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新年的临近，到处张灯结彩，气氛欢乐，越到过年德云社的演出就越忙，各地商演，大小封箱。
张云雷和杨九郎自然也忙的不亦乐乎。忙时一晚还要赶两场，张云雷一上车就倒头睡，杨九郎看着工作安排表，这几天确实是忙些，不过收入也翻了好几倍，这是值得庆祝的一件事儿。他简单算了算这个月的工资，觉得张云雷醒了要知道自己这个月赚了这么多肯定要去置办新衣服了。想着就笑起来。
随着车流，终于到了演出场地。
“醒醒。”杨九郎轻轻叫张云雷。
“嗯？”小孩儿睡眼朦胧的
“到了，把帽子戴上，衣服拉上。”杨九郎指挥者小孩儿“捂好喽，外边凉。”
“嗯。”张云雷听话的戴上帽子拉上衣服戴上口罩。
杨九郎在前边走，小孩儿闭着眼跟在后边。

今晚有两个节目，第二个和第四个是他们。进去候场也不急。
“吃点什么？”杨九郎问张云雷
其实人家给备饭了，他怕张云雷嘴叼不爱吃。
“不想吃。”张云雷歪在椅子上，闭着眼任凭化妆师在自己脸上勾画“演完再吃吧。”
“还是吃点吧，时间挺长的，我给你定了啊。”杨九郎拿着手机点外卖。
张云雷不搭话，好像又睡着了。
“在眯一会儿就起来精神精神啊。”杨九郎拍他“别一会儿嗓儿不开。”
“嗯。”气若游离

这边经理来跟后台演员打照面，商量时长的事儿，杨九郎看看瞌睡的张云雷也没叫他，自己过去开会儿了。
开着会杨九郎没由来的心惊了一下，好像心一下子被扔出去了一样，他皱眉，赶紧瞅瞅里边的那位，却见小孩儿已经醒了盹，喝着水看手机呢。
怎么这么不踏实呢？杨九郎皱眉。说是开会也不过就是场地经理照例跟这几位念叨别超时的事儿，哪回都超时，没有不超的时候。
杨九郎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够不着心的样子，自己躲在角落坐着深呼吸。
“怎么了？在这猫着干嘛呢？”张云雷找了一圈才找着他
“没事儿，就是心不知道怎么了，跳的有点快。”杨九郎摆摆手“没事儿，你歇着去吧，临上场我叫你。”
“是不是饿的啊？”张云雷没走“你不是订饭了吗？”
“不是，不是。”杨九郎摇头“一会儿饭就来了啊，别着急。”
“我给你找块糖吃吧。”张云雷四处撒莫
“你那儿找糖去啊，去安生坐会儿吧，一会儿得上台呢。”杨九郎见他不走，也只能起身“走走走，我跟你去那边坐着。”
不多时儿，俩人吃完了饭。第一个节目已经快要收尾了。
“快完事儿了。”杨九郎在后台扫一眼“你赶紧上厕所去。”
“哎呀！你非得给我说出来是不是！”张云雷瞪他一眼。
小孩儿好面儿，这么多人他可不想让人听见。
“这有什么的？上场之前不都得去吗。”杨九郎白他一眼“别事儿了行吗老佛爷，快去。回来还得换衣服呢。”
张云雷撇撇嘴上厕所去了。一来一去三两分钟的事儿。回见看见杨九郎背身对着他，已经换好了大褂。

