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原创】小小(M\/F,有甜有虐,坚决不坑~~)

第五十九章 命难逃
小小压根没准备去找阿晗。她一切的准备都是拼劲全力安顿好可男一家和九条哥、祁婆婆,然后和阿晗有多远逃多远。她和阿晗本就是浮萍,对方在哪里,哪里就是家。所以她算计了欣然的善良,最后的信上没提阿晗,只提了弟弟,就是算准了欣然会帮她保下她弟弟一家,小小苦笑,很无耻吧。所以无论怎样,她这辈子都没脸再见欣然。
千算万算没想到最有把握的阿晗找不到了。
小小擦干净眼泪,看着天色,她的时间不多了。如果阿晗过得不好,她还有信心去找他,可是俩人都是孤儿,深知对方心底对家的渴望,如今他有亲爸爸,有亲姐妹,自己这个累赘,何必再拖累他?小小长舒口气,自己的病已经是初发期,当年就是总是低烧,妈妈才坐立不安,用不了几个月就会进入恶化阶段,她也不知道十年后的医术能不能救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干坐在这里只有等死。
好吧,阿晗,那不再见了!
欣然的排异反应比预计的还要严重,不停的呕吐、抽搐,甚至一度的心脏偷停,古涵山刚刚恢复些精神,古楷和古隶不敢让他对着欣然。哥俩连拉带劝的哄他回房了。于是古楷、古隶和来探班的贺焕三人换班,不间断地守着欣然和老爷子。看着每天只是静坐沉思的老爷子,和不停忍受着非人痛苦的妹妹,古楷攥紧了拳头。
手术后第二十三天,欣然终于进入了平稳期,二十二天的煎熬,欣然已经憔悴的看不出原本的清秀,骨架嶙峋,面色焦黄。虽还不能言,可笑眯眯的眼神却让古涵山四年来第一次发出由自心底的舒畅。古隶头枕在大哥肩上,痛哭失声。古楷仰头长叹,咽下了紧憋的泪水。贺焕眼圈通红,轻抚着妹妹的额头,仿佛如易碎的珍宝般,轻触即止。
出了ICU,古涵山抖落掉一身感慨,嘱咐古楷:“F省的希望小学看着再建十所吧,从欣然名下的基金会中出,算是替欣然谢谢他们。”F省是南英的家乡。古楷会意,重重的点点头。
没有人问过小小的下落,贺焕也一字不提。全城皆知贺焕在找人,讨好的、好奇的、别有心思的,纷纷使出人马搜索着贺老板的“小女友”,可是直到欣然手术期满一个月都没有下落。
欣然已经出了ICU,虽然还是一身的管子,但已经能持续清醒一两个小时。古涵山不错眼儿的盯着小女儿,每隔几分钟就俯下身子亲一下女儿额头,仿佛小闺女还是那襁褓中的婴儿般。欣然只能淡淡的笑着,坚持不了多久就有些疲惫了,用眼神缓慢的跟父亲交流着。
贺焕躲在天台上轻松地抽着烟,古楷嫌弃的跟他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贺焕玩笑般的撅着嘴把烟头儿对准了古大少,古楷躲闪不及,飞脚就踹,兄弟俩闹了起来。突然,手机同时响起。
古楷默了一瞬,脸色一白:“欣然血压骤降,我先过去。”
贺焕扔掉烟头,随着古楷飞奔下楼,一边听着电话:“嗯,知道了,你们盯紧。”说罢,已经到了欣然病房,因为一身烟味儿,贺焕只远远倾身紧张看着,并未走近。
古涵山已经被请了出来,刚才女儿还用眼神笑着示意着爸爸许久未刮的胡子,古涵山大笑,低下身子用毛毛的下巴扎着女儿额头,突然欣然全身抽搐,古涵山立马按了急救铃。
古默然看着飞奔回来的大哥和表哥,眼圈又红了,紧拽着大哥胳膊,向要寻找希望般望着逐渐趋平的血压显示屏。拳头堵进了嘴里,似乎要咬出个血窟窿来。
古楷拍抚着弟弟的大头,安慰自己般道:“没事,欣然很坚强,应激性排异反应术后三年都很常见,没关系,默然,默然,乖!”紧握着拳头,盯着不断跳跃的血压显示屏,古楷从未信过神佛,此时却暗暗拜了所有神明,愿保欣然平安。
贺焕手机又响了,古楷和古隶转过头来,贺焕面容平静点头道:“嗯,别惊动她,我这就过去。”
贺焕看了古楷一眼,古楷眼神骤冷,回头看着急救中的欣然,背身道:“留口气儿,给我。”贺焕叹口气,点点头。古隶看一眼表哥,看一眼自家大哥,看一眼抢救中的欣然,眼睛一缩,到底什么都没说。
直到欣然抢救过来,陈医生向古家父子解释完应激性排异反应高发期的注意事项后,贺焕才有机会跟舅舅说话。古涵山没精神计较贺焕身上没散干净的烟味儿,头都不抬的问道:“有消息了?”贺焕一顿,老爷子紧盯着欣然抢救,依旧耳听八方。点点头:“在隔壁G市公墓群的一个废旧工厂的地下室里,刚找到,已经盯住了,我这就过去。”古涵山望着氧气罩下的欣然,看了一眼镜子里倒映出的两个儿子,良久,点点头:“问问她为什么。”
贺焕迟疑了一下,点头道:“嗯,她不反抗,我不会伤她。”说罢,看了古楷一眼,转身出门了。
刚到楼下,吴凡便把车开到了门口,贺焕将将坐稳,越野车如箭般窜了出去。贺焕看着甲四递过来的废旧工的地形图,苦笑道,真是把那丫头当强敌了。也是,能让贺焕手底下四大金刚尽全力遍寻一月才找到的丫头,确实不能小看呀。
吴凡后视镜里看着老大低头沉思,寻思了一下,低头开口道:“我哥已经带人盯上了,跑不了了。那几个学校排查了一遍,在科大附小查到了一个叫温景烁的三年级男孩,是被养母从城南孤儿院收养的,原名叫青蛙。他有个胞姐叫田蛙,现在叫田甜甜,也是孤儿院出来的,去年在学校后门开了个早点铺。田甜甜这一年每逢周三周五,温景烁不是由养母接送,而是由司机接送的时候,都会抽机会上前跟她弟弟说上几句话。那小姑娘跑到学校的那天正好是周三。我们暗中跟了田甜甜几天,操,太他妈拗口了。”
溜了眼依旧低头看地图的老大,接着说道:“发现她每天的生活极其规律,我们不敢用强,试探性的问了几句,谁知那丫头是滴水不漏。前天,让老廖媳妇儿做戏,说要抓在这附近常行窃的少年犯,那丫头才露了破绽。我们没有打草惊蛇,昨天找人截住了他弟弟司机的车,装着碰瓷儿,套出了那天的异常。果然,那天早晨他看见温景烁进校门之后,刚刚掉头,结果温景烁被他姐姐抱了出来,塞到车上,说他肚子痛要去医院,司机知道这姐弟俩的关系,老板吩咐过就一直装作不知道,所以也不敢怠慢,载着姐弟俩沿着西环路一路南行,走到与G市交界的收费站拐口时,那个小子吵着要吃街边的茶叶蛋,司机看着一片的汽车尾气,说什么都不肯给买,那小子就跑到副驾驶跟司机缠磨起来,司机拗不过到底下车给买了几个茶叶蛋。再上车时,那小子肚子已经好了,说不疼了,要回去上课。司机无奈,给他老板打完电话便把车开了回去。”
贺焕点点头,说道:“嗯。”吴凡大乐,能得贺老大一个“嗯”字,已经是莫大的荣誉了,略略扫去了这一个月的憋屈和屈辱。接着说道:“我哥昨天到了G市,找了凤头,给他看了照片,巧的要命,正好有人看见一个丫头在郊区公墓附近的邮局出现过。现在不是扫墓时节,那个丫头又长成那样,也没包着头脸,让人一看就忘不了。我哥和凤头就带人去公墓附近排查,看到了那个丫头在工厂附近的水沟里舀水喝,确定了附近除了死人只有她一个活人后,给您打了电话。”
贺焕点点头,闭目思考了半晌,冷声吩咐道:“告诉你哥,别乱动,那丫头性子烈,脾气古怪,伤了一点拿他试问。”吴凡赶忙给他电话传达着圣旨,他奶奶的,耍了他们一个月的丫头片子,以为抓回来能好好拾掇了,谁知道还是个不能碰的,更他妈郁闷了。
贺焕一行赶到时,天已经黑透。群山环绕的整片公墓不见一丝亮光,那个废旧的工厂在公墓群的后山腰。公墓选址后,工厂便搬迁了,因为忌讳不敢动土拆迁,便把废旧厂房留在了那里。贺焕看着山上、山下,左右暗处埋伏的人马,不禁微微苦笑,真成大阵仗了。
贺焕抬手,山下的车灯全部熄灭了,望着工厂半地下层的玻璃窗内暗暗的灯火,回首望着阴风飒飒,不见一丝生气的公墓,不禁佩服起这个小丫头。胆大如他那些手下,不过在这群守了两宿,就已经脚跟发软,这丫头是怎么独自一人在这过得这一个月?当初听闻她出逃时的怒火随着欣然的转危为安,淡淡的散了些,但也没打算轻饶她,他手里的家伙事儿多得是,让一个人受活罪死不了的方法更是数不胜数,当初脑中掂量出的各种刑具在这群山墓碑、累累白骨陪伴的暗淡灯光下,倒有些不忍再用了。
贺焕朝身后摆摆手,吴正、吴凡,G市的地头蛇凤头等人皆止住了脚步。贺焕独自一人慢慢地向大门口走去。下过楼梯,看到了只剩下半扇铁皮的铁门,贺焕走到门口,沿着微弱的烛光,小小挤在一堆破旧棉被中,正低头揉搓着腿上的淤痕。小小的人儿缩成一堆,低着头头发散落在耳边,右腿膝盖不知撞到了哪里,一大片的淤青。不足十平米的屋子,除了一张铁床,和小小背上批盖的不知道从哪里拼凑来的棉花被,地上点着一根只剩下一截的蜡烛外,再无一丝用具。贺焕在门口站了良久,抬起手,敲了敲半碎的门框。
小小猛然抬头,大眼睛骤然闪过惊恐、后悔、痛楚,直至绝望,良久,慢慢垂下头,缓声说道:“表少爷,请稍等我几分钟,我收拾下东西。”


