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皇帝的新衣

番外:筑伸的野望
我是筑伸。
我是筑家的儿子。
我恨皇帝!他夺走了我父亲的爵位,还要我雌伏于他!
他休想!
我要获得他的宠爱,然后蚕食他的权力,让他跪在地上求我宽恕!
被发配云意阁?没有关系,我能忍!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我也能赢!
我后颈一痛。
恍惚间,听到有人说:“在下霍昭原,奉命来请筑郎移驾。”

楼主 弱弱白羊  发布于 2018-04-16 21:53:00 +0800 CST  

第二天,裴拙幸带着青山秀水跪在了陆载桓门前。

秀水磕了个头,说:“秀水言行莽撞,差点伤到筑郎,请筑郎恕罪。”

青山也磕了个头:“主意都是青山出的,青山任凭筑郎责罚。”

裴拙幸没磕头,只是直挺挺地跪着:“是我管教不力,请筑郎恕罪。”他微微转身,“你们两个,给我记住了:杀人是下下之策。这个道理,我希望你们好好想想。今天在这里跪着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起来。”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彼此在眼里看到了悔恨和害怕。

衡郎是他们的哥哥,是他们的主子,是他们头顶的天,平常对他们像对亲弟弟,很少有生气的时候。当然,他生气的时候也不会打人,最多罚跪。所以,今天真是顶重的惩罚。

陆载桓把裴拙幸扶起来,问:“还疼吗?”

裴拙幸点点头,又摇摇头,接着低下了头。

“这是什么意思?”陛下茫然了。

“疼不疼不重要。”裴拙幸语重心长地说,“重要的是,这时候你要对皇帝表现出你明明很疼但是不想让他担心的矛盾感,这样显得真实动人。注意看我的表情,点头的时候要轻轻抿一抿嘴唇,然后一定要做出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瞪大眼睛——时间不要太长,一瞬间就好,不然会很假。做完这些之后,你必须突然发觉这样很傻,所以娇羞地低下头。来,跟我做一遍,先点……哎呦你怎么又打人呢!”

当天晚上,被军机营营长问到“不然还是杀了那人吧”的话题时,陛下努力回想教育学家拙幸•裴的表情,仰脸望月,负手而立,淡淡地说:“杀人,是下下之策。”

楼主 弱弱白羊  发布于 2018-04-17 22:54:00 +0800 CST  
第三章
裴拙幸的伤养了四五天才好利索。他养伤期间,陆载桓避免出现在他面前,因为只要他一出现,裴拙幸就要提一句“百万帝王的独宠小皇后”计划,导致陛下一见他就胸闷气短巴掌痒。

这一日阳光晴好,痊愈的“皇后制作人”指挥着两个助手……泡黄豆。

“这是做什么?”陆载桓问秀水。

“做豆浆。”秀水说。

院子里没有磨豆浆的小磨,只有一盘看起来就很沉的大石磨。陆载桓看着裴拙幸吃力地推动石磨,就推开他主动接过了木把手。小孩们手里的“拦路虎”,在他手里是温顺的小绵羊。

做豆浆不是困难的活,磨好的豆浆顺着凹槽流入事先准备好的大碗中,青山拿着纱布过滤三遍,把豆渣沥出来放在另一个大碗中,然后点火煮沸。

陆载桓磨完豆浆,顺手要把豆渣拿去扔掉,被裴拙幸阻止了。

“孩儿们,”他大声问,“想吃素肉松还是豆丸子?”

“素肉松!”孩儿们齐声回答。

裴拙幸哈哈一笑,将已经沥干水分的豆渣拌上各种调料,然后放进锅里炒,一直炒到豆渣一点水分也无。这时候,豆渣看上去蓬松可爱,呈黄褐色。拙幸用勺子舀了一勺给陆载桓:“尝尝。”

“这是什么?能吃吗?”陆载桓狐疑地问。

“很好吃的。”少年用闪亮亮的大眼睛看着他。

陆载桓将信将疑地张开嘴,含住勺子。

酥香,鲜甜,入口即化。吃惯了御膳的陛下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好吃吗?”少年笑嘻嘻地问。

陛下矜持地说:“还好,能入口。”

“看来筑郎不喜欢,青山秀水,你们拿去分了吧。”

“好啊好啊。”两个不懂看眼色行事的小孩一拥而上,毫不客气地瓜分了零食。

陛下眼睁睁地看着他俩开心地跑走,脸都绿了。

“你生气啦?”少年笑嘻嘻地凑过来,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盘,“当当当当!这是给你哒!”

