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如果流年醉了（现代，父子，训诫）
只看到第一张男女肉*体交织在一起的照片，林泽奇就忍不住了，这不就是十几年前的那一夜拍的？没想到这个女人心机如此之深！这么说，那一次的相遇也并非偶然，而是算计好的？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林泽奇把照片扔在白素身上。白素捂着脸，来不及接住，照片一张张滑落，像漫天飞舞的羽蝶。
“像你这种人，根本不应该留存在世上，害人害己！”林泽奇抬手，还想再扇一巴掌，门却突然打开了。
“那是不是我也应该一起消失！”门外，少年衣衫凌乱，满头秀发散漫，乌黑的眸子里神色冰冷。这少年正是林禹瑞，他推门而入，看了看地上的照片，又看了看林泽奇还扬在空中的手，愤恨地瞪了他一眼。
你就这般恨我们母子，不肯给一条活路？也罢，今日就一刀两断，从此父子之情恩断义绝！
林禹瑞俯身捡着地上的照片，每一张都触目惊心，刺激着他紧绷的神经。拾起照片，林禹瑞一把拉住尚处呆滞的白素，向门外走去，没有再看林泽奇一眼。
他听到了！
林泽奇背在身后的手不断颤抖着，林禹瑞究竟在门外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哪些？有些事情，他宁愿永远瞒着林禹瑞。这是他身为父亲的责任，不需要他来承担。
林禹瑞其实也刚来不久，没有听到二人前面的对话，但是他听到了清脆响亮的巴掌声，还有林泽奇最后一句毫不留情的话语。微微苦笑一声，林禹瑞自嘲地摇了摇头。自己还真是异想天开，这般高大的父爱，岂是自己能够奢望的？
林禹瑞拉着白素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突然手中一松，白素挣开他的手，疯了一般在他身上翻找着什么。
“没钱？”当白素打开林禹瑞的钱包，发现里面只有几张百元大钞时，轻蔑地笑道：“还以为那老狗对你有多好，还不是当下人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不许你这样说父……说他！”就算不敢再叫这一声“父亲”，林禹瑞也不能任由别人侮辱他。
白素呵呵一笑，没有理会纠结的林禹瑞，眼珠子在他身上打量几圈，盯上了他腕上的手表。
“IWC？这老狗居然给你买这好货！快给我！”白素抓住林禹瑞的手，不由分说地把表卸了下来。林禹瑞面如死灰，也不反抗，也不理会被抓疼的手腕，由着她折腾。白素又上上下下搜刮了一圈，除了林禹瑞誓死保卫的手机外，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白素夺走。
这手机，无论如何也不能交给白素，这是林泽奇给他的第一个生日礼物。何况，也是日后留下的唯一念想……
白素拿到东西，心满意足地走了。只留下林禹瑞一人，苍白着脸，呆呆地立在街头。
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人们来了又去，却没有人在意街边那个一脸失落的少年。绝世而独立，似乎没有人再能走进他的心间。
不知过了多久，林禹瑞感到一阵急剧的震动。掏出手机，看到一个陌生的号码。林禹瑞心烦意乱，也没有多想，按下了接听。
“喂？”
“呵呵，林禹瑞！知道我是谁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测测的声音，有几分耳熟。
“我没兴趣陪你玩，有话快说。”林禹瑞不悦地皱着眉。
“既然如此——你就来南城区老街后面的空地吧！不然，哼哼……”那人冷笑一声，随即听筒传来一个女子的大声惨叫。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林禹瑞瞳孔一缩，握紧手机的指节因为用力过猛而苍白。
“我道是谁，原来是王少爷……既然王少爷想玩，禹瑞就奉陪到底！”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林泽奇把照片扔在白素身上。白素捂着脸，来不及接住，照片一张张滑落，像漫天飞舞的羽蝶。
“像你这种人，根本不应该留存在世上，害人害己！”林泽奇抬手，还想再扇一巴掌，门却突然打开了。
“那是不是我也应该一起消失！”门外，少年衣衫凌乱，满头秀发散漫，乌黑的眸子里神色冰冷。这少年正是林禹瑞，他推门而入，看了看地上的照片，又看了看林泽奇还扬在空中的手，愤恨地瞪了他一眼。
你就这般恨我们母子，不肯给一条活路？也罢，今日就一刀两断，从此父子之情恩断义绝！
林禹瑞俯身捡着地上的照片，每一张都触目惊心，刺激着他紧绷的神经。拾起照片，林禹瑞一把拉住尚处呆滞的白素，向门外走去，没有再看林泽奇一眼。
他听到了！
林泽奇背在身后的手不断颤抖着，林禹瑞究竟在门外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哪些？有些事情，他宁愿永远瞒着林禹瑞。这是他身为父亲的责任，不需要他来承担。
林禹瑞其实也刚来不久，没有听到二人前面的对话，但是他听到了清脆响亮的巴掌声，还有林泽奇最后一句毫不留情的话语。微微苦笑一声，林禹瑞自嘲地摇了摇头。自己还真是异想天开，这般高大的父爱，岂是自己能够奢望的？
林禹瑞拉着白素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突然手中一松，白素挣开他的手，疯了一般在他身上翻找着什么。
“没钱？”当白素打开林禹瑞的钱包，发现里面只有几张百元大钞时，轻蔑地笑道：“还以为那老狗对你有多好，还不是当下人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不许你这样说父……说他！”就算不敢再叫这一声“父亲”，林禹瑞也不能任由别人侮辱他。
白素呵呵一笑，没有理会纠结的林禹瑞，眼珠子在他身上打量几圈，盯上了他腕上的手表。
“IWC？这老狗居然给你买这好货！快给我！”白素抓住林禹瑞的手，不由分说地把表卸了下来。林禹瑞面如死灰，也不反抗，也不理会被抓疼的手腕，由着她折腾。白素又上上下下搜刮了一圈，除了林禹瑞誓死保卫的手机外，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白素夺走。
这手机，无论如何也不能交给白素，这是林泽奇给他的第一个生日礼物。何况，也是日后留下的唯一念想……
白素拿到东西，心满意足地走了。只留下林禹瑞一人，苍白着脸，呆呆地立在街头。
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人们来了又去，却没有人在意街边那个一脸失落的少年。绝世而独立，似乎没有人再能走进他的心间。
不知过了多久，林禹瑞感到一阵急剧的震动。掏出手机，看到一个陌生的号码。林禹瑞心烦意乱，也没有多想，按下了接听。
“喂？”
“呵呵，林禹瑞！知道我是谁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测测的声音，有几分耳熟。
“我没兴趣陪你玩，有话快说。”林禹瑞不悦地皱着眉。
“既然如此——你就来南城区老街后面的空地吧！不然，哼哼……”那人冷笑一声，随即听筒传来一个女子的大声惨叫。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林禹瑞瞳孔一缩，握紧手机的指节因为用力过猛而苍白。
“我道是谁，原来是王少爷……既然王少爷想玩，禹瑞就奉陪到底！”
Chapter 34 工地惊魂
“嘟嘟嘟……”
挂了电话，林禹瑞握住颤抖的双拳，却止不住浑身的轻颤。
怎么会不怕？怎么能不在乎！
那个女人，就算伤自己再深，也是他的生身母亲啊！也曾用全部的温暖来关爱他，也曾用瘦弱的肩膀为他遮风挡雨。就算有一些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也终究抹不去血浓于水的事实。
该怎么办！
林禹瑞紧握着手机，这次事关白素的性命，他可不会一意孤行，轻易前去赴死。打开手机，在通讯录里上下翻找，林禹瑞终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南城老街，是Y市最早的市中心。只是随着城市的发展和迁移，这里渐渐走向落寞，罕有人迹。
老街后面有一块空地，原先是要挖地基盖房，可后来由于资金问题，却一直没有动工，现在就是一处废弃的工地。地面挖开了半米深，到处散乱地放着钢筋和木材，还有工人留下的散乱痕迹。
一处钢筋堆后，有一站一躺两个人影。站着的是个少年，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跟路边的乞丐差不多。只见他拿着一根铁丝绞成的长鞭，一下一下狠狠地抽在地上躺着的女子身上。
女子被反绑着双手，用抹布塞住嘴巴，但随着鞭子的落下，仍遮掩不住她一声一声凄厉的叫喊。鞭子划破衣衫，抽过雪白的皮肤上，就是一溜红痕。
林禹瑞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来了？”听到脚步声，“乞丐”停了手，轻笑着看向来人。
“嗯。”林禹瑞轻轻点头，面上古井无波，看不出丝毫担忧。他皱着眉打量着面前的王才超，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王才超早已不复意气风发，就像一个落破的乞丐。
