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Timeless III（兄弟、黑帮、小虐？HE！）
“所以，你怀疑是曈曈？”
邵寒略略犹豫，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我没有其他的证据，不敢下结论，但事后，我找过曈哥，曈哥也并没否认。”
其实这也才是邵寒最不解的地方，曈哥那时何以见到戒指就一反常态的不冷静？难道真的是和那双胞胎有什么私情，所以才会愤恨自己杀了双胞胎？本以为自己的这个结论虽不是无懈可击，但也算是有理有据，可后来听侯枭所言，自己再仔细回忆那天办公室里的对话，却又好像是有点儿不太对劲，自始至终，曈哥好像的确从未亲口承认过双胞胎的存在，他只是一直在纠结那枚戒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晞曈你怎么说？”
“诬陷！”缪晞曈气的脸色发白，但总归在自家母亲面前，不敢有所失态，这才强自忍耐着心底那乱窜的火苗，尽管委屈，却还是努力冷静，维持着平稳的声音，“什么双胞胎？我根本就不认识，妈，小寒这根本就是在无端指责，彻底的污蔑。”
“光耀。”
“是，夫人，”一直恭立在欧夫人身后侧方，存在感几乎约等于零的周光耀，这才出声介绍，“这对儿双胞胎，号称孑孓兄弟组，哥哥本名全孑，弟弟，全孓，以貌美嗜血著称，人送外号，吸血双胞胎。”
周光耀话音落，欧夫人便转头看了看身旁久坐无语的陆向奈，“老陆，这两个人，你应该不陌生吧？”
尽管欧夫人这意有所指的审视眼神很是有几分寻常人招架不住的凌厉，但奈何陆向奈就不是那寻常的人，他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看向欧夫人，无比镇定的沉沉开口，“夫人这话，我怎么听不太懂？”
欧夫人清淡的笑了笑，对陆向奈的反应，丝毫不见动怒，“没关系，你会听得懂的。”
自家母亲同师父之间这两句话，虽然云里雾里，却莫名让人心慌，缪晞曈微微皱了皱眉，心底突然竟有了些不太好的感觉，可却来不及细想，便见母亲看向了自己。
“刚刚小寒提到了你的戒指，辨认过了吗？确定是你随身的那枚？”
提到了戒指，缪晞曈瞬间又有了几分因过度的悲愤而生出的不冷静，他恨恨的看了眼邵寒，是明显的恼怒，“的确是我的没错，只是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就到了小寒手里。”
“我说过了，是双胞胎哥哥临死前，攥在手里的。”
邵寒实在不想再因为一枚戒指凭空臆断了，其实单凭一枚戒指，纵然是缪晞曈随身佩戴的，也不能作为什么太关键的证据，毕竟戒指这种小物件，有可能遗失，也有可能被偷，他不是一上来就要指责缪晞曈，所以他伤后能起身，便想到要找缪晞曈辨认，只是不知为何，但凡涉及到戒指的事，曈哥就激动到几乎没办法正常对话，就是到了今天，依然如此，邵寒心里，真的是有些烦躁了。
缪晞曈冷冷一笑，明显是不信邵寒的那套说辞，认为邵寒是在借双胞胎的由头来构陷他。
欧夫人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曈曈，戒指如果不像寒儿所说那样在双胞胎的手里，那戒指，应该在哪儿？”
欧夫人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曈曈，戒指如果不像寒儿所说那样在双胞胎的手里，那戒指，应该在哪儿？”
“我……”缪晞曈兀自垂下眼眸，对那天的事儿，一切其实都清晰得历历在目，他却始终不敢真的放任自己去回忆，那种再也回不去的过往，再也无法弥补的憾事，是最最噬心的痛楚，“……还给了师兄，”缪晞曈的话说得极其艰涩，声音很低也很轻，“后来师兄出事，我始终没有勇气再去触碰关于师兄的东西，所以从没有刻意去找这枚戒指。”
其实如果不是这枚戒指突然出现，缪晞曈心知自己还会一直逃避，逃避去收拾师兄那本也所剩无几的遗物，逃避去面对师兄的永远离去。
“所以？”欧夫人扬了扬她精致秀气的眉，问道。
“妈，”缪晞曈坚定了内心，既然今天是难得的机会，他也就不在顾忌，总归事情都要解决，那不如索性直截了当，“所以我怀疑，师兄的死另有隐情，或者，同小寒，是脱不了干系的。”
“无稽之谈，”缪晞曈这样肆意主观臆断歪曲事实，邵寒根本不准备容忍，他非常生气，以至于寒霜铺面的脸上，竟然反而都带出了冷凝的笑意，“我和大慕哥无冤无仇，我要他性命做什么？曈哥你这样凭空的胡乱指责，简直可笑！”
