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外来的劳工莫说是连樯的名门望族们，即使是普通的中产市民也几乎都将他们视为尘埃，但芸芸、以及身处类似位置的权力者无比清楚，哪怕是尘埃汇聚也足以形成毁灭平澜神宫、乃至台地上的枢机区的沙暴。而此刻芸芸正是在用他尊贵如玉（旁人认为）的手去轻抚着这躁动的尘埃，以挽救如蜃楼般高高在上、虚幻脆弱的平澜神宫。

而与细微小心的安抚相对应的，则是显得甚至有点粗暴的慷慨解囊：在安抚完闹事的劳工们后，平澜神宫高效率地在神宫外围设置了多个登记点，验证身份、欠薪凭证并登记账户后，劳工们便可得到补齐拖欠酬劳以及不追究绝大部分不知情跟随者的承诺——相比哪怕出动骑警踩人也不愿拿出一点钱的枢机区，友善的连樯神宫似乎更值得民工们的信任，他们相信威望超然的平澜神宫会帮他们讨到欠薪，在妥善的安排下，就这样一场潜在的风暴被温和地平息。

“商芸大人的胆略，我等感服至极，那么这次调集的资金便以海神教平澜神宫的名义发放，您看可否妥当。”

“不，待到发放的时候，以京畿的名义向他们宣传。”

“诶？”

“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

“即使如此，那也应该是以连樯的名义。。。。”

“方伯虽贵，政由天子。”

芸芸一边说着，一边递给了心腹神官一个小小的卷轴——里面是最新的关于京畿的枢机议会的密报，虽然芸芸年龄幼小尚无资格代替瘫在床上的教宗参加会议，但聪慧异常的男孩被特别准许阅读从京畿传来的第一手密报。

密件上的内容言简意赅，A国最大派阀的两股内部势力初步达成妥协：京畿将参与“深度共建”经济核心连樯湾区；A国与Z国正式建立合作关系。。。。。。以及作为对连樯系让步的回报之一的，正式授命京畿、东部教区表明立场拥立连樯系出身的商芸为新任国教领袖的决定。

就在领会了芸芸意图的神官退出正殿去处理讨薪民工的事务的时候，X方代表的某位治安官也带着歉意到场了。

“这次因为我等疏忽，险些致神宫及神前童子大人陷入险境，实在万分抱歉。”

“请不要自责，协助世俗世界平定人心波澜，本来便是平澜神宫的责任，我们只是在尽自己的义务而已。。。。希望不要对他们太粗暴。”

“额，诚惶诚恐斗胆发问，他们是指？”

“叔叔们之后会将带头的人抓起来吧，有些事情无可奈何，但看在神佛的面子上，不要太粗暴。”

抹了一夜眼泪的小蒙等来的并不是父亲的归来，而是父亲因为被关起来的消息，小蒙听到消息后直接呆住了——男孩打死也不敢相信一向善良老实的父亲居然会因为“做坏事”被抓起来，小男孩死命地拉住治安员的衣角，奋力地想要为父亲辩解。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爸爸他不会做那种事情的，他不会去围攻平澜神宫的，求求您再调查一下。。。呜哇！”

小男孩直接被推倒在了坑坑洼洼街道的积水坑中，满身泥水和泪水的小蒙被附近的街坊爷爷扶起来搂在怀里接受安慰的时候，他忽然透过窗户看到了邻居家的电视画面。虽然电视屏幕并不大，但视力相当不错的小蒙能够看到正在播放的新闻标题：不满外来劳工围攻平澜神宫，连樯市民聚集抗议。


“太无法无天了，平澜神宫是连樯的象征，就算有怨气也不能用那么过分的方式，请他们拿到报酬后离开这里！”

