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伪装者小片段(楼诚)

明楼从卧房里出来,看上去睡得不太好,黑眼圈很重。每次揍了小孩子们,明楼总是一夜都睡不踏实。明楼穿着雪白的衬衫和深蓝色的羊绒衫,衬衫的领子笔挺地翻出毛衫,显得明楼更加的笔挺利落。

从阿诚听到明楼的脚步声开始,明楼和阿诚便挺直了腰杆放下了手中的早餐,明楼允许他们提早吃,但是见了长辈,规矩还是要有的。阿诚轻轻地擦掉鬓角的汗滴,眼看着明楼缓缓地把椅子撤开,慢慢坐在了明台的对面。

“大哥,早!”兄弟俩齐声问好。

“嗯,吃吧。”明楼扫了兄弟俩一眼,充满困倦的眼皮轻轻地合上,微闭着眼睛揉着眉心。

明楼显然没睡好,兄弟俩一个都不敢吱声,也不敢抬手拿筷子重新吃饭,都这么紧绷着肌肉目视着前方。

“吃吧,傻呆着干嘛。”“阿香,盛汤 ~ ”明楼放下了手臂,阿香适时地给明楼舀上了一小碗鸽子汤。看着明台,阿香又嬉笑着打趣,“小少爷,今天怎么这么乖呢 ~”

阿香虽然是丫头,但是明家待她很好,跟自己家亲妹妹似的,特别是明台,没事干爱找阿香玩玩牌,或者拿阿香逗逗趣。

“切,多嘴,我哪天不乖啊!”明台故意提高了声调,冲着阿香拉高了嗓门,说完又觉得自己心虚,偷偷地瞄了明楼一眼。

“哼,你乖?你乖我就要烧高香了明台。”明楼不屑地撇了一眼明台,继续喝汤。

“哦,是。”明台缩了缩脖子。

阿诚低着头,静悄悄地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竖着耳朵听着明楼和明台对话,阿诚觉得明楼在对面就像一团乌云一样,充满着低气压,自己的胸口也压抑地难受,阿诚想要抬头,可是却不敢。

明楼早都 看穿了阿诚的心思,看着阿诚在一边乖巧地吃饭,自从自己来了,阿诚好像都没有敢夹自己面前的一小碟咸菜,就捧着一碗白粥在闷头自己吃,大概是背上的伤打得不轻,不然怎么连鸽子汤都没敢喝。清淡点好,明楼心想,吃素,净思。好好反省一下倒也不为过。

“光吃白粥,不觉得淡吗?”明镜也没睡好,一夜躺在沙发上,今天头痛病又犯了,到现在的点才起来。刚过来就看到阿诚与众不同的一碗粥。

“大姐早。”阿诚猛地抬头,兄弟三人齐声问好。

“说你呢!”明镜又觉得,明家是不是要破产了。

“没有,没什么胃口,可能有点累了。”阿诚勉强地敷衍过去。当他的目光正要考虑从哪里收回的时候,忽然觉得脸边一阵灼热,大哥好像在看着自己,阿诚余光扫到明楼的脸,阿诚决定直接收回目光,却又不自主地瞟了一眼明楼,明楼抬头四目相对,阿诚一口粥差点喷了出来。

“你躲着我的目光,你在干什么?!”阿诚仿佛听到了明楼目光背后呵斥自己的声音。

阿诚真的有点怕明楼了,不知道明楼是否还在生气。但是明楼也有点琢磨不透阿诚,是不是自己下手又重了,伤到小孩的心。

可是当阿诚闷在屋子里画圈圈的时候,阿香着急忙慌地跑过来。

“阿诚少爷,你还是去一趟厨房吧。”

“怎么了?”阿诚一脸茫然。

“大……大少爷为了给你做晚餐,厨房都快点着了!”

啊?!阿诚愕然。

阿诚像一阵风似的冲向厨房,恰好看着明楼和明台在一阵浓烟之中,两个模糊的身影在吵架。

“胡萝卜呢?!”明楼叉着腰。

“昨晚我吃了。”明台委屈地说。

明楼挥手一个巴掌打到明台的后脑勺。“你是兔子吗?你至不至于那么饿啊,你连胡萝卜都吃!”

明台吃痛,哎呦一声便缩了脖子。“大哥,你讲不讲理啊,吃个胡萝卜都要挨揍吗?”

楼主 喵咪小猫爪  发布于 2016-10-24 17:44:00 +0800 CST  
抱歉上周很忙又很懒

楼主 喵咪小猫爪  发布于 2016-10-24 20:17:00 +0800 CST  
爱你们 mua~ 表白所有人

楼主 喵咪小猫爪  发布于 2016-10-24 23:25:00 +0800 CST  
蓓蕾2

阿诚还在外语学院进修,课间便秘密收到了一封情报。阿诚环顾四周,轻轻地把情报揣在袖口中。寒风凌厉,阿诚的步伐越来越快,在男厕所旁边的犄角旮旯里,阿诚点上了一支烟。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来过,阿诚飞速地展开纸团,密报看过后,用烟头的火星毁掉了情报。

阿诚在军统这里对于明楼已经不是秘密,明楼也知道,自己走了这条路,阿诚一定会走到。可是阿诚背着明楼偷偷加入了中共的事情,明楼却彻头彻尾地不知道,阿诚不知道明楼是中共,而明楼,也不知道阿诚也是。

“我要去外语学院进修。”阿诚向明楼提出了要求,不光是因为自己的前途,也是因为能更靠近中共的组织,外语学院有很多中共方面的人,为了能够加强国际间的交流许多人选择了在这里进修,阿诚羡慕,阿诚也想与他们一起,为中共的国际交流增添一份力量。

“就学一年~”阿诚哀求道。

明楼被阿诚吵得头痛,历来阿诚都是自己给他安排前途,可是最近看上去,阿诚越来越有主意。

“我告诉你,你不要背着我偷偷干什么事情。”明楼焦急地吸了一根烟。明楼当然希望阿诚好好地为军统工作,不知道又要去外语学院干什么,明楼心里知道阿诚的心性,应该不会背叛祖国。其实明楼好几次都已经笃定,但是这样的疑虑还是存在于他的心里,外语学院,一名伪政府的特工也在进修,一枚精致的脸蛋,一张巧舌如簧的嘴。还有不俗的外貌。明楼揉揉眉心。阿诚去外语学院,是因为有了心仪的人吗?明楼相信阿诚的信仰,也相信阿诚的为人,但是任何年轻人都经不住诱惑,对于这方面,明楼还是不敢肯定。

“让我想想,行吗?”明楼抿着嘴唇。

“这件事情先靠边站,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如果现在让你去相亲,你去吗?”说到后来,明楼竟然也没有了底气。明镜拜托给明楼这种婆婆妈妈的事情,明楼也头疼得很。