“如果你无辜，那我给了师兄的戒指，怎么会在你手里。”
“你有完没完？”邵寒的眉头狠狠的蹙在一处，对于缪晞曈这一反常态不冷静下的车轱辘话，奈何他性子再好，这会儿也是连解释都懒得再说了。
眼见两边又要陷入各自的纠结中僵持不下，欧夫人不得不开口打断，“一枚戒指，是什么关键的证据吗？也值得你们俩就揪着它不放，无端猜疑，相互控诉？上次在办公室还没闹够吗？在家里，在我面前，也要继续争执？”
欧夫人的语调的确听不出怒气，但话已说得很是严厉。
对于办公室的那次不欢而散，缪晞曈心里知道根本瞒不过母亲的眼线，他也并不意外，在欧夫人面前，缪晞曈一向乖觉自持，该解释的时候说话，该认错的时候也绝不顶撞，他缓了缓自己的情绪，道歉，“对不起，妈。”
欧夫人也是轻轻叹了口气，看向邵寒，“你呢？”
“……”虽然心里有些因为气愤而生出的几分不甘，但如今的邵寒已经不会在他生母面前强撑倔强，“小寒知错了。”
“老陆，”欧夫人看了看好像完全事不关己一样的陆向奈，心中也真是不得不感叹这老家伙超群的定力，“话都说了这儿了，你还准备继续沉默是吗？”
“夫人需要我说什么呢？”
欧夫人其实本心希望陆向奈能够自己坦白，哪怕是给个解释，这样，也许对晞曈来说，会更好接受一些，但目前看陆向奈的反应，几乎已经是没什么可能，故而欧夫人也就不准备再绕弯子。
“孑孓兄弟唯钱是图，养着他们为你卖命，是笔很大的开销吧？”
欧夫人的话掷地有声，隐约有些猜测的邵寒和缪晞曈，一个皱眉，一个惊诧，而再看陆向奈，却连姿势都没动半分，只是脸色几不可见的微微一变，轻哼了一声，依然无比嘴硬，“夫人是什么意思？”
“薛慕多次在集团的货里走私武器，是你听从你的吩咐吧？然后你再把武器卖到黑市上换成大把的现钞，这些钱，你给了谁，我想……，不必我再多说了吧？”
缪晞曈闻言真是从刚刚的惊诧，瞬间就变脸做惊慌，师兄走私武器的事，自己是知道的，他以为瞒住了母亲，却不想母亲竟然早都清楚，这件事，当时自己问过师兄，师兄什么都不肯说，半句都不肯替自己解释，这难道，是因为师父？缪晞曈心底有疑惑，他求证一样的看向自己的师父，却依然只见师父动都不动一下，面无表情，不置一词，一句不辩。
对陆向奈这继续的沉默以对，欧夫人也并没计较，自顾接着说，“你让孑孓去杀舒傲，以戒指为信物做了场戏，想要借此来彻底离间晞曈和小寒，你只是没算到，小寒会突然出现在A城，而孑孓，竟然会失了手，不过你也该庆幸，孑孓算是对得起你给他们的那些钱，人虽死了，戏倒是做的够足，戒指还是派上了用场，”欧夫人兀自停下来，浅浅的勾了勾唇角，“所以这让他们兄弟俩几次争论的戒指……，我没猜错的话，也是你安排了薛慕特意去找晞曈要来的，对吗？老陆。”
陆向奈不急不躁，不慌不忙的笑了笑，很是自负的说道，“夫人的推演真的很精彩，但，证据呢？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空谈。”
陆向奈不急不躁，不慌不忙的笑了笑，很是自负的说道，“夫人的推演真的很精彩，但，证据呢？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空谈。”
“证据不急……”欧夫人早就防着陆向奈的嘴硬，所以尽管她早就有意要找小寒和晞曈来说透一切，却始终没有冒然行动，直到昨天，得到了修罗场提供的证据，证实自己先前的猜测都已属实，心底有了十足的把握，这才决意将一切误会说开，“……我只是不明白，薛慕自小在你身边长大，对你一向是惟命是从，他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让你对他，痛下杀心。”
“我没有！”陆向奈的脸色瞬间骤变，他矢口否认之间，竟隐约听得出惊慌失措，全无之前的镇定。
欧夫人心知，至此，这才算是真正的戳到了陆向奈痛处。
而一旁震惊万分的缪晞曈一脸的难以置信，他甚至有几分恐惧的看着自己的师父，眼神非常的无助，“师父……？”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竟会直觉母亲的话并非空穴来风，可……，师兄是师父养大的，虎毒尚且不食子，师父应该不会那样对师兄的，但……
一旁沉思的邵寒也是没想到所谓戒指只是最浅显的关窍，而事情的背后，还尚存如此令人震惊的隐情，曈哥的慌乱，母亲的笃定，还有被视线集中的陆向奈，此刻那苦撑却依然挡不住渐渐青白的脸色……
