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 【原创】 人生只如初见，比翼连枝日日愿 （HE）
29
山九零被那一眼惊得颇为慌乱，如临大敌，却不得不迈着腿往前走。山绵瞧着九零头上的青痕生气，这孩子就来一晚便被欺负成这样，司欢也，不过如此。直接从柳和身后往前走了几步正要质问司欢，衣摆却被人从身后死命拉住了，九零轻轻开口：“主子，昨晚天黑，我拿着行李在外边摔了一跤，把您给我的衣服摔坏了，对不起……”九零直视着山绵，手微微在颤抖，声音却清脆自如，好似丝毫不曾害怕。
山绵不禁掰开他的手，低下头仔细看他，“不错嘛，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你去食厅领早膳吧，”司欢对九零说，又把目光移到另两位身上，“什么事啊，这么急么，一早就过来了？”
柳和把三皖的嘱托说了一遍，司欢笑笑，怪不得山九零力气大，三皖教出的徒弟都是傻愣愣的，回复柳和会择日送九零去凉燃殿。
再说那食厅里，黄瑞也在，他是来给一个新看上的漂亮小人儿，要些精补的粥汤，好巧不巧，一眼瞥见了九零。
黄途昨日送了司欢庭院再回去就没停了生气，竟能被教主小儿欺负到家里来，黄瑞是亲信，自是为主子抱不平，一股怒火正没处发，伸手指定了山九零，“把这个小崽子拖出去，打死算完！”
黄瑞在欢喜苑也是有头脸的人物，平日里不会出现在这食厅的，他有自己的小厨房，今日他来了，很多人都想表现下自己，一声令下，早有人七手八脚把山九零拖到食厅外，拿了棍棒，开始施为。
一个平日与黄瑞有过私交的少年，思索片刻，唤他说：“瑞爷，奴儿有一言，不知该不该说。”
“要吞吞吐吐就***一边去！”黄瑞不满地看向他。
“是，瑞爷，听说昨儿个咱们欢喜苑来个大人物，给分了庭院又给分了山九零，黄老爷都忍着，瑞爷您来出头，被抓了把柄，可怎么办呀？”
黄途神色有变，理了理衣襟，“什么把柄？”
“按说打个小奴，在欢喜苑，还不是全凭您一句话，可这是那个大人物的奴啊，人家真来追究了，可不就是把柄嘛，再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落在有心的眼里，去大人物那添油加醋的告一状，到时候黄老爷别再拿您出去顶了罪……”少年正热切地说着，但见黄瑞咬牙切齿，也不言语，照着少年的面颊就是一掌掴去。
少年感受到耳边风鸣，却不敢避让，生生受了这一掌，脸上指痕明显，遂跪地求：“瑞爷饶恕……”
食厅院中飞身行落下一人，脚下步伐变换，如轻烟般一扫，将围在九零身边的人如数撂倒，抱起山九零，飘身入厅堂内，来到了黄瑞的面前，“小矮人，你火气好胜啊！”
这辈子，从来没有人这样同黄瑞说过话，黄瑞却不敢生气，他吓得不轻，双手颤抖，对着地上的少年又是一记耳光，“该死的奴才……”说什么来什么……
司欢却不在意黄瑞在他面前的作势，反而寻个椅子坐下，将九零反身揽在怀里，轻声笑道：“这么说，你知道我是谁了？”
山九零被那一眼惊得颇为慌乱，如临大敌，却不得不迈着腿往前走。山绵瞧着九零头上的青痕生气，这孩子就来一晚便被欺负成这样，司欢也，不过如此。直接从柳和身后往前走了几步正要质问司欢，衣摆却被人从身后死命拉住了，九零轻轻开口：“主子，昨晚天黑，我拿着行李在外边摔了一跤，把您给我的衣服摔坏了，对不起……”九零直视着山绵，手微微在颤抖，声音却清脆自如，好似丝毫不曾害怕。
山绵不禁掰开他的手，低下头仔细看他，“不错嘛，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你去食厅领早膳吧，”司欢对九零说，又把目光移到另两位身上，“什么事啊，这么急么，一早就过来了？”
柳和把三皖的嘱托说了一遍，司欢笑笑，怪不得山九零力气大，三皖教出的徒弟都是傻愣愣的，回复柳和会择日送九零去凉燃殿。
再说那食厅里，黄瑞也在，他是来给一个新看上的漂亮小人儿，要些精补的粥汤，好巧不巧，一眼瞥见了九零。
黄途昨日送了司欢庭院再回去就没停了生气，竟能被教主小儿欺负到家里来，黄瑞是亲信，自是为主子抱不平，一股怒火正没处发，伸手指定了山九零，“把这个小崽子拖出去，打死算完！”
黄瑞在欢喜苑也是有头脸的人物，平日里不会出现在这食厅的，他有自己的小厨房，今日他来了，很多人都想表现下自己，一声令下，早有人七手八脚把山九零拖到食厅外，拿了棍棒，开始施为。
一个平日与黄瑞有过私交的少年，思索片刻，唤他说：“瑞爷，奴儿有一言，不知该不该说。”
“要吞吞吐吐就***一边去！”黄瑞不满地看向他。
“是，瑞爷，听说昨儿个咱们欢喜苑来个大人物，给分了庭院又给分了山九零，黄老爷都忍着，瑞爷您来出头，被抓了把柄，可怎么办呀？”
黄途神色有变，理了理衣襟，“什么把柄？”
“按说打个小奴，在欢喜苑，还不是全凭您一句话，可这是那个大人物的奴啊，人家真来追究了，可不就是把柄嘛，再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落在有心的眼里，去大人物那添油加醋的告一状，到时候黄老爷别再拿您出去顶了罪……”少年正热切地说着，但见黄瑞咬牙切齿，也不言语，照着少年的面颊就是一掌掴去。
少年感受到耳边风鸣，却不敢避让，生生受了这一掌，脸上指痕明显，遂跪地求：“瑞爷饶恕……”