正如新闻中义愤填膺的市民所说，不少连樯公民对外来劳工们冲击平澜神宫的做法相当不满，很多市民直接聚集到了枢机区的市政广场上举牌子抗议——这次虽然也有骑警到来，但他们装备的并非前日发动冲锋时候的复合装甲，而是连人带马换回了漂亮的带着银饰的辔头和有流苏的制服，第一时间带来了由威信正盛的神前童子商芸大人亲笔的安抚信缓和大家的情绪，某位具有一定等级地位的官员宣读了这封安抚信，并承诺会尽快给出一个大家满意的处理后，总算是送走了不满的市民们。

“父亲可能会被关进去好多年。”当小蒙得知到这个消息（虽然只是劳工们的猜测）后直接就怔住了好一会，男孩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迷迷糊糊地来到了班主任老师家去求救的。

“所以说，你是希望我去拯救你爸爸？顶着连樯的民意？”

“对不起，老师，但我爸爸真的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他一定被冤枉了。。。”

“你应该大概也知道，我的家族是商贾，不是贵族，不是那种工业时代便被册封为新贵的百年财阀，甚至不算传统意义上的“良家子”，我只是带有暴发户血统的一介老师而已，讨好那些市民几乎是我们的立身之本。我唯一不缺少的就是钱财，因而我也从没有对你吝啬过，只要我有我便会予以你，但你却屡次拿到我的援助后抗拒我的爱，不愿意全身心地去回报我。。。。。事到如今你又给了我这么一个难题，我真的很难办啊。”

“对不起老师，只要您能救出我爸爸，我愿意为老师做任何事情。”

“哦，那你愿意奉我为你的新神吗？”

“诶？”

“看到那副耶稣像了么？你应该蛮熟悉吧。”

小蒙注意到沙发上的那副油画了——说来有点羞耻，这是老师和自己进行情景play的时候用过的道具之一，鉴于小蒙基督徒的背景，小男孩一直对这种类型的角色扮演比较抗拒。

“把这幅画放到地上，踩他。”

“。。。什么？”

“我让你的母亲延续了几个月的生命，我给了你很多次承诺，只要你愿意，你完全不用去考什么枢机小学，我可以让你去价格不菲的私立学校，只要你愿意将坦诚地待我、将你那可人的最宝贵之物奉献给我。。。。。比起你们经常祈祷的那些神灵，被斥为只有几个臭钱的暴发户阶层的我，似乎更像你的神，不是吗？”

小蒙一时无言了，小男孩犹豫了一会嗫嚅道：


“您、您就是主派来人间的义人。。。”


没等男孩折中妥协的话说完，一记耳光早就拍在了小蒙脸上，将他打了个趔趄。


“别给我转移概念！没有我根本没有你的今天，你们家遭遇了这么多的苦难，你的神到底为你做过什么呢？像连樯神宫的商芸大人一样用好听的言语安抚你？将连篇的道德哲理写在神典中让你暂时沉溺在那几本破书上？好像连这些都没有做到吧？！”


小蒙这回彻底默然了，不知道是因为真的被老师驳倒还是单纯的害怕，男孩现在再也不敢回话，只是怯怯地抱着头瑟缩着。


“献出你自己，成为我的宝物，放弃那个无聊的遴选考试，待你父亲获得自由后离开他，让他自己回家乡去。。。。所有事情都会有律师去做，你现在只要答应这个条件，我就想办法。如果你答应，现在就和画像上的伪神划清界限吧。”


斜阳的余晖照射在被扔在地上油画上面，圣像在黄昏的阳光中映射出漂亮的流光，而夕阳照不到的阴影里，无助的男孩躲藏在黑暗中持续沉默着——小蒙并没有嚎啕大哭，但如若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阴影中那泪珠的一闪。在沉默了许久后，男孩任由眼泪无声地淌满脸颊，颤抖着强行驱使着瘦小的身躯迈出了艰难的步伐，慢慢走向了在衰退的余晖中渐渐褪下光彩的圣像油画。。。。

“小蒙，你这两天为什么没有看书？”