PS:孩子们,最后一更啦,明天要忙,只能晚上更新啦。亲们的每一个条留言,俺都看啦,很感动,请稍等俺一会会,俺一一回复哈。

楼主 大爱葱姜蒜  发布于 2013-05-22 23:13:00 +0800 CST  
今天更新稍晚哈……孩子们别急~

楼主 大爱葱姜蒜  发布于 2013-05-23 18:05:00 +0800 CST  
第六十章 背叛的代价
贺焕不置可否推门进了屋,上下打量了一圈,皱着眉头深吸了两口气,冷声道:“喝酒了?”蜷在被子里的小小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手下不停的收拾着书包,低垂着脑袋,沉默着。贺焕也不催她,只揣着兜挺立在门口,如一尊铁塔,压的小小喘不过起来。到底不敢再火上浇油,瓮声瓮地的道:“冷……屋里有点冷,就上山捡的祭品,有酒,就喝了。”两手哆嗦地几乎拉不上书包的拉链。贺焕看着屋顶连接地面的半扇窗户,问道:“吃的,也是祭品?”小小头垂得更低了,她不知道偷窃会不会罪加一等,反正已经是死刑了,加一等也不会死两次,想开了般,没有迟疑的答道:“嗯,是,第二天,我拿的都是第二天的,当天祭拜的,我,我没拿……”说罢觉得解释这些有何用,讷讷的越说声儿越小了。
贺焕看着小小腿上露出来的淤青和手上的冻疮,憋了一个月的怒火散去了一半,依旧冷然道:“收拾完出来。”小小下意识的往床脚缩了一下,把破棉花往前身掩了掩,小脑袋挤进两腿间,逃避似的不敢动弹。突然意识到什么,死死地咬了咬牙,不待贺焕催促,慢慢的拉开被子,一下一挪的下了床。贺焕没再看她,转身出了屋,站在过堂风呼啸的房门口等着她。
小小慢慢的把“被子”一下下叠好,她有点不怕贺焕生气了,死刑犯上断头台前,狱卒还会给个笑脸呢,她快一点慢一点结果都是一样的。差点把被子叠成了豆腐块,轻轻地掸了掸灰,整整齐齐的摆在了破铁床的床头。蹲在创下系紧了鞋带,背上轻飘飘的书包,低头出了门。贺焕听到脚步声,头不回的上了铁锈斑斑的楼梯,小小站在房门口,望着地下随风摇摆的蜡烛根儿,奄奄一息般似乎随时都能燃尽了。静立了良久,转身上楼了。
贺焕站在大门口,看着小小脚步不停的追了上来,略等了两步,没有多说,低头示意了一下,前面引路带着她下山了,仿佛知道她不会反抗一样,原本准备的手铐和绳子也不再拿出来。小小一步一回头的跟着贺焕,她知道贺老大对自己再无联系,一切的反抗和求饶都是徒劳,就是自杀恐怕牙齿还没咬到舌头,下巴就被卸掉了,她不想再多遭活罪了,能痛快些就痛快些吧。眼看着山下一溜车队整齐待发,几十个影影绰绰的彪形大汉蓄势待命,小小突然苦笑,这么多人来送行,这断头饭吃的值了。
眼看着快到山脚了,小小突然停下脚步,回身呆望着某处,贺焕立时停步,回身看着她。小小不动不语,突然回头一笑,伸手指向斜前方最矮的一个山坡,借着月光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轮廓,脆生生的对贺焕道:“表少爷,我妈妈葬在那座山上,她身后有两个空墓穴,是我和……我哥哥的,我死以后,可不可以把我埋在那里?”说罢,歪歪头,一脸平静的看着贺焕。夜色中,贺焕的眼神晦暗不明,顺着小小的手指看着那暗雾弥漫的坟山,静声道:“你还是好好活着吧,你死了,我们的火儿就得撒到别人身上了。”小小浑身一抖,遥望着远山呆默了好一阵,慢慢的点了点头,讷讷道:“嗯,也是。”说罢,脚步不停地往山下走了。
开路的头车后面,贺焕座驾旁,吴凡站在驾驶座外,给贺焕打开了后车门,贺焕回身看着一身校服,背着书包的小小,心里一叹,这孩子好像没上过学,也从没见她穿过校服。这一身衣服,倒像个乖巧的中学生。走到车前,冲吴凡和副驾驶座上的甲四摆摆手,自己坐到了驾驶座上,打开车门,看着依旧静立不动的小小冷声道:“上车。”小小不敢再磨蹭,坐进了副驾驶。不待贺焕下令,前面头车缓缓开动了。贺焕一踩油门,疾飞出去。
一脸惊骇的吴凡被大哥拽着上了后面车,直到上车还不敢置信般,揪着他哥问道:“老大,咱老大给人当司机?我他妈眼没瞎吧?”吴正也一脸的惊讶,到底性子沉稳,不理会弟弟的叽叽咕咕,一打方向盘跟了上去。吴凡还在惊叹:“他妈的,上回B都太子爷来,老大还是打赌输了给人当了回司机,他妈的,这么多年,除了古家老太爷,和那几位少爷小姐,还没见老大亲自载过谁呢?哥,那丫头,不会,真是?哎呦……操……”吴正回手把手机砸到吴凡脑袋上:“你他妈要命就少说两句。我他妈板子还没好呢,你也想挨一顿?”吴凡撇撇嘴,倒也不敢多说了。
贺焕一路无话,小小斜趴在车窗上,望着飞驰后退的夜色。她宁可落到古大少手里,也不想先落到贺老大手里。贺焕的故事她太熟悉了,曾经以为是阿晗的夸张,听过欣然的补充后,才知道阿晗知道的都是皮毛。
那年古大Boss丧妻后,不要命般的扩张公司,几乎天天不着家。而古大少离家出走杳无音信,古二少每天荒唐度日,小欣然也年幼无知。二十郎当岁的贺焕一边忙于刚接手的贺氏,一边当了古家近两年的家。贺焕幼年父母出了意外,是舅舅舅妈一手带大,祖父去世后,在古涵山的强势力挺下,压下野心勃勃的姑姑贺章琼、姑父单添,继承了贺氏企业。当时一手要打压不断生事的单添,还要一手照顾古家老小,收拾不断闯祸的默然,照顾孤苦无依的欣然,而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也终于点头答应下嫁,手忙脚乱、烈火干柴中,忙得分身乏术。
第二年年底,古涵山终于支撑不住,年终古氏股东大会上,直挺挺的倒下了。被姑姑、姑父不断挑衅压迫的贺焕闻讯赶来时,老爷子已经抢救过来,轻度中风,虽然性命无虞,但是急需静养。贺焕闻言,立马安排专机,两个星期内办好了入学手续把刚挨过板子哭哭啼啼的古默然塞上了飞机,送到了英国教会寄宿学校。然后硬着心把两天见不到他就哭闹不休的小欣然咬牙送到了故交家的私立小学,最后不顾小女友的死活哭拽,带着胡伯亲自护送老爷子到了温哥华。整整一个月,安排老爷子起居、治疗,直到古涵山能够下床行走了,才定了返程的机票。身边跟随多年的亲信随从,一半派到了英国,暗中看护古二少,一半留在了老爷子身边,最后只带了两个保镖轻装回国。
一下机场便遇到了埋伏,年少轻狂的贺焕万没算到单添居然敢这时候动手。两个保镖拼死护驾,双双被击毙,贺焕一胳膊一腿被子弹穿透,躲在车后眼看无救。幸亏死交情唐家老爷子早一天听到风声,忙把大儿子叫回,带人到机场拦住贺焕,结果唐大赶到时,贺焕已经血流过多,濒临休克。要不是唐老爷子见机快,同时安排二儿子立马把欣然转移,贺焕中枪倒地之时,欣然也会被掳走了。唐二看着跟他擦肩而过的贺家大姑奶奶,一身后怕。
贺焕边咬着牙硬抠着子弹,边把古楷的隐居地址告诉了唐家老大,唐大毕竟军衔在身,不好再直接出面,便连夜召回了消失了近两年的古家大少。古楷当夜便带着亲信赶回了C城,连夜召集了古家内外所有人马,一面给贺焕治伤,一面跟贺章琼、单添打着步步为营的攻坚战。古贺两家本是世交,可贺老太爷多年来在孙子和女儿之间摇摆不定,致使两家早成水火。在古涵山的遥控,古楷的狠辣杀手下,贺章琼和单添节节败退,狼狈逃窜,就当古楷准备全歼对方时,单添突然把贺焕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的一截小手指送到了贺焕面前。贺焕脸色苍白,不顾古楷的劝阻,带着一身未愈的枪伤进了贺家祠堂,面对单添早已捏造好的诬陷证据,想着贺章琼给他看的后山腰上吊着的小女友的照片,生生熬过了五刑。待一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贺焕履行承诺后,伸手要人时,不知何时出现的小女友一脸冷笑的把枪却指在了他头上。从父母意外身故到古家惊变、自己遇袭、生死无着时都未掉一滴眼泪的贺焕,微笑着两行泪水砸下。要不是古楷早作准备,和唐二前后夹击生擒了贺章琼、单添等一干人等,心灰意冷的贺焕能生生吃下那一枪。
打扫完战场后,古楷把那小姑娘扔在了贺焕面前,什么都没说,带着所有人转头走了。未走几步,身后响起了数声枪响,之后C市再没有见过那个女孩和她所有的家人。
当时欣然一脸崇拜恐惧交加的表情讲完时,小小浑身哆嗦的钻进了她被窝里,急急的问道:“人呢?人呢?”欣然生生打了个冷战,幽幽道:“听二哥说,那个女人的手脚被子弹生生嘣断,大表哥的枪法极厉害,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打的,听二哥说,说那个女的断手断脚在地上哭喊,大表哥视而不见,直到她没动静了,大表哥才头也不回地走了。二哥说,大表哥,最恨,最恨人家背叛他。”说完,为了增加效果般,小脑袋还重重地点了几下。那晚小小吓得一宿没睡好觉,千盼万盼将来要逃跑成功,即使失败也不要落到贺老大手里。
谁知,偏偏命不如人,最后还是落到了贺老大手里。小小知道自己这一逃被抓到会有什么后果,如果能一枪了解,可能是最轻松的了。


PS:晚上还有一章,正是开拍。
很多孩子说虐,说俺写东西完全看心情,俺很伤心。其实,《小小》的框架俺酝酿了好久好久,大概的脉络都是早就设计好了。如果这篇文的女主角是欣然,那绝对是一温馨轻喜剧,可惜主角是小小。每个家庭对于私生女、私生子的处理方式是不同的。现在是第二部刚开始,中后期的时候,我会在正文里介绍其他相似家庭的父兄处理私生女的方式,这些都是早已设定的。现在的小小是战略受挫阶段,接下来是战略相持,最后是战略反攻,最后才能是大团圆。很抱歉,很多人说太虐了。可是,孩子们,现实生活中比小小悲剧的孩子数不胜数,我不想刻意的制造悲剧,为拍制造场景,而是文中人物有他们的各自性格,他们的经历和后天养成的性格决定了他们不同的人生观和处事方式,说句不招人待见的推卸责任的话,小小的命运是他们决定的,不是我决定的。
有人开玩笑说要开除古大少,我觉得是我文笔不够。我一直想要突出古楷和贺焕的性格对比。我写了很多的小细节,希望能让古楷更饱满些。他对小小可以说是残忍,但是他对他承认的亲人,他是一个难得的好儿子、好哥哥、好兄弟,甚至好爱人。这也算是伏笔,就是为了铺垫当他真正接受小小后,会像待欣然一样疼宠小小,当然这是后话。
人们在经历剧烈的痛楚和挫折之后,性情往往会大变,有人会看破一切,变得豁达凝练,如贺焕。有人会脱胎换骨,变得尖锐极端,如古楷。所以同样对待小小,贺焕能同情、体谅,并非他没有杀母之仇,舅母对他来说与亲生母亲无异,而是年近而立的贺焕在惊变之后选择了看开和放下。而古楷对于自己要保护的人可以倾尽一切,对于自己厌恶的人吝啬一切的施舍,不能说他没有良心,只是他还没有彻底成熟。我想讲的就是这一家人都在变化的过程。
我不知道孩子们有没有这样的生活经历,很多事业有成、学习成绩拔尖的男孩子,在处理男女关系尤其是家庭关系的时候会显得无措和幼稚,很遗憾,古楷就是这样的人。他对待欣然是变态般的“妹控”,而古二少这些年横行无忌,记吃不记打,我前文提到了一笔,根本原因就是古楷的心软骄纵。而对小小,还需要过程。
我的初衷就是写一篇不太小白的sp文,但是因为各位可爱的孩子,真的是因为你们,从每章一千字,到现在每章三四千字,认认真真的写了下来。我不想让人物苍白脸谱化。这个故事还在继续,小小也有她的缺点,而现在的“反面人物”也有他们尚未露出的另一面。如果大家不急,我就慢慢的写下去。
废话不说啦,稍晚还有一章哈。

