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转】More alike than you think
本文不似绝大多数S3衍生文那样千方百计解释剧情，而是从“Because you chose her”起始，推翻所谓的正剧，展示我们的好医生应该如何应对这个情境。有人说编剧设的这个局医生怎么选择都是渣。看了这篇就知道不是的，一个成熟睿智重情义有担当的男人，无论面对什么境况，都能发自内心地do the right thing。所以在我看过的所有S3文当中，本篇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我心目中303的标杆。
二月间看到前两章我就推荐过，之后一直没更新就忘了这个茬，直到不久前才发现作者后来又写了第三章。虽然仍未完结，但我们最关心的问题已经在第三章得到完满解决，即使不再续写我也无所谓了。
二月间看到前两章我就推荐过，之后一直没更新就忘了这个茬，直到不久前才发现作者后来又写了第三章。虽然仍未完结，但我们最关心的问题已经在第三章得到完满解决，即使不再续写我也无所谓了。
“她为什么是这样？”
Sherlock的眼色晦暗幽深。“因为你选择了她。”他说。
John想打碎什么东西。他想一样接一样打碎一大堆东西。但他曾是军人，是成年人，他最清楚一个男人愤怒失控之下会干出什么事来。Sherlock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睁大的眼睛里尽是为Mary求恳的神色。
Mary想必正以同样的表情看他，但他不愿瞟她一眼予以证实。
“有些错误只需要犯一次。”John吐出一口气。
Mary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满是委屈受伤，John的心像被狠狠掐了一把。“Sherlock，”他的声音嘶哑，“给我们几分钟，拜托。”
“John，”他还想说什么，但John以杀人眼神瞪了他一下。Sherlock用力吞咽，“我在外面，如果你需要我。”
John盯着门板，默数到五十，确保他能够自制，方才看向Mary。她还是那么美，在他眼中一如既往。“John，”她乞求地唤道，语音低柔。
“我不认为我们还有话可说，Mary。但我由衷希望我错了。”
“我——我爱你，John Watson。”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没有枪击我最好的朋友，尽管告诉我。”
Mary的嘴角颤抖地垂了下去。一小时前John会不假思索把她揽入怀中，以自己全身的温柔份量抚平她的颤抖。
“你听到他说的，那是真的，John——我慌了神。但我不想杀他。”
“你朝他胸部开枪，对我的best man！”John开口始于陈述终于怒吼。他感到脖子上青筋暴跳，热血直冲指尖，整个身体都在狂怒中震颤。“任何杀手都知道，瞄准胸部就是准备往死里打。”
“你我是一样的人，John！”她绝望地说，但她嘴唇的线条冷硬地收紧，眼神坚定如钢。“你为Sherlock杀过人，我知道你杀过，我看了你的博客！神秘人物从天而降打死了那个恶司机！那就是你为了爱会做的事。”
“为了救Sherlock的命，”John咬牙切齿地说，“不是为了…自保。”
“如果你知道，如果你知道我做过的事，你就不会再爱我。”
John吞咽一下，喉中仿佛哽塞了碎玻璃。“有可能。也有可能你的过去是你自己的事，但你枪击Sherlock是我此刻的现实。”
“必须有人对付Magnussen。”
“我同意，只除了……"就是这个，他不能释怀，那个事实如同海潮，时而无声退却，片刻之后却又汹涌袭来，犹如汽油浇在他的怒火之上。“你枪击Sherlock Holmes，不为救你的命，也不为救我的命，只为多给你点时间去对付一个你到头来也没杀掉的人。”
“Sherlock理解我，”她怨愤地说，“连被我打伤的人都原谅了我，你为什么非要纠缠不休？他解释了原因。我不会无缘无故对他开枪的。”
John伸手开始解扣子。Mary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直到他解开全部衬衣纽扣，脱下来扔在地上。
“Oh。”
“没错，Oh。他叫我先穿上这个再坐到那个椅子上。他或许管那叫'外科手术'，但他还是担心会再来一次。”
“不会的！”
“事实是，你和Sherlock Holmes比你以为的更相像。”John叱道，穿着防弹背心笔直而立。“你们两人都愿意为我的幸福而杀死他。”
马路上传来一阵喧哗，伴以救护车的鸣笛。“Sherlock！”John大叫一声向他屋里奔去。
Mary仍然目瞪口呆望着他，John放任两人之间的门重重摔上。
*
救护车上，急救人员不得不再次为Sherlock做心脏起搏。John死死咬住舌头不让自己一头扑上去，直到黄铜味道的热血在口中横流。
John已经这样做过一次，当他听到枪响冲进楼上的房间。门开着，但即使房门闭锁，即使门上通了一万伏的高压电也不会有任何不同。Magnussen昏倒在屋子另一头。若不是Sherlock正流血不止，John当场就要杀了他。
