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才会相思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楼主 长旧谣  发布于 2018-02-06 02:52:00 +0800 CST  


楼主 长旧谣  发布于 2018-02-06 02:54:00 +0800 CST  


楼主 长旧谣  发布于 2018-02-06 03:04:00 +0800 CST  


楼主 长旧谣  发布于 2018-02-06 03:09:00 +0800 CST  


楼主 长旧谣  发布于 2018-02-06 03:12:00 +0800 CST  

又闲聊了几句,陆铭起身去招呼别桌的客人,临走塞给余斯年一张歌单,说是新来的驻唱拿来的,上面全是他擅长的歌。

余斯年拿着长长的歌单粗略过了一遍,“哟呵”一声,从前驻唱的赵格主要风格是民谣,而这个歌单上的曲目,从民谣到流行,从爵士到摇滚,这是个“中华曲库”啊。

俗话说“通而不精”,余斯年不禁有些担心,陆铭这家伙会不会是病急乱投医。

待到一杯酒下肚,才见一个背吉他的年轻人急急忙忙地从门口进来,一阵风似的掠过他跟前,隔着远远地跟正在陪客人闲聊的陆铭招呼了一声,就去到舞台跟前,轻巧一撑跃上了台。

余斯年低头饮酒,抬头就见年轻人已经在高脚椅上坐好了,正抱着吉他仔细地调弦。小舞台的灯光昏暗,从他头顶倾泻下来,并不能照出人的面容,只隐约看得出这人身材清瘦高挑,头发略长。

随着一声扫弦,台上的人轻轻开嗓,唱的是赵雷的《南方姑娘》,这首歌当时正火遍大江南北,场下也有不少会唱的人被旋律带得轻声哼唱起来。

几首歌唱完,场下的气氛高涨,掌声不断,陆铭也不知从哪里跟人闲聊完,凑到余斯年跟前,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跟他嘚瑟:“怎么样,我们酒吧是不是藏龙卧虎?”

余斯年嘴角勾了勾,抬手把陆铭勾着他肩膀的手打下来,“你们酒吧什么时候允许未成年人入内了?”

“大哥!这种话不要乱讲。”陆铭夸张地捂了他的嘴,碎碎念道:“这孩子家里情况特殊,之前天天来我这儿磨,而且人完全符合法定允许的打工年龄,又不是来我这里寻欢作乐,每次一唱完歌就回去了,乖得很。”

此时又一支歌唱完,场下人欢呼掌声不断,陆铭见余斯年笑笑并没有什么表示,继续道:“这么好的嗓子,不唱歌多可惜,你说对吧?”

“我又没说要去举…报你,你紧张什么?”余斯年把酒杯推给陆铭 “变声期还要来驻唱,他很缺钱吗?”
“变声期?”陆铭惊诧地看了看台上的人,并没有回答余斯年的问题“我说我都已经把舞台灯光调得那么暗了,你还能看出来,原来是听出来的…”陆铭有些惋惜:“不知道他变完声还能不能唱得出这种味道,如果家里条件好,又能好好培养的话一定是个好苗子…”

二人又交谈了一阵,随后便只听台上的少年唱歌,不知不觉就到了后半夜,场下客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只有余斯年在内的两三桌还在。

“诶,我说你喝的差不多了吧,别等会儿醉在我这里,我可没有地方给你睡”陆铭归拢好桌上的空酒瓶,叫来侍者收走。

余斯年只当陆铭在开玩笑,笑着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此刻台上的少年表演也到了尾声,估摸着也要收工了,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女生,凑到台前和台上的少年说了什么,少年楞了一下,接过女生递过去的纸板和笔,在纸上快速写了几笔,余斯年笑,心道这才第一天驻唱,就已经开始积累小粉丝了。

女生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靠得舞台更近了点,离得有些远,场下的酒水区并不能听见二人的对话。

少年把纸板递给女生,随后重新调了琴弦,唱起了一首慢歌。

周围的空气变得安静下来,随着吉他悠扬的旋律响起,少年唱了一首他没有听过的歌。他的嗓音,和刚刚唱歌时别无二致,只是少了几分沙哑,那样沉静的声线,尤带着少年人说不出的爽朗朝气,回荡耳畔,只让人觉得再乱的一颗心都能被这声音哄得安静柔和下来。