“我才十八哎!!!!”阿诚急得跳脚。

“你以为十八很大吗?你去看看,上海的小伙子,哪个不是十八岁就开始琢磨这个事情了?”明楼拍着桌子吼。

“我不去。”阿诚头一次直接顶撞明楼,“大哥我知道是大姐嘱咐你的事情,但是我真的不想相亲。”

额……明楼也替自己臊得慌,什么时候,自己也干起了保媒的事情。

晚饭的时候,明镜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相片,摆在了餐桌上。“你们看看,哪个适合阿诚。”

明楼和阿诚一愣,看着桌上的照片,眼珠子差一点飞了出来。

“哇塞。全是女人”明台激动地口水都要下来了,盯着一张张黑白照片,照片上都是规规矩矩的姑娘,照相跟照证件似的,端坐的笔直。

“咳咳。”明楼掩嘴轻咳。

“啧啧啧,我就说,一点创意都没有,连笑都不会笑,这样的女人,娶回家来,也是块木头。”明台话还没说完,明楼和明镜的目光就把明台剩下的话逼了回去。

“就你懂?!”明楼拉高了嗓门,“这是给你阿诚哥挑,又不是给你,小孩子一边玩去。”明镜也随声附和。说罢,明楼斜眼看了一眼阿诚,阿诚端坐在桌上,直勾勾地盯着手中的碗,整颗脑袋,都快要埋进了饭里。

明台吐了吐舌头,缩着脖子,“不过我说得是真的啊,你看这个人,腮帮子也太大了吧。。”明镜点头,“还真有点,不好看,那过掉了,下一个。”

“这个,这个,这个女人嘴太大了,闭着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上面了。”

“呸。”明镜白了明台一眼,“你也太夸张了,这叫口大吃四方,富贵相。你就知道看外貌,庸俗。”

楼主 喵咪小猫爪  发布于 2016-10-25 17:11:00 +0800 CST  
阿诚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着点心,竖着耳朵听着明镜和明台为他相亲的事情争论,阿诚低着头,脸色羞得通红。“

大姐。”明台聒噪的声音被阿诚打断,桌上的三人同时看着从桌面慢慢抬起头的阿诚。“你们别⋯⋯别给我挑了,我⋯⋯我已经有看中的人了。”

“咳咳⋯⋯”明楼急促的咳嗽声传来。一块点心差点噎住了喉咙。

“阿诚哥,那你怎么不早说啊,是谁,外语学院的同学吗?”明台闪亮的眸子盯着阿诚,脸上是打听八卦时一脸的好奇和惊喜。

“啪。”明楼的筷子使劲摔到桌面上,不该问得别问!”明楼拉起来变向明台吼着。“大姐。”明楼转而挂上了笑容,“既然阿诚有心仪的人选,要不先让他处处,处合适了,他自然会介绍给我们。我们也不用瞎着急不是!?”明楼轻声细语地说到后来,又抬手给明镜盛了满满一碗汤。

用餐终于这么愉快地进行完毕。明楼从洗漱间洗漱出来,迎面便看到阿诚伫立在门口。“找我有事?”明楼把毛巾叠好,整齐地挂在毛巾架上。“

大哥难道不想问点什么嘛!”阿诚睁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明楼。“

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我问这个干嘛。对了,你不是说晚饭后要出去一趟吗?去吧。”明楼转身回了房间。

夜色已深,阿诚整理好行装,向明楼打了声招呼,穿着卡其色立领的风衣,出了门。“

喂,小六,派人跟着明诚少爷。嗯,找个机灵点且阿诚面生的。”“咔。”明楼挂断了电话。


寒风呼啸,明楼站在窗户边,一阵阵的寒意从窗边袭来,明楼伸展着双臂做了做操,拉伸着身侧的肌肉,明楼不自觉地出了神,看来阿诚现在是非派人监视不可了,我必须搞清楚阿诚究竟在跟什么人接触。虽然明楼知道阿诚不可能再交女朋友,餐桌上对明镜的话也是敷衍过去而已,但是阿诚这些日子外出的频率越来越多,明楼深知军统没有那么多事务需要阿诚处理,但是派人跟踪过去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想到这里明楼揉揉眉心,无论如何,他相信阿诚的为人,如果要阿诚叛变,一万个不可能。


小六子也太笨,明楼的舒展的眉头又慢慢簇在了一起。


小六子果然笨,明楼的手下,阿诚没有见过的也只有他和他的弟兄,每次小六子派去盯梢的人,总是被阿诚无无意间甩得找不着北,不但人跟丢了,自己也差点丢了。晚上跟踪了阿诚不到一个小时,小六子又哆哆嗦嗦地拨通了明楼的电话。“明楼哥,跟丢了。”

“滚。”再无下文。

阿诚从弄堂中飞快地穿梭而过,借着微弱的白月光,阿诚闪身从河边一片老房子中穿过。借着手劲儿,阿诚几步登上了墙壁,一个帅气的空翻,轻盈落地,这是咖啡店的后门,也是最快进入咖啡店的方式。小六子的手下跟得很好,阿诚丝毫没有发觉,阿诚也没有故意要甩掉他们,但是就是这么不见了。留着小六子和手下在弄堂的尽头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
阿诚拿着勺子,舀了一小口点心含在嘴里,甜滋滋的奶油润滑着舌尖,配着蔓越莓的酸甜,感受完毕,阿诚翘着拇指,从口中捏出一小张打成卷的纸条。

“下一步的目标。”阿诚对面的女学生用简单的口型告诉了阿诚指示,借着便挎着小包,摆动着曼妙的身躯,大方地离开了咖啡厅。


阿诚掏了根烟把纸条塞在了袖筒里,套上了风衣,买了单趁着人群的嘈杂,闪身从后门溜了出去。

纸条上是一串中共的密电,阿诚过目不忘,刚出了门,阿诚就用打火机把纸条燃成了灰烬。

已经将近十二点了。阿诚拨开风衣的袖筒,看了看手表。离戒严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了。自己还要去秘密的小屋里发报,若是迟了,搞不好连明家的门都回不去。一想到这些,阿诚便觉得身后隐隐作痛。


不能想这么多了,阿诚把厚重的风衣大了个结,飞也似地开始了行动。

开机,接通讯,手指飞快翻动,一条密电发好只用了两分钟。关门锁门掩护,阿诚呼哧呼哧地到达明家门口的时候,离明家的门禁时间只有两分钟。


“终于回来了。”阿诚瘫软在地上。

楼主 喵咪小猫爪  发布于 2016-10-30 09:55:00 +0800 CST  
昨天爪机码子太累了格式又不对 今天换成电脑

楼主 喵咪小猫爪  发布于 2016-10-31 08:34:00 +0800 CST  
将近凌晨没多久,明楼忽然被滴滴的急促的电报声吵醒,明楼从床上翻身跳下,从暗格里掏出了耳机,电报接受完毕,明楼心底慌了神。军统发布了最新的任务,就在阿诚出去的刚才,七十六号在他们的九号仓库抓获了一名伪装成七十六号内部人员的军统分子,企图出卖七十六号运输货物的秘密线路。成箱的枪支弹药,通过港口从上海吴淞口运往日本海港。七十六号一直以来便和日军做上不得台面的买卖。可惜军统的特工刚搜集到有效信息,身份便被识破。他所上报的一系列调查文件便存在于上海山西巷一个胡同的小作坊里。一旦特工屈打成招,整条负责查货的军统特工全部会落网。