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陆向奈其人，心机之深，手段之狠，真是令人发指。
欧夫人见陆向奈除了那三个字之外，再无辩驳之语，终究又是一叹，“光耀，你带他过来一趟吧。”
“是，夫人。”
Chapter 93
Part 1
周光耀很快便带了一个人回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北。
缪晞曈乍见陈北，一时惊诧，呆愣在当场，嗫嗫不敢相信，“阿北？”
师父不是说，阿北当时也在车里？那如果阿北还活着，是不是师兄也？
缪晞曈的眼神，瞬间从见到陈北的惊喜，转到光彩熠熠的期待，而这样的眼神，对于此刻心中满是羞愧，自认罪恶万分的陈北来说，根本就是无颜以对。
“大少！”阿北双膝狠狠的磕在地上，泪流满面，却终究不敢抬头直面他自小就跟着的主子，“阿北对不起您。”
早已听陈北说过事情经过欧夫人此刻并没过多关注缪晞曈和陈北的主仆相见，而是好以整暇的观察着陆向奈的细微表情。
微微眯起的双眼，定定狠戾的眼神，看来陈北所言没错，陆向奈对他，也是动了杀心的，只是陈北命好，落在了修罗场的手里，也许陈北还没死，陆向奈的确毫不知情，否则他不会在看到陈北那一刹那，有半秒的错愕。
“阿北，你还活着，真好，”缪晞曈此刻的激动做不得假，这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还活着，缪晞曈是真的高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和师兄在一起吗？那是不是师兄他也……”
陈北苦痛的摇了摇头，始终不敢抬起他铺满泪痕的脸，他只是一直在道歉，“阿北该死，阿北对不起您……”
缪晞曈心底骤然有些希望过后绝望的寒冷，他只是不甘心这份预感，“先别说这些，阿北，你快告诉我，师兄是不是还活着？”
“阿北不知道……，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缪晞曈烦躁的狠狠皱紧了眉头，他慌乱的扫视在场的所有人，迷茫混乱恍若找不到方向，着急又惶惑，犹如困兽。
“老陆，事到如今，你来说，还是听阿北说？”
欧夫人的话音落，陆向奈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泄气般仰靠在沙发上，全然没了刚刚刻意伪装的冷硬，松弛的状态简直仿佛换了个人，“你竟然没死，”他看向陈北，遗憾的摇了摇头，眼神里的不屑轻蔑就像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为了做掉你，我可是给了全孓一笔不小的数目，想不到，你这条贱命，还挺值钱。”
“师父！”自家师父这话，就算是彻底承认了他雇佣了孑孓兄弟？真的是师父要杀了舒傲，还有阿北？可这是为什么？缪晞曈糊涂了。
陆向奈却看都没看缪晞曈一眼，依然盯紧了陈北，口气阴寒，“还是你听话，不用花钱，事情办得还利索，小慕生前待你不薄吧？你不也是为了一己之私，便要了他的命？你，根本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这会儿假惺惺的，是故意哭给晞曈看吗？”
“阿北？是你！”缪晞曈恨恨的瞪着陈北，霎时的愤怒冲得他脑仁儿生疼。
“不是的，大少，”陈北慌乱的摇头，急急的解释，“是他逼我的，是陆老让我这么做的，他用小南的命威胁我，我……，我……”
缪晞曈的胸膛上下起伏着，破裂的心就连喘气都异常的疼痛，“可你还是做了，对吗？”他的眼底是浓浓的失望和被辜负的悲怆。
“我……，我没有办法，大少，我……”
“我……，我没有办法，大少，我……”
“没有办法？陈北，你告诉我，什么叫没有办法？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也不信我能护住小南保下你对吧？这么多年，你跟在我身边，我亏待过你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不敢来找我！”
“大少！”陈北已然泣不成声，“我不是不相信您，我一直在找您，可我，我联系不上您啊……”
那段时间……，是了，阴差阳错，不正巧是自己同师兄争吵后，逃避离家音讯全无的时间吗？