“挺利索啊。”张云雷笑着走过去。
走到杨九郎对面，张云雷大吃一惊。杨九郎哭了，泪流满面。
“怎么了？”张云雷问。
杨九郎却哭的更加伤心了，哭的蹲下身来，能看的出来，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哭的太大声，台上还演着节目呢。
“怎么了怎么了？”张云雷跟着蹲下“你别吓唬我啊，说话啊，九郎？翔子？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啊。”
“我爸…我爸。”杨九郎泣不成声“走了…”
“走了？”张云雷又些发懵“去哪了？”
“我刚接着电话，说是突发病。”杨九郎手里紧紧握着手机“进了医院还有呼吸，还没进手术室人就没了…”
张云雷现在感受到了杨九郎平日总说的脑袋嗡嗡的。
“走，我陪你过去。”张云雷深吸一口气“先去看看。”
话说到这儿，第一个节目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
“张老师，九郎哥，该候场了。”主持人过来叫人，也发现了气氛不对“怎么了？九郎哥怎么了？”
“上不了了。”张云雷拽杨九郎起身“走啊！傻蹲着干什么。”
张云雷拽着杨九郎起来，却被杨九郎甩开了。
“我们知道了。”杨九郎淡淡说了一句。
“没事儿吧。”主持人问
“九郎他…”张云雷着急解释
“没事儿。”杨九郎打断他的话
第一个节目结束，主持人上台要报幕。
“翔子…”张云雷看着杨九郎
“票都卖出去了，人家奔着咱们来的。”杨九郎咬着牙说“不能欺骗观众。”
“可是…”张云雷眼圈红了。
“戏比天大，不是你告我的吗。”杨九郎抹一把眼泪。
“你想好了，这台上去可就反悔不了了。”张云雷说
“下一个节目捉放曹，表演者张云雷杨九郎”主持人报幕
“走吧。”杨九郎拿起大褂给张云雷穿“快点穿上。”
俩人一段捉放曹足足说了四十分钟。杨九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甚至现挂都抓了好几个。
这边下了台，主持人要上台报幕，被张云雷拉住。
“把我们下一个节目提上来。”张云雷吩咐
“张老师您…”主持人担忧的看着他“不歇会儿吗？”
“我有事儿得早走，没事儿你报吧。”张云雷摆摆手，这边叫杨九郎“翔子，喝口水，咱哥俩接着来。”
“你行吗？”杨九郎问
“来吧。”张云雷悄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腿。

“下一个节目学哑语，表演者张云雷杨九郎。”

从来没说的这么顺过。张云雷好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竟一个字没有说错。
“哦，你问我爸爸啊。”杨九郎说着红了眼眶“我爸爸啊，哎…走了！”
杨九郎说完假装咳嗽转过身去，抹了把眼睛。眼泪混着汗水被一并抹去。张云雷皱了下眉毛，用手死命掐了自己一把才勉强自己不动声色。
“啊…”张云雷装着小哑巴，双手捂住脸，只有他自己知道手掌湿湿的有了泪。
“别难过啊，我爸爸啊从小疼他，有感情…”杨九郎照着词说着“别伤心了，过去的事儿了。”
趁观众不注意，悄悄上前。
“接话。”杨九郎小声说
张云雷待把手拿下来的时候，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倒是好的也快啊。”杨九郎接着说词。
观众看的哈哈大笑，没人知道杨九郎的眼泪，也没有人知道张云雷这个笑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终于结束了演出。
“走。“张云雷招呼
“我自己去吧，你等结束的，还得上台返场谢幕呢。”杨九郎嗓子有些沙哑。
“我跟你一起去。”张云雷脱下大褂“就这么定了。”
杨九郎知道张云雷性子倔，他决定的事儿八匹马拉不回来。
俩人上了车，夜空繁星点点，路程漫漫，一路无话。张云雷坐在杨九郎身边，杨九郎看着车窗外。
张云雷看着他的背影都觉得透着一股子难过，那种难过是从身体里透出来的巨大的悲伤，让人无法去安慰无法接近的情绪。
张云雷用手揽住杨九郎的肩膀。
杨九郎点点头，算作是回应。
到了医院，到了门口，杨九郎突然停住了脚步。
“我不敢进去。”杨九郎带着哭腔“你说我要是进去了，我就真的没有爸爸了。”
张云雷也掉了眼泪。
“我去。”张云雷要进去。
被杨九郎拉住了衣袖。
“我自己去。”过了好久杨九郎说
张云雷在门口等着杨九郎，不多时，里面传来杨九郎的哭声，由小慢慢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是撕心裂肺的哭声。张云雷觉得自己脸上冰凉一片。
杨九郎办着医院的手续，张云雷给他联系回去的事儿，俩人忙活到快天亮。
一切办妥了，张云雷靠在医院大门等着车，掏出一只烟点上，凉风一吹，他打了个激灵。人生啊不过如是，若是那年自己运气差一点儿，他摇摇头不敢多想。
杨九郎这边走出来，张云雷掐了烟。
“都联系好了，一会儿车就到了。”张云雷轻轻说着“北京那边也按你说的联系好了。直接拉过去，订的最好的。”
“辛苦了。”杨九郎点点头
“说不着。”张云雷摇摇头
“你烟呢？给我一根。”杨九郎伸手
张云雷点起一只，递到他手上，杨九郎抽了一口，咳嗽两声。
“我爸…”杨九郎摇摇头“人啊…”
“撑住了，还有咱妈呢。”张云雷说“老太太可还指望着你呢。”
“我知道。”杨九郎答应着“我在想我跟我爸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可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张云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静静的看着杨九郎。
“其实老爷子不想让我说相声。”杨九郎陷入回忆“我跟老头不知道吵过多少回了。”
“你知道我摔下来的那个时候吗？”张云雷突然插了这么一句“我好像看见了一道白光，我这辈子经历的事儿都从眼前过，那种感觉很快乐。后来我查了查，人家说人死之前就是这样的，感受到的是快乐，我信人走了是会去一个好地方的。”
杨九郎抬头看着他。
“真的吗？”杨九郎问
“真的。”张云雷点头“所以你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吧，老爷子听得见。”
杨九郎似乎听愣了。
“杨爸爸，我是张磊，翔子的搭档。您安心去吧，别记挂着翔子，我保证今后我张磊吃肉他绝不喝汤。”张云雷对着天叨叨了起来“翔子有事儿，我绝不袖手旁观，杨妈妈那边有事儿我和翔子一起管，放心吧老爷子。”
杨九郎让他说的眼泪又出来了。
“爸…对不起。”杨九郎也念叨着“儿子不孝顺，没能见您最后一面，您要是有什么事儿没交代好的，儿子在梦里等着您。”
星月浩荡，人生无常。

