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声明☆
说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最近很多读者跟冰儿说要把文文转载到各种不同的地方，甚至有人要把文文改变笔名发到原创网站，之前还有读者对这篇文进行抄袭。今天冰儿很认真地声明，文文不接受任何形式（包括任何平台和任何署名方式）的转载，一旦发现未经冰儿授权的转载，冰儿保留追究一切责任的权力（想要得到冰儿授权的读者请止步，冰儿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想再多说废话伤感情）， 冰儿写这篇文，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些心愿罢了，并不想出名，也不在乎有没有更多人看见（没错，就是这么骄傲）， 喜欢这篇文的小伙伴可以移步贴吧支持也可以加群交流。从写这篇文开始，遇到了各种撕逼和无理的要求，冰儿真的心累，所以特别地发一个声明。与之无关的小伙伴自动忽略，继续愉快地看文。最后，愿萌萌哒小鸽子保护我，减少撕逼，做一个安安静静的美少女。

番外 回头是家（四）
卓易陪着容儿玩了一会，看容儿赶路过来一脸疲惫，把他哄睡之后便在书房里看书。 看见卓起进来，卓易冷冷地问了一句，“你来干什么？” 看这个态度，爹显然是不想搭理自己，不过这种感觉也早就习惯了，既然是想心平气和地聊聊，自然要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爹，我们能好好聊聊吗？” “没什么可说的，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允许你们在这里住上一晚，明日天黑之前，哪来的回哪去。”卓易的态度很坚决。
卓起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每次都是这样，就算自己有心好好聊聊，也根本没有机会啊。
心里郁闷着，卓起打算转身就走。可是脑子里忽然想起了萧子歌刚才说的话，是啊，明明都回来了，为什么就不肯退一步呢，一直这般僵持，何时才能改善关系。
唉，若是现在扭头就走，被那个熊孩子知道了又要嘲笑一番，其实他说得也没错，这么多年的隔阂，若是想要解开，必然要有所付出。
道歉吗？可明明是没错。
卓起犹豫着，愣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赖在我这里做什么？”卓易有些诧异，在他的预计中，卓起应该是摔门而出才对。
“爹，您真的不能原谅我吗？”卓起的语气软了下来，至少没有带有攻击性，其实嘴上说原谅，心里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错了。
果然，卓易非要和他叫起真儿来，“你如今官居要职，还巴结着一位皇子，日后他若是掌了权，你应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有错！”
“什么叫巴结啊！爹，您说话能不能不这么难听！我照顾子歌，是受了公主之托，我……”卓起着实是被父亲气到了，为什么在他眼里，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和名利扯上关系。本来是想解释，说到一半，又失去了耐性，反正解释了他也不会相信，说那么多没用的只是白费口舌罢了。
卓易见卓起不说话了，略带讽刺地说了句，“那些话是说给外人听的，既然是在家里，你又何必装出一副高尚的样子。你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他成了大器好给自己找一个靠山吗？”
此时，萧子歌就站在门外，他本来是不放心师父，害怕卓起又收不住自己的脾气，没想到，竟听到了这番争论。
难怪师父说不想去争，懒得去解释，原来，师公对师父的误会竟然这么深。
“没错，既然是在家，也不必再伪装下去了，爹说得都对。公主死后，他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我名义上是受公主所托，照看他，教他成才，实际上是在给自己谋后路。我是前朝之臣，如果想在这个朝廷上站稳脚跟，必然要有一个靠山，子歌是我唯一的选择。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如今子歌终于长大了，也想方设法得到了皇上的恩宠，离我的目标只差一步，您让我这个时候辞官回家，绝对不可能。”卓起气急败坏地说了一通转身就走。
万万没想到，出了书房的门，在院子里，正好撞见了萧子歌。
“你.....都听见了？”卓起的神色有些紧张还带着些尴尬。
萧子歌点点头，“嗯，都听见了，原来这才是师父的真心话。”

番外 回头是家（五）
“子歌，不是这样的，你听师父解释。”卓起真的是吓坏了，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亲耳听到这些话应该会很伤心吧。
萧子歌摇摇头，“师父不必解释了，我都听见了。”
“那不是真的。”卓起赶紧解释。
萧子歌冷笑了一下，“你们才是一家人，一家人说的话才是真心话，不是吗？”
“子歌，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抵不过几句气话吗？”
萧子歌自嘲般地笑了一下，眼睛上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我真是可笑，还一直担心您冲动伤了父子之间的感情，其实，我才是外人啊!卓大人，这些年您演戏演得很累吧？我居然傻傻地相信这个世上会有人真心地对我好。”
萧子歌平复了一下情绪，“其实这样挺好的，免得您装得那么辛苦。也让我早点看清自己，我这辈子注定了只能做别人的棋子。是啊，一个连父母不想要的孩子，又何必去奢望别人的关心呢？”
“萧子歌，你太过分了。刚才的话，我向你道歉，可是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卓起本来是想好好解释，可是眼下萧子歌哪里听得进去，这几句话，让人听了免不了有些心寒。自己的话是过分了些，可是但凡理智还在，都能听得出那是气话吧。
这么多年的真心相待，难道就这般脆弱吗？卓起知道萧子歌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可是这番话，着实让卓起特别难过，这么多年，这份安全感还没找回来吗？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卓大人不必道歉，我都听懂了。”萧子歌的语气很冷。
“你......”卓起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地瞪了萧子歌一眼，“回屋说。”
萧子歌跟在卓起后面回了房间。
“卓大人有事快说，若是没事，早些休息吧。”萧子歌的语气依然很冷，像是在命令。
“连师父都不叫了？”卓起气呼呼地把门关上，寒声问道。
“您配不上。”这四个字，萧子歌咬得很重，眼神里的情绪特别复杂。
配不上？!这几个字彻底把卓起激怒了，赌气可以，闹别扭也能忍，可是，这句话实在是过分了，更何况，卓起心情本来就不太好。
他随手从桌子上抓过来镇纸，拉过萧子歌就往屁股上打了下去，万万没想到，萧子歌回身抓住卓起的胳膊，镇纸尴尬地停在半空。
卓起觉得自己的手腕被捏得生疼，抓住萧子歌的手也被萧子歌甩开了，萧子歌用另一只手夺过卓起手里的镇纸，狠狠地摔在地上，“从现在开始，您没有资格打我，既然我是您只是找的一个靠山，请您想清楚，您现在的行为是以下犯上。”
卓起愣住了，或者说真的是吓傻了，这么多年，这是萧子歌第一次反抗。以前就算是吵架，不过是争论而已，萧子歌可是万万不敢和他动手，别说是动手，就算是躲都不敢躲。
可是现在......
卓起低头看了看还被萧子歌死死抓着的胳膊，心里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甚至冒出来一个不该有的想法，以下犯上？是啊，以前自己是不自量力地以下犯上了。

