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不要怀疑殿下，您在殿下心中的分量，您和殿下的争执与隔阂，钰儿几个月来看的一清二楚，甚至感同身受，殿下常会为了和您近乎淡薄的父子之情而忧心不已，也希望能再次得到您的肯定与疼爱。”
“可他现在却在逼朕退位！人心这种东西，终究敌不过权利。”
“皇上，钰儿本不该论政事，只是钰儿知道，殿下近日每每为此事伤神，代理朝政这样一直下去总不是办法，长此以往，政令难以有效实施，也难保清明的政治能够持续下去；可另一方面，皇上，殿下也不愿父皇离去啊。”
我怎么觉得我这次进宫，整个就是帮璟说话来的……
“钰儿，留下来用晚膳吧，朕会传世民和无月入宫的。”虽然仍有叹息，但这次，我似乎终于能帮上璟一些了。

第十五章 退位 ...
“璟……”璟来的时候，我正和李渊聊着，尽管没有任何通报，我还是注意到了他的靠近。
“钰儿，原来父皇把你也叫来啦。儿臣给父皇请安。”即使看见了我安慰式的微笑，璟仍然有些淡淡的不安。
“钰儿可是来得比你早多了，对吧钰儿？”经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李渊的心情似乎已经十分平静，甚至有种释然后的轻松。
“是的，父皇。”我仍然笑得很欢乐，幸灾乐祸的表情成功让璟放下了多余的戒备。
“钰儿，什么时候和父皇如此亲密了？”即使前一次李渊一时冲动将她看做女儿，可若真的是冲动又如何能够维持这么久。
“一直都是啊。”在这两个人面前，我已经可以肆无忌惮了，璟说的没错，不主动去结识别人的话，太不像我自己了。

“皇上，太子妃到了。”门外，隐约还能听得见问安声。
“让她进来吧。”真是，凭什么她进来要通报，璟就可以直接进来……
“无月给皇上请安，给殿下请安。”李渊正欲开口说“不必拘礼”，我却也站了起来，向着长孙微微欠身。
“父皇将臣妾召来是为了何事？”长孙仍旧平淡的开口，站到了璟的身侧。
“无月，父皇是想一家人一起吃顿饭。”璟先所有人一步答道，声音不响，带着些柔情，真好像是和乐的一家子。
“一家人啊。”长孙淡淡的笑了笑，若有若无的向我这边看了一眼。
“钰儿是妹妹嘛，父皇也当她是女儿了吧。”璟同样温和的笑着，不急不躁，一脸轻松的神色。
“是啊，好久没有这样坐一小桌了。”李渊同样笑道，此刻，他平静的只像一个父亲。
璟和长孙估计都无法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吧，可是我却知道，此时此刻我似乎能完全理解李渊的心情，可却不能透露半分，压在心头沉甸甸的，整个人的反应好像也就因此慢了半拍。
直到坐定，才发现座位的顺序实着让人惊出一身冷汗，尽管只有四个人，我却坐在了李渊的右手边，按说，这是长孙的位置。
李渊和璟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一般，一直都在谈论别的话题，长孙也偶尔插上两句，反倒是向来多话的我此刻却出奇的安静。
“钰儿怎么了，这样看着朕？”当我极其不安的眼神游离在李渊和璟中间时，竟是李渊抢先凑到了我面前。
“没什么，只是菜不太和胃口罢了。”尽管知道这么说是餐桌礼仪的大忌，但在有些时候，它也会是无关紧要的。
“是吗？”李渊的眼神中流露出关切，带着疑问朝着璟看了看。

“父皇，钰儿是江浙人，口味一向比较清淡，请您不要介意。”这父子俩今天还配合的真默契，竟是能够这样自如的交谈了。
“不介意，不介意，钰儿先吃些点心，一会儿让人再送些喜欢的到房里吧。”从某些时候看来，李渊也算是个随和的人了，我愈发想不通究竟是什么能将璟和他离间到这般地步。