他狠戳了三下手机上的9，放在免提，以便在高声求援的同时一手压住伤口，另一手按上Sherlock的颈动脉。“见鬼，Sherlock，”他骂道，面临选择是尽量把Sherlock的血留在他体内还是用强力为他的心脏起搏。
最终他双手按压他的心脏，猛烈的节奏让他想起黑夜里警报拉响时从睡梦中鱼跃而起的往昔。以别扭的角度单腿压住伤口止血，他最多只有10%的注意力放在那边，其余都集中在挤压Sherlock胸口的双手，直到压裂了一根肋骨，最后压断了两根。
此刻恐惧的恶感在他喉头泛起，上一次他掌控局势时不曾有的。至少那一次他知道Sherlock的生命是在视他的安全高于一切的人手中。
七天之内第二次，Sherlock在医院病房里醒来，吐出的第一个词是他妻子的名字。
“不，Sherlock，”John哑声说，“她不在这儿，不在了。”泪水涌上眼眶，他极力眨回去。
“救了我，”Sherlock说，每吐一个字都要费半天劲。
John喉中发出一个声音，似哭似笑。“不，Sherlock。是医务人员救了你。”
“救护车，”“Sherlock说，艰难吞咽。
“是，救护车把你接来的。”John以手覆脸，企图抹去彻骨的疲惫，他肯定已镌刻在他脸上，犹如海岸线曲折纵横。
Sherlock的眼色晦暗幽深。“因为你选择了她。”他说。
John想打碎什么东西。他想一样接一样打碎一大堆东西。但他曾是军人，是成年人，他最清楚一个男人愤怒失控之下会干出什么事来。Sherlock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睁大的眼睛里尽是为Mary求恳的神色。
Mary想必正以同样的表情看他，但他不愿瞟她一眼予以证实。
“有些错误只需要犯一次。”John吐出一口气。
Mary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满是委屈受伤，John的心像被狠狠掐了一把。“Sherlock，”他的声音嘶哑，“给我们几分钟，拜托。”
“John，”他还想说什么，但John以杀人眼神瞪了他一下。Sherlock用力吞咽，“我在外面，如果你需要我。”
John盯着门板，默数到五十，确保他能够自制，方才看向Mary。她还是那么美，在他眼中一如既往。“John，”她乞求地唤道，语音低柔。
“我不认为我们还有话可说，Mary。但我由衷希望我错了。”
“我——我爱你，John Watson。”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没有枪击我最好的朋友，尽管告诉我。”
Mary的嘴角颤抖地垂了下去。一小时前John会不假思索把她揽入怀中，以自己全身的温柔份量抚平她的颤抖。
“你听到他说的，那是真的，John——我慌了神。但我不想杀他。”
“你朝他胸部开枪，对我的best man！”John开口始于陈述终于怒吼。他感到脖子上青筋暴跳，热血直冲指尖，整个身体都在狂怒中震颤。“任何杀手都知道，瞄准胸部就是准备往死里打。”
“你我是一样的人，John！”她绝望地说，但她嘴唇的线条冷硬地收紧，眼神坚定如钢。“你为Sherlock杀过人，我知道你杀过，我看了你的博客！神秘人物从天而降打死了那个恶司机！那就是你为了爱会做的事。”
“为了救Sherlock的命，”John咬牙切齿地说，“不是为了…自保。”
“如果你知道，如果你知道我做过的事，你就不会再爱我。”
John吞咽一下，喉中仿佛哽塞了碎玻璃。“有可能。也有可能你的过去是你自己的事，但你枪击Sherlock是我此刻的现实。”
“必须有人对付Magnussen。”
“我同意，只除了……"就是这个，他不能释怀，那个事实如同海潮，时而无声退却，片刻之后却又汹涌袭来，犹如汽油浇在他的怒火之上。“你枪击Sherlock Holmes，不为救你的命，也不为救我的命，只为多给你点时间去对付一个你到头来也没杀掉的人。”
“Sherlock理解我，”她怨愤地说，“连被我打伤的人都原谅了我，你为什么非要纠缠不休？他解释了原因。我不会无缘无故对他开枪的。”
John伸手开始解扣子。Mary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直到他解开全部衬衣纽扣，脱下来扔在地上。
“Oh。”
“没错，Oh。他叫我先穿上这个再坐到那个椅子上。他或许管那叫'外科手术'，但他还是担心会再来一次。”
“不会的！”
“事实是，你和Sherlock Holmes比你以为的更相像。”John叱道，穿着防弹背心笔直而立。“你们两人都愿意为我的幸福而杀死他。”
马路上传来一阵喧哗，伴以救护车的鸣笛。“Sherlock！”John大叫一声向他屋里奔去。
Mary仍然目瞪口呆望着他，John放任两人之间的门重重摔上。
*
救护车上，急救人员不得不再次为Sherlock做心脏起搏。John死死咬住舌头不让自己一头扑上去，直到黄铜味道的热血在口中横流。
John已经这样做过一次，当他听到枪响冲进楼上的房间。门开着，但即使房门闭锁，即使门上通了一万伏的高压电也不会有任何不同。Magnussen昏倒在屋子另一头。若不是Sherlock正流血不止，John当场就要杀了他。