楼主 大爱葱姜蒜  发布于 2013-05-23 18:52:00 +0800 CST  
第六十一章 初罚(上)
回C城的路上,贺焕一路沉默,他余光瞄着趴在车窗上看着夜色无语的小小,一直在思考该怎么处置这个丫头。古家的地牢里,刑具都已经准备好了,古大少的初衷是即使处死,也得让她受够活罪。那天胡伯偷偷告诉他,欣然抢救之时,老爷子满面冰霜的跟古大少说:“我可以原谅她年幼无知的无心之过,不会原谅她刻意妄为的有意之伤。我最后悔的就是又给了她一次机会来伤害我的女儿,是我错了,我不该带她回来,抓到她之后,你处置吧,我不会再过问。”
贺焕无声的开着车,真要把她活活打死吗?那欣然痊愈之后呢?老爷子会不会后悔?这丫头去找蒋唅去了吧,在墓地等着被抓应该不是她最初的计划。暗自摇了摇头,不能让泊然杀她,即使重罚,也得留一口气。心思略定,用车内对讲安排了吴正、吴凡等人先回去休息,自己则带着小小直接向西开去。
小小困到极致却无法入睡,随着天光见亮,迷迷糊糊的瞌睡起来。贺焕看着滑到地上,脑袋枕到座椅上睡着的小丫头,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一路开到自己的西郊别墅,拍了拍小小的脑袋,小小一脸迷蒙的睁开眼睛,收到贺焕的目光时,浑身一颤,连滚带爬的坐了起来。贺焕冷声吩咐道:“跟我进屋。”小小哆嗦着打开车门,亦步亦趋的跟在了贺焕身后。这栋别墅贺焕很少过来,虽然有人定期打扫,但也空旷冷清的很。贺焕把小小晾在客厅,自己上楼换了身衣服,打了几个电话,简单洗漱了一下,下楼后面无表情的看了始终低头站立搓着手的小小,冷然道:“你家大少爷中午过来接你,他家法处置你之前,我先跟你算算我们的账。”小小一个腿软,跪倒在地,看着贺老大已经往西客厅沙发上走去,丝毫不敢磨蹭的爬起来跟了上去。
贺焕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看着站在他面前,一脸颓唐没有生气的小小,一字一句道:“我处罚你之前,会给你解释的机会。”小小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贺老大这里一场不知结果的宣判,即使侥幸活了,古大少那边又如何挨得过去?小小突然苦笑,我就那么罪大恶极,一个痛快都不肯给我?
小小万念俱灰般地抬起头,黯然道:“表少爷,我没什么可说的了。您知道的,我都认,我不会自杀,给您添麻烦,给我个痛快好吗?”缓慢悠然,毫无生气。
贺焕心里一梗,跟他来硬的,C城硬过贺焕的还没出生呢,怒笑道:“委屈了?有理了?”
小小眼泪噗噗落下,摇摇头:“没理,大少爷救了我哥哥的命,治好了我弟弟的病,好吃好喝养活了我大半年,结果我只因为挨了一巴掌,就跑了。我哪里有理,就是无话可说,才希望有个痛快而已。”口气轻松,眼泪却不停地落下。
贺焕知道这丫头在古家受的委屈,也知道古楷的心结给她招致的毒打,可这都不能构成她逃跑的理由,更不能做为她诱使欣然病危的开脱。
贺焕双手摊平,靠在沙发上,看着无声滴泪的小小半晌没说话,等她平静下来,稳声说道:“你和你家大少爷的约定我不管,他怎么处置你是他的家法,如果需要过我手,我只会掌鞭,不会干涉判决。但是我们俩之间还有一笔账。”
小小已经无话可说了,只呆呆的低着头,玩偶般的默立着。
“过年之前,你还欠我五十巴掌,当时我说的是如果你不惹事我会视情况轻饶你,如果你惹事,我会无上限的重罚你。你还记得吗?”小小木木的点点头,五十巴掌和五十板子的效果不在于工具不同,而在于贺老大行刑时的心情好坏。
贺焕不理啄木鸟般的小脑袋,按按疲惫的额头低声问道:“你逃跑时,为什么钻到我的车上?”小小一僵,不敢再抽泣了,小脑袋恨不得插进胸脯里去,愣是不敢抬头,声儿都不敢吱了。
贺焕替她答道:“上次你家大少爷冤枉你之前,你就在车库晃悠过多次。古家其他的车辆都有入库的习惯,后备箱不容易进。而我的车习惯停到院子当中,元旦之后有一回你……一脸好奇的问我有几辆车,为什么每次都开不同的车。我当时被你蒙住了,便告诉了你我换车的习惯。那时,你就开始算计我了吧?”小小不敢哭了,她真的在考虑怎样自杀动作快些。
贺老大冷笑道:“小丫头,你利用胡伯胡婶对你的怜惜,伪装逃跑;利用你家大少爷的轻敌,步步算计;利用欣然对你的歉疚……欣然她……”贺焕停了一下,欣然的事儿不应该由他来说。便接着说道:“最后,利用我对你的怜悯,算计着套我的话。我说的对吗?”小小目光呆滞的抬起了头,楞楞的看着贺焕,一言不发的又垂下了脑袋,算是默认了。
贺焕笑道:“其他的事儿你家大少爷自会跟你清算,我只算这两笔。你自己说吧,我该打你多少?”小小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坐倒在地。双手抱着膝盖,把脑袋埋在上面,无声的抽泣。她还能说什么?除了接受、忍受,她已无可说可做。
突然,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般,小小抬起脑袋爆发般的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似乎要掀翻房盖般,声嘶力竭的嚎哭着。不知道憋闷了多久的委屈和恐惧随着一声声震破贺焕耳膜的嚎叫声爆发出来。
贺焕一愣,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小小,这丫头以前挨打时,哭得再惨也下意识的把嘴堵上,想起鬼火连绵、暗黑无尽的墓地之中,这丫头趁着天黑人尽一个墓碑,一个墓碑前的寻找食物,那种恐惧和茫然……不会好受吧。
眼见小小越哭越凶,眼泪止不住般,贺焕揉了揉耳朵,无奈道:“小小,收声!”小小满耳只有自己的哭啕声,根本没听到贺焕的怒吼。干脆盘腿坐在了地上,一言不发只中气十足的继续哭号着,眼泪从指缝里一股股逸出,鼻涕顺着手掌黏在了脸上。仿佛积攒了几十年的悲伤,顷刻崩泄了般。贺焕看着这孩子,整整一个月的满腔怒火和失望此时此刻统统化成了无奈。
贺焕长叹口气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地上苦成泪人的小孩子,强忍着抽人的冲动,低喝道:“孟小小,住口,站起来。”此时的小小不知是自欺欺人般觉得只要哭个不停就可以不挨打了,还是真的没听到贺老大的怒喝。不仅没有站起身,看见旁边笔直健壮的两条腿,仿佛找到了支柱般,回身抱住了合欢的大腿,把小脑袋埋在两腿间,嚎啕的更厉害了。
轮到贺焕僵硬了,这丫头是吃死了他会对她手软是不是?居然敢蹬鼻子上脸耍起无赖来了,动了动腿,没想到小小如抱着救命稻草般抱的死紧,险些晃了个趔趄。贺焕紧握着双拳,冷下脸,暴吼道:“孟小小,我属三个数,给我站起来。多一秒,我多打十板子。一、二、三……”三声响彻整个西客厅的暴怒声数完,小小毫无所觉般依旧哭号个不停,贺焕觉得自己的裤子都已经湿透了。咬着牙道:“四、五、六、七、八、九、十……”莫名的,自己都数不下去了。低头看着小小依旧死抱着自己大腿的小胳膊,一抽一抽的小肩膀。暗自算到,七十大板够她受得了。
小小却慢慢的低下了声音,不解气般的在贺焕新换的裤子上使劲儿蹭了蹭鼻子,慢慢抬起头时,贺焕清醒的看到一条粘着状物体由小小的鼻子连接到自己的腿缝中。贺焕从不是有耐心的人,一个月的羞辱和嘲笑,欣然病危时的惶恐、老爷子瞬间苍老的辛酸,看着泊然求救无门时的祈祷和绝望,虽然不能都怪到这个丫头身上,可此时此刻不把她屁股重打一顿,就只能杀人泻恨去了。
刚要动手把她裤子扒掉,小小突然通红着双眼,一脸期待疑惑的抬起了头静静地看着他,沙哑着嗓子道:“表少爷,为什么不数了?”贺焕一愣,低头打量着她,小小抬着头眼泪却汩汩流下,喘不过来气儿道:“再,再数几个数,到,到十三、十三了,一百,一百板子肯定,肯定能,能打死我了,我就不用,不用,我就不用到大少爷手里挨,挨鞭子了。”说罢,眼泪如被撞破阀门般,再次大滴大滴留下。
贺焕蓦然心里一痛,这孩子这次闯的祸不比往常。如果不是欣然出事,若只因泊然的苛待,她选择逃走,情理上无可厚非,至少自己这里不会再多罚。可是欣然因她受难,不要说泊然一腔怒火,就是自己这里也只有缓刑,从未有过轻判的。深呼吸,冷下声音道:“小小,站起来。我不想不教而诛,站直了。”
小小知道再多说也无用,无比绵软绝望的就着贺焕的胳膊站了起来。无力的垂下了肩膀。
贺焕说道:“小小,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我本可以直接动手,不需要你说什么。但是你还小,我暂时不想要你的命,所以我动手之前需要跟你讲清楚。第一,无论如何,你这次逃跑都是罪无可赦的,任何理由都无法原谅你从最开始就在算计的出逃行为。”小小一僵,似乎要开口说什么,犹豫了许久,到底闭上了嘴。
贺焕微一疑惑,接着说道:“第二,我们不想杀人,即使你,闯下大祸,不到你罪大恶极,我们不会要你命。”小小一愣,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贺焕。贺焕点点头,接着说道:“第三,一笔算一笔,出逃之事你家大少爷的家法不会轻饶你,这点我没必要瞒你。”不理会小小的瞬间僵硬,接着道:“第四,我这边,数罪并罚,我不会再宽宥你。至于怎么执行,我看你的表现。”小小好像泄了气的皮球又被充了半袋子生气般,眼睛亮了起来。两手抓住了贺焕的衣袖,张着嘴,嘎巴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贺焕把小小扶直了,回身坐到了单人沙发上,看着逐渐冷静下来的小小,沉声道:“过来。”小小擦着自己的小花脸,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了贺焕腿边,到底体力不支站不住,一屁股蹲坐了下去。
贺焕微垂着身子,看着安静下来的小丫头,厉声喝到:“刚才我说的,可听明白了?”小小唬的浑身一颤,忙不迭的点头道:“明白了,明白了。”
贺焕没有放过她,接着喝到:“重复一遍!”
小小扁着嘴,又要哭,抬头看见贺焕阴沉的脸色,到底憋了回去,慢慢的说道:“无论如何,我,我不该逃。大少爷和表少爷不会杀我,但是,但是,会,狠狠罚我。”说完偷偷的抬了抬头,见贺焕略缓了脸色,忙接到:“我,我失信于表少爷,该,该打,该重打。”说罢,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贺焕觉得差不多了,欣然的事儿还是由泊然来告诉她吧。于是缓下声来:“第一,欠我的五十巴掌我会重打,你可以哭喊,但是如果你敢躲挡,小小,我会从头给你立规矩。”不理会小小哭声的越发高亮,紧说道:“第二,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和怜惜算计着套我话,钻我车,其中有一半的责任是我轻信,所以只抽你五十皮带。第三、刚才肆意耍赖、任性哭闹,七十板子。总计是这些,今天我会打到你受不了为止,剩下的我会视情况择日再罚。听懂了吗?”
小小突然明白了古二少提起贺老大时的憋屈和无奈,贺老大罚人无论怎样心硬手狠,挨罚的人都说不出一个不字。小小能说的不能说的都无话可说了,除了万般无奈的点头,别无他法。
贺焕轻轻缓了口气,拍拍她的小脑袋,轻笑道:“把那边凳子上的板子递我,回来把裤子脱了,趴我腿上。”