食厅院中飞身行落下一人，脚下步伐变换，如轻烟般一扫，将围在九零身边的人如数撂倒，抱起山九零，飘身入厅堂内，来到了黄瑞的面前，“小矮人，你火气好胜啊！”
这辈子，从来没有人这样同黄瑞说过话，黄瑞却不敢生气，他吓得不轻，双手颤抖，对着地上的少年又是一记耳光，“该死的奴才……”说什么来什么……
司欢却不在意黄瑞在他面前的作势，反而寻个椅子坐下，将九零反身揽在怀里，轻声笑道：“这么说，你知道我是谁了？”
司欢没再说话，给九零检查伤势，黄瑞也没再有动作，整个食厅里的人全都静止了一般，九零痛得发懵，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儿本是个人来人往热闹着吃早饭的地方，气氛却压抑到了极致。
此时这里最紧张的人就是黄瑞了，他对司欢所知甚少，可他能记起昨天黄途是如何生闷气的，地上跪着的少年说得不错，真出了事，自己一定首当其冲，所以打那小奴的第一掌，就是气自己怎么没想这么周全，他刚要下令放开山九零时，已经来不及了。黄瑞绷紧了每一根神经，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了。
九零的伤很严重，虽然挨打的时间短，但架不住人多，棍棒多，黄途命令是打死算完，一群被压迫惯了的人也都是下足了黑手，背上臀上腿上多处破皮流血，大多数地方是红肿着偏紫色。
“掌嘴。”司欢再抬头时，深邃黑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黄瑞站在原地，什么都没有说，扬起手就往自己脸上招呼，声声透彻，没有丝毫放水，几个巴掌下去，司欢摇了摇头，起身反手一个耳光甩在黄瑞的右脸上，将黄瑞打翻在地。
“左脸是你的脸，右脸不是？”司欢笑了，温和俊美的脸，因这一笑，让人如沐春风。
但他的眼里没有笑意，只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无形的威压，只在这一眼中。
黄瑞跪起来继续抡打自己，心里算计着虽然今天颜面无存，但只要没杀了他，日后定会让司欢好看！
司欢起身去内厨里找出一碗刚出锅的热汤，拿扇子悠悠扇凉，一口一口喂九零喝下，喝完把碗往桌上一摆，对着屋中众人道：“你们把这个小矮人拉出去，打死算完！”
“谁敢？谁敢动我？”黄瑞闻言站起身来，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含着极大的恐惧，“司欢，你别欺人太甚，我不过是打了一个下人……”
“不要放肆。”外面进来一个中年，声音沉稳醇厚，此人正是欢喜苑掌殿史黄途，他瞥了下.面颊肿胀的黄瑞，眼光透着冷厉，“到底怎么回事？”黄途沉声问左右。
“爷，您快救救我，这个人，他，他要让这群下人打死我，您知道我对您的忠心吧，您快赶他出去，您快救救我呀……”
“你住口。”黄途一听，目光更为森冷，黄瑞素来识时务，此刻竟说此等不知死活的话，“来人，把黄瑞给我拉下去！”他低沉地说道。
司欢笑了，“看他把我弟弟给打的，只是拉下去就可以吗？”
“弟弟？……”众人惊叹。
黄途眉间不易察觉地一跳，又敛住了“斩，拉下去斩了！”黄途转身背着司欢时，赶紧对正在拉人的手下使眼色。
“人头带来，给我瞧瞧！”司欢笑得自若。
等人头送进来，司欢挡住九零的眼睛，辨别了一下，洒脱地用拳轻敲黄途的肩头，难掩狂妄。他一手揽着山九零，另一手抓起地上跪着的少年，对黄途一笑，“这小孩眉清目秀的，我跟你讨了，告辞！”
“黄瑞虽然武功不济，但做事勤快，忠心也有的^好歹养了这么多年，竟死的毫无价值……”黄途心中愤恨至极，忍不住，真想长啸一声，司欢，柳和，你们给我等着，待我登上了这异术山的宝座，定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这里最紧张的人就是黄瑞了，他对司欢所知甚少，可他能记起昨天黄途是如何生闷气的，地上跪着的少年说得不错，真出了事，自己一定首当其冲，所以打那小奴的第一掌，就是气自己怎么没想这么周全，他刚要下令放开山九零时，已经来不及了。黄瑞绷紧了每一根神经，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了。
九零的伤很严重，虽然挨打的时间短，但架不住人多，棍棒多，黄途命令是打死算完，一群被压迫惯了的人也都是下足了黑手，背上臀上腿上多处破皮流血，大多数地方是红肿着偏紫色。
“掌嘴。”司欢再抬头时，深邃黑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黄瑞站在原地，什么都没有说，扬起手就往自己脸上招呼，声声透彻，没有丝毫放水，几个巴掌下去，司欢摇了摇头，起身反手一个耳光甩在黄瑞的右脸上，将黄瑞打翻在地。
“左脸是你的脸，右脸不是？”司欢笑了，温和俊美的脸，因这一笑，让人如沐春风。
但他的眼里没有笑意，只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无形的威压，只在这一眼中。
黄瑞跪起来继续抡打自己，心里算计着虽然今天颜面无存，但只要没杀了他，日后定会让司欢好看！
司欢起身去内厨里找出一碗刚出锅的热汤，拿扇子悠悠扇凉，一口一口喂九零喝下，喝完把碗往桌上一摆，对着屋中众人道：“你们把这个小矮人拉出去，打死算完！”
