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潇溪苑】 【原创】高山仰止 （师生 大学 教导）
（七）
“渝儿，刚才跟谁打电话呢？”陆鸿远一脸玩味的看着宁志渝。
“跟我哥们儿呢。”宁志渝小心翼翼地答到，老师这迷之笑容，很危险……
“说了多少句脏话？”陆鸿远拿着戒尺走了过来。
宁志渝吓得往后连退几步。
陆鸿远眼睛一瞪，“回来！还敢躲了你？”
宁志渝乖乖地走了回来，“我，我记不清了……”他怎么可能记得清，他平时跟那群哥们玩闹惯了，张嘴闭嘴离不开TMD，CAO这些语气词，刚才又是在厕所打的电话，那就更无所顾忌了。
“啪！”陆鸿远一戒尺抽在宁志渝嘴上，宁志渝疼得“啊”的一声叫出来，右手捂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别提有多可怜了。
陆鸿远并不饶他，“手拿开！”
宁志渝屈膝跪下，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陆鸿远，“师父哎，我再不敢说脏话了，再有下次，您打死我。”
“哼！你上次不也是这么说的！不打你就不知道长记性，好好说又不听，我能怎么办？自己掌嘴，就按记不清的打，别让我说第二遍！”陆鸿远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宁志渝只能委屈地抬起手一左一右地扇着自己的脸颊。
“怎么着？小少爷是没吃饭吗？需要我帮忙吗？”陆鸿远抬起了拿着戒尺的右手。
“不不不，我自己来，不麻烦您老人家……”宁志渝再不敢偷懒，抬起双手用尽全力往脸上抽去，顿时疼得倒吸一口气，心里又觉得十分委屈，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房间里传出了清脆的有节奏的巴掌声。
陆鸿远这次是存心治他，直到他打了二十下才让他停手。此时宁志渝嘴角都出血了，脸肿得像个猪头。眼泪糊了一脸又不敢去擦，“呜呜呜，老师，我见不得人了，也上不了课了。我……”
陆鸿远笑笑，“那就戴口罩，也省的招惹一堆姑娘老盯着你看，成天招蜂引蝶的，没事多看看书。我让你背的那些书，等我检查的时候你背不出来，你小心你的皮！”
宁志渝：“……”
为什么这么作死要拜在这位活祖宗门下，烟不能抽了，酒不能喝了，妞也不能泡了，连手机电脑都不让玩了。人生还有何乐趣可言？这就算了，看书得挨打，背书得挨打，写文章得挨打，让老师不满意的一切行为都得挨打！哇呜，想哭……
……
现在宁志渝直接住进了陆鸿远家，因为陆鸿远想守着他改掉那一身坏毛病，看着他学习。这不，宁志渝坐在书房的书桌上看书，背刚弯下去一点，“啪！”狠狠一鞭打在背上，他立马坐得十分端正。才伸手去背后挠挠，“啪！”又是一尺子抽在手背上。
“学习有学习的样子，给我认真点！”陆鸿远喝到。
宁志渝撇撇嘴，委屈巴巴地扯扯陆鸿远的衣袖，“师父哎，您能别站我背后吗？能不能不要猝不及防地打我，我真瘆得慌……”
陆鸿远又是一戒尺抽在他手上，宁志渝疼地赶紧松开手。“知道怕了？知道怕了就给我认真点！我要你以后都养成好习惯，心里得有个怕的，知道有一把戒尺悬在头上，一做错事它就会落下来，在一个人的时候也知道自我约束。这就是慎独。懂了吗？”
……
宁志渝跟着陆鸿远学了两年，这两年他不知道挨了多少次打，脸皮也越来越厚了，一副没皮没脸、唾面自干的模样。宁志渝身上那一堆臭毛病也被掰地七七八八了，性格也越发成熟稳重。陆鸿远从心里为他开心。
这天，宁志渝心事重重地走进老师的书房，在老师身前缓缓跪下，“老师，我，我想去美国读经济学。我爸帮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后天就走……”
陆鸿远愕然，“也就是说，你只是来知会我一声的？”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份做学问的心，我也没打算让你继承我的衣钵。渝儿，你做什么决定都好，老师都支持你，你自己觉得开心最好。”陆鸿远笑着揉揉他的脑袋。
突然一阵悲凉涌上心头， 宁志渝吸吸鼻子，他把头埋进老师怀里，“对不起……”
“渝儿，刚才跟谁打电话呢？”陆鸿远一脸玩味的看着宁志渝。
“跟我哥们儿呢。”宁志渝小心翼翼地答到，老师这迷之笑容，很危险……
“说了多少句脏话？”陆鸿远拿着戒尺走了过来。
宁志渝吓得往后连退几步。
陆鸿远眼睛一瞪，“回来！还敢躲了你？”
宁志渝乖乖地走了回来，“我，我记不清了……”他怎么可能记得清，他平时跟那群哥们玩闹惯了，张嘴闭嘴离不开TMD，CAO这些语气词，刚才又是在厕所打的电话，那就更无所顾忌了。
“啪！”陆鸿远一戒尺抽在宁志渝嘴上，宁志渝疼得“啊”的一声叫出来，右手捂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别提有多可怜了。
陆鸿远并不饶他，“手拿开！”
宁志渝屈膝跪下，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陆鸿远，“师父哎，我再不敢说脏话了，再有下次，您打死我。”
“哼！你上次不也是这么说的！不打你就不知道长记性，好好说又不听，我能怎么办？自己掌嘴，就按记不清的打，别让我说第二遍！”陆鸿远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宁志渝只能委屈地抬起手一左一右地扇着自己的脸颊。
“怎么着？小少爷是没吃饭吗？需要我帮忙吗？”陆鸿远抬起了拿着戒尺的右手。
“不不不，我自己来，不麻烦您老人家……”宁志渝再不敢偷懒，抬起双手用尽全力往脸上抽去，顿时疼得倒吸一口气，心里又觉得十分委屈，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房间里传出了清脆的有节奏的巴掌声。
陆鸿远这次是存心治他，直到他打了二十下才让他停手。此时宁志渝嘴角都出血了，脸肿得像个猪头。眼泪糊了一脸又不敢去擦，“呜呜呜，老师，我见不得人了，也上不了课了。我……”
陆鸿远笑笑，“那就戴口罩，也省的招惹一堆姑娘老盯着你看，成天招蜂引蝶的，没事多看看书。我让你背的那些书，等我检查的时候你背不出来，你小心你的皮！”
宁志渝：“……”
为什么这么作死要拜在这位活祖宗门下，烟不能抽了，酒不能喝了，妞也不能泡了，连手机电脑都不让玩了。人生还有何乐趣可言？这就算了，看书得挨打，背书得挨打，写文章得挨打，让老师不满意的一切行为都得挨打！哇呜，想哭……
……
现在宁志渝直接住进了陆鸿远家，因为陆鸿远想守着他改掉那一身坏毛病，看着他学习。这不，宁志渝坐在书房的书桌上看书，背刚弯下去一点，“啪！”狠狠一鞭打在背上，他立马坐得十分端正。才伸手去背后挠挠，“啪！”又是一尺子抽在手背上。
“学习有学习的样子，给我认真点！”陆鸿远喝到。
宁志渝撇撇嘴，委屈巴巴地扯扯陆鸿远的衣袖，“师父哎，您能别站我背后吗？能不能不要猝不及防地打我，我真瘆得慌……”
陆鸿远又是一戒尺抽在他手上，宁志渝疼地赶紧松开手。“知道怕了？知道怕了就给我认真点！我要你以后都养成好习惯，心里得有个怕的，知道有一把戒尺悬在头上，一做错事它就会落下来，在一个人的时候也知道自我约束。这就是慎独。懂了吗？”
……