PS;四千字大章呀,孩子们呀,多多留言哈。今天米有了。俺一向喜欢慢慢地写,慢慢地拍,慢慢地虐~~孩子,用评论砸晕我吧。

楼主 大爱葱姜蒜  发布于 2013-05-23 22:22:00 +0800 CST  
看到评论高兴的又睡着啦~哈哈,今天还是晚上更哈~

楼主 大爱葱姜蒜  发布于 2013-05-24 07:29:00 +0800 CST  
今晚更新会很晚,着急的孩子明天请早哈……

楼主 大爱葱姜蒜  发布于 2013-05-24 20:37:00 +0800 CST  
孩子们,太困啦,评论明天一一回复哈,爱你们,睡啦~

楼主 大爱葱姜蒜  发布于 2013-05-24 23:50:00 +0800 CST  
第六十四章 交接
贺焕回到西郊时已近午夜,打发了身边人回去后,一身的疲惫再也掩饰不住。上了二楼,直接推开小小房门,小丫头已经醒了,正趴在床上、光着屁股喝着蜂蜜水,自顾自的发着呆。贺焕轻咳一下,小小猛一哆嗦,半杯子温水洒在了枕头上,来不及擦干净,抬头看见贺老大一身风雪的站在门外,小小顾不得自己光溜溜的全身毫无遮蔽,颤着两条腿扶着床头就要站起来。贺焕看着她身后越发肿胀的伤势,摆摆手道:“不用起来了,好好休息吧。”说罢,不待小小反应,直接掉头走了。
回到房间,泡了个热水澡,接了几个电话,闭目养神了一会,才略略缓过些精神。望着天色已黑透,突然想起自己晚饭在公司吃了,那丫头还米粒未进呢。摇头苦笑,自己有从打手上升到老妈子的趋势。下到厨房,看着所剩无几的食材,叹口气打电话叫了外卖。
小小疼的汗流浃背,在床上左翻右滚的睡不着,肚子饿的咕咕叫,偌大的客房、安静舒适,可愈发显得空旷冰冷。小小不知道明天起来贺老大会怎么处置她,抑或是直接交给古大少,苦笑着慢慢哭了。她出生无父,幼年丧母,亲弟受她所累一生病弱,她自己也是吃百家饭长大,但从未觉得自己命苦,她有阿晗,有许许多多肯在她身处绝境时伸出援手的人。可是现在,却真的有一种冰冷的绝望,屁股上的伤太疼了。在古家那么多次的责打,虽然外伤不断,但活着还有希望,此时孤零零的趴在这里,冷汗透湿了两层褥单,饥痛交迫,小小觉得这暖风徐徐的豪华套房,其实与那寒风呼啸的地下室无甚差别。
老福记的夜宵专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贺焕拎着外卖袋子进屋时,小小已经沿着大床翻滚了无数圈,头发拧成了一股股,脸色苍白如雪,屁股上如马上要炸裂的高压锅,闷得她喘不过起来。贺焕推门而入,看着小小把头埋在枕头下,两手紧拽着枕头两角,肩膀一下下抽动着,没有说话,只把袋子不轻不重的放在了床头桌上。小小瞬然一僵,慢慢的抬起头,脸色雪白,满脸未擦干的泪水,混着鼻涕黏在嘴边,一脸迷茫的看着贺焕,突然、眼泪大滴大滴的涌出,压着嗓子低声哭道:“表少爷,明天,明天,哦,天亮再打好吗?我真的,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哭声越来越大,直至嚎啕。
贺焕看着小小紫胀的屁股上不断渗入的汗渍,抬手把躲到床沿的小小一把捞了过来,不理会她惊慌的哭喊,慢慢按着她屁股上的肿块。小小已经吓木了,以为贺老大还要再打,嘴唇哆嗦着,喉咙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大睁着眼睛,无声的颤抖着。贺焕轻拍了她后背一下,再次叹气,轻声道:“今天不打了,把东西吃了。吃完早点睡,明早……”看着小小那惊恐意外的眼神,咽下了后半句话。
直到贺焕关门出去了,小小才反应过来,一口气泻下,浑身无力的趴在了床上。夜宵的香味儿传来,小小咧着嘴慢慢笑了,眼泪却倾泻而下。一点点地直起身子,有气无力的打开一个个盖子,仍旧烫手的蟹粉豆腐,冒着热气的枸杞红枣赤豆粥,小小累痛交加的身子再也抵抗不住,轻压下疼痛引起的呕吐感,一口一口吃个干净。来不及收拾东西,拿起床头的喷雾剂,简单往屁股上喷洒了一下,倒头躺下了。
翌日清晨,贺焕已经晨练回来,小小还没有睡醒,即使是当初的古默然,挨了再重的打,只要在贺焕手上,也向来没有赖床的待遇。转念想到刚才古大少的三个催命电话,和最后摔电话前的引而不发,贺焕叹气,让她多睡会吧,待会到了古宅恐怕再没有舒坦时候了,希望泊然看着她身后的伤,下手能轻些。
小小迷迷糊糊九点才醒,看着自己那套脏兮兮的校服放在床边,此时才感觉到光着屁股有些不好意思,拖着腰咬着牙穿上裤子套上衣服,勉强扶着墙,一步一挪的下了楼。身后的伤依旧胀痛无比,但是贺老大不给揉开血块,小小声儿都不敢吱,一步路一层汗,下到一楼时已经彻底清醒过来,她隐约猜到今天的行程,闭上眼下意识的不敢再去想。
贺焕已经吃过早饭,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文件,听到脚步声头都没回指了指东餐厅,沉声说道:“早餐在那里。”又顿了顿,似乎是要解释什么:“我这没有你合适的衣服,先将就些吧。”小小已经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惶恐了,贺老大如此对她,也许,也许,自己还有价值吧。小小真的坦然了,已经孑然一身,生无可恋,如果这个身子还能救欣然一命,她再不会反抗了。
点了点头,也不在乎背身向她的贺焕看不看得到,一步一拐的挪到了餐桌旁,比昨天早晨还要精致、丰盛的早点,小小笑了,终于吃上断头饭了。上刑场之前也不能饿着自己。实在坐不下,便半趴在餐桌上,一小口一小口吃了个干干净净。贺焕自觉叫的外卖已经够他两顿的饭量,可是看着干干净净的餐盒,还是惊诧了。当年自己十五六岁的时候也是这样胃大如斗吗?看着小小用袖子擦着嘴角一脸的满足,静默了一会,最后还是说道:“上车吧。”
小小眼泪猛然喷出,她知道要去哪里了,也知道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不是死在大少爷手里,就是会死在手术台上。十六岁,没人知道她马上就要到十六岁了,更无人知晓她心底那处深深掩盖的连阿晗都不知的企盼和期待,她以为自己会长大,有一天会痊愈,那天大的遗憾总有一天上天怜见会让她有机会稍稍找回,可此时,她知道,真的没有机会了。费尽心机谋划了一圈,短短一月,终归原点。
小小没有躺在后排座,只斜趴着身子歪在副驾驶座上。小小变态般的想离贺老大近些,古大少对她的恨意和怒火她想都不敢想,曾经对她真心微笑的胡伯胡婶大概也都对她失望之极,欣然这辈子自己都没脸再见,古二少更是厌烦自己厌烦的要命吧。尤其是,阿晗有家了,从此只能相行陌路。所以此时这世上唯一能给她点温暖的也许只有这位狠打她之前会给她做饭吃的贺老大了,虽然他不会替自己求情,更不会拿欣然的健康去换她的命,但是在她罪无可赦之后仍旧会给予她一顿饱觉几餐热饭,已足够她铭记感激。
快到下山拐角处的红灯时,小小慢慢转过身,看着贺焕硬冷坚毅的侧脸,突然笑了,贺焕一直余光注意着小丫头,见她如此,不动声色。小小轻笑道:“贺老大,我真的听过您好多故事,我有个哥哥,叫阿晗,他真的特别特别崇拜您,每天拿您的故事给我当睡前餐。”语气平缓,不带一丝刻意的谄媚,就如面对敬重已久的长辈般,紧张而激动地叙述着。贺焕听着这丫头平静淡然的口气,心理有些不是滋味。小小斜躺在被放斜的椅背上,看着面色不动的贺焕接着道:“贺老大,我哥哥是真喜欢您!”贺焕强忍住才没踩住刹车,略平缓下呼吸,才反应过来小小口中的哥哥是阿晗,不是……不禁心里一动,为什么这丫头每次说这些,自己都少见的慌乱不已。
小小却淡淡的笑着,没注意到贺焕那一瞬间的紧张,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般慢慢接道:“他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所以我也喜欢您。嘿嘿,贺老大,我知道我这回祸闯大了,大少爷那里……也许出不来了。您,做饭真的很好吃,您对我这么好,我,我没有什么可报答的了。我只有一些小钱……”说罢伸出右手拇指、食指紧紧的捏在了一起,“就一点点小钱,我还留给别人了,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了。我也许,没什么机会可报答您了,咳,咳,我,刚才我想了半天,我就占个便宜送您个吉祥话吧。”贺焕听着这丫头从未有过的认真语气,心理莫名一痛,微笑道:“好吧,你说。”
小小是真笑了,忙爬起来咧嘴笑道:“表少爷,您这么帅,人这么好,将来跟谁结婚一定是家里老大,老丈人听您的,您爱人听您的,一群小宝宝也听您的,您想宠谁就宠谁,想揍谁就揍谁,家里家外一把抓。”说罢不待贺焕反应,自己先笑个不停……
贺焕愣了,这吉祥话倒是第一次听,细细琢磨着,这大概是普通男人对于家庭的“最高要求”了吧,不知道想到哪里,突然朗声大笑,伸手摸了摸小小湿漉漉的小脑袋,恰逢红灯,便转过头来,冲着小小微笑道:“谢谢你了,我收下了。”小小笑得更加灿然,突然热血上涌,不经脑子般,抱住了贺老大轻搭在方向盘上的胳膊,小脑袋蹭了蹭,又倏忽蜻蜓点水般地收回了回去,低头闭眼不敢抬头了。贺焕身子一僵,突然想起某此撞见,小小在厨房赖皮被胡伯追着往屁股上扇,小丫头也是这样抱着胡伯胳膊蹭来蹭去,撒娇讨赖,想着古宅此时大开的地牢,心理一软,伸手拍了怕她后脑勺,一脸的惋惜无奈。
四通八达的交通岗,贺焕车子的斜前方,一直有双目光死死的盯着嬉笑撒娇的小小和宽厚兄长般拍哄着小小的贺焕,直到红灯熄灭,绿灯亮起,贺焕的车辆与他擦肩而过,才在身后不停地喇叭催促声中,起步前行。小小那时并不知,就那短短的三十秒内,她错过了一场上天意外施舍给她的转机。
到达古宅时,贺焕直接把车开到了后门。古楷一脸冷意的站在后门处,陈峰南、甲一甲二等七八个护卫雁翅般的两翼排开,停车熄火的贺焕看着这阵势,侧头看了眼脸色已经苍白如雪的小小,深叹口气,拍了拍她,到底还是嘱咐了一句:“别跟他硬顶,有错认错。”小小已经没有反应了,只木木然的下了车,走到车头,扶着前盖,浑身打着摆子,再不敢前行了。
古楷看着贺焕身后止步不行的小小,眼神冰冷,嘴角挑起一丝冷笑。不理会走过来的贺焕欲言又止。松了松领口,一步步往小小身前走去。小小看着地狱来的煞神般的古大少,心脏像被攥紧一样,胸口堵着气息,呼吸都停止了。惊恐绝望的睁大着眼睛,看着古大少步履从容的一步步过来。
古楷走到小小跟前,看着脸色青灰、一身脏污的小小,轻笑道:“回来了?”
小小一丝反应都没有了,只呆愣愣的看着挽着袖口的古大少。
古楷猛然抬手,使出全力,一个巴掌抽在了小小脸上。小小斜扑到在地,滑行了两三米才堪堪停下。震天响的巴掌声让陈峰南等人忙低下了头,贺焕停住脚步,回身望着,古大少拎着小小领子,拖着一脸鼻血的小小向东配楼后面的地牢入口走去。贺焕和古楷都有着对方所不能触碰的范围,看着两腿拖地,鼻血滴滴留下的小小半睁眼眼睛如布偶般被古大少一路拖行。握了握拳头,转头吩咐低头装死人般的陈峰南道:“看着点,别出人命。”陈峰南脸色苍白,这段日子大少爷的火气能崩飞火箭,昨晚自己在地牢待了一夜,这个时候谁敢上去拦着,可贺老大的命令他丝毫都不敢违抗,哆嗦着腿脚忙不迭的点着头。
贺焕再不回头,转身上楼了。老爷子昨晚就回来了,早早的睡了,看着胡伯从老爷子房间出来,忙上前询问。胡伯轻轻地摆了摆手道:“吃过早饭,又睡了,身子太累,有些扛不住了。”贺焕不再多说,回到自己房间,已近中午,不待吃过午饭,便躺在床上小憩。不知过了多久,砸门声“咚咚”想起,贺焕一跃而起,打开房门,陈峰南险些扑倒在地,惨白着脸,磕磕巴巴道:“贺老大,您去看看吧,小小……没气儿了……”


PS:亲爱的,顶着锅盖上来,说好了哈,不许动手,谁也不许动手。俺临时收到通知要出差,今晚上火车,大概下周三回来。所以今天米有了,明天俺争取一更,下周,介个,相信俺,有时间俺一定更,写到关键地方,俺也很着急呀。定过锅盖收拾行李去啦……

楼主 大爱葱姜蒜  发布于 2013-05-25 11:38:00 +0800 CST  
看到各位亲的评论,激动的要死,还在路上,没法一一回复,群吻一个吧。对于表示理解支持,即使心里咬牙切齿的孩子表示感激,对于怀疑俺要弃坑,并且扬言要暴力围剿的孩子,不好意思,拖出去,通通先打一百大板,打完之后俺再更文~哈哈,爱你们,明天见~

楼主 大爱葱姜蒜  发布于 2013-05-25 17:01:00 +0800 CST  
第六十五章 谁该恨谁?