“谁敢？谁敢动我？”黄瑞闻言站起身来，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含着极大的恐惧，“司欢，你别欺人太甚，我不过是打了一个下人……”
“不要放肆。”外面进来一个中年，声音沉稳醇厚，此人正是欢喜苑掌殿史黄途，他瞥了下.面颊肿胀的黄瑞，眼光透着冷厉，“到底怎么回事？”黄途沉声问左右。
“爷，您快救救我，这个人，他，他要让这群下人打死我，您知道我对您的忠心吧，您快赶他出去，您快救救我呀……”
“你住口。”黄途一听，目光更为森冷，黄瑞素来识时务，此刻竟说此等不知死活的话，“来人，把黄瑞给我拉下去！”他低沉地说道。
司欢笑了，“看他把我弟弟给打的，只是拉下去就可以吗？”
“弟弟？……”众人惊叹。
黄途眉间不易察觉地一跳，又敛住了“斩，拉下去斩了！”黄途转身背着司欢时，赶紧对正在拉人的手下使眼色。
“人头带来，给我瞧瞧！”司欢笑得自若。
等人头送进来，司欢挡住九零的眼睛，辨别了一下，洒脱地用拳轻敲黄途的肩头，难掩狂妄。他一手揽着山九零，另一手抓起地上跪着的少年，对黄途一笑，“这小孩眉清目秀的，我跟你讨了，告辞！”
“黄瑞虽然武功不济，但做事勤快，忠心也有的^好歹养了这么多年，竟死的毫无价值……”黄途心中愤恨至极，忍不住，真想长啸一声，司欢，柳和，你们给我等着，待我登上了这异术山的宝座，定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30
司欢带着两个人，原是要去了柳和那处，中途想了想，又打道回府了。
进了司欢的屋门，少年跪得急切，“谢谢爷的救命之恩，小奴愿为爷的胯下之奴，您使也使得，打也打得。”
司欢把山九零平放在床上，翻来干净的衣裤，对那少年的方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奴名叫罄儿。”
“喜庆的庆吗？”司欢唇角一弯，这些烂名字，欢喜苑出来的人，虽然日后是要给人用的，但毕竟客人要玩的也是男人不是，非得起这些莺莺燕燕的名字，再教一些姿身体态，跟那些女娃娃区别几何？
“回爷的话，奴儿是罄竹难书的罄。”
“说明罪过很多是吗？”司欢挑挑眉，“看来你在这里没少被人欺负呀，名字谁给起的？”
“黄总管。”
“哪个黄总管这么有文采，给这么美的人儿起这种名字？”
“黄良总管……”少年汗颜，说起美，面前的司欢才真真是最美丽的，见到的第一面竟只惊叹他的相貌，一颦一笑，都如仙女下凡。
“黄良么……”司欢眉心动了动，低声重复一遍，他记下了，若来日真要用这个少年时，黄良的头得要当面摘下来才是。
“帮我个忙吧，好歹你刚也说了，我今日救你了一命。”司欢拿着九零干净的衣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给他换上。
“爷您有什么吩咐？”
“只说山九零被打得浑身是血，让教主和山右使尽快来一趟，带些伤药过来，其余一概不提，你只管回来就是。”
“小奴遵命。”
……
清晨阳光暖融，却不料此时，竟下起雨来，司欢拿起毛巾，要给九零擦拭身子，伤药他这里还真没有，处理伤口只能等柳和他们来了，但再看，九零的伤似乎从被到腿没几处是好的，没伤的地方，也都红肿成片，下不去手，最后只能抹了一把他的脸，看着早上的那个淤青，轻轻触摸：“你这是怎么弄得，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九零昏昏沉沉，也没有答复。
……
“司欢！”山绵声音落下之时，竟直接是对着司欢的肩膀，顺势就要砸下，“你答应了帮忙，就是这样帮的？”
凌厉无敌的劲风扑面而来，柳和面色一变，急忙冲过去将山绵护在身后，司欢的力量，根本不是山绵能承受的。
“轰！”他们身后的圆桌木椅直接翻倒在地，东西四散，一片狼藉。
“柳和，你就让他这么和我说话？”司欢板着脸，根本没看山绵一眼，直接迈向柳和。
柳和刚要开口解释，下一刻，一股寒意，自他的身边升起，司欢把柳和拽至院中树下，沉声道：“你只管护着他，你可知刚才他那一掌用了几分力，你莫非是想让他用同样的方式把我也送走吗？”
山绵用了几成力？同样的方式？柳和在心里快速地想了一遍，“司欢哥哥，你是说？我哥他……”
“我不知道，他出事的时候，我在北齐，等回来你也把事情都操办好了，你且先想想吧，让山绵今天留下照顾九零吧，我有事，明天回来。”
柳阳，你真的死了吗？山绵的力气弱到没能近我一步，即使用剑，你内力雄厚，也会直接把剑震断，又怎么可能像传说的那样被山绵的剑刺入……再退一步说，真刺中了也不至于死吧……
……
柳和一个人进到屋子里，山绵还在继续向他身后望。
“别看了，司欢哥哥有事走了，明天回来，”柳和走进床边，看着九零的伤势，也是沉默。
上好药，山绵又在床头摆了几瓶，两人都在床边静静地坐着，窗外雨声滴答，屋里却异常安静。
终是柳和先开口了：“你怎么今天对司欢哥哥态度这么差，他真恼火了伤到你怎么办。”
山绵淡然一笑：“我自然知道他不会伤我。”看到柳和傻愣愣满脸问号的样子，山绵又道：“他今天就希望我这样对他啊。”
“什么意思？”柳和不懂。
“司欢昨天打了你，今天早上又打了九零，刚刚找人来通知我们九零受伤，却不先说明人是黄途手下打的，无非还是柳阳教主的缘故，他希望我失态，证明给你看我有多么的不堪，我自要遂了他的意。”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他是我哥，便也是你哥。”柳和淡淡道。