楼主 弱弱白羊  发布于 2018-04-17 22:56:00 +0800 CST  
“幼稚!”陆载桓一边吐槽一边伸手去拿,没想到裴拙幸突然把盘子收回去,“来,跟我学做这道菜,皇帝每年都会斋戒,这时候就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啦!然后不管皇帝问你什么,你都要深情款款地说出‘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裴老师相信,教育最好的方式就是潜移默化。
他伤才好,不能和他计较。陛下肚里能撑船,陆载桓运了好半天气才把打人的冲动压下去。
“很简单的,只要掌握好调料的量……”裴老师抓过他的手,“来,你试试……”
那双小手特别软,特别暖,柔嫩又修长。
被老师的美手蛊惑,陆载桓竟然真的做完了一盘素肉松。裴拙幸尝了一口,很高兴地宣布:“成功了!恭喜,你离独宠小皇后又近了一步!”
陛下肚里的船沉了,他虎着脸,转身走了。

楼主 弱弱白羊  发布于 2018-04-18 21:32:00 +0800 CST  
……………………
下午,裴老师说要庆贺皇后勇敢地迈出第一步,一定要砸冰抓鱼。
“危险。”陆载桓被他吵得头疼,“别去。”那冰有点化了。
拙幸当然不听,自己一个人跑到池边。因为池心更深,水温更高,他踏着冰层走到池心,抡着锤子砸开了一个洞,然后把小鱼网放了下去,很快就抓住了一条鱼。
“池塘的水满了雨也停了,田边的稀泥里到处是泥鳅,大哥哥好不好,带我去捉泥鳅……”
少年一边弯腰劳作着,一边哼着轻快的儿歌。他没看见,在他的身后,一条裂缝悄然地蔓延着。
“噗嗤——”
很轻的一声碎裂,拙幸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就沉入了水中。数九寒冬的湖水分外的冷,一口冰水灌进来,他的五脏六腑都成了千里的雪原,皑皑白雪一直堆到脑子里去,让他无法抵抗,更无法思考。
眼前开始出现幻觉,先是裴总一声轻轻的“你去勾引他,想办法使他把家里的股份给你”,然后是宋子城放大的脸,他说:“宝贝,你信我,这套玩具很温和,不会伤到你的。”他看见了那个阴森黑暗的阁楼,床头的手铐闪着凛凛的银光……
“裴拙幸!拙幸!衡郎!”
有人叫他……是谁呢……好冷啊……想睡觉……唔……旁边有个火炉,好暖和,快,靠近他……
“这样烧下去不行。”陆载桓抱着全身滚烫一直往他怀里钻的拙幸,一只手轻轻地顺着他的脊背,“你们拿着这个,去太医院找谢太医。记住,除了他,不能让任何人看见这玉佩。”
青山秀水早已经哭成了泪人,只以为谢太医是筑郎的亲戚,匆忙拿着信物跑了,不到两刻钟就把谢太医带了回来。
谢太医四五十岁,本来见了玉佩还犹疑不定,等见了真人,又惊又喜又怕,噗通一声跪下。
“陛……”
“谢叔叔年纪大了,跑得太急,怕是腿软了,”陆载桓眯起眼睛,“秀水,快扶我这叔父起来,给他倒杯水。”
谢太医是个聪明人,立刻明白过来。
“是……是年纪大了……臣……晨起的时候解手都困难……”
“叔父现在可缓过来了?快过来看看我这孩子吧。”陆载桓不怒自威。
“是……是风寒入体引起的高热……不妨事,臣……沉水之人常常如此,我这就开个方子,两贴药下去就见好了。”
一向饭香四溢的云意阁,第一次飘出了药香气。大概是因为这个,陆载桓突然觉得阁里萧条了很多。
太医说的没错,拙幸第二天就醒了。他睁开眼睛,觉得自己一觉好像睡得特别长,正想动一动,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压着手
“筑郎?”
那人睡在床外侧,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搂着他,皱着眉睡。
“年纪轻轻的总皱着眉,皇帝怎么会喜欢你啊……”制作人恨铁不成钢。