他心里又惊又悔，暗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心软，没有听林泽奇的，反为这样的人求情。得饶人处且饶人，饶的是人，而不是虎狼之心的禽兽。
“就是因为你，我才变成这样！家产没了，父亲坐牢，我也流落街头……”王才超说着，抬头看了看林禹瑞的反应，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丝惧怕或是悔意。但林禹瑞只是淡淡地望着他，面无表情。
看到林禹瑞这佯装淡定的样子，王才超冷笑一声，扔了手中的铁鞭，拾起旁边的一根铁棍。
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王才超用脚将白素翻过来，背部朝上，随后扬起手中的铁棍，对准白素的脊柱，重重地挥下。
“住手！”林禹瑞急声阻止喊道。他发现他错了。危急关头，人命关天，他做不到林泽奇那样处变不惊，运筹帷幄。他只是个平凡人，不能看淡别人的苦痛和生死。
王才超的棍子停在离白素还有一厘米的地方，轻蔑地瞥了他一眼道：“心疼了？不是很能装吗？”
林禹瑞只是焦急地看着他脚下的白素，不做辩解。
“爬过来！”
王才超厉声喝道，望着近在眼前的林禹瑞，眼中满是愤懑和怨毒。要不是他，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王才超把所有的遭遇都归罪于林禹瑞。
听到王才超轻蔑的语气和口中侮辱性的三个字，林禹瑞瞳孔一缩，面色惨白地望着他，脸上满是不甘和屈辱。来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境遇，只是真的发生了，还是这般难以接受。
见林禹瑞没有乖乖听话，王才超狞笑一声，扔下铁棍，俯蹲下身子，满是泥泞的双手开始撕扯白素的衣服。白素经过刚才铁鞭的毒打，早就衣衫褴褛，王才超轻轻地扯了一把，就已经春光乍泄，露出一片白嫩。
“嘟嘟嘟……”
挂了电话，林禹瑞握住颤抖的双拳，却止不住浑身的轻颤。
怎么会不怕？怎么能不在乎！
那个女人，就算伤自己再深，也是他的生身母亲啊！也曾用全部的温暖来关爱他，也曾用瘦弱的肩膀为他遮风挡雨。就算有一些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也终究抹不去血浓于水的事实。
该怎么办！
林禹瑞紧握着手机，这次事关白素的性命，他可不会一意孤行，轻易前去赴死。打开手机，在通讯录里上下翻找，林禹瑞终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南城老街，是Y市最早的市中心。只是随着城市的发展和迁移，这里渐渐走向落寞，罕有人迹。
老街后面有一块空地，原先是要挖地基盖房，可后来由于资金问题，却一直没有动工，现在就是一处废弃的工地。地面挖开了半米深，到处散乱地放着钢筋和木材，还有工人留下的散乱痕迹。
一处钢筋堆后，有一站一躺两个人影。站着的是个少年，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跟路边的乞丐差不多。只见他拿着一根铁丝绞成的长鞭，一下一下狠狠地抽在地上躺着的女子身上。
女子被反绑着双手，用抹布塞住嘴巴，但随着鞭子的落下，仍遮掩不住她一声一声凄厉的叫喊。鞭子划破衣衫，抽过雪白的皮肤上，就是一溜红痕。
林禹瑞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来了？”听到脚步声，“乞丐”停了手，轻笑着看向来人。
“嗯。”林禹瑞轻轻点头，面上古井无波，看不出丝毫担忧。他皱着眉打量着面前的王才超，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王才超早已不复意气风发，就像一个落破的乞丐。
他心里又惊又悔，暗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心软，没有听林泽奇的，反为这样的人求情。得饶人处且饶人，饶的是人，而不是虎狼之心的禽兽。
“就是因为你，我才变成这样！家产没了，父亲坐牢，我也流落街头……”王才超说着，抬头看了看林禹瑞的反应，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丝惧怕或是悔意。但林禹瑞只是淡淡地望着他，面无表情。
看到林禹瑞这佯装淡定的样子，王才超冷笑一声，扔了手中的铁鞭，拾起旁边的一根铁棍。
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王才超用脚将白素翻过来，背部朝上，随后扬起手中的铁棍，对准白素的脊柱，重重地挥下。
“住手！”林禹瑞急声阻止喊道。他发现他错了。危急关头，人命关天，他做不到林泽奇那样处变不惊，运筹帷幄。他只是个平凡人，不能看淡别人的苦痛和生死。
王才超的棍子停在离白素还有一厘米的地方，轻蔑地瞥了他一眼道：“心疼了？不是很能装吗？”
林禹瑞只是焦急地看着他脚下的白素，不做辩解。
“爬过来！”
王才超厉声喝道，望着近在眼前的林禹瑞，眼中满是愤懑和怨毒。要不是他，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王才超把所有的遭遇都归罪于林禹瑞。
听到王才超轻蔑的语气和口中侮辱性的三个字，林禹瑞瞳孔一缩，面色惨白地望着他，脸上满是不甘和屈辱。来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境遇，只是真的发生了，还是这般难以接受。
见林禹瑞没有乖乖听话，王才超狞笑一声，扔下铁棍，俯蹲下身子，满是泥泞的双手开始撕扯白素的衣服。白素经过刚才铁鞭的毒打，早就衣衫褴褛，王才超轻轻地扯了一把，就已经春光乍泄，露出一片白嫩。
“唔，呜呜……”
白素被嘟着嘴说不出话，但仍发出痛苦的哀鸣。听到女人发自内心的恐惧无力的叫喊，林禹瑞再也忍受不了，大声叫道：“住手！我爬！”
双膝重重地着落在地，林禹瑞的尊严也再一次被无情地碾碎。堂堂七尺男儿，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如今他却不得不跪伏在一个无耻小人的脚下。林禹瑞的内心很痛，仿佛有一层隔膜被撕裂，屈辱感涌进四肢百骸。
一步，两步，三步……
林禹瑞就跪着的姿势，一步一步慢慢地爬向王才超。看到林禹瑞眼中的不甘不愿，眼中的羞愤屈辱，王才超心里的快感就油然而生。这是大仇得报的快感，这是将人的自尊践踏在地上的快感。
终于，林禹瑞爬到了王才超的脚边。王才超得意地看了他一眼，从白素的身上爬起来，坐在钢筋堆上，轻蔑地用脚勾起林禹瑞的下巴。
满是泥泞和臭气的鞋子出现在林禹瑞面前，顶起他的下巴，林禹瑞屈辱地闭上眼睛。原来，被打和被侮辱的差别如此之大。原来，林泽奇对他所做的一切都不算过分。至少，林泽奇给了他最起码的尊重。
“给我舔干净！”
冰冷而邪恶的声音出现在林禹瑞的耳边，林禹瑞浑身一颤，双拳在身侧紧握，内心剧烈地挣扎着。可最终，他还是屈从了。
缓缓伸出粉红的舌尖，触碰在王才超肮脏不堪的鞋面上，林禹瑞毫无意识地一下一下地舔着。入口已经分不清是泥土还是别的味道，嘴中再难受再恶心，也比不上他心中的屈辱。原来，当自尊被践踏的粉碎，他也可以这般平静而淡然地面对！
“你个贱货！”王才超面色涨红，伸出手，粗鲁地抓住林禹瑞的头发，迫使他仰起脸。“有这样的母亲，难怪能生出你这样的小贱人！”
王才超大掌扬起，毫不留情地扇落在林禹瑞苍白的面颊上，一掌下去就是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啪！啪！啪……”
直打得林禹瑞双颊红肿不堪，嘴角流下血迹他才停手，用力掐着林禹瑞的下颚，狠狠地道：“睁开眼睛，看着我！”
捏在他下颚上的手渐渐加大了力气，林禹瑞无力地睁开眼，入眼的就是王才超狰狞的面孔和张开的血盆大口。
“王……少爷，咳咳……请你放了她……咳咳……她，跟此事无关！放了她，禹瑞任你处置！”林禹瑞每说几个字都剧烈地咳几声，看着王才超的眼中是真心的哀求。
王才超眯着眼思考了一会，他想要的就是林禹瑞，白素只是个诱饵，现在的确没什么用了。
“你，滚吧！”王才超用脚踢了踢白素。听到王才超的话，白素迅速地爬起身，也顾不上解开身后的绳子，拔腿就跑，看都没看林禹瑞一眼。
看着王才超还没有彻底丧失理智，放了白素，林禹瑞才放心地舒了口气。至于白素的反应如何，他现在实在不想关心。过了今日，世上还有没有林禹瑞这个人都很难说！
“不相干的老鼠跑了，我们可以来算算我们的账了吧！”王才超放开对林禹瑞的钳制，弯下腰，从地上的背包里掏出一捆绳子。林禹瑞心中一惊，这才发现王才超是有备而来，看来今日真的不好过。
而且……王才超怎么会这么巧能抓住白素要挟自己？这其中的疑点甚多，不过，现在的林禹瑞并没有时间考虑这么许多。
王才超将林禹瑞外面的大衣脱掉，只剩下里面一件单薄的衬衫，然后拿起绳子，一圈一圈地将他紧紧捆缚住，最后吊在一根铁柱上。被吊起来后，林禹瑞的双脚够不到地面，只能悬荡在离地十多公分的空中。
麻绳捆缚得很紧，林禹瑞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才超自顾自的弯腰低头准备着什么。半晌，王才超抬起头来，咧了咧嘴，笑得很阴森。
“宝贝，看看我专门给你准备的道具吧！”
语落，王才超挥舞着一根满是倒刺的牛皮鞭，抽向孤立无助的林禹瑞，脸上满是得意的狞笑。
白素被嘟着嘴说不出话，但仍发出痛苦的哀鸣。听到女人发自内心的恐惧无力的叫喊，林禹瑞再也忍受不了，大声叫道：“住手！我爬！”