他狠戳了三下手机上的9，放在免提，以便在高声求援的同时一手压住伤口，另一手按上Sherlock的颈动脉。“见鬼，Sherlock，”他骂道，面临选择是尽量把Sherlock的血留在他体内还是用强力为他的心脏起搏。
最终他双手按压他的心脏，猛烈的节奏让他想起黑夜里警报拉响时从睡梦中鱼跃而起的往昔。以别扭的角度单腿压住伤口止血，他最多只有10%的注意力放在那边，其余都集中在挤压Sherlock胸口的双手，直到压裂了一根肋骨，最后压断了两根。
此刻恐惧的恶感在他喉头泛起，上一次他掌控局势时不曾有的。至少那一次他知道Sherlock的生命是在视他的安全高于一切的人手中。
七天之内第二次，Sherlock在医院病房里醒来，吐出的第一个词是他妻子的名字。
“不，Sherlock，”John哑声说，“她不在这儿，不在了。”泪水涌上眼眶，他极力眨回去。
“救了我，”Sherlock说，每吐一个字都要费半天劲。
John喉中发出一个声音，似哭似笑。“不，Sherlock。是医务人员救了你。”
“救护车，”“Sherlock说，艰难吞咽。
“是，救护车把你接来的。”John以手覆脸，企图抹去彻骨的疲惫，他肯定已镌刻在他脸上，犹如海岸线曲折纵横。
“八分钟，”Sherlock吃力喘息，嘴巴的开阖都难以自主。
“你能不能——你需要休息。”
纵是刚刚起死回生，灌满吗啡，Sherlock仍不肯安生。半小时之间他始终断断续续坚持吐字：Mary，你妻子，救了，没死，神枪手。
*
John给Greg打电话。神思恍惚之下他把电话拿到耳边举了好几分钟才意识到没有声音。
第二次他总算记得按了通话键，打到语音信箱。
“Greg——是John。我需要见你。”
Sherlock清醒后又一次企图解释。八分钟，他说，伦敦救护车的平均时间。
John眨眨眼，险些失笑。“你死了都比别人聪明是不是？”
Sherlock询问地看他。John面对他时常有这样的感觉，一个故事在他面前铺展蔓延，犹如古旧的地图，早已研习熟惯，却仍有陌生的角落有待发掘。“你以为你的肋骨怎么断的，傻瓜？”
“唔，急救人员压的吧。”
“Sherlock，我一听到枪声就冲进了屋，撑死不超过十秒。我们一起等了那么多分钟，我不知道具体多久。”
Sherlock转头把脸埋进枕头， John守坐在床边，看着他又沉入昏睡。他每次醒来他们都要重复这一对话，一连三天。最后他说，“Mary在哪儿？”
“走了。”John说，牙齿咬得几欲蹦裂。
*
Greg来探访过。Mycroft派了四十人到医院巡逻，其中一人在病房门口站岗活像个门神。Molly Hooper在窗台上点起一根蜡烛。John指出Sherlock不信教，她耸耸肩说多烧几处香总没错。John睡在扶手椅上。
John醒来第一个念头是Mary在哪儿？随即提醒自己她已不在这里。
Mycroft终于来了。他似乎无法直面Sherlock，而是对John说，“我们把她关押在警戒最严、但也是极其私密的一处地点。他们管那里叫总统套房。和她一起进餐的是外交官和商界大亨。”
John喉咙干痛，毛衣穿了好几天没换。“我需要见她。”
Mycroft神色温和，也可能是John眼花了，连续一周每天坚守十九小时之后。“我会安排。”
TBC
“你能不能——你需要休息。”
纵是刚刚起死回生，灌满吗啡，Sherlock仍不肯安生。半小时之间他始终断断续续坚持吐字：Mary，你妻子，救了，没死，神枪手。
*
John给Greg打电话。神思恍惚之下他把电话拿到耳边举了好几分钟才意识到没有声音。
第二次他总算记得按了通话键，打到语音信箱。
“Greg——是John。我需要见你。”
Sherlock清醒后又一次企图解释。八分钟，他说，伦敦救护车的平均时间。
John眨眨眼，险些失笑。“你死了都比别人聪明是不是？”
Sherlock询问地看他。John面对他时常有这样的感觉，一个故事在他面前铺展蔓延，犹如古旧的地图，早已研习熟惯，却仍有陌生的角落有待发掘。“你以为你的肋骨怎么断的，傻瓜？”
“唔，急救人员压的吧。”
“Sherlock，我一听到枪声就冲进了屋，撑死不超过十秒。我们一起等了那么多分钟，我不知道具体多久。”
Sherlock转头把脸埋进枕头， John守坐在床边，看着他又沉入昏睡。他每次醒来他们都要重复这一对话，一连三天。最后他说，“Mary在哪儿？”
“走了。”John说，牙齿咬得几欲蹦裂。
*
Greg来探访过。Mycroft派了四十人到医院巡逻，其中一人在病房门口站岗活像个门神。Molly Hooper在窗台上点起一根蜡烛。John指出Sherlock不信教，她耸耸肩说多烧几处香总没错。John睡在扶手椅上。
John醒来第一个念头是Mary在哪儿？随即提醒自己她已不在这里。
Mycroft终于来了。他似乎无法直面Sherlock，而是对John说，“我们把她关押在警戒最严、但也是极其私密的一处地点。他们管那里叫总统套房。和她一起进餐的是外交官和商界大亨。”
John喉咙干痛，毛衣穿了好几天没换。“我需要见她。”