余斯年重新坐下来,给自己点了一杯酒,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听少年唱歌。

台上的灯光随着音乐变换颜色,余斯年只能看到少年隐没于黑暗的一张脸,灯光变换角度时被照亮了棱角分明的下颌和薄薄的嘴唇,抱着吉他的手臂修长有力,一条腿踩在高脚椅上,一只脚触地轻轻打着节拍…

那天晚上,余斯年喝尽了一杯酒,只觉得这首他不知道名字的歌,很好听。

楼主 长旧谣  发布于 2018-02-06 03:15:00 +0800 CST  

第二章 再顾倾人国

果真如陆铭所说,少年唱够了时间,还没等陆铭招呼他,就收好吉他从酒吧侧门默默走了,余斯年本想问他最后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还未来得及出声叫人,只匆匆瞥见少年一闪而过的侧脸。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余斯年总是隔三差五地光顾“Travern”酒吧,有时会喝酒,有时就只是坐着听歌,陆铭作为余斯年小说的“粉丝”之一,仗着认识作者本尊,见到他来酒吧消遣来得如此频繁,每次都会吐槽他“不务正业”。

晚上又看到穿得一身休闲的余斯年从门口踱步进来。陆铭不禁有些担心,该不是这几年余作家高产太多,此刻库存告急?哎呀呀,他可是正眼巴巴地等着作者大人投喂呢。

余斯年同陆铭打了招呼,在常坐的位置坐下来,却发现台上坐的不是之前的那个少年。

陆铭瞥见他略带失望的神色,解释道:“今天小孩儿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家里有事,要请一天假,还好林峰正好来喝酒,就拜托他帮忙顶一下。”

余斯年点点头,并没细问,隔着桌子和林峰挥手致意。

林峰是以前这里的驻唱,后来自己组了乐队,在这一片人气很高,余斯年因为常来,对他也很熟悉,有几次陆铭还拉着林峰、余斯年三个人一起喝酒,两人也颇有几分交情。

余斯年点了酒,又听林峰唱了会儿歌,略坐了坐,就准备离开。

“今天有事吗?这么早就要回去。”陆铭见他起身,问道:“待会儿林峰还要唱他们乐队的新歌呢,你不听听?”

余斯年笑笑:“不了,今天早点回去。你刚刚不是还催着我赶紧开新连载吗?怎么又要留我?”

“诶呀,既然这样那余大作家赶紧回去,我就不留你了,等你开新连载我请你喝酒!”陆铭笑着推他出去“好好创作好好耕耘哈!”

余斯年被陆铭半推半送地送到门口,无奈摇摇头,来到大街上被冷风一吹,却也不想立刻回家。他明明今天晚上没什么事,只是此刻已经出来,索性开了车去兜风。

车沿着江边行驶,车载广播正在播放赵雷的《南方姑娘》,余斯年听着,脑海里的画面确是第一次见的那个驻唱少年的影子。余斯年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不知何时车开到了他家附近,大学城旁边的小吃街,现在应该正是热闹的时候。

楼主 长旧谣  发布于 2018-02-06 05:39:00 +0800 CST  
余斯年去店里买了夜宵出来,正四处张望着哪里有便利店,突然看到路对面一个白色人影飞快地跑过去,一闪身进了旁边的公园,定睛一看,那人身后还紧跟着几个持械壮汉,几乎同时追着进了公园。

余斯年皱皱眉,本以为是街头流氓斗殴不打算管,但细回想那个穿白衣的人身上背了把吉他,竟有些像陆铭酒吧里的那个孩子。想了想也闪身追了过去。

公园里只有零星几个路灯发着昏黄的黄线,天黑灯暗,灯和灯间距稀疏,盲区漆黑一片,就算人站在里面也看不出来,余斯年追了一路都没发现有人的踪迹,想出声喊喊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少年的名字。他站在路灯下把气喘匀,冷不丁听到那边树林里远远传来微弱撞击的声音,连忙追过去。

树林里很黑,只能依稀分辨出人影的方向,余斯年跑过去,看见之前追人的四个壮汉此刻正把那个穿白色T恤的影子逼到角落,旁边还躺着一把吉他,果然就是酒吧里唱歌的那个少年。

“你们在干什么!”余斯年从阴影里出来,走到少年身旁,冷声道:“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明天不打算上课了?”