楼主 弱弱白羊  发布于 2018-04-18 21:33:00 +0800 CST  
又没有排版……因为电脑不在身边……

楼主 弱弱白羊  发布于 2018-04-18 21:33:00 +0800 CST  
陆载桓猛地睁开眼:“你在嘀咕什么?”

“我说谢谢你救了我。”拙幸眨眨眼睛。他隐约记得最后是这个男人把他捞了起来,“欠你两条命了,唉,怎么还啊……不然你提个要求吧,我肯定尽量做到,不过必须是法律道德都允许的事情哦。”

病才有起色就喋喋不休,陆载桓暗暗地佩服他的好精力。他不动声色地把手覆在拙幸光洁细腻的额头上:烧已经退了,带着出汗后降温导致的一点凉丝丝。

提个要求吗……他上下打量着少年,似乎在考虑他身上有什么可榨取的价值。拙幸没来由的有点紧张,本能地想跑。他念头才起,就感觉男人收紧了手臂,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上荡进了耳朵:“我要求你为你的错误付出代价。”

………………

拙幸不解其意,陆载桓拍拍他的肩:“起来吃饭,孩儿们给你做了香菇鸡肉粥,就等着你醒了。”

“啊呀。”拙幸惊叫起来,“他们会做饭吗?别把我的蘑菇糟蹋了,费了好大劲儿才弄到的呢。”

秀水走进来,撇嘴道:“衡郎太小看人了,没看过猪跑还吃过猪肉呢。喏,这是我熬的,可香了。这碗是你的,这碗是筑郎的。”

陆载桓伸手,示意把其中一碗递给自己。他把面色还有点苍白的拙幸圈在怀里,一手端着粥,一手执着汤匙,舀一口,细心地吹一吹,才送进拙幸嘴里。

拙幸张嘴吃了,一时十分窘迫。伸手去掰那双饱含阳光的大手:“我没残废,自己来就好。”

……掰不动。

第二口又送到了嘴边,他只好悻悻地咽下去。

尽管清醒了,但是孩儿们并不允许他起床,而是按在床上观察了两天。确定他无虞之后,才教育起他来。

“太危险了,衡郎怎么这么不小心。”

“衡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俩也不活了。”

“我们这两天心都吊在嗓子眼里,吃不下睡不稳。”

“衡郎总装大人教训我俩,依我看,倒是该有人来教训你一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叽叽喳喳的,拙幸简直觉得自己养了两只鸟。他正不耐烦地掏着耳朵,陆载桓突然从外面进来,对孩子说:“你们去领这月的份例吧。两个人都去,顺便把我的也一起拿过来。”

俩孩子一听有理,赶紧去忙活了。

“啊,耳朵根子终于清净了。”拙幸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往床上一靠,每一根骨头都懒懒的融化了。陆载桓一撩衣角在他身边坐下来,拍拍自己的大腿,说:“拖了好几天,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楼主 弱弱白羊  发布于 2018-04-19 21:22:00 +0800 CST  

“啊哈?”

裴拙幸第一次在陆载桓面前露出茫然的表情。他歪着脑袋,圆眼睛瞪大之后显得更加圆溜溜。陆载桓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饱满的脸颊,肉肉的,手感非常好。

“喂,不要捏我的脸——”

活力十足的人,皮肉的手感就是筋道。

“你刚醒的时候,答应过我什么?”他捏着少年的脸不放开。

“一个……要求?”拙幸试探着说。

“什么要求?”