宁志渝跟着陆鸿远学了两年，这两年他不知道挨了多少次打，脸皮也越来越厚了，一副没皮没脸、唾面自干的模样。宁志渝身上那一堆臭毛病也被掰地七七八八了，性格也越发成熟稳重。陆鸿远从心里为他开心。
这天，宁志渝心事重重地走进老师的书房，在老师身前缓缓跪下，“老师，我，我想去美国读经济学。我爸帮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后天就走……”
陆鸿远愕然，“也就是说，你只是来知会我一声的？”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份做学问的心，我也没打算让你继承我的衣钵。渝儿，你做什么决定都好，老师都支持你，你自己觉得开心最好。”陆鸿远笑着揉揉他的脑袋。
突然一阵悲凉涌上心头， 宁志渝吸吸鼻子，他把头埋进老师怀里，“对不起……”
（八）
宁志渝来到纽约后，每天忙于学习，再加上时差，很久才能和陆鸿远通上一次电话。每次打电话，他都笔直站立在窗前，静静地眺望着远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
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时常会觉得孤独，他总是会想起陆鸿远。如果没有老师，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吊儿郎当？悲天悯人？醉生梦死？眼泪不知不觉顺着面颊流下。今夜的月亮又圆又亮呢，此时老师在做什么呢？宁志渝对着月亮缓缓跪下，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近两年的时间，宁志渝一次也没有回国。有一天他却接到了陆鸿远的电话，“我在你们学校中央广场等你。”
宁志渝惊喜地从实验室跑到广场，看到风尘仆仆的陆鸿远，他含着泪跑上去一把抱住老师。
学校旁的咖啡馆里。
“老师，您怎么来了？”宁志渝双眼闪闪发光。
“前天你给我打电话，你说你很好，可是我知道，你并不好。”陆鸿远目光如炬。
“……”宁志渝心虚地低下头。
“不打算带我去你的住所参观一下吗？”陆鸿远并不追问。
“老师，我的住所离学校有些远，您一路奔波，先给您找就近的宾馆歇息一下吧。”宁志渝诚挚地说道。
“不，就去你的住所。”陆鸿远坚持。
出租车越开越偏远，陆鸿远脸色也越来越差，宁志渝低着头也不开口说话。终于到了，是一所拥挤老旧的出租屋，楼道里还散发着霉味。陆鸿远皱了皱眉。
二人走到房门口，那里正站着一个高壮的白人在那砸门，一边砸一边还骂骂咧咧的。
陆鸿远拦住宁志渝，走上前到，“Excuse me ?”
白人男子转身看到宁志渝，大骂到，“Fuck, your water is leaking under me. The ceiling and floor are wet.I thought you were drowned！”（操，你家水都漏到我下面了，天花板和地板都湿了，老子以为你淹死了！）
陆鸿远儒雅一笑，“I am very sorry, this is my son, I will bear all the responsibility. I'll pay for your loss. Please go back first. I went into the house to see what was going on, and then I went to the landlord.”（非常抱歉，这是我儿子，一切责任我来承担。我会赔偿您的损失，麻烦您先回去。我去屋里看一下是什么情况，一会儿去找一下房东。）
白人见陆鸿远气度不凡，态度又这么好，也就不计较了，抱怨了两句就回去了。
“老师……”宁志渝鼻子有些发酸。
“开门。”陆鸿远很是淡定。
打开门一看，果然是厕所水管漏了，屋里小半截桌腿都泡在水里呢。
“我去找房东。”宁志渝转身就要出门。
“哎？你这不是有扳手吗？我来修。”陆鸿远从缺了一角的茶几下拿出一把扳手，然后自顾去厕所捣鼓起来。
“老师，您还挺熟练的。”宁志渝笑笑。
“以前家穷啊，什么不得自己搞搞。谁都像你小子这么会投胎啊？”陆鸿远揶揄到。
很快就弄好了，师徒二人开始齐心协力打扫起房间来。虽是一房一厅一卫，空间却很狭小，整个房间都有一股年久失修、久不通风的霉味儿和灰败气息。
“怎么回事？”陆鸿远声音平静，可是宁志渝却很容易听到老师隐藏的怒火。
“我，我钱包被偷了，什么都没了。我还没来得及跟家里说。”宁志渝有些底气不足。
“为何不跟我说？要不是我察觉到你的不对劲，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我，一直就这么作贱自己吗？”陆鸿远脸色沉的快滴出水来。
这房子自然是不能住人了，陆鸿远给楼下那个倒霉蛋扔下赔偿款后就带着宁志渝到了一家附近的宾馆。
一进房间，宁志渝就重重地在房中央跪下。
陆鸿远轻踹他一脚，“别在我这碍眼，回你自己房间去！”
“老师，我知道错了……”宁志渝愧疚地低头认错。
陆鸿远不理他，自顾收拾衣物去浴室洗澡，今天真的太累了。
十五分钟后，陆鸿远从浴室出来，见那混小子依旧低着头跪在床边。他走到床边坐下，“抬头！”
宁志渝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濡沫。
“别在我这跪！回去！”陆鸿远疲倦地揉着太阳穴。
“老师……”宁志渝怯怯地叫到。要不是身上还犯着事，他一定站起来帮老师按摩了。但是此时，他是绝对没这个胆子自己起来的。老师让他走？明显地觉察出了老师的怒气，他怎么可能真的离去。
宁志渝来到纽约后，每天忙于学习，再加上时差，很久才能和陆鸿远通上一次电话。每次打电话，他都笔直站立在窗前，静静地眺望着远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
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时常会觉得孤独，他总是会想起陆鸿远。如果没有老师，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吊儿郎当？悲天悯人？醉生梦死？眼泪不知不觉顺着面颊流下。今夜的月亮又圆又亮呢，此时老师在做什么呢？宁志渝对着月亮缓缓跪下，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近两年的时间，宁志渝一次也没有回国。有一天他却接到了陆鸿远的电话，“我在你们学校中央广场等你。”
宁志渝惊喜地从实验室跑到广场，看到风尘仆仆的陆鸿远，他含着泪跑上去一把抱住老师。
学校旁的咖啡馆里。
“老师，您怎么来了？”宁志渝双眼闪闪发光。
“前天你给我打电话，你说你很好，可是我知道，你并不好。”陆鸿远目光如炬。
“……”宁志渝心虚地低下头。
“不打算带我去你的住所参观一下吗？”陆鸿远并不追问。
“老师，我的住所离学校有些远，您一路奔波，先给您找就近的宾馆歇息一下吧。”宁志渝诚挚地说道。
“不，就去你的住所。”陆鸿远坚持。
出租车越开越偏远，陆鸿远脸色也越来越差，宁志渝低着头也不开口说话。终于到了，是一所拥挤老旧的出租屋，楼道里还散发着霉味。陆鸿远皱了皱眉。
二人走到房门口，那里正站着一个高壮的白人在那砸门，一边砸一边还骂骂咧咧的。
陆鸿远拦住宁志渝，走上前到，“Excuse me ?”
