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同人】愿用余生补偿你(花千骨云隐云翳同人)

169.第二日晚上,云隐照旧帮弟弟换药揉伤。手下肉团泛着青紫,揉捏活血不免疼痛。云翳耻于叫喊,双拳紧握压着床面,亵衣沾了薄汗紧贴在背上。随着双肩肌肉的拉动,两片蝴蝶骨若隐若现。云隐目光黯然,自己好生将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怎的就能瘦的这样令人心疼。

“你看看你,全身上下也就这里有点肉。亏得你得个理由便想让我换个地方打,你倒是告诉我,哪里可换。”

“哥哥,你理解错了。不是让你换个地方打,是让你别打!”

“啊!”,话音刚落,臀上便被哥哥狠捏了一把。

“打你还不听话,不打你早就反天了!”

“哼!”,熊孩子气鼓鼓的将脸转过,用被子裹着。

“生气啦?”

“哼!”,嗡里嗡气的一声抗议。

“被子里闷不闷呀?”

“哼!不要你管!”

“你呀,做了师父还是这样孩子气!”

“你今天,看见子骐了么?”,好像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徒弟一样,云翳将头从被子里拔出来。

“嗯,看见了。守在子骥床边,哭的眼睛都肿了。”

“哎!这不经事的孩子!四十板子有什么,至于心疼成这样!”

“小东西!昨天是谁哭着耍赖来着?”,云隐揉了揉弟弟的脑袋,“我用的只是轻薄的小板子,子骥和怀仁受的可是戒律阁的刑杖!更何况他们可没有你的一身修为。你可知,都半个月了,怀仁还下不了床。”

“我都认错了!也受了罚了!你还想怎样!你那么心疼,干嘛不把我也扔到戒律阁去挨上八十板子!”

“小祖宗!”,云隐戳戳弟弟的头,“你不提我还忘了。长本事了,会拿你自己威胁我了!认准了我舍不得将你门规处置!我执意罚他你又如何?真跟着去戒律阁挨打?”

“就知道你不会(敢)的,所以才说啊!”,云翳一侧嘴角一挑,调皮的笑了。

“说起我那师侄,我自是知道他是个好孩子。只是他被人保护的太过了,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啊。不管是我们还是子骥,都不可能时时在他身边保护他。”

“这……说的也是……只是道理虽然如此,可在这蜀山上也没有机会给他锻炼啊!”

“对了,过几天,就到了景爻带新弟子们下山历练的时候了。到时,就让子骐跟着去吧,子骥留在门中养伤。”终于,终于说到点子上了。比想象中的还容易,还不着痕迹。

“嗯,这倒合适。只是交给景爻……”

“放心吧,景爻不会迁怒的。这一点,我敢为他担保。”

“细想来,我虽救过他命,可这些年待他属实不好,也真是难为他了……”,去死吧!当年就不该救他!他早就该死!死无全尸!zhou骂在心中咆哮,嘴上却假装后悔。谁能想到散发着蜜香的糖衣里包裹着致命的毒药。

“呦,可真是不容易呢,能从你口中说出体谅他的话来。我还因为这次你会怪他累你受罚呢。”

“反正他不说,你也总会知道的。对了,下次仙尊大会是什么时候来着?是不是近了?”

“还有两个月呢,说起这事,各派掌门都在劝儒尊闭关准备突破十重天。只是儒尊自己倒满不在乎呢。”

“真是羡慕他啊,能潇潇洒洒一千多年。”

“到底是儒尊德高,自有福报。”

“是啊”


楼主 羊皮纸开心  发布于 2018-06-24 13:16:00 +0800 CST  
不让我发,吞我帖子,说涉及敏感人物

楼主 羊皮纸开心  发布于 2018-06-24 13:21:00 +0800 CST  
为了小天使们,我再试一次

楼主 羊皮纸开心  发布于 2018-06-24 16:51:00 +0800 CST  







楼主 羊皮纸开心  发布于 2018-06-24 16:55: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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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羊皮纸开心  发布于 2018-06-25 22:18: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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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羊皮纸开心  发布于 2018-06-26 22:14:00 +0800 CST  
上层是QQ群号,二维码发不出来,群名:信楼楼,得甜文。群头像就是我的贴吧头像

楼主 羊皮纸开心  发布于 2018-06-26 22:15:00 +0800 CST  
给大家看看一位可爱的小伙伴写的可爱的中秋小番外哦


楼主 羊皮纸开心  发布于 2018-06-29 19:36:00 +0800 CST  
再来一遍群宣:归来酒未消(812989597),答错验证问题的都去面壁!送分题的同学们!“弟弟”和“师弟”都是错误答案!

楼主 羊皮纸开心  发布于 2018-06-30 22:18:00 +0800 CST  
170.上完了药,兄弟俩又说了会儿话。云隐帮弟弟盖好被子,接着便熄灯回了房间。待哥哥走后,云翳神不知鬼不觉的起身换了夜行衣。

月色昏黄,云翳将自己的身影完美的融入了黑夜。他掠过密集的楼宇,稳稳的落在一座独院的屋顶,声音轻的就像一片羽毛。紧闭的后窗被他小心的拉开,正当他即将潜入时,内力雄厚的一掌从屋内打出,直击他面门而来。幸而云翳早有戒备才堪堪躲过。他昨刚挨天了打,虽然不重可这些年身子被养的太过娇贵,身后竟觉得有些难捱。

“是我!”,云翳不想惊动别人,急忙扯下面罩轻斥出声。

屋内的人脸上冷峻的线条起了微妙的变化,杏色的月光更将其称得柔和了几分。

“是您啊,进来吧!”,景爻双手微摊将窗户大大的敞开,人却是站在窗前未动。他暧昧的语气和双臂微张的姿态俨然就是想让云翳直接跳进他怀里去。

“你躲开!”,云翳不耐烦的低吼,眉间轻蹙带上愠色。

景爻轻笑,优雅的侧过身子,一只手摆低几分做出邀请的手势。等云翳毫不客气跳了进来,他便将窗户关严,随即结界笼罩了整个房间。

“你是来杀我的?”,景爻饶有兴致的问道,嘴角仍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是”

“哦?”