“呃……”拙幸觉得台词中二又羞耻,实在说不来,只好含含糊糊地企图蒙混过关,“不是你提的要求吗?”

“说出来。”男人一双刻意敛收锋芒的眼睛投向少年,像是明晃晃的两盏灯,照的人无处遁形。

拙幸心里惴惴不安:“就是……我答应你……”

“大声说,每个字都说清楚。”陆载桓霸道地命令。

“呃……”拙幸不得不略微提高了声音,“为我的错误……付出代价?”

真是羞耻度爆表。说完最后一个字,他的脸已经红透了。

陆载桓的行事风格他看得清楚,心里隐约知道“代价”指的是哪方面的东西。欠债还钱,债主来讨债,他当然不能拒绝,只是,或许还有一点转圜的余地?比如……

“你这样暴戾,除非皇帝是个受虐狂,不然你怎么讨他欢心?”

楼主 弱弱白羊  发布于 2018-04-19 21:22:00 +0800 CST  
虽然皇帝又要打人……但是信我,他绝对不是变态啊!!!另外日常求留言求回复吧(手动期待)

楼主 弱弱白羊  发布于 2018-04-19 21:27:00 +0800 CST  
………………

陛下不听则已,一听手更痒。他不再跟小妃子啰嗦,直接就把他往腿上拖。拙幸此时才知道他把青山秀水支开的目的,心里不由暗暗叫苦。

“你这是什么毛病……”他嘟囔着,“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能用小孩子的方式还债啊……”

“话是你说的,这会儿想反悔?”

“没……”

裴拙幸有很多底线,其中一条就是“有言必信”。

他可以说主动地配合陆载桓,不挣扎不反抗,老老实实地趴在他腿上,只是心里到底还是紧张,手不自禁地抓住了他的半片衣襟。

“我守诺后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他把另一只手握成拳支在下巴底下。

“如果你还记得这回事的话。”陆载桓慢条斯理地挑开他的睡衣,又看见了和上次一样的底裤,薄薄的,半透明,包裹着两个翘生生的肉团子。

这一回准备得齐全,不怕打伤,陆载桓就干净利落地把它扒了下来。

“不行!”拙幸猛地要跳起来,又被一只硬邦邦的手按了回去。他惊慌失措地捂住几乎不见天日的皮肉,“你这样就过分了!”

“别动。”陆载桓把他的手抹下去,“我看不见伤处,很容易像上次那样打伤你。”

“说的我我好像很脆弱一样……”拙幸犹豫着放下手,脸却像被热气熏过,一点点红了起来。这时候,一个凉凉的东西搁在了他的臀上,吓得他一个激灵,赶紧回头去看。

“这是……”

那是一把黑色的戒尺,一指厚,三指宽,半臂长,尺面光洁油亮,把柄上缠着一圈圈黄色的丝线,最末端缀着一条流苏。

非常精致的玩意儿,和云意阁的装潢格格不入。

“这是从哪来的?”他目眦欲裂。

“这个啊,”男人轻轻用它拍打着少年干净的皮肤,发出清脆的“啪啪”声,“内务府前两日着人送来了我的嫁妆,这是其中之一。”

“你爹有病吗给你陪这个!”拙幸要疯了。

“怎么说话呢?”陆载桓一抬手,啪叽一下打下去。

“别……轻点!”

陆载桓其实没太用力,但这一下子下去,少年蜜色肌肤之上立刻出现了一条红印,隐隐高出皮肤一分。拙幸疼得屈伸了一下小腿,和木棍的感觉不同,戒尺造成的疼痛更“脆”“散”一些,像是一把散落在皮肤上的跳跳糖。

陆载桓用戒尺戳那道肿痕:“痛吗?”