番外 回头是家（六）
“放手。”卓起冷冷地命令道。 萧子歌条件反射般地将手放开，房间里异常尴尬。 “吃饭啦。”忽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安静。 卓起和萧子歌都没有任何反应。 卓远等了半天没人理他，推门进去，“快去吃饭吧，娘可是准备了好些你爱吃的菜。” 卓起这次缓过神来，淡淡地说了句，“嗯，吃饭。” 萧子歌站在原地未动。 “王爷也一起吧。”卓远看看萧子歌。 萧子歌气呼呼地说了句，“不去。” 这句话生生地把卓远噎回来，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卓起等了萧子歌一眼，“不用理他，不去就饿着。” 说完，转身就走。 这俩人火气还真不小。卓远刚才在外面隐约听见了萧子歌和卓起吵架的声音。 等卓起出去，卓远又劝了句，“王爷，生气归生气，饭总要吃吧，要不我派人给您送点过来？您喜欢吃什么？”
萧子歌心里暗暗觉得卓远的性子可比师父好多了，唉！如果师父能这么温和，事情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萧子歌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远叔，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 卓远愣了一下，“王爷请说。” 萧子歌皱了皱眉，“您别管我叫王爷了，听着好别扭。我想您帮我劝劝师父，让师父过来哄哄我。”
“啊？”卓远一脸茫然地看着萧子歌，对这个王爷忽然特别好奇，吵完架自己不敢说，想让师父来哄，听起来特别像小孩。
萧子歌拉着卓远坐下，“哎呀，远叔，您听我解释，我想让师父和师公把真心话说出来，可是师父那个脾气，说了不到十句就开始吵，所以，我和师父吵架，只是为了逼师父一下，并不是真的和师父生气。可是，我把师父惹急了，他如果不来哄我，这戏我就演不下去了啊，只有他来哄我了，我才能和他提要求嘛。”
卓远被萧子歌逗笑了，“亏你想得出来，你就不怕演着演着，真把师父惹伤心了？”
萧子歌自信地笑了一下，“不会的，哪能吵一架就伤心了，过后我再哄哄他就好了。不这么办，我也真的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啊，一对父子，都那么倔。”
卓远笑着点点头，“好好好，我帮你。唉，你说得对啊，这一对父子，真让人头疼，我也想了很多办法，都不管用，希望你这次能成功。”
吃饭的过程，气氛也略显压抑，除了卓母和卓起聊几句，容儿偶尔说几句话，那对父子，一言不发。
不过，再一次吃到家里的饭，感觉真的是不一样的。虽然卓起在外面也是锦衣玉食，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味道，加上母亲的关心，竟让他动了舍不得离开的念头。
吃过饭后，卓远拉着卓起去了后院的亭子里闲坐。
“大哥，您和子歌到底怎么了啊？”卓远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卓起叹了口气，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下。
“唉，子歌那孩子，对您也是全心全意的，否则也不会动这么大的气，不管怎么说，也是您不对在先，他还是个孩子，晚上又没吃饭，要不，您去劝劝吧！”卓远说得很认真。
看卓远说得这么动情，卓起“噗嗤”地笑了一下，差点儿把嘴里的酒喷出来，“怎么？你也被他收买了？”
“什么收买啊！”卓远的样子有些紧张。
卓起笑了笑，“行啦，你别演了，子歌让你来的吧？他是想逼我跟父亲说实话吧？”
“大哥，您都知道？”卓远不可思议地看着卓起，想想自己刚才的表面，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啊。
卓起得意地笑了一下，“我开始还真的被这破孩子骗了，可是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难道十几年的陪伴还抵不上几句话吗？我们之间的感情哪有这么脆弱？所以啊，我觉得这熊孩子应该是在跟我演戏，没想到，你还掺和进来了。”

文文以后改成三天更一次，所以今天木有，明天木有，后天见。催文党请走开

番外 回头是家（七）
这么轻易被拆穿了，卓远倒是觉得有些尴尬，“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不过，孩子是为了你好，你可别为难他。”
卓远有些为萧子歌担心。
卓起笑笑，“放心吧，我有分寸，回头再聊，我去给子歌送些吃的。”
萧子歌正在屋子里胡乱地担心着，也不知道自己的办法对师父会不会起作用，依着师父的脾气，自己刚刚做的那些事情会让他很生气吧，他会来跟我解释吗？
正担心着，卓起端着托盘从外面进来，“吃饭。”说话的声音很冷。
“我不吃。”萧子歌任性地将头转过去。
“真的不吃？”卓起笑着看了看萧子歌。
萧子歌本来以为师父会发火，没想到师父今天居然这么好脾气。
“不吃。”萧子歌的态度很坚决。
卓起叹了口气，“唉，不吃就算了吧，替我省了一顿饭，不过某小孩可别说好不容易来师父家一次，师父连饭都不给吃。”
萧子歌撇撇嘴，“我累了，要睡觉。”
“睡觉啊？真的不理我？”卓起凑到萧子歌旁边。
萧子歌简直被卓起的态度吓坏了，计划中明明应该是师父很生气，然后和师父吵一架，接着逼师父去证明啊，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难道自己装得不够像？萧子歌假装发火，冲着卓起吼了句，“你出去，别来烦我。”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萧子歌是装得，听他这么说竟然也有些伤心，“师父真的很烦吗？好好好，不烦你了，你好好休息，饿了记得吃东西，别把身子饿坏了。师父先出去了，明天一早，把该解释的都跟你师公解释清楚。”
说完，卓起转身要走。
“师父，别走。”萧子歌站起来冲到卓起身边从背后把卓起抱住。
卓起转过身看了看小孩，“怎么啦？又肯认师父了？”
萧子歌点点头，“师父，对不起。”
本来是想演下去的，可是就在师父絮絮叨叨地说了那么多话的时候，萧子歌真的忍不住了。
卓起瞪了萧子歌一眼，“哪里对不起了？”
“我......”萧子歌看师父的样子这么冷淡，怯怯地将手拿开，“我不该和师父动手，不该发脾气，更不该说不要师父了。”
卓起假装沉着脸，“没有了？”
萧子歌愣了一下，却还是摇摇头，“没有了。”
他不想说出自己是故意的，是觉得这戏虽然没演下去，一会或许能找到时机。
卓起转身拿了镇纸在手里把玩着，“敢和师父动手，你眼里是真的没有我这个师父了。自己说，罚多少？”
萧子歌看着卓起手里的戒尺有些胆怯，看样子师父应该是很生气的，可不管怎么样，这戏还要继续演下去，也许师父罚过了，可以和师父讲条件。
卓起大概猜到了萧子歌的脑子里动的是这样的念头。并不拆穿他，缓声说道，“罚五十下。”
五十？萧子歌抬头，委屈地看了卓起一眼，可是转念想想，自己这事情也的确是做得过分了，肯定逃不过狠罚。想要把真正的想法说出来，犹豫了片刻，却又咽了回去，说了就前功尽弃了。
萧子歌吸了口气，褪了裤子，撑在旁边的桌子上。
卓起不厚道地笑了一下，“去床上趴着，你确定你在这能撑过五十下？太小看我们家的镇纸了。”