面前人笑意更浓了,云翳强忍着一拳打上去的冲动。

“那我向你保证你,今晚你一定会满意的。”

景爻的目光像火蛇一般在云翳身上四处游走,好像真能顺着他的袖口领口钻进他的衣袍。云翳烦躁不堪的从怀中掏出一卷绢布,狠狠甩给景爻,好像能砸死他一样。

“我要你下次带弟子历练的时候给我带一样东西回来——析血草的种子。”

景爻将绢布展开,上面记载了析血草的特征和生长的位置,甚至还有图样。“就为了这个?”

“当然!切记这件事,不能让掌门知道。”

“好,我会替你带回来。”,景爻没问原因,他猜云翳也不会告诉他。

“这次历练,子骐也会一起。你务必要把他给我保护好了,若是他受了伤或是受了委屈,我可饶不了你!”

“放心!我带出去的人,自然会毫发无损的带回来。”

说完了话,云翳带上面罩准备离开。开窗的手却被结界挡了回来,一时好不尴尬。

“下次过来时,提前知会一声。误伤了你,我会心疼的。”景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接着窗子打开了。这一句没有调笑,没有暧昧。云翳看不到他的脸,却不知怎的‘看’到了他的声音中的关切和一丝丝责备,就像看到了哥哥每次训斥他时的模样。当然,哥哥的责备更强烈更直白,不像景爻这般极力克制。

“天呐!你不知道我是个男人吗?”,云翳突然很生气,生气他一直极力忽略的事实——景爻真的对他很好。他转过头朝景爻吼道,“有那么多人喜欢你,愿意极力讨好你,你干嘛非要抓着我不放呢!”。他知道对于魔来说,性别并不重要,可他想不出什么更有力其他理由来反驳他。

“其实……我也不知道呢”,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高大俊美的男人轻叹一声,闭起了深邃锐利的眼眸。

云翳什么都没说,转身跳出了窗户。他不能去想、不敢去想,如果梦中的那个人不是景爻又当如何。当如何呢?有一个便杀一个、有两个便杀一双!他云翳对不起的人多了,不差这一个:景爻啊,这条命便当你还了我。今生来世,我们再不要遇见。

楼主 羊皮纸开心  发布于 2018-06-30 22:18:00 +0800 CST  
171.历练之日愈近时,近来受过罚的不是在养伤就是在禁闭,显然是出不去了。怀仁倒是想像往年一样帮他师父操持,毕竟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可惜景爻查看后觉得他还是留下来比较好,便叫怀信顶替了他。对于子骥来说这事是个莫大的打击,想来哥哥不在的日子他要提心吊胆的度过了。

历练出发前一晚,蜀山后山草丛中。

“骥儿,骥儿,你伤还没好呢……”

“哥哥……哥哥……我好舍不得你……好舍不得你”

“骥儿,嗯……哥哥也……也舍不得你……啊嗯……”

“哥哥……我不能没有你……你要想我……要想我……”

晚风微凉幽光浮动,少年美好的胴(体)披上月光泛着迷人的光泽,清亮的嗓音呢喃低语泣诉衷肠。他们忘情的拥吻、翻滚,就像在跳一支韵律欢快的双人舞。他们是双生子,连心跳都合拍如一。在这一刻,一切桎梏都不再重要,相融的血脉本就不该成为阻隔他们的弱水。唯有爱,才最重要。

“哥哥,我好爱你,我好爱你”,一番云雨过后,两人喘着粗气随意的躺着,温热的汗珠顺着透红的肌肤流淌。

只可惜啊,靴子踩在草地上窸窸窣窣的声响打乱了这一切美好。

“师……师兄!”,秦子骥惊慌失措的翻转起身,扯的身后的伤口都裂开了。可他顾不得自己,却是下意识的用衣服遮住了哥哥的身子。

羞耻、惊慌、恐惧,这一系列复杂而纷乱的情绪充斥着两个少年的神经。他们就像公堂上的通(jian)犯般并排跪在景爻面前,低下了羞得满面通红的头。

“随我去见掌门”,景爻依旧古井无波,扔下这句话便转过身。若是普通的的破戒也就罢了,可乱(lun)不行。他见过这档事,这种取向深入骨血,一旦陷入便再难回头。他没有理由拿蜀山的清誉犯险纵容他们,再说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竟就在蜀山做这种事。

“师兄!”,回过神来的秦子骥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便是要保住哥哥。“师弟犯下此等罪过,不敢苟求师兄袒护。可师兄要为师父他老人家着想啊!”

“你竟斗胆提师父!掌门掌教多年德高望重,各派无不叹服。你身为掌门唯一的入室弟子,不但不感恩戴德反而做出这等苟且之事,败坏他的名声。”

“师兄!此事不光涉及师父,还涉及师叔啊!师叔的脾气,您不是不知道。若您向师父检举我们,将来您在蜀山如何立足呢?再者我来蜀山只为保护我兄长,并无远志。倘若哪日师父归隐,那掌门之位必定是师兄您的!”