巴掌扇过来的时候,小小只觉得身子像飘飞的浮絮悬空而去,摔落在地的疼痛比不上鼻孔涌出的温热和眼底的酸涩。全身上下散了架一般由内到外的脆裂般的断痛,一片白光和混沌中,脑中似乎闪过了一个个片段,妈妈睚眦目裂的样子、自己高烧时的痛苦、阿晗死也不松手的怀抱、欣然爸爸的……为什么还有欣然爸爸?不对,好像是大少爷,到底是谁?小小想摇摇头,清醒一下,仔细回忆到底是年轻的欣然爸爸还是如今的大少爷……可是浑身酸痛的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那一个个恍若真实的片段一闪而逝,小小还在恍惚间,便觉得自己脖子被人一把拽起。小小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抗、挣扎,只在不停地回忆着为什么刚才见到了妈妈和欣然爸爸争吵?难道真的要死了,所以有了不切实际的幻觉?
小小被脚底尖锐的刺痛惊醒过来,晃神间见着自己被古大少如拖死狗一般拖下了一层层楼梯,小小两手想要抠开紧攥着她脖领子的古大少,可一切都是徒劳。不知道挣扎了多久,只感觉到自己身子一飞,脑袋咣当触地又被摔倒在地。
古楷看着挣扎着半躺在地上不断揉搓脑袋的小小,刚见面时喷薄的怒气消散了一丝。重重的喘着气,紧紧地盯着惊恐望着他不断后退的小丫头。古楷深吸口气,冷笑着暗道“留条命可以,可是怎么个活法就再怪不得别人了。”
从医院回来的古涵山一身疲惫,本已早早睡下,半夜却莫名的惊醒,叫来胡伯,正欲吩咐煮杯温茶,就看见胡伯一脸为难的样子,心理咯噔一下,静声问道:“小小回来了?”胡伯忙摇头,叹气道:“大少爷刚刚又跟表少爷发了脾气,表少爷坚持明早再送回小小,大少爷……就去了地牢,自己坐在刑案台上,不动不说话,身边人都不敢去劝。又吩咐我,明天一大早就把二少爷送医院去,这周都不让二少爷在家里露面。”越说越为难。古涵山闻言,背过身去,似乎坚持了多年的笔挺身子再不能承受般,垮了下去。胡伯心里一痛,正欲劝慰,就见古涵山揉了揉眼睛,闭目仰头了近一分钟,便冷静了下来,哑声道:“明天小小回来,你盯着些。看着差不多就让泊然停手,就说……欣然还惦记着小小。”胡伯点点头,叹口气般出去了。
翌日早晨,一宿未眠的古涵山从后窗上看到了枯木棍般的小小被扇倒在地的全过程,大清早就把古二少送走了的胡伯静立其身后,直到小小如死狗一般被大儿子拖下地牢时,古涵山终于转身,一身颓唐的冲胡伯摆了摆手,疲惫至极道:“盯着些,实在不行,去找阿焕。我累了……谁都不见。”胡伯强压下眼泪,收拾起表情开门出去了,拦住了要觐见的贺焕,转身就跟进了地牢。
古楷揉着手腕子,一步步逼近,视而不见小小那惊恐绝望的眼神。长身立在她头上,轻笑道:“一笔笔,我们今天算个清楚。”小小手脚并用的往后退着,仿佛恶鬼来临般,堵住了嗓子,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胡伯赶到时,见陈峰南等人被锁在了牢门之外,只有一个小小的探视孔能窥到里面些许。大少爷发狠时的手劲儿胡伯太清楚,暗道不妙,忙回头看着一群列队整齐,低头静立的人桩子,叹气无语,这些都是大少爷一手带出来的,除了表少爷,连老爷子面子都少给。只好揪住一脸欲死状的陈峰南,低声紧催道:“快去找你胡婶,让她开小库房,里面有一把地牢的备用钥匙,再让她把外伤的药箱准备好,别多说,快去快回。”陈峰南前段日子因为自己“朝三暮四”、“不守妇道”、“身在古营心在贺”没少被大少爷狠踹,早就在大少爷铁蹄下对天明誓忠贞不二、绝不出墙,此时看着胡伯明显让他叛君的安排,揉了揉屁股,靠,小小少挨的打会不会又被倒腾到自己身上?到底知道轻重,胡伯的意思就是老爷子的意思,这个时候敢跟胡伯别扭,最好的下场可能就是自宫了。便忙不迭的转身就走,找胡婶诉苦去了。
牢门外低低索索的交头接耳声丝毫没影响到古大少的冲天怒火,看着缩巴成一堆的小人儿,古楷冷笑,半年了,装乖拌傻、步步算计、一副可怜至极的模样,干着狼心狗肺的事情,跟她妈一个模子。自己为着欣然生生忍了半年,本来打算她若能救欣然,便饶她一命,放她自由。哼!自己给自己找死路,怪得了谁。孟小小,我要让你妈在地底下都后悔当初生下了你。要不是老爷子不仅是我父亲,也是阿焕、默然、欣然的父亲,伤我母妹者,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小小已经彻底说不出话了,身下突然一片湿热,她不敢再看大少爷那恨之入骨的眼神,她无法思考什么,只知道往后退,最好把自己退到墙缝里,一辈子都不要出来。
古楷一把拽起她,两手一拉,小小的上衣被撕裂在地。如木偶般不动不反抗的小小几下就被古楷扒个精光,小小眼前一片白光,极度惊恐中,尿液顺着两腿滴落在地。脑中一个个片段越加清晰:是欣然爸爸,为什么欣然爸爸在打妈妈,妈妈推搡着自己,有个女人,眼睛好像古二少,问自己这么小就出来卖?然后?自己好像推了她一下?……小小不清醒了,混乱的脑子让她无力再深想。
手腕上一痛,小小两胳膊被高高吊起,一截粗麻的绳子死死地绑在了自己胳膊上。小小反应过来时,古大少正调着一侧的滑轮,不错眼地看着小小只能脚尖够低,赤裸的小身子痛苦的挣扎着。小小脑子里一片混乱,眼睛里却是货真价实的惊恐。
小小的沉默和不反抗丝毫没有浇灭古楷冲天的怒火。当年管着后花园的孟叔孟婶,带着早丧的弟弟家的亲侄女来古家帮佣的第一天,自己刚满十一岁,古氏长子、少年俊朗、意气风发。神祗般让人敬仰的父亲、巾帼不让须眉的漂亮母亲、每天呆板着小脸没事就往他床上钻的默然、娇憨粘人吃饭都得他抱着喂的小欣然,还有那一个眼神便熟悉对方一切的阿焕。曾经的古楷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就连B都一起厮闹长大的太子爷,都没他生活的周全随意。可一切的一切在看到父亲和孟庭芳苟且的那一瞬间,轰然倒塌。古楷似乎一夜之间长成,第二天,古楷若无其事的嘱咐好送弟弟上幼儿园的司机、安排好给妹妹早教的教师,端正着小身子,亲自把母亲送到大门口看着她一脸从容的出席妇联的座谈。回过身来,直奔父亲的办公室。摒退了所有人,开门见山的对一脸诧异的父亲道:“孟庭芳走,或者我走!”古涵山当时的表情,古楷一辈子都不会忘,那样的吃惊、后悔、痛苦、难堪、为难,整整十分钟,古涵山未尽的雪茄已经烧到了手指,才深吸口气道:“我明天处理完,你回吧。”古楷二话没说,走了出去。
父亲转业从商,正值壮年,逢场作戏虽少并不是没有,母亲也并非小家子气的女子。身为人子,对父母的私生活本无权利干涉,可是孟庭芳……从孟庭芳到古家的第一天,十五岁的贺焕和十二岁的古楷便对视了一眼,两个抽飞猛长、早已由青涩过早蜕变成熟的男孩子不约而同给孟庭芳贴上了标签:“祸水”。孟庭芳太美了,不仅是那电影明星都比不上的柔美身姿和惊艳脸庞,最让两个男孩不安的是她骨子里的媚,那种男人一见就很难把持的媚意。即使情窦初开只是少年,但也自制力极强的兄弟俩,都甚少敢直视孟庭芳。所以当古楷撞见父亲和那个女人不堪的一幕时,心中的憎恨和唾弃让他瞬间崩溃,高高在上仰望的父亲还不如阿焕、不如自己。
古楷跟古涵山摊牌的第二天,孟庭芳就走了,孟叔孟婶也突然辞职回家养老了。古楷虽然依旧无法原谅父亲,但也略松口气,每日依旧团着苹果脸彩衣娱亲、照料弟妹,日子似乎回到了平静。直到七年后……一切轰然崩塌。
古家地牢里,小小依旧精神恍惚着,古楷握着半米长的短鞭,走到了小小身后。刚才便见到了小小紫红色的两瓣肿屁股,古楷不禁气笑“阿焕就拿这点表皮伤来糊弄,这丫头给阿焕灌了什么迷魂药?”抬手一鞭,由背至腰下,斜斜贯穿,小小一瞬间的迷茫后,惨叫声破喉而出,凄厉撕裂的叫声,让门口的胡伯一颤。跳着脚急骂道这短腿的阿南怎么还不回来。
古楷晦暗着双眼,似乎是欣赏着那满满绽裂的伤口和渗出来的血丝,右手一抖又是一鞭,几乎平行的抽在了小小的左肩胛至腋下,小小如被高吊着鸭子,脚尖无法着地,后背的肌肤被拉直,一鞭子下来无疑是刀砍斧劈般生生将她撕裂。那稚音尚存的痛不欲生的沙哑嚎叫让门外的十数人齐齐一抖。胡伯再不能等,趴在门缝大喊道:“大少爷,大少爷,欣然还惦记着小小,昨天欣然开口说话了,还问着小小。您……手下留情呀。”
无异于火上浇油,想着小妹妹这些日子拜这丫头所赐所受的苦,古楷脸色通红,扬手狠狠一鞭抽在小小屁股上,那血块凝结于表皮的屁股,霎时绽裂,血滴蹦出,小小高仰着头,气息堵住般,只“呃呃……”的憋叫着,再难出声。古楷看着三道鲜血淋漓的鞭痕,心中怒气稍平,不理会不断砸门的胡伯。轻轻抬起小小下巴,冷笑着刚要说话,一脸苍白如雪,半脸都是未干的鼻血的小小强睁开通红的眼睛,暗哑着声音问道:“欣……然……,怎,怎么了?”
古楷眼神一冷,怒火再次上拱。妹妹是他的心头宝,母亲生欣然时已是高龄,生产后已没有精力再亲自照顾,父亲公务繁忙,弟弟还小,阿焕的粗手粗脚着实不让人放心,于是小欣然的尿布都是十岁的古大少盯着人一个个洗出来晾晒的。妹妹最早会说的话不是“爸爸”“妈妈”也不是待她如心肝的“姥爷”,而是淌着口水哼唧出的“大格格”……妹妹的蹒跚学步,妹妹的咿呀学语,妹妹的早教,妹妹的钢琴、舞蹈的启蒙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在他心里,妹妹更是女儿,是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父亲给他们兄妹提供了最好的物质基础,但是小欣然所有的精神食粮大部分都是她的“大格格”一口口精心喂下的。直到母亲怀上达然,更加没有精力管大女儿,古楷承担了一对弟妹几乎一半的为父为母之责,对小妹妹更是呵疼在了心坎上。母亲骤然离世,对父亲的彻底失望,他本欲隐居美国,终老于斯,可是默然的一次次故意挑衅,欣然睡在贺焕怀里那一声声梦中哭醒的“大格格”,终让古楷再难割舍,拎着顽劣的弟弟,抱着挂在他身上就不下来的妹妹,重回了古宅。
那是他的小心肝,是他珍宠若命的珍宝,居然在孟小小手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最后终至病危,若不是老天有眼,若不是父亲……父亲和外公亲自给B都首长致电,二十四个小时内三国专家齐聚C市,才勉强救回欣然一命,她孟小小万死难辞其咎。十六年了,积攒了十六年的仇恨再难忍耐。
古楷知道自己此时并不冷静,眼前的孟小小和当年的孟庭芳混在了一起,从小他就被教育不在冲动之下做决定,更不在暴怒之下动手。可此时此地,古楷只想放纵一回,伸出右手慢慢掐上了小小的脖子。
活驴般飞奔回来的陈峰南呆住了,在胡伯慌乱的打开地牢大门时,看着被古大少掐住脖子,逐渐不再动弹的小小,脑袋嗡的一声,不待胡伯吩咐,连滚带爬的砸开了贺焕的房间。就在贺焕飞奔下楼之时,他们并不知道,重伤堪忧的并非是快断气的小小,而是被彻底激怒的孟小小发狠一脚踹向其下身的古大少!