番外 出征（三十一）
躺在萧子歌身边，萧景宸觉得很不自然，如果是在他小时候能够这样抱着他睡一会，一定是甜很甜的吧，可是现在孩子大了，反而有点别扭。
萧子歌背对着萧景宸，也觉得眼前的情景好像是做梦一样，自己何曾敢想过和父皇同榻而眠的情景。
真的睡不着，身上的伤很疼很疼，虽然上了药，并没有太多缓解。
不仅如此，心里也好难受。自己是急功近利了，可是，当时真的是想向父皇证明自己的能力，把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萧子歌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虽然受了罚，但是心里却踏实不下来。
眼泪一滴一滴地砸下来，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是好难受好难受，此时此刻，萧子歌觉得自己的心里顶着巨大的压力，然而这些压力，又不能和父皇去说，更不能和远在京城的师父去倾诉，每一次报喜不报忧，都是含着眼泪的。
“孩子，怎么啦？”萧景宸感觉到萧子歌还醒着，强行让他转过身子，擦到身后的上，萧子歌疼得出了一身冷汗，根本顾不上控制自己的眼泪，面对着萧景宸，眼泪依然肆无忌惮地涌出来。
“伤还疼？”萧景宸伸手轻轻地拭去萧子歌脸上的泪痕。
萧子歌摇摇头，他不想让父皇担心，“不疼了，父皇，真的不疼了。”
强调了好几次，可是却哭得更厉害了。
萧景宸将萧子歌搂在怀里，“孩子，爹知道你在想什么，心里愧疚是吗？”
萧子歌点点头，“嗯，我觉得我对不起他们。父皇，您是不是很失望？”
萧景宸将手搭在萧子歌的身上，另一只手替他擦着眼泪，“当然不会，父皇很为你骄傲。”
“我冲动，任性，否则，今天不会闯这么大的祸。”萧子歌喃喃道。
萧景宸摸了摸萧子歌的头，“傻孩子，你这祸哪里算得上大祸啊，爹当年.....”
“嗯？爹也闯过祸？”萧子歌一下子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问道。
萧景宸笑了笑，说起这事儿，倒是很得意，“当然闯过，当年也是太冲动了，自己一个人带了几十亲兵跑去追敌军，被困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断水断粮，足足两天两夜，当时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在里面，被救出来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
“那后来呢？”萧子歌追问。
萧景宸撇撇嘴，“不告诉你。”
萧子歌一脸地失望。
萧景宸看着萧子歌失望的模样笑了一下，“这会儿倒像个孩子，后来啊，反正比你现在惨。”
“父皇挨揍了？”萧子歌似乎很感兴趣。
萧景宸点点头，“是啊，那一次真的是当着全军将士的面疼哭了，害得我躲在帐篷里一个月没敢出去见人。”
“噗......”不知道是为什么，听着父皇说这件事情，萧子歌竟觉得有些好笑。
“熊孩子，你笑什么？嘲笑我？”萧景宸敲了一下萧子歌的头。
萧子歌强忍着笑意摇摇头，“不敢。”
萧景宸讲着倒是来了兴致，“后来啊.....”
“啊？还有后来？”萧子歌诧异地看着萧景宸，心道，父皇比自己还能折腾。
“当然有，他们把我困了两天，我能不去报仇吗，趁着一天晚上，我带着人偷偷潜入敌军营帐偷袭，亲手杀了坑我的那个将军，简直是大快人心。”萧景宸说得洋洋得意。
“所以，后来爹又被揍了一顿。”萧子歌略带嘲笑地说了句。
萧景宸瞪了萧子歌一眼，“你太小看你皇爷爷了。”
“啊？”
“是揍了两顿。”萧景宸顿了顿，“大概是揍一顿没出够气。”
萧子歌眨了眨眼睛，“父皇，以后子歌一定多向您学习。”
萧景宸瞪了萧子歌一眼，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你的屁股如果受得住，你尽管学习。”
萧子歌疼得缩了一下身子，“父皇......”
萧景宸笑了笑，轻轻地揉着，语重心长地说道，“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这是变成熟的过程，那些将士愿意拼死保护你，说明他们不曾恨你，但是，这个代价你要记住，以后做事沉稳些，否则，他们的死就真的没有价值了。你还年轻，可是身在高位，总要承受这样的压力，不要自责，但是要引以为戒。”
萧子歌听话地点点头，“嗯，父皇，子歌明白了。”
萧景宸摸了摸萧子歌的脑袋，“睡吧，明天早上陪父皇一起去送送他们。”
顿了顿，萧景宸鄙视地看了萧子歌一眼，“如果你起得来的话。”
萧子歌撇撇嘴，“父皇你又小看我。”
“傻孩子，父皇我心疼你，不过.......”萧景宸叹了口气，“唉，你该去送一送他们。”
萧子歌笑了笑，“都听父皇的，您也快睡觉吧，整天这般操劳，还要替我操心。”
萧景宸捏了一下萧子歌的脸，“父皇替你操心，是心甘情愿的。”

番外 出征（三十二）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萧子歌觉得自己的头很晕很晕，伸手摸了摸，有些发烫，果然是发烧了。
萧子歌往旁边看看，萧景宸已经不在了，对了，父皇说今天要去送一送死去的将士的，该不会已经走了吧，萧子歌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身后的伤实在是疼得厉害，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大早上折腾什么呢？”萧景宸笑意盈盈地看着萧子歌。
萧子歌抬头看见萧景宸，笑了笑，“子歌以为父皇出去了，想去找您。”
萧景宸瞪了萧子歌一眼，按着他躺下，“胡闹，父皇是去军医那里拿药了，顺路给你找点好吃的，还早呢，不着急。”
说着，萧景宸将一碗药递到萧子歌面前。
萧子歌看着药碗皱了皱眉，“父皇，这个一定要喝吗？”
萧景宸笑了笑，“当然啦，你现在发着烧，不按时喝药伤口会发炎的。”
萧子歌点点头，接过药碗，犹豫了一下，还是一股脑儿地都喝了下去。
当萧子歌抬头的时候，发现萧景宸正在以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他，“父皇，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这个眼神看得萧子歌有些不安。
萧景宸揉了揉萧子歌的头发，“有，顾青刚才跟朕说，你最怕喝药了，在家的时候，卓大人都要威逼利诱你才肯喝，今天怎么这么痛快？”
萧景宸这一问，萧子歌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顾青胡说八道的。”
“哦？是吗？你是说他欺君？那朕可要好好问问他。”萧景宸望着天，一本正经地说道。
萧子歌赶紧摇头，“不不不，没有，他说的是真的，不过.....不过那已经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萧景宸笑着摸了摸萧子歌的头，“哦？是吗？小时候的事情？那顾青怎么说......”
“嗯......是我不想让父皇担心。”萧子歌不好意思地低头答道。
“哎呀，某小孩终于肯承认了。你不敢说，是怕丢人吧？”萧景宸笑得很开心。
“父皇!你嘲笑我。”萧子歌气呼呼地大吼。
萧景宸坐在床上，让萧子歌靠在自己身上，“就是嘲笑你啊，谁让你昨天晚上嘲笑父皇了？”
萧子歌撇撇嘴，不说话。
“好啦，是在父皇面前不好意思撒娇吧？”萧景宸摸着萧子歌的头，“唉，父皇知道自己亏欠你太多，可是，现在你要给父皇补偿的机会呀，父皇也想像卓大人一样，哄着你，宠着你。”
“那......”萧子歌调皮地笑了一下，能听见父皇这么说，已经很幸福了，“那我想要吃梅子，药好苦。”
萧景宸皱了皱眉，“梅子......你还真是把父皇难住了。”
这军营里，哪里能找到梅子。
萧子歌笑了笑，“那父皇先欠着吧，回京了记得补给我。”
“好好好，回京了补给你。”萧景宸回身倒了一杯热水，“先喝点水缓缓吧。”
萧子歌没有接过来，缺张开嘴，“父皇喂我。”
萧景宸宠溺地看着萧子歌，孩子撒起娇来，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和之前完全不同，如果只看见他现在的样子，一定会以为这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孩子。
萧景宸倒是也顺着他，把水杯递到萧子歌嘴边，“嗯，慢点喝。”
“你好好歇着，今天要安葬战死的将士，父皇过去看看，你就别去了，好好休息。”萧景宸又扶着萧子歌躺下。
萧子歌摇摇头，“不，我陪父皇一起去。”
“你这样子......”萧景宸皱了皱眉，“还是好好休息吧。”
萧子歌倔强地看着萧景宸，“父皇，我确实伤得很重，可是，不去我心里永远都不会踏实的。您可以给我点勇气吗？”