“教主，您这样说我可受不起，司欢做这些只是为了试探我，真把我当成自己人，有话就直接问好了，何必如此作为？你能想到的吧，我若真失态是因为担心你，担心九零，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的吧，我怎么感觉，你要帮他来一起试探我？”
“那我直接问可以吗？”柳和一双眼睛隐约含泪看着山绵，“我哥真的死了吗？”
山绵面色一紧，但很快缓和了，笑得无奈，“你问我这个问题我怎么回答，当时你也在场，剑刺进后你就命人将我软禁了，你若想，我这条命随时可以给你。”说罢起身要走，柳和坐着从后抱住他的腰，“要去哪？”
“关你什么事。”
“外边雨下大了。”
“嗯，泗水在哪，我要见他。”
“不行，不许见，我讨厌他。”
司欢带着两个人，原是要去了柳和那处，中途想了想，又打道回府了。
进了司欢的屋门，少年跪得急切，“谢谢爷的救命之恩，小奴愿为爷的胯下之奴，您使也使得，打也打得。”
司欢把山九零平放在床上，翻来干净的衣裤，对那少年的方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奴名叫罄儿。”
“喜庆的庆吗？”司欢唇角一弯，这些烂名字，欢喜苑出来的人，虽然日后是要给人用的，但毕竟客人要玩的也是男人不是，非得起这些莺莺燕燕的名字，再教一些姿身体态，跟那些女娃娃区别几何？
“回爷的话，奴儿是罄竹难书的罄。”
“说明罪过很多是吗？”司欢挑挑眉，“看来你在这里没少被人欺负呀，名字谁给起的？”
“黄总管。”
“哪个黄总管这么有文采，给这么美的人儿起这种名字？”
“黄良总管……”少年汗颜，说起美，面前的司欢才真真是最美丽的，见到的第一面竟只惊叹他的相貌，一颦一笑，都如仙女下凡。
“黄良么……”司欢眉心动了动，低声重复一遍，他记下了，若来日真要用这个少年时，黄良的头得要当面摘下来才是。
“帮我个忙吧，好歹你刚也说了，我今日救你了一命。”司欢拿着九零干净的衣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给他换上。
“爷您有什么吩咐？”
“只说山九零被打得浑身是血，让教主和山右使尽快来一趟，带些伤药过来，其余一概不提，你只管回来就是。”
“小奴遵命。”
……
清晨阳光暖融，却不料此时，竟下起雨来，司欢拿起毛巾，要给九零擦拭身子，伤药他这里还真没有，处理伤口只能等柳和他们来了，但再看，九零的伤似乎从被到腿没几处是好的，没伤的地方，也都红肿成片，下不去手，最后只能抹了一把他的脸，看着早上的那个淤青，轻轻触摸：“你这是怎么弄得，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九零昏昏沉沉，也没有答复。
……
“司欢！”山绵声音落下之时，竟直接是对着司欢的肩膀，顺势就要砸下，“你答应了帮忙，就是这样帮的？”
凌厉无敌的劲风扑面而来，柳和面色一变，急忙冲过去将山绵护在身后，司欢的力量，根本不是山绵能承受的。
“轰！”他们身后的圆桌木椅直接翻倒在地，东西四散，一片狼藉。
“柳和，你就让他这么和我说话？”司欢板着脸，根本没看山绵一眼，直接迈向柳和。
柳和刚要开口解释，下一刻，一股寒意，自他的身边升起，司欢把柳和拽至院中树下，沉声道：“你只管护着他，你可知刚才他那一掌用了几分力，你莫非是想让他用同样的方式把我也送走吗？”
山绵用了几成力？同样的方式？柳和在心里快速地想了一遍，“司欢哥哥，你是说？我哥他……”
“我不知道，他出事的时候，我在北齐，等回来你也把事情都操办好了，你且先想想吧，让山绵今天留下照顾九零吧，我有事，明天回来。”
柳阳，你真的死了吗？山绵的力气弱到没能近我一步，即使用剑，你内力雄厚，也会直接把剑震断，又怎么可能像传说的那样被山绵的剑刺入……再退一步说，真刺中了也不至于死吧……
……
柳和一个人进到屋子里，山绵还在继续向他身后望。
“别看了，司欢哥哥有事走了，明天回来，”柳和走进床边，看着九零的伤势，也是沉默。
上好药，山绵又在床头摆了几瓶，两人都在床边静静地坐着，窗外雨声滴答，屋里却异常安静。
终是柳和先开口了：“你怎么今天对司欢哥哥态度这么差，他真恼火了伤到你怎么办。”
山绵淡然一笑：“我自然知道他不会伤我。”看到柳和傻愣愣满脸问号的样子，山绵又道：“他今天就希望我这样对他啊。”
“什么意思？”柳和不懂。
“司欢昨天打了你，今天早上又打了九零，刚刚找人来通知我们九零受伤，却不先说明人是黄途手下打的，无非还是柳阳教主的缘故，他希望我失态，证明给你看我有多么的不堪，我自要遂了他的意。”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他是我哥，便也是你哥。”柳和淡淡道。
“教主，您这样说我可受不起，司欢做这些只是为了试探我，真把我当成自己人，有话就直接问好了，何必如此作为？你能想到的吧，我若真失态是因为担心你，担心九零，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的吧，我怎么感觉，你要帮他来一起试探我？”
“那我直接问可以吗？”柳和一双眼睛隐约含泪看着山绵，“我哥真的死了吗？”