白人男子转身看到宁志渝，大骂到，“Fuck, your water is leaking under me. The ceiling and floor are wet.I thought you were drowned！”（操，你家水都漏到我下面了，天花板和地板都湿了，老子以为你淹死了！）
陆鸿远儒雅一笑，“I am very sorry, this is my son, I will bear all the responsibility. I'll pay for your loss. Please go back first. I went into the house to see what was going on, and then I went to the landlord.”（非常抱歉，这是我儿子，一切责任我来承担。我会赔偿您的损失，麻烦您先回去。我去屋里看一下是什么情况，一会儿去找一下房东。）
白人见陆鸿远气度不凡，态度又这么好，也就不计较了，抱怨了两句就回去了。
“老师……”宁志渝鼻子有些发酸。
“开门。”陆鸿远很是淡定。
打开门一看，果然是厕所水管漏了，屋里小半截桌腿都泡在水里呢。
“我去找房东。”宁志渝转身就要出门。
“哎？你这不是有扳手吗？我来修。”陆鸿远从缺了一角的茶几下拿出一把扳手，然后自顾去厕所捣鼓起来。
“老师，您还挺熟练的。”宁志渝笑笑。
“以前家穷啊，什么不得自己搞搞。谁都像你小子这么会投胎啊？”陆鸿远揶揄到。
很快就弄好了，师徒二人开始齐心协力打扫起房间来。虽是一房一厅一卫，空间却很狭小，整个房间都有一股年久失修、久不通风的霉味儿和灰败气息。
“怎么回事？”陆鸿远声音平静，可是宁志渝却很容易听到老师隐藏的怒火。
“我，我钱包被偷了，什么都没了。我还没来得及跟家里说。”宁志渝有些底气不足。
“为何不跟我说？要不是我察觉到你的不对劲，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我，一直就这么作贱自己吗？”陆鸿远脸色沉的快滴出水来。
这房子自然是不能住人了，陆鸿远给楼下那个倒霉蛋扔下赔偿款后就带着宁志渝到了一家附近的宾馆。
一进房间，宁志渝就重重地在房中央跪下。
陆鸿远轻踹他一脚，“别在我这碍眼，回你自己房间去！”
“老师，我知道错了……”宁志渝愧疚地低头认错。
陆鸿远不理他，自顾收拾衣物去浴室洗澡，今天真的太累了。
十五分钟后，陆鸿远从浴室出来，见那混小子依旧低着头跪在床边。他走到床边坐下，“抬头！”
宁志渝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濡沫。
“别在我这跪！回去！”陆鸿远疲倦地揉着太阳穴。
“老师……”宁志渝怯怯地叫到。要不是身上还犯着事，他一定站起来帮老师按摩了。但是此时，他是绝对没这个胆子自己起来的。老师让他走？明显地觉察出了老师的怒气，他怎么可能真的离去。
（九）番外二终章
“不走？在这找揍呢！”陆鸿远环顾四周，并没发现趁手的工具，他蹬了宁志渝一眼，“便宜你小子了！”
宁志渝低下头，膝行到墙角打开自己的书包，拿出一个实木长盒回到床边。
“呵！”陆鸿远一下子被气笑了，“你出个国还带着这玩意？倒是什么都准备好了，有恃无恐了是吧？”
宁志渝并不知道答什么，他只能跪的更端正，认错态度更加恭敬。
陆鸿远见他低着头不说话，以为他还犯倔呢，对着他大腿就是一脚，“把戒尺拿出来！”
宁志渝俯下身拿出戒尺，双手捧着递给陆鸿远，陆鸿远接过戒尺对着他嘴巴就是一下。钻心的疼，宁志渝吸了一口气，但是并不敢伸手去遮。
又是狠狠的一下，宁志渝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这嘴不好用是不是？什么时候长辈问话可以不回答了？才在这喝两年洋墨水，就把我教你的忘的干干净净了？”陆鸿远骂完后，将戒尺一把扔在了地上。
宁志渝抹了一把眼泪，默默地捡起戒尺，双手捧着高举过头，“老师，渝儿知道错了，让您受累了。您先歇一会儿吧，渝儿自己捧着戒尺罚跪，不敢偷懒的。”
陆鸿远扶额，此时确实困得不行了。“一个小时后叫醒我。”陆鸿远说完便自顾睡去。
宁志渝举着戒尺颤巍巍地跪着，才不过二十分钟，胳膊已经不听使唤灌铅似的直往下坠。他自虐地将全身重量狠狠往膝盖上压，一次次将坠下的胳膊抬起，不一会儿，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看着老师熟睡的面容，宁志渝找回了久违的归属感。在国外近两年的时间里，他如一叶浮萍般无所归依。再次见到老师，简直不真实的像一场梦。
一个小时后，他放下酸疼的胳膊，看着疲倦的老师，他并不忍心叫醒。
又过了一个小时，陆鸿远自己醒了过来。他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入目是跪的摇摇坠坠的小孩儿。陆鸿远无奈地叹口气，“算了，回去吧，该受的责罚你也受了。我难得来一趟，没必要揍得你下不了床。”
宁志渝看到老师一脸的疲惫也很是心疼，他撒娇到，“渝儿不想回去，就跟老师睡行吗？”
陆鸿远看了一眼床，虽小了点挤挤也将就，臭小子一个人在外面那么久了，也该好好宠宠。陆鸿远宠溺地点点头，“去洗澡。”
“哎！”宁志渝开心地从地上爬起来。
拥挤的单人床上，宁志渝靠在老师肩膀上吐露心扉。“老师，我父母终于离婚了，我真为他们开心。以前我爸把外面女人生的孩子带回家放到我妈名下养，我妈也公然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特恨他们，总是想他们怎么不离婚呢？他们都讨厌我，我的出生从来就不被祝福，我的名字就是一个笑话……现在他们终于离婚了，我真的很高兴。虽然说我以后真的没有家了……”宁志渝吸吸鼻子，没心没肺地咧开嘴笑笑，“不过啊，有您就足够了。”
“臭小子……”陆鸿远摸着他的脑袋，突然感到一阵心疼，如此好面子的宁志渝，心事压根无人倾吐。宁志渝家里的事，也并不是什么秘密。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宁志渝，能有这样一颗赤子之心，如此干净纯粹，这真是难得。这也是陆鸿远愿意倾囊相授的原因。
“我爸想让我接管家族企业，给我报了经济管理学，可是我自己改学了政治。我不稀罕他的东西，我宁志渝想要的东西要自己去争取。”宁志渝信誓旦旦。
陆鸿远笑笑，“臭小子，什么时候跟我回家啊？你小姝妹妹现在都能叫人了，一天又蹦又跳地满屋子跑，比你还闹腾呢。”
“是啊，小姝妹妹快三岁了啊，当时还是个小糯米团子呢！”宁志渝笑笑，他突然正色到，“老师，再有三个月，项目做完了就回去。我一定能够坚持做好每一件事，我要对每一天都充满期待。老师，您信我，总有一天，我会成为您的依靠。”
陆鸿远笑着点点头，“老师信你！”
“不走？在这找揍呢！”陆鸿远环顾四周，并没发现趁手的工具，他蹬了宁志渝一眼，“便宜你小子了！”
宁志渝低下头，膝行到墙角打开自己的书包，拿出一个实木长盒回到床边。
“呵！”陆鸿远一下子被气笑了，“你出个国还带着这玩意？倒是什么都准备好了，有恃无恐了是吧？”
宁志渝并不知道答什么，他只能跪的更端正，认错态度更加恭敬。
陆鸿远见他低着头不说话，以为他还犯倔呢，对着他大腿就是一脚，“把戒尺拿出来！”
宁志渝俯下身拿出戒尺，双手捧着递给陆鸿远，陆鸿远接过戒尺对着他嘴巴就是一下。钻心的疼，宁志渝吸了一口气，但是并不敢伸手去遮。
又是狠狠的一下，宁志渝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这嘴不好用是不是？什么时候长辈问话可以不回答了？才在这喝两年洋墨水，就把我教你的忘的干干净净了？”陆鸿远骂完后，将戒尺一把扔在了地上。
宁志渝抹了一把眼泪，默默地捡起戒尺，双手捧着高举过头，“老师，渝儿知道错了，让您受累了。您先歇一会儿吧，渝儿自己捧着戒尺罚跪，不敢偷懒的。”
陆鸿远扶额，此时确实困得不行了。“一个小时后叫醒我。”陆鸿远说完便自顾睡去。
宁志渝举着戒尺颤巍巍地跪着，才不过二十分钟，胳膊已经不听使唤灌铅似的直往下坠。他自虐地将全身重量狠狠往膝盖上压，一次次将坠下的胳膊抬起，不一会儿，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看着老师熟睡的面容，宁志渝找回了久违的归属感。在国外近两年的时间里，他如一叶浮萍般无所归依。再次见到老师，简直不真实的像一场梦。
一个小时后，他放下酸疼的胳膊，看着疲倦的老师，他并不忍心叫醒。
又过了一个小时，陆鸿远自己醒了过来。他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入目是跪的摇摇坠坠的小孩儿。陆鸿远无奈地叹口气，“算了，回去吧，该受的责罚你也受了。我难得来一趟，没必要揍得你下不了床。”