“你以为我在乎掌门之位?呵,幼稚!”,他的志向又岂止区区一个蜀山而已。

“这么说,您一定要把我们交给师父了?”

“师弟,拖延时间是没用的。”

“哈!哈哈哈!”,秦子骥理了理凌乱披在身上的袍子,缓缓站了起来。“何必呢?师兄怕是因为从未侍奉在师父膝下的缘故,好多事还不知道吧!让我来告诉您吧!其实…………”

秦子骥一番言论仿若惊雷,景爻失魂落魄的独自离开,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假的,假的,都是假的!掌门、师父、养父,云隐啊你骗的我好苦!明明早就已经疑心了,可他却依旧欺骗自己,骗自己掌门不会做这种事。他扬起头,模糊的视线中似乎浮现了云隐的样子。一如幼时男人牵着他的手,他仰望他时的场景。闭上眼,一滴眼泪顺着眼角划过他英俊的面容,悲伤的令人心碎。

草丛中,秦子骐跪坐着一言不发。

“哥哥,没事了,我们快回去吧!师兄他应该不会说了。”,秦子骥过去搂住哥哥柔声快慰。

啪!火辣的疼痛紧随着响亮的耳光,这是秦子骐第一次动手打了自己的弟弟。

“你怎么能、你怎么敢说出这种话来!”

“哥哥……那天,你也听见了,不是吗?”

“捕风捉影!这没来由的事,你怎敢就这样……”

“哥哥,骥儿疼……”,秦子骥扑进哥哥怀里,打断了哥哥的质问。“师兄无论信与不信,都不会将今晚的事宣扬出去。师兄的孝心,所有人都看得见不是吗?今晚的事,两位师父不会知道,谁都不会知道,一切都不会改变。哥哥,舍不得骥儿受罚的,不是吗?所以哥哥什么都不会说的,不是吗?”,他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哥哥,眼见哥哥的怒意就这样融化在心疼里。他的哥哥,真是好哄啊!

第二日,蜀山之巅。

“掌门,此次历练的弟子已集结完毕,共计……共计二十一人。弟子,特来请示掌门,是否可以启程。”

“辛苦你了,启程吧!注意安全”

“是……”,景爻抬头望了一眼云隐,突然感觉心里很难过,便想扭头快些离开。出去段日子也好,他可以静一静。

“景爻!等一等”,云隐看出了景爻的欲言又止,看出了他今天状态很差,于是他起身走向他。“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劳掌门费心了。”

云隐委实有些担心起来,景爻虽是他从小带大的,可他从不觉得自己了解他。他太聪明、太神秘又极度自控,几乎一丝情感都不会外露。可越是这样的人,心里便越苦吧!云隐有些心疼,抬手想摸摸他的头,却被迅速的躲开了。一时师徒两人都很尴尬,云隐悬在空中手指微微屈伸了一下,便缓缓落下了手臂。

突然,景爻上前一步紧紧搂住了云隐。

云隐一怔,那只还未完全垂下的手臂环住了徒弟宽厚的脊背。“不管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的,知道吗?孩子”

云隐身上素雅的清香灌满了他的鼻腔,那曾经给他带来安全感的气息如今却在叫嚣着提醒他一个他不想承认的事实。他的头疼得都要裂开了。“我可以叫您一声师父吗?”

“当然可以”,这一刻,云隐觉得自己好对不起怀中的孩子。

“师父”

“哎!”

景爻最后紧搂了云隐一下,接着退开几步,平静道来一句“弟子告退”,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去吧,等你回来,有件不打紧的事还需跟你谈谈。”,云隐想是时候告诉他他的身世了。他目送景爻走出了房间,不知怎么有了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景爻再不会回来了一般。他有一刹恍惚,接着快步追了出去。他想说,‘等你回来,我便收你为徒!’,可那高大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蜀山脚下,怀信替师父清点了人数,二十一名弟子已经整装待发。

“师父!”,正要宣布启程时,怀仁突然捧着一个小包裹跑了过来。

“师兄你怎么来了?”怀信抢先问道。

“徒儿替师父准备了些糕点”,怀仁说罢,将包裹塞进师弟怀中。“替师父收好了!”

“有心了”,景爻淡淡的说道,摸了摸大徒弟的头。这亲昵的举动几乎让怀仁激动的落泪了。

“师兄,没有师弟的份啊?”,怀信假装委屈的逗弄师兄。

“这……”,怀仁一时窘迫,想着这事的确不够周到。

“贫嘴!”,景爻轻斥怀信一声,转身宣布启程。怀信则大着胆子在师父转身时朝师兄做了个鬼脸。

蜀山脚下,怀仁目送一行人渐行渐远。一如远在蜀山之巅遥望的云隐和秦子骥。

楼主 羊皮纸开心  发布于 2018-07-07 23:06:00 +0800 CST  
浅谈云隐和景爻的关系

景爻这个人物主要的情感冲突和互动似乎都体现在云翳身上。但实际上,云隐对他产生的影响是云翳无法比拟的,他对云隐的感情可能也比大家想像的要深厚的多。

用三个词概括,云隐之于景爻,如师、如父、如母。下面我根据影响程度递进分析。

第一点,如母。一个男人幼年的时候需要从母亲的爱护和关怀中汲取营养,包括身心两方面。景爻是一个孤儿,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云隐就成了这个角色的替代品。而云隐养大了他,不光给了他健康的身体,还给了他强大富足的精神世界。所以他一直是一个内心非常坚定坚强的人。那么母系角色缺失的孩子是什么样子,你看云翳就知道了——身心都伤痕累累。所以云翳产生了傲娇这一矛盾的性格,而且内心非常敏感脆弱,对云隐的宠爱有偏执的依赖。