番外 回头是家（八）
萧子歌看了卓起一眼，自知无望讨价还价，委屈地趴到床上去。
卓起扬起手里的镇纸，萧子歌皱了皱眉，做好了忍疼的准备，出乎意料的是，师父的戒尺并没有落下来，“真的没有话要说？”
萧子歌摇摇头，“没有。”
卓起瞪了萧子歌一眼，扬起巴掌轻轻地拍在萧子歌的屁股上，“你演戏的功力还不够，起来吧。”
萧子歌回头，诧异地看着卓起，难道自己被拆穿了？!
“我......哪里演戏了？”
卓起又轻拍了一下萧子歌，“还演？”
萧子歌彻底放弃了，喃喃道，“师父都发现了，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师父。”
卓起得意地笑了一下，捏了捏萧子歌的脸，“如果连你的心思都看不透，岂不是早就被你欺负死了。”
萧子歌撇撇嘴，一脸的失望。
“行啦，王爷，快起来吧，难不成还要赖在这里？”卓起调戏般地说道。
“我不。”萧子歌撒娇般地说道。
“不？”卓起无奈地看了萧子歌一眼。
“嗯，我不，师父打完五十下我才能起来。”被师父吓唬了一下，萧子歌倒是较起劲了，凭什么每次都被师父算计，哼，就不信他真的忍心打完。
卓起瞪了萧子歌一眼，威胁道，“你可别后悔。”
萧子歌咬着嘴唇，“不后悔。”
卓起笑了笑，扬起手里的镇纸，萧子歌回头直直地盯着镇纸，眼神里带着倔强。
看着镇纸缓缓地落下，萧子歌的眼神转移到了卓起身上。好像是在师父身上下着什么赌注。
卓起看着小孩倔强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罢了，你不怕疼师父还心疼呢，你如果真的不想起来就趴着吧，你晚上也没吃饭，师父让下人给你送点点心过来。”
说着，卓起把镇纸放回桌子上，转身出去，走到门口处还补了句，“不许起来，趴着。”
“师父，你回来!”萧子歌喊了句。
“还有事吗？”卓起故作不懂地问了句。
萧子歌撅着嘴，“师父，您欺负我。”
卓起笑了笑，“我哪里欺负你了？我又没打你。”
“您......”萧子歌被卓起噎得说不出话来。
卓起走到萧子歌面前，扶着萧子歌起来，“好啦，别闹脾气了，师父承认是师父欺负你了。不许生气了，吃饭好不好？”
卓起耐心地说着，像是在哄小孩子。
萧子歌点点头，往卓起怀里蹭了蹭，“师父承认自己错了？”
“嗯，师父错了，错在不该看你好欺负就欺负你。”卓起笑着答道。
“师父!”萧子歌气鼓鼓地看着卓起，一脸地不高兴。
“好啦，傻孩子，师父知道你做这么多都是为了我。你不就想让师父把话解释清楚吗？”卓起揉了揉萧子歌的脑袋。
“嗯，师父，我知道您受委屈了，可是，毕竟是一家人，总要有人退一步，不是吗？”萧子歌仰着头，心疼地看着卓起，其实，他是真的不忍心师父受半点儿委屈的，“师父，您可不可以心平气和地把话都说清楚，不要让师公再误会您了。如果您觉得委屈，子歌可以让您出气，任您打骂。可是，您不要再和师公吵架了。”
卓起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孩子，竟忽然有些感动。这么多年了，自己为这件事情努力过，可是却好像每一次都没有努力下去的勇气，大家都在怪责自己的固执，可是这个孩子，在真心地替自己着想。
“傻孩子，你说什么呐，师父不委屈，就算真委屈了，也不能让你委屈呀。师父答应你，明天一早就去跟父亲解释，不管发生什么，保证不再发脾气。”卓起信誓旦旦地说道，不为别的，只为不辜负孩子的这个心思。

番外 回头是家（九）
第二天早饭过后，卓起变跟在卓易的身后去了书房，其实他根本本不想解释什么，能解释的，当年早已解释过了，父亲根本不会去理解。可是，既然答应了萧子歌，他便不能去辜负。
“你还有话要说？”卓易依然很冷，这口气堵了十几年，竟还在堵下去。
卓起跪在地上，决心要好好解释，总该有好好解释的态度，“爹，我是来向您道歉的。”
“道歉？”卓易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竟冷笑了一声。
“嗯，之前是我冲动了，态度不好，还请爹见谅，不过，我在朝为官，一来是觉得既然有能力就应该造福百姓，二来是真的放不下子歌那个可怜的孩子。”卓起说得很认真，“爹，我知道您觉得我这是对前朝的背叛，可是，这天下凭什么是前朝的天下，帝王不懂得珍惜，惹得民不聊生，有人愿意站出来除奸惩恶，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江山是百姓的江山，只要他们能够过上好日子，我们又何必去执着于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姓什么？”
关于这些事情，卓起认认真真地想过很多次，这是他给自己的答案，但是，他似乎早已意识到这番话并不能说服父亲。
果然，这一番解释竟惹了一通邪火，“你不配在我面前讲这些大道理，连忠君都不懂，何谈造福百姓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顶撞，这是做儿子该有的态度吗？”卓易大吼道。
“一味的顺从，那是愚孝。”卓起鼓起勇气回了句。
“你......”卓易气得浑身发抖，“我只问你，到底辞不辞官？”
卓起的所有解释，卓易似乎未曾听进去一句。
卓起回答得很干脆，“不，绝不可能，哪怕您打死我。”
这个问题，争了这么多年，早已没有必要在争下去了。
“你以为我不敢吗？我倒是真的后悔当初没有把你打死，如果那样，我们卓家的脸也不会被你丢尽。”
卓易顺手从架子上拿了一个约三尺长的红木板子，这板子不算是正式的家法，放在书房里却也本就是用来警示和惩戒的。
“啪”携着压抑了多年的火气，这一板子打得极狠，落在卓起的后背上，卓起明显地感觉到后背肿起了一道檩子，胀裂般地疼着。
紧接着，板子一下连着一下落下来，漫无章法却带着十二分的怒气。
卓起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么大岁数了，老爷子手劲竟然还这么大；第二个念头是有些心疼徒弟，想起当初因为沈寻的事情和萧子歌发火，拿了剑鞘打在徒弟的背上，孩子竟然那么倔，当时一定是疼坏了。
而后，心里却被各种情绪杂糅着。一晃过去了这么多年，其实，到底在争什么，在争一个观念？争一个是非？然而，这事情本来就没有对错，思想不同，永远不会有结果。
可是后果呢？却是生生地拆散了一个家。
身在京城，身边有子歌，有容儿，有高官厚禄，看似很成功。然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心里却总是空荡荡的，他能够容忍所有人的非议，却并不能如自己表现得那般潇洒对亲人的冷漠视而不见。
常常会想起母亲做的饭菜，似乎在梦里可以看见母亲期盼着自己回家的眼神。起初是努力过的，然而一次又一次失败过后，几乎已经绝望了，这一次如果不是萧子歌，自己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说出这番话。
结果在意料之中，原谅和理解从来都不敢奢望，但是吐出这些话，心里却好受了不少。哪怕现在父亲口口声声说要打死自己。