可是,阿诚现在不在,明楼手下的得力人手从赶到弄堂巷需要很久的时间。只能自己去了,明楼飞快地打开衣柜,全副武装,一只小小的手枪打着圈别到了明楼的腰间。黑色皮质的鸭舌帽压齐到了眉线,明楼转身开门,阿诚气喘吁吁的身影闪现在了门口。

“大哥,有任务吗?”阿诚顾不得嘭嘭乱跳的心脏,看着明楼打扮成这个样子,阿诚立刻警觉了起来。

“算了,给我好好留在家里,等待调度。”明楼转身,飞奔向了车库。

“不好。”阿诚奔到书房看完了电报的内容便迅速回到了卧室,换上了灵巧的皮衣和靴裤,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枪,踹在了腰间。“我得去支援明楼。”

离明楼出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夜色朦胧,寒风呼啸。阿诚的心焦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明楼是否准确地赶到作坊的地点,也不知道明楼的事情办得是否顺利。阿诚拜托手下在三条弄堂以外的距离驻守,自己带着两个弟兄从车里跳下。

忽然阿诚的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刚刚自己向中共发报,用得全部是暗语。但是地点也全指上海山西路的一个弄堂口。该不会……明楼军统所拿的那份文件,中共也想要。

阿诚越想越觉得着急,步伐越来越快了起来,小作坊到了,阿诚翻身一跃,从院子中爬入,可是……人去楼空。

呯呯……几声枪声响起,阿诚破门而出。弄堂的尽头还笼罩着朦朦胧胧的烟雾。阿诚贴着墙根一步一步地靠近,一股刺鼻的火药味扑面而来。“呯”初见火光的一刹那,阿诚一矮身,利落而又漂亮的翻滚,藏到了身边最近的一颗大树后面。子弹从阿诚刚刚站着的地方划过,击穿了身后的矮墙。

“什么人。”阿诚子弹上了膛,敌在暗我在明,阿诚回头瞧着弹孔的角度和力度,顺着子弹飞来的方向,扣动了扳机。呯呯呯呯,一时间枪声刺耳,紧接着一声惨叫,敌人被阿诚射穿了手掌。一个黑影攒动,阿诚掩护着冲上前去,地面上留下了一小滩血迹。

“跑了。”阿诚咬了咬唇,一股后怕的感觉油然而生,也许明楼他们的任务失败,文件被七十六号的人抢走,跑了的不管是什么人都后患无穷。看着地面上深一脚浅一脚凌乱的血迹,怕是此人受伤也走不远。

“头儿。”听到了枪声,阿诚手下的人陆续赶到,“怎么办?”两个小兄弟瞧着阿诚。

“不管什么人,给我追, 一定要搞清楚,如果是敌人一张活口都不许留。”阿诚下了命令,全员继续出发。

折腾了一夜,第二日凌晨阿诚才一脸疲惫地回到了明公馆。一进门阿诚便疯了似的寻找明楼。“大哥!大哥!”

“怎么了怎么了阿诚哥?”明台从楼梯扶手上纵身滑了下来 ,看着阿诚一脸焦急的面孔。

“大哥回来了吗?”阿诚双手摇着明台的肩膀。

“大哥出去了吗?不知道啊,他正在吃早饭呢。你一早去锻炼怎么才回来 !?”

呼,阿诚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转头瞧去,餐厅里的明楼正穿着衬衫和V领毛衣,抬眼瞧着他,手里还攥着一小块热腾腾的海棠糕。“干嘛去了,一大早大呼小叫的。”

“哦。”阿诚原地楞了三秒,不自觉地把沾着满是灰尘的手背到身后。“我去换衣服,马上来。”阿诚挠挠头。

“阿诚哥,我今天去马场骑马,你有空去吗?”明台笑嘻嘻地看着阿诚。

“你阿诚哥今天没空,你自己去吧。”明楼撇了阿诚一眼,“我和你阿诚哥有事说。”

阿诚心暗自叫不好,应了大哥的命令,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卧室。


楼主 喵咪小猫爪  发布于 2016-10-31 16:16:00 +0800 CST  
明镜去苏州了,明台去骑马了。大哥在书房里。阿诚用过早餐,在房里收拾好了东西,记录下了昨晚重要的信息,一切准备妥当,阿诚惴惴不安地站在了书房门口。

昨天的事情,总会有一个交代吧。阿诚转了好几个圈,咬了咬唇,抬手摸到了书房的门把手。

“进来。”里面传来明楼浑厚的声音。

“我……”阿诚小心翼翼地关好门,偷看着明楼的脸色。

“昨晚可忙?”明楼托着下巴看着阿诚。

“哦,有点。”阿诚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楼的身子转向了窗口,“是啊,昨晚听说七十六号的手下被不明的人员暗杀,一行五六个人全部死于非命。你倒是下手真狠。”

阿诚的心跳越来越剧烈,明楼暗沉的目光深邃地看不到底,阿诚抬眸对上明楼的眸子,惊得十根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昨晚阿诚和手下追到尽头,终于找到七十六号一行五人的巡查小组,也许是听到了抢声,所以前来维和,但是阿诚摸不透对方的目的,在打斗中,阿诚索性下了狠手,全部一枪贯穿头颅。

明楼全部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好辩解地呢。

“昨晚发生了什么?说!”明楼忽然提高了嗓门,从书柜抽出了让阿诚又恨又怕的藤条。

明楼抽出藤条的一刹那,阿诚不自觉地后退了小半步,额上顿时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我,我昨晚叫了……叫了手下想要去支援大哥。然后……然后”

阿诚磕磕绊绊地开始重复昨天的情形,睁着圆丢丢的眼睛瞄着明楼手中那个一指粗的藤条。随着明楼慢慢踱步,阿诚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所以,你就一起都解决了,对吗?”明楼挑着眉,瞧着惊慌失措的阿诚。

“啪。”藤条落下,抽到阿诚只穿着白衬衣的胳膊上,虽然隔着一层衣服,阿诚也顿时觉得胳膊上藤条抽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哪只手拿枪?”明楼凑到了阿诚的跟前。

“大哥,我错了。”阿诚贴着明楼矮身跪下,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慌乱。虽然害怕,慌张,但是阿诚还是跪得笔直并且把右手乖乖地抬高,递到了明楼手里。

“袖子。”明楼点点阿诚纤细的小臂,阿诚知趣,抬手一撸,卷起了衣袖。

一连十下藤条,挨着排抽到阿诚的手臂上,留下了条条深红的伤痕,伤痕与伤痕之间是一指宽的距离。阿诚咬着嘴唇,忍受着胳膊上撕裂般地疼痛。十下抽过,明楼才又悠悠开口。

“你就带着两个手下,你就敢追上前去,你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吗?”