拙幸忙不迭点头。

陆载桓见他毛茸茸尚带着孩子气的脑袋晃来晃去,唇角再也压不住那点浅浅的笑意:“这就对了。”于是扬起手砸下一溜戒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方寸皮肉照顾了一个遍:“五下。”

伟大的陛下,自带计数功能,不需要也懒得让叫个没完的小妃子自己数。

“我反悔了!”拙幸用手捂住屁股,觉得屁股热乎乎的,敏感得要命,又滑又软,衬得手掌心都粗糙了。

陛下不疾不徐地把他的手按在腰上:“晚了!”

坏心眼的陛下抬了抬腿,使他光溜溜红彤彤的小屁股拱得更高一些,“啪啪啪啪啪!”清脆的戒尺声在室内回响着。

“啊啊啊啊啊!”少年顺着戒尺落下的方向扭着身体,试图用这一点小技巧减缓疼痛。陆载桓不去管他,专心地看着戒尺印整齐地在皮肉上铺开一层深浅错落的红色。

拙幸生理性眼泪也随着疼痛铺陈开来。没有感情的眼泪似乎很难成滴,做不出电视剧里那种“一滴泪顺着脸颊落下”的唯美小言效果,只是霁雾一般在眼角散开一片湿润。


本来想趁机教“一代宠后”流泪的裴制作人只好放弃。可惜宠后甚不理解他的苦心,接下来的一连串戒尺砸的他头晕眼花,满脑子都是“疼”,再也没有心思去想教学大案了。

“走神了?嗯?”

“没有!我满脑子都是你!”裴拙幸指天画日地喊冤。

虽然这话说的陛下有点满意,但是他恍惚间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决心不逗这孩子玩儿了,开始真正的惩罚。
本来想趁机教“一代宠后”流泪的裴制作人只好放弃。可惜宠后甚不理解他的苦心,接下来的一连串戒尺砸的他头晕眼花,满脑子都是“疼”,再也没有心思去想教学大案了。

“走神了?嗯?”

“没有!我满脑子都是你!”裴拙幸指天画日地喊冤。

虽然这话说的陛下有点满意,但是他恍惚间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决心不逗这孩子玩儿了,开始真正的惩罚。

楼主 弱弱白羊  发布于 2018-04-20 21:22:00 +0800 CST  

“四十下,不会让你受伤,疼就喊出来。”他声音温和醇雅。

“……什么?……等等……啊!”

突如其来的一下疼痛在拙幸身上炸开,一瞬间全身的神经都哑死,只剩臀上窄窄的一个区间,大小约莫能容下一把戒尺。与这一下相比,前面那十几下只是个玩笑。

好一会儿,他才从眼前发黑的疼痛中缓过来。可是几乎是他恢复知觉的同时,突然又一下极狠的落在了已经薄肿的臀上。

可怜的少年张着嘴倒吸了一口冷气,疼痛使他说不出话来,无论是骂人的话还是求饶的话,只是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呜咽。

陆载桓又把戒尺压在了这两条伤痕下面。

拙幸全身一震,缩紧全身肌肉准备迎接疼痛。没想到陆载桓用手抚着他的脊背说:“放松,别让我打伤你。”

“……是……”拙幸尽量放缓自己的呼吸,使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但他到底还是紧张,一只手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襟。陆载桓等他皮肉松弛下来,立刻抓紧时机打下第三下。

“呃……”少年咬着拳头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

五下,基本上把他整个臀过了一遍,原本光滑软嫩的肉团子遍布红色的丘陵,伤痕相接之处紫斑点点,可见下手之人绝不曾手软。

拙幸脸上已是冷汗淋淋,手上几乎被他啃掉了一块皮。

“疼不疼?”男人居高临下,明知故问。

“……疼……”少年声音里带着一点哭腔,以往油嘴滑舌的秀场腔尽数褪去,声音里的稚气就显现出来。

陆载桓想训斥点什么珍爱生命的老生常谈。只是话到嘴边,他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咽回去了。

他不是个普通的孩子,他都知道,无需多言。

于沉默中,他又挥动了戒尺。依旧是打一下,停一下,确保每一丝都疼痛清晰又明了地刻在了拙幸过分伶俐的脑袋里。

裴拙幸已经数不清打了多少下,层层叠叠的疼痛堆成高峰,不断地接近着他疼痛阈值的最高点。终于又一下打下,裴拙幸脑袋中有什么轰然倒下,他眼前一黑,嗓子眼里窜出细弱的哭声:“求你停下。”

你喜欢喝牛奶吗?