PS:孩子们,我要忙啦,嗨,本来还想留点悬念的,但我好怕再被骂后妈,所以就把最后一句加上啦。介个,介个……明天俺要忙啦,大概要断更一天啦。不许动手,不许扔香蕉皮,我早去早回,欠下的一定都补上。孩子们,还是那句话,让评论砸晕我吧,我撤啦,午安~~

楼主 大爱葱姜蒜  发布于 2013-05-26 12:19:00 +0800 CST  
第六十一章 死刑
刚被九条捡回家时,阿晗的轻揉着小小脑袋给九条介绍到:“这是我弟,大名小小,小名兔儿哥”。被小小狠狠地碾了一脚,抱脚直跳的阿晗跟满面惊奇的九条使了个眼色,意思下次再说。没等再说,九条就见识到了小小的兔儿哥本色。九条第一次带阿晗上道,就遇上了冤家对头旮旯九,双方向来没好话,推推搡搡就动上了手。本来就是不期而遇,两边都没带家伙,拳头对拳头打得红白一片。阿晗拳头够硬可经验极度缺乏,被人连踢数脚逼到了墙角,对方一人也打红了眼,捞起块砖头就追了过来,阿晗眼睛狠挨了一拳,眼泪鼻涕狂涌,正低头擦拭着嘴角的血,根本没看清来人,看到危险的九条自顾不暇,只大声呼喝着,眼看那人砖头就要抡上,就听一声爆菊般的惨叫,砖头男捂着耳朵趴在了地上,后背上挂着个细木棍般的小子,大眼睛通红咬着他的耳朵,一嘴是血,死不松口。阿晗反应极快,来不及扯下小小,瞅准那人要害,使出狠劲儿死踹了几脚,直到那人不再动弹,才上前把哭红了眼的小小撕了下来。九条等几个胡同的兄弟已经傻了眼,刚才还一脸蛮像飞扑上去跟饿狗叼到肉般不松口的狠小子,正趴在阿晗怀里哭的那叫一委屈惶恐,惨绝人寰,要不是那嘴角的血迹,真以为“他”受了多大委屈了呢。阿晗气得有如牛喘,看着几个领头大哥的表情,一脸后怕加尴尬的解释道:“她是怕我揍她呢。”小小闻言哭得更大声了,阿晗冷着脸,憋着气,跟收拾残局的九条打了个招呼,抱着小丫头便回院子了。九条后来听奶奶说,那天晚上东厢房,那扇在小小光屁股上的巴掌声和小小那光打雷不下雨的干号声响了半宿。那场小战不仅让阿晗顺利的融入了胡同,也让小小的兔儿哥名声远播内外。
小小到古家后不久,贺焕就辗转查到了此事,因为小小在古家一直表现得极其温顺乖巧,也就没往心里去。直到小小出乎所有人意料,步步算计,成功逃出了董船费劲人力心机都未曾摸到边儿的古宅防卫网,他才意识到他和古大少都轻敌了。所以找到小小行踪时嘱咐吴正,吴凡兄弟俩的那句“脾气烈,性子古怪”,不是客气话,也是由来于此。可是贺焕和所有古家人,包括自信涛涛的古大少都没有料到,浑身是伤,重罪累累,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小白兔还能不要命如此。
古楷本就没准备下死手,当年不到二十岁,看着那个女人把贺焕伤害至斯,也强制冷静下来,留了活口交给了贺焕。如今快到三十更不是怒极冲动的年纪了,即使憎恶痛恨小小如此,也如刚见面时下手留了余地,当然古大少给自己的解释是活罪没受够呢,哪能便宜她死的这么痛快。
小小浑身僵直,喉咙被卡死,窒息的感觉灭顶而来。不是没有过被人卡住喉咙的时候,前两年在街边摸爬滚打,受伤不计其数,每逢遇险,小小只要有一口气就不会放弃,死也得拉着对方作陪。所以当意识渐渐消失时,她已经分辨不出对方是古大少还是古小多了,求生和报复的本能使她使出最后的力气,狠狠一脚踹出。古楷多年后依旧感激自己亲爹自幼年起对自己的残酷训练,在那种毫无防备,一心发泄愤怒的情况中还能对外来袭击有本能的防备,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却做出了反应,但即使最快速度的侧过身去,小小那最后爆发的一脚也狠狠踹在了他关键部位的左下方。强悍如古楷也瞬时倒地不起,手捂着左腿根部,冷汗扑面。胡伯本来是想进来解救小小,还没迈出几步,就见到了这惊天逆转的一幕,再顾不得自掘坟墓的小丫头,上前抱起了古大少。外伤不明,胡伯不敢乱动,又伤在那个位置,也不好叫外面人进来,只能单纯的把古大少放平,看着古楷惨白着脸,紧握着拳头,痛苦的闭着眼睛自行调节呼吸。
小小半睁着眼睛已经进入了半昏死状态,她笑了,这回终于是走到头了。
贺焕饶是见多识广,但飞奔进来的时候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得一愣,在他后面两步赶到的古涵山尚算冷静,几步上前接过胡伯的手,把大儿子拖在怀里,颤着声儿地吩咐胡伯去接谷医生,然后稳下声音,对着怀里的古楷一字一句:“泊然,深呼吸,再呼吸……清醒着,告诉爸爸什么地方疼,轻微移动可以吗?”古楷也是外伤行家,刚才一瞬间的意外和剧痛后已经冷静下来。虽然冷汗依旧不断,但强忍着平静着声音回道:“左腹到左腿根,不间歇裂痛”每说一字都似有一行冷汗滴下。古涵山心中一梗,跟同样惨白着脸的贺焕对视一眼,轻声道:“再忍一下……“话音未落,安排完去接谷医生的车回来的胡伯把担架带了进来。沉静无声的几个动作后,古涵山在前,贺焕在后,扶着脸色苍白难看的古大少,稳步出去了。胡伯匆匆吩咐着外面的陈峰南保密事项,回手带上了牢门。
从始至终,没有人看过一眼赤条条被吊在粱上,身前一脸是血,身后皮开肉绽,已经发不出声音,只呆滞着双眼半昏迷过去的小小。
谷医生赶到时,古涵山和贺焕已经无视古大少的怒吼,强脱下他裤子看过了伤处。那撕裂的痕迹,模糊的伤口,让古涵山险些站立不稳,贺焕更是心口重重一锤。古楷看着父兄的表情,反倒劝慰着笑道:“不是大事儿,比爸的板子轻多了。”古涵山潸然泪下,无措般的拍着大儿子的肩膀,似乎不太习惯这种亲昵,犯错似的收回了手,擦了擦眼泪,再不胜压力,深吸口气,缓慢却又决绝道:“爸爸会给你,和欣然……还有,达然,一个交代。”说罢,不待古楷和贺焕反应,狼狈般的起身,匆匆出去了。古涵山抽了一个小时的烟,直到谷医生诊断结束来告辞,才略略的掐灭了烟头。谷医生一脸后怕的道:“睾‖丸轻度撕裂,需要一个微创手术,手术成功的话不会影响以后生育,但是,短期之内最好不要有性生活。”又想起什么似的,嘱咐道:“我也跟泊然说了,千万要小心,禁不起第二次了。”话说完,寒暄了几句,便告辞了。
古涵山又点燃了一颗烟,慢慢地吐着烟圈,无意识地喃喃道:“是啊,禁不起第四次了。”摁灭了烟头,交待了胡伯几句,不理会胡伯瞬间青灰的脸色,转身下楼进了古楷房间。古楷已经睡了,准备明早跟车去医院的贺焕正守在古楷床边,脸色苍白未退,皱眉思索着什么。看见老爷子进来,忙站起身,在古涵山示意下,轻手轻脚的出了卧室。
闻着老爷子一身的烟味,贺焕心里一痛,忙想劝解些。古涵山摆摆手,疲惫苍老的瘫坐在沙发上,双眼通红,静坐了许久,长叹一口气,沙哑着声音一字字的缓慢道:“小小,不能留了,我,下不去手,阿焕,你替舅舅去吧。她没享过什么福,给她个痛快吧。“说罢,眼泪再控制不住,古涵山捂着脸,平静了一会,闷声道:”也许当初就不该留着她,早知如今她兄妹水火不容……算了,找块好一点的墓地,给她换套衣服,她爱吃的那几个菜让厨房准备点,今晚,过了十二点吧,送她走吧。“眼泪汩汩留下,哽咽道:”快一点,别让她,再受活罪了……“说罢,不再看贺焕,撑着双腿,勉强站起,一个不稳,又重重跌回沙发。脸色更加苍白的贺焕忙倾身过来相扶,古涵山摆摆手,揉着眉心黯哑着声音道:”现在去吧,我在这等着,去吧,给她洗洗脸,脏忽忽的跟小乞丐似的,她,跟她说她弟弟和那个蒋晗都没事,她要是,还有什么想要的,都答应,都答应。她就盯着那红包里的钱,给她带着,再包几个,都给她带着,她最爱吃那个……,算了,就这些吧,去吧去吧,我看着泊然,去吧!“使劲儿摆着手,再也不想抬头般,凝成了雕塑……

PS:火车上手机码的,错别字回头改哈,谢谢长评短评的孩子~小痕小森再让你俩蹦哒两天。可爱的亲们周二见~

楼主 大爱葱姜蒜  发布于 2013-05-26 19:55:00 +0800 CST  
半夜起来看评论,嗷呜,俺都不敢看了。介个,后续俺就不多说了,周二回来更文。就是想怒吼一下……俺最后悔,没有之一的事儿就是更了番外,嗷呜~俺爬去睡觉啦。可爱的孩子们,睡前最后一句话:俺!是!亲!妈!

楼主 大爱葱姜蒜  发布于 2013-05-26 23:03:00 +0800 CST  
俺下火车啦,看到好多人抨击古涵山,我好像停下来码字呀。亲啊,我想你们,晚安,好梦~