阿诚稳了稳气息,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明楼。“我,我通过地上的弹壳和跟我对抗的人子弹射杀的频率,感觉应该不会多。”话音刚落,阿诚眼看着明楼高高举起了藤条,雨点一样地继续落了下来,每一道藤条都覆盖着之前的伤口,把本来打得高肿起来的伤痕打得又肿了一层。阿诚皱着眉头,尽管疼得让自己快要忍受不住,但阿诚还是丝毫不敢从明楼手中抽出一寸。

“什么都是感觉,你怎么知道不会有埋伏,你这条小命,够他们要几次的?!”十下打完,明楼厉声继续训着阿诚,一边训斥,一边重新又扬起了藤条。

“告诉你要好好待在家里,什么都不清楚,你莽撞地出去干什么?我是不是管不了你了?!”明楼看上去恨到了极点,“手,给我伸直。”训斥着阿诚伸直了手臂,明楼闷头又扬手抽下去了藤条。

“啪,啪。”阿诚被痛到浑身发抖,眼底渐渐蒙上一层薄雾。

“晚上回家迟到,不听命令私自出门,不顾安全去和敌人搏斗,你说,打多少?!”

明楼浑厚的声音吼得书房地动山摇,待明楼吼完,阿诚才慢慢抬起了朦胧的眼眸。“六十。”阿诚小声回答着。

楼主 喵咪小猫爪  发布于 2016-10-31 17:02:00 +0800 CST  
阿诚不敢怠慢,左手撑着地板动作利落地站了起来。温热的手掌贴到冰凉的桌面,阿诚紧张地不敢大喘气。

“啪。”藤条划着圈落到阿诚的臀峰。“腿挺直,身子压低!”接着便传来明楼浑厚严厉的声音。

阿诚用手掌紧紧地压实桌面,照着明楼的吩咐摆好了动作,明楼的藤条不耐烦地敲着桌面,“压低!你让我说你几遍?”

“是。”阿诚索性把上身紧紧地贴在桌面,左手放到额下,用已经受伤的右手虚撑着桌面。忽然身后一凉,明楼一把拉下了阿诚吃过饭后在卧室里刚换好的休闲裤。

明台去骑马刚走到路上的一半膝盖骨就一阵一阵钻心地酸疼,天忽然间阴了下来,明台小时候打架落下了病根,天气不对,膝盖也跟着疼。想想骑马也没劲,明台索性掉头回家去。

刚进门,明台便听得明楼书房里噼噼啪啪地抽打声,每五下一组,明台回来的时候,已经听到了三组,每组过后,还有阿诚哥略微颤抖的报数声。“敢情把我支出去,大哥又开始动手了不是。”

明楼从来都不当着明台的面打阿诚,每次有些什么事情,都是把明台支出去,每次明台从外面玩回来,便听得明楼和明镜报告, 阿诚有一点小事被他罚了,晚饭就端到房里去吃。

明台慢慢地靠近书房,隔着门口,听着明楼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最后一组,如果让我知道你下次再擅自闯祸,翻倍。”紧接着便是藤条接触皮肉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没自己的事儿,还是不招惹的好。明台蹑手蹑脚地后退,每一下藤条,都让自己回想到大哥责打自己的时候,身后的某个部位暗戳戳地疼痛。

阿诚的从臀峰到大腿,遍布紫红色的藤条印,一指多宽,行距也是也是一指,扶着额头的左手已经被自己深深地塞到嘴巴里,尽管这样,还是痛得汗流浃背。六十下一下不多,一下不少地结束,明楼总算收起了藤条。

阿诚支着桌子缓缓撑起了身子,小麦色的皮肤早已红得像滴血的玫瑰。身后的伤口热辣肿胀,已经疼痛地快要让自己麻木。阿诚咬着牙,生生地把裤子硬拉扯上去,又一瘸一拐地转身来到明楼面前。双膝跪地,“阿诚知错,请大哥消消气。”说罢咬着苍白的嘴唇小心翼翼地看了明楼一眼,眼睛里噙着想流又不敢流的泪滴。

“抬头看我。”明楼重重地叹口气蹲在阿诚的面前。轻轻地托起阿诚的下巴,“除了我,你到底还在为谁做事?”

阿诚圆圆的眼睛里充满着惊诧,明楼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明楼觉察出来什么了吗?“我……我……我没有。”

捏着阿诚下巴的手指愈加用力,阿诚一张瘦削的小脸被明楼捏得生疼,明楼瞳孔微缩,唇角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半晌明楼放下了手臂。“阿诚,我警告你,如果你乱来,做出不利于国家的事情,大哥第一个不会放过你。你就在这里跪着反省吧,不得到我的允许,不许起来。”说罢明楼转身,“嘭”地关上了书房的门。

语气虽轻,阿诚心还是觉得压抑地透不过气来,泪水不争气地啪嗒啪嗒流了下来。阿诚现在为共党做事,明楼现在为军统做事。两个人同样是为国,但是却不能一起共事,阿诚还要瞒着明楼偷偷与共党的组织接触,在明楼这里,还会怀疑阿诚是不是对国家心有不忠,阿诚觉得委屈。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明楼飞也似地冲回到了卧室,顿了顿,凭着明楼对直觉的坚信,明楼终于拨通了共党下层组织的电话。“你好。”明楼压低了声音,“我想问一下,组织部最近有没有新招什么人进来,给我查一下新进部队的名单,是否有一个叫做明诚的人。”明楼是领导,想查一个人,真的是简单而透明。

电话这头的明楼紧紧地掐着电话线,几十秒过去了,明楼却觉得时间像几天一样漫长,多么希望秘书的名单里拥有着明诚的名字,那这样,阿诚对76号的赶尽杀绝,对秘密文件的关心度和保护的反应,就太正常不过了。

“请稍后。”电话那头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您好。眼镜蛇同志,我们按照你的意思进行了核对,并未发现有一个叫做明诚的人。”

“是吗……”明楼的眼神暗淡了下来,“那……那好吧。”明楼的嘴唇在微微颤抖,共党的名单里面没有阿诚,至少,阿诚只是军统的人员,跟共党并没有实质性的接触,明楼的心里咯噔一下,眼神慢慢空洞了起来。

“喂,喂,您再听吗?”