喜欢。

可是我讨厌牛奶,宝贝,你得学会讨厌它。

一大口牛奶被灌进胃里,电击产生的嗞嗞声又在耳边响起,那人捏起他的下巴强行喂他催吐剂。电流和催吐剂的双重刺激让他抱着盆吐了个干净。可是没等他漱干净口,又一口牛奶灌了进来,上述步骤无限重复。

求你停下。他恳求道。

回答他的是突然加大的电流。

人的条件反射建立需要多长时间?一个下午,几百次电击和催吐足以。

求你停下……我讨厌……牛奶……

楼主 弱弱白羊  发布于 2018-04-20 21:23:00 +0800 CST  
我们拙幸是个人生经验异常丰富的人啊……希望大家不会讨厌他……

楼主 弱弱白羊  发布于 2018-04-20 21:28:00 +0800 CST  
楼主进入应考模式,要断网了断网了,所以以后更新不定啦……

楼主 弱弱白羊  发布于 2018-04-21 21:34:00 +0800 CST  
戒尺咣当砸地的声音惊雷一样劈在拙幸的幻觉里,像是救生员从水里拖出溺水的人。拙幸的意识猛地从虚幻中抽离,回到现实——

“拙幸?”他听到男人有点惊慌的声音。

“无……事……”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继续……吧……”

良久,并不见戒尺落下来,他浑浑噩噩,被男人扶了起来。伤口摩擦到衣料,他睫毛轻轻一颤。

自从决定出逃之后,幻觉是出现得越发频繁了,这次竟然在他用意志力抵抗疼痛的时候趁虚而入。难不成幻觉成精了,入侵还会挑时机?

“怎么了?”陆载桓用袖子给他擦了擦额上明显不正常的冷汗。

活物温暖的身体使拙幸几乎**的神经缓缓回归:“……太疼了,”他微笑着说,“让我缓一缓……”

陆载桓抬起他的脸,实图从那点漆一般黑亮的眼睛里读出一点什么,却只看到了近乎涣散的一双瞳仁。

不是因为疼……疼痛会使人挣扎哭喊,但不会使人的身体突然僵直,目光涣散。

可是他的小妃子防着他,不肯告诉他真相。

这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因为他并不惊慌。他无法预知这事什么时候发生,否则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接受惩罚。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见那孩子还有些发愣,就故意捏捏他滚烫青肿的臀肉,疼得拙幸叫了一声。

罢了罢了,他总会知道的。

“不继续了吗?我觉得我可以续航了。”拙幸依旧笑着说。

陆载桓伸手,把他上扬的嘴角拉下来:“疼就别笑,笑的真难看。”

“啊?!”偶像包袱很重的裴美男立刻调整表情,还没等他纠结出是选“泫然若泣”好呢还是“隐忍凄美”好呢,他就被男人轻轻地放在了柔软的被褥上。

楼主 弱弱白羊  发布于 2018-04-26 19:58:00 +0800 CST  

“不打了吗?结束了吗?”他连声问。

男人嗯了一声作为回应。他从怀里掏出活血化瘀的药膏,在手心里搓热了之后轻轻敷在了如开染房的小臀上。手才一放上去,少年就不停地嘶嘶吸气,“轻点,疼。”

陆载桓手一顿,嘴上念道:“疼才长记性。”一边把动作放得更轻。

拙幸是个暴雨刚过就能灿烂的生物,尽管疼得呲牙咧嘴,他还是追着问:“你答应过我兑现承诺之后会回答我一个问题的。”

“你问。”

“我想看看你的脚踝。”

陆载桓不动声色:“这有什么好看的?”