小叶很诧异临考前的小蒙忽然间再也不去翻那几本遴选教材了——这几本书小蒙之前可是宝贝的很，此刻却随意地被塞在了书桌里被冷落了好几天。

“看书有什么用，中产区以上的孩子都有学区加分，我根本就没有希望。。。”

“哪里的事，小蒙明明是有实力的，只要认真准备的话。。”

“我跟他们根本不一样！我跟你也不一样！”

一直趴在桌子上对小叶爱答不理的小蒙忽然起来哭着对小叶吼了起来，小叶被吓了一跳，伸出手想帮小蒙擦一下眼泪，早被后者一巴掌打了下去。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跟你根本不一样，你哪怕在最落魄的时候，也在墙的那一边，有好的东西吃、好的房子住。。。别管我了小叶，你根本没法理解我，也没法帮到我。”

“对不起小蒙，是我以前太疏忽了。。。如果你的困难是钱的话，下个月的平澜神宫文射堂弓术比赛，如果我们取得优胜的话，不仅有一大笔奖金，而且还可以向教宗大人提出请求。。。”

“你又在说那些不可能的事情，文射堂大赛百年来都是由贵族学堂垄断的，甚至连夺魁队伍的队员都没有平民出身。。。。。你没有可能优胜的。”

无论小叶怎样安慰鼓励小蒙，可怜的男孩始终无法振作，有消息灵通的同学偷偷将这几天的大概情况告诉了小叶（毕竟高墙小区的隔离影响多少还在），小男孩放学后自然第一时间跑到了平澜神宫。

“对于你让我干涉这件事并发布特赦令的请求，容我拒绝。”


“什么？为、为什么啊？”


“连樯的民众现在对这些冲击神事区的劳工非常不满，我不可以在这种情况下横加干涉，因为我必须维护平澜神宫的神威。”


虽然难以置信芸芸居然如此干脆地拒绝了自己，但小叶这次没有冲动，他看了看芸芸，有点颓丧地低下了头，小声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无话可说，那如何才能在保全你们的神威的同时，拯救我的伙伴呢？”


“别想那么多了，先好好准备下个月的文射堂弓术比赛吧，这把可不要单打独斗了，这是签了我的画押的比赛推荐帖，你拿走吧。”


小叶看了看这张精美的推荐贴，好像明白了什么，将之揣进了兜里离开了平澜神宫。


文射堂弓术比赛，由古代的平澜神宫祭典而来，因为弓通“宫”，弓箭本身也在海神教中具有驱魔和守卫神宫的精神含义，因此这项由宗教贵族主持、军事贵族少年子弟参加的比赛便一直被赋予了重要意义。


无论哪个年龄组的弓术比赛冠军都会获得丰厚的奖金，作为压轴的少儿组比赛更是要在教宗的亲临关注下决出胜者并可以额外获得接见并提出合理的愿望——之所以是这么安排一方面可能是平澜神宫觉得年幼的孩子相对纯洁，更有利于驱除邪魔外道之气，另一方面也可能是觉得没受到物欲污染的小朋友提出的愿望比较容易满足吧。


文射比赛以泛连樯区拿到推荐贴的学校为单位参加，被推荐学校如果缺人手也可以吸取外校成员组成联合队伍——不过一般拿到推荐的学校不至于这么寒酸，因此除了个别想强强联手妄图将最顶级学校拉下马（这种组队情况也很罕见），几乎看不到联合队伍。

但小叶现在必须考虑联合的问题了：小叶本身是剑道部出身的，好在出身边缘贵族的他弓术也很不错；小阳是北方游牧民后代，北陆省的学校最盛行的社团活动就是弓箭，他的弓术相当了得。。。。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三人队伍只凑齐了两人，别说替补了，现在的情况连上场条件都不够。


“就这样，我跑遍了周边那些学校，但弓箭大赛在连樯是贵族小学主导的比赛，大家顶多在电视前看看，根本就没有动力参加，我已经尽全力去募集人手了，可还是不行。”