终于结束了演出。
“走。“张云雷招呼
“我自己去吧，你等结束的，还得上台返场谢幕呢。”杨九郎嗓子有些沙哑。
“我跟你一起去。”张云雷脱下大褂“就这么定了。”
杨九郎知道张云雷性子倔，他决定的事儿八匹马拉不回来。
俩人上了车，夜空繁星点点，路程漫漫，一路无话。张云雷坐在杨九郎身边，杨九郎看着车窗外。
张云雷看着他的背影都觉得透着一股子难过，那种难过是从身体里透出来的巨大的悲伤，让人无法去安慰无法接近的情绪。
张云雷用手揽住杨九郎的肩膀。
杨九郎点点头，算作是回应。
到了医院，到了门口，杨九郎突然停住了脚步。
“我不敢进去。”杨九郎带着哭腔“你说我要是进去了，我就真的没有爸爸了。”
张云雷也掉了眼泪。
“我去。”张云雷要进去。
被杨九郎拉住了衣袖。
“我自己去。”过了好久杨九郎说
张云雷在门口等着杨九郎，不多时，里面传来杨九郎的哭声，由小慢慢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是撕心裂肺的哭声。张云雷觉得自己脸上冰凉一片。
杨九郎办着医院的手续，张云雷给他联系回去的事儿，俩人忙活到快天亮。
一切办妥了，张云雷靠在医院大门等着车，掏出一只烟点上，凉风一吹，他打了个激灵。人生啊不过如是，若是那年自己运气差一点儿，他摇摇头不敢多想。
杨九郎这边走出来，张云雷掐了烟。
“都联系好了，一会儿车就到了。”张云雷轻轻说着“北京那边也按你说的联系好了。直接拉过去，订的最好的。”
“辛苦了。”杨九郎点点头
“说不着。”张云雷摇摇头
“你烟呢？给我一根。”杨九郎伸手
张云雷点起一只，递到他手上，杨九郎抽了一口，咳嗽两声。
“我爸…”杨九郎摇摇头“人啊…”
“撑住了，还有咱妈呢。”张云雷说“老太太可还指望着你呢。”
“我知道。”杨九郎答应着“我在想我跟我爸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可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张云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静静的看着杨九郎。
“其实老爷子不想让我说相声。”杨九郎陷入回忆“我跟老头不知道吵过多少回了。”
“你知道我摔下来的那个时候吗？”张云雷突然插了这么一句“我好像看见了一道白光，我这辈子经历的事儿都从眼前过，那种感觉很快乐。后来我查了查，人家说人死之前就是这样的，感受到的是快乐，我信人走了是会去一个好地方的。”
杨九郎抬头看着他。
“真的吗？”杨九郎问
“真的。”张云雷点头“所以你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吧，老爷子听得见。”
杨九郎似乎听愣了。
“杨爸爸，我是张磊，翔子的搭档。您安心去吧，别记挂着翔子，我保证今后我张磊吃肉他绝不喝汤。”张云雷对着天叨叨了起来“翔子有事儿，我绝不袖手旁观，杨妈妈那边有事儿我和翔子一起管，放心吧老爷子。”
杨九郎让他说的眼泪又出来了。
“爸…对不起。”杨九郎也念叨着“儿子不孝顺，没能见您最后一面，您要是有什么事儿没交代好的，儿子在梦里等着您。”
星月浩荡，人生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