“额,在。”明楼忽然回过神来,“没事了,不用了。”

“倒是有一个叫做明小诚的。”

“噗……”明楼的一口老血。





楼主 喵咪小猫爪  发布于 2016-11-02 17:59:00 +0800 CST  
“敌”在明,我在暗,终于搞清楚阿诚的动向了,明楼忽然觉得自己整个人变得释然,心里的疑虑也被打消了,没想到,阿诚居然跟自己想得一样,走上了共同的路。

“看你还能瞒到什么时候。”明楼心里暗暗地想。挂掉电话,明楼忽然觉得,阿诚这顿打,挨得未免委屈了一些,自己心里也是疑神疑鬼,怕阿诚走歪路,下手不免狠了些。明楼觉得非常抱歉,可是,阿诚不顾自己的安危,还算是有理由挨打吧,明楼给自己找借口。想了想小东西还在另外一个房间罚跪,明楼不免三步并作两步地推开了门。

眼前的景象让自己惊讶,阿诚双手撑着地板,显然已经跪不住了,尽管如此,还是乖顺地撑在那里,明台则在一旁咬牙切齿地瞪着明楼。

“你这幅表情,想要怎么样。”明楼本想关切地一把捞起阿诚,但是瞅着明台,明楼不免又摆起了架子。

“你看你把阿诚哥打的!”明台一把抓起阿诚满是紫黑色楞子的右臂,不顾阿诚的挣扎,端给明楼看。

“明台,别捣乱,是我的错。”阿诚挣脱了明台,把手臂背在了后面。

尽管明楼知道自己下手的轻重,可是看了阿诚的伤口,不免还是有些心疼,明楼咬咬唇,若无其事地对明台说,“我罚他,自然有我的道理,他犯了错,坏了规矩,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至于你……”明楼把身子转向了明台,“也一样。

“那大哥犯错呢,那你也有错的时候,谁来约束你呢,规矩都是一样的,你没有挨过打,根本都不会明白这样有多疼。”明台义愤填膺地找明楼算账。话音刚落,明楼心里咯噔一下,继而泛上一丝无奈和酸楚。明楼挨打的时候,明台恐怕还不会走路吧。就算现在,明楼在小祠堂挨鞭子的时候,明台又在哪里?

“你到底什么意思?”明楼懒得和明台计较,伸手捞起了阿诚。

“我的意思是,我们家根本就应该废除这些让人毛骨悚然的规矩,有什么事情不能说服教育。”明台昂着脑袋,一席话说完,明台把早已拿在手中的藤条重重地向桌面挥去。“咔嚓”一声,藤条接触桌面的瞬间,断了。

“你过来。”明楼微笑着看着明台。

明台眨巴着眼睛,看着断成两截的藤条,傻眼了。

“藤条拿给我。”明楼伸手。

明台委屈地看着藤条,心里毛躁地很,“大哥……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没,没想到,它怎么就断了。”明台哆哆嗦嗦地把藤条捧在手中,磨磨蹭蹭地挨到明楼的跟前,见明楼不动声色,明台抬手把藤条塞在大哥的手中。

明楼转身,把藤条扔在纸篓里,转身,反手一个巴掌。

“啪。”明台的右脸顿时又疼又麻。

“明家的规矩,岂是你这个小孩子能够随意质疑?”明楼甩甩发麻的手。一脸严肃地看着明台。

“不能。”明台低下了头。

“伤好了去买十根放在我书柜里。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明台捂着脑袋逃也似地奔出了书房。阿诚提心吊胆的心终于落地,要知道,同样的话,明楼十年前说给明镜听,可是在小祠堂挨了十几个巴掌,明台的性子可真要收敛一下了。

明台走了,阿诚和明楼四目相对,“大哥以后不要打脸了,明台长大了,也有他的自尊心。”

明楼微微地点头看着阿诚,第一次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嗯,以后不会了。”

猛然晃神,明楼才发现自己向阿诚认错,顿时红透了半边脸颊,赶忙清清嗓子,叉着腰看着阿诚,“你还管他,有空管管你自己,还疼吗?”

阿诚早已快站不住了,额上的汗水疼得直落,明楼看着阿诚可怜的样子,打横把阿诚抱到了床上,“趴好,大哥给你上点药。”

“不用了。”阿诚连忙拉着刚要起身的明楼,“一点小伤,不要紧的。”

又害羞,明楼知道眼前是个害羞的小东西,不好意思撒娇,不好意思提要求,连把伤口给明楼看的勇气都没有,真是个薄脸皮的家伙。“是我把你养大的,你十岁来我这里的时候,我还给你洗过澡!”明楼拿着药瓶点着阿诚的鼻尖。“你十几岁的时候挨打,不都我帮你上药吗,跟大哥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阿诚拉了被子把头埋在被窝里,手中紧紧地扯着棉被一句话也不答,内心却是暖暖的感动。

阿诚被打伤,两天下不了床,明楼天天忙得团团转,阿香不在,大姐也不在,明楼又当厨子又当阿姨,照顾得阿诚无微不至。至于明台呢,天天被明楼拎起来跑早操,以一个标准的特工的身体素质来要求明台,天天累得像狗一样。

明楼每天给阿诚都煮一些好消化的粥,不让吃补品,明楼想着法的做。每次拿着小勺一口一口地喂阿诚喝粥的时候,明楼总是在心里暗暗地腹诽,“明小诚,你就给我装,你给我好好装,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亲自老实交代。”

明楼休假,但是也不忘给老领导孙部打电话,“明小诚这个孩子,我要了,嗯,没有什么为什么,没见过?”明楼顿了顿,从小把他养大,还说没见过。“额没见过也不要紧,你问我为什么要他啊?没什么,因为他名字好听。”啪,明楼放下了电话,这要人的理由自己想想也真是任性。

明小诚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他的直接领导已经换成了眼镜蛇。身上的伤口好得很快,胳膊上有些伤痕已经结痂了,原来明楼那天把自己已经打得微微渗血,可能伤口太多了吧,明小诚也不知道。

“嘟嘟嘟嘟……”明小诚私人电报信号声响起,明小诚一骨碌翻身起床,默下了电报内容,又一次支部小组会议就要开始了,下午三点,弄堂口的茶叶店。

“大哥,我,我下午想出去散散心。”阿诚刷着睫毛瞅着正在做饭的明楼。

“去也好,我给你叫车。”明楼点点头,默许了阿诚的意见。

“不用,我自己走就可以,我去去就回。”

明楼不屑地撇了阿诚一眼,今天下午三点的小组会,岂是去去就回这么快,没有个把小时,明小诚还能回得来。

“那行吧,你去去就回,我在家里等你,我们晚上出去吃。”明楼看看手表,“四点,家里集合。”

“可是……”阿诚面露难色。

“可是什么?”明楼抿嘴一笑,“迟到一分钟,打断你的腿。”

话撂下了,阿诚心里五味杂陈 。身上的伤刚好,这马上就又要…… 哎,阿诚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回屋穿戴整齐,拜别了明楼,转身出了门。

“你好,我是眼镜蛇,今天下午的会议由飞鹰主持,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做。嗯,就这样,会议内容大概两个小时,你让飞鹰准备准备。”电话一挂,明楼深深舒了口气。“明小诚,你完了,还不束手就擒。”