指责陈北，自己有何脸面信誓旦旦的指责陈北？当时如果自己就在曼城，如果自己没有任性的离开，或者，自己就有机会阻止一切，就不会酿成这样的悲剧，说到底，陈北并不该死，自己，也并非无辜……
负手而立的缪晞曈悲愤悔恨，他仰起头，却抵挡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涓涓流淌，止都止不住。
欧夫人眼见陆向奈三言两语间，便成功的将缪晞曈的怒火和关注点转嫁到了陈北身上，欧夫人深谙此人狡辩之能力真算得上个中翘楚了，只是，她却不想就此让他蒙混过关，“老陆，这都多少年了，那件事，你怎么还是放不下？”
陆向奈唇边一抹赤裸的冷笑。
“我知道你恨咫甦当年没有帮恪哥，过往真相其中恩怨暂且都不说，这么多年，你在欧家，我并没亏待过你吧？就算看在我这些年诚心相待的薄面上，你也不该再为难我的孩子了，不是吗？”
欧夫人言之凿凿，事已至此，陆向奈也不想辩驳解释，实然对欧夫人，他的确亏欠，可这种亏欠无法同心里那无以名状的愤懑相提并论，如果当年舒咫甦肯伸出援手，那恪哥就算一无所有，也不会横死街头，连个延续香火的人都没有。舒咫甦该死，他也已经死了，恪哥没有子嗣，舒咫甦也就不配拥有，所以，舒傲，邵寒，都不应该活着，否则，他对不起当年恪哥的知遇和提携，更没脸下去面对恪哥。
陆向奈眼中的波澜涌现，毫不掩饰，那依然偏执的眼神，让欧夫人遗憾的摇了摇头，“舒咫甦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你恨他，当年我的事，你也知道，难道我就不怨他？但老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们这辈上的事，何必牵连到孩子们的身上？这样对他们，不公平。”
“不公平？那对恪哥就公平吗？他为舒家做了多少事，可他换来了什么？他一直把舒咫甦当成过命的兄弟，可舒咫甦呢？又是怎么对恪哥的？上天公平吗？舒咫甦那样的人，死了至少还留了子嗣，但恪哥呢？他甚至连孩子都没有！”
说起曾经的事儿，陆向奈暴躁的情绪终于外显，他的愤怒无法压抑，即便他也已经年过半百，此时却也冲动得就像二十岁的年纪。
欧夫人时至此刻，才总算理解陆向奈打着缪晞曈的旗号针对邵寒，以及无所不用其极的针对舒傲，这种种疯狂执拗的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不无遗憾道，“我以为你知道……”这么多年，陆向奈竟然对此不知情？也的确有些匪夷所思，却也许这就叫造化弄人吧，“恪哥，其实有他的孩子，如果你只是纠结这个……”
“这，这不可能。”陆向奈显然不信，他自认关注舒家那么久，不应该疏漏掉这么重要的消息，可奈何有些事就是阴差阳错，说不清也道不明。
“我有必要骗你吗？”
“是谁？”
“楚洛。”
“楚洛？”陆向奈大笑两声，“开什么玩笑，楚洛，不是那个小警察的儿子吗？！怎么会是……”
“洛洛的确是我师父的亲孙子，这件事，在MIRROR的核心层，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邵寒适时的插了句话，这句话，也许在场的所有人中，也只有他说出来，会最有信服力。
其实不同于缪晞曈的情绪激动，邵寒冷静的听着这所谓的对峙，早已经将心里所有的疑惑都悉数捋清，整件事，在他的脑海里已经清晰，想来，他的确误会了曈哥，而曈哥，也的确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陆向奈略略失神的眼眸竟有些呆滞，渐次有似喜又悲的情绪在徘徊，喜的是，恪哥原来有后，恪哥生前最介怀的无非是对司徒伯父的亏欠，如今他给司徒家留了血脉，也算是对伯父的另一种补偿了吧，而悲的是，薛慕……
薛慕这孩子……
自己这辈子，唯一感受过的所谓寻常人的天伦之乐，也只有和这孩子相处的朝夕点滴，或者以往自己可以嘴硬不承认，但自从真的永远失去了这个孩子之后，自己没有一天，不活在后悔之中，虽然不说，却每每但凡想起，都是煎熬。
到了这个年岁，纵然再狠的心，也会有割舍不掉的心软不忍，那到底是从小养大的孩子，一直恭顺，优秀杰出，他的确没有做错什么，却因为自己那一念之差，就那么消失了，他，明明还那样的年轻……
“晞曈，小慕的死，的确是我让陈北去做的。”无可留恋的陆向奈突然格外的疲惫，那是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萎顿状态，心如死灰，万念俱寂，活着，对他来说，突然就再也没什么意义了……