昏暗的路灯透过树枝的缝隙漏下来,少年带着棒球帽,阴影下的面容不甚清晰,只有一双眼睛微微折射出光亮,正盯着他看。

“你小子谁啊?!”为首的壮汉骂骂咧咧地过来推搡余斯年,“去去!别他*妈*的多管闲事,再不赶紧滚连你一块儿…”

壮汉话还没说完,就被面前突然暴*起的少年一脚踹在身上,踉跄了几步没站住,被惯性带得在地上滚了一圈。

“要是能动手,就别说话。”少年稍带喑哑的声音从耳旁传来,紧接着一闪身,挥起一拳打在了离他最近的壮汉脸上,随后两人战作一团。其他离得稍远的两个壮汉见状也纷纷赶来加入战局。

楼主 长旧谣  发布于 2018-02-07 07:57:00 +0800 CST  
打群架就是这样,一旦开始,除非有一方倒下,否则就别想停下来。

追人的四个壮汉身量力气本就高了少年不只一个量级,又手持凶械,少年虽然身形敏捷出手狠辣,一时却也难快速脱身。

眨眼间又是一个人被踹到地上,余斯年对少年“不要废话就是干”的论调有些无奈,他本想要帮人解围,结果这小子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但来都来了,他也不能袖手旁观,只好上前一步提起还在地上没爬起来的那人的后脖领,抓着他手腕往身后一拧,就听到一声惨叫,接着轻轻一推,那个壮汉又一次滚到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少年方才踹开了离他最近的人,其他三个却从不同方向扑上来,来不及躲闪便抬手去挡,木棍砸在胳膊上发出闷闷的声音,他虽吃痛却也并不躲闪,迎着呼啸而来的木棍稍一矮身躲过劲风,紧接着一个箭步扑上前去用全身的力量给了对面人一记肘击。在他身后,余斯年看起来并不怎么卖力地,又如法炮制拧了另一个人的胳膊,把人掷在地上。

混乱的场面是以那两个被余斯年拧了胳膊的壮汉的惨叫声收尾的,另外两个人,则被少年或打或踹疼得在地上挣扎爬不起来,一边后退一边指着少年道:

“你小子给我等着!这次你运气好有人帮你,下次落单就没有这么好运气!”

少年听了这话眉毛一挑,揉揉手腕正要上前,却被余斯年拦了下来,他弯腰拎起一个人,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转身揽过少年就往前走。

“走啦,穷寇莫追。”

少年挣扎了几下,发现揽着他的手臂格外有力,像钳子一样箍在他肩上,让他甚至不能转过身去,一路被半推半揽地带着往前走。

“你!”少年挣扎未果,抬头瞪他。“这次放过他们,没过两天还会再找来的!”

余斯年低头,发现少年正凶巴巴地瞪着他,眉头紧紧蹙起,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没来由地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养的小狼狗,忍不住拍拍他。

“我刚刚跟他们说,聚众斗殴,根据刑*法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我已经记住了他们的长相,如果下次再见到,就把他们直接扭送派出所。所以,他们下次不会再找你茬了,我保证。”

楼主 长旧谣  发布于 2018-02-07 07:58:00 +0800 CST  
第三章 卿程

余斯年回到那条路灯明灭昏暗的小路时,看到少年正坐在长椅上,检查他的吉他。

余斯年在他旁边坐下来,把买来的东西放在手边。少年带着棒球帽,略长的碎发收在耳后,昏暗的灯光打下来,帽檐在他脸上留下一片阴影。

见他坐下,少年道:“听陆铭说,你问他,我那晚唱的最后一首歌叫什么名字。”

余斯年有些惊讶他能认出自己,他点点头,说道:“那首歌很好听。”

少年隐约中好像笑了笑,说道:“这是我写给妈妈的歌,没有名字。”

吉他的声音质朴柔美,少年拨弄着琴弦,轻轻开口,唱得正是那天晚上的歌。余斯年没有说话,静静地聆听,一样的歌,再一次听好像和上一次又有不太一样的感受。

一曲唱罢,少年歪歪头,对余斯年道:“当做是你刚刚帮我的谢礼。”

“我很喜欢。”余斯年笑笑,按住想要起身的少年。

“怎么?”少年挑眉看他。

“把手给我。”余斯年打开手边的包裹,拿出刚刚去附近药店买的跌打药膏。

“?”