番外 回头是家（十）
板子一点不留情面地打下来，却仿佛是在打掉这么多年的隔阂。
终究是自己对家人亏欠得太多，就算是改变不了什么，挨一顿打也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卓起跪得笔直，任凭板子落在自己身上，好像没有任何知觉一般。
“你确定不肯辞官？”手上的板子没停，卓易的声音确是极寒的。
卓起的嘴角已经留下了血，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自己咬破的，衣衫上也被血迹染红。
“我不会辞官。”卓起顿了顿，“等到子歌真的长大了，我愿意回来赎罪。”
“哼，你爹我恐怕活不到那一天。”卓易的火气莫名地又被拱上来。
这句话，莫名地伤感。
卓起的心被这句话生生刺痛了。
带着这股怒气，卓易手里的板子更急了，已经不知道大了几十下，反正每一次落下，都要叠加在之前的伤痕上，能明显地感觉到伤口裂开引起的剧痛。
实在是跪不住了，卓起的身子倒了下去，双手支撑在地上，气息也紊乱起来。
“跪好了!”卓起的这个反应又一次将卓易激怒，抬手便是五下打下来，连着打在同一处。卓起清晰地感觉到一阵剧痛，撑着地的双手也塌了下去。紧接着便是鲜血涌出的感觉。
“唔...”完全没有料到爹的板子会落得这么急，卓起无意识地轻呼了一声，又赶紧将声音收了回去，狠狠地咬住嘴唇。
卓易的板子没再落下来，大概是等着卓起跪好。
卓起撑着身子想要跪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背部只要稍稍用力，便是剧烈地疼痛。
连续试了三次，终于又一次跪直了。而卓易似乎没有丝毫的怜惜，在卓起刚跪直的刹那，板子又无情地打了上去。
卓起本来嘱咐了萧子歌不许来偷听，可是萧子歌看师父这么久还没回来，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当他到了书房门口，却是看见了这样的情景。
萧子歌想要冲进去护住师父，却抑制住了这样的冲动，十几年的隔阂，这个结，只有师父自己能解，谁都帮不了他。
卓远也听说卓起又和父亲闹起来了，赶到的时候，想要冲上去救卓起，却被萧子歌拦住了，“远叔，别去。”
卓远诧异地看着萧子歌，“不去？爹火气那么大，大哥又是肯定不肯妥协的，这么打下去，非出事儿不可。”
“始终是一家人，挤压了这么多年的愤怒，难得发泄出来，就让师父委屈一下吧。”萧子歌顿了顿，“我相信师公是爱师父的。”
卓远点点头，深觉萧子歌说得有道理，随口调戏了句，“你师父如果知道你在这拉着我看热闹，肯定要气死了。”
萧子歌笑了笑，“难得有师父的热闹看......”
“孩子，没用的，爹倔得很，大哥这顿打八成会白挨。”卓远叹了口气，他预料到了结果，可心里却还抱着一丝希望。
“怎么会......”萧子歌不太相信卓远的话，他和师父之间，向来是吵过了，罚过了就都过去了。
这边两个人说着话，书房里却依然在僵持着。
脊背上肉少，板子落在上面格外地难捱，卓起却也只是隐忍着，屋子里除了板子落下的声音，静得可怕。
大概是卓易手里的板子承受了太多的重量，当它再一次落在卓起的背上的时候，竟然从中间折为两半。
“唔......”随着板子断开，卓起的身子也塌了下去，一股剧痛在身后炸开。
萧子歌看在眼里，真的是吓坏了，他本来并没想到卓易会下这么狠的手，他远远地看师父跪得很正，理所当然地认为卓易罚得不狠。
“师父.....”萧子歌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半跪在地上，扶着卓起靠在自己身上，他这才发现，卓起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背后更是一片一片的血迹。

其实今天写完这章好忐忑...应该木有毁师父的形象吧...我家师父还是霸气高冷（wulaifuhei）的狐狸是不是

番外 回头是家（十一）
卓起摆了摆手，将萧子歌推开，“子歌，你出去。”
“我不。”萧子歌依然扶着卓起，仰头看着卓易斥道，“您怎么能这么对待师父，千错万错，他也是您的儿子，您怎么能如此狠心。”
卓易也呆住了，刚刚是火气太大，一时失手，真的没想到会这么狠。
卓起害怕萧子歌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拉了拉萧子歌的衣服，“子歌，不许无理。”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师公，您为什么不能理解一下师父，您知道他多么希望得到您的谅解吗？如果真的无情，他为何要回来？”萧子歌的情绪很激动，看着师父这个样子，他打心底里心疼。他很了解师父的难过，这份痛苦不是在身上，而是在心里，师父不说，也没有人去倾诉，但是不代表他不在乎。
面对这样的质问，卓易竟无言以对，这些年，争的不过是一个是非对错，然而，这是非对错真的重要吗？
“爹，您消消气，大哥也不是有意冲撞，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先让大哥回去休息吧。”卓远凑到卓易面前，小心翼翼地劝道。
“都出去。”卓易摆摆手，这句话说得有气无力。
萧子歌知道卓远是在缓和气氛，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刚刚的话，的确有些不敬。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把卓起扶起来，“师父小心点儿。”
卓起把萧子歌推开，“没事儿，师父自己能走。”
萧子歌知道师父是要面子，不想让自己的爹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轻轻地把手松开。
当走到院子里的时候，萧子歌又将卓起扶住，卓起看了萧子歌一眼还想躲，却被萧子歌拉住了，“师父，你嫌弃我？我就是想拉着师父一起走。”
卓起欣慰地笑了笑，“好，不嫌弃你，这么大还像个小孩。”
萧子歌轻轻地靠在卓起肩上，“我就是喜欢当小孩呀，永远赖着师父。”其实，萧子歌这么说，只是不想让师父难过。
回到房间，萧子歌扶着卓起躺下，看着卓起背上刺目的红色，忍不住心疼，“师父，我帮您上药吧。”
卓起摇摇头，“不用，你出去吧，师父想一个人静一静。”
“师父，您别这样，我知道您心里不舒服，您如果难过就哭出来，我不会笑话您的。”萧子歌拉着卓起的手，靠在床边，心里特别难过。
卓起被萧子歌的模样逗笑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师父都多大的人了，还哭，你不笑话我，我都要笑话自己了。”
萧子歌也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师父了，一直以来，都是师父安慰他，他哪里见过师父这么伤心的样子。
“师父，我已经长大了，可以帮您分担，您不开心就都说出来，千万不要藏在心里。”萧子歌顿了顿，又叹了口气说道，“而且，您伤成这个样子，不上药怎么行呀？都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明明每次哄我的时候都说得头头是道，换做您自己，您怎么就做不到了，您不心疼自己......”
卓起皱着眉看着萧子歌，嫌弃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怎么变得这么啰嗦，到底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