Mycroft神色温和，也可能是John眼花了，连续一周每天坚守十九小时之后。“我会安排。”
TBC
“我爱你，”他对Mary Watson开门见山澄清立场。“我想我始终都会爱着你。”
Mary Watson来回疾走犹如野人。John为什么总把他的心交付给那些狂野的生灵？他们从不呵护它。
“我？还是孩子？”她在他面前站定，隔着有机玻璃。她只穿了件深蓝色直筒连衣裙，手无寸铁身陷囹圄，Mycroft仍拒绝让他接触她，俨然她会用牙齿撕开他的颈动脉。John严重怀疑这种可能。
“你们两人。”John坚定地说，胃中翻搅。“Sherlock不想让你入狱。”
她扬起一道眉，“结果我还是来了这里。”
“他中了枪。在加护病房。神智不清。”John连珠炮似地说，仿佛他此刻站在她面前只是因为他列出的这些原因，仿佛他不曾感觉像一个故土家园都被夷为平地的人——渴恋着一处不复存在的地方。
“那还提他干嘛？我要在这儿关到死吗？把你的孩子孕育出来然后任我自生自灭？”Mary说到最后一脸冷笑，令他目不忍睹，她疲惫的眼睛和焦躁不宁的小动作。另一个平行空间里他此刻正娇宠着她，独立倔强、时而显得刁蛮的她。眼前的她虚弱憔悴，指甲粗糙不齐，发根露出杂色。
“我想要你知道，”John说，“我来和你谈，因为你是我妻子。你以为会发生什么事？”
“嗬，你现在想知道了？”
John耸耸肩。“早先我气坏了没法讲理。你怪不得我。但此时此地，你说我都会听。”
“我…慌了神，”Mary说，“我没想杀死Sherlock，我也不能杀了Magnussen，因为我还不知道他的秘窖里藏了什么文件。我只有几秒钟时间做决定。”
“那Sherlock呢？他帮你筹划过婚礼，Mary，你就这么捎带着要了他的命这公平吗？”
“那是源自我毕生训练出的本能。我不想让他死，但我需要让他失去行动能力到一定程度，确保你留下来照顾他而不会去追踪枪手。我眼前有两条路，我选了那条能让我留住你的。我是希望他能活下来的。”她说，目前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John把手心贴上玻璃，“我想Sherlock知道这些，我怀疑他认为任何愿为我杀人的人都应该，你知道，留在我的卧房里替我站岗。”他不觉莞尔，“他每次醒来都要求见你，但我们给他打了镇静剂，因为他一醒就急着起来，上次他睁眼发现自己被固定住了，于是拼命挣扎导致大出血。”
John初见Mary的那天，她穿了件难看的黄色毛衣，显得脸色黯淡身材臃肿。她作为病人来看诊，说嗓子疼，他触摸她的腺体，惹得她咯咯娇笑，如此妩媚动人的笑声，在他空虚的内腑间回荡。“怕痒？”他笑问，她欢快的俏脸容光焕发判若两人。“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得到这里的工作，想考验一下你的服务态度。”John此刻无端想起那件毛衣，不知它是否仍在他们的公寓，还是早已丢在了哪里。
“好吧，代我向他问好。我希望他完全恢复。”Mary不耐烦地绞着双手。“我会得到正式审判吗，还是Mycroft会用更干脆的解决办法？”
“你会被释放，”John说，“但我希望我们能讨论一下你留在伦敦的事，以及，呃，屋子里的大象。你被关在这里只因为Mycroft认为你有可能潜逃。”
“有道理，”Mary说，眼中含笑，就像两周前、六个月前的她，宛如一只蝴蝶翩然落在他的指尖，令他屏息静气，感激她的青睐。“他是把我从去保加利亚的飞机上拖下来的。”
“我需要些时间，Mary，需要好好想想。拜托，千万别做——"John欲言又止。别做什么？他的意思是，在我们再次交谈前请别伤害Watson宝宝，但在重重情绪激荡之下他怕提到她难免痛哭失声。
“鲁莽的事？”她猜道，John尽量不让自己的眼光留连不舍。她还没怎么开始显怀。
“无可挽回的事。”
*
John回到Sherlock的病床边。几天后他们不再给他注射镇静剂。他醒来又一次奋力挣扎，但这次Mycroft在他身边。他抓住弟弟的手，用一种John从未听过的声音命令，“停。”John目瞪口呆地看到Sherlock立时安静下来。
*
Mary住在他们的公寓里，John搬回了221B。三周前他曾在他的椅子上坐下，思忖Sherlock为什么认为我会回家来？
直到Sherlock能够一屁股跳上沙发，像个耍性子的五岁小孩似的大喊“无聊”，John才容许自己去体味伤心。作为军人，他惯于在五道警报之下全神贯注于任务之中，把他的疑虑、恐惧和失望深埋下去留待将来。自己的心伤须得等他的人都安全了才顾得上。
Sherlock回到家里，身体恢复到会得抱怨不休，哀恸开始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刻袭上John的心头：为自己做带去上班的午饭的时候，去超市买面包的途中。
当然，回家面对Sherlock也是一重考验，当他目光闪烁，表情显然是说*我看出你今天购物时哭了一场*。John不由自主感激他没把他的演绎当武器来刺他。这点最基本的体谅对于他怎么成了奢侈的善举？他自觉像只满身跳蚤的流浪狗，一天下来没人踹他一脚就谢天谢地了。