“师父！”缪晞曈眼神中是死一般的绝望，这个事实对他来说，的确太残忍了。
“你可以恨我，如果你不想叫我这声师父，也不必勉强，我不介意，”陆向奈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竟莫名感觉到了那点点的心痛，可是他自觉忽略，就装作自己感受不到。
“师父……，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师兄？
“把你那眼泪收起来，”陆向奈狠下心，“你应该恨我，恨不得除之后快，而不是在我面前，流你廉价的眼泪，这只会让我嘲笑你的无能，晞曈，永远不要把自己软弱的一面，暴露于人前，”见缪晞曈依然有些抽噎，陆向奈紧紧皱起眉，“有什么可哭的！你现在应该想的是要我怎么死，才对得起你师兄这么多年对你的照顾和回护，而不是流着眼泪，还在问我为什么！你明不明白！”
“可，你是我师父啊……”我是该恨你，我是想给师兄报仇，可我真的做不到因为这样的理由，就要了你的性命。
“从现在开始，不是了！”陆向奈狠狠的甩出一句话。
“从现在开始，不是了！”陆向奈狠狠的甩出一句话。
“老陆，没必要把话说得这么绝，”欧夫人是真不愿见陆向奈再去伤缪晞曈的心，今天所有浮出水面的真相，对缪晞曈来说，已经足够残忍，欧夫人是真的有些不舍得，“还有，事已至此，该供认的，你既都已招认，那么……”
“妈！”缪晞曈听出自家母亲话里的意思是要处置师父，他急急开口，连犹豫都没犹豫的跪了下去，“求您……”
“你给我站起来！”陆向奈厉声呵斥，那一瞬就像是遭受莫大的羞辱一般，这种莫名的情绪激得他眼眶发红，“缪晞曈，你在干什么？求情吗？给我求情吗？！你有没有立场？你现在应该恨我，你明不明白！”
“师父……”缪晞曈本就杂乱无序的心，不复冷静下，更是懵得迷茫，他真的不太理解师父什么会这么生气，难道，自己说两句求情的话，竟也是错吗？
“夫人，”陆向奈拦住缪晞曈的话，强势且霸道，这是他最后的自尊心，“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给我点儿时间，我会给你个交待。”
待欧夫人点了点头，陆向奈这才站起身，“邵寒，冤有头债有主，此事与晞曈无关，还有……，晞曈的性子，你也看到了，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也构不成什么威胁，还望你就此，放他一马。”
这已经是一直高傲的陆向奈口中能说出的，最妥协不过的话了。
其实对缪晞曈，既然误会解开了，也就早没了什么芥蒂和冲突，邵寒尽管厌恶陆向奈，却也的确不准备迁怒缪晞曈，只是这些话，他都没必要同陆向奈去承诺罢了，“这是我和曈哥之间的事，不劳费心。”
陆向奈哼笑一声，虽然邵寒什么都没说，可从他的眼神里，陆向奈却看到了那种很纯粹的良善和释然，他应该不会为难晞曈，其实对此，陆向奈是放心的。
“晞曈，照顾好自己，”陆向奈深深的看了缪晞曈一眼，眼中的不舍消散而去，他抬腿欲走，却又想起了什么停住了脚步，“哦，陈北，忘了告诉你，小南很好，我没动他。”
说完，陆向奈便再没什么留恋，抬腿就走。
“师父！”缪晞曈心底隐约觉着怪异，他猛然起身，就要追过去。
“别跟着我，”不想陆向奈转过头，眼神是再清楚不过的警告和拒绝，“别叫我师父，我说过了，从现在开始，你没有师父了。”
待陆向奈决绝的走远，欧夫人才缓缓长叹口气，如此，这件事，可以算作结束了吗？
但愿吧……
但愿这混乱的今天过去之后，明天，依然会还给彼此一片满怀期待的晴朗……
自家罂那么聪明，被时而调侃两句，湮汐也不见生气，“欧家的事儿，还是让欧家自己看着办吧，至于修罗场的那些安排，也都不过是防患于未然而已，再者说了，都是自己人，哪有什么插不插手的。”
罂看着湮汐这一本正经的给自己找台阶儿下，难得体贴的没有立刻当面戳穿他，只是笑的那一脸的小得意，毫不遮掩，“那我英明的家主大人，那个薛慕，您准备怎么处置？”
“让南宫吩咐下去，修罗场的人全部撤出，薛慕直接交给……，交给小寒吧，至于怎么处置，小寒自己拿主意就好。”
这权利可谓给的够大，罂有些意外湮汐竟如此信任看重小寒，不过他此刻更关心的却是……
“撤出？那梵塘……？”梵塘是修罗场相对秘密的一个情报中转站，经营了许久，湮汐这难道是要弃了的意思？