“你受伤了。”拙幸肯定地下结论,“是被冰块割伤了吧。”

“没有。”

“数九寒冬的水进不得,一口冰碴子呛进肺里,人就废了。”

“寒冰砺骨肉。”

“萍水相逢,你为什么救我?”

陆载桓皱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信佛?”

“不。”

拙幸就笑了:“我现在信了。”

这对话没头没尾,陛下反复咀嚼了几次也不太明白,只好暂且存疑,出去帮衡郞烧点水来。他没看见,在他身后裴拙幸一点一点深沉下来的眸子。

“是老天不让我杀他么……所以让我在布置现场的时候就出篓子?罢了罢了,何必一定要他死……”

楼主 弱弱白羊  发布于 2018-04-26 20:00:00 +0800 CST  
考试的时候让根据给出的词写作文,我不认识“海关”和“英镑”两个单词,但是认识“非法入境”“狗”“机场”等单词,所以思索了一番,我写了如下的作文:
我在机场买了几个海关,不料里面藏满了英镑,被机场的狗闻了出来,判我非法入境,好在有惊无险,由此牵扯出了一连串购买海关走私英镑的大案。
QAQ老师说你放心,我肯定会给你及格的QAQ

楼主 弱弱白羊  发布于 2018-04-26 20:06:00 +0800 CST  

幸好陛下并不知道他的小妃子因为他的暴力行径怀恨在心,以至于一度想要布置个“完美的意外”,使他溺死在冰池里。当然他也不知道如今小妃子计划有变,善良地决定赐予他轻量级的惩罚:把他迷晕卖到稀奇古怪的地方去。否则,这几日他怕是吃不下饭的。

有了筑伸的“俸禄”,云意阁的肉类猛地增多了两倍,嘴却只多了一张。内务府虽然踩高拜低,但是基本的俸禄都给,所以拙幸不用冒险出宫,竟然也有了吃不完的肉。就因为舍不得这几口合法的肉,他的计划就一推再推。

送来最多的,除了猪肉,就是羊肉,都是别人挑剩下的带骨肉,拙幸很高兴,让陆载桓把骨肉分开。

“孩儿们,咱们今天吃羊肉汤和粉蒸肉!”

陆载桓笨拙地剃着骨头,听拙幸指挥说:“骨头上留一层肉,不然炖出的汤太清了。秀水,别玩了,去拿米炒了碾碎,青山呐,去把瓦罐洗洗,把锅先烧上水……”

他按裴老师的吩咐把羊肉断成小块,那边裴老师已经切完了五花肉,正把它们和粗米粉拌在一起,加调料腌制。

“青山过来看着,腌两刻钟就加点水上锅蒸吧。”

做完这些,他又把羊骨一炒,舀出一瓢热水在陶罐里,利落地吊了起来。陆载桓遵他的命令把剩下的肉送到院子里冻了起来,回来的时候,见他在切白菜。

云意阁的白菜很少有熟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切成窄窄地小条码在陶盆里,用各种调料拌一拌后泼上热油,最大限度地保留白菜的鲜甜。

这是非常标准的云意阁式晚餐,一饭一荤一素一汤,还有炸好的豆丸子作为甜点。

这是人间的烟火气。

楼主 弱弱白羊  发布于 2018-04-27 20:22:00 +0800 CST  

陆载桓倚在门框上,盯着那冒着热气的瓦罐。裴指挥官要他在这里等着汤滚三遍。

很快,菜就一道一道上了桌。青山秀水迫不及待地在桌前坐下来,伸手就要夹菜,冷不防被衡郎一人一筷子敲下来:“饿死鬼托生的?洗手去!”

两个小鬼朝他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地跑走了。拙幸一边念叨着小孩不好教,一边把粉蒸肉挑了几块放在他们碗里,然后他夹了一筷子给陆载桓:“你多吃点,这么大个子很容易饿的。”

肉很糯很软,唇齿留香。陆载桓一边吃着一边问:“这个菜不教我吗?”