宁志渝看到老师一脸的疲惫也很是心疼，他撒娇到，“渝儿不想回去，就跟老师睡行吗？”
陆鸿远看了一眼床，虽小了点挤挤也将就，臭小子一个人在外面那么久了，也该好好宠宠。陆鸿远宠溺地点点头，“去洗澡。”
“哎！”宁志渝开心地从地上爬起来。
拥挤的单人床上，宁志渝靠在老师肩膀上吐露心扉。“老师，我父母终于离婚了，我真为他们开心。以前我爸把外面女人生的孩子带回家放到我妈名下养，我妈也公然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特恨他们，总是想他们怎么不离婚呢？他们都讨厌我，我的出生从来就不被祝福，我的名字就是一个笑话……现在他们终于离婚了，我真的很高兴。虽然说我以后真的没有家了……”宁志渝吸吸鼻子，没心没肺地咧开嘴笑笑，“不过啊，有您就足够了。”
“臭小子……”陆鸿远摸着他的脑袋，突然感到一阵心疼，如此好面子的宁志渝，心事压根无人倾吐。宁志渝家里的事，也并不是什么秘密。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宁志渝，能有这样一颗赤子之心，如此干净纯粹，这真是难得。这也是陆鸿远愿意倾囊相授的原因。
“我爸想让我接管家族企业，给我报了经济管理学，可是我自己改学了政治。我不稀罕他的东西，我宁志渝想要的东西要自己去争取。”宁志渝信誓旦旦。
陆鸿远笑笑，“臭小子，什么时候跟我回家啊？你小姝妹妹现在都能叫人了，一天又蹦又跳地满屋子跑，比你还闹腾呢。”
“是啊，小姝妹妹快三岁了啊，当时还是个小糯米团子呢！”宁志渝笑笑，他突然正色到，“老师，再有三个月，项目做完了就回去。我一定能够坚持做好每一件事，我要对每一天都充满期待。老师，您信我，总有一天，我会成为您的依靠。”
陆鸿远笑着点点头，“老师信你！”
十三，搞事情
临近期末，学校开始从严查考勤。
.
周二早上的马原课上，一百多号学生的大教室里总是那么吵吵嚷嚷。这种没营养的课压根就没有人听，老师自己在讲台上讲的起劲，学生们都坐在下面玩手机聊天。
.
一个讲台，隔了两个世界。
讲课老师看着快要挤不下的后排以及前三排稀稀疏疏的两个人影，默默地笑了笑，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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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鸿远和周书记拿着考勤表走进教室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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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热闹啊，看来人是都来齐了！”陆鸿远摇着考勤表冲大家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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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瞬时安静了下来，坐在最后排的顾慎一抬头，正好对上老师玩味儿的眼神。他吓得差点把手中的手机扔掉，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虽然隔了近十米远，隔着一百位同学和一堆桌椅板凳，可是顾慎就感觉，老师正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冷眼望着他！
.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顾慎却煎熬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陆鸿远只是瞟了他一眼便走出了教室，可是顾慎却坐立难安地捱到了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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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课顾慎就冲陆鸿远办公室而去，提心吊胆地走进老师办公室，却发现老师并不在。
.
顾慎咬咬牙，自觉的走到墙壁边笔直地站着。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老师还是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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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慎站得实在难受，一会儿动动脚，一会儿又挠一下背，觉得浑身哪儿都不得劲。突然，他听到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一声，两声……脚步越来越近。顾慎赶紧乖巧地笔直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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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小少爷今儿倒自觉，说说吧，做什么好事了？”陆鸿远拿着文件夹走进来，一眼就看到墙边站得笔直的小孩儿，心里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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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慎转过来，活动一下僵硬的小腿，乖巧的给老师泡了一杯热茶，双手端着恭敬地放在茶几上。他有些不安地两手交握，“老师，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上课玩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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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鸿远靠在沙发上，惬意地咂一口手中的热茶，“嗯，不错，手艺有进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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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慎局促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他有些不安的抠着自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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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想说的？”陆鸿远目光如炬。
.
“我……我不该不认真听课，我……”顾慎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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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陆鸿远轻哼一声，他放下手中的茶，一脸玩味的看着顾慎，“你知道的，我不喜欢阳奉阴违。你心里都不认为自己有错，来这跟我认什么错？”
.