“梵塘几乎已经算是在我小姨的眼皮底下暴露了个彻底，存在与否，无关紧要，意义也不大，只是侯枭，得回来。”
“侯枭……，赫连哥的那个大徒弟，对吧？”
“你知道他？”侯枭久不回修罗场，湮汐倒是意外罂竟然对侯枭有印象，且竟连师承赫连哥这件修罗场上下都不太算得上广为人知的事儿都这么清楚。
“凌珲生日宴上见过一次，帮我快递过小纸条给邵寒，”罂眨了眨眼，带了点儿不多见的调皮，出口的话却是直言不讳，“我对他印象很好的，他完全不像是修罗场的人。”
湮汐本心就不介意罂会去了解这些，更不欲干涉追究问个明白，他只是顺着罂的话说道，“这个侯枭啊，是在外头疯野得太久了，性子太过跳脱随性些，修罗场的规矩对他来说，怕早就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也难怪罂会觉得，侯枭看起来并不像修罗场的人。
“听你这意思，还挺欣赏他的。”虽然是在挑侯枭的毛病，但明显这点儿小状况在湮汐看来也是瑕不掩瑜，在一起久了，罂非常笃定湮汐的心意。
“何以见得？”
“如果不是入了你的眼，你才不会想特意把人叫回来，再花心思去规整他。”
湮汐笑了笑，倒也承认得直接，“的确是个有本事的，自身能力很强，不过至于能不能担起刑门的担子……”
“你要把刑门交给他？”湮汐的这个决定很是出乎罂的意料，甚至冒险得有点儿匪夷所思。
“刑门执事之位还在空缺，一直由赫连哥代为监管，我怕长此以往，赫连哥身体吃不消。”
“这个我知道，可是侯枭……，刑门执事，那可是精英东阁的三门执事之首，仅次于阁主的地位，这个位置多少人觊觎着，侯枭毕竟久不在修罗场，就这么空降过去，你确定……”
听出罂是认真仔细的在考量，替自己的这个决定在担忧，湮汐心下非常受用，“我只负责安排我认为合适他的位置，至于怎么搞定底下那些人，怎么服众，那是侯枭他自己的事儿，到底有多大能耐，也是时候见见真章儿了，过程不问，我只看结果。”
对于上位者该有的决策魄力，罂自愧不如，他是真的佩服湮汐，“希望他不会让你失望。”
“我觉得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会。”
“凌珲生日宴上见过一次，帮我快递过小纸条给邵寒，”罂眨了眨眼，带了点儿不多见的调皮，出口的话却是直言不讳，“我对他印象很好的，他完全不像是修罗场的人。”
湮汐本心就不介意罂会去了解这些，更不欲干涉追究问个明白，他只是顺着罂的话说道，“这个侯枭啊，是在外头疯野得太久了，性子太过跳脱随性些，修罗场的规矩对他来说，怕早就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也难怪罂会觉得，侯枭看起来并不像修罗场的人。
“听你这意思，还挺欣赏他的。”虽然是在挑侯枭的毛病，但明显这点儿小状况在湮汐看来也是瑕不掩瑜，在一起久了，罂非常笃定湮汐的心意。
“何以见得？”
“如果不是入了你的眼，你才不会想特意把人叫回来，再花心思去规整他。”
湮汐笑了笑，倒也承认得直接，“的确是个有本事的，自身能力很强，不过至于能不能担起刑门的担子……”
“你要把刑门交给他？”湮汐的这个决定很是出乎罂的意料，甚至冒险得有点儿匪夷所思。
“刑门执事之位还在空缺，一直由赫连哥代为监管，我怕长此以往，赫连哥身体吃不消。”
“这个我知道，可是侯枭……，刑门执事，那可是精英东阁的三门执事之首，仅次于阁主的地位，这个位置多少人觊觎着，侯枭毕竟久不在修罗场，就这么空降过去，你确定……”
听出罂是认真仔细的在考量，替自己的这个决定在担忧，湮汐心下非常受用，“我只负责安排我认为合适他的位置，至于怎么搞定底下那些人，怎么服众，那是侯枭他自己的事儿，到底有多大能耐，也是时候见见真章儿了，过程不问，我只看结果。”
对于上位者该有的决策魄力，罂自愧不如，他是真的佩服湮汐，“希望他不会让你失望。”
“我觉得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会。”
Chapter 94
Part 1
修罗场。
湮汐收到消息，颇为满意的对一旁的万俟罂说，“小姨总算肯出手了。”
“欧家的事，这就算解决了吧？”
“算是吧，”湮汐其实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陆向奈自杀了，小姨不准备再追责他人，这说到底是欧家的家务事，小姨怎么处置，我都没意见，你呢，罂？”
“我？”万俟罂漂亮的眉眼弯弯，“我也没意见啊，怎么突然问我？”