双膝重重地着落在地，林禹瑞的尊严也再一次被无情地碾碎。堂堂七尺男儿，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如今他却不得不跪伏在一个无耻小人的脚下。林禹瑞的内心很痛，仿佛有一层隔膜被撕裂，屈辱感涌进四肢百骸。
一步，两步，三步……
林禹瑞就跪着的姿势，一步一步慢慢地爬向王才超。看到林禹瑞眼中的不甘不愿，眼中的羞愤屈辱，王才超心里的快感就油然而生。这是大仇得报的快感，这是将人的自尊践踏在地上的快感。
终于，林禹瑞爬到了王才超的脚边。王才超得意地看了他一眼，从白素的身上爬起来，坐在钢筋堆上，轻蔑地用脚勾起林禹瑞的下巴。
满是泥泞和臭气的鞋子出现在林禹瑞面前，顶起他的下巴，林禹瑞屈辱地闭上眼睛。原来，被打和被侮辱的差别如此之大。原来，林泽奇对他所做的一切都不算过分。至少，林泽奇给了他最起码的尊重。
“给我舔干净！”
冰冷而邪恶的声音出现在林禹瑞的耳边，林禹瑞浑身一颤，双拳在身侧紧握，内心剧烈地挣扎着。可最终，他还是屈从了。
缓缓伸出粉红的舌尖，触碰在王才超肮脏不堪的鞋面上，林禹瑞毫无意识地一下一下地舔着。入口已经分不清是泥土还是别的味道，嘴中再难受再恶心，也比不上他心中的屈辱。原来，当自尊被践踏的粉碎，他也可以这般平静而淡然地面对！
“你个贱货！”王才超面色涨红，伸出手，粗鲁地抓住林禹瑞的头发，迫使他仰起脸。“有这样的母亲，难怪能生出你这样的小贱人！”
王才超大掌扬起，毫不留情地扇落在林禹瑞苍白的面颊上，一掌下去就是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啪！啪！啪……”
直打得林禹瑞双颊红肿不堪，嘴角流下血迹他才停手，用力掐着林禹瑞的下颚，狠狠地道：“睁开眼睛，看着我！”
捏在他下颚上的手渐渐加大了力气，林禹瑞无力地睁开眼，入眼的就是王才超狰狞的面孔和张开的血盆大口。
“王……少爷，咳咳……请你放了她……咳咳……她，跟此事无关！放了她，禹瑞任你处置！”林禹瑞每说几个字都剧烈地咳几声，看着王才超的眼中是真心的哀求。
王才超眯着眼思考了一会，他想要的就是林禹瑞，白素只是个诱饵，现在的确没什么用了。
“你，滚吧！”王才超用脚踢了踢白素。听到王才超的话，白素迅速地爬起身，也顾不上解开身后的绳子，拔腿就跑，看都没看林禹瑞一眼。
看着王才超还没有彻底丧失理智，放了白素，林禹瑞才放心地舒了口气。至于白素的反应如何，他现在实在不想关心。过了今日，世上还有没有林禹瑞这个人都很难说！
“不相干的老鼠跑了，我们可以来算算我们的账了吧！”王才超放开对林禹瑞的钳制，弯下腰，从地上的背包里掏出一捆绳子。林禹瑞心中一惊，这才发现王才超是有备而来，看来今日真的不好过。
而且……王才超怎么会这么巧能抓住白素要挟自己？这其中的疑点甚多，不过，现在的林禹瑞并没有时间考虑这么许多。
王才超将林禹瑞外面的大衣脱掉，只剩下里面一件单薄的衬衫，然后拿起绳子，一圈一圈地将他紧紧捆缚住，最后吊在一根铁柱上。被吊起来后，林禹瑞的双脚够不到地面，只能悬荡在离地十多公分的空中。
麻绳捆缚得很紧，林禹瑞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才超自顾自的弯腰低头准备着什么。半晌，王才超抬起头来，咧了咧嘴，笑得很阴森。
“宝贝，看看我专门给你准备的道具吧！”
语落，王才超挥舞着一根满是倒刺的牛皮鞭，抽向孤立无助的林禹瑞，脸上满是得意的狞笑。
Chapter 35 十指连心
王才超使足了劲，一米长，满是钉刺的鞭子就呼啸着落在林禹瑞的身上。仅仅一鞭下去，他那单薄的衬衫就被已破碎，细密的钢刺扎进血肉里，随着鞭子的力道划过肌肤，在胸前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林禹瑞闭着眼睛，不想看王才超的狰狞面目。黑暗中，浑身动弹不得，只能一动不动地承受着无情的虐打。意识渐渐被疼痛淹没，仿佛灵魂也被束缚，埋在心底暗无天日的沟壑之中。
一个人，如果失去了生存的意义，失去了心中的信仰，又有什么理由再活着？
牛皮鞭一下又一下，重重地落在林禹瑞的身上。衣服被钢刺撕扯，碎成一块一块的，随着鞭风飘落而下，就像漫天飞舞的白色蝴蝶。只是蝴蝶翅膀上，都染尽了鲜红的颜色。
一口气抽了二十鞭，直到林禹瑞咬破了唇，忍不住轻哼一声，王才超才住手，面带邪笑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林禹瑞的脸颊肿胀着，嘴角溢着血丝，但这些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反而更添了几分凌虐的美感。
用鞭柄轻拍着林禹瑞的侧脸，王才超笑道：“怎么样，这鞭子的滋味不错吧？”
林禹瑞的胸前满是纵横交错的血痕，最深的地方足有一厘米。血从伤口涌出，一滴滴汇聚成血溪，缓缓流下，林禹瑞脚下的土地已经变成深红色的，诡异可怖。
闻言，林禹瑞慢慢睁开眼。毫无神采的眸子落在王才超脸上，只是一瞬又移开了，望向远处无边无际的灰色天空。灰蒙蒙的天空上，云朵快速地飘动着，微风阵阵吹过，吹起林禹瑞额上的碎发，也吹干了他身上的血迹。
这一瞬间，王才超心中一惊。刚才还有生机有活力的林禹瑞，现在看上去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毫无求生意志。眸子里是死一般的寂静，瞳孔涣散着，望着远处的目光也没有焦距。
是因为那个女人毫不留情的舍他而去？
王才超讥讽地看了他一眼，真是个可怜之人。得不到父亲的爱，就连亲生母亲也离他而去。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到林禹瑞害得自己这么惨，王才超心中的怒火就急涌直上。
“不想活了？我可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死！我要折磨得你生不如死！”王才超说完，又低下头寻找着什么工具。
过了片刻，王才超直起身，手上拿着一盒五厘米长的银针。看到银针，林禹瑞的瞳孔缩了缩，本能地畏惧着。想向后躲闪，身子却被紧紧地吊缚着，丝毫动弹不得。只能张着嘴巴，瞪大眼睛，无力地看着王才超走近。
“害怕吗？”王才超将林禹瑞的反应看在眼中，得意地笑了笑，拿出一根银针，在林禹瑞的脸上比了比。
冰冷的银针游弋在脸上，林禹瑞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放缓了几分。每个人都有弱点。林泽奇对药物过敏，而林禹瑞则从小晕针。小时候每次去医院打针，都要林泽奇死命按着才能打进去。
银针终于离开脸颊，但林禹瑞丝毫没有松口气，因为王才超拿着银针转到了他的背后！林禹瑞的双手被交叉着紧缚在身后，由于勒得太紧，已经有些紫红。
王才超抓住他的右手，举起手中的银针，银针毫不犹豫地对着林禹瑞的大拇指指缝刺去。
“啊！”
林禹瑞发出一声惨叫，脖子向后仰着，喉结上下翻滚。十指连心，被锋利的银针刺透指缝，这感觉可比之前挨的二十鞭子更加尖锐，更加难以忍受。
听到林禹瑞这声尖叫，王才超像发现了好玩的玩具一般，咧嘴一笑。施虐者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受虐之人没有反应，这样毫无成就感。人都是血肉之躯，没有人是钢筋铁骨，无懈可击。只要找到一个人的薄弱之处，对症下药，就能彻底摧垮他的意志！
王才超使足了劲，一米长，满是钉刺的鞭子就呼啸着落在林禹瑞的身上。仅仅一鞭下去，他那单薄的衬衫就被已破碎，细密的钢刺扎进血肉里，随着鞭子的力道划过肌肤，在胸前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林禹瑞闭着眼睛，不想看王才超的狰狞面目。黑暗中，浑身动弹不得，只能一动不动地承受着无情的虐打。意识渐渐被疼痛淹没，仿佛灵魂也被束缚，埋在心底暗无天日的沟壑之中。
一个人，如果失去了生存的意义，失去了心中的信仰，又有什么理由再活着？
牛皮鞭一下又一下，重重地落在林禹瑞的身上。衣服被钢刺撕扯，碎成一块一块的，随着鞭风飘落而下，就像漫天飞舞的白色蝴蝶。只是蝴蝶翅膀上，都染尽了鲜红的颜色。
一口气抽了二十鞭，直到林禹瑞咬破了唇，忍不住轻哼一声，王才超才住手，面带邪笑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林禹瑞的脸颊肿胀着，嘴角溢着血丝，但这些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反而更添了几分凌虐的美感。
用鞭柄轻拍着林禹瑞的侧脸，王才超笑道：“怎么样，这鞭子的滋味不错吧？”
林禹瑞的胸前满是纵横交错的血痕，最深的地方足有一厘米。血从伤口涌出，一滴滴汇聚成血溪，缓缓流下，林禹瑞脚下的土地已经变成深红色的，诡异可怖。
闻言，林禹瑞慢慢睁开眼。毫无神采的眸子落在王才超脸上，只是一瞬又移开了，望向远处无边无际的灰色天空。灰蒙蒙的天空上，云朵快速地飘动着，微风阵阵吹过，吹起林禹瑞额上的碎发，也吹干了他身上的血迹。
这一瞬间，王才超心中一惊。刚才还有生机有活力的林禹瑞，现在看上去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毫无求生意志。眸子里是死一般的寂静，瞳孔涣散着，望着远处的目光也没有焦距。
是因为那个女人毫不留情的舍他而去？