没等顾慎回答，陆鸿远不屑地说到，“你也别跟我这装，我一天闲着没事看你跟我这装乖巧卖人设呢？去，该干嘛干嘛！你知道，我一向拿成绩说事。我在我们班也说，你要是考试能拿优秀，你不来上课都行。别跟我在这装认真，期末考不好我照样挂你。你小子也一样，平时我懒得管你，但是期末要是哪科下了90，你看我不剥你一层皮！”
.
最后这一句话，把顾慎吓得浑身一抖，“知、知道了。”
.
陆鸿远严肃地盯着他的眼睛，“上课还有心思玩手机，我看你是太轻松了。不过这第一个学期，我也不为难你，放松一下也没什么。但是你最好有个心里准备，因为从下个学期开始，你再也不会有轻松的日子了！”
.
陆鸿远的这番话让顾慎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不过他没有时间为下个学期的自己担忧，眼前的期末复习就够让他头疼的了。
.
考试周顾慎一直泡在图书馆复习，其他的他倒不怕，只是这英语着实让他担忧。
.
他的数学和英语从来就惨不忍睹，高考完全是靠着语文和文综的高分考上一本的。虽然划了范围，但是听力、作文和两篇阅读全是课外的，90分又谈何容易！
.
英语考场上。
顾慎把所有会做的都已经做了，这两个星期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不过离90分还远着呢，这顿打，是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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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个小纸团掉在自己试卷上，小抄？顾慎一下精神了，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了。他赶紧收起来，看一眼前方，交了试卷的吴岩松正冲他露出得意的笑呢。好兄弟！顾慎心里一阵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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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突然他又陷入了纠结，这要让老师知道不得打死他啊。老师是最看中学生人品的，就算能瞒天过海，以后又怎么抬得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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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咬牙，攥住纸团就往兜里塞，一会儿出去再扔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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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来！”巡考老师黑着脸冲他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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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被发现了……顾慎一着急，想着可不能连累岩松。他急忙将攥着纸团的手伸出来，将纸团一把喂进了嘴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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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教处办公室里，李祁儒老师一脸愤怒的看着眼前的学生，“我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经常听到有老师夸你勤奋好学，成绩优异。就是这么个优异法？为了奖学金和保研名额，一个个不顾脸面，做起这样的勾当！”李祈儒对眼前的学生很是不喜。他也听闻过顾慎翘课去听陆鸿远的课，对陆鸿远百般讨好。这让他想起当年的言逸之，也是这般油头滑脑，惯会
临近期末，学校开始从严查考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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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早上的马原课上，一百多号学生的大教室里总是那么吵吵嚷嚷。这种没营养的课压根就没有人听，老师自己在讲台上讲的起劲，学生们都坐在下面玩手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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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讲台，隔了两个世界。
讲课老师看着快要挤不下的后排以及前三排稀稀疏疏的两个人影，默默地笑了笑，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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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鸿远和周书记拿着考勤表走进教室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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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热闹啊，看来人是都来齐了！”陆鸿远摇着考勤表冲大家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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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瞬时安静了下来，坐在最后排的顾慎一抬头，正好对上老师玩味儿的眼神。他吓得差点把手中的手机扔掉，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虽然隔了近十米远，隔着一百位同学和一堆桌椅板凳，可是顾慎就感觉，老师正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冷眼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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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顾慎却煎熬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陆鸿远只是瞟了他一眼便走出了教室，可是顾慎却坐立难安地捱到了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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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课顾慎就冲陆鸿远办公室而去，提心吊胆地走进老师办公室，却发现老师并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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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慎咬咬牙，自觉的走到墙壁边笔直地站着。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老师还是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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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慎站得实在难受，一会儿动动脚，一会儿又挠一下背，觉得浑身哪儿都不得劲。突然，他听到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一声，两声……脚步越来越近。顾慎赶紧乖巧地笔直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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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小少爷今儿倒自觉，说说吧，做什么好事了？”陆鸿远拿着文件夹走进来，一眼就看到墙边站得笔直的小孩儿，心里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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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慎转过来，活动一下僵硬的小腿，乖巧的给老师泡了一杯热茶，双手端着恭敬地放在茶几上。他有些不安地两手交握，“老师，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上课玩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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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鸿远靠在沙发上，惬意地咂一口手中的热茶，“嗯，不错，手艺有进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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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慎局促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他有些不安的抠着自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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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想说的？”陆鸿远目光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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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该不认真听课，我……”顾慎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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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陆鸿远轻哼一声，他放下手中的茶，一脸玩味的看着顾慎，“你知道的，我不喜欢阳奉阴违。你心里都不认为自己有错，来这跟我认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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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顾慎回答，陆鸿远不屑地说到，“你也别跟我这装，我一天闲着没事看你跟我这装乖巧卖人设呢？去，该干嘛干嘛！你知道，我一向拿成绩说事。我在我们班也说，你要是考试能拿优秀，你不来上课都行。别跟我在这装认真，期末考不好我照样挂你。你小子也一样，平时我懒得管你，但是期末要是哪科下了90，你看我不剥你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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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一句话，把顾慎吓得浑身一抖，“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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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鸿远严肃地盯着他的眼睛，“上课还有心思玩手机，我看你是太轻松了。不过这第一个学期，我也不为难你，放松一下也没什么。但是你最好有个心里准备，因为从下个学期开始，你再也不会有轻松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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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鸿远的这番话让顾慎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不过他没有时间为下个学期的自己担忧，眼前的期末复习就够让他头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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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周顾慎一直泡在图书馆复习，其他的他倒不怕，只是这英语着实让他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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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数学和英语从来就惨不忍睹，高考完全是靠着语文和文综的高分考上一本的。虽然划了范围，但是听力、作文和两篇阅读全是课外的，90分又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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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考场上。
顾慎把所有会做的都已经做了，这两个星期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不过离90分还远着呢，这顿打，是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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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个小纸团掉在自己试卷上，小抄？顾慎一下精神了，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了。他赶紧收起来，看一眼前方，交了试卷的吴岩松正冲他露出得意的笑呢。好兄弟！顾慎心里一阵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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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突然他又陷入了纠结，这要让老师知道不得打死他啊。老师是最看中学生人品的，就算能瞒天过海，以后又怎么抬得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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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咬牙，攥住纸团就往兜里塞，一会儿出去再扔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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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来！”巡考老师黑着脸冲他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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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被发现了……顾慎一着急，想着可不能连累岩松。他急忙将攥着纸团的手伸出来，将纸团一把喂进了嘴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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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教处办公室里，李祁儒老师一脸愤怒的看着眼前的学生，“我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经常听到有老师夸你勤奋好学，成绩优异。就是这么个优异法？为了奖学金和保研名额，一个个不顾脸面，做起这样的勾当！”李祈儒对眼前的学生很是不喜。他也听闻过顾慎翘课去听陆鸿远的课，对陆鸿远百般讨好。这让他想起当年的言逸之，也是这般油头滑脑，惯会
“李老师，我没有作弊。”顾慎眼眶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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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真是可笑。你以为吞了小抄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你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我教书快30年了，第一次遇见你这种脸皮厚如城墙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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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自己心里龌蹉的人才会觉得别人一肚子的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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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狠狠的一巴掌，顾慎一个站立不稳，生生地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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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祈儒压根没看清这个突然从门口窜进来的黑影是怎么出手的，听到这声脆响，他着实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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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跟李老师说话呢？”陆鸿远喷火的眼睛狠狠盯着顾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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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真是可笑。你以为吞了小抄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你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我教书快30年了，第一次遇见你这种脸皮厚如城墙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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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自己心里龌蹉的人才会觉得别人一肚子的肮脏……”
.