区立武道馆里，小叶有些失望地向小梅诉苦水，还没换掉跆拳道道服的小梅（她是跆拳道表演队的）想了想，回应了小叶：


“你还没有尽全力。”


“诶？可小梅姐姐我真的尽力了。”


小梅不说话，带着小叶来到了弓术练习区，用公民卡借到了弓箭，少女衔着一段头绳，麻利地将头发扎了起来，随后又熟练地用素足踩着弓身给弓箭上了弓弦。


“我说你没有尽力，是因为你还没有邀请我参加你的队伍，我记得文射比赛是可以跨校联合的吧？”


小梅一边说着，一边张弓搭箭，弓弦响处，正中红心，引得一众男生侧目——在A国除了北陆有牧区以外的地方，弓箭绝大多数都是由男孩修习（文射大赛也尚无女孩子参加），也难怪大家都很惊讶。小梅转头望向同样有点意外的小叶，郑重地开口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在文射大赛取得优胜，但只要小叶愿意，我就会到你这边来。”


“我知道了，小梅姐姐，我邀请你参加我的队伍，一起去获得文射大赛的优胜！”


就这样，一支略显奇怪的弓术比赛队伍，就此组成。




31章 完

番外篇 晒痕、福禄绵长与泡菜童子，小叶的暑假记事


番外的故事发生在一年前的暑假。


说起安南省的开发也算是安氏一族的得意之作：大约近二十年前，这里还是闭塞不通的穷山恶水，随着京畿与连樯两大集团以威逼利诱等各种软硬手段引入资本建设道桥、隧道、水坝、疏通港口以及打压地方豪族后，这里的人力优势在近年越发凸显——相对于享受了包括12+N年教育补贴等各项优厚福利的“高价”公民聚集的西海岸发达区，或者是动荡不安导致风险成本飙升的东部，既安定又拥有大量便宜而顺从的劳动力的安南省成为了那些在西海岸付不起工资、又没胆跑到东部、也没有实力直接把工厂搬到国外的中小企业的投资热土。


一点突破、多点开花，随着物流贸易的改善，很多物美价廉的安南土产也更多地流入到了西部的发达区，受到了喜欢跟风的连樯等都市公民的喜爱，其中一种特产便是当地的传统手工泡菜——之所以提到，是因为这可是最近几年拯救了小叶外公家近乎崩溃的财政的功臣。

“清新爽口，除油解腻，平衡身体酸碱性blablabla。。。华泽，专注高端古法泡菜1245年。”


小叶的外公本来就和他掌管的庄园一样，本来应当是被时代车轮无情碾进土里的尘埃，但他最近两年忽然开窍听了小叶母亲的一句劝，终于愿意拥抱时代变现这个古老家族的商誉以便应付吃紧的各种奢华用度——真是老天无眼，这个不情不愿的改变居然成功了！


小叶后来觉得外公之所以能成功，主要是都市里有太多有钱而且相信吃“古法”泡菜能减肥、改善酸碱平衡、防御糖尿病。。。。等各种无稽之谈的傻子，而且小男孩知道外公家的泡菜80%既不“古法”也不“手工”：市民们能买到的泡菜，都是外公家的小工场里的从连樯那边购进的二手机器生产出来的。

当然也有真正的高端古法制作泡菜，这种泡菜确实似乎更爽脆些，但当小叶回到连樯跟芸芸说了这些泡菜的做法的时候，芸芸隔天便吩咐将这份特产转送给李神官。。。。原来这些泡菜是用脚踩出来的。对于为什么用脚踩的泡菜似乎更好吃，小叶外公的意思当然是祖宗的智慧，而认真的安智则提出了另一种猜想：


“我觉得可能是脚上的某种真菌和乳酸菌产生了反应。。。呜哇。。”


“就你懂！闭嘴！”