裴老师说:“你要做的是宠后,又不是厨子,学这么多干什么……唔。”

皇帝陛下塞了一筷子肉在他嘴巴里:“好好吃饭。”

“就是,衡郎也多喝点汤吧,好好的在院子里还能摔倒磕到屁股,一定是缺……缺……那啥了,喝汤补一补。”青山补充说。

“咳咳!”衡郎一口汤呛着了。

这一天,迷药安静地躺在柜子最深处,拙幸找衣服的时候看见了它,于是沉痛地拍了拍它的纸包:“再等两天,我一定用上你。”

楼主 弱弱白羊  发布于 2018-04-27 20:23:00 +0800 CST  
第四章
十一月份了,天气越来越冷。拙幸怕冷,早早就点上了炉火。
和宫内的其他宫殿一样,云意阁是有取暖地龙的,只是长久不用,屋外灶口已经堵塞了。所以,去年拙幸搬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着手修健整理,陆陆续续忙了三个月,掏出了尘土杂物若干,废了好大的劲才使烟道通畅。点燃后的地龙足够烘热整个屋子,可以让拙幸每天瘫在地毯上吃零食喝热茶,猫儿一样懒散又悠闲。
陆载桓劳碌了二十载,在生命中本应最紧急的时刻,竟然诡异地悠闲下来。半夜之时,他暗中通过霍昭原指挥军机暗卫,白天却倚在床头自己跟自己下象棋,或者是被姓裴的指挥的团团转。
“孩儿们”也和他关系改善,青山不再见面就吐口水,秀水甚至给他绣了一条十分艳丽的帕子以谢救命之恩。接过那鸳鸯戏水的绣件儿,他不由地感觉自己真的要做皇后了,真是愁的心眼子疼。

楼主 弱弱白羊  发布于 2018-04-28 19:37:00 +0800 CST  
裴拙幸第二次发病是在十一月中旬。当时陆载桓正在修理桌子,小妃子在喋喋不休地唠叨着争宠注意事项,然后又喊饿。突然,他发觉耳边只剩下了锯子锯木头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看到拙幸斜倚墙壁,嘴巴犹自停留在最后一个字的口型上,人却已经像雕塑一样静止了。
他吓了一跳,几步冲上去掐住他的人中,指甲印深几许也不见他有反应。正当他打算让秀水去请太医的时候,拙幸突然又恢复了意识。他僵直的头垂了下来,胸口微微起伏,额上的汗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别叫。”他蹙着眉,“别吓着孩子们。”
“怎么回事?!”陆载桓打横将他抱起,放在床上,“这不是第一次了!”
“早饭吃的太少,装一下病西施都不行吗?”少年眨眨眼睛,素白双手捧起心口,“啊,好痛~”
陆载桓把一杯水塞进他手里,“这个时候不要跟我油嘴滑舌!”
“有吗?”少年浅浅地啜了一口水,无辜的眼神投过来,小鹿一样迷蒙又纯情,完全看不出撒谎的样子。
“秀水!”陆载桓不想和他说话以免入套,“去请太医来!”
“我没病,你找医生做什么。在成为宠后之前,你安分些吧。”裴拙幸不高兴。
秀水跑进来:“衡郎怎么了?”
“去请太医。”陆载桓说。
“别听他胡说。”拙幸笑着制止,“我早饭没吃饱,血糖低,头晕目眩的,你去拿熬碗红枣薏米粥来给我补补。”
秀水就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讳疾忌医!”陆载桓青筋暴起。
“所以你要打我吗?”拙幸毫不否认,“你除了会打人,还会做什么?没用的东西。”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又轻又翘,带着嘲讽特有的气声和笑意。
“你!”陆载桓被激怒了,他猛地把少年推倒,扬起手就要打,可是巴掌落下瞬间,他突然觉得不对劲。
他没想打人的,他的本意是召太医来。
是衡郎,他在故意激怒他。
…………

楼主 弱弱白羊  发布于 2018-04-28 19:37:00 +0800 CST  

楼主:弱弱白羊

字数:88447

发表时间:2018-04-13 05:5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3-05 20:40:1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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