“啪！”狠狠的一巴掌，顾慎一个站立不稳，生生地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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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祈儒压根没看清这个突然从门口窜进来的黑影是怎么出手的，听到这声脆响，他着实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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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跟李老师说话呢？”陆鸿远喷火的眼睛狠狠盯着顾慎。
哈哈哈，宁志渝戏份太多了，自带了主角光环，大家都快把小顾忘了吧？
不过没关系，就当是主角从小顾变成了陆老师和他的四个徒弟。
还有啊，文中提到的言逸之，其实是大师兄啦……
不过没关系，就当是主角从小顾变成了陆老师和他的四个徒弟。
还有啊，文中提到的言逸之，其实是大师兄啦……
十四，矛盾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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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祈儒还来不及开口，跟在陆鸿远后面进来的两个男老师急忙拉住陆鸿远胳膊劝道，“哎呀陆老师，消消火，可不能这样打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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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师赵老师你们放手，这小***是我亲自收入门下的。都怪我平时没教好规矩，纵得他敢在考场公然舞弊，还在师长面前出言不逊！今天我非好好教训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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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陆鸿远第一次公开承认顾慎的身份――以一个师父的名义。
其他老师都觉吃惊，陆鸿远收陈启铭的时候，曾表示这次收的是关门弟子。能让陆鸿远打破原则的人，他们可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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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祈儒闻言倒没了上前阻拦的心思，他重新坐在沙发上，抱着胳膊一脸看戏的姿态。
刘老师和赵老师有些尴尬，但是既然是人家师徒的事情，他们也不便说什么，便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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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陆鸿远脸沉地快滴下水来。
顾慎早已被那一巴掌打懵了，脑袋嗡嗡直响。他没听见老师说什么，他只看到老师面无表情地冲他动了动嘴唇。他自嘲地笑笑，慢慢站了起来，倔强地盯着老师的眼睛，发出挑衅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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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陆鸿远才压下的火气成功地被那笑容撩起，顾慎不负期望的为另一边脸也争取到了一个耳光，他再一次重重的摔倒在地。两边脸颊高高地肿了起来。
.
“不知好歹的东西！老子教你的礼义廉耻全扔后脑勺去了？可真是我陆鸿远的好徒弟，考场舞弊，公然销毁证据，顶撞老师，真是厉害啊，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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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作弊！他凭什么那么说我？为什么您也不信我？”顾慎艰难地爬起来，眼睛红的像只兔子。此刻他感到头晕目眩，有些恶心想吐。但是他并不想屈服。
.
又是一脚狠狠地踹在大腿上，顾慎踉跄几步退到了墙边，靠着墙的支撑虚弱地站着。
“还敢嘴硬！巡考老师还冤枉了你不成？考场20多位同学亲眼看着你吞下的纸条，他们都瞎了不成？你还有脸出言挑衅、顶撞老师？你自己说说，***吗？我陆鸿远倒是想给你脸，你要得起吗？我告诉你，这次考试，零分！”陆鸿远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快燃烧到极致的怒火，“现在，跟李老师道歉。”
.
“我不！”顾慎抬起胳膊抹一把眼泪，咬牙狠狠地瞪着陆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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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鸿远再也忍不住，他环顾四周，拿起墙边的网球拍走过来，狠狠地一下抽在顾慎背上。见顾慎梗着脖子一动不动硬挨着，红着眼睛一脸的不屑。陆鸿远气急了，一脚踹到他膝窝，网球拍也不择地方，轮圆了胳膊就狠狠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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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立一旁的两位老师看孩子跪在地上痛得冷汗直流，却倔强的一动不动，任由老师一顿不留情面的捶楚。不禁生出几分怜惜，连忙去拉陆鸿远，“陆老师，不能打了，会把孩子打坏的。孩子已经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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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拦我，我今天非得让他长点记性……”陆鸿远冲着地上蜷缩一团的小人儿又是狠狠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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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祈儒从沙发上站起来，有些厌烦地摆摆手，“够了，陆老师教训徒弟，也没这么个打法。小孩子嘛，说话冲了点，我不怪他。”
“小孩子？自己说说，你还小吗？”陆鸿远对着顾慎大腿又是一脚。
.
此时顾慎觉得浑身哪哪儿都疼，他慢慢地爬起来，对着帮忙劝解的两位老师深深鞠躬，“谢谢……”
又转向李祈儒90度弯腰鞠躬，礼节做得挑不出一丝差错，“李老师对不起，刚才对您说了混账话，请您原谅我。”
.
顾慎有些悲切地看了陆鸿远一眼，他笑得云淡风轻，惨白的嘴唇和红肿的脸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竟有种日落西山的凄凉感。“陆老师，对不起，我错了，您按校规处置我吧……”伸出手揉了一把汗湿的碎发，“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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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带着姓氏的称呼，一下子把二人隔远了千万里。陆鸿远见过乖巧的顾慎，讨好的顾慎，谨小慎微的顾慎，开心大笑的顾慎，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顾慎……但是从没见过，如此决绝的顾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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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受伤的、红的像兔子的眼睛，这一刻，生生刻进了陆鸿远心里。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至始至终，他都没有不相信这个徒弟。只是终究还是，伤了他的心……
.
……
.
第二天脸上犹带着淡淡手指印的顾慎丝毫不在乎周围同学异样的眼光，他全心全意应付接下来的考试。英语零分、舞弊处分、失去保研资格什么的他都不再去想，他将带着这莫须有的污点走完剩下的人生。
.
从那天起直到两个星期都过去了，他再也没有遇见陆鸿远。他深感无力，一边不可控制地冲父母大发脾气，一边在夜深人静时自责流泪。他深知自己爱着老师，又难过于那天的决绝，伤心于老师这两周的不闻不问。老师终究还是不要自己了……他委屈，他不愿主动低头。
.