王才超讥讽地看了他一眼，真是个可怜之人。得不到父亲的爱，就连亲生母亲也离他而去。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到林禹瑞害得自己这么惨，王才超心中的怒火就急涌直上。
“不想活了？我可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死！我要折磨得你生不如死！”王才超说完，又低下头寻找着什么工具。
过了片刻，王才超直起身，手上拿着一盒五厘米长的银针。看到银针，林禹瑞的瞳孔缩了缩，本能地畏惧着。想向后躲闪，身子却被紧紧地吊缚着，丝毫动弹不得。只能张着嘴巴，瞪大眼睛，无力地看着王才超走近。
“害怕吗？”王才超将林禹瑞的反应看在眼中，得意地笑了笑，拿出一根银针，在林禹瑞的脸上比了比。
冰冷的银针游弋在脸上，林禹瑞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放缓了几分。每个人都有弱点。林泽奇对药物过敏，而林禹瑞则从小晕针。小时候每次去医院打针，都要林泽奇死命按着才能打进去。
银针终于离开脸颊，但林禹瑞丝毫没有松口气，因为王才超拿着银针转到了他的背后！林禹瑞的双手被交叉着紧缚在身后，由于勒得太紧，已经有些紫红。
王才超抓住他的右手，举起手中的银针，银针毫不犹豫地对着林禹瑞的大拇指指缝刺去。
“啊！”
林禹瑞发出一声惨叫，脖子向后仰着，喉结上下翻滚。十指连心，被锋利的银针刺透指缝，这感觉可比之前挨的二十鞭子更加尖锐，更加难以忍受。
听到林禹瑞这声尖叫，王才超像发现了好玩的玩具一般，咧嘴一笑。施虐者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受虐之人没有反应，这样毫无成就感。人都是血肉之躯，没有人是钢筋铁骨，无懈可击。只要找到一个人的薄弱之处，对症下药，就能彻底摧垮他的意志！
王才超邪笑着拿出一根根银针，紧紧地抓住林禹瑞挣扎乱动的手指，随后将银针一根根依次插进林禹瑞的手指。只是，让他不满的是，后来即使插得再快再深，他也没听到第一次那般动听的惨叫声。
十根银针，依次插在林禹瑞的十根手指上，只留下半截针尾。细细的一汩汩血丝顺着银针缓缓淌出，顺着掌心的纹路，染红了整个手掌。掌心的鲜血如同盛开的红色蔷薇，让王才超看得着迷。
生命之美在于创在，但有时候看着生命一点点流逝，而那人却无力挣扎，不也是另一种美？
转到身前，林禹瑞紧紧地闭上眼，面色愈加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只是面颊上微微颤抖的肌肉，彰显出他现在并不轻松，只是在极力隐忍着。
胸前的鞭伤很痛，手指被针穿透更痛。只是身上再痛，也没有心痛得厉害。
可是再痛，也只能咬牙忍着。他不会，也不可能，将自己的脆弱和无助，与王才超这样的人分享。
“看来你很怕针啊！”王才超张开血盆大口，看着林禹瑞笑道。林禹瑞虽然在极力掩饰，但王才超还是从他浑身止不住的轻颤中看出。心念一转，王才超又从背包中拿出一瓶海盐……
林家老宅，老爷子放下电话，一向温和慈善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王家这两个跳梁小丑，三番五次找林家的麻烦，更是恩将仇报，把所有的恩怨都记在林禹瑞一个人身上，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他们！
想着，他又拨通了林泽奇的电话。
“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挂了电话，老爷子愁眉不展，这种关键时刻，林泽奇的电话却打不通！死哪里去了？看来，只有动用留在林泽奇身边的人了。
只是苦了禹瑞那孩子，要多受一会折磨……
此时，林泽奇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手机放在办公室没带。他不知道，没接上的这个电话，险些令他和林禹瑞的父子关系再无缓和的余地，也险些让他永远失去这个孩子。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当周特带着人赶往南城老街时，林禹瑞已经被王才超折磨得奄奄一息。瘦弱的身子被绳子紧紧缠缚着，胸前一片殷红，大腿上插满了寸许长的水果刀。只是身前就已经这般惨烈了，在看不见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伤口。
“给我抓住他！”
周特一声令下，手下的人纷纷上前，抓住正在解裤子，想行那苟且之事的王才超。周特走上前来，捡起地上的一把匕首，让人脱了王才超的裤子，眼睛眨也不眨，手起刀落，就砍掉了王才超身为男人的自尊。
“就你这种人渣，还想侮辱我家少爷？”周特不理会痛得惨叫连天，趴地上胡乱打滚的王才超，走到林禹瑞的身前。即使是见惯了战场上厮杀，早已将死生看淡的退役老兵，此刻看到林禹瑞的伤口他也忍不住吸了口冷气。
实在是太惨烈了！
用刀割掉林禹瑞身上已经被血液染湿的绳子，周特小心翼翼地抱着林禹瑞，生怕碰到他身上的伤口。当林禹瑞双手无力的垂下来时，周特才发现他手指上插满了几十根银针！
“给我……”周特抱着轻若无骨的林禹瑞，心痛得无以复加。止住内心翻腾的冲动，他抱着林禹瑞走向车里，头也不回地对手下的人交代：“找个地方，给我把那个杂碎，凌迟处死！千刀万剐，一刀也不能少！”
抱着怀中的林禹瑞，周特眼中流露出难得一见的温情。
“少爷，别怕，回家了……”
十根银针，依次插在林禹瑞的十根手指上，只留下半截针尾。细细的一汩汩血丝顺着银针缓缓淌出，顺着掌心的纹路，染红了整个手掌。掌心的鲜血如同盛开的红色蔷薇，让王才超看得着迷。
生命之美在于创在，但有时候看着生命一点点流逝，而那人却无力挣扎，不也是另一种美？
转到身前，林禹瑞紧紧地闭上眼，面色愈加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只是面颊上微微颤抖的肌肉，彰显出他现在并不轻松，只是在极力隐忍着。
胸前的鞭伤很痛，手指被针穿透更痛。只是身上再痛，也没有心痛得厉害。
可是再痛，也只能咬牙忍着。他不会，也不可能，将自己的脆弱和无助，与王才超这样的人分享。
“看来你很怕针啊！”王才超张开血盆大口，看着林禹瑞笑道。林禹瑞虽然在极力掩饰，但王才超还是从他浑身止不住的轻颤中看出。心念一转，王才超又从背包中拿出一瓶海盐……
林家老宅，老爷子放下电话，一向温和慈善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王家这两个跳梁小丑，三番五次找林家的麻烦，更是恩将仇报，把所有的恩怨都记在林禹瑞一个人身上，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他们！
想着，他又拨通了林泽奇的电话。
“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挂了电话，老爷子愁眉不展，这种关键时刻，林泽奇的电话却打不通！死哪里去了？看来，只有动用留在林泽奇身边的人了。
只是苦了禹瑞那孩子，要多受一会折磨……
此时，林泽奇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手机放在办公室没带。他不知道，没接上的这个电话，险些令他和林禹瑞的父子关系再无缓和的余地，也险些让他永远失去这个孩子。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当周特带着人赶往南城老街时，林禹瑞已经被王才超折磨得奄奄一息。瘦弱的身子被绳子紧紧缠缚着，胸前一片殷红，大腿上插满了寸许长的水果刀。只是身前就已经这般惨烈了，在看不见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伤口。
“给我抓住他！”
周特一声令下，手下的人纷纷上前，抓住正在解裤子，想行那苟且之事的王才超。周特走上前来，捡起地上的一把匕首，让人脱了王才超的裤子，眼睛眨也不眨，手起刀落，就砍掉了王才超身为男人的自尊。
“就你这种人渣，还想侮辱我家少爷？”周特不理会痛得惨叫连天，趴地上胡乱打滚的王才超，走到林禹瑞的身前。即使是见惯了战场上厮杀，早已将死生看淡的退役老兵，此刻看到林禹瑞的伤口他也忍不住吸了口冷气。
实在是太惨烈了！
用刀割掉林禹瑞身上已经被血液染湿的绳子，周特小心翼翼地抱着林禹瑞，生怕碰到他身上的伤口。当林禹瑞双手无力的垂下来时，周特才发现他手指上插满了几十根银针！
“给我……”周特抱着轻若无骨的林禹瑞，心痛得无以复加。止住内心翻腾的冲动，他抱着林禹瑞走向车里，头也不回地对手下的人交代：“找个地方，给我把那个杂碎，凌迟处死！千刀万剐，一刀也不能少！”
抱着怀中的林禹瑞，周特眼中流露出难得一见的温情。
“少爷，别怕，回家了……”
Chapter 36 如果流年
Y市一家私人医院。
乍一看，是一家很不起眼的小医院。只是没有人知道，这家医院的幕后老板，正是Y市的商业巨头——伟邺集团。而这家医院，也成了名副其实的林家私人医院。
三楼住院部，ICU病房前，几个西装革履，头戴墨镜的壮汉守卫在四周。病房前，林泽奇焦急地原地打转，视线透过门上的玻璃，直落在病房里面。而一身复古中山装的老爷子则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的乌云翻涌。
“Y市要不太平了！”老爷子抚了抚下巴，自言自语道。
林泽奇却没有听到老爷子的喃喃自语，此刻他全部心思都在病房中，那个躺在床上的少年身上。ICU是重症监护病房，病情未稳定前，不能进去探视。