因为蒸蒸日上的市场需求，无论冬夏小叶外公家都在进行泡菜生产。挣钱真是让人上瘾，本来极度鄙视连樯安氏等“暴发户贵族”的外公近来也放松了那些礼法纲常，甚至因为人手缺乏让原本在家族私塾督促子弟读经的教书先生也过去当了管理层。


接替的新生代私塾先生可能是因为外公的工资给的实在太不到位，明显缺乏职业道德和工作热情，小叶他们第三天就翘课出去疯玩了，而且这一玩便直接从盛夏玩到了即将入秋的时候，直到有一天他们回来的时候被许久不来巡查的外公抓了个正着。

外公扒拉着小叶身上的小背心，裸露在阳光下的健康颜色肌肤和背心下面白皙的皮肤对比鲜明，萌萌的晒痕自然也出卖了小叶——其实敏锐的外公前些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但今天他才有空来处理小叶他们。


“西海岸的小公子可算屈尊回来了？瞧你晒的，这《童子规》是读哪去了？裤子扒了！”


“啪！”


“唔嗯。。”


油亮油亮的竹片嗖地抽下去，立刻给男孩没有被太阳晒黑的白屁股蛋一道红痕。


“叫你到处疯，啪！晒得那么黑，啪！贱腚蛋子倒还挺白的，啪！干脆也给你上上色！啪啪！”


跪伏在书塾厅堂的小叶可怜地试图随着落下的竹片扭动小腚蛋，以便减轻些竹板子的力道，但收效甚微，这可怜巴巴的样子反而让另一个坐在太师椅上观看男孩们挨打的老头子看得捋着胡须直乐呵。小叶又疼又羞，终归还是软软地哭喊求饶了起来。


“呜呜嗯嗯，外公我错了呜呜呜哇，我再也不敢了呜呜。。。。”

“先提上，晚上回去我要当着大家的面褪了你的裤子抽tun缝。。。。今天书院来了贵客，卜卦的能人钱半仙大师，还不快拜。”

原来这个讨厌的山羊胡子老头是个算ming的，小叶恼他刚才看热闹的行为，不情不愿地鞠了个躬，早被外公一脚扫倒跪在地上。

“成何体统！钱半仙是声震西海，名达安南的大师，还不赶紧叩头！”

“不妨不妨，这小娃娃真是长得俊俏讨喜，甚是让人喜欢，过来过来~给你小东西。”

小叶带着几分好奇凑到大师身前，心念着大师口中的小东西，不想这老头冷不丁将手伸进男孩的小短裤里，狠狠捏弄了几下小叶的秘地。看着小叶满脸羞涩和愤慨地捂着那里后退逃开，钱半仙又是一番嘲笑：

“美中不足有点太没心眼，用连樯那边的新词来讲，呆萌。”

钱先生擦了擦手，又让佣人把气鼓鼓地满脸抗拒情绪的小叶带到自己面前，先是察看了一下小叶的生辰，又仔细端详了一下男孩的面相，忽然一声惊叹：

“哦呀呀，之前我便觉得这孩子命格不一般，果然如此啊果然如此，这孩子天生命格贵重，一生贵人帮扶无灾无难，可享百年福禄。。。。真是福禄绵长的万里无一的好命格啊。”

外公听了还算高兴，甚至破天荒地摸了摸小叶的脑袋，小叶则一脸狐疑——自己哪里无灾无难，现在难道不就在遭难么？可能看出了小叶的不信任，钱半仙又幽幽开口：

“我这些年，给人算命无数，根据有效数据分析正确率高达98.5%，而且还在环比上升中，基本不会算错。平澜神宫的商芸大人想必你认识吧，可惜他不愿让我面见，但我用生辰给他算过。。。。哎呀，虽然是经天纬地的冢宰之命格，但慧极易伤啊。”

话说由于疏于打理和误删，我的艾特名单出现了严重的缺失，需要艾特的人可以回帖提醒我


@缺月挂疏桐@twcea2@望眼神州

小叶没有去在意钱半仙之后的各种怪力乱神胡扯，但外公似乎因为钱半仙的话对小叶忽然重视了起来，半开玩笑地捏了捏男孩的脸蛋说道：


“本以为就是个百无一用的顽劣小孩，没想到啊，倒是可以用你讨个吉利。”