Sherlock——拒绝吃止疼药因为它们会钝化他的思维；曾抛下他生死茫茫，让他围绕着一个女人重建生活，结果几乎被她粉碎——会让John生活在一个没有Sherlock的世界里。Sherlock出院两周后他某天回家发现Mary在他们的公寓里。
她举起双手。
“总得有人对付Magnussen，”Sherlock说。“坐下。”
Mary染了头发，清新亮丽犹如春风拂面。John坐下来，费劲地努力自制平复呼吸，那俩人讨论策略，对他像耳旁风。
“敲诈者要爱上你就容易对付多了，”Mary对Sherlock笑道。
Sherlock回以微笑。John恨得想揍人。“你很熟悉John的博客么。”
“其实博客里那段删改了不少。我是直接从——"她望向他，他腾地站起。
“Sherlock！有话跟你说！”
*
John一时间又回到了原点，身在贝克街，气得直想打碎东西。所有东西。
他甩甩手制止不存在的震颤。“你就不能……"
“我没想到你回家这么早。不然我会警告你的。”
Sherlock带着一身的弹孔，Mary怀着他的孩子，而他们俩，两人一般鬼鬼祟祟把秘密瞒着他。“别再骗我了！”
“我只要你幸福，”Sherlock愤愤地反驳，“就是杀了我也得要你幸福。”
“问题就在这里，”John说。突然间他双手已死死抓住Sherlock衬衣前襟，衣料嵌入皮肉，指甲压得煞白。
“这个，Sherlock，就是问题所在。”
Mary Watson来回疾走犹如野人。John为什么总把他的心交付给那些狂野的生灵？他们从不呵护它。
“我？还是孩子？”她在他面前站定，隔着有机玻璃。她只穿了件深蓝色直筒连衣裙，手无寸铁身陷囹圄，Mycroft仍拒绝让他接触她，俨然她会用牙齿撕开他的颈动脉。John严重怀疑这种可能。
“你们两人。”John坚定地说，胃中翻搅。“Sherlock不想让你入狱。”
她扬起一道眉，“结果我还是来了这里。”
“他中了枪。在加护病房。神智不清。”John连珠炮似地说，仿佛他此刻站在她面前只是因为他列出的这些原因，仿佛他不曾感觉像一个故土家园都被夷为平地的人——渴恋着一处不复存在的地方。
“那还提他干嘛？我要在这儿关到死吗？把你的孩子孕育出来然后任我自生自灭？”Mary说到最后一脸冷笑，令他目不忍睹，她疲惫的眼睛和焦躁不宁的小动作。另一个平行空间里他此刻正娇宠着她，独立倔强、时而显得刁蛮的她。眼前的她虚弱憔悴，指甲粗糙不齐，发根露出杂色。
“我想要你知道，”John说，“我来和你谈，因为你是我妻子。你以为会发生什么事？”
“嗬，你现在想知道了？”
John耸耸肩。“早先我气坏了没法讲理。你怪不得我。但此时此地，你说我都会听。”
“我…慌了神，”Mary说，“我没想杀死Sherlock，我也不能杀了Magnussen，因为我还不知道他的秘窖里藏了什么文件。我只有几秒钟时间做决定。”
“那Sherlock呢？他帮你筹划过婚礼，Mary，你就这么捎带着要了他的命这公平吗？”
“那是源自我毕生训练出的本能。我不想让他死，但我需要让他失去行动能力到一定程度，确保你留下来照顾他而不会去追踪枪手。我眼前有两条路，我选了那条能让我留住你的。我是希望他能活下来的。”她说，目前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John把手心贴上玻璃，“我想Sherlock知道这些，我怀疑他认为任何愿为我杀人的人都应该，你知道，留在我的卧房里替我站岗。”他不觉莞尔，“他每次醒来都要求见你，但我们给他打了镇静剂，因为他一醒就急着起来，上次他睁眼发现自己被固定住了，于是拼命挣扎导致大出血。”
John初见Mary的那天，她穿了件难看的黄色毛衣，显得脸色黯淡身材臃肿。她作为病人来看诊，说嗓子疼，他触摸她的腺体，惹得她咯咯娇笑，如此妩媚动人的笑声，在他空虚的内腑间回荡。“怕痒？”他笑问，她欢快的俏脸容光焕发判若两人。“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得到这里的工作，想考验一下你的服务态度。”John此刻无端想起那件毛衣，不知它是否仍在他们的公寓，还是早已丢在了哪里。
“好吧，代我向他问好。我希望他完全恢复。”Mary不耐烦地绞着双手。“我会得到正式审判吗，还是Mycroft会用更干脆的解决办法？”
“你会被释放，”John说，“但我希望我们能讨论一下你留在伦敦的事，以及，呃，屋子里的大象。你被关在这里只因为Mycroft认为你有可能潜逃。”
“有道理，”Mary说，眼中含笑，就像两周前、六个月前的她，宛如一只蝴蝶翩然落在他的指尖，令他屏息静气，感激她的青睐。“他是把我从去保加利亚的飞机上拖下来的。”
“我需要些时间，Mary，需要好好想想。拜托，千万别做——"John欲言又止。别做什么？他的意思是，在我们再次交谈前请别伤害Watson宝宝，但在重重情绪激荡之下他怕提到她难免痛哭失声。
“鲁莽的事？”她猜道，John尽量不让自己的眼光留连不舍。她还没怎么开始显怀。
“无可挽回的事。”
*
John回到Sherlock的病床边。几天后他们不再给他注射镇静剂。他醒来又一次奋力挣扎，但这次Mycroft在他身边。他抓住弟弟的手，用一种John从未听过的声音命令，“停。”John目瞪口呆地看到Sherlock立时安静下来。