楼主 喵咪小猫爪  发布于 2016-11-03 14:39:00 +0800 CST  
我来咯~~~~~~~~~~~前一阵子外出学习咯。终于重新上来了

楼主 喵咪小猫爪  发布于 2016-11-21 15:56:00 +0800 CST  
大家是不是都快走光了

楼主 喵咪小猫爪  发布于 2016-11-21 15:58:00 +0800 CST  
么么哒,爱你们,这就写

楼主 喵咪小猫爪  发布于 2016-11-21 16:33:00 +0800 CST  
阿诚如约而至地到达了会议室,地方虽然简陋,却是极其隐蔽,一切准备妥当,飞鹰按照眼镜蛇的要求,主持了会议。阿诚的旧伤还有些难过,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怎么都不太舒服。会议也是照常的例会,只是上司眼镜蛇还是没有出席。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大半。今天是铁定赶不回去了,阿诚沮丧地摸摸自己,又是一顿打,阿诚的眼神慢慢黯淡了下来。

明楼倒上了香槟,一面看着手头需要处理的文件,一面勾着嘴角时不时盯着墙上的钟,一分一秒,离明小诚挨揍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明小诚铁定回不来。明楼准备今晚就“撬开”明小诚的嘴,让他乖乖交代出自己的身份。老这么在家和自己捉迷藏,这个习惯可不怎么好。

滴答滴答,时针快要走到四,明楼优哉游哉地点着脚尖,听着悠扬的乐曲。

“咣当。”大门响了。

“什么?!”明楼瞪大了眼睛,明小诚回来了?!怎么可能。

明楼飞也似地冲出了屋子,然而……

然而……

然而自己的手下小一,两腿发颤地站在了门口。

“你怎么会有我们家的钥匙?!”明楼挑了眉毛。

“老大,你看!”小一高高捧起了手心中的要是,一团紫色的狐狸毛做的钥匙链正中小一的手心。“我……我们工厂遭到人明抢,我们奋力反抗,搞到最后才知道是大小姐的人。”

“我去。”明楼揉揉眉心。“人呢?”明楼忽然提高嗓门大叫。

“被我们的手下关在仓库,然后我视察的时候才发现大小姐,然后请到了主楼的办公室,这会儿可能在喝茶呢吧,大小姐把自己手上的钥匙交给我,告诉我亲自转交给您,四十分钟您要是赶不到,就不用再去了。”

明楼紧皱了眉头,抬手从衣架上拽下了皮衣,“开车啊,混蛋。”说着飞也似地冲了出去。

明楼的钢筋厂,空旷而寂静,明楼摒退了左右,方圆一百平米不许有人经过。顺着楼梯转弯上楼,便是明楼的办公室。优质的皮沙发,透亮的百叶窗,还有坐在沙发上悠闲喝茶的明镜,嗯,也少不了在明镜身旁跪得笔直的明楼。

“烫。”明镜缩了缩手。

“我给您凉凉。”明楼站起身来,从写字台抽屉中拿出了扇子,又重新跪在桌旁。扇面轻轻摇曳,一股股白色水雾袅袅而上。

明镜撇了明楼一眼,“你连我都敢关了!”明镜胸膛起伏,显然又气得够呛。

明楼的心里一百二十分的委屈,这是哪跟哪,是明镜非要雇人去买钢筋,正好撞到了军统固定的供应商,又恰巧是明楼的管辖。钢筋不对外卖,明镜焦急想要给共党提供物资,说死了也要买,出大价钱也不行,一来二去发生了口角不说,明镜还不甘示弱“没听说过开着门不做生意的地方,你们这些厂子的狗领导,指不定做什么不正当的买卖。”

厂子的领导哪肯,直接就让手下要绑了明镜,还好小一负责监察,一眼便认出了这个活祖宗,这才保了下来。老板让明楼亲自来领人,明楼焦急地赶了过来。

一进门,明楼就先让小一把老板绑了,自己拿着钥匙蹬瞪瞪地上了楼。

“不敢。”明楼放下了扇子,抬着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明镜。“大姐,这事儿,我也不清楚,能让我起来了解一下情况么?”

明镜气鼓鼓地转头,“不能。”

“哦。”明楼闭上了嘴。

明镜扯着嗓门冲着明楼吼,“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还不简单么,就是老板有生意不做,我跟他理论两句,还要绑人,他是黑社会吗?这个厂子,是归你管吗?你们究竟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

“嘘。”明楼警惕地环顾了四周,扶着地板站起来,锁上了门。“大姐,生意,总归看老板,老板想做,就做,老板不想做,我们也不能逼他是不?”

明镜不满地看着明楼,“谁逼他了,问题我是有一些情绪在里面,你不做你大可态度好一点跟我说,总不能来不来就开始绑人吧?”

明楼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回了一句,“大姐,你确定你没逼他?你确定你态度就一定好?”

“你!放肆,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明镜气不打一处来,明楼自上而下地看着明镜,尽管自己已经勾起了嘴角在回话了,可是依然像是质问明镜一般。明楼忙重新跪好,收敛了表情。尽管表面一副乖顺,可是明镜还是能从明楼的眼中看到了对自己的嘲笑和不可理喻。

“养你这么大,一点都指望不上,还天天帮着别人说话给我添堵。”明镜也是明理的人,刚刚的一席牢骚对着明楼发完,着实轻松了不少,要说这件事,自己做得也不怎么对。可是让高高在上的明镜,一下子拉下脸来灰溜溜地走出厂房的大门,明镜还真做不到。一想到自己被绑着扔到仓库的样子,明镜就觉得又气又臊。想着想着,不由得觉得脸面尽失,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明楼还没开口,明镜就又抽抽搭搭地哽咽了起来,“这么多年了,我都这么大岁数,还要赚钱养你们,还要整天奔波养家糊口,放着这么大的家业,你都不说为我分担一些,明家的长子都不继承明家的事业,干脆我哪天也撩着不管,我们就躺着喝西北风吧。”

明镜的音调虽低,但在明楼这里却觉得针扎一样的心疼,的确,自己是明家的长子,都不能为明镜分担一些明家的家务,连厂里的一颗螺丝钉,都是明镜亲自去管,自己巴不得连账目都不在过问,真不知道,这些年来,自己为这个家里做过什么。明楼听着明镜的话语,心里一阵酸楚,知道明镜是在不开心发泄,但是自己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楼主 喵咪小猫爪  发布于 2016-11-21 17:31:00 +0800 CST  
明镜哽咽着发完牢骚,转眼抬头对上了明楼深邃的眼底。

“怎么了,我说得不对么?!”明楼越来越长大,道理越来越懂,以至于明镜现在讲话看着明楼的眼神,都要仔细斟酌一番。

“没有,很对,大姐,是我的错。”明楼的心情有些压抑,天气阴冷,膝盖上的寒意也阵阵袭来。明楼低头,思考了半晌,忽然抬头直视明镜的眼眸,“所以……能让我起来说话么?”

明镜瞪着明楼眨巴眨巴的大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这就是你反省的态度!”