“给你擦药。”余斯年无奈,指着少年方才被棍子打到的伤处,此时正高高肿着,青紫一片。

“不用麻烦,睡一觉明天就能好。”少年微微皱眉,把手臂遮在身后。

“一会儿就好,不麻烦。”余斯年拉过少年的手臂,不顾他挣扎,手上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紧紧握着他的手腕,“就算你不怕被父母看见手上的伤,忍着不擦药的活明天绝对弹不了琴了,陆铭明天再去找谁带班?”

“…”少年还想要辩驳什么,被手上传来的刺痛感一蛰,轻轻咬了咬牙。

“你刚刚,并不是在逃跑吧。”余斯年看着少年,疑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一开始就打算和他们打架,为什么还要把人引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少年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光天化日当街打架斗殴,我还要上学的。”

余斯年笑,原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不怕。

楼主 长旧谣  发布于 2018-02-07 07:59:00 +0800 CST  
几下涂好了药膏,余斯年从口袋掏出一个迷你记事本,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撕下来递给少年。

“这上面是我的手机号,我家就住在这附近,如果下次他们再来找你,你可以先给我打电话。”

少年刚要开口拒绝,余斯年快速地拉开他的琴包,把纸条塞了进去。

“记得给我打电话,我的名字是余斯年。”

这次轮到少年无语,他抬手把头顶的帽子摘下,似是轻轻叹了一声:“谢谢,我叫卿程。”

昏黄的路灯下,余斯年俯视着矮他一头的小少年,他的眸子幽深陈静,像是两口古井,泛着漆黑清亮的光。

目送着少年走远,余斯年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喂,邵楠,我是余斯年…”

电话里响起一阵枕头被褥摩擦的声音,随后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斯年哥…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电话那头邵楠有些抓狂地捋了几把头发,艰难地睁开黏在一起的眼皮。

“南城大学城附近的小吃街?嗯,好,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邵楠又挣扎了一会儿,翻身下床,随手抓了一件背心套在身上,拿了钥匙出家门。

天知道他一个堂堂市*刑*警支队的刑*警,为什么三更半夜被一通电话叫起来去处理街头小混混打架斗殴的案子,而且还是休息日…邵楠认命地长叹一声,跨上摩托车,飞驰而去。

楼主 长旧谣  发布于 2018-02-07 08:00:00 +0800 CST  
余斯年和卿程,是第一对cp,温柔攻X超凶受,超喜欢这个设定嗯...其实这是一篇bl文。

楼主 长旧谣  发布于 2018-02-07 08:12:00 +0800 CST  


楼主 长旧谣  发布于 2018-02-08 01:03:00 +0800 CST  


楼主 长旧谣  发布于 2018-02-08 01:05:00 +0800 CST  


楼主 长旧谣  发布于 2018-02-08 01:06:00 +0800 CST  
卿结弦醒来的时候,清晨的一缕阳光正好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洒在被子上,看起来暖洋洋的,她活动了一下四肢,低头看到半个身子都扑在床…上的小少年,此刻正呼吸均匀,沉沉地睡着。她伸手过去,刚好能抚到少年的脸颊,几天不见,头发长长了些,卿结弦轻轻地笑了,苍白的脸上浮上一丝微弱的红晕。

如果不是过分苍白病态的脸色,卿结弦端的称得上是众里挑一的美…人,弯弯的眉毛下面,两汪清泉一样的眼睛,不笑的时候也是弯弯的月牙一样,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两瓣花瓣似的嘴唇旁边,是一个浅浅的梨涡,乌黑卷曲的长发垂落在肩膀上,任谁看了都会感叹命运无常,红颜薄命。

感受到脸上的温度,卿程睫毛微动,睁开眼来。

并没有立刻起身,卿程伸长手臂连着被子一起抱住妈妈,把脸埋在被子里,只留下睡得乱糟糟的后脑勺露在外面。

“晚上没睡好吧,要不要躺好睡一下?” 知道他在撒娇,卿结弦笑着帮他理头发,“早餐想吃什么呢?这周医院的餐厅有你喜欢的胡萝卜牛肉馅的蒸饺,还有小米粥,还是吃馄饨和小笼包?”

卿程脸埋在被子里面,声音闷闷的:“妈妈想吃什么?”

“嗯…有点想吃医院门口的早餐店里的炸糖糕,糖糕炸得酥…酥的,配着小米粥。”

“我也想吃那个”卿程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眼睛亮晶晶的,“我现在去买,买两个红糖的,两个白糖的,好不好?”