*
Mary住在他们的公寓里，John搬回了221B。三周前他曾在他的椅子上坐下，思忖Sherlock为什么认为我会回家来？
直到Sherlock能够一屁股跳上沙发，像个耍性子的五岁小孩似的大喊“无聊”，John才容许自己去体味伤心。作为军人，他惯于在五道警报之下全神贯注于任务之中，把他的疑虑、恐惧和失望深埋下去留待将来。自己的心伤须得等他的人都安全了才顾得上。
Sherlock回到家里，身体恢复到会得抱怨不休，哀恸开始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刻袭上John的心头：为自己做带去上班的午饭的时候，去超市买面包的途中。
当然，回家面对Sherlock也是一重考验，当他目光闪烁，表情显然是说*我看出你今天购物时哭了一场*。John不由自主感激他没把他的演绎当武器来刺他。这点最基本的体谅对于他怎么成了奢侈的善举？他自觉像只满身跳蚤的流浪狗，一天下来没人踹他一脚就谢天谢地了。
Sherlock——拒绝吃止疼药因为它们会钝化他的思维；曾抛下他生死茫茫，让他围绕着一个女人重建生活，结果几乎被她粉碎——会让John生活在一个没有Sherlock的世界里。Sherlock出院两周后他某天回家发现Mary在他们的公寓里。
她举起双手。
“总得有人对付Magnussen，”Sherlock说。“坐下。”
Mary染了头发，清新亮丽犹如春风拂面。John坐下来，费劲地努力自制平复呼吸，那俩人讨论策略，对他像耳旁风。
“敲诈者要爱上你就容易对付多了，”Mary对Sherlock笑道。
Sherlock回以微笑。John恨得想揍人。“你很熟悉John的博客么。”
“其实博客里那段删改了不少。我是直接从——"她望向他，他腾地站起。
“Sherlock！有话跟你说！”
*
John一时间又回到了原点，身在贝克街，气得直想打碎东西。所有东西。
他甩甩手制止不存在的震颤。“你就不能……"
“我没想到你回家这么早。不然我会警告你的。”
Sherlock带着一身的弹孔，Mary怀着他的孩子，而他们俩，两人一般鬼鬼祟祟把秘密瞒着他。“别再骗我了！”
“我只要你幸福，”Sherlock愤愤地反驳，“就是杀了我也得要你幸福。”
“问题就在这里，”John说。突然间他双手已死死抓住Sherlock衬衣前襟，衣料嵌入皮肉，指甲压得煞白。
“这个，Sherlock，就是问题所在。”
插一句：我刚转载完毕的]<Dying Slowly> Silence后续，已经被吧里@天国里的愿望树同学转发过了，所以我自己删除了。谢谢追文回帖的朋友们。
Sherlock连连眨眼，就像当初听John说“Mary Morstan……和你。”一样的神情。John暗自当作是被他当机之后重启。
John没有放开Sherlock的衣领，只把用的劲道放柔了些。“我需要你担心你自己，Sherlock，因为不能只有我一个人担心你。”
普通人不需要听到这种话。普通人日常生活待人处事都会考虑自身的持续生存。John的室友不是普通人，但John从前只晓得此人追逐罪犯时会在肾上腺素激荡之下置安全于不顾，万万没想到他疯癫的最好朋友压根就没有自保意识。
“当下有更重要的事。比如Magnussen。”
John放低声音，透出隐隐杀气。“Magnussen让他见鬼去，”他说，Sherlock打个寒噤。“当下对我最重要的是你，还有…"
“还有Mary。”Sherlock替他说完。“无论如何，我还有个案子，John。”
“你现在的状态不能去对付他。把Smallwood夫人的定金退回去。”
“我不能。他是个恶霸。”
John长长一口气吐到底。“偏偏这会儿你下决心要除暴安良了。”
门外响起轻悄的脚步声，John咬牙说，“想进就进来。”
进来的是把他气得昏头却又美得让他心碎的妻子。他上一次在221B见到她时，她岿然不动，面对他劈头盖脸的指责毫无愧色。此刻她仍是一般的坚定不移，神色凛然不容虚礼托辞。他仰慕她这一点，即使两太阳穴间压力上冲快要爆裂了。
Mary开门见山，“我不相信Magnussen真有座秘窖。我看过Appledore的设计图——有两种可能，但我坚决认为所谓秘密馆藏只是个神话。”
John嗤之以鼻。
“你是前中情局特工吗？”Mary冷冷地说，“我倒不知道你也有谍战经验。很高兴认识你，我是Mary。”直到这一刻，John才知道公事公办的握手礼可以是这般讽刺。
John紧咬牙关。Sherlock瞄了他一眼，仿佛问他该怎么做。John气不打一处来。这会儿Sherlock倒想问他意见了。偏这会儿他在意起John他妈的想要什么。他甩甩手，把所有情绪压下去，就像在枪响之后，救护车疾驰当中。
“好吧。但如果没有秘窖，你想他会把所有材料藏在哪儿？”
“定点记忆法。”她说。
John瞥向Sherlock，“那不是…"
他敏锐地点头。“是。Mycroft和我都是。但如果我要在敲诈基础上建立一个帝国，我需要有证据。你不能随心所欲刊登谣言而不被反噬。”
“所以他有需要时会派人取证，除此之外不留文档。”Mary 说。
“他非死不可。”Sherlock说，语气冷冽。Mary默不作声。
