你知道么？”
一副要深谈的样子，曹瑾意识到，儿子今晚的话会很重要。只能细细倾听。
“齐膝深的大雪，抽在背上的鞭子……鲜血化开层层坚冰，你见过冻成珠子的血吗？”
“第一次杀的人就是我自己那么大的孩子，五十个，五十个人只能活一个……我们最开始谁也不敢，可是，我们也会饿啊！”
“我手底下死过无数人，一半以上都是无辜的，老人，小孩，女人……只要给钱，不，只要母亲大人吩咐……我……咳咳……”
“死亡的感觉么？放血，用特殊的药物封住血脉，鲜血凝结不了，后来，血流不出来，然后，用手去挤，挤到后来，失血过多么……”
曹瑾一路听着，只觉得触目惊心。
曹瑾很想很想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让无序恨极了他，最好杀了他。可是，自己内心却又隐隐作痛，他深恨自己妇人之仁，难成大事。
谁知，无序那边却先有反应：“父亲，或者……咳咳……曹瑾，”无序费力地抬起头：“我们谈谈吧。”
无序觉得其痛彻骨，难以为继，只好放缓语气：“你可知道，我恨你，当年，我一个人在洛水，也是生不如死的日子。杀手，呵呵……害怕疼，更害怕杀人，你知道么？”
一副要深谈的样子，曹瑾意识到，儿子今晚的话会很重要。只能细细倾听。
“齐膝深的大雪，抽在背上的鞭子……鲜血化开层层坚冰，你见过冻成珠子的血吗？”
“第一次杀的人就是我自己那么大的孩子，五十个，五十个人只能活一个……我们最开始谁也不敢，可是，我们也会饿啊！”
“我手底下死过无数人，一半以上都是无辜的，老人，小孩，女人……只要给钱，不，只要母亲大人吩咐……我……咳咳……”
“死亡的感觉么？放血，用特殊的药物封住血脉，鲜血凝结不了，后来，血流不出来，然后，用手去挤，挤到后来，失血过多么……”
曹瑾一路听着，只觉得触目惊心。
“信任？那个时候，看到书里面写，父亲对儿子呵护备至，我就想有个爹爹，盼啊盼啊，你在哪呢？或许在为了哥哥的毒焦头烂额吧？”
“在你身边也差不多，这些年来，哪天身上不带着伤？”
“我在怎么努力，呵呵，我觉得我不是不努力，只是，我不应该存在而已……”
“曹瑾，你欠我的多了，也该补偿了。”
看着泪流满面的父亲，无序缓缓闭上眼睛：“杀了我，这日子我过够了。”
斩钉截铁，再无回寰。
“在你身边也差不多，这些年来，哪天身上不带着伤？”
“我在怎么努力，呵呵，我觉得我不是不努力，只是，我不应该存在而已……”
“曹瑾，你欠我的多了，也该补偿了。”
看着泪流满面的父亲，无序缓缓闭上眼睛：“杀了我，这日子我过够了。”
斩钉截铁，再无回寰。
一三九.衷肠
无序微微闭起眼睛，扬起一侧的嘴角，一个邪魅的微笑：“这样的日子，我他妈倒是过够了……”这样的无序，曹瑾从没有见过。
“儿子，我……”
“别在这假惺惺了，无序虽然驽钝，但是你对我究竟存了什么心思，我还是感觉得到的。”
“你……听我解释……我……”
“其实我不过是救活你大儿子的一味药引子，你要说什么？其实你把我当成儿子？还是，后悔你对我做的一切？或者……如果这个劫熬过去你像……”无序忽然觉得心里憋的难受，生涩的字眼从嘴里挤出：“你像待哥哥那样待我。咳咳……”
“儿子……爹爹……”
“曹瑾，你记得，我可以为你去死，但是，我一生，都不会原谅你。”
无序微微闭起眼睛，扬起一侧的嘴角，一个邪魅的微笑：“这样的日子，我他妈倒是过够了……”这样的无序，曹瑾从没有见过。
“儿子，我……”
“别在这假惺惺了，无序虽然驽钝，但是你对我究竟存了什么心思，我还是感觉得到的。”
“你……听我解释……我……”
“其实我不过是救活你大儿子的一味药引子，你要说什么？其实你把我当成儿子？还是，后悔你对我做的一切？或者……如果这个劫熬过去你像……”无序忽然觉得心里憋的难受，生涩的字眼从嘴里挤出：“你像待哥哥那样待我。咳咳……”
“儿子……爹爹……”
“曹瑾，你记得，我可以为你去死，但是，我一生，都不会原谅你。”
“你……这样恨我，还……愿意为我去死么？”
“每一个，每一个天气变换，我身上的旧伤口就会提醒我……曹瑾，你口口声声说关心我，可知道我肩膀上的伤口究竟在左面还是右面？”
“以后……”
