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偶遇，从此难解难分
一年蜕变，从此灯塔通明
一声老师，从此心甘情愿

1-1重逢
沐昀涵从未想到过，时隔七个月，她再一次见到了她的老师，余修月。
沐昀涵看着那个人坐在主席台上嘴角含笑，校长在她明媚的注视里慷慨激昂的说着期末祝福的话语。学校的麦克风不时卡顿和锐啸，沐昀涵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人，隔着一百米的距离。
沐昀涵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七月前的刺痛，再一次席卷了她的脑海。终究是自己配不上她吗……
“喂，涵涵，你发什么呆呢，朝会都完了。”沐昀涵的闺蜜周子洋拿手肘捅了捅沐昀涵。
沐昀涵回了神，“啊，没什么，可能是昨晚上睡得太晚了有点犯困。”虽然在回答周子洋的问题，沐昀涵的眼睛却在寻着那道身影，但最终还是没能在人山人海中看到余修月。
沐昀涵失落之余，却有了一丝豁达。或许彻底死心，相忘于江湖，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上课铃响彻这个山水环绕的校园，沐昀涵撇了撇嘴，她最讨厌周一了，一来就是两节英语连堂，天知道她对英语有多无感。
不出意外的，在英语老师叽里咕噜声音的催眠下，沐昀涵陷入了梦乡。
浅眠中的沐昀涵感觉到自己被人拍了几下背，半睡半醒的她声音温软而烦躁“别闹，我要睡觉！”接着又想投入周公的怀抱。
但她马上感受到了耳边的热风：“貅，好久不见，一来就给我惊喜。”
沐昀涵一下子惊醒，抬头侧望身边笑盈盈的人，余修月看着沐昀涵的眸子，透着喜悦、恐惧和一丝寞落。
“您，您怎么来了。”沐昀涵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慌张。
余修月并没有回答沐昀涵的问题，说道：“明天下午放学之后我来接你，做好准备。”说完，不留给沐昀涵一丝反应时间就转身离去。
沐昀涵只觉得脑海一片混乱，一时间手足无措。

1-2沉默
沐昀涵僵硬地跟在余修月的身后，脑子里乱乱的，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和余修月走。
还是没有办法拒绝吗……沐昀涵心里发苦。
“貅，长本事了，一言不合就失踪。”余修月坐在车上，也不发动车辆，就这么看着沐昀涵。
沐昀涵低着头，两只手规矩的交叉放在小腹，微微发抖的身子彰显着她的心情并不平静。
“头抬起来，看着我。”余修月被沐昀涵的沉默弄得很烦躁。她最讨厌的就是沐昀涵问话不答，用沉默以对。
沐昀涵抬起了头，眸子里闪着惊慌失措的神色。
“我原来教你的，就是问话不答？”余修月脸色很冰冷，声音里透着严厉的意味。
“不，不是。”过了一会，沐昀涵才仿佛攒够了力气般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当时，不辞而别。”余修月把“不辞而别”这四个字咬的很重。
沐昀涵瞬间就又把头低下去了，抿着嘴，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余修月看她又一副沉默的样子，也不打算就这么继续问，夜还很长。
低调奢华的豪车在马路上驰骋，进别墅区大门时两排站岗的保安微微低头对这辆车的主人表示敬意。
余修月并不会注意到这些事情，这些或羡慕或嫉妒或讨好的目光她已经习惯了，但……沐昀涵不一样。
从大门到余修月的家不过三四分钟，这期间沐昀涵一直僵着，如同木头一般，没有表情，也没有动作。直到下车前，沐昀涵才用尽所有勇气说了一句：“我要回学校。”
余修月二话不说把车门上锁，解开自己和沐昀涵的安全带，用双手夹着沐昀涵的脸颊逼迫她正视自己的目光。
尽管这样，沐昀涵的眼光里依然飘忽着，逃避着，不肯，或者说不敢直视余修月。
余修月的脸色更冷了，“看着我，告诉我，为什么。”
沐昀涵没有回答。
在余修月意料之中的沉默。
余修月把车窗摇下一丝缝隙，打开车门出去然后上锁，走得干净利落。
沐昀涵看着余修月的背影，清泪顺着脸颊滑下。
果然自己，还是很不讨喜吗……沐昀涵想着，就是因为自己不讨喜，所以老师才给她找了两个学妹吗……
没等沐昀涵胡思乱想更多东西，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余修月手上缠着一圈圈的白绸。
“你自己来，或者我帮你。”余修月站着，看都没有看沐昀涵，冷冷扔下一句话。
沐昀涵闻言抖了抖，终究还是踏出了车门，跟在余修月身后亦步亦趋。