来做选择题，师父到底要不要小鸽子上药呀~
1.当然要呀，难得小鸽子有机会欺负一下师父
2.不要，伤被小鸽子看见，师父好没面子的，还是找别人来吧~

番外 回头是家（十二）
萧子歌撇撇嘴，“我讲的都是您说的道理，您如果自己都做不到，下次也不许要求我了。我才不要听话。”
“你......”卓起想要反驳，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好，听你的。”
正在这时，卓远从外面进来了，“大哥，你还好吧？我刚刚劝了爹。”
卓起看见卓远来了，好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他不想让萧子歌看见自己的伤，“子歌，你先出去，我有话和你远叔说。”
萧子歌愣了一下，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上药.....”
“你放心吧，有他照顾。”卓起看了看卓远。
卓远明白卓起的意思，插了句，“子歌，你放心吧，这里都交给我。”
萧子歌无奈，只好退出去。
“爹又让你辞官？你就真的不考虑？毕竟也折腾了半辈子，回家养老没什么不好，何必非要为国事操心呢。”卓远一边替卓起脱衣服，一边唠叨。
卓起叹了口气，“国事放得下，你知道我放不下什么。”
卓远点点头，“是啊，这回看见这孩子，我也是终于明白了你为什么愿意在他身上费那么多心思，能够教出一个这样的孩子，才不会愧对师父这个称呼啊。”
卓起得意地笑了一下，“你不也是桃李满天下吗？”
“桃李满天下也比不上你教这一个，不说他多优秀，只说他对你的这份心疼就已经很难得的了。”卓远还不吝啬自己的赞扬。
听到别人夸萧子歌，卓起格外地开心，“是啊，他是一个懂得感恩的孩子，为了他，付出多少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卓远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卓起的衣服脱下来，看见背后的伤痕，一道一道的檩子触目惊心，很多伤痕都破裂开来，涌出了鲜血。
“天啊，爹怎么下这么狠的手。”卓远皱了皱眉，他和卓起虽然也是多年未见，可是一直以来关系却很亲近。
卓起苦笑了一下，“积压了这么多年的愤怒，下手轻得了吗？”
“你倒是很看得开。”
“我早就看开了，只怕子歌那孩子想不通啊，这样的结果他一定很失望。”卓起叹了口气。
“行啦，先别想那么多了，孩子比你懂事儿，你忍着点疼啊，我给你上药。”卓远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将药膏涂在伤处，一股剧痛从伤处传来。
“嘶......”在卓远面前，卓起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吸了一口凉气，身子微微地颤了一下。
“你啊，就不能哄哄爹，非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卓远仿佛没看见卓起的反应，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哎，你轻点啊。”卓起疼得皱着眉说道。
卓起这性子，卓远劝过好多次，可是这么多年来，还是从来都没有改过，以至于和爹之间的矛盾也一直没有缓和。
“你有力气折腾，现在就得有力气忍着。你在爹面前怎么就不能服个软。”卓远斥道，
卓起瞪了卓远一眼，“好好好，我忍着，你随便折腾吧。”
卓起知道卓远的心思，可是在爹面前，退不退步都是一样，除非退到真的辞官的地步。
说是折腾，卓远自然也不忍心，和卓起吵了几句，动作又轻了下来。
卓起安安静静地趴在床上，不想再多说话，身上的伤终究抵不过心里的难过。
上好了药，卓起感觉身后的手在试图将伤处揉开，本来伤得就重，伤痕被按压下去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因为这疼痛，搞得心里也特别烦躁，吼了句，“卓远，你真当你哥我是木头啊，你能不能轻点。”
“啊，师父，对不起，是我笨手笨脚把师父弄疼了。”
卓起回头一看，在自己身后揉伤的人居然是萧子歌，而卓远，此时正站在卓起旁边偷笑。
“大哥，你这宝贝徒弟可比我温柔多了。”卓远含笑说了句。
卓起看见萧子歌，竟有些不好意思，在徒弟面前，刚刚......实在是太丢人了。

番外 回头是家（十三）
“不是不让你进来吗？”卓起的表情有些尴尬。
萧子歌小声解释道，“我不放心师父。”
“师父没事儿，你别瞎担心了。”卓起知道自己这句话很不可信，可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
卓远在旁边补了句，“你这像是没事吗？在徒弟面前就不疼了？”
卓起笑了笑，“你还真说对了，我看见子歌就全都好了，比上药还管用。”
“那......”萧子歌顿了一下，“师父忍着点，我轻轻的。”
卓远一脸无语地表情，撇了卓起一眼，忽然有一种错觉，他这次回来明明是炫耀自己家徒弟的。
萧子歌轻轻地帮师父把肿痕一点点揉开，动作特别耐心。
“师父，您如果疼了就喊出来。”萧子歌知道，就算是自己再小心翼翼，师父一定也是忍得难受的。看着师父伤成这个样子，比伤在自己身上还要难受许多。
卓起已经疼得满头是汗，可是又不忍让徒弟担心，更不能在徒弟面前丢面子，“你别想了，我不会给你嘲笑我的机会。难得有机会让你看见师父挨揍，你想报复赶紧报复啊，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萧子歌知道师父说得是玩笑话，可是心里却很心疼，“师父，我不想报复，我又不恨您，我只想您快点好起来。”
“傻孩子，师父现在躺在床上才是乐得自在呢，现在开始，京里的公文都别给我送过来了啊，你都替我处理了，难得休息，我要彻底放松一下。”卓起笑着说道。
“师父，你欺负我。”萧子歌撅着嘴。
“不欺负你欺负谁啊，反正你说了你不记恨我。”卓起理直气壮地回答。
萧子歌气鼓鼓地看了师父一眼，手上的力气却加重了几分。
卓起差点儿没控制住要躲过去，幸好理智还在，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将头埋起来，装作若无其事。
萧子歌见师父没反应，竟有些失望，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您没生气吧？”
卓起回头看了萧子歌一眼，“师父有那么小气？你就折腾吧，反正我有机会还回来。”
而后，视死如归般地将头转过去。
萧子歌并不和师父计较，刚刚只是和师父开玩笑，可是现在目光停留在伤得较重处，却又涌上来一阵心疼。
轻轻按上去的时候，萧子歌感觉到师父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萧子歌的动作顿了顿，回头看看卓远，“远叔，要不.....别揉了，就让它慢慢好吧，多躺几天也没什么，我在这照顾师父。”
“胡闹，你去旁边待着。”萧子歌回头，发现从外面进来的居然是卓易。
其实卓易已经在外面待了很久了，本来是想进来看看，可是看萧子歌在屋里他又犹豫了，站在门口徘徊许久，屋里的对话也听了个大概，听萧子歌磨磨蹭蹭又不忍心下手，实在忍不住了，才从外面进来。
“爹。”卓起很诧异，他没想到卓易会过来看他。
卓易点点头，算是应下卓起打招呼的声音，从萧子歌手里把药膏夺过来，瞥了萧子歌一眼，“揉个伤这么麻烦，你就是把他惯坏了，有那么娇气？”
一边说着，卓易一边擦了药膏揉下去，刚一上手，卓起的额头上就渗出了汗。