透过小小的玻璃窗，隐隐能看到，床上的少年浑身包裹在白色纱布中，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手指被厚厚的胶布缠绕着，小臂上还扎着点滴。林泽奇看不到林禹瑞的面部表情，但他能想象到此刻的孩子该有多痛。
“嘭！”
林泽奇一拳打在医院的墙上，想发泄出心中的后怕与懊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拦着林禹瑞，而任由他带着白素离开？自己为什么没有接到老爷子的求助电话，而现在只能无力地在这里等待？如果周特带人去晚一点，也许……世间就再也没有林禹瑞这个人了！
不知何时起，林禹瑞在林泽奇心中偏安一隅，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林禹瑞就这样一点一滴地渗透进他的生活，工作之中，无处不在。尤其是这一个月来的相处，他见识过皱眉忍痛的林禹瑞，见识过展颜欢笑的林禹瑞，见识过一丝不苟，认真工作的林禹瑞……
一笔一画，林禹瑞的形象丰满起来。然而现在，他的禹瑞却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悄无声息。要是不心电监护仪上不断闪烁的数字，他还以为林禹瑞已经……
林泽奇不敢想象，更不能接受！
上午还活蹦乱跳的儿子，现在却在冰冷的病房里，靠输氧维持呼吸。而楼下的会议室里，十几位外科大夫还在商讨如何才能不留后患的治好那孩子。当林泽奇来到医院，看到还在处理伤口，满身是血的林禹瑞，手指发颤地指着大夫道：“不管用什么办法，我要你治好他，不能留下后遗症！”
大夫只是小心谨慎地点头，幕后老板都发话了，他们绞尽脑汁也要商量出一个治疗方案，不留后患！
林泽奇一拳一拳地打在墙面上，脆弱的拳头撞上墙，留下一个个鲜红的拳印。老爷子看见了，皱着眉走过来。
“现在知道后悔了？心疼了？早干嘛去了！”
嘴上虽然数落，老爷子还是抓住林泽奇不断自残的拳头，拉着他到一旁的外科包扎好伤口。手心手背都是肉，儿子孙子也都是肉。小的已经躺在病床不知生死了，怎么能让老的也垮了？
林泽奇只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任由小护士用浓烈的酒精给他消毒伤口，又用白纱布紧紧地包裹住。看着自己肿了一圈的拳头，他不禁想起隔壁病房里，浑身都是纱布的林禹瑞。每一道纱布下，都是一道深深的伤痕。
鞭痕、刀痕、棍痕，遍布林禹瑞周身，最严重的地方在大腿，医生说再偏一点，他可能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禹瑞，你为何这么傻？白素那个女人，值得你以性命相救吗？
林泽奇的思绪，不自觉地飘回到十年前。
……
Y市一家私人医院。
乍一看，是一家很不起眼的小医院。只是没有人知道，这家医院的幕后老板，正是Y市的商业巨头——伟邺集团。而这家医院，也成了名副其实的林家私人医院。
三楼住院部，ICU病房前，几个西装革履，头戴墨镜的壮汉守卫在四周。病房前，林泽奇焦急地原地打转，视线透过门上的玻璃，直落在病房里面。而一身复古中山装的老爷子则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的乌云翻涌。
“Y市要不太平了！”老爷子抚了抚下巴，自言自语道。
林泽奇却没有听到老爷子的喃喃自语，此刻他全部心思都在病房中，那个躺在床上的少年身上。ICU是重症监护病房，病情未稳定前，不能进去探视。
透过小小的玻璃窗，隐隐能看到，床上的少年浑身包裹在白色纱布中，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手指被厚厚的胶布缠绕着，小臂上还扎着点滴。林泽奇看不到林禹瑞的面部表情，但他能想象到此刻的孩子该有多痛。
“嘭！”
林泽奇一拳打在医院的墙上，想发泄出心中的后怕与懊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拦着林禹瑞，而任由他带着白素离开？自己为什么没有接到老爷子的求助电话，而现在只能无力地在这里等待？如果周特带人去晚一点，也许……世间就再也没有林禹瑞这个人了！
不知何时起，林禹瑞在林泽奇心中偏安一隅，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林禹瑞就这样一点一滴地渗透进他的生活，工作之中，无处不在。尤其是这一个月来的相处，他见识过皱眉忍痛的林禹瑞，见识过展颜欢笑的林禹瑞，见识过一丝不苟，认真工作的林禹瑞……
一笔一画，林禹瑞的形象丰满起来。然而现在，他的禹瑞却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悄无声息。要是不心电监护仪上不断闪烁的数字，他还以为林禹瑞已经……
林泽奇不敢想象，更不能接受！
上午还活蹦乱跳的儿子，现在却在冰冷的病房里，靠输氧维持呼吸。而楼下的会议室里，十几位外科大夫还在商讨如何才能不留后患的治好那孩子。当林泽奇来到医院，看到还在处理伤口，满身是血的林禹瑞，手指发颤地指着大夫道：“不管用什么办法，我要你治好他，不能留下后遗症！”
大夫只是小心谨慎地点头，幕后老板都发话了，他们绞尽脑汁也要商量出一个治疗方案，不留后患！
林泽奇一拳一拳地打在墙面上，脆弱的拳头撞上墙，留下一个个鲜红的拳印。老爷子看见了，皱着眉走过来。
“现在知道后悔了？心疼了？早干嘛去了！”
嘴上虽然数落，老爷子还是抓住林泽奇不断自残的拳头，拉着他到一旁的外科包扎好伤口。手心手背都是肉，儿子孙子也都是肉。小的已经躺在病床不知生死了，怎么能让老的也垮了？
林泽奇只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任由小护士用浓烈的酒精给他消毒伤口，又用白纱布紧紧地包裹住。看着自己肿了一圈的拳头，他不禁想起隔壁病房里，浑身都是纱布的林禹瑞。每一道纱布下，都是一道深深的伤痕。
鞭痕、刀痕、棍痕，遍布林禹瑞周身，最严重的地方在大腿，医生说再偏一点，他可能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禹瑞，你为何这么傻？白素那个女人，值得你以性命相救吗？
林泽奇的思绪，不自觉地飘回到十年前。
……
再一次见到她，她还是一样的貌美如花。只是脸上的笑意不再清纯，而是被岁月和生活摧残的苦涩无奈。她邀请他到家里，林泽奇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二十来平的小屋只有一室，她探头看了看屋内，随后紧闭着门，眉宇间有着浓浓的哀伤。
“里面的，是我们的孩子。”
“嗯。”
“今年五岁，得了阑尾炎，没有钱做手术。”顿了顿，她看着波澜不惊，满不在乎的林泽奇，惨然一笑：“我知道你不会认这个来路不明的儿子，但你不能否认，他确实是你的骨肉。”
“是又如何？你我早就没有关系了。”
“呵呵……”白素自嘲地笑了笑，“是，我是你人生的污点，那个孩子更是！如果没钱做手术，他会因腹膜炎而死。早死晚死都是死，死前我就把他卖到黑市去，挖器官卖钱！”
“你！”林泽奇眼眸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恼怒，再怎么说，里面那个也是她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儿子……
“给我五百万，他就是你的了，从此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林泽奇冷笑着看着她，这个女人是疯了吗？为了钱，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当做商品交易！
儿子？林泽奇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那小家伙，也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吧？血浓于水，这种莫名的羁绊，又怎能真的忽略呢？
“好，我答应你！”
半个月以后，Y市儿童医院VIP病房，林泽奇牵着一个瓷娃娃般面色苍白的小男孩，对他冷声说道：“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记住，你叫林禹瑞。”
“林禹瑞？”男孩无辜的大眼睛眨呀眨，看着林泽奇：“那您是谁？我妈妈呢？”
“从今以后你没有妈妈，只有……父亲！”说完，林泽奇就拉着男孩大步走了。
男孩亦步亦趋地跟着，不时偷偷打量身边高大的陌生叔叔，眼里有着惊奇，还有一丝期待，一丝幸福……只是这些，身旁的男人都没有发觉。如果发觉了，也许便也不会错过这么多年，互相伤害……
林泽奇就坐在ICU病房外的长椅上，整整三天不眠不休。老爷子来了一次便回去了，毕竟人老了力不从心。韩蜜也带着林禹希来过，想劝林泽奇回家休息半天，林泽奇却说什么也不肯走。
是补偿愧疚之情，还是弥补赎罪之心？
他也说不清楚。只是在病房外，能让他觉得离林禹瑞近一些，再近一些。耳朵贴在墙上，仿佛就能听到那沉稳的呼吸声。闭上眼，仿佛就能听到林禹瑞小时候稚嫩的一声声“爸爸”。
刚来林家的时候，小林禹瑞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尤其是这位带自己回来，还给自己买漂亮衣服的父亲。