John猛吐一口气，听起来像是一声长笑。“瞧你们这一对。你们不能随便决定别人的生死。他需要被绳之以法。”
Mary翻个白眼。“你以为你们夜探办公室那次Sherlock是去干嘛的？”
“我们是去收集证据。”John嗤道。
她一脸的不以为然。“随你怎么说。我的终极计划是要干掉他。”
Sherlock沉吟道，“你只是我哥哥弱点中的一环。如果我死了…"
“会很悲剧，但很有用。”Mary简单粗暴地说。“我们错过了那个机会，本可趁他以为失去了制约你哥哥的筹码时给他致命一击。”
“这招你用过了。下次你再死掉，人家会要求献上你的人头为证。”John体内所有的分子都在激烈奔流，在嘈杂刺耳的生化交响乐中铿锵对撞。
Sherlock在外人眼里对感情一窍不通水火不进，却对John的情绪波动极其敏感，自从他上次弄巧成拙的复活之后。他执起John的手腕，用拇指轻拂腕底向指尖传出震颤的那一点。
他握着John的手，说话则是对Mary，“我告诉过你，你应该早来找我的。”
Mary转开眼，平静的外壳第一次起了裂纹。“我没想到那是我的…是一种选择。”
“你最好的选择。”John说，随即提高声音，“请给我们几分钟，Sherlock。”
Sherlock没有立刻放手，而是欠身靠近他。“John，请看在…"
John没有放开Sherlock的衣领，只把用的劲道放柔了些。“我需要你担心你自己，Sherlock，因为不能只有我一个人担心你。”
普通人不需要听到这种话。普通人日常生活待人处事都会考虑自身的持续生存。John的室友不是普通人，但John从前只晓得此人追逐罪犯时会在肾上腺素激荡之下置安全于不顾，万万没想到他疯癫的最好朋友压根就没有自保意识。
“当下有更重要的事。比如Magnussen。”
John放低声音，透出隐隐杀气。“Magnussen让他见鬼去，”他说，Sherlock打个寒噤。“当下对我最重要的是你，还有…"
“还有Mary。”Sherlock替他说完。“无论如何，我还有个案子，John。”
“你现在的状态不能去对付他。把Smallwood夫人的定金退回去。”
“我不能。他是个恶霸。”
John长长一口气吐到底。“偏偏这会儿你下决心要除暴安良了。”
门外响起轻悄的脚步声，John咬牙说，“想进就进来。”
进来的是把他气得昏头却又美得让他心碎的妻子。他上一次在221B见到她时，她岿然不动，面对他劈头盖脸的指责毫无愧色。此刻她仍是一般的坚定不移，神色凛然不容虚礼托辞。他仰慕她这一点，即使两太阳穴间压力上冲快要爆裂了。
Mary开门见山，“我不相信Magnussen真有座秘窖。我看过Appledore的设计图——有两种可能，但我坚决认为所谓秘密馆藏只是个神话。”
John嗤之以鼻。
“你是前中情局特工吗？”Mary冷冷地说，“我倒不知道你也有谍战经验。很高兴认识你，我是Mary。”直到这一刻，John才知道公事公办的握手礼可以是这般讽刺。
John紧咬牙关。Sherlock瞄了他一眼，仿佛问他该怎么做。John气不打一处来。这会儿Sherlock倒想问他意见了。偏这会儿他在意起John他妈的想要什么。他甩甩手，把所有情绪压下去，就像在枪响之后，救护车疾驰当中。
“好吧。但如果没有秘窖，你想他会把所有材料藏在哪儿？”
“定点记忆法。”她说。
John瞥向Sherlock，“那不是…"
他敏锐地点头。“是。Mycroft和我都是。但如果我要在敲诈基础上建立一个帝国，我需要有证据。你不能随心所欲刊登谣言而不被反噬。”
“所以他有需要时会派人取证，除此之外不留文档。”Mary 说。
“他非死不可。”Sherlock说，语气冷冽。Mary默不作声。
John猛吐一口气，听起来像是一声长笑。“瞧你们这一对。你们不能随便决定别人的生死。他需要被绳之以法。”
Mary翻个白眼。“你以为你们夜探办公室那次Sherlock是去干嘛的？”
“我们是去收集证据。”John嗤道。
她一脸的不以为然。“随你怎么说。我的终极计划是要干掉他。”
Sherlock沉吟道，“你只是我哥哥弱点中的一环。如果我死了…"
“会很悲剧，但很有用。”Mary简单粗暴地说。“我们错过了那个机会，本可趁他以为失去了制约你哥哥的筹码时给他致命一击。”
“这招你用过了。下次你再死掉，人家会要求献上你的人头为证。”John体内所有的分子都在激烈奔流，在嘈杂刺耳的生化交响乐中铿锵对撞。
Sherlock在外人眼里对感情一窍不通水火不进，却对John的情绪波动极其敏感，自从他上次弄巧成拙的复活之后。他执起John的手腕，用拇指轻拂腕底向指尖传出震颤的那一点。
他握着John的手，说话则是对Mary，“我告诉过你，你应该早来找我的。”
Mary转开眼，平静的外壳第一次起了裂纹。“我没想到那是我的…是一种选择。”
“你最好的选择。”John说，随即提高声音，“请给我们几分钟，Sherlock。”
Sherlock没有立刻放手，而是欠身靠近他。“John，请看在…"
John也靠向他，两人的额角几乎相触。“我需要你…离开。”
*
“Mary，我不知该怎么做。”
她离他不过五尺，喘息眨眼情绪激荡，温暖脆弱充满人性。他走向她，近了一尺，再一尺，犹豫逡巡，“我能…可以吗…"