1-3刑讯（1）
余修月把沐昀涵扔在阁楼让她面壁思过，然后就着手准备晚上的事。
沐昀涵站在墙角，姿势并不标准，额头低着碰触到了墙壁。
瓷砖冰凉的触感让沐昀涵感觉到了一丝清醒。
面壁思过，思什么……七个月前的不告而别？昨天上英语课睡觉？今天的沉默和顶撞？
想不明白，所以索性放弃。沐昀涵自暴自弃的把身体倚靠着墙，继续之前的胡思乱想。
等余修月拿着拾掇好的戒尺和藤条上来时，看见的就是沐昀涵七扭八歪倚着墙面壁思过，露出的半边脸庞上还挂着泪珠。
余修月气一下子上来了。把戒尺往旁边的木桌上一扔，左手握着藤条就
往沐昀涵大腿上抽去。
沐昀涵突然吃痛，双腿不自觉弯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余修月。
“趴这儿，我们聊聊。”余修月用藤条指了指正摆在阁楼中间的无靠背沙发。
沐昀涵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不求饶，走过去把裤子退到膝，伏了上去。
余修月看着沐昀涵一系列的动作，等看见她伏在沙发之后，也不让沐昀涵自己动手把裤子退完，直接把宽松的运动裤连着内裤扒了下来扔在旁边的椅子上。
沐昀涵只觉得下身一凉，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裤子被扒光了。
退到膝盖都不够……而是直接扒光吗……明天肯定没有办法上学了吧……沐昀涵昏昏沉沉的想。
“呃。”猝不及防的一下让沐昀涵成功回神。
“趴着还敢神游，嗯？”余修月握着的藤条一上一下从沐昀涵身后的双丘上刮过。
沐昀涵依旧沉默者，身子发抖。
余修月不轻不重地往沐昀涵身上抽了一下，算是对她的警告。

卡拍是不是有点点不道德/小纠结

1-3刑讯（2）
“现在会说话了吗？”余修月看着眼前伏着的人冷冷地问。
沐昀涵沉默。
余修月抬手就给了沐昀涵一下。
沐昀涵依旧沉默。
又是一下。
沐昀涵还是沉默。
余修月又是三下抽上去。
沐昀涵继续沉默。
“等你什么时候肯说了，我们再聊。”余修月说完就抬手往沐昀涵身上抽，以三秒两下的频率稳稳在双丘上制造红棱。
阁楼里除了藤条的破空声和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以外别无它声。
终于，沐昀涵忍不住身后的疼痛发出了低呜声。
余修月并没有停手，只是将两下之间的间隔放得更长，力道下的更狠。
沐昀涵终是受不住了，身子往旁边侧了侧，拿手捂着双丘。
余修月停下手中飞舞的藤条，冷眼看着沐昀涵。
沐昀涵眸子里溢满水光，模糊地看向余修月，“对不起……”，沐昀涵小声呜咽着。
对不起，我又忍不住躲了；对不起，七个月前我不告而别；对不起，今天我沉默相待；对不起……我不能和你讲一切的原因……
余修月就这样看着沐昀涵按下声呜咽，既不安慰，也不打骂。
她清楚沐昀涵不可能会无故不辞而别，她清楚沐昀涵有多怕疼今天她下手有多重。但她想要一个答案，尽管是，沐昀涵是因为恨上了自己离开……
良久，沐昀涵止住了呜声，怯怯地看向余修月。
余修月和她四目相对，无言。
沐昀涵心中是委屈、害怕和一份喜欢；余修月心里是疲惫和不安。
最终还是沐昀涵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道了一声“老师。”
声音很沙，很轻，带着试探、无措和沐昀涵的心。
余修月差点被这声老师喊哭了心，她终是敛了情绪，冷道：“现在知道我是老师了？”
沐昀涵闻言打了个颤。转过头去不敢看余修月。
余修月把藤条扔下，坐在沐昀涵的身旁，定定地看着沐昀涵。
“我打你不为别的，为了你一个解释。现在你愿意解释了吗？”余修月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但她更愿意听沐昀涵的解释。
“我……”沐昀涵不知道如何往下说。说自己觉得自己配不上老师？还是说因为两个学妹来了之后觉得被夺宠宁可离开？
好像说哪个都不合适。
又是一片沉默。