成绩一科科出来，班群里疯狂讨论着，但是顾慎毫无兴趣。
突然，QQ提示音响起，他打开对话框。是吴岩松。那次事件后吴岩松对他满是愧疚，他倒是毫不在意的开解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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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祈儒还来不及开口，跟在陆鸿远后面进来的两个男老师急忙拉住陆鸿远胳膊劝道，“哎呀陆老师，消消火，可不能这样打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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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师赵老师你们放手，这小***是我亲自收入门下的。都怪我平时没教好规矩，纵得他敢在考场公然舞弊，还在师长面前出言不逊！今天我非好好教训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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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陆鸿远第一次公开承认顾慎的身份――以一个师父的名义。
其他老师都觉吃惊，陆鸿远收陈启铭的时候，曾表示这次收的是关门弟子。能让陆鸿远打破原则的人，他们可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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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祈儒闻言倒没了上前阻拦的心思，他重新坐在沙发上，抱着胳膊一脸看戏的姿态。
刘老师和赵老师有些尴尬，但是既然是人家师徒的事情，他们也不便说什么，便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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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陆鸿远脸沉地快滴下水来。
顾慎早已被那一巴掌打懵了，脑袋嗡嗡直响。他没听见老师说什么，他只看到老师面无表情地冲他动了动嘴唇。他自嘲地笑笑，慢慢站了起来，倔强地盯着老师的眼睛，发出挑衅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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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陆鸿远才压下的火气成功地被那笑容撩起，顾慎不负期望的为另一边脸也争取到了一个耳光，他再一次重重的摔倒在地。两边脸颊高高地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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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好歹的东西！老子教你的礼义廉耻全扔后脑勺去了？可真是我陆鸿远的好徒弟，考场舞弊，公然销毁证据，顶撞老师，真是厉害啊，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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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作弊！他凭什么那么说我？为什么您也不信我？”顾慎艰难地爬起来，眼睛红的像只兔子。此刻他感到头晕目眩，有些恶心想吐。但是他并不想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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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脚狠狠地踹在大腿上，顾慎踉跄几步退到了墙边，靠着墙的支撑虚弱地站着。
“还敢嘴硬！巡考老师还冤枉了你不成？考场20多位同学亲眼看着你吞下的纸条，他们都瞎了不成？你还有脸出言挑衅、顶撞老师？你自己说说，***吗？我陆鸿远倒是想给你脸，你要得起吗？我告诉你，这次考试，零分！”陆鸿远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快燃烧到极致的怒火，“现在，跟李老师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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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顾慎抬起胳膊抹一把眼泪，咬牙狠狠地瞪着陆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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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鸿远再也忍不住，他环顾四周，拿起墙边的网球拍走过来，狠狠地一下抽在顾慎背上。见顾慎梗着脖子一动不动硬挨着，红着眼睛一脸的不屑。陆鸿远气急了，一脚踹到他膝窝，网球拍也不择地方，轮圆了胳膊就狠狠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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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立一旁的两位老师看孩子跪在地上痛得冷汗直流，却倔强的一动不动，任由老师一顿不留情面的捶楚。不禁生出几分怜惜，连忙去拉陆鸿远，“陆老师，不能打了，会把孩子打坏的。孩子已经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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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拦我，我今天非得让他长点记性……”陆鸿远冲着地上蜷缩一团的小人儿又是狠狠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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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祈儒从沙发上站起来，有些厌烦地摆摆手，“够了，陆老师教训徒弟，也没这么个打法。小孩子嘛，说话冲了点，我不怪他。”
“小孩子？自己说说，你还小吗？”陆鸿远对着顾慎大腿又是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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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顾慎觉得浑身哪哪儿都疼，他慢慢地爬起来，对着帮忙劝解的两位老师深深鞠躬，“谢谢……”
又转向李祈儒90度弯腰鞠躬，礼节做得挑不出一丝差错，“李老师对不起，刚才对您说了混账话，请您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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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慎有些悲切地看了陆鸿远一眼，他笑得云淡风轻，惨白的嘴唇和红肿的脸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竟有种日落西山的凄凉感。“陆老师，对不起，我错了，您按校规处置我吧……”伸出手揉了一把汗湿的碎发，“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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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带着姓氏的称呼，一下子把二人隔远了千万里。陆鸿远见过乖巧的顾慎，讨好的顾慎，谨小慎微的顾慎，开心大笑的顾慎，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顾慎……但是从没见过，如此决绝的顾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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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受伤的、红的像兔子的眼睛，这一刻，生生刻进了陆鸿远心里。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至始至终，他都没有不相信这个徒弟。只是终究还是，伤了他的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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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脸上犹带着淡淡手指印的顾慎丝毫不在乎周围同学异样的眼光，他全心全意应付接下来的考试。英语零分、舞弊处分、失去保研资格什么的他都不再去想，他将带着这莫须有的污点走完剩下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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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直到两个星期都过去了，他再也没有遇见陆鸿远。他深感无力，一边不可控制地冲父母大发脾气，一边在夜深人静时自责流泪。他深知自己爱着老师，又难过于那天的决绝，伤心于老师这两周的不闻不问。老师终究还是不要自己了……他委屈，他不愿主动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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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一科科出来，班群里疯狂讨论着，但是顾慎毫无兴趣。