记得林禹瑞当着林禹希的面叫了他爸爸，还要爸爸抱抱，林禹希吃醋，直接把弱小的林禹瑞推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林禹瑞不哭不闹，只是不明所以的看着气呼呼的林禹希，又看看一旁阴沉着脸的林泽奇，发觉做错了事，自己爬起身来，乖乖低着头小声道：“对不起，禹瑞不要抱抱了……”
“林禹瑞你听着，不许叫我爸爸，爸爸是我一个人的！”仗着比林禹瑞高半头的身高差，林禹希用力掐着林禹瑞白嫩嫩的小脸，直到掐红了，也不放手。
林禹瑞痛得嘟着嘴，却也不哭不喊，只是求助的看着一旁的林泽奇。
将头转向一边，不理会林禹瑞求助的希冀眼神，林泽奇用冷冰冰的声音道：“能叫我爸爸的只有禹希一人，你……就叫父亲吧！”
转身上楼，刻意忽略小孩低垂下去的脑袋，和眼中闪过的失落。半晌，快走到楼梯的林泽奇听到林禹瑞那特有的甜糯乖顺的声音：“是，父亲。”
一旁林禹希得意的冷笑和林禹瑞失落的苦涩，形成鲜明的对比。那冰冷的嘲讽在嘲笑林禹瑞的不自量力，也在嘲讽林泽奇的懦弱无为。为何不敢承认这个孩子？
“禹瑞，多想再听你亲口叫一声爸爸啊！”
可是，时光不能倒流，岁月没有回头。假如可以重来，那一年，那一天，他一定会搂住那个小人儿，打从一开始，就敞开心扉接纳他！
如果，流年醉了……
二十来平的小屋只有一室，她探头看了看屋内，随后紧闭着门，眉宇间有着浓浓的哀伤。
“里面的，是我们的孩子。”
“嗯。”
“今年五岁，得了阑尾炎，没有钱做手术。”顿了顿，她看着波澜不惊，满不在乎的林泽奇，惨然一笑：“我知道你不会认这个来路不明的儿子，但你不能否认，他确实是你的骨肉。”
“是又如何？你我早就没有关系了。”
“呵呵……”白素自嘲地笑了笑，“是，我是你人生的污点，那个孩子更是！如果没钱做手术，他会因腹膜炎而死。早死晚死都是死，死前我就把他卖到黑市去，挖器官卖钱！”
“你！”林泽奇眼眸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恼怒，再怎么说，里面那个也是她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儿子……
“给我五百万，他就是你的了，从此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林泽奇冷笑着看着她，这个女人是疯了吗？为了钱，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当做商品交易！
儿子？林泽奇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那小家伙，也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吧？血浓于水，这种莫名的羁绊，又怎能真的忽略呢？
“好，我答应你！”
半个月以后，Y市儿童医院VIP病房，林泽奇牵着一个瓷娃娃般面色苍白的小男孩，对他冷声说道：“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记住，你叫林禹瑞。”
“林禹瑞？”男孩无辜的大眼睛眨呀眨，看着林泽奇：“那您是谁？我妈妈呢？”
“从今以后你没有妈妈，只有……父亲！”说完，林泽奇就拉着男孩大步走了。
男孩亦步亦趋地跟着，不时偷偷打量身边高大的陌生叔叔，眼里有着惊奇，还有一丝期待，一丝幸福……只是这些，身旁的男人都没有发觉。如果发觉了，也许便也不会错过这么多年，互相伤害……
林泽奇就坐在ICU病房外的长椅上，整整三天不眠不休。老爷子来了一次便回去了，毕竟人老了力不从心。韩蜜也带着林禹希来过，想劝林泽奇回家休息半天，林泽奇却说什么也不肯走。
是补偿愧疚之情，还是弥补赎罪之心？
他也说不清楚。只是在病房外，能让他觉得离林禹瑞近一些，再近一些。耳朵贴在墙上，仿佛就能听到那沉稳的呼吸声。闭上眼，仿佛就能听到林禹瑞小时候稚嫩的一声声“爸爸”。
刚来林家的时候，小林禹瑞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尤其是这位带自己回来，还给自己买漂亮衣服的父亲。
记得林禹瑞当着林禹希的面叫了他爸爸，还要爸爸抱抱，林禹希吃醋，直接把弱小的林禹瑞推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林禹瑞不哭不闹，只是不明所以的看着气呼呼的林禹希，又看看一旁阴沉着脸的林泽奇，发觉做错了事，自己爬起身来，乖乖低着头小声道：“对不起，禹瑞不要抱抱了……”
“林禹瑞你听着，不许叫我爸爸，爸爸是我一个人的！”仗着比林禹瑞高半头的身高差，林禹希用力掐着林禹瑞白嫩嫩的小脸，直到掐红了，也不放手。
林禹瑞痛得嘟着嘴，却也不哭不喊，只是求助的看着一旁的林泽奇。
将头转向一边，不理会林禹瑞求助的希冀眼神，林泽奇用冷冰冰的声音道：“能叫我爸爸的只有禹希一人，你……就叫父亲吧！”
转身上楼，刻意忽略小孩低垂下去的脑袋，和眼中闪过的失落。半晌，快走到楼梯的林泽奇听到林禹瑞那特有的甜糯乖顺的声音：“是，父亲。”
一旁林禹希得意的冷笑和林禹瑞失落的苦涩，形成鲜明的对比。那冰冷的嘲讽在嘲笑林禹瑞的不自量力，也在嘲讽林泽奇的懦弱无为。为何不敢承认这个孩子？
“禹瑞，多想再听你亲口叫一声爸爸啊！”
可是，时光不能倒流，岁月没有回头。假如可以重来，那一年，那一天，他一定会搂住那个小人儿，打从一开始，就敞开心扉接纳他！
如果，流年醉了……
我去考试了，祝我好运～
考完试相对闲，可以小爆发一下…So，想要阿姨加更的小伙伴留言～ 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Let's go!
考完试相对闲，可以小爆发一下…So，想要阿姨加更的小伙伴留言～ 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Let's go!
Chapter 37 人生只如初见
“你说什么？他醒了？”林泽奇站在院长室里，激动地抓着焦院长的手，兴奋地像个孩子。尽管说要一直陪在禹瑞身边，可昨天接到李怀瑾的紧急电话，还是把他叫回了公司。
“是，林少爷刚刚清醒过来，情绪有点不太正常，而且……”焦院长还没说完话，就见林泽奇推开门飞奔而去，只留下一个焦急的背影。于是接下来要提醒的那句话，也只好咽到肚子里。
五天了！林禹瑞已经昏迷整整五天了！
林泽奇跑到病房前，手握住门把手，却又缓缓地松开。禹瑞会不会不想见到自己？禹瑞会不会不原谅自己？
不过，林泽奇还是鼓足了勇气，扭开门把手，进了病房。紧张感遍布全身，他感觉比当年刚接手公司，召开董事会议的时候还要紧张。
刚进了门，林泽奇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床上地上到处散落着输液和输氧的软管，还有沾着血的淡红色绷带，被子簇拥着扔在一旁，而那小小的少年，抱着膝埋着头，缩在病床的一角，发出受伤的小兽般低低的哭泣声。
听到那断断续续，因哭得太久而嗓音沙哑的低泣声，林泽奇只感到心脏被人紧握了一把，揪心的疼。
“禹瑞？”林泽奇用最轻柔的声音小声叫道，生怕惊到了眼前这个脆弱的孩子。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林禹瑞抬起头，脸上犹自带着未擦干的泪痕。看到来人是林泽奇，他空洞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彩，向着林泽奇的方向伸出双臂，沙哑的嗓音弱弱地喊道：“爸爸，疼！爸爸，抱抱禹瑞吧……”
听到林禹瑞甜糯沙哑的撒娇声，林泽奇心中陡然一惊，目瞪口呆地看着林禹瑞张开的双臂。脑子还在思考，身体却先一步行动，大步走到床前，张开双手，抱住了瘦小的儿子。
禹瑞，你是怎么了？
拥着怀里瘦弱的小人儿，林泽奇的大脑却在不断运转，回想起刚刚焦院长没说完的话。情绪不正常是看出来了，而且……似乎记忆也有点不正常？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个拥抱是他欠林禹瑞的。欠了十年，今天终于可以补偿一二。
被林泽奇紧拥着的小孩虽然因痛而眉头紧皱，但脸上却依旧带着一抹醉人的微笑。爸爸的怀抱，好温暖，好幸福……
“焦院长，这是怎么回事？”林泽奇坐在沙发上，看焦院长忙着为他沏茶，摆了摆手。禹瑞都这样了，他哪有功夫喝茶？
焦院长还是沏了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然后坐下。看着林泽奇的眼睛，正色道：“他这是暂时性失忆，人在遭受巨大的心理创伤时，出于自我保护，大脑会选择性地遗忘掉刺激的根源，或是令他不快乐的事情。等到心情稳定下来，记忆也会慢慢地恢复。”
“可是，他现在只有五岁时候的记忆啊！”林泽奇痛苦地抱着头。暂时性失忆……心理创伤……自我保护……不快乐！
所有的词连在一起，让林泽奇突然间明悟。莫非在林禹瑞潜意识里，来到林家的这十年间都是不快乐的？以至于他自我保护，选择遗忘十年记忆，回到当初五岁的时候？
五岁，多么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年纪啊！那时候的林禹瑞，只怕还在向往着温存的父爱吧？可是……自己给了他什么？