1-3刑讯（3）
余修月开了口：“你觉得两个学妹来了之后我对你的关心少了是吗。”虽是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
沐昀涵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没主动问你几点睡有没有好好吃饭这次考试多少就是不关心你？貅，你已经十六岁了，该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了。”余修月说得很认真，沐昀涵酸了鼻子。
“我知道，可是……”沐昀涵话未完就被余修月打断，“可是两个学妹都只比你小几个月，还比你优秀是吗。”
“嗯……”
“她们初来乍到我不应该多教规矩？你当初来的时候我没教过你？比你优秀你就觉得我更喜欢她们而不是你？”
我只想您只有我一个……谁不喜欢优秀的孩子呢……沐昀涵沉沉地想着。
余修月似是看穿了沐昀涵的想法，接着说道：“她们只是在我手底下学学规矩就回去，你就这么没有容人之量？”
对，没有，不想任何人和我分享你，不管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沐昀涵在心里回答。
余修月并不知道此刻沐昀涵心里的想法，继续到：“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会有很多学生但是真正的徒弟以后只会有你一个。”
可是现在我也只是您的学生不是徒弟……而且……我太差了……配不上您……沐昀涵心中泛着酸水。
“你是‘饕’未来的徒弟，你这样自怜自艾置我于何地！”余修月最后一句话直接给沐昀涵的所作所为下了定义。
沐昀涵无法反驳，只有沉默。
幸而余修月也没有让她回答的打算，这番话只是告诉沐昀涵不要看轻自己。
沐昀涵了解余修月的意思，但一时半会儿仍旧过不去心里那道坎。犹豫了半响，问道：“老师……你为什么会看上我……”我明明并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也不是最听话的那一个。
余修月摸了摸她的头，用这几天来最温柔的语气说：“因为喜欢你。”
因为喜欢你这个孩子，所以不论别人多好我也看不上；因为喜欢你这个孩子，所以不管你多糟糕我都愿意陪你变好；因为喜欢你这个孩子，所以我才会千里迢迢过来找你……
沐昀涵被余修月一句话弄得泪水满眶，愧疚着自己曾经的想法和做法。
“对不起，老师，我错了。”沐昀涵说得很真诚。
不再以沉默相抗，不再对自己和老师的关系感到脆弱和迷惘，真心实意的道歉，为自己的不辞而别，也为自己的怀疑和自怜自艾。

（续）
余修月听到沐昀涵的认错时并不意外，也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揉了揉她的脑袋表示亲近。
沐昀涵本想趁机把头埋进余修月怀里，但又想到自己犯的事儿，就一下子焉了。
余修月看她的表情看得好笑，“今天先不罚你了，期末之后过来。”
沐昀涵应下了。
于是两人就像以前一样，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回忆一天的得失。
夜，很深了。但沐昀涵睡不着，身后的疼痛在经过时间的发酵之后越发磨人。
“怎么，睡不着？”
“嗯…”
余修月差点儿被沐昀涵委屈得要命的声音逗笑了，强忍住笑意，道：“明天能上课吗？”
“应该能吧，好像也不是特别严重……”沐昀涵声音闷闷的。
“那赶紧睡吧。”余修月说道。

1-4恐惧（1）
英语测试结束，一群人坐立不安地在学校听着试卷评讲，等待他们的将是严苛的分班。
这些人中，并不包括沐昀涵。考完英语后她就径直走向车库随余修月一起回了别墅。
“打算选哪三科？”余修月似是无意地问。
“理化史。”沐昀涵答得很小心。
余修月也猜到了这个结果，便也没多说什么，一路无言。
相比余修月的放松，沐昀涵则是手心一层薄汗。不管认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受罚之前总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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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五十，别墅阁楼。
沐昀涵穿着一身白衣跪伏在木桌上，衣服薄得有些透明，隐约可以看到三天前藤条留下的痕迹，触目惊心。
这种白衣沐昀涵有很多套，她的专用受罚服装，衣服的材质经过精心挑选，破损的程度能很好地反应出鞭打的力度。
沐昀涵右手搭在左手上静静地用脉搏计算着时间。“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等死的过程。”沐昀涵苦笑着想起了这句话。
身后传来脚步声，定是老师故意让自己听见的吧，大概又觉得我死不认错？沐昀涵心里暗想。
余修月没有管沐昀涵此时复杂的心里活动，而是用戒尺轻轻敲了敲沐昀涵的双丘，示意她可以陈述错误了。
沐昀涵做了三天的心里建设，就在余修月敲这几下中轰然坍塌。
“不敬师长，问话不答，五十；自怜自艾，妄自菲薄，五十，”沐昀涵不禁咽了下口水，“放纵过度，任性妄为，二十；欺瞒师长……不辞而别……不计数……”最后一条沐昀涵说得很艰难，想回头瞟一眼余修月的神情，但终究没有那个胆子。
沐昀涵心知自己这几个月做的糊涂事都已经被余修月查了个底朝天。半期的语文作文留白，英语照抄阅读理解，数学默写中国历史大事件，政史地选择题一律避开了所有正确答案，和班主任怼了一节课，最后被逼迫重考……
翻墙出校门在网吧通宵看LOL游戏直播；上课睡觉；作业抄答案……
感觉自己要完啊……沐昀涵跪趴着的身子更加无力，发抖都快不知道该怎么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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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修月：你本来就会完
沐昀涵：……（自己作的死，趴着也要挨完）