突然，QQ提示音响起，他打开对话框。是吴岩松。那次事件后吴岩松对他满是愧疚，他倒是毫不在意的开解了一番
十五，寒冰消融
83？
为什么不是零分？
没有处分吗？
老师他信我？
一连串问题敲击着大脑。回想那天老师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巴掌，当着众人面的一顿捶楚。又觉得十分寒心难过。
可是，无法逃避的是，自己也有错。
想着以前经常舞弊，一到数学英语测试、作业便都是一通胡抄，习惯了便不太当回事了。若自己真的干干净净，平时不在寝室跟室友胡侃，吴岩松又怎么会给自己扔答案。
自己确实放肆了，公然吞下小抄，还顶撞了资历高、老师也十分尊重的李老师。纵使老师职务高，为自己善后也是不好做人的吧……
他气得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混|账东西，不仅给老师甩脸子看，还一天对父母大呼小叫。实在该打！
顾家二老这几天也是忙得焦头烂额，接近年尾事情总是特别多。他们不知为何，放假在家的儿子这几天脾气特别大，整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顾父几次被顶撞得扬起了巴掌，最终还是不忍落下。
他们一直对顾慎比较愧疚，亏欠太多，想着还是给他的陪伴太少了。
这天，二老早早的推了工作上的事，开开心心买了一大堆菜回家陪儿子。
“儿子，出来吃饭。你妈今天做了一大桌好吃的。”顾父敲敲顾慎的卧室门。
“爸……”顾慎心事重重地走了出来。看着厨房忙碌的老妈以及一桌丰盛的佳肴，他不禁落下泪来。
“慎儿快来吃饭，看妈妈今天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顾母端着一碟碗筷在餐桌上放下，笑得一脸温和，“呀，慎儿是不是最喜欢吃妈妈做的红烧鱼呀，还有红烧肉，油焖虾，酱牛肉……”
“咚！”顾慎狠狠地将膝盖砸跪在冰冷的瓷砖上，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
“你这是做什么？！”顾母吓得赶紧跑过来一脸担忧地问道。
“老爸老妈，我对不起你们，我混账，我不该冲你们发脾气，不该冲你们大吼大叫，不该让你们担心，你们打我吧……”顾慎拽住父母伸过来扶他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
“臭小子，我们是你父母，还跟你计较这些不成。只要你好好的，我们就开心了……”顾母见顾慎这样，感到一阵心疼，眼泪也跟着流下来。
“儿子，出什么事了？”顾父担忧地看着地上的小人儿，这才回家几天，倒是瘦了一圈。
“我，我跟师父闹矛盾了……我惹师父生气了……”顾慎低头嗫嚅道。
“哈哈，多大点事，妈妈还以为出什么事了。”顾母抹一把眼泪，和蔼地笑笑，“你这小子就是浑，平时我们惯着你，也就算了。在你师父面前还敢犯浑？我看你就是欠揍！你说你师父对你多好啊！上次你师父请我们吃饭，我们也该回请一次才是。这个周六正好请你师父一家来家里聚聚，你问问你师父有没有空来家里吃个饭啊？你到时候好好认个错也就完了，听到没？”
顾慎郑重地点点头，心里一阵感激。这样好的父母，能够耐心包容自己一切缺点和无理取闹的父母，自己上辈子怕是拯救了银河系吧。
……
短信一遍遍编辑好，一遍遍修改，又一次次的删除……
没有勇气按下发送键，更没有勇气去按那串早已烂熟于心的数字。
还是去老师家吧。
他默默为自己鼓劲。
在那扇雕漆大门前徘徊了许久，顾慎终于颤抖着按下门铃。满怀期待的，满是愧疚和害怕的，看着门打开。却不是心心念念的老师……
“呀，慎哥哥！老妈，慎哥哥来了。”陆静姝一脸的活泼和欣喜。
“小姝妹妹又长高了……”顾慎冲她笑笑。
“小顾来了呀，快进来。”冯慕云高兴地来拉他。
“师母好。”顾慎深深鞠躬问好，“老师他，不在吗？”
冯慕云眼睛里全是笑意，这师徒俩的事她一清二楚。想起自己的丈夫还跟一个孩子呕气，也跟个小孩儿似的，不禁觉得好笑。如今见到顾慎，冯慕云更是在内心好好编排了一番：看你啊，还不如一个孩子呢！
“你老师前两天到南京出差去了，今天才回来。我正犯愁呢，我妈家里有点事，我得带着小姝去一趟。结果小陈也忙得脱不开身，嗯，下午四点的飞机，你可以去接一下你老师吗？”冯慕云一番话说得十分恳切。
陆静姝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是啊是啊，慎哥哥去接一下吧。”
下午四点的飞机，才一点顾慎就去机场候着了。他心乱如麻，不知如何跟老师开口。想着自己对老师的顶撞和赌气的决绝，他真的害怕老师不会原谅自己。当时貌似，是自己不认他这个师父了……
唉，顾慎叹口气。心乱如麻的他，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此时哪还敢有什么委屈，纵然生气老师当着众人没头没脸甩他耳光，此时满脑子也只剩下乖巧和讨好了。
四点钟，四点十分，四点十六，顾慎望眼欲穿，终于看到了老师那抹久违的身影。
一身休闲装扮显得轻便松快，黑色的风衣衬得脸部轮廓越发肃穆，明朗有神的双眼也掩不住周身的疲惫。
迎上去接下老师手中的行李，顾慎有些怯怯地对上老师的眼睛，“老师……”
陆鸿远有些吃惊，“是你？”
“师母有事，所以让我来接您……那个，车已经叫好了，我们出去吧……”顾慎拖着老师行李箱往前走着。
陆鸿远无奈地笑笑，嘀咕到，“这臭小子……”
出租车上，陆鸿远疲倦地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顾慎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吐出一个字。
车静静地行驶着，一路静默无言。
“到了。”出租车师傅出声把顾慎的思绪拉了回来。
顾慎摇摇睡着的老师，“老师，到了。”
顾慎帮老师拖着箱子，二人进了电梯，很快就到了家门口。陆鸿远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家里并没有人。陆鸿远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无奈地笑笑。
“谢谢你，进来坐。”陆鸿远招呼他。
顾慎并不愿意听到这么礼貌而疏离的话，他心里一阵难过，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陆鸿远捧了两杯热茶过来，静静地放在茶几上。看见顾慎还呆呆的站在一旁，他拍拍沙发，“过来坐。”
顾慎再也忍不住心头的酸涩，他缓缓走到老师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老师，我错了，您别不要我……”
陆鸿远顿了一下，他有些无奈的笑笑，“我以为，你不想跟着我了。”
顾慎抬起头看着老师，一如往常的乖巧和尊敬，那日的桀骜挑衅仿佛是一个幻影。
“老师，我知道错了，我那天说了混|账话，但那不是我的本意。我以为您不相信我，您还一上来就打我……”顾慎掩住满心的委屈，诚挚地给老师磕了个头，“老师，我从来没想过离开您。上次说了那样的话，我该打！求您原谅我一次，不要赶我走。我愿意为我说过的话付出代价。反正，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走的……”
陆鸿远自然听出了顾慎话语中深藏的委屈，最后那句颇似耍赖的话，也让陆鸿远忍俊不禁。没想到孩子这么能拉下脸面，一番话说得也很是动容。
“打你两巴掌你还委屈了？你自己说说，你不该打吗？就算没有舞弊，难道你就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公然吞掉小抄，你又何尝把校规、把老师放在眼里？我不追问你是为了维护谁，你讲义气，我尊重你。我管不了别人怎么做，但是你既然是我的徒弟，我便不会轻饶你！”陆鸿远语气很是凌厉。
“老师，我不敢委屈。我只是觉得，丢人！特丢人！您当着他们面打我脸，我……”顾慎再也忍不住，眼泪扑漱漱落了下来。
陆鸿远无奈地将顾慎揽进怀里，任他将自己的衬衣打湿。孩子大了，毕竟是要脸的。
“我给你承诺，以后不当外人面打你。”陆鸿远摸摸他的脑袋。
顾慎抬起泪湿的脸，冲陆鸿远咧嘴笑笑。
“好好跟李老师道个歉。李老师是老前辈了，最是德高望重，在学术届也有极高的地位。说你两句怎么了？就这么受不得委屈？我看你就是被家里惯坏了。就你做那些事，别说他老人家骂你两句，就是打你几巴掌，你也得给我笑脸相迎。李老师是我师父多年老朋友了，平时训我我都不敢吭声的，你小子倒胆大！”
“老师，对不起。我一定跟李老师道歉。”顾慎一脸恳切。
“行了，现在说说你那成绩的事。其他科超过标准了，都在95分以上，至于英语嘛，你考了多少分？”陆鸿远一脸玩味。
“83……”顾慎一脸赴死的表情。
“呵！挺满意是不是？也就你们英语老师心善，平时分给你打得高。就你做的那题，老子都恨不得***！69分你都考的出来？！考试前我怎么跟你说的？”陆鸿远一脸恨铁不成钢。
顾慎吓得浑身一抖，“您说，下了90分，要，要剥我一层皮……”说完一脸害怕地看着老师。
“账先给你记着，你妈妈给我打电话，邀请我后天去你家吃饭。给你留点面子，吃了饭再好好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