山绵面色一紧，但很快缓和了，笑得无奈，“你问我这个问题我怎么回答，当时你也在场，剑刺进后你就命人将我软禁了，你若想，我这条命随时可以给你。”说罢起身要走，柳和坐着从后抱住他的腰，“要去哪？”
“关你什么事。”
“外边雨下大了。”
“嗯，泗水在哪，我要见他。”
“不行，不许见，我讨厌他。”
31
“教主，你抱够没，抱够了就松开吧。”山绵转过身冷淡地看了柳和一眼，柳和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了？”
“没意思，不然你直接杀了我吧，省着在我面前委屈。”
“你瞎说什么呢，我没别的意思。”柳和直直看着他，很是不解。
山绵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在你们心里，总觉得，你柳和对我有多好，那部分，我应该感激涕零地收下，可其实，你给的，没一样是我想要的，我从不想招惹上你，之前所有接触的原因不过因为你是柳和，我惹不起，这异术山如何，你如何，与我何干，后来因为泗水我才愿意留在异术山的，到如今，我见不到泗水，也换不回柳阳，我活着也没什么用呢，给你们徒增伤感罢了，再有，我当初就是想把你哥杀掉，好能拜摆脱你的，所以你到现在仍期待我能与你怎样，也是天真……”
柳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起身到柜前拿下藤条向山绵走来，抬手狠狠给了山绵一下，指着桌子，“过去趴着。”
山绵吃痛在心里暗自忍下没叫出声，故作平静，“怎么，平日里万般容忍的，听到真话就接受不了了？直接杀我不解气，教主要慢慢打死我吗？”
柳和气得咬牙，压着心火将山绵拎过来按在桌上，顺带把裤子扒下，“不就是想和我划清界限？自然成全你！既然都决心要死了，还管我怎么打吗？”
被一语道破心思，山绵依旧淡然：“早该如此，免得你日后人前做戏，踌躇不已。”
“好！那就免得我日后人前做戏，踌躇不已！”虽知山绵是故意在激他，可这几句还是说得柳和怒火中烧，多年的心意被如此曲解一瞬间也忍受不下，手里攥着藤条毫不犹豫地狠抽下去，如火蛇般直接咬上山绵的皮肤，迅速猛烈的痛楚让山绵捱的辛苦，本是如了他的意愿，可他心里难受得不行，柳和果然是承认了。
嗖啪！嗖啪！藤条起落的节奏很快，不断扬起落下，毫不留情，破风的声音凭空填了几分阴冷，在空旷的屋里显得更加可怖。没一会，白皙的皮肤就全部染成了深红，肿起的臀肉上鼓出一条条带血的楞子，山绵痛得直吸冷气，他感觉藤条每落一下都要将皮肤直接撕裂，可他只紧皱眉头狠咬着嘴唇，一声不响地死扛下去……现在的感觉与记忆中截然不同，也曾被柳和生气后打过教训过，但此时竟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念头，好像今天就是要死在这里。没有讨饶，没有痛呼，所有欠你的，都还给你……
九零迷糊着从刺耳的声音中惊醒过来，颤颤地下床爬到他们近前，“别打了，主上，别打我主子，都流血了……”
再看山绵的屁股已经肿胀不堪，紧贴着桌面的腰身都在不可抑制地颤抖着。柳和心中烦躁，扔下藤条，深吸口气，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放到山绵手里，低沉的声音透着如灰般的冷淡，“想见泗水就拿它去找司叹，我不会再拦你，你不欠我，日后你想怎样，便怎样，都随你。”
不再看山绵的反应，柳和已经转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小雨混着冷风不断往屋里冲撞，柳和轻声说了句：“伤好再去。”下一秒，门被推上，柳和的身影渐渐从窗子里消失，而刚才那句嘱咐，山绵分辨不清，是不是错觉……
山九零带着哭腔扶起山绵到床上躺下，山绵回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倒也不算重，虽有几处流血，摸着也不深，想来还是柳和在极力控制着力道了，跟昨天看柳和的伤口，根本不能同日而语。也对，那种高手，比武场上随便出手就能取人性命的，若是实打实的挥了几百鞭子，还没打死个人，也实在是笑话了……
树叶被淅沥的雨水冲得摇摇欲坠，柳和身上一袭红衣早已被打湿，雨水落进眼里，身体也在冷风中变得麻木，直到司叹拿着纸伞来寻，将他领回卧房。
“眼睛怎么红成这样？”司叹抱着姜汤进来看着柳和打趣。
“雨浇的。”柳和闷了半天才冒出一句。
“一切都会变的，小少爷要是想不清楚，就等过段时日再想吧。”司叹把高烧的柳和裹成粽子，安慰着说。
“如果，如果山绵真去找泗水了，别让泗水乱说，”柳和咳了一下，继续道：“还有那寒阴散的解药，也要加快寻找，否则哪天山绵任性真跑到我找不见的地方，那每月十五的极寒毒发，他一个人扛不住的。”
“小少爷，山绵不会走的，三皖师父在这儿，小四在这，山九零也在这，他一个性情中人，哪一个他都放不下的。”司叹挑了挑眉看柳和，把自己冻成这样，还有心思担心别人。
听着山绵会留下的原因中没有自己，柳和难掩落寞：“司叹叹，为什么山绵对别人都极好，却对我偏偏如此？”
“唉……”司叹扶额，“那教主你为何还要担着泗水做下的坏事？”
唉……
“教主，你抱够没，抱够了就松开吧。”山绵转过身冷淡地看了柳和一眼，柳和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了？”