楼主 大爱葱姜蒜  发布于 2013-05-27 01:51:00 +0800 CST  
第六十七章 活罪难逃(上)
贺焕苍白着脸,原地呆立了片刻,静默了几分钟,理了理思路,稳声对古涵山说道:“舅舅,小小,虽然……但罪不致死,重重教训一顿把她送走吧,我来安排。”古涵山抬起头,凝神了片刻,悲声道:“泊然,怎么会放过她?让她好好走吧,少受些活罪,是我对不起她……”从惊慌中缓过来的贺焕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看了眼古大少紧闭的房门,低头略思量了一会,心里略定,抬头道:“舅舅,活罪也是她该受的,等泊然手术完,我跟他商量。您坐会,我去看看小小。”古涵山不置可否的静默着,贺焕心里更加肯定,微微点下头,转身出去了。
胡婶不知小小被抓回来之后如何了,每次去看欣然,都对小小一肚子气,实在憋屈不过,想想那是孟庭芳的女儿,就当自己以前错待她了,也就微微释然了。大少爷意外受伤回来,胡婶吓了一大跳,见老伴不肯多说也就闷声不语按着谷医生的交待熬着补汤。正看着火候,老伴匆匆进来,铁青着脸,沉声道:“做几个小小爱吃的菜,别问了,快些吧。”胡婶一肚子惊讶疑问,但早已习惯了信任老伴,心里暗忖,这小丫头真是有本事,这么大的祸都躲了过去。
贺焕沉思着往地牢走着,正好碰见端着保温桶出来的胡伯,俩人对视一眼,一个脸色青灰,一个面色苍白,相视无语。胡伯快走半步,打开了牢门。贺焕背着手大步跨了进去。
小小如干尸般吊在半空中,大眼睛半睁着,光彩全无。胡伯心里一痛,放下餐盒,看了看面无表情背手站在小小面前不知思考着什么的贺焕,摇摇头打开了所有白炽灯。
拜昨晚古大少抽风所赐,初春的天气跑到阴冷潮湿的地牢发呆,急得胡伯赶紧打开了整个地下层的壁热地暖,今早小小被带进来时也装作忘记般没有关上。所以小小即使身上毫无遮挡也万幸没有着凉。
贺焕本想就着这姿势好好教训她一场,可略撇见小小那紫黑色的两只手和手腕上挣扎出的淤痕,再看着小小对他和胡伯视而不见的茫然呆滞,到底叹了口气,抬手解开了绳子。
小小软泥般摔倒外地,屁股上的血槽已经结痂,这么直挺挺的一摔,狠狠的碾了上去,小小一层冷汗渗出,嘴角却只微微的轻哼了一声,就再无动静了。小小似乎没有看到贺焕和胡伯般,轻轻的转着紫淤的手腕,微微睁大了眼睛,跪趴起来,茫然四顾着。贺焕和胡伯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都看到了惊讶,贺焕更是心里一沉,谁也没有出声。小小全身青紫血污,巴掌大的小脸上一片干涸的血迹,慢慢转身,四肢着地膝行着向墙角爬去。贺焕一惊,忙大步上前拦腰一把把她捞起,刚要呵斥,只觉手背一痛,下意识松了一下手,“咣当”一声小小双膝着地,胡伯听着水泥地的回响声觉得自己膝盖都一痛。小小却恍然无觉般噌噌的爬到了墙角。贺焕看着手背上渗出血花的整齐牙印,下定决心,无论最后怎么处理这丫头,今天一定把她屁股打开花。
小小如小狗般咬完人视而不见的接着往前趴,紫肿带着血痕的小屁股一撅一撅的对着贺焕,示威般的越爬越快,因为两手还僵硬麻木着,没多久就只能用手肘拄地,高撅着血屁股爬到了墙角。中午被古大少撕裂的外衣外裤脏乱的团在角落里,小小支楞着两手,连撕带咬,不理会浑身的伤痕,冷汗湿透后终于把衣服勉强套上了,全程头也不抬,一生不出。贺焕和胡伯对视一眼,贺焕脸色铁青,看着背过身去脸冲墙倒地装睡的小小,捏着拳头便要上前。胡伯眼看贺焕脸色大变,忙快跑两步,轻揽着小小肩膀就要把她扳过来。刚要开口呵斥,谁知平时乖顺娇弱的小丫头,拧起劲儿来赶上头驴。胡伯边动手,便轻生哄着:“小小,起来,吃饭了,听胡伯话,乖,来,起来!”小小不仅不搭理胡伯,还紧抿着嘴使劲儿往墙边拱。胡伯真来气了,扬手就要往她屁股上拍,突然想起她那一身的伤,再想着老爷子的安排,眼眶一红,再舍不得下手,无奈又心疼的轻拍了两下后脑勺。谁知小小突然转过身来,通红着大眼睛,干裂的嘴唇咬出了血星,泪汪汪的看着一脸意外的胡伯,一言不发,猛然伸手把毫无防备得胡伯推了个仰倒。推完人抱着脑袋缩坐在墙角低着头再不动弹半分了。
贺焕眯着眼睛,没有去扶气得转身欲走的胡伯,而是不错眼儿的打量着突然一身带刺,攻击性极强的小小。三人不动不语了若干分钟,贺焕深吸口气,一个大步上前,倾身抱起没剩几两骨头的小小,小心的错开她后背的鞭伤,胳膊稍使巧劲儿,便把挣扎扭动的小丫头紧箍在了怀里。小小依旧不肯大叫哭闹,只闷闷的呜咽着。贺焕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把小小抱到了长两米,宽一米,高一米多,四角和中部各有铁链的刑案上。一个反手将小小安安稳稳的趴放在上面,左手绕过她僵硬的两只小手,把她两只胳膊紧按在后背,右手一把扒掉她废了姥姥劲才穿上的裤子,避开屁股上那道血痕,毫不犹豫的两个大巴掌打在小小的臀腿交界处。胡伯看见贺焕暴起的那一瞬就气消了,后悔自己没舍得打那傻丫头,这下可好,落在表少爷手里了。眼看贺焕毫不留情的两个大巴掌盖在小小那可怜的屁股上,心疼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忙上前拦住贺焕又欲扬起的胳膊,忙道:“没事没事,小丫头跟我撒娇呢,阿焕,没事没事哈。”丝毫不提贺焕被咬的那一口,回护之情明显。贺焕更怒,默然、欣然幼时胡闹没少在胡伯胡婶那调皮,每次他和泊然要打,胡伯胡婶都一人搂住一个说什么都不让打,每每搞得哥俩极其无奈。现在又加了个小小,胡伯也这么护着,转念一想,莫非是老爷子的暗示?不管怎样,这丫头的脾气不能惯着,轻巧的避过胡伯拦驾的胳膊,噼噼啪啪又甩了重重的四巴掌在小小那紫发糕似的小屁股上。不理会咬紧牙关一声不出的小丫头,也不去看着急的直跳脚的胡伯,冷声说道:“小小,跟胡伯道歉,立刻!”小小浑身一抖,咬牙不语,贺焕也不急,不轻不重的两个巴掌依次打下,沉脸喝到:“我重打过你,你家大少爷也冤打过你,你心怀怨恨可以理解,可胡伯何时错待过你?你在古家半年,谁照顾你吃穿?谁给你上药?你拉扯欣然淘气,谁替你一次次瞒着?你发烧闹脾气,谁一夜不睡的守着你?说!“呵斥一句,照着屁股扇一巴掌,实在没有地方可下手了,便抽在了大腿上,虽然努力控制着力道,却也让伤痕累累的小小寒战不已。呜咽的闷哭声在胡伯急切的“不用不用,这孩子跟我闹着玩呢,阿焕,快别打了……”的急呼声中,逐渐变为嚎啕大哭,仿佛卡在嗓子眼里的巨石被一下下拍出,震耳欲聋的号哭声响彻了地牢。贺焕松开了手,微微松了口气,胡伯看着醒过神来般的小小,老泪纵横。胡伯琢磨着刚才老爷子的吩咐“做点小小爱吃的菜,给她收拾收拾,待会阿焕送她一程”本以为是判了死刑,心口闷痛的要命,此时看着贺焕的一番动作,逐渐回过味来。不禁暗暗埋怨老爷子也不事先嘱咐一声,又不禁疑惑对小小向来置身事外的表少爷要怎么劝服活火山般不喷就憋死的大少爷呢?
暂时不想那么多了,看着贺焕手法极其熟练的给小小一下下拍着后背顺着气,本想离开给这兄妹俩一点空间,可到底不放心,便转身回去拿来食盒,摆在了光屁股号哭着的小小头顶。在小小那惨绝人寰的哭声中笑道:“西湖牛柳,西芹腊肉,糖醋排骨,肉末凉粉……嗨,红米饭耶,不吃就凉啦。“话音未落,小小的号叫声斗然升高两个音阶,震得贺焕抬手又是一巴掌,小小满脸红泥般的泪水,小鼻孔均匀的喷出了两个大鼻涕泡,边哭边留着口水呜咽道:”断,断,断头饭吗?“胡伯和贺焕再也崩不住,齐齐低头闷笑。胡伯紧崩起脸,严肃道:”是不是断头饭,表少爷说的算,本来不是,谁让你属小狗的……“说着便向努力冲他喷着鼻涕泡的小小使眼色,平时精乖无比的小小似乎痴傻了般,只哀哀的嚎叫着,愣是不敢再看贺焕一眼。贺焕看着胡伯的小动作,心中终于落定,不禁暗笑老爷子刚才那一番的唱念坐打,随即又不紧心酸,如果不是自己已对这小丫头有了怜惜,泊然今晚又无法干涉,恐怕即使自己将错就错真杀了小小,老爷子也得吃下这哑巴亏吧。又暗暗摇头,自己这两天因为回护这小丫头而和泊然少有的别扭老爷子不会不知道,他这是一把必胜的赌局。可怜天下父母心,当初老爷子费尽心思催化欣然和小小的感情,想通过欣然和默然感化泊然的路被小小莽撞的掐死后,如今又盘算到了自己身上。罢了,这里外不是人的活计不是第一次做了,突然觉得得赶紧给泊然找个媳妇了,这分明是儿媳妇的妇联工作次次摊到他身上。贺焕苦笑着摇头,转头对胡伯道:“胡伯先忙,我和这丫头谈谈。”胡伯默了一会,叹气道:“老爷子……嗨,成,我先出去了。”贺焕闻言安慰道:“我明白。”胡伯长舒一口气,回身照着小小光屁股轻拍了两巴掌,不再理她支楞着耳朵偷听的表情,转身大步走了。听着胡伯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贺焕冷下脸来,寒冰似水的声音道:“把东西吃完,我们一笔笔算。”说完再不看小小一眼,走出地牢大门,点了颗烟,沉思起来。