第二点,如父。这一层关系是我一直在文中明示暗示的。他们二人关系的变化也非常符合一对普通父子的关系变化。小的时候,他和云隐是非常亲近的。但是当他慢慢长大之后,对云隐渐渐冷淡了。云隐对这件事一直很介怀,这在他和霁月聊天的时候曾经体现过。那个时间点云翳受伤沉睡即将醒来,当时景爻是二十三岁,他那几年处在一个男孩和自己父亲关系很尴尬的年纪。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那么成熟,不知道怎么跟父亲交心。然后经历过一个漫长的阶段,在这几十年间,他的心智已经趋于成熟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景爻再不顶撞他”,文中这句话出现在云隐要收子骥的时候。男孩度过了叛逆期,便开始体谅孝顺自己的父亲了。“他在对云隐尽孝,就像一个儿子对自己年老体衰,固执又偏心的老父亲。”,这三个词看上去是贬义,实则不然。‘年老体衰’实际上意味着由于天资的原因,景爻的力量开始反超云隐。这是每对父子都会经历的过程,父亲老去,儿子正当壮年,力量对比逐渐逆转。‘固执’其实是守旧,景爻认为云隐的观念太传统保守,但这不影响他对云隐高尚品格的认可。‘偏心’,这个主要体现在对云翳身上,他和霁月一样,认为云翳缺管少教。只不过他爱云翳,不在乎这个。云翳给他的伤害和屈辱就跟猫主子挠铲屎官一爪子、狗主子咬烂铲屎官充电器一样,可能铲屎的还乐呵呵的发个朋友圈。景爻对他的包容是一种宠爱的体现。还有一点就是,景爻会在云翳惹事的时候替他隐瞒,除了不舍得云翳受罚,还有便是不想云隐伤心生气。

第三点,如师。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关于教育方式:云隐从不吝啬对景爻的鼓励和夸奖。一个细节,云隐教景爻炼龙焰丹,之后夸了一句“真是颖悟绝人”。所以他一直很从容,不会去争名夺利。反面典型你看清虚对云翳就知道了,云翳骨子里也不是看重名利的人,他需要的只是一个长辈的认可。但是作为师父的清虚给他的只有怀疑和打压虐待,因此养成了扭曲的性格。

关于训导:云隐当时是怎么对他的,从看他怎么对自己徒弟就能间接体现,只不过云隐比他温和高明得多。怀仁虽然是从小被师父打大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景爻不疼他。怀仁是他第一个徒弟,而资质又相对平庸。景爻开始没意识到是资质的原因,只是觉得这么简单怎么学不会?是不是不够勤勉?那怎么办呢?打屁股呗。他揍徒弟跟云隐当年揍他是一样的,带规矩的。反观云隐揍自己宝贝弟弟的时候大部分时候没有,而且也是任他闹腾,甚至求饶喊疼就心软。这是一种溺爱,所以把孩子宠坏了。但是云隐在教育景爻的时候做的就是非常到位的,既不严苛也不松懈。再有一点,云隐很少动手打他。但第一次打他是因为他养毒虫而且屡教不改,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危险。而景爻揍怀仁最狠的一次是因为他说了云翳的坏话,不是因为他要维护云翳,而是因为他知道云翳有多危险多记仇。

作为半人半魔的景爻灵魂中是带有很强的阴暗面的,但是因为云隐的言传身教使他的戾气没有那么重。在他看来云隐的形象是很神圣的。但是当那个误会到来的时候,这一无上神性变为平庸的人性。所以他才回有那么大的反应,觉得‘事实’那么难以接受。再有一点,云隐其实并不足够了解景爻。他以为景爻因为小时候的严厉对待而疏远他、以为景爻会排斥他收徒、以为景爻苛待徒弟,其实通通都是错觉。云隐是个好人,但不是圣人。他始终还是因为身世和景爻拒人于千里的性格迷惑,误会了他。

最后说一句,这次的历练小分队相当于坐上了泰坦尼克号,翻船是妥妥的了。景爻此去是注定“有去无回”的,我其实不知道最后要不要让他活下来,希望给他一个厚重的结局。

楼主 羊皮纸开心  发布于 2018-07-08 14:08:00 +0800 CST  
172.历练小队出发的第十七天,一行二十一名弟子连同带队的景爻仍然没有回来。

万福宫主殿。

“掌门师祖,师父他们……”,怀仁一脸忧虑的望向端坐主位的云隐。

“你想说的我都明白,按说就算是有什么意外耽搁了……按你师父的性子,也该传信回来才对。这样吧,你带几个弟子,按着返程的路途接应他们。”云隐想了想又说道,“把你师叔也带上吧!”