别的小孩欺负他，自己置之不理；林禹希诬陷他，自己将错就错；韩蜜苛责虐待他，自己视而不见。呵！现在回想起来，林泽奇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对一个年且五岁的孩子，对一个渴望关爱的孩子，他能一次次拂掉他抓着自己衣袖的手，他能一次次在他期待的目光中转身，他能一次次淡然地看着林禹希诬陷他，然后责打他……
“你说什么？他醒了？”林泽奇站在院长室里，激动地抓着焦院长的手，兴奋地像个孩子。尽管说要一直陪在禹瑞身边，可昨天接到李怀瑾的紧急电话，还是把他叫回了公司。
“是，林少爷刚刚清醒过来，情绪有点不太正常，而且……”焦院长还没说完话，就见林泽奇推开门飞奔而去，只留下一个焦急的背影。于是接下来要提醒的那句话，也只好咽到肚子里。
五天了！林禹瑞已经昏迷整整五天了！
林泽奇跑到病房前，手握住门把手，却又缓缓地松开。禹瑞会不会不想见到自己？禹瑞会不会不原谅自己？
不过，林泽奇还是鼓足了勇气，扭开门把手，进了病房。紧张感遍布全身，他感觉比当年刚接手公司，召开董事会议的时候还要紧张。
刚进了门，林泽奇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床上地上到处散落着输液和输氧的软管，还有沾着血的淡红色绷带，被子簇拥着扔在一旁，而那小小的少年，抱着膝埋着头，缩在病床的一角，发出受伤的小兽般低低的哭泣声。
听到那断断续续，因哭得太久而嗓音沙哑的低泣声，林泽奇只感到心脏被人紧握了一把，揪心的疼。
“禹瑞？”林泽奇用最轻柔的声音小声叫道，生怕惊到了眼前这个脆弱的孩子。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林禹瑞抬起头，脸上犹自带着未擦干的泪痕。看到来人是林泽奇，他空洞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彩，向着林泽奇的方向伸出双臂，沙哑的嗓音弱弱地喊道：“爸爸，疼！爸爸，抱抱禹瑞吧……”
听到林禹瑞甜糯沙哑的撒娇声，林泽奇心中陡然一惊，目瞪口呆地看着林禹瑞张开的双臂。脑子还在思考，身体却先一步行动，大步走到床前，张开双手，抱住了瘦小的儿子。
禹瑞，你是怎么了？
拥着怀里瘦弱的小人儿，林泽奇的大脑却在不断运转，回想起刚刚焦院长没说完的话。情绪不正常是看出来了，而且……似乎记忆也有点不正常？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个拥抱是他欠林禹瑞的。欠了十年，今天终于可以补偿一二。
被林泽奇紧拥着的小孩虽然因痛而眉头紧皱，但脸上却依旧带着一抹醉人的微笑。爸爸的怀抱，好温暖，好幸福……
“焦院长，这是怎么回事？”林泽奇坐在沙发上，看焦院长忙着为他沏茶，摆了摆手。禹瑞都这样了，他哪有功夫喝茶？
焦院长还是沏了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然后坐下。看着林泽奇的眼睛，正色道：“他这是暂时性失忆，人在遭受巨大的心理创伤时，出于自我保护，大脑会选择性地遗忘掉刺激的根源，或是令他不快乐的事情。等到心情稳定下来，记忆也会慢慢地恢复。”
“可是，他现在只有五岁时候的记忆啊！”林泽奇痛苦地抱着头。暂时性失忆……心理创伤……自我保护……不快乐！
所有的词连在一起，让林泽奇突然间明悟。莫非在林禹瑞潜意识里，来到林家的这十年间都是不快乐的？以至于他自我保护，选择遗忘十年记忆，回到当初五岁的时候？
五岁，多么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年纪啊！那时候的林禹瑞，只怕还在向往着温存的父爱吧？可是……自己给了他什么？
别的小孩欺负他，自己置之不理；林禹希诬陷他，自己将错就错；韩蜜苛责虐待他，自己视而不见。呵！现在回想起来，林泽奇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对一个年且五岁的孩子，对一个渴望关爱的孩子，他能一次次拂掉他抓着自己衣袖的手，他能一次次在他期待的目光中转身，他能一次次淡然地看着林禹希诬陷他，然后责打他……
现在，他自己都想问一句：林泽奇，你懦不懦弱？你是不是人？
林泽奇还记得那次，自己在书房看资料加班到很晚，一阵轻巧的敲门声响起，应了一声“进”，随后一个小孩端着一个大大的汤盆进来。
“爸爸，禹瑞给您熬了一些姜汤，听说姜汤能止咳……”林禹瑞将汤盆艰难地放在跟他差不多高的书桌上，然后拿起汤勺，一点一点地舀到旁边的碗里。
“啊！”突然，汤洒出来一点，溅到林禹瑞的手上，手一抖，碰倒了桌上的碗。姜汤迅速流出来，渗透了林泽奇钻研了一晚上的资料。
“对……对不起！”小孩也意识到自己闯祸了，放下勺子，急忙道歉。林泽奇阴沉着一张脸，看着林禹瑞，陡然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扇落在小小的脸蛋上。
半边脸肿了起来，嘴角挂着血丝，林禹瑞慌乱地抬头，看到林泽奇眼中积蓄的怒气，又紧张地低下头。
“滚去外面跪着！”林泽奇大手一挥，指着门外。
不敢抬头，林禹瑞低着头走出去。快到门外，又听林泽奇愤怒的声音吼道：“给我端着这个汤盆！洒出一滴，我就打你一巴掌，听到没？”
那一夜，林泽奇看书看到很晚。半夜三更，夜阑人静时，却又一个小孩直挺挺地跪在走廊中，手里端着一个比他脑袋大两倍的瓷盆。姜汤凉了，但手心的烫伤已经留下，胳膊因为抽筋而不断地颤抖着。
他不时看向书房，柔和的灯还亮着，但里面的人，似乎永远也不会出来。
这一夜，格外漫长……
林禹瑞醒了，却也没醒。醒来的，是五岁的林禹瑞。而十六岁的林禹瑞，却缩进了自我保护的龟壳中，怎么也不肯出现。
其实，林泽奇仔细想想，暂时性失忆，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现在的林禹瑞，不再怕他，也不再冷漠地叫着一声声“父亲”，而是甜糯地喊着“爸爸”。两个称呼听着区别不大，但实际意义却是咫尺天涯。
老爷子来过了，还带了一台老式收音机，说林禹瑞养病时无聊可以听一听。于是林禹瑞就坐在床上，不顾右手上打着的点滴，抱着正放霸王别姬戏曲的收音机爱不释手，就像发现了什么喜爱的玩具一样。
他从来不知道，林禹瑞也能笑得那般灿烂，那般甜美。尽管脸色苍白，但仍掩不住他内心的欢快。只是一个破旧的收音机啊！原来他的禹瑞，从来都是这样容易满足的。
“去给我打点水沏壶茶！”老爷子坐在窗前，一边拨着橘子，一边支使林泽奇道。
看林泽奇乖乖出去打水，老爷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望向床上的林禹瑞。
“你想装到什么时候？”老爷子冰冷的声音响彻在房间。
闻言，正在捣鼓收音机的林禹瑞手上一顿，半晌，他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老爷子。
“爷爷，您说什么？”
“你骗得过担心害怕的林泽奇，却骗不过我。一个人的言语动作可以伪装，但眼神很难伪装。你天真无邪的眼眸深处，是深深的伤痛。禹瑞，为何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呵……”林禹瑞自嘲地笑了一声，又低下头，拆卸着手中的收音机。“这些物件卸完，可以很轻易地拼装回去。但把一个人从头到脚伤过一遍，怎么能回到当初？”
“禹瑞！”老爷子无奈地叫了一声，林禹瑞他也是打小看到大的，他的遭遇老爷子看在眼里，但却始终没有插手。他觉得儿子大了，这些私事应该自己处理。可结果，林泽奇处理得并不好。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怕再倾慕再憧憬，经受这么多磨难后，也很难再保持初心。
“咣当”一声，正端着茶壶回来的林泽奇手中一松，茶壶落在地上，摔成一片一片的碎块。林泽奇无意识地蹲下身，用手捡着瓷片，却不小心被锋利的瓷片割破了手。
他脑海中不禁想起，多少次被罚跪在碎瓷片上的林禹瑞，手尚且如此疼，膝盖又该有多难捱？
人生若如初见，宁可与君不见！
林泽奇还记得那次，自己在书房看资料加班到很晚，一阵轻巧的敲门声响起，应了一声“进”，随后一个小孩端着一个大大的汤盆进来。
“爸爸，禹瑞给您熬了一些姜汤，听说姜汤能止咳……”林禹瑞将汤盆艰难地放在跟他差不多高的书桌上，然后拿起汤勺，一点一点地舀到旁边的碗里。
“啊！”突然，汤洒出来一点，溅到林禹瑞的手上，手一抖，碰倒了桌上的碗。姜汤迅速流出来，渗透了林泽奇钻研了一晚上的资料。
“对……对不起！”小孩也意识到自己闯祸了，放下勺子，急忙道歉。林泽奇阴沉着一张脸，看着林禹瑞，陡然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扇落在小小的脸蛋上。
半边脸肿了起来，嘴角挂着血丝，林禹瑞慌乱地抬头，看到林泽奇眼中积蓄的怒气，又紧张地低下头。
“滚去外面跪着！”林泽奇大手一挥，指着门外。
不敢抬头，林禹瑞低着头走出去。快到门外，又听林泽奇愤怒的声音吼道：“给我端着这个汤盆！洒出一滴，我就打你一巴掌，听到没？”
那一夜，林泽奇看书看到很晚。半夜三更，夜阑人静时，却又一个小孩直挺挺地跪在走廊中，手里端着一个比他脑袋大两倍的瓷盆。姜汤凉了，但手心的烫伤已经留下，胳膊因为抽筋而不断地颤抖着。
他不时看向书房，柔和的灯还亮着，但里面的人，似乎永远也不会出来。
这一夜，格外漫长……
林禹瑞醒了，却也没醒。醒来的，是五岁的林禹瑞。而十六岁的林禹瑞，却缩进了自我保护的龟壳中，怎么也不肯出现。