“总要先解决了事情,再进行心理疏导,回家了您怎么罚我都成,您说不是吗?”明楼轻轻勾起了嘴角,洒满整个房间的夕阳把整件事情和明镜的情绪拉回了原点。

“那你说,我人都丢尽了,还怎么出仓库的门。”明镜赌气,抬手拧了明楼一把。

明楼忍着疼痛,转身冲着门外大吼。“小一,把老板綁上来。”说着自己慢慢扶着桌角,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膝弯。

老板被小一五花大绑地拖上来,见了明楼的样子,吓得直哆嗦。明楼傲视着前方,看着畏畏缩缩的老板,悠悠地张口。“以后认准了,这位小姐来不管买多少,原价俸给,缺多少问我要,我来填补你。”

“得了吧。”明镜一甩风衣,“这家厂我也记住了,就算我穷到厂子倒闭,我也不会借您一根钢筋,您这里的货,留着给这位先生搭别墅用吧。”说着明镜指了指明楼,转身推门下了楼。

“松绑。”明楼差遣小一善后,自己跟着明镜的脚步下了楼去,明镜在前,明楼在后,明镜走得快,明楼也跟得快,明镜放慢脚步,听得后面明楼的脚步声也放缓了起来。

“干嘛跟着我?”明镜拎着手包,把明楼戳到一米开外,“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姐,这批货您不用操心了,包在我身上,您开心点,好吗?”说着明楼露出了猫咪一样地微笑,“您这样绷着脸,我心虚。”

小一已经飞快地奔到明镜的汽车旁边,为明镜打开了车门。“大小姐您请。”

明楼抢先一步掺了明镜上车,明镜微笑着回头,“请关门。”

“那我……”明楼指着自己家的汽车,委屈地看着明镜。

明镜毫不理睬地甩给了明楼一句话,“您不是胳膊伸得长么,这些小厂房都是您的管辖,看来您腿也不短,自己跑回去吧。另外,晚上六点之前,钢筋必须到我的仓库,你也必须给我回家,具体的事情怎么操作,自己看着办,我只要结果。”说完,嘭地一声摔上了门。

明楼委屈地站在原地。。。。

事情做完明楼回到家的时候,正好六点零五分。明楼已经用最快的方式给明镜调到了货,明楼不开心,自然有人要倒霉,明楼把王天风手下和阿诚手下分管仓库的钢筋统统秘密调出。好端端地少了不少货,明楼直接打电报给王天风,“急用,暂借。”王天风咬牙撕碎了明楼的电报。剩下的窟窿还得王天风自己去填补,阿诚那里也一样倒霉。阿诚正端坐在明楼书房的小椅子上静等明楼回家,却收到了货物调配的电报。今夜又睡不成了,阿诚托着腮,大哥这是又跟谁置气。。。

到家看看表,明楼忙不迭地脱掉了外套,直冲进二楼的小祠堂,途中路过书房,看到了慌忙从书房奔出来的阿诚。

“大哥,你怎么刚回来。”阿诚一头雾水。“你不是说下午四点……”

“闭嘴,我先忙一下,待会儿再收拾你。”说罢明楼三步并作两步地跨上了台阶。


“您又要打我。”明楼委屈地跪在祠堂的蒲团上,双手捧着藤条,满脸地委屈。

明镜轻蔑地瞟了明楼一眼,“事情都办好了?”

嗯。明楼重重地点头,“我也没做什么错事,大姐你就饶我一次吧,好吗?”小祠堂的明楼明显褪去了一身的霸气,在外面耀武扬威,一到祠堂里就哭天喊地地求饶,从小就是这样。

明镜从明楼手中接着藤条,点了点明楼的肩头,明楼磨磨蹭蹭地掉转了方向,双手撑着地板,俯下了身子,“您能告诉我,为什么挨打吗?”

问题还没有问完,明镜藤条已经招呼了下来。

“啊!”明楼大吼。

“喊什么喊,你不怕阿诚他们听了去笑话你?”明镜又好气又好笑,刚才的一藤也就用了八分力气。

“不怕。”明楼反剪双手揉了揉刚挨过藤条的楞子,“这小祠堂隔音这么好,挨鞭子都没有被听到,区区的小藤条。”哼,明楼不以为然地冷笑。

“跪好!”明镜点点明楼的肩头。明楼乖顺地俯身重新跪好。迎着明镜的藤条,“啪,啪,啪”又是急促而使劲的三下,才这么点数,明镜就开始胳膊酸手酸,着实用了不少力气。“行了,不打你了。”明镜撂下藤条,转身坐在八仙桌旁歇息。

“您消气啦?”明楼趔趄地起身,背上四鞭火烧火燎。

“嗯。就算吧。”明镜被明楼说中心事,抬眼又白了明楼一眼。“今天打你因为你迟到,总共迟到五分钟,我打了你四下,还有一下我给你记着。”

“噢,行,大姐您说啥就是啥。”说着明楼从桌面拎起了藤条,“我也不爱欠别人的,您等着,我这就去揍阿诚,揍他就等于揍我了行吗?”明楼话说完,看着明镜缓缓拿起了马鞭。“大姐大姐,息怒息怒,我有事,我先走了,我刚才是在开玩笑。”明楼逃也似地窜出了小祠堂。

楼主 喵咪小猫爪  发布于 2016-11-22 16:38:00 +0800 CST  
明楼刚出了小祠堂,迎面差点和阿诚撞了个满怀。阿诚挺胸抬头地伫立在小祠堂的门口,两眼望着前方,一脸地认真。

“臭小子,偷听吗?”明楼身后的伤口不自觉地痛了起来,想起来刚才在小祠堂被明镜教训,也不知阿诚到底听进去了多少。

“没有的。”阿诚小心地回答。

明楼看着阿诚的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明楼手中的藤条翻转,不偏不倚恰好抵在了阿诚的胸前,“我问,你答。”

明楼的余光瞟到明诚小心翼翼地点点头,接着明楼便直直地对上了阿诚惶恐的眼神。“下午去哪里了?”明楼悠悠地问。

“我去散散心。”明诚不敢迟疑,紧接着便回答了明楼。

明楼的眼神在阿诚的胸膛上游走,缓缓地捏着手上的藤条,用一端轻轻地划过阿诚的脖颈,阿诚穿着熨好的白衬衫,整齐的衬衫领熨得平整,阿诚的身形很瘦,明楼轻轻地把藤条抵在阿诚的肩头。

“老实回答。”明楼的声音沉了下来,两个眸子浓的深邃。

“我……我去学生会,开……开会。”阿诚用不连贯地语气继续小声地回答。

明楼手腕用力,一根藤条慢慢地借着力气戳下去,明楼捏着藤条的指节发白,阿诚肩窝慢慢地凹陷。

“认真说。”明楼手臂继续使劲,阿诚尽力地保持着军姿,但是肩头却痛得发抖。

“我……我去开会。”阿诚喉结滚动,声音颤抖。

明楼瞧着阿诚屏气凝神地忍着疼痛,抿抿嘴,手上的力气松懈了些,阿诚深吸了一口气,尽力保持着呼吸的平静。

“开什么会?”