“好。”

这样时光静好的早晨实不多见,卿程很想再赖一会儿,却又想着卖糖糕的早餐店生意好,每天都人满为患,排队能一直排到店门外,要趁着现在刚开门不久,赶紧去排队才行,这才收拾了一下,去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下,拿了钱下楼买早饭。

楼主 长旧谣  发布于 2018-02-08 07:39:00 +0800 CST  
卿程走后,病房里的病人陆续都起床,到了每天的查房时间,例行查问完病史,许宁吩咐副主…任医师先带众人回医生办公室先行汇总开…会,自己则单独留下来,显然是有话要和卿结弦说。

“卿程昨天去找过我,他提出想要手术治疗,你一直瞒着病情,也应该找个时机告诉他,不要让他到最后一下子接受不能”

许宁直接开门见山,他和卿结弦曾是旧相识,现在却变成了医患关系,他眼见着昔日好友像花朵一样的生命日渐消减下去,作为医生却没有什么办法,心里也是急痛万分。

“你自己的儿子,你是知道的,到时候你…就算你瞒着他到最后,对他来讲,也未必是最好的选择。”

许宁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病例递给卿结弦

“今年年初他们学校组…织体检,我私下帮他做了检…查,卿程五岁那年做过的姑息手术虽然没有完全治愈他的病,也让他这些年与常人无异,但是若是想要彻底治愈的话,还是要尽早手术治疗才行。”

卿结弦患的是遗传性心脏…病,她的爷爷,父亲都先后因此病去世,而她因为错过最佳手术时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病情恶化而无…能为力。但卿程不是,他虽然遗传了家族的疾病,但万幸治疗及时,按照许宁的话来说,尽快手术,才有痊愈的希望。

卿结弦原来在本地的一所中学做老…师,虽然有医保,但自一年…前她病倒住院后,微薄的薪资对于庞大的医药费用简直是杯水车薪。当时还不到十六岁的卿程到处打工,加上两人省吃俭用,才生生凑出医药费。

她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病情支撑不了多久,所以一直没有同意手术,卿程只当是家里没有足够的费用支持,心里还一直怀着努力攒钱帮妈妈做手术的愿望。卿结弦注视着窗外,默默无语,她知道自己不剩多少时间了,但是卿程还有,他的病情还很轻,他的路还很长…


楼主 长旧谣  发布于 2018-02-08 09:43:00 +0800 CST  

卿程拎着早餐回来,熟练地摆好餐具,把母亲扶到床头坐着。

卿程一边喝粥,一边打腹稿,母亲今天的气色看起来不错,早餐也吃得比平时多一些。

卿程捧着碗,试探道:“妈妈,我们马上放暑假了,再开学就高三了。”

卿结弦伸手揉…揉卿程后颈,笑道:“妈妈知道,还有一年就高…考啦,妈妈跟老…师通过话,老…师说我们程程成绩好,继续保持肯定能考上好大学。”

“妈,我想开学之后住校,学校离医院近,这样我每天下课就能过来了,我想跟妈妈商量,能不能把我们家房子…租出去?”

卿程悄悄觑着妈妈脸色,把“卖”字吞了下去,之前卿结弦刚住院的时候卿程着急凑医药费,曾想要卖房子,但是卿结弦一直不同意,每次提起都惹得母亲生气,卿程最怕妈妈不高兴,最终也只能不了了之。

卿程看母亲沉默,刚要改口,卿结弦却温柔地笑笑,柔软的手指抚着卿程脸颊。

“程程长大啦,该有自己的决定,妈妈在医院里没办法照顾你,住校的话,吃住在学校里,妈妈也能放心。”

“妈妈…”卿程没想到母亲这么容易就同意了,虽然没达到最终目的,心里却也松了口气,妈妈心脏不好,还要一步一步来才行,“我能照顾好自己,妈妈不要担心我。”

楼主 长旧谣  发布于 2018-02-08 09:50:00 +0800 CST  
第五章:一个条件

余斯年没有想到,再次见到卿程是在城南街道的派*出*所里。

那天他在公园里为了帮卿程解围,跟一帮小混混打过照面,从卿程的反应看来,那些围堵他的壮汉并不是第一次找他麻烦。想到最近城南一带黑*社*会活动频繁,后来为了保险起见,他给邵楠打了个电*话,本来只是想顺着那几个人找出组*织,好让他们安分守己,以绝后患,结果竟然顺藤摸瓜的找到了近期城南一带高*利*贷*犯*罪猖獗的幕后黑*手。