番外 回头是家（十四）
萧子歌看在眼里，刚想说什么，却见师父对他摇了摇头。
萧子歌皱着眉看了一眼丝毫不心疼师父的卓易，扑到师父面前，紧紧地抓住卓起的手。
卓起冲着徒弟笑了一下，尽管疼得狠，却也不忍心弄疼萧子歌。萧子歌明显感觉得到师父的手稍微用点力便会有意识地松开。
不管是在徒弟面前还是在爹面前，卓起都是不好意思喊疼的，可是爹却始终没轻没重的，似乎一点都不会顾忌自己的感受，却也只能用尽全部意识忍着。
萧子歌在一旁看得格外心疼，一只手抓着师父，一只手时不时地替师父擦掉额头上的汗，好几次有想从师公手里把药瓶抢过来的冲动，却都忍住了，他知道，比起自己，师父现在更需要的是师公。虽然师公不愿意表现出来心疼，不过，他既然来看师父了，一定是在乎师父的，不管怎么样，师父和师公之间的矛盾，还要靠师父自己解。
师父现在是伤处在疼，可心里该是很甜的吧。
整个过程折腾了很长时间，屋子里却异常安静，谁都没有说话，处理好伤，卓易将东西放下，转身便走。
“师公留步。”萧子歌却上去将卓易拦住了。
“还有事吗？”卓易的声音很冷，一下子把萧子歌的热情降了下去。
萧子歌想让师公多坐一会，哪怕不说话，只是陪师父坐一会。可是，他本来就是不善撒娇的孩子，一时间竟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没事......不过，您折腾这么久一定累了，喝杯水再走吧。”萧子歌的语气很尴尬。
卓远赶紧识趣地过来搭话，“对对对，爹，您坐，我给您倒杯水。”
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卓易坐下。
萧子歌开心地冲着卓起笑笑，卓起心里却满满的都是感动，不是对父亲而是对徒弟。
卓远拿着桌上的水壶给卓易倒了杯水，却皱了一下眉，心里嘀咕着这屋子怎么连茶水都没有，壶里居然是清水。
他没有注意，其实这壶水是萧子歌刚刚拿进来的。
卓易也确实折腾累了，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咳咳......”喝下之后，却轻咳了两声，皱了皱眉。
“爹，怎么了？”卓远看着卓易表情不对，急忙问了句。
卓易指着杯子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萧子歌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上前解释，“呃......师公，我刚刚在水里放了点糖，我想师父刚刚一定心情不好，喝一点甜的东西会舒服些，如果师公不喜欢，我马上去换。”
萧子歌说着，急急忙忙地把那壶水拿起来要出去，好像生怕惹卓易不高兴。
“等等，你回来。”卓易叫住萧子歌，“你确定你放的是糖？它为什么是咸的？”
萧子歌一脸茫然地嘟囔了句，“不可能啊。”
卓易把杯子递给萧子歌，“你尝尝看。”
旁边的卓起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好了，不用尝了。我家这傻孩子一定是不小心把盐当成糖了。”
萧子歌恍然大悟，“啊，师父说得对，好像盐也是白色颗粒的，我......”
卓起强忍着把想笑的冲动收回去，可还是忍不住一直在笑。
被卓起这么一笑，萧子歌有些不好意思了，脸色通红，气鼓鼓地说道，“师父，您不许嘲笑我。”

番外 回头是家（十五）
卓起忍住笑容，坐起来从卓易手里把水杯接过来，抿一口尝了一下，“好好好，不笑话你，你说是糖就是糖，它的确是甜的。”
萧子歌不好意思地看着师父，“师父，你骗我。”
卓起拉过萧子歌的手，徒弟这么费尽心思的哄自己，虽然笨了些，也不好意思再嘲笑他了，“没骗你，甜是在心里的。”
萧子歌甜甜地笑了笑，“师父不难过就好。”
卓易在旁边看着这一对师徒对话，竟恍然间觉得他们两个人是那样亲近，似乎和自己之前的想象有很大差别。卓易的目光落在萧子歌身上，寒声说道，“你跟我来。”
萧子歌愣了一下，看看卓起。
卓起担心卓易为难萧子歌，下意识地拉了萧子歌一下，“爹有什么事吗？”
卓易瞪了卓起一眼，“难道我还能把他吃了？”
萧子歌笑了笑，将师父的手拿开，“师父好好休息，一会子歌回来给师父送吃的。”
说完，跟在卓易的后面离开了房间。
卓易一言不发地在前面走着，萧子歌远远地跟在后面，也许是因为生疏吧，他觉得师公身上带着比师父更威严的气势，让人不敢接近。
“干嘛离我那么远？我就那么可怕？”卓易和萧子歌说话的语气，明显比和卓起说话缓和了许多。
萧子歌紧走几步，凑到卓易身边，“没有啊，师公找我有什么事吗？您有事直说就是，子歌一定尽力而为。”
卓易摇摇头，含笑道，“没事儿，带你去认识认识糖。”
这是萧子歌第一次看见卓易笑起来的样子，忽然觉得，距离拉近了很多。
“啊？”萧子歌一脸诧异地看着卓易，说着话的功夫，两个人已经到了厨房。
“你看，这是糖，这是盐，可别再认错了。”卓易拿过两个罐子放在萧子歌面前，拉着萧子歌的胳膊给他指着，特别耐心。
萧子歌忽然改变了对卓易的看法，一直以为他是一个不会通情达理的倔老头儿，可是接触下来，却觉得他是这般亲和。
萧子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太笨了，让师公见笑了。”
卓易又笑了笑，“这有什么呀，估计你平时也不会来这种地方，不懂也是正常的。”
一边说着，卓易亲自灌了一壶水，拾起旁边的柴火生起火来。
萧子歌蹲下来帮忙，“师公，我帮您。”
卓易摇摇头，“你别碰，别把衣服弄脏了。”
“没事儿。”萧子歌笑着，学着卓易的样子往里面添柴火。
不小心弄得满身是灰，卓易替萧子歌掸了掸身上的灰，“瞧你这样子，回去了你师父该说我欺负你了。”
萧子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怎么会呀，师公怎么会欺负我。师公这是要干什么呀？”
卓易笑笑，指了指架子，“你去把蜂蜜帮我拿过来，你不是想让师父喝甜的吗？我给他煮一壶蜂蜜水。”
萧子歌转身去把蜂蜜拿过来，递给卓易，“其实，师公多去看看师父，师父不喝蜂蜜水心里也甜。”
这句话出口，卓易的语气却忽然冰冷了起来，“他不辞官回家，这辈子都别想我认他这个儿子。”
话虽然刺耳，可萧子歌觉得眼前的卓易明明就是口是心非，如果真的不想认这个儿子，又何必这般呢。