明楼闭着眼睛也知道阿诚不肯轻易回答,但是明楼必须要把阿诚的心里话逼出来,不管阿诚是什么身份,明楼都会去支持,也跟阿诚站在一条战线上,他们都一心向着祖国,都希望为了祖国的安定而献出自己的一份渺小力量,可是,明楼和阿诚之间,明楼不希望有伪装,他们是兄弟,亲切地像一个人,阿诚是明楼的心腹,兄弟两个人必须一条心。

阿诚看着明楼的眼神, 渐渐地恍惚了起来。他很怕明楼知道什么,很怕明楼有一天知道自己背着他加入了另外一个组织,所以阿诚在共党那里,非常希望领导能够发展明楼,殊途同归,阿诚希望明楼和他一起,可是,想要规劝明楼加入共党,毕竟不是一件小事。想着想着,阿诚便把自己加入共党的事情瞒了下来,他不敢开口。

面对明楼的问话阿诚哑口无言。

明楼放下了藤条,转身背对着阿诚。“难道,你我之间,也不存在信任了么?”

阿诚看着明楼的背影,心里焦急地不可言喻。大哥,我真的不是有意瞒你,只是,组织上不让说。阿诚很想跟明楼解释,但是又说不出口。

忽然,明楼急速地转身,张开了手臂,冲着阿诚的右脸狠狠地一掌。”啪”耳光清脆的响声打得明楼手指发麻。

“到现在,你还不肯和我说实话,你给我滚过来,明小诚。”明楼连拖带拽地把明诚拖下了楼梯。

阿诚顶着滚烫的右脸,被明楼狠狠地扯着领子,踉踉跄跄地蹭着地板拖进了书房。“明小诚?”阿诚懵了。

“去衣,褪裤。”四个大字简介明了,阿诚连滚带爬地站起了身子,慌忙地开始解扣子,衬衫落地,皮带刚解了一半,就被明楼粗暴地推开了双手。“连我都不信任了,我还能相信谁。”明楼红着眼睛,手背的青筋慢慢地肿胀开来,阿诚还来不及反应,整条裤子已经顺着裤腿滑落,只留下了一条黑色的短裤,整个身子冻得瑟瑟发抖。

“大哥,你都,你都知道了?”阿诚眼底蒙着一层白雾,晶莹着眼眶看着明楼。

明楼不声不响地对折了皮带,金属的一端攥在了手里。不由分说,两指宽的皮带印便招呼上了阿诚的臀峰。

明楼打得又快又狠,阿诚的疼痛一下还没有消化完,下一次鞭打便接踵而至。

“给过你很多机会了。”明楼说完,闭紧了嘴巴继续打了下去。明楼又气又恨,他不反对阿诚加入共党,也不反对别的,重要的是,阿诚对于自己的不信任感,让明楼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自己养大的孩子,都背着自己在伪装,在整个明家,明楼不知道自己还能够信任谁。

“对不起,对不起。”明楼一下一下地继续狠抽,阿诚带着哭腔不断地求饶,泪水顺着脸颊不断地滚落。“大哥,对不起,我不是存心想要欺骗你。”

“那是什么?”明楼停了手。“是你觉得我政治觉悟不够高?不配和你一起加入共党?还是你觉得我一心向着军统,如果知道你加入共党,会反对?如果两者都不是,那是什么?那你还怎么和我解释,如果你有心加入共党,你为什么不向我汇报,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见。”

明楼抬高着声音,眼眶湿润,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让自己如此伤心过,自己从知道阿诚加入共党的那一刻开始,就好像憋了一口闷气,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发泄。积攒的闷气终于在今天爆发了,可是自己一下一下地打着阿诚,自己的心口却一下一下地痛了起来。阿诚,我真心的信任你,希望你也真心的信任我,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阿诚身上伤口斑驳,新伤加着旧伤,痛得让阿诚不停地发抖。“咣当”一声,明楼把皮带狠狠甩在了地上,阿诚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明楼,整个人哭得泣不成声。

“大哥,你也很痛吧?”明楼攥着拳头,紧紧地扶着墙壁,脸色苍白,看起来也不好受。阿诚小心地跪在明楼的跟前,抬手拉着明楼的裤脚。

明楼别过了头,看着窗外, 一句话都不想说。




阿诚被明楼狠揍完,果然发烧了,连发烧都说着一连串的胡话,“对不起明楼,对不起党……”

明楼让阿诚睡在自己的房间,打了点滴,看着床上伤痕累累的阿诚,明楼突然觉得自己好累。

“把明小诚分到我的部下,直接领导,另外,他名字叫明诚,什么小诚不小诚,给我改回来。”明楼烦躁地拨通部下的电话,一直拨一直没人接,正当明楼差点暴怒的时候,终于接线员接通了通话。

吩咐完毕,明诚正式归明楼分管。又多了一个得力助手,还多了一个要担心的人,一个小麻烦鬼。

“喝药。”明楼在阿诚不情愿的情况下,不由分说地灌了一肚子的药,喝完了明楼重新给明诚扔了棉被。

“自己盖好。”

“疼。”棉被里的明诚轻轻地支吾一句,又被明楼狠狠拍了一掌。

“废话,打成那样,当然疼。”明楼傲娇地理所当然,自己的人,自己打,总归来说是比较舒心的。明楼看着阿诚脸上的红印,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脸上怎么会有红印的?”

明诚抬手轻轻地触碰, 嘶,好疼。“大哥打的吧。”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打过你脸。”明楼矢口否认。打人不打脸,明楼早就像阿诚保证过,可是,每次凶起来,都记不得,都控制不了自己。索性来个赖账,不然,明楼说过的,打阿诚一次,自己就面壁一个钟头。

“大哥你又赖账。” 阿诚没好气地攥着棉被,把自己包成了一个棉花团。

“没打过就是没打过,你怎么着?想造反呢?”明楼傲娇地拍打着棉花团。告诉你不该揭穿的事实别说,不然苦得还是你自己。明楼想着想着勾起了嘴角。

楼主 喵咪小猫爪  发布于 2016-11-29 17:40:00 +0800 CST  
祝福大家新年快乐哟

楼主 喵咪小猫爪  发布于 2016-12-31 22:45:00 +0800 CST  
前面的留言都有看 谢谢你们给我的留言

楼主 喵咪小猫爪  发布于 2016-12-31 22:45:00 +0800 CST  
dear们 我要说我萌上了大唐荣耀的兄弟cp 你们是不是会揍我

楼主 喵咪小猫爪  发布于 2017-02-21 15:20:00 +0800 CST  
我开了个贴呢 我怕有人不喜欢就重新开了一个

楼主 喵咪小猫爪  发布于 2017-02-21 17:50:00 +0800 CST  

楼主:喵咪小猫爪

字数:456459

发表时间:2015-10-06 09:0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12-24 13:08:32 +0800 CST

评论数:11433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