其实，林泽奇仔细想想，暂时性失忆，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现在的林禹瑞，不再怕他，也不再冷漠地叫着一声声“父亲”，而是甜糯地喊着“爸爸”。两个称呼听着区别不大，但实际意义却是咫尺天涯。
老爷子来过了，还带了一台老式收音机，说林禹瑞养病时无聊可以听一听。于是林禹瑞就坐在床上，不顾右手上打着的点滴，抱着正放霸王别姬戏曲的收音机爱不释手，就像发现了什么喜爱的玩具一样。
他从来不知道，林禹瑞也能笑得那般灿烂，那般甜美。尽管脸色苍白，但仍掩不住他内心的欢快。只是一个破旧的收音机啊！原来他的禹瑞，从来都是这样容易满足的。
“去给我打点水沏壶茶！”老爷子坐在窗前，一边拨着橘子，一边支使林泽奇道。
看林泽奇乖乖出去打水，老爷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望向床上的林禹瑞。
“你想装到什么时候？”老爷子冰冷的声音响彻在房间。
闻言，正在捣鼓收音机的林禹瑞手上一顿，半晌，他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老爷子。
“爷爷，您说什么？”
“你骗得过担心害怕的林泽奇，却骗不过我。一个人的言语动作可以伪装，但眼神很难伪装。你天真无邪的眼眸深处，是深深的伤痛。禹瑞，为何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呵……”林禹瑞自嘲地笑了一声，又低下头，拆卸着手中的收音机。“这些物件卸完，可以很轻易地拼装回去。但把一个人从头到脚伤过一遍，怎么能回到当初？”
“禹瑞！”老爷子无奈地叫了一声，林禹瑞他也是打小看到大的，他的遭遇老爷子看在眼里，但却始终没有插手。他觉得儿子大了，这些私事应该自己处理。可结果，林泽奇处理得并不好。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怕再倾慕再憧憬，经受这么多磨难后，也很难再保持初心。
“咣当”一声，正端着茶壶回来的林泽奇手中一松，茶壶落在地上，摔成一片一片的碎块。林泽奇无意识地蹲下身，用手捡着瓷片，却不小心被锋利的瓷片割破了手。
他脑海中不禁想起，多少次被罚跪在碎瓷片上的林禹瑞，手尚且如此疼，膝盖又该有多难捱？
人生若如初见，宁可与君不见！
Chapter 38 春光正暖时
“爸，喝茶不好，喝点咖啡吧……”林泽奇推开门，手里拿着两罐咖啡进来。
老爷子看着林泽奇递过来的罐装雀巢咖啡，鄙夷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老头子我不在这里耽搁你们父慈子孝了，先走了！”
“爸，我送送你！”林泽奇看了一眼安静地抱着膝坐在床上的林禹瑞，扶着老爷子出去了。
走到电梯前，老爷子停住，指着窗外正万物复苏的景象道：“春光易逝，年华易老。惆怅东兰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最美的时光，不过是现在。能够珍惜的，也只有当下。这些道理，谁人都懂，可有几个能做到？
点了点头，林泽奇看着老爷子的眼睛，认真地道：“谢父亲教诲！泽奇明白，泽奇不会再辜负春光！”
春光易逝，不能辜负。禹瑞对他的感情，更是不能辜负。可是他……已经辜负了十年，现在的他，还能不能再得到禹瑞的承认，再走进他的心间？
攥紧了双手，林泽奇走进病房，正想开诚布公地跟林禹瑞谈一谈，可进门才发现，林禹瑞抱着枕头，侧躺在床的一角，睡得正香。
正是春寒料峭时。
虽然养了一周的时间，但林禹瑞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养好，晚上总是睡不安稳。见到林禹瑞难得静谧安详的睡颜，林泽奇发自内心地笑了笑，走过去，轻手轻脚地给他盖上被子。
刚盖上轻薄的羽被，林禹瑞就一抬脚，把被子踢开了。林泽奇一皱眉，俯下身耐心地给他盖上。可没过几秒，林禹瑞又踢走了被子。
这……太过分了！
林泽奇气呼呼地撸起衬衫袖子，看着林禹瑞睡梦中嘟起的小嘴，小脸上带着一丝淡红，他心中一暖。林泽奇放轻脚步，走到病床的另一边，慢慢地爬上床，在林禹瑞身旁躺下，替他掖好被子，随后手就顺着被子，轻轻地搭在林禹瑞的腰侧。
闭上眼睛，林泽奇也觉得有些疲累。这些天医院公司两头跑，再加上公司出了些问题，着实让他烦恼了一阵。此刻，闭着眼睛的林泽奇没有发现，头侧躺在一边的林禹瑞，薄薄的嘴唇上扬，嘴角渐渐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午后，阳光正暖。柔和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星星点点地洒落在地上。
华霖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手里抱着一本厚厚的童话书，嘴唇轻启，令人安心的声音传出：“……猫见到了上帝，上帝说：‘你已经一条命也没了，为了爱情，值得吗？’猫犹豫了好一会。他觉得即使再做一次选择，他仍然会这么做。他不后悔，只是不甘心，却也无能为力……”
“大哥哥，这只大猫好傻！小蝴蝶一点儿也不爱他，他却仍然这么……这么……飞蛾扑火！”林禹瑞蹙起了眉头，嘟着小嘴，一副不满的样子看着华霖。
“是，他是很傻！这只笨猫，跟某人很像啊！”看着林禹瑞可爱的神态，华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禹瑞，这只猫是很傻，但傻得可爱，傻得有气节，不是吗？其实，你就是那只猫啊！
明知很难得到的东西，却仍然执着地追求。明知没有必要的付出，却依旧用生命守候。猫他不后悔，不后悔付出九条命的代价，来追求一场虚无缥缈的爱情。那你呢，禹瑞？你是否曾经后悔，将珍贵的感情全部寄托在两个不爱你的人身上？
华霖苦涩地笑了笑，他想，他知道答案。林禹瑞，追求过，执着过，哪怕现在看似放弃了，却也绝不后悔！
“爸，喝茶不好，喝点咖啡吧……”林泽奇推开门，手里拿着两罐咖啡进来。
老爷子看着林泽奇递过来的罐装雀巢咖啡，鄙夷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老头子我不在这里耽搁你们父慈子孝了，先走了！”
“爸，我送送你！”林泽奇看了一眼安静地抱着膝坐在床上的林禹瑞，扶着老爷子出去了。
走到电梯前，老爷子停住，指着窗外正万物复苏的景象道：“春光易逝，年华易老。惆怅东兰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最美的时光，不过是现在。能够珍惜的，也只有当下。这些道理，谁人都懂，可有几个能做到？
点了点头，林泽奇看着老爷子的眼睛，认真地道：“谢父亲教诲！泽奇明白，泽奇不会再辜负春光！”
春光易逝，不能辜负。禹瑞对他的感情，更是不能辜负。可是他……已经辜负了十年，现在的他，还能不能再得到禹瑞的承认，再走进他的心间？
攥紧了双手，林泽奇走进病房，正想开诚布公地跟林禹瑞谈一谈，可进门才发现，林禹瑞抱着枕头，侧躺在床的一角，睡得正香。
正是春寒料峭时。
虽然养了一周的时间，但林禹瑞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养好，晚上总是睡不安稳。见到林禹瑞难得静谧安详的睡颜，林泽奇发自内心地笑了笑，走过去，轻手轻脚地给他盖上被子。
刚盖上轻薄的羽被，林禹瑞就一抬脚，把被子踢开了。林泽奇一皱眉，俯下身耐心地给他盖上。可没过几秒，林禹瑞又踢走了被子。
这……太过分了！
林泽奇气呼呼地撸起衬衫袖子，看着林禹瑞睡梦中嘟起的小嘴，小脸上带着一丝淡红，他心中一暖。林泽奇放轻脚步，走到病床的另一边，慢慢地爬上床，在林禹瑞身旁躺下，替他掖好被子，随后手就顺着被子，轻轻地搭在林禹瑞的腰侧。
闭上眼睛，林泽奇也觉得有些疲累。这些天医院公司两头跑，再加上公司出了些问题，着实让他烦恼了一阵。此刻，闭着眼睛的林泽奇没有发现，头侧躺在一边的林禹瑞，薄薄的嘴唇上扬，嘴角渐渐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午后，阳光正暖。柔和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星星点点地洒落在地上。
华霖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手里抱着一本厚厚的童话书，嘴唇轻启，令人安心的声音传出：“……猫见到了上帝，上帝说：‘你已经一条命也没了，为了爱情，值得吗？’猫犹豫了好一会。他觉得即使再做一次选择，他仍然会这么做。他不后悔，只是不甘心，却也无能为力……”
“大哥哥，这只大猫好傻！小蝴蝶一点儿也不爱他，他却仍然这么……这么……飞蛾扑火！”林禹瑞蹙起了眉头，嘟着小嘴，一副不满的样子看着华霖。
“是，他是很傻！这只笨猫，跟某人很像啊！”看着林禹瑞可爱的神态，华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禹瑞，这只猫是很傻，但傻得可爱，傻得有气节，不是吗？其实，你就是那只猫啊！
明知很难得到的东西，却仍然执着地追求。明知没有必要的付出，却依旧用生命守候。猫他不后悔，不后悔付出九条命的代价，来追求一场虚无缥缈的爱情。那你呢，禹瑞？你是否曾经后悔，将珍贵的感情全部寄托在两个不爱你的人身上？
华霖苦涩地笑了笑，他想，他知道答案。林禹瑞，追求过，执着过，哪怕现在看似放弃了，却也绝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