可能是知道小叶天生福禄贵体比较高兴，外公晚上没有羞罚小叶，甚至还夸奖了几句男孩，小叶不禁喜出望外，甚至开始对自己的所谓“福禄绵长”的命格沾沾自喜起来。


“今天早点睡，明天开始要给你一个大任！”


小叶乖巧地点头答应着外公，难得被外公夸奖而且还身负重任的样子，心思单纯的小男孩也全然忘了外公家以前是怎样刻薄地贬损、羞罚自己了，只是觉得能担当“大任”是件开心的事情。不过饭桌上哥哥安智和表哥华严倒是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尤其华严一脸戏谑，看到小叶兴奋又带点得意的小样子，不禁开口道：


“其实所谓的大任就是让你踩。。。”


“华严，今晚给小叶好好清洁一下，明天开始前也是由你给小叶洗脚！”


“唔哦。。。”


被打断了的华严听说还要帮表弟洗脚，迫于小叶外公的淫威怏怏不乐地答应了。

“呐，表哥，你刚才说我的重任是踩什么来着？”


“哼哼，明天你就知道了，外公这老古董就知道搞迷信，还让我给你洗澡，进去先泡着，今晚先让我爽爽补偿一下吧。”


“不要嘛，我已经很大了，自己能洗。”


“这是外公的命令，你是不是以为被算命先生夸了几句就可以无法无天了？脱衣服！否则给你拉到院子里当众竹板抽屁股蛋！”


小叶虽然顽皮，但终究是个害怕外公威权的小孩子，一听到表哥拉出了外公便扭捏地就范了。华严表哥本来是小叶的死对头，但可能是长期待在男校被压抑导致某种意识萌芽的缘故，看到一年多不见的小叶越发俊俏的小脸庞，以及表弟锁骨和后背诱惑的晒痕，表哥居然看呆了一会，有指头轻轻摩挲着小叶肩胛处晒痕交界的地方。


“好痒啊表哥。。。”


“你比去年好像可爱了一点呢，像你这样的小家伙，学校里的学长们肯定争相想爱抚你吧。”


“才没有！”


“别骗我了，像你这样的小可爱怎么可能没有前辈来照顾你。”


“唔嗯。。。没有。”

小叶回答的很心虚，其实无论是在东部和其他子弟一起在宗族学园集居上学的时候，还是回到连樯的枢机区小学读书的时候，小叶都多多少少被前辈们“照顾”过，甚至小叶多少残存的一点学习习惯和相当不错的数理科成绩，也有这些暧昧的学长们的一半督促功劳（另一半是安智）——毕竟是男校，长相俊美可爱的小男孩自然会大受欢迎，要不是小叶外语和记忆天赋太烂，这个毫无学习热情的小孩搞不好靠前辈们开的小灶成为优等生。


当然所谓的照顾当然不仅是开小灶这么单纯，否则小叶也不会那么心虚。华严见小叶气势弱了下去，有点得寸进尺地伸手想借着清洗小叶身体的机会也想“爱抚”几下，沾着肥皂泡的手指呲溜溜地滑过男孩的稚雀直到那嫩滑珠玉的根部，随后又加了一点力道揉搓着男孩敏感的会阴部位的软肉。


受到忽然刺激的小叶羞耻地涨红了脸，软软地想推开表哥的手——以小叶的战斗力并非不能暴力反抗，但对待身边人小叶算得上很温柔，表哥的骚扰还没有达到小叶反抗的界限，小叶目前展露的更多的是一种为难的情绪。


“喂，你们磨磨蹭蹭干什么呢，快点洗完睡觉了！”

@缺月挂疏桐@twcea2@望眼神州

@榺椉@沙鸥的麦田@鲤鱼拾豆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