“这不是怕你觉着，委屈小寒了么。”湮汐温柔的实话实说。
“不处置晞曈并不等于委屈小寒，家主大人您这话说得好糊涂。”
“不处置晞曈并不等于委屈小寒，家主大人您这话说得好糊涂。”
湮汐轻声笑了笑，也不知为何，越在一起久了，就越是喜欢罂这偶尔撒起娇来的小腔调，竟是越发有几分欲罢不能，不过一如既往腼腆的罂，依然不太接受他所谓的白日宣淫，湮汐也只好空空想想作罢，一切热情，就都得留在夜幕深沉之后再说了。
“不过，小寒这孩子，真是不错，”这次修罗场迟迟不动，多少也算是对邵寒变相的试探和考核，湮汐始终想看看，在如此的逆境之下，邵寒会如何应对，而待权势唾手可得之后，邵寒又将如何抉择，而今结果显而易见，甚至比料想的还要好上一些，湮汐很欣慰，“他的确比晞曈更适合这个位置，既有上位者的决断，又对兄弟大度能容，不暴虐，不冲动，不浮躁，行事不拘小节，还难能保有了那颗恻隐之心，当真不错。”
“那是！”听得出来湮汐是真的欣赏小寒，罂是真替小寒高兴，只是，关于湮汐对小寒这遭的试探，罂早就知道，却无法阻止，所以多少还是有些无力下的小气恼，甚至有点儿埋怨，“早就跟你说过了，你偏不信我，非要试他，这回可算满意了吧？”
湮汐笑着点了点头，嘴上也撒开了哄着罂，“下次一定听夫人的，夫人说的，都是对的。”
对湮汐这偶尔的称呼，罂早就见惯不怪，只是白了一眼湮汐，不欲计较，“铺开这么大的局，布置了不少的精兵劳力，却如此仓促着潦草收了场……”罂意有所指的特意顿了一顿，才继续，“湮汐，这真不像你的风格，果然就舍得，不再插手？”
自家罂那么聪明，被时而调侃两句，湮汐也不见生气，“欧家的事儿，还是让欧家自己看着办吧，至于修罗场的那些安排，也都不过是防患于未然而已，再者说了，都是自己人，哪有什么插不插手的。”
自家罂那么聪明，被时而调侃两句，湮汐也不见生气，“欧家的事儿，还是让欧家自己看着办吧，至于修罗场的那些安排，也都不过是防患于未然而已，再者说了，都是自己人，哪有什么插不插手的。”
罂看着湮汐这一本正经的给自己找台阶儿下，难得体贴的没有立刻当面戳穿他，只是笑的那一脸的小得意，毫不遮掩，“那我英明的家主大人，那个薛慕，您准备怎么处置？”
“让南宫吩咐下去，修罗场的人全部撤出，薛慕直接交给……，交给小寒吧，至于怎么处置，小寒自己拿主意就好。”
这权利可谓给的够大，罂有些意外湮汐竟如此信任看重小寒，不过他此刻更关心的却是……
“撤出？那梵塘……？”梵塘是修罗场相对秘密的一个情报中转站，经营了许久，湮汐这难道是要弃了的意思？
“梵塘几乎已经算是在我小姨的眼皮底下暴露了个彻底，存在与否，无关紧要，意义也不大，只是侯枭，得回来。”
“侯枭……，赫连哥的那个大徒弟，对吧？”
“你知道他？”侯枭久不回修罗场，湮汐倒是意外罂竟然对侯枭有印象，且竟连师承赫连哥这件修罗场上下都不太算得上广为人知的事儿都这么清楚。
“凌珲生日宴上见过一次，帮我快递过小纸条给邵寒，”罂眨了眨眼，带了点儿不多见的调皮，出口的话却是直言不讳，“我对他印象很好的，他完全不像是修罗场的人。”
湮汐本心就不介意罂会去了解这些，更不欲干涉追究问个明白，他只是顺着罂的话说道，“这个侯枭啊，是在外头疯野得太久了，性子太过跳脱随性些，修罗场的规矩对他来说，怕早就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也难怪罂会觉得，侯枭看起来并不像修罗场的人。
“听你这意思，还挺欣赏他的。”虽然是在挑侯枭的毛病，但明显这点儿小状况在湮汐看来也是瑕不掩瑜，在一起久了，罂非常笃定湮汐的心意。
“何以见得？”
“何以见得？”
“如果不是入了你的眼，你才不会想特意把人叫回来，再花心思去规整他。”
湮汐笑了笑，倒也承认得直接，“的确是个有本事的，自身能力很强，不过至于能不能担起刑门的担子……”
“你要把刑门交给他？”湮汐的这个决定很是出乎罂的意料，甚至冒险得有点儿匪夷所思。
“刑门执事之位还在空缺，一直由赫连哥代为监管，我怕长此以往，赫连哥身体吃不消。”
“这个我知道，可是侯枭……，刑门执事，那可是精英东阁的三门执事之首，仅次于阁主的地位，这个位置多少人觊觎着，侯枭毕竟久不在修罗场，就这么空降过去，你确定……”
听出罂是认真仔细的在考量，替自己的这个决定在担忧，湮汐心下非常受用，“我只负责安排我认为合适他的位置，至于怎么搞定底下那些人，怎么服众，那是侯枭他自己的事儿，到底有多大能耐，也是时候见见真章儿了，过程不问，我只看结果。”