“没意思，不然你直接杀了我吧，省着在我面前委屈。”
“你瞎说什么呢，我没别的意思。”柳和直直看着他，很是不解。
山绵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在你们心里，总觉得，你柳和对我有多好，那部分，我应该感激涕零地收下，可其实，你给的，没一样是我想要的，我从不想招惹上你，之前所有接触的原因不过因为你是柳和，我惹不起，这异术山如何，你如何，与我何干，后来因为泗水我才愿意留在异术山的，到如今，我见不到泗水，也换不回柳阳，我活着也没什么用呢，给你们徒增伤感罢了，再有，我当初就是想把你哥杀掉，好能拜摆脱你的，所以你到现在仍期待我能与你怎样，也是天真……”
柳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起身到柜前拿下藤条向山绵走来，抬手狠狠给了山绵一下，指着桌子，“过去趴着。”
山绵吃痛在心里暗自忍下没叫出声，故作平静，“怎么，平日里万般容忍的，听到真话就接受不了了？直接杀我不解气，教主要慢慢打死我吗？”
柳和气得咬牙，压着心火将山绵拎过来按在桌上，顺带把裤子扒下，“不就是想和我划清界限？自然成全你！既然都决心要死了，还管我怎么打吗？”
被一语道破心思，山绵依旧淡然：“早该如此，免得你日后人前做戏，踌躇不已。”
“好！那就免得我日后人前做戏，踌躇不已！”虽知山绵是故意在激他，可这几句还是说得柳和怒火中烧，多年的心意被如此曲解一瞬间也忍受不下，手里攥着藤条毫不犹豫地狠抽下去，如火蛇般直接咬上山绵的皮肤，迅速猛烈的痛楚让山绵捱的辛苦，本是如了他的意愿，可他心里难受得不行，柳和果然是承认了。
嗖啪！嗖啪！藤条起落的节奏很快，不断扬起落下，毫不留情，破风的声音凭空填了几分阴冷，在空旷的屋里显得更加可怖。没一会，白皙的皮肤就全部染成了深红，肿起的臀肉上鼓出一条条带血的楞子，山绵痛得直吸冷气，他感觉藤条每落一下都要将皮肤直接撕裂，可他只紧皱眉头狠咬着嘴唇，一声不响地死扛下去……现在的感觉与记忆中截然不同，也曾被柳和生气后打过教训过，但此时竟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念头，好像今天就是要死在这里。没有讨饶，没有痛呼，所有欠你的，都还给你……
九零迷糊着从刺耳的声音中惊醒过来，颤颤地下床爬到他们近前，“别打了，主上，别打我主子，都流血了……”
再看山绵的屁股已经肿胀不堪，紧贴着桌面的腰身都在不可抑制地颤抖着。柳和心中烦躁，扔下藤条，深吸口气，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放到山绵手里，低沉的声音透着如灰般的冷淡，“想见泗水就拿它去找司叹，我不会再拦你，你不欠我，日后你想怎样，便怎样，都随你。”
不再看山绵的反应，柳和已经转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小雨混着冷风不断往屋里冲撞，柳和轻声说了句：“伤好再去。”下一秒，门被推上，柳和的身影渐渐从窗子里消失，而刚才那句嘱咐，山绵分辨不清，是不是错觉……
山九零带着哭腔扶起山绵到床上躺下，山绵回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倒也不算重，虽有几处流血，摸着也不深，想来还是柳和在极力控制着力道了，跟昨天看柳和的伤口，根本不能同日而语。也对，那种高手，比武场上随便出手就能取人性命的，若是实打实的挥了几百鞭子，还没打死个人，也实在是笑话了……
树叶被淅沥的雨水冲得摇摇欲坠，柳和身上一袭红衣早已被打湿，雨水落进眼里，身体也在冷风中变得麻木，直到司叹拿着纸伞来寻，将他领回卧房。
“眼睛怎么红成这样？”司叹抱着姜汤进来看着柳和打趣。
“雨浇的。”柳和闷了半天才冒出一句。
“一切都会变的，小少爷要是想不清楚，就等过段时日再想吧。”司叹把高烧的柳和裹成粽子，安慰着说。
“如果，如果山绵真去找泗水了，别让泗水乱说，”柳和咳了一下，继续道：“还有那寒阴散的解药，也要加快寻找，否则哪天山绵任性真跑到我找不见的地方，那每月十五的极寒毒发，他一个人扛不住的。”
“小少爷，山绵不会走的，三皖师父在这儿，小四在这，山九零也在这，他一个性情中人，哪一个他都放不下的。”司叹挑了挑眉看柳和，把自己冻成这样，还有心思担心别人。
听着山绵会留下的原因中没有自己，柳和难掩落寞：“司叹叹，为什么山绵对别人都极好，却对我偏偏如此？”
“唉……”司叹扶额，“那教主你为何还要担着泗水做下的坏事？”
唉……
32
逍遥山
太古走进山上学院时，古墨正在木栏下读书。“好勤奋的孩子……”太古有感而发，其他门徒弟子都爱嬉戏玩闹，练功房里人数寥寥，功课也少有人做，只有古墨，喜怒不形于色，从来都是在读书，绝对的神光内敛，冠玉天成。
“古墨。”太古冲白衣少年微笑挥手。
没人理睬。
“古墨。”太古再次含笑召唤。
还是没人理睬。
“古墨！”太古愠。
少年面无表情抬头：“师傅，我与你相隔不过三步，你要说什么只管说，我还能听不到么？”
太古郁闷，一口浊气在胸内猛烈翻转了几个周期，才缓缓平息。
“古墨，”太古缓了缓神情，用力的挤出自认为最和蔼可亲的微笑，靠近道：“李长远将军是你父亲昔日好友，再三来请，要你去军前效力，我看你天分如此出众，长久留在这山中，只是白白蹉跎了日月，便替你应了下来，择吉时启程。”