“是!弟子得令!”,怀仁得了命令,迫不及待的便要下山去寻,也懒得提醒师祖师叔还在禁足这事。

可谁知,他们一队人还未及山腰,便遇见了满身是血、身负重伤的秦子骐。

“哥!哥你怎么了!”,秦子骥冲过去想抱哥哥,却不知哪里可以下手,急的当下流出泪来。

“怎么会这样!我师父呢!我师父呢!”,怀仁急急的逼问。

“景爻师兄他……他……”,话未说完人便昏死过去。

待秦子骐醒来时已是身在蜀山之巅。他的床边,师父和师伯皆是眉头深锁,而弟弟则是双眼红肿的拉着自己的手。“师伯!师父!”,他不顾身上几处深可见骨的血口挣扎着起身跪在床上,“他们……他们出事了,您快去救他们啊!求您!再晚就来不及了!”。一向柔弱的他,噙着泪、忍着全身蚀骨的疼痛跪拜着、哀求着。仿佛他已身悬万丈深渊,无望的祈求上天让手里仅剩的一缕枯草不要断掉。

“子骐……你先……你先别急。”,云隐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像平时一样镇定。如果不是他微微发颤的身体和在极尽压抑的情感下变得奇怪而生硬的音节,他几乎要成功了。云隐又忍不住用微颤的手掏出怀中发着微弱光芒的验生石。那联结着生命的石头,曾经是那样热烈的发着骄阳似的灼目的光辉,一如他的主人那旺盛而强劲的生命之火。而如今,那光芒犹如秋夜的残烛,明灭难料晦暗微弱。“告诉师伯,你的景爻师兄在哪里出了意外。我或许,还有机会救回他……”

“广莫山!师伯!让我带你们去!”

“你这样可以么?”,倒是云翳先开了口。他万万没想要,自己机关算尽到底还剩失败了。他也没想到他这徒弟这样得天独厚,竟是能从那发狂的异兽手中逃脱回到蜀山。子骐出发前的那一点惋惜如今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如今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断了这唯一的线索,好让哥哥永生永世都查不到自己头上。

“师父!我一定要去!景爻师兄是为了救我才……”

“辛苦你了”,云隐一刻也不想耽搁,拖得越久,能救回景爻的机会就越渺茫。“弟弟,你照顾子骐。我们即刻动身!”

“是!兄长莫急,景爻自幼便是个得天眷的,这次不过是个小考验罢了,不会有事的。”破天荒的宽慰了兄长两句,云翳便过来抱起了自己的徒弟。他还真没怎么抱过人,掐着脖子拎起来的情况倒是不少。

“嘶……”,子骐到底是被弄疼了。

“师叔我来抱吧!”

“滚开!抱着人你能飞多快!让你抱着等到了地方尸体都收不到新鲜的!”,云翳这下想明白了,这人被他们找到了还好。可若是被旁人救了,又不知生出什么变数。

云隐御剑而起犹如离弦之箭直奔广莫山而去,就连云翳也只能勉强跟上。可怜秦子骥道行不足,不消半个时辰就彻底被甩的不见了踪影。前面的三人顾不上他,竟是全然未曾察觉。

楼主 羊皮纸开心  发布于 2018-07-14 23:39:00 +0800 CST  
173.怀抱徒弟的云翳陷入了沉思,计划失败的可能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如今的情况却实在出乎他意料。自从当年笃定梦中对哥哥不利之人是景爻后,他就下定决心要杀了他以绝后患。他先是假借修炼懈怠的名义挨了哥哥五十藤杖,再借来六界全书寻了个借刀杀人的绝妙所在,之后又不惜牺牲自己的徒弟来洗清嫌疑,为的不过是把自己撇得干净罢了。可如今这孩子又回到了自己身边,倘若哥哥问起这次历练的细节来,难保不露出什么破绽。若是那凶兽还在,不妨就顺水推舟将子骐推出去,灭了这最后的活口!怀中人的动作打断了他的思路,原是子骐有些冷了,便往他的怀里钻了钻。云翳心头一动,将怀中人抱得紧了些,甚至忍不住默默输了些功力给他。他有些看不懂自己了,他怎会做这无用之事。

终于到了广莫山,其实无需子骐特意指引,云隐便直冲着那片焦土而去。广莫山绵延千里,入目皆林。可偏有一处突兀的现了个方圆几十丈的天坑,那天坑仿若是被天雷炸出来的一般,周围还散落着零星残破的被烧的焦黑难辨的肢体。云隐知道,那是属于那另外二十名弟子的。

“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离开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秦子骐双脚一落地就踉跄着奔向天坑而去,他失魂落魄的跪坐在天坑的边缘朝下面看去,却被云翳拦腰揽了回来。

“不要命了!跌下去我可不救你!”,云翳斥道。

“师父!这里明明是有一个山洞的,山洞里面有异兽!发狂的异兽!是异兽袭击了我们!若不是景爻师兄他拼命护我,只怕我也……”,子骐再也抑制不住强烈的自责和悲痛,他跪爬着扑向云隐保住师伯的双腿,哭喊道“师伯!景爻师兄他……为了救我生生被那异兽咬下一条手臂啊!您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那绷得紧紧的心弦似被不谙世事的顽童恶劣的胡乱弹拨了一番,云隐有一瞬间心痛难耐,稳健清雅的身形抽搐般颤抖一下,好似要向后栽倒。云翳见状瞬移到哥哥身后,张开手臂将哥哥紧紧抱住。“行了,别说了!”,云翳再次斥了徒弟一句。

“不,我要你说,我要你说说那是头怎样的异兽。”,云隐没有看弟弟也没有看六神无主的师侄,而是看向手中那握得紧紧的验生石。那是景爻的验生石,还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而他带出的二十一名弟子,除了子骐的之外,都已灰白暗淡了无生机。云隐再次合上手掌,将那石头贴在胸口,闭了眼长舒一口气。

“那异兽足有三米多高,龙角虎身狮鬃,全身呈藏青色,还有一对蝙蝠样的巨大翅膀。”

“难道是……不可能啊!”,云翳仍在随机应变的演着戏,“那异兽是否声如犬吠洪亮如惊雷,龙角是金色的?”

“对!师父说的没错!师父一定有办法的对吗!”