今天早上邵楠一个电*话把刚刚熬夜写稿才睡着的余斯年从睡梦中揪起来,要他去街道派*出*所做这次事件相关的笔录,算是报了半夜扰人清梦的“一箭之仇”。二人驱车前往,刚踏进门厅,余斯年就隔着玻璃门瞥见里厅走廊里蹲着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余斯年微微皱眉,正要走近前去看仔细,就被一旁等着的工作人员招呼了去。

“唷,邵哥来了,快来坐着。”所里的小高一眼看到邵楠一行,招呼二人进门。

“我是来做笔录的,”邵楠跟同事们一一打过招呼,为众人介绍余斯年:“这位是余斯年,这次破获城南高*利*贷案的线索人物,我的朋友。”

余斯年和大家寒暄了几句,注意到方才墙角的人微微偏过头时的侧脸,心道果然是他。

趁着邵楠正和大家说话,余斯年问小高:“那边那个孩子犯了什么事?”

“嗨,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们昨天晚上抓*捕这次案件的周边涉事人员的时候,他正跟他们打架呢,就一起抓回来了,结果审完之后发现这孩子跟案子没关系,就是碰巧了。”

小高看了看蹲墙角的背影,一脸无可奈何道:“我们审完之后,发现他一没案底,二也没涉事,看样子还是个学*生,但毕竟是当街斗殴,扰民了,就让他把监护人叫来,让家里人来签个字给领回去教育教育,结果这小子,本来还很配合呢,一说叫家长,死活不愿意,又不能直接放人,大家伙儿好话歹话都说尽了,道理也讲了,都不管用,就只能让他蹲那儿,估计家里管得严,怕回去挨揍吧。”

一边的小李走过来递给余斯年一沓材料,插嘴道:“那小子从那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让蹲着就从早晨蹲到现在,也是硬气得很。”

余斯年接过一旁人递过来的材料,余光瞥见卿程身形已经有些摇摇欲坠,对小高道:

“这个孩子我认识,是亲戚家的弟*弟,他家人都在外地,估计是找不到人来领了,您看我给签个字行吗?”

众人正头疼呢,听余斯年这么说,当即表示支持,说话间就把手续办理好签了字。

楼主 长旧谣  发布于 2018-02-08 23:24:00 +0800 CST  
卿程蹲得腿脚麻成一片,汗顺着脖颈刷刷地往下落,正难受着,就看到一旁的玻璃门开了,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双长*腿,两三步走到他身边,坐到了身旁的排椅上。

“真巧,又见面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卿程猛地回头,就看到余斯年似笑非笑地坐在那里正盯着他瞧。上次见到这个男人,还是在城南公园的小树林里,他和一群壮汉打架,被人围在角落里。这还不到一个星期,就又见面了,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卿程心里默默扶额,还真是巧,每次见到他都是这种尴尬的场景。

见少年喉头咕哝了两下,也没说出话来,余斯年笑笑,道:

“我知道你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你在这儿,我跟外面人商量,可以帮你签字。”

余斯年的开门见山在某些方面确实和卿程达成了一致,免去了不必要的纠结。卿程心里舒了一口气,刚要道谢,却见男人俯下*身来,双臂支在膝盖上,看着他眼睛。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答应。”少年回望男人看向他的目光,淡然又坦荡。

并没有问什么条件,也没有问为什么要帮我之类的白*痴问题,卿程干脆利落的回答让余斯年勾起了嘴角。

“起来吧,我一会儿办好手续就带你走。”

蹲久了的双*腿在撑起来的一瞬间像是被几千根针同时扎着,少年一个踉跄,被一旁的男人及时扶住。

余斯年扶着卿程在身旁的座位坐下,弯腰替他活动腿脚。

少年难受地两腿打颤,双手往后支撑着,紧紧扶着座椅边缘,倒也忘了挣扎,任由余斯年帮他按揉小*腿。

余斯年一边揉,一边嘱咐道:“一会儿出去了,说我是你哥哥,记住了?”

“嗯。”

又活动了一会儿,见人能站起来了,余斯年让卿程去外厅等着,自己跟着小高去里面做笔录。

楼主 长旧谣  发布于 2018-02-08 23:31:00 +0800 CST  

楼主:长旧谣

字数:92627

发表时间:2018-02-06 10:5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2-15 10:01:32 +0800 CST

评论数:54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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