古墨看看太古，半晌，道：“谢谢。”
太古满心宽慰，真懂事的孩子！
又听古墨波澜不惊的说：“既然替我应了这件事，也顺便替我去从军吧。”
太古无语，愣了半天。
古墨微微一笑，收了书，姿态高雅地从太古面前走开。
……
谁都知道，逍遥山上最没地位的人，就是逍遥掌门：太古·太子寿。
晚间雷电轰鸣，白亮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木屋，古墨躺在床上少有的辗转，师弟费奕下床凑了过来，“师兄，你不是一直想杀了皇帝，替父报仇吗，若是日后成了将军，行动起来岂不是更得心应手，这次师傅都同意了，你还在纠结什么？”
古墨坐起身看了眼费奕：“父亲从小教我，身处在什么位置，就要负起相应的职责，我不去军队，日后也有机会报仇，若真是去了，我肩负的，就不仅是我古家自人的仇怨了……”
“额……我陪你去找师傅，他应下的事，自有他的解法，其他的事，我也不懂。”费奕是这些同门中与古墨来往最多的，他聪明得很，只是懒。
“师傅，这么晚了，古墨真的会来吗？”大弟子坐在炉边问道。
“你自己看。”太古自顾地饮茶。
外面雷雨交加，两个单薄的身影在雨夜里前行，大弟子赶紧撑伞迎了出去。两人视而不见，依旧在雨中快步如飞迈进了屋里，留下大弟子在冷风中撑伞打颤……太古的弟子中，只有大弟子和其他弟子，而这个大弟子受到的礼遇，多数时候同太古是别无二致的……
桌上摆着棋盘，对弈的用具早已准备齐全。
“坐。”太古伸手一挥，古墨费奕一起落座在对面，古墨手执黑子，意甚踌躇。
手谈之道，澹泊而已。前人常常几日才成一局，两人下到清晨，局面只是过半，费奕困倦，早已栖身睡去。
渐渐黑子长龙已成气候，隐有腾云破空之势，白子却无所作为，成团散乱不得气候。
局势甚危，太古却毫不在意，端过茶碗一品，笑道：“好茶，你也尝尝，莫辜负了你大师兄的美意。”
“师傅且慢品茶，弟子取下这局后，可否明示？”古墨落下关键一子。
“哦，为师要输了。”太古仍是平和，轻松笑道：“古墨果然好棋艺，但比起你父亲，或有些许不足。”
看着他平静自若的神态，古墨心下疑惑，反复又过几遍棋盘，仍找不见白子的气息。
“看这里。”太古的声音在雷声中，竟是别样的寥然和危险。太古伸出手，五指修长而坚定，他放下一子，仿佛是一瞬间，那散乱各处的白子立刻互相支援，合力将大龙锁在其中。棋势已成，黑子大败。
窗外乌云都散开了，阳光洒进房间。太古笑得爽朗，“难得有这机缘，能再见到古家的棋法，棋局已毕，你有话就问吧。”
古墨深吸口气，下定了决心，毕恭毕敬地下跪行礼，“弟子明白了，今日就出发。”
逍遥山
太古走进山上学院时，古墨正在木栏下读书。“好勤奋的孩子……”太古有感而发，其他门徒弟子都爱嬉戏玩闹，练功房里人数寥寥，功课也少有人做，只有古墨，喜怒不形于色，从来都是在读书，绝对的神光内敛，冠玉天成。
“古墨。”太古冲白衣少年微笑挥手。
没人理睬。
“古墨。”太古再次含笑召唤。
还是没人理睬。
“古墨！”太古愠。
少年面无表情抬头：“师傅，我与你相隔不过三步，你要说什么只管说，我还能听不到么？”
太古郁闷，一口浊气在胸内猛烈翻转了几个周期，才缓缓平息。
“古墨，”太古缓了缓神情，用力的挤出自认为最和蔼可亲的微笑，靠近道：“李长远将军是你父亲昔日好友，再三来请，要你去军前效力，我看你天分如此出众，长久留在这山中，只是白白蹉跎了日月，便替你应了下来，择吉时启程。”
古墨看看太古，半晌，道：“谢谢。”
太古满心宽慰，真懂事的孩子！
又听古墨波澜不惊的说：“既然替我应了这件事，也顺便替我去从军吧。”
太古无语，愣了半天。
古墨微微一笑，收了书，姿态高雅地从太古面前走开。
……
谁都知道，逍遥山上最没地位的人，就是逍遥掌门：太古·太子寿。
晚间雷电轰鸣，白亮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木屋，古墨躺在床上少有的辗转，师弟费奕下床凑了过来，“师兄，你不是一直想杀了皇帝，替父报仇吗，若是日后成了将军，行动起来岂不是更得心应手，这次师傅都同意了，你还在纠结什么？”
古墨坐起身看了眼费奕：“父亲从小教我，身处在什么位置，就要负起相应的职责，我不去军队，日后也有机会报仇，若真是去了，我肩负的，就不仅是我古家自人的仇怨了……”
“额……我陪你去找师傅，他应下的事，自有他的解法，其他的事，我也不懂。”费奕是这些同门中与古墨来往最多的，他聪明得很，只是懒。
“师傅，这么晚了，古墨真的会来吗？”大弟子坐在炉边问道。
“你自己看。”太古自顾地饮茶。
外面雷雨交加，两个单薄的身影在雨夜里前行，大弟子赶紧撑伞迎了出去。两人视而不见，依旧在雨中快步如飞迈进了屋里，留下大弟子在冷风中撑伞打颤……太古的弟子中，只有大弟子和其他弟子，而这个大弟子受到的礼遇，多数时候同太古是别无二致的……
桌上摆着棋盘，对弈的用具早已准备齐全。
“坐。”太古伸手一挥，古墨费奕一起落座在对面，古墨手执黑子，意甚踌躇。
手谈之道，澹泊而已。前人常常几日才成一局，两人下到清晨，局面只是过半，费奕困倦，早已栖身睡去。
渐渐黑子长龙已成气候，隐有腾云破空之势，白子却无所作为，成团散乱不得气候。
局势甚危，太古却毫不在意，端过茶碗一品，笑道：“好茶，你也尝尝，莫辜负了你大师兄的美意。”