PS:好想加更,有心无力呀,孩子们,谢谢你们的长评短评,俺背着领导一个个字码出来的呀。用评论砸晕我吧~

楼主 大爱葱姜蒜  发布于 2013-05-27 19:27:00 +0800 CST  
今天要稍晚,大家别急哈。

楼主 大爱葱姜蒜  发布于 2013-05-28 18:08:00 +0800 CST  
第六十八章 活罪难逃(中)
贺焕头对尾连抽完了三颗烟,回身看着小小趴在刑台上,不吃不动睡着了般,也就没有理睬皱着眉头大步上楼,出了东配楼便吹起了冷风。又接了四五个电话,才使劲儿按了按太阳穴转身回了地牢。
结果他出去时什么样,回来还什么样。小小连半搭在床边的裤脚都没捞起来,纹丝未动。贺焕脸色阴沉,他没有跟半打女孩子打交道的经验,别说他掌刑堂之时,就是默然、欣然在他手里挨教训,也从没有人敢执拗如此。何况,泊然刚刚被她伤了根本。自己强压下想要活剐了她的怒气,陪老爷子演戏。不知好歹的小丫头还敢如此!
贺焕对小小的怜惜本就少得可怜,即是看在老爷子的苦心上,也为了怕泊然跟老爷子越走越远,所以对这丫头才时有特殊,但是小小还没那身份和资本能让他无限度忍让。在古家徘徊了一天,外面麻烦事一堆等着他处理,待会就要出门,明早还得赶在泊然手术前回来,本就烦惫不堪的贺焕更加不耐。贺焕深吸口气,慢慢走到小小身边,平静下语气对她说道:“起来,把饭吃了。”小小浑身一颤,依旧闭着眼睛,只把身子慢慢的转了过去,留给了贺焕脊骨突出的后背和红紫狰狞的光屁股。贺焕是真怒了,再不想惯着她,几步过去捞出一根盐水桶里浸着的鞭子,转身回去扬手抽向小小后背。“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破口而出,身上那脏污不堪的校服“吱啦”一声被生生抽裂开来,小小如被扔进热油般猛的窜起,捂着后背一下掉到了刑案后面,脑袋搭在案边,死咬着嘴唇,紧闭着眼睛,浑身颤抖,再难发出动静。贺焕带着怒气的一鞭抽出后,便有些后悔,看着小小那痛不欲生可依旧不肯哭出声的惨白模样,微微叹口气。抬手看着自己随手拿起的长鞭上淡淡的血迹,悔意更浓了。揉了揉眉心,就要转到后面去看小小,谁知小小突然咬牙站起,抓起早已冷掉的饭碗,疯了般用尽全力向贺焕砸去,贺焕侧身避过,还没来得及惊讶小小这找死的胆子从何而来,一击不成的小小转眼就抓起油腻的菜盘,不歇手的一个个向贺焕掷来。四五个菜汤、油花四溅的盘子带着小小那气力渐弱的力道,连贺焕衣角都未蹭到,可是那油污,汤渍却淋了贺焕一头一脸。贺焕脸色青黑,扬起鞭子便照着还在四处找凶器的小小抽去,还好理智尚存,看到小小那高撅在案边,血迹斑斑的小屁股,半路收回了手,虽然收鞭及时,到底鞭尾还是扫到了小小腰间,连带着紫色的屁股,又一道血花绽出。小小猛然抬头,幼兽断尾般的惨叫嘶吼而出,半趴在刑台上大喘着粗气,再没有力气动弹了。贺焕捏紧了拳头,看着自己和小小都不比对方差的狼狈,再不肯多待,甩手扔下鞭子,掉头就走。快走到门口,冲顶的怒火稍平,慢慢回过身来,看着小小后背衣服撕裂后露出的皮开肉绽的后背,那一片落叶都承受不起的屁股。蓦然想起那个小心翼翼蹭着自己胳膊的小脑袋和老爷子半年来的一次次欲言又止,长长的叹了口气,一步步挪了回去,压着怒气冷喝到:“孟小小,最后一次,再有一次,吊在这抽鞭子的就是你弟弟。”小小瞬然安静了,呆楞着茫然的大眼睛一格一格的抬起头来,不可置信般看着贺焕,张了张嘴,慢慢地撑起身子,缓缓的低下身,贺焕发愣间,只见小小那条早看不清颜色的裤子兜面扑来。贺焕反手一挡,轻飘飘的布料被甩在了盐水桶里,小小发出了濒死绝望般的嘶吼:“王八蛋,你们这群王八蛋,他才十岁呀,你们这群王八蛋!”话未说完便猛咳起来,悲愤欲绝般趴伏在案边失声痛苦。古默然当年第一次当他面爆粗口,代价是半个月没能下床的一顿皮带,其它若干敢在贺老板面前带脏字儿的,还没有直着喘气的呢。小小真的是在找死!贺焕青筋暴露,掉头就走,多待一秒钟都怕自己控制不住拔抢崩了她。
今天的小小仿佛如当年的古默然般突然性情大变,贺焕不是青少年心理专家,这一身的狼藉也再没有那刨根问底的耐心。不管如何她带危欣然,重伤泊然,自己能饶她一命,已是极限。于是再不肯多看一眼,带着满身油污,“咣当”一声摔上了牢门,把小小那绝望无助的哭声关在了身后。
贺焕在后院迎风站了许久,抽掉了半盒烟才抬腿上楼。刚走到二楼,就与刚从古大少房间出来的古涵山和胡伯迎面相碰。刚刚听完胡伯汇报,正一脸轻松疲惫交织的古涵山闻着贺焕这一身的烟味,看着外甥当年被单添全家紧逼,都未有过的憋屈愤懑混合的复杂表情,心一下凉了半截。眯眼一看,怪不得外甥脸色青黑,这半黄的青椒,这滴油的菜叶,这上好的现榨的橄榄油凝固后的渣渣,大杂烩般的醐在了贺焕头脸上,早晨还一身干净利落的J.C手工休闲装,大块小点的油腻如地图般溅到了上面,这还是一向利落英挺的贺老大吗?要不是惦记着那一身是血的小丫头,古老爹差点笑出声来。胡伯强忍着笑意打量了半天,越看脸色越白,不可置信的看着贺焕。颤抖着手,哆嗦道:“阿焕,这是……小小?”贺焕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冷着脸对胡伯道:“明天不许给她吃饭,等我回来再收拾她。”胡伯讷然的点着头。古涵山来不及吃惊,彻底凉了的心里暗骂着那小丫头真是莽撞找死,忙板下脸来对胡伯道:“两天不许给她吃饭,找个手铐、脚镣给她锁起来。”余光见外甥毫无反应,心里大恸,接着道:“现在就去,打她……二十……”见贺焕依旧不为所动,咬牙道:“打五十,重重打!”胡伯知道小小的伤势,求救般的看着贺焕,贺焕面色不动,不发一言,古涵山心灰失望的塌下肩膀,沉声缓慢道:“去吧,我睡了。”贺焕吹了半天冷风,已经把那腔要杀人的怒火吹散的差不多了,只不过看到舅舅和胡伯的偷笑,憋屈劲儿又上来了而已。此时看见一身硬骨、半世风霜的舅舅那略带一丝祈求的目光,心里狠揪了一下,再不敢迁怒,忙稳声说道:“舅舅,我打过了,饿一天就算了。”古涵山眼神不变,点头不语,贺焕忙又嘱咐胡伯:“给她上点药,地牢有点凉,带床被子过去吧。”胡伯忙跑去准备了。贺焕看着紧盯着胡伯背影一脸痛楚的舅舅,叹口气道:“那丫头可能吓着了,逮谁咬谁,过两天我跟泊然谈谈。舅舅,我待会去趟城西,天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古涵山点点头,城西的一摊子烂事他知道,仔细嘱咐了几句,便回屋了。
胡伯被地牢的一片狼藉唬得半天没反应过来,看着蜷成一团,昏睡过去的小小,想起这一大家子病的病、伤的伤、半死不活的半死不活,泪从中来。见小小似有所动,忙敛了表情,绕过一地的碎碟子碎碗,轻轻地拍着她小脑袋,见小小眼皮颤抖依旧装睡,气笑道:“臭丫头,跟胡伯还装,起来,胡伯把药上了。“小小闭着眼睛眼泪大滴大滴的涌出,眼前的老人不管出自谁的授意,自自己进古家后便一直以极大的耐心和善意对待自己,自己已满身是罪,再不能累着胡伯了。想到这,慢慢的趴下身子,虽然依旧不发一言,但僵硬的小身子已软化了许多。胡伯暗松了口气,拍了下她小肩膀,斥道:”混孩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不仅踢了大少爷,连一向袒护你的表少爷也敢撒泼,嗯?是不是还要咬胡伯呀?“见小小吭哧吭哧的吓哭得厉害,笑斥道:”怕也没用了,表少爷说等他忙完就把你屁股打开花,堵起嘴打,看你还敢咬人!“边说边把药棉、注射器等一样样拿出来。掀开小小死活不让动的衣服,猛然瞧见那皮开肉绽,渗血不断的后背,呆楞住了,心里揪得难受,哽咽道:”你个皮孩子,疯魔了吗?敢那么扔表少爷?“手下却不停,慢慢给她清理着伤口。小小死咬着嘴唇,大眼睛里只有痛苦和迷茫,喃喃的嘟囔着什么。胡伯没听清楚也不难为她,边上药边训道:”大少爷是大少爷,表少爷是表少爷。表少爷轻饶了你多少次,就连刚才……要不是表少爷手下留情,你这小命早没了。你呀,表少爷从未对你动过狠,你就当他好欺负是不是?“小小心虚般的缩了下脑袋,似乎想解释什么,最后只剩下了哽咽的哭声。胡伯见她一脸悔意,手下不停地给她小屁股上着药,嘴里接着训道:”怕也没用,表少爷说了,以后见你一次揍一次,屁股好了就揍,什么时候把你性子扳过来,什么时候不打了。“不理会低头紧绷着身子的小丫头,接着吓唬道:”当年二少爷犯浑,大少爷和表少爷轮番教训,板子不知道打断了多少根,两三年才放过他,臭丫头,放心,胡伯一定把这伤药给你备足!“幸灾乐祸的口气让本就喘不过气的小小如断了气儿般只剩下发愣的力气了。胡伯看着差不多了,给她打过消炎和退烧的肌肉针。静默了片刻,深吸口气道:”小小,大少爷今天这样……嗨,欣然,刚刚能说话……"
古楷麻醉后清醒时,睁眼便看见父亲和大表哥一脸憔悴地头对头低语着什么。古楷心里一暖,忙轻动了一下。闻声抬头的古涵山忙叫来大夫护士一叠声的询问着,贺焕则不停的打量着古楷上下,一寸都不肯放过。忙活了半天,在主治大夫的不断保证中,在古楷和贺焕的连声劝说下,古涵山意味深长的看了贺焕一晚,才疲惫不堪的回古宅了。
外人走尽后,贺焕盯着古楷包扎严实的地方,“噗嗤”笑了出来,越笑越止不住,直到笑得直不起腰。古楷术后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加铁青,抬手把床头的暖瓶狠掷了过去。贺焕稳稳接住,见古大少真恼了,忙敛住笑道:“这两天你安生了,外面闹腾的厉害。”古楷凝神一寻思,冷笑道:“让他们蹦哒去吧,要不是看在老头情面,早一块收拾了。”贺焕点点头,见古楷心里有数,就不再多说了,随意道:“默然哭喊着要给你报仇,被我踹走了。”古楷眼底渗出了暖意,摇摇头,忙问道:“小丫头怎么样了?”贺焕一愣,才反应过来古大少问的是欣然,笑道:“好多了,这两天没见着你跟老头闹着呢。”古楷眼里的温柔满溢了出来,温笑道:“明天我上去看她。”贺焕见古大少心情不错,斟酌着便要开口。结果古楷笑容不变地接道:“把孟小小送到少管所吧,我不想再见她了。”
贺焕眼风未动,一脸平静的问道:“南台赵陈忠那?”
古楷略惊地看了贺焕一眼,缓了一下,点头道:“嗯。”
贺焕似乎思考了下,点点头:“也好,赵陈忠有名儿的好那口,有点颜色的小孩进去,没几个完整出来的。他一直找着机会巴结老爷子呢。把孟小小送过去,也省着过我们手了。“口气平稳,还略带轻松。
古楷探究地打量着贺焕。
贺焕翻开手机通讯录,干脆地道:”前两天分局老钱还张罗攒局儿来着,你好好歇着,这事儿我办吧。“

PS:亲们,很悲催的消息,俺要周五才能回去,这几天只能保证日更了。每一条评论俺都看得合不住嘴,好想拼命加更呀,可惜老板看得死紧。孩子们,加油留言哈……安安~

楼主 大爱葱姜蒜  发布于 2013-05-28 21:16:00 +0800 CST  
亲们啊,白血病的潜伏期是数个月到几年,突变期也会持续几个月,最后才是不可挽回的阶段。小小刚刚是突变期,嗷呜,虽然很娇弱,但也不是一抽就倒的,亲们,虽然那样会加快进度,但真的不现实。无论是小小的身体,还是其他人的心态转变都需要一个过程,还有好多伏笔需要交待以便为第三部分做铺垫。亲们,我知道有的孩子受不了太虐的,我可以选择暗写,但是很抱歉,我不能为了不虐直接跳过。嗷呜,所以请各位看官原谅我吧~我会按照我原来的大纲写下去,不过是最近单更所以孩子们都被我惯坏了,忙完这段恢复双更或三更之后也许会好些。总而言之,我会按照我原来的大纲写下去,可能明暗会调换,但进度可能不会变,希望大家能理解和原谅我的任性,鞠躬~

楼主 大爱葱姜蒜  发布于 2013-05-28 23:17:00 +0800 CST  
亲们,一觉醒来,亲们的爱心长评把我砸的幸福得晕头转向,又要忙一天,来不及一一回复啦,鞠躬,感谢,晚上更新哈~

楼主 大爱葱姜蒜  发布于 2013-05-29 09:51:00 +0800 CST  
傍晚小语
前两天有个可爱的孩子私信我(放心,俺不点名),问我“把贺焕写得这么可爱,是不是很喜欢周进?”嗷呜,虽然我有些答非所问,但森森地,森森地,戳到了我的痒处。
俺看SP文多年,对我个人影响最大的有三部作品,一是陪伴我大学时光的《绚烂英豪》系列,感谢大气可爱,博学安宁的醉雨倾城,感谢当年在群里口水四溅,如今各自人生的姐妹们。当年美好,经年难忘。二是我近代军阀史的启蒙作品《代人受过》,一曲《春怀》道尽了我所有的年少怀古之情。而第三部就是,让俺看了四遍呀,四遍的《黑帮的家法》。主人公霍一飞并没有让俺如何鸡冻,可是周进呀周进,你多少次戳进了我的心窝子。嗷呜,在此,向扬大人长揖作礼。
周进此名,正是谓“大韧无锋,大巧无工,是为周进”。那样的横刀立马,气势如虹。那样的英雄气短,凌利如锋。周进对霍一飞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我都反复看了数遍,嗷呜~真男人不过如此。最让我心水的不仅是扬大对周进等人物的塑造,还有那毫无夸张做作的对时代背景的架构。从痕迹中H城应该是是香港和若干内陆城市的揉合品,也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不仅每一个人都有了他们存在的合理性,他们一切行为的主导力的现实性,更让我看到了这位作者对于黑白世界的不同理解和定义。排除一些基本观点的不同,扬大通过周进,霍一飞等人描绘出的众生之态,一个字,过瘾!哈哈~俺激动的不会数数啦。
俺最最佩服就是作者对那种大时代,大格局,大气象的从容驾驭。军旅世家的阿醉如是,底蕴深厚的紫陌如是,而从未交流过的扬大也如是。这种多层面,细刻画,有深有浅,不拘泥于细锁无谓,不纠缠于家宅琐事,恢宏壮观的笔锋,不说在训诫SP文中,就是一般言情、言事文中也不常见。
回到原题,周进和贺焕。哈哈,No!No!No!道不同,不相为比,就像俺那么爱江扬,那么心水杨汉辰,当年平均每天一长评,口水架更是无数,群友中也有不少两文同追的,但是大家似乎心有默契般从未横向对比过。因为那是两位作者对于自己"孩子"人生所寄予的不同期望。江扬有他惊世骇俗却震撼人心的执着和爱情,有让无数职场人心向往之的领导魅力。而杨汉辰则是历史洪流中,羡煞恨煞旁人无数的好兄长,好兄弟,好将领,坏老公。哈哈,各自的人生,各自的命运,各自亲妈的不同期许,所以俺虽然皆爱不释手,却从不妄自交叉比对。
而周进,他每一句话我都看过数遍,每一段细描都让俺心潮澎湃,俺觉得那是扬大心血所致,所以如此真实,如此精彩。而贺焕是我的亲儿子,同理,寄托我对他的无尽的祝福和期待。俺自认笔嫩,驾驭不住那样的波澜大气。这部小说里,俺只想安静的去描写小小和欣然的嬉闹,古二和阿晗的蹦跳,贺老大和古大少的断背之乐。而贺焕和古楷出了古宅外的血腥和艰辛,我没有多用笔,一是节奏需要,二是我想写一个温暖的贺焕。
而周进的人生太过血腥悲凉,青年失子中年丧妻,即使稳坐龙头,终是孤家寡人。我却希望贺焕幸福,微小的心思,真心的祝愿。所以贺焕与周进无关,周进更与我们无碍~

PS:孩子们,俺刚折腾完,刚才输液的时候写了点啰嗦的话。正文晚上更新,可能会挺晚,别急哈~感谢可爱的孩子们,有你们的爱心长评的鼓励和炸药包的威胁俺不敢停更呀。我就要忙完啦,晚上见~

楼主 大爱葱姜蒜  发布于 2013-05-29 19:19:00 +0800 CST  
孩子们,抱歉,还有点收尾,大概要过十二点了,困了的孩子明早哈~

楼主 大爱葱姜蒜  发布于 2013-05-29 23:27:00 +0800 CST  

楼主:大爱葱姜蒜

字数:1025702

发表时间:2013-04-25 04:1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9-28 00:29:41 +0800 CST

评论数:6214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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