终于铺垫到拍了，不容易不容易

1-4恐惧（2）
余修月用手里的戒尺点了点沐昀涵的背，“你挺清楚错哪儿了啊。”声音仿佛带着笑，却杂着刺骨的寒意。
沐昀涵听见余修月的话不可避免的心颤了颤，不知道该不该给自己加上一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你这几个月怎么过的就不用我多说了，有胆量这么做就受着吧。不用报数，规矩守着，等我什么时候觉得你受的惩罚够了我们再来聊。”
沐昀涵深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所有的心理建设都会在余修月狠厉的第一下砸下来之后不复存在。
老师的惩罚，从来都不会好过。
戒尺落得稳稳当当，伏着的人则一直颤抖着。
不过几分钟，白衣已经见了破损，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紫砂。余修月并未就此停下手，沐昀涵也清楚今天自己是不可能能站着和余修月聊天的。
这种不计数没有尽头的责打太绝望了，沐昀涵终于忍不住痛呼了一声，但很快反应过来把手臂含在嘴里。
余修月自是听到了这声音，停下了手中的戒尺，“起来。”冷得沐昀涵泪珠一下子就滚了下来。
转过身来，沐昀涵不敢看余修月，低垂着头。
“抬头。”沐昀涵试探般将头太高了一点点，破空声瞬间在阁楼里响起，剧烈的疼痛让沐昀涵下意识就捂住了脸。
反应过来的沐昀涵带着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余修月。老师……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余修月看见沐昀涵的眼神，只道：“手放下来，抬头。”
沐昀涵只觉得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要僵硬了，木木地放下了手，闭着眼等待接下来的疼痛，泪水不断从眼角滚落。
余修月看着沐昀涵，沉默了几秒，稳稳抬手向沐昀涵脸颊上抽去。短短几秒，抽了两颊各三下，快速红肿起来的棱子看起来像是猫咪的胡须。
余修月用藤条木桌，示意沐昀涵继续趴着，惩罚，远远未曾结束。

沐昀涵还没从刚才的六下里回过神来，过了一会儿才仿佛回过神来，望了一眼余修月，恍惚了一下，趴回了桌子。
狠厉的一下，沐昀涵差点儿又呼出了声，幸而及时含住了手臂才仅有一点低低的呜声。很显然，这样的力度是在罚她刚刚的走神。
沐昀涵疼得浑身发抖，唯独不敢动一下，不敢求饶一声，流淌的泪已经浸湿了衣袖。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修月的藤条已经挪到了沐昀涵的背部，整个臀部的衣料已经破烂成了屑，一片高肿的黑紫。
沐昀涵浑身都是汗，很想自己能晕过去，但藤条这种工具打着疼但是难以打晕，只会让人在疼痛的绝望里挣扎。沐昀涵只能死死熬着，等待自己晕过去，或是惩罚结束。
好像两个都差不多，惩罚结束自己离晕也不远了，沐昀涵暗暗想着，老师这次的罚，恐怕大概四舍五入之后就是往死里打了。