番外 回头是家（十六）
萧子歌没有反驳，只是坐在卓易旁边静静地等着水烧开。
等着烧水的功夫，卓母从外面进来，忙得满头大汗。
“你这是干什么呀？”卓易回头问了句。
卓母一边拾掇着东西一边兴致勃勃地说道，“包饺子啊，孩子难得回来一趟，一家团聚，不吃顿饺子怎么行!”
卓易皱了皱眉，“哎呀，你的病刚好，别忙活了，吃饺子也不差这一天，再说了，让下人做不就好了。”
卓母摇摇头，脸色洋溢着满满的幸福，“那怎么行，儿子一定想吃我亲手包的饺子。我可不能等，谁知道你们父子俩什么时候又吵起来，孩子又走了，这一走，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回来了。”
卓母说着，眼睛不自觉地蒙上了一层薄雾，“我现在身体也不好，下次再回来，可能就真的动不了了，也可能连见都见不到了。”
“你别这么说，怎么会。”卓易竟也有些伤感，淡淡地安慰道。
卓母笑了笑，“瞧我，又胡说八道了，你们在这聊着，我去屋里弄。”
说着，卓母拿好了东西出去。
看着卓母的背影，萧子歌看见的仿佛不是一个伤感的母亲，而是一个其乐融融的家。师公，师父，远叔还有容儿，本来应该是幸福的一大家子吧。他没有体会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经常会梦到，想象中，那应该是很幸福的。
“师公，您一定要让师父回家，您才能原谅他吗？”沉默了好长时间，萧子歌忽然开口了。
卓易刚刚也想了很多，闹了这么多年，谁都不肯退让，拆散的究竟是什么。
“嗯。”卓易下意识地轻轻点头。
萧子歌又沉默了片刻，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抑制住眼睛里的泪水，“师公，谢谢您把师父借给我这么多年，可他应该是属于这个家的，我......我现在把他还给您，马上就去给父皇写信，求父皇准师父辞官回家。”
“此话当真？”卓易诧异地看着萧子歌。
萧子歌点点头，“嗯，当真。”
说着萧子歌站起身来，指了指桌上的蜂蜜，“我这就去写信，子歌只求您一件事，这壶蜂蜜水，一定亲自给师父送去，他需要您。”
说完，萧子歌转身出去，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一滴一滴地从眼眶里滚出来，滚烫滚烫的，仿佛在灼烧着他的心。
萧子歌懂卓起的心思，他知道师父放不下的是朝廷，更放不下他，所以，他没有强迫师父选择，本来是想让师父说服师公，和平地解决这件事情，可是，当他听到卓母的话，情绪彻底崩溃了。自己不能没有师父，但是如果师父回家了，会过得更幸福。
萧子歌回到房中，本来是想给父皇写信的，可是几次拿起笔又放下之后却改变了主意，他不想给父皇写信，反而给师父写了一封信。
寥寥数语，写得很简单，他说，自己长大了，学会照顾了照顾自己，也不会再冲动任性，师父不要再担心。他说，师父操劳了这么多年，是时候给家人些补偿了，朝廷始终不是归宿，自己已经替师父写信请辞。他还说，此番一别，会时常过来看看。
萧子歌本来想再见师父一面的，但是他知道，一旦见了师父，他会舍不得，一定会改变主意的，所以，他只是将信留在了桌上，冲着师父房间的方向跪在地上给师父磕了头，算是告别。
心里还牵挂着容儿，但是也终究没有忍心去看，他知道，看了就会舍不得。
萧子歌咽下所有的眼泪，不让自己哭出来，从今以后，又变成了一个人，他不让自己再有哭的权力。走得很决绝，然而心却被剧痛包裹着。

番外 回头是家（十七）
卓易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倒是听了萧子歌的话，泡好了蜂蜜水，亲自给卓起送去。
自从萧子歌和卓易出去，卓起就一直在担心，生怕卓易为难萧子歌，看爹回来了，卓起有些吃惊。
“爹，您怎么来了？”
卓易给卓起倒了一杯水，“那孩子不是说喝甜的可以让心里变甜吗，爹给你泡了一壶蜂蜜水，尝尝看。”
卓起接过来，感受到蜂蜜水的温度，心里特别暖，真的没想到，爹会主动来示好。
“爹爹，不好了，安王哥哥走了。”卓起还没来得及喝水，卓锦容便从外面急匆匆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卓起愣了一下，“怎么回事？”
卓锦容把信递给卓起，“您看，这是容儿在安王哥哥房间里发现的。”
卓起展开信草草看了一遍，手里的杯子无意识地滑落，不顾水溅到什么，拿着信质问道，“爹，您怎么这么对他？”
卓易一头雾水，“我怎么了？”
“您就算不喜欢他，也不至于把他赶走吧！”卓起的火气很大，几乎是吼出来的。
卓易皱了皱眉，“我什么时候赶他走了。”
“您自己看。”卓起把信丢给卓易。
看了萧子歌的信，又仔细想想萧子歌刚才说的话，卓易恍然大悟，“他刚才是说了让你辞官，我以为他只是说说，会回来和你商量，没想到就这么走了啊。”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您一五一十地跟我说清楚。”卓起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卓易并没有隐瞒，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和卓起说了一遍。
卓起重重地叹了口气，“唉，我知道他为什么走了。前几天子歌说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说，如果他可以有一个这样的家，有爹，有娘还有弟弟，他可以放弃所有的一切，而我，却偏偏任性地非要和您争。他是一个心思很敏感的孩子，一定是母亲的话伤到了他，让他觉得是自己占有了我，才拆散了这个家。”
想到这里，卓起免不了一阵地心疼，这个孩子总是这般善良，处处为别人着想，“我刚住进王府的时候，他是一个不会哭不会闹不会撒娇的小孩，他说这世上没人把他当作孩子，皇宫朝堂都是机关算尽的地方，他自己如果不坚强，只会被别人看笑话。这些年，我只想做一件事，留一个肩膀给他靠一靠，让他有机会当一个孩子。如今，他想成全我们一家人，却没有考虑过，我和容儿走了，他就真的只剩下自己了。”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去找？”这一番话，听得卓易心里很不好受，抛开身份不谈，萧子歌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这一走，真的是无依无靠了。
卓起却忽然笑了一下，“他如果真的走了，难道还能被我们找到？”
“那怎么办呀？”容儿急得差点哭出来。
卓起摸了摸卓锦容的脑袋，“不用着急，他走不出我家的大门，这会儿啊，估计正和管家闹腾呢。”
“你……”卓易诧异地看着卓起。
卓起得意地挑挑眉，“我只是在刚来的时候吩咐了一句，不许放子歌一个人出门，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让我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