云翳没有理他,和心神渐稳的哥哥互换了眼神。“没想到这广莫山,竟是上古凶兽穷奇的栖身之所啊!”

“如此,或许还有转机!那上古凶兽穷奇自古神时代便存在于世,绝非凡俗异兽可比。景爻既然还活着,要么是他逃脱了,要么是穷奇因为什么原因不想立马杀死他!”,云隐苍白的脸色被希望的火苗染红,眼神中竭力压制的恐惧与担忧也缓和了不少。看到哥哥如此神情,云翳心疼的无以复加。一想到自己会竭尽全力的让哥哥的愿望落空,他便忍不住在心底咒骂自己真是这天底下最没有心肝的东西!

“哥哥!既然如此,那你也别太担心了!景爻的本事你最知道了,他也是我见过资质最好,最有福气的人了!再者,他那么孝顺,为了你他也会拼了命的回来的!”,云翳捏了捏哥哥的肩膀希望能让哥哥放松一些。他心中盘算着,想必哥哥还不知道,这广莫山不光是穷奇的栖身之所,还是那血魇两魔的双修之地。据六界全书记载,血魇两魔是一对伴侣,已经一同修炼了一千五百年。两百年前二人避世隐居,还设计操控了穷奇来守卫洞穴,天知道他们是怎么控制住这上古神兽的。而也是那六界全书记载,穷奇一闻到析血草种子的味道就会发狂,并且会不顾一切的撕碎眼前所有的活物。这样的秘史在那六界全书中不知记载了多少。他得意的想,清虚那老东西将这六界全书看的比自己的老命还重要,结果呢?他一死,这东西还不是自己随便翻阅了。

“哥哥,我想此处这般光景,想必那古兽已经离开了。我们不妨先回去,多派些弟子在附近搜寻。我想景爻的情况现在还算稳定,说不定他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自己回去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我既已到此,不亲自寻找吾心难安。子骐伤势太重,你不妨先带他回去好生安顿,再多派些弟子过来帮我。”

“如此,也好。”,现在这情景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子骐与哥哥过多交谈。他料想哥哥自己能找到景爻的希望不大,便顺了哥哥的意思。

转眼回到蜀山之巅,云翳将徒弟放到床上。“子骐,如今你师伯担心你景爻师兄的安危,不能再受刺激。所以,你不要在你师伯面前乱说话,尤其是为师不现场的时候,听清楚了吗!”

“是,师父。”

“嗯,那你休息吧”

“师父!”

“还有何事?”

“师父,我细想来,这次的事,或许有些蹊跷。我想禀告师父”

“哦?说来听听”,云翳闻言剑眉一挑,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子骐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遍体生寒,似乎师父会对他不利。可那感觉稍纵即逝,子骐全身心的信赖师父,并没有多想。

“师父想必知道,我们历练的路线是没有广莫山的。可这一路遇到的人和事,似乎都有意无意的将我们引向那个地方。尤其是,在去往广莫山之前,景爻师兄领着我们先去了附近的下邽山。说是领着我们认识些山上特有的草药,可途中,景爻师兄自己进到了一个山洞中。不过,他很快便出来了。只是,身上有一股很浓的味道,像是血腥味,却又不同。那味道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香甜。我也问景爻师兄是不是受伤了,可他说没有……”

“还好为师先嘱咐了你,你看看你说的都是些什么糊涂话!还好没叫你师伯听到!是还嫌你师伯不够焦急么!还想拿这些有的没的让他分神!”

云翳一番厉声呵斥直吼得子骐惶恐非常。他不顾重伤的身子翻身下床,就要给磕头请罪。

“行了!”,云翳拎着子骐的领子将人扔回床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子骐臀上炸开,师徒两人都是一惊。云翳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顺手打了徒弟一巴掌。他挨哥哥的教训一百多年了,可他用这种方式教训自己的徒弟还是头一回。原来,打孩子这种事,是这样的……‘水到渠成’。情绪上来了,自然而然便做了。原来,用巴掌打人,自己也是会痛的啊。他觉得自己用的力气并不大,可手掌竟也有些发麻。那可想而知,哥哥用巴掌打他的时候,哥哥的手该有多疼!他正出神的看着自己的手,却被徒弟请罚的声音唤回了现实。

“徒儿不该想这些怪力乱神之事,请师父责罚!”。因重伤失血而惨白的脸色,却被这臀上的一巴掌染得绯红。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被师长打了屁股。

“罢了,你躺下吧。”

“师父……”

“又怎么了!”

“那另外二十名同门……”

“都死了!”

云翳看着子骐因自己这冷冰冰的三个字变了脸色。先是死灰一般惨白,接着又刷的一下充了血,决堤的泪水便一瞬间流遍了整张清秀的小脸。他不想在师父面前失态,可又抑制不住汹涌的感情,只能将头埋在被子里。他单薄的身子因压抑痛哭而哽咽抽搐,纤细白皙的脖颈憋得通红,青色的血管蜿蜒突出。还带着伤痕的双手死死抓着被子,挣得伤口都爆裂开来。


“好了,这不是你的错。”,云翳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徒弟的后背。他的手顺着脊椎来回抚摸,最终向上游走覆在子骐的脖颈。就这么轻轻一捏,这条脆弱的生命就可以轻易的带走,他可以将他伪装成自缢的模样。‘子骐他,太过自责……都怪我,明明知道他是那样一个懦弱的性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做师父的,竟没能看好了他。’多么令人信服啊!哥哥他一定会相信的。这失去徒弟的痛苦,就让我和哥哥一同承受,算作是我对自己的惩罚。而发生在这些人身上的事,哥哥永远也不会知道!多么完美!他杀心立起,一道寒光闪过双眸。