Mary紧紧闭上眼，咬紧的牙关松开，投入他的怀中。John拥着她的肩膀，感觉她的腹部与他相抵，浑圆坚实。“我爱你，但你做了错误的选择，Mary。”
她点点头，滚烫的泪滴在他的颈间。“Anna。”
John一头雾水，又似如梦初醒，奇异的生存状态。“是…宝宝的名字？”他问，“你想谈她？”
Mary身体僵直，沉重地压在他身前。“不，John。那是，是我的名字。”
“Anna，”John轻唤。他的心哀伤地抽动。“你有多少是真的？”
“唔，初中那只鸡的故事是的。”她说。John苦笑一声放开她。她在他面前蔫了下来，眼睛红肿，脂粉狼藉。“和我的过去无关的部分基本都是。我想抛开过往，想要有个家。”
“我尊重这一点，”John说。“我要你知道。你应该得到新的生活，以及一个家。你的过往不是你的全部，而且你未必需要以它为耻。我曾在军队里——那也是为政府工作，有时造成其他人的死亡，和你一样。但我无论如何不能揭过的是，你有六个月的时间对Sherlock友爱有加，亲如家人，然后却在一念之间，拿他的命去赌博。”
“我已经抱歉得不能再抱歉了，John。我不想那么做的，不想让他死。我非常抱歉。我爱你。我对你的爱泯灭了宇宙中的其他一切。如果只是你我之间……我不用说我会为你挡子弹——你比谁都知道那是再容易没有的事。但我可以为你受酷刑折磨至死，为你做俘虏苟且偷生。”
“我知道，”John说着用毛衣袖口替Mary拭去泪花。“但你我之外的世界仍然存在。我不能和一个为了替我取暖可以烧毁全世界的人在一起——那个世界还有我热爱的东西。”
“好吧，”Mary说，一摆头甩掉萦绕周身的脆弱，如同甩掉睫毛上的珠光。“我们还是需要对付Magnussen。以及。”
“以及宝宝。”John应道，却矛盾地不想她说出来。
“做完一样再说另一样。你说呢？”
“我不希望，”John表示异议，“如果你不想把孩子怀到足月，我希望…"他停顿一下，不确定该如何措辞，把握分寸，“如果发生太晚我会很难过。”
Mary眯起眼，“我仍然准备在伦敦过我的新生活。遇到你之前就是这个打算。我会把她生下来养大，有没有你在都一样。”
“有我在。”John说，“不管你我之间怎么样…我仍然是个父亲。”
“那好吧，”Mary扬起声，“Sherlock，进来帮我搞定Magnussen这事，好让我过上安生日子。”
门吱扭一声打开，Sherlock的一头乱发从门外探入。Mary的眼光转回来凝注在John脸上，“就当是离婚礼物。”
*
“Mary，我不知该怎么做。”
她离他不过五尺，喘息眨眼情绪激荡，温暖脆弱充满人性。他走向她，近了一尺，再一尺，犹豫逡巡，“我能…可以吗…"
Mary紧紧闭上眼，咬紧的牙关松开，投入他的怀中。John拥着她的肩膀，感觉她的腹部与他相抵，浑圆坚实。“我爱你，但你做了错误的选择，Mary。”
她点点头，滚烫的泪滴在他的颈间。“Anna。”
John一头雾水，又似如梦初醒，奇异的生存状态。“是…宝宝的名字？”他问，“你想谈她？”
Mary身体僵直，沉重地压在他身前。“不，John。那是，是我的名字。”
“Anna，”John轻唤。他的心哀伤地抽动。“你有多少是真的？”
“唔，初中那只鸡的故事是的。”她说。John苦笑一声放开她。她在他面前蔫了下来，眼睛红肿，脂粉狼藉。“和我的过去无关的部分基本都是。我想抛开过往，想要有个家。”
“我尊重这一点，”John说。“我要你知道。你应该得到新的生活，以及一个家。你的过往不是你的全部，而且你未必需要以它为耻。我曾在军队里——那也是为政府工作，有时造成其他人的死亡，和你一样。但我无论如何不能揭过的是，你有六个月的时间对Sherlock友爱有加，亲如家人，然后却在一念之间，拿他的命去赌博。”
“我已经抱歉得不能再抱歉了，John。我不想那么做的，不想让他死。我非常抱歉。我爱你。我对你的爱泯灭了宇宙中的其他一切。如果只是你我之间……我不用说我会为你挡子弹——你比谁都知道那是再容易没有的事。但我可以为你受酷刑折磨至死，为你做俘虏苟且偷生。”
“我知道，”John说着用毛衣袖口替Mary拭去泪花。“但你我之外的世界仍然存在。我不能和一个为了替我取暖可以烧毁全世界的人在一起——那个世界还有我热爱的东西。”
“好吧，”Mary说，一摆头甩掉萦绕周身的脆弱，如同甩掉睫毛上的珠光。“我们还是需要对付Magnussen。以及。”
“以及宝宝。”John应道，却矛盾地不想她说出来。
“做完一样再说另一样。你说呢？”
“我不希望，”John表示异议，“如果你不想把孩子怀到足月，我希望…"他停顿一下，不确定该如何措辞，把握分寸，“如果发生太晚我会很难过。”
Mary眯起眼，“我仍然准备在伦敦过我的新生活。遇到你之前就是这个打算。我会把她生下来养大，有没有你在都一样。”
“有我在。”John说，“不管你我之间怎么样…我仍然是个父亲。”
“那好吧，”Mary扬起声，“Sherlock，进来帮我搞定Magnussen这事，好让我过上安生日子。”
门吱扭一声打开，Sherlock的一头乱发从门外探入。Mary的眼光转回来凝注在John脸上，“就当是离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