“师傅且慢品茶，弟子取下这局后，可否明示？”古墨落下关键一子。
“哦，为师要输了。”太古仍是平和，轻松笑道：“古墨果然好棋艺，但比起你父亲，或有些许不足。”
看着他平静自若的神态，古墨心下疑惑，反复又过几遍棋盘，仍找不见白子的气息。
“看这里。”太古的声音在雷声中，竟是别样的寥然和危险。太古伸出手，五指修长而坚定，他放下一子，仿佛是一瞬间，那散乱各处的白子立刻互相支援，合力将大龙锁在其中。棋势已成，黑子大败。
窗外乌云都散开了，阳光洒进房间。太古笑得爽朗，“难得有这机缘，能再见到古家的棋法，棋局已毕，你有话就问吧。”
古墨深吸口气，下定了决心，毕恭毕敬地下跪行礼，“弟子明白了，今日就出发。”
房舍里
“喂不是，你明白什么了，你今天就出发呀？我那么假寐几个时辰啊，躺得腰酸腿痛呀，就为了听师傅他老人家几句高瞻远瞩的话，你俩就这么糊弄我？”看着古墨在面前收拾自己的行李，费奕在其身后左右摇摆，紧追着他问。
一个没注意，古墨险些被绊倒，倒是费奕英雄救美似的，把他扯起来了。古墨恼怒，给了费奕一个眼神，费奕反而笑了，一手捏住古墨下巴：“啧啧啧，这小子虽说表情没多少，长相倒是标致，小爷稀罕，给爷亲一口吧，以后瞪一眼补偿一次。”说着作势把嘴凑过去，古墨没防备，险些被得逞，一掌拍到费奕的胸上，给推出一米远，“能不能正经点，收拾东西呢。”
“正经点？”费奕揉了揉自己发痛的胸前，再次靠过去，直接把古墨给丢到了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是说正经的呢，到底什么原因呀，我们都一起在这山上呆八年了，你突然要走了，我还挺不适应的。”
古墨闻言一笑，双手交叉放在头下，像费奕一样仰躺在床上，感叹着说：“是啊，八年了，我原以为我现在挺厉害的，没想到比咱们家那个无所事事的师傅家差了不是一丁半点，而皇上身边高手如云，我这点纸上得来的功夫根本做不了什么。”
“你志向可真远大，哪有弟子上来就要和师傅对比的？”费奕不屑的看他一眼。
古墨用手锤了费奕一拳，“可我要报仇的对象是皇上，哪有那么简单。”
费奕掸了掸被锤的地方，眼神间充满了回忆：“还记得八年前，你刚被师傅带回来的时候，除了吟诗作对，别的什么都不会，不过师弟我，从来都没嫌弃过你，依旧和你在一个屋子里睡觉，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谢谢啊……”古墨说得很不屑，有什么好嫌弃的？
“因为你屁股好翘我好喜欢啊~~”
“费！亦！大！你真是得寸进尺……”两个人在床上打成一团。
几个回合过后，被踢到床下的费奕像模像的整了整衣服，“别挡了师兄，想摸的地方我都摸到了，手感真不错。”眼看着古墨要冲过来打他，赶紧跑到门外把门关上。“师兄你快走吧，师弟我就不留你了，过几日我也下山，日后再见面时，你再想怎么拥抱我都行。”
“真贫，”古墨气得都笑了：“不过你好好的下山干嘛？”
“历练去，可能是这八年来被你带坏了，我现在也总想杀皇上。”
“喂不是，你明白什么了，你今天就出发呀？我那么假寐几个时辰啊，躺得腰酸腿痛呀，就为了听师傅他老人家几句高瞻远瞩的话，你俩就这么糊弄我？”看着古墨在面前收拾自己的行李，费奕在其身后左右摇摆，紧追着他问。
一个没注意，古墨险些被绊倒，倒是费奕英雄救美似的，把他扯起来了。古墨恼怒，给了费奕一个眼神，费奕反而笑了，一手捏住古墨下巴：“啧啧啧，这小子虽说表情没多少，长相倒是标致，小爷稀罕，给爷亲一口吧，以后瞪一眼补偿一次。”说着作势把嘴凑过去，古墨没防备，险些被得逞，一掌拍到费奕的胸上，给推出一米远，“能不能正经点，收拾东西呢。”
“正经点？”费奕揉了揉自己发痛的胸前，再次靠过去，直接把古墨给丢到了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是说正经的呢，到底什么原因呀，我们都一起在这山上呆八年了，你突然要走了，我还挺不适应的。”
古墨闻言一笑，双手交叉放在头下，像费奕一样仰躺在床上，感叹着说：“是啊，八年了，我原以为我现在挺厉害的，没想到比咱们家那个无所事事的师傅家差了不是一丁半点，而皇上身边高手如云，我这点纸上得来的功夫根本做不了什么。”
“你志向可真远大，哪有弟子上来就要和师傅对比的？”费奕不屑的看他一眼。
古墨用手锤了费奕一拳，“可我要报仇的对象是皇上，哪有那么简单。”
费奕掸了掸被锤的地方，眼神间充满了回忆：“还记得八年前，你刚被师傅带回来的时候，除了吟诗作对，别的什么都不会，不过师弟我，从来都没嫌弃过你，依旧和你在一个屋子里睡觉，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谢谢啊……”古墨说得很不屑，有什么好嫌弃的？
“因为你屁股好翘我好喜欢啊~~”
“费！亦！大！你真是得寸进尺……”两个人在床上打成一团。
几个回合过后，被踢到床下的费奕像模像的整了整衣服，“别挡了师兄，想摸的地方我都摸到了，手感真不错。”眼看着古墨要冲过来打他，赶紧跑到门外把门关上。“师兄你快走吧，师弟我就不留你了，过几日我也下山，日后再见面时，你再想怎么拥抱我都行。”
“真贫，”古墨气得都笑了：“不过你好好的下山干嘛？”
“历练去，可能是这八年来被你带坏了，我现在也总想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