楼主 羊皮纸开心  发布于 2018-07-21 23:36:00 +0800 CST  
174.“师父,景爻师兄他……在怀信师侄和我之间选择了救我。他说,他答应过您……他答应过您要保护我。”

子骐哭哭啼啼的说着,沉浸在自己无尽的悲痛和自责中。背后无比信赖的师父却已是五指如钩悄无声息的探向他的命门。

“哥你回来了吗?”,秦子骥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砰的一声房门被大力的推开。

“冒冒失失成何体统!”,云翳迅速将手臂一挥转成揽住徒弟的姿势,随即厉声斥责以掩盖行凶的企图。

“师叔我……”,‘我跟不上你们所以就回来了’,秦子骥还没等解释便被打断。

“你什么你!没用的东西!有你师兄一半有用我都替你师父烧了高香!丢的要是你我都省得去找!还愣着干什么!过来照顾你哥哥!”

这一推门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吼得子骥脑袋发懵,不过师叔脾气不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没什么奇怪的。初见云翳时,秦子骥对这个人印象实在不好。可渐渐的,他也感动于这样一个人却独独关照着他的哥哥。加上他又是自己的师叔,便也对他尊敬起来,不再顶撞。

云翳出了子骐的门便赶紧调拨了三十多名弟子直奔广莫山。他实在不放心哥哥自己游荡在那片地方,且不说能不能找到景爻,那凶兽和魔头蛰伏的地方也不安全。

可云翳终究是多虑了,那里什么都没有,就连一点痕迹也寻不见。除了那片焦土,广莫山就如它曾存在过的千千万万年一样平静。云隐一如既往的静如秋水,他在所有人面前都表现的如往昔一般。可他藏不住渐渐恍惚的眼神、凹陷的脸颊和泛青的眼窝,至少在云翳这里是藏不住的。

云翳一手促成了眼前的一切。可他不敢阻止他去找他,整整三个多月,他默默陪伴在他的身边,耗尽了这一生的温柔缱绻。那是他曾以为自己绝不会拥有的东西。他在他不进水米的时候劝慰他,在他神思郁结的时候开导他,在他体力不支的时候治愈他。哥哥的悲伤融成细碎却尖锐的折磨,包裹着他脆弱的心肺。那望向哥哥的每一寸目光伴随着他的呼吸与心跳,都带给他难以言说的苦楚。

终于,那一刻到来了。

在景爻失踪的第一百天的清晨,广莫山的风中早已没了焦土的气息,山中花蝶相映禽鸟相闻。云隐刚刚醒来,昨夜他又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他习惯性的摸向怀中,像之前无数次一样掏出了景爻的验生石。

云翳忽然就那么醒了,就好像睡梦中有人在他心上抓了一把。他懵懂的支起身体,看到与他血脉相连的哥哥坐在他身侧,低着头呆呆的望着手中的验生石。云翳吓坏了,他不知道哥哥将会作何反应。

“哥……哥哥……”,他试探着叫了两声。

“我们回去吧”,沉默良久,云隐轻轻吐出这一句话来。将那灭了光的、死气沉沉的石头放回怀中。

他死了,他终于死了。云翳那颗悬着百天的心终于落下。他知道哥哥会伤心一阵子,没关系,他会陪着他度过这段时光。他不信自己在哥哥心中还比不上一个徒弟!

回到蜀山之巅,云隐将自己关在房里,一点声响也没有。做弟弟的犹豫再三,还是推门走了进去。他看到他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倚着扶几闭目侧卧在榻上,额边散落的鬓发更显疲态,他似乎已是累极了。

“哥哥……”,他轻唤着。

“你来了”,他的嗓子暗哑疲惫,声线却仍是那么温柔。“我没事的,只是累了……”,他阖着的目缓缓睁开,眼角的血丝红的刺目。

“没关系的,这里只有我”,云翳不自觉的红了眼眶,走过去将哥哥揽入怀中。

“他临走的时候,问我可不可以叫我一声师父……我本想着,等他回来……等他回来……”

怀中的人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从来都是哥哥心疼他、照顾他的,哥哥似乎永远不需要被心疼、被照顾。无论什么时候,对于他来说,永远有个温暖的怀抱可以让他蜷缩着。可哥哥呢?那个为他遮风挡雨,教导他照顾他的人在他怀中哭的像个孩子。云翳的心好痛啊!原来心疼是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甚至胜过了被抛弃。原来,他是这样舍不得看哥哥受苦。下巴突然有些痒,他抹了一把,接了一手心温热的泪。

第三日,云隐广发请帖,邀各派掌门前来见证蜀山掌门的收徒仪式。在仙界各派掌门的注视下,怀仁手捧先师灵位行了拜师礼。

第七日,云隐亲手立了衣冠冢。上书——爱徒景爻之墓。

楼主 羊皮纸开心  发布于 2018-07-27 11:55:00 +0800 CST  
Em……感觉感情写的不是特别到位,不是太满意的一章。功力如此了,你们可以放心了,你们楼写不了太虐的。@景爻,你的盒饭好了

楼主 羊皮纸开心  发布于 2018-07-27 11:59:00 +0800 CST  
给你们推荐个文儿楼主我写了三年,第一次吃到一口隐翳的粮最新更新到的地方就是