对于上位者该有的决策魄力，罂自愧不如，他是真的佩服湮汐，“希望他不会让你失望。”
“我觉得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会。”
“……你是真的很喜欢他。”罂有几分感慨。
“……你是真的很喜欢他。”罂有几分感慨。
“我想，用欣赏这个词，可能比喜欢，更贴切吧？我的罂。”
“你太敏感了，家主大人，”罂虽是这么说着，但湮汐这适时的敏感却深得罂的心，“话说回来，曼城那边的收尾事宜，你准备交给南宫吗？”
湮汐点点头，“南宫这伤，休养了将近一个月，也该好得差不多了，总归有他坐镇，我更放心些。”
“我看这次暗一过去，事儿办得也很得体利索，没什么瑕疵纰漏，不如这后续的事儿，也都一并交给暗一吧，”看了眼湮汐疑惑的眼神，罂不慌不忙的解释着他的理由，“再说了，南宫这所谓的休养根本就是禁足么，小心再给关坏喽，不如借我几天，陪我出趟公差，顺带，散散心。”
自家罂也真是太体恤下属了，不过……
精明如湮汐，自然轻松就洞悉了罂的意思，他笑问，“收到舒傲的请帖了？”
“嗯，家主您没意见的话，我想带南宫去参加舒傲他儿子的满月宴。”
“为什么是南宫？”
“为什么是南宫？”
“因为我喜欢啊，”罂这任性的理由说得却是满嘴的理所应当，“不然，家主您亲自陪我去？”
“那种场合，我的身份……”湮汐也配合着罂说着轻松的玩笑话，“是该乔装，还是易容啊？”
“噗，”湮汐故意做出的无奈且为难的表情，倒是让罂乐出了声儿，“我看家主您啊，还是留下来和小忆培养培养感情吧。”
原先最听不得的家主二字，如今却成了罂每每逗趣时必是反复提及的词，久而久之的，湮汐倒也习惯了，有时候听着，不但不别扭，反倒还挺舒坦的，其实何必计较太多呢，一个称呼而已，没必要纠结，只要罂高兴就够了。
“准备去多久？”
“一周，或者，两周？”
“两周？”如此长的时间果然让湮汐不满的皱起了眉，“等会儿，罂，你该不会有什么别的目的吧？”
“我能有什么目的？”罂本想故作神秘，可那眼神里的跃跃欲试，几乎是昭然若揭得暴露了个彻底。
“我可提醒你啊，收敛点儿，别真把人家孩子好好的满月宴，给弄成你别出心裁的鹊桥会。”
被看穿的罂一点儿不见窘迫，“你都猜到了？”
被看穿的罂一点儿不见窘迫，“你都猜到了？”
湮汐心说，废话，就你那点儿小心思……
不过心说归心说，嘴上可不敢真的那么说，“不然你为什么非要带南宫？”
“你不会不同意吧？我看你那意思，打也打了，罚也罚了，这不就是默许的节奏么？”
果然了解自己，湮汐竟有点儿哭笑不得，“小寒那可是你师弟，你就半点儿不介意？”
“为什么要介意？”罂投给湮汐一个你这话真奇怪的眼神，“我很喜欢南宫，他能认真对小寒，怎么都是好事，我巴不得要促成，所以绝不阻拦。”
这样信誓旦旦透着几分孩儿气的罂让湮汐颇感无奈，他特意模仿了罂的语调和句式，“您真开明，我的使者大人。”
“这有什么，”在湮汐面前越来越放得开的罂说起话来也全然不再是小心翼翼，相反却是非常的随心所欲，“不过，这路上我可得好好问问，南宫是准备怎么把小寒，宠上天。”
宠上天这三个字一出来，湮汐就真的想扶额擦汗了，可惜室内温度适宜，没汗可擦，“那个，你看回录的监控了？”
“嗯，”罂心道不就在你手机里存着么，他并不觉着湮汐会介意这个，于是大方的点头承认，“我要是不确定了小寒的心意，怎么会冒然做主去安排见面？追小寒那是南宫自己的事儿，制造合理的见面机会，才是我该帮的忙。”
湮汐这次真的是汗颜的要扶额了，难道自家罂就不觉着，从监控里偷窥人家打电话，是件极其不妥的事儿吗？
湮汐倒是不舍得责备他的罂，不过罂却是看出了湮汐的欲言又止，“你的南宫执事是多聪明的人，他本就精通暗门，屋子里的摄像头再隐蔽又怎么会瞒得了他的眼？什么时候开着，他一定清楚的很，所以那什么宠上天的话，我估么着，既是发自肺腑说给小寒听的，怕也是想给我们个态度吧。”
“你倒还挺了解他。”湮汐看罂那副含笑得意的小模样，真是越看越喜欢，“不过啊，心照不宣就好，说破了只会彼此尴尬，再说，于你我来说，这可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不提也罢啊。”
“知道了，我那是逗你呢，我心里有数，”怎么可能真的拿这事儿去说？那湮汐的一世英名岂不会就此毁于一旦了么？再者说，这也太有损湮汐在下属面前神一样的形象了，“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