“如果有来世，我不想在做人……你把我的骨灰撒到山林间，我不想，让你们找得到我……”
“每一个，每一个天气变换，我身上的旧伤口就会提醒我……曹瑾，你口口声声说关心我，可知道我肩膀上的伤口究竟在左面还是右面？”
“以后……”
“如果有来世，我不想在做人……你把我的骨灰撒到山林间，我不想，让你们找得到我……”
一四零.返还
无序看着地上森然的白骨，无序疲惫得很，一时之间，什么名利，什么结果似乎都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生命成了他手里最后的砝码。
一身清白白来，清白白去，对于无序，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为了补偿我，是不是什么都肯做？”
“是的，序儿，你要什么都给你，给你，求你……不要想着离开我……”
“我最怕没人陪我，从今年开始，每一年，都要去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我不留坟墓，但是，你对着清风明月，总会想的起我来……”
“序儿……你该去其他地方看看的，江南的精致，塞北的雪……天下那么美，你还那么年轻……”
“我师傅说我的身体撑不过五年，早几天晚几天罢了。”
“序儿……”
“我要你活着，每一天都活在自责里，每一天都在想你这个被抛弃的儿子。咳咳……”一口黑紫的血从嘴角流出。
无序神情委顿，脸色又白了几分：“快！迟了，就……我撑不住了……”
继而小声哀求：“求求你，成全我……”
曹瑾战栗的手举起那节断骨，抵在无序胸前：“乖，很快……很快就……就……就不疼了……”
无序喘息开始急促，身体本能的害怕，无序在短短一瞬间还自嘲了一下：原来，自己也是害怕的。
还以为，自己，是刀枪不入的呢……
“咱们序儿真漂亮，”曹瑾忽然冲他笑了。
无序一愣神，断骨依然刺进身体。
无序看着地上森然的白骨，无序疲惫得很，一时之间，什么名利，什么结果似乎都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生命成了他手里最后的砝码。
一身清白白来，清白白去，对于无序，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为了补偿我，是不是什么都肯做？”
“是的，序儿，你要什么都给你，给你，求你……不要想着离开我……”
“我最怕没人陪我，从今年开始，每一年，都要去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我不留坟墓，但是，你对着清风明月，总会想的起我来……”
“序儿……你该去其他地方看看的，江南的精致，塞北的雪……天下那么美，你还那么年轻……”
“我师傅说我的身体撑不过五年，早几天晚几天罢了。”
“序儿……”
“我要你活着，每一天都活在自责里，每一天都在想你这个被抛弃的儿子。咳咳……”一口黑紫的血从嘴角流出。
无序神情委顿，脸色又白了几分：“快！迟了，就……我撑不住了……”
继而小声哀求：“求求你，成全我……”
曹瑾战栗的手举起那节断骨，抵在无序胸前：“乖，很快……很快就……就……就不疼了……”
无序喘息开始急促，身体本能的害怕，无序在短短一瞬间还自嘲了一下：原来，自己也是害怕的。
还以为，自己，是刀枪不入的呢……
“咱们序儿真漂亮，”曹瑾忽然冲他笑了。
无序一愣神，断骨依然刺进身体。
无序只觉得心脏被生生挤碎，留下断断续续的空虚。
“其实……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看着父亲的脸：“你说我漂亮，是……真的么……”
“序儿！是真的，是……”
声声渐高，可是，他，却再也听不见。
“其实……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看着父亲的脸：“你说我漂亮，是……真的么……”
“序儿！是真的，是……”
声声渐高，可是，他，却再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