在余修月抽了不知道多少下，沐昀涵不知道失了多少次规矩之后，惩罚终于接近尾声。
此时沐昀涵已经从趴在木桌上变成了趴在沙发上，白衣白裤的背面已经残破不堪，从背一直到小腿都是青紫黑三色交加，见不到半点儿肉色。
尽管余修月看着沐昀涵隐忍的模样心疼得紧，但下的力不曾软过一分。
“最后二十，报数。”余修月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冰冷，若是沐昀涵此刻回过头来看余修月的话，就能发现余修月眼中深藏着的不忍之意。
沐昀涵身上已经很难找到下手的地方了，余修月便抽得很刁钻。
“咻。”
“……，一……”，过了几秒沐昀涵才发出声音来，嗓子沙哑得几乎辨不出声调来，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和哽咽。余修月并不难为她慢慢的抽完了最后二十下。
数完二十时沐昀涵便软在了沙发上，余修月把藤条往桌子上一扔，就出了阁楼。
沐昀涵心知，现在该起来跪坐着面壁，老师也知道她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就径直出去免了她的失矩之罚。
歇了一会儿，积了些气力，沐昀涵便将自己撑了起来，就这样在沙发上跪住了。

余修月透着监控直直地看了沐昀涵几分钟，看见她尽力跪起来，而后又无力倒下，甚至摔在地上。如是这样反复了几次，最后愣是按着臀尖那伤得最重的地方让自己一直保持跪姿。
余修月不可避免的心疼了。十多年来，经历她手上的孩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沐昀涵是第一个让她心疼的，也是唯一一个她上了心的。
寻了十年徒弟，竟然最后也是从实验台上救下来的倔强孩子。余修月想，这大概是命数吧。
或许是一样的经历亦或一样的眸子里的光，她莫约是一眼就相中了沐昀涵。
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余修月整理好自己的心绪，用一如既往的冰冷语调通过微型对讲机对沐昀涵道：“收拾好自己到我房间来。”
沐昀涵正脑子混沌不清之时忽的听到余修月的声音，竟是瞬间清醒了过来，赶紧应了个是。而后艰难地挪动身体尽可能在默认规定的三分钟之内过去。
身后的伤终究太重，几乎是一路挪过去的沐昀涵毫不意外的迟了时。
余修月见她过来也没搭理，翻着手上的书把沐昀涵晾着。沐昀涵也不敢站着，在墙角的软垫上半倚着墙跪着，忍着身后一突一突的疼，眼前一阵发白，拼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低呜声。
就算已经疼到了发晕的地步，沐昀涵也没忘了搭着自己的手腕听脉搏计时。余修月不用回头就知道她徒弟现在是什么样子，即使再不忍心，也不能留手。
念及此，余修月又是气恼又是怜惜，她先行了规矩好歹下手还有个章法不留后遗症，若是执法的獬来了，指不定就已经命归西天。
回去还要行拜师礼，这孩子心里怎么半点儿不顾及后果。想着想着，余修月强压下的火气又上来了，“过来。”
沐昀涵已经是纯粹靠着毅力支撑到现在，此刻浑噩的脑子里忽然闯入一个让她觉得安宁的声音，竟是就这般晕了过去。
余修月见兆头不对飞身过去把沐昀涵圈在怀里，也不管什么气不气的了，就剩下了心疼二字。

等到第二天沐昀涵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空气中弥漫着云南白药独特的气味。沐昀涵一瞬间有些想哭，不是因为身后的剧痛，而是弥漫的药味。
沐昀涵在床上愣愣地想着，记忆里的老师一直都冷冷地板着脸，偶尔才会极为罕见的表扬几个字，永远都是先打一顿再说教在继续打，无数个日夜里的疼让自己产生了深刻的敬畏……老师，是第一次给自己上药吧。
惩罚之后三天内不上药，这似乎已经成了自己的和老师之间的默契。没想到，这次竟然打破了。
卧室的门被推开，余修月以平常的步调走向床边，手却攥地有些紧，足以证明她心绪不宁。
相比起余修月，沐昀涵更为无措。她本就是个见老师就怂的性格，更别提她现在无比清楚昨天的惩罚自己压根没能撑到最后。
余修月一把把被子掀开，沐昀涵裸.露的背后忽然接触冰冷的空气，一时间整个人颤了颤。
有些重了，余修月看见沐昀涵身后青青紫紫的痕迹，心脏像是被揪住了。沐昀涵是一个很怕疼的人，平时就算只是打得红肿也能让她倒吸冷气，所以余修月在可能的情况下都认为让疼痛帮沐昀涵谨记教训比较好。
在余修月心中，沐昀涵是自己唯一的弟子和接班人，也是自己唯一的在意。
沐昀涵被余修月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但又不敢开口。
然而她没能看见，当她垂下眸子意图避开余修月的锐利目光时，余修月眼中的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