楼主 羊皮纸开心  发布于 2018-07-29 17:08:00 +0800 CST  

175.蜀山英灵埋骨之地,云翳手执酒杯立于新冢之前。


“此生算我云翳欠了你,今日我来此敬你一杯,便当我还了你一世情深。愿自此轮回罔替,不复相见。”,说罢云翳长袖一挥,潇洒利落的转身而去。

当天夜里,云翳照看好哥哥后回房休息。第七次,也是最后一次做了那个梦。那个纠缠了他七十多年的噩梦,每做一次便愈发清晰,犹如逃不开的宿命正向他走来。梦中的场景没有改变,梦中的人似乎也没变。而他仍旧犹如被定住一般站在万福宫大殿中,眼见着那跪在地上的人抬起头来,朝着端坐主位上的云隐恭敬的叫了一声‘师父’。接着,那人手中凭空出现一柄宝剑,倏地从地上弹起直直刺向毫无防备的云隐。在以往的梦中,云翳无法动弹,只能眼看着那看不见面貌的人一剑刺入哥哥的胸膛。而哥哥无力的跌下椅子,生死未卜。

只是这次不同了,云翳发现自己可以动了。他不顾一切地奔了过去,整个人扑在哥哥身上。利刃似乎是刺穿了他的身体,可他却没有感觉到疼痛。怀中抱着哥哥的感觉那样真实,真实到可以感觉到那熟悉的心跳和体温。接着,他眼见那剑尖从哥哥的后背冒出头来。好似淋了春雨的新笋,一下子窜出了一大截。

那剑,竟是直直洞穿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体!此时云翳方看清,那是一把闪耀着妖冶红光的宝剑。

云翳挣扎着扭过身子,想看一眼那困扰了他七十年的面容。他满心期待那个人是景爻,他已经处理掉了的景爻。或者,秦子骥也行,他已经杀了一个,不怕再杀第二个。只是,他身后的人,长着一张古怪而陌生的脸。云翳确信,他并没有见过这个人。他张张嘴,想问问那人到底是谁,可他还没等发出声音,梦便醒了。这是上天,给他最后的启示。

楼主 羊皮纸开心  发布于 2018-07-30 00:31:00 +0800 CST  
176.“咳……咳咳……”,云翳是被呛醒的。他猛地坐起身子,脑袋又涨又晕。

“不是他,不是他,为什么不是他!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悯生剑……悯生剑!”满脸的泪顺着清隽的面庞流下,急雨般快速的在被子上濡出了一片水渍。他魔怔一般反复念叨着含糊不清又连不成话的词句,盈满泪水的眼同样盈满深深的恐惧与不安。

是夜,他再未合眼,脑中满是那张丑陋而诡异的脸。那张像是由几个人的脸随意的用粗糙的针脚拼接的脸,毫不相关的五官和皮肉被暴力的揉在一起,犹如失智顽童气急时强硬地挤成一块的拼图,竟找不出一处和谐。

那天过后,云隐渐渐从痛失爱徒的伤痛中走出。而云翳则陷入了一种病态的亢奋中。他没日没夜的缠着哥哥,再不去想那梦中人是谁。反正最坏的结果不外乎他和哥哥共赴黄泉。既然不会和哥哥分开,那他又怕什么呢?‘蒙在鼓里’的云隐只当是弟弟体恤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情,似乎并未起过疑心。只是忽然有一日,云隐将自己灌得烂醉,还一把将过来抢酒坛子的弟弟推了个趔趄。之后却又撒酒疯般的抱着弟弟坐着睡着了,云翳就这样默默的站在他面前一整夜任他抱着,全身僵硬的像快石头。那次的醉酒事件就像是一次意外的情绪失控。此后,他们仍是日日抚琴练剑,夜夜对弈共饮,间或游遍这世间名山大川,只是年年祭日那天会带着怀仁前去探望他那横死的徒儿。在景爻死后回了崆峒的忘川也会在这一日回到蜀山祭拜先师和二师兄。

整整十年,六界一派歌舞升平,蜀山亦如是。精心粉饰雕琢的太平铺满了涌动的暗流,一如亭亭莲叶遮蔽着污浊不堪的泥潭。

“要变天了”,霁月坐在蜀山之巅外廊的石栏上,脚下既是万丈深渊。蜀山之灵越来越懒得披上那层可笑的伪装,又或许是入世太久,粘了颜料的白宣纸再也成全不了执笔人的肆意浪荡。霁月越来越少出现在云隐面前,他空灵出世的双眸渐渐被忧虑侵染,透过薄如蝉翼冷如寒冰的失望捕捉着云隐躲闪的眼神。

“是么?”,云隐似乎又有些醉了,一条手臂架在弟弟肩上含糊的回答着,不敢直视霁月冷漠的眼神。

“哈,哈哈哈”,霁月忽然大笑起来。虚飘的声线混着意味不明的嘲弄,穿入耳膜如锯子一般刺耳。笑罢他阖目跳下,将自己融入这与他血脉相连的仙山福地。云隐清楚的知道,他与霁月之间,再无任何情分可讲。

“哥哥……你别理他,霁月一贯是这么……”,云翳柔声劝慰的话语被打断了。云隐一手抚上弟弟的脸颊,宠溺的捏了捏,朦胧的醉眼一弯勾出一个温柔的笑。“哥哥有你就够了”

水至清则无鱼。于是他不死不活,不想不问。

楼主 羊皮纸开心  发布于 2018-08-02 23:29:00 +0800 CST  
再次宣个群(里面还有很多镇魂女孩哦)
812989597


楼主 羊皮纸开心  发布于 2018-08-03 08:34:00 +0800 CST  

楼主:羊皮纸开心

字数:304804

发表时间:2015-12-30 23:4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2-15 10:06:53 +0800 CST

评论数:24982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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