有话可聊，时间自然很快过去，直到所有人都放下筷子，终于有了短暂的沉默。
“世民啊，朕是真的老了啊。”方才轻松的气氛被这一句话打破，紧张的空气又开始悄悄的凝注。
“父皇何出此言，父皇自然会万寿无疆。”璟有些勉强的笑了一下，应付这个话题显然不容易。
“是老了，精力也不足了，世民啊，朕打下的天下交付于你如何？”虽说是明知故问，可李渊的语气中却带着一种想要亲耳听到回答的固执。
“父皇请宽心，儿臣一定代父皇治理好天下。”璟的话说的很漂亮，或许他等这一刻已经许久了。
李渊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良久，才又开口：“这个皇位，也是时候托付给你了。世民啊，从今以后，一言一行都要更慎重才可以啊。”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定不负父皇所托。”很自然而然的，就好像是接旨一般，璟看似无意地接下了“皇帝”这份差事。
“既然准备要登基，那也该开始准备了，等朕下了诏书可就来不及了。”李渊看起来仍然很轻松，可心中的沉重却让他的笑容如此勉强。
“是父皇，还请父皇答应儿臣，在太极宫中颐养天年。”事情完全按照历史，也按照长孙无忌他们计划的方向去了，大势所向，并不这么容易就改变的。

在渐渐变得冰凉的气氛中，我和长孙先一步离开了皇宫，只有璟一个人留下来陪着他的父皇。
“如今，也就只有钰儿一个触及我们父子关系的时候，朕才能平静的接受了。”李渊边说着，边叹出一口气来。
“是吗？世民一定让她多进宫陪陪父皇。”璟答得倒是顺口啊，简直就是出卖。
“今天钰儿可是帮你说了不少好话啊，她的政治天分也很好，是否要防着就看你了。”即使是如此亲密的关系，李渊仍然在怀疑我是否能够不受权利的诱惑。
“钰儿她并没有政治野心，钰儿她只是个集上天的宠爱于一身的孩子罢了。”原来璟竟是如此评价我的，之前我还真是不知道呢。
“朕就再，相信你一次。”李渊笑了笑，神色仿佛又回到了刚才，那种坦然而释怀的心情，说着让璟期盼不知多久的那句话。

东宫……
“妹妹今日究竟和父皇说了什么？”房内，只有我和长孙两个人。
“没有什么，我去的时候，皇上不过是在埋怨殿下罢了。”不知道长孙到底知道多少，在璟回来之前，我还得小心应付着。
“这么说还是钰儿劝动了父皇呢。”长孙笑得淡淡的，似乎对事情心知肚明却有不明说。
“无月，钰儿，果然在一起呢。”也就璟会在三更半夜闯入我房间来。
“有话要说吧，那我先回房了。”长孙永远是这样善解人意，尤其是对璟。
“钰儿，你究竟和父皇说了什么？”璟居然和长孙问同样的问题。
“你怎么不说说你究竟做了什么惹得皇上这么大脾气？”其实吧，若不是璟激怒了他，让他变得如此情绪化，我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能说动他呢。
“也罢，来我房里谈吧。”璟轻轻叹出一口气，眉心却不见松开的迹象。

第十六章 初登帝位 ...
“这么说，皇上是因为你在筹备登基大典的传闻而怒气大发？”那天在璟和无忌他们离开我房间后商量出的对策竟是舆论导向……
“恩，不过以这种方式结束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了。”这种时候就不得不佩服璟的冒险精神了，舆论可不是这么容易的控制的，万一失控的话搞不好就是满盘皆输，真是让人不禁为他捏一把冷汗。
“别再谈这件事了，反正结果不坏。”大病初愈的感觉，就是连脑子都不想动。
“睡吧。”璟将我放在他的床上，自己坐在了床边，直到我呼吸声渐趋均匀，才淡淡地道出下一句，“醒来就不用再为我的事担心，想做什么都可以了。”

每日醒来，仍旧不见璟的身影，这几日的忙碌是可以想见的，我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完全适应了唐朝皇宫的生活，精神似乎比来的时候更好了些，静养的日子变得无趣起来。
听说是因为御医的阻拦，我整日赖在房中不出门的生活才没有人来打扰，显然，任何一点点轻微的变化都能够闯入我的生活，更何况来的是李渊的退位诏书。
三天后，璟在东宫武德殿登基，长孙无月被立为皇后，时，武德九年八月初九，距玄武门之变已有两个月零五天。

“璟，我觉得你比之前更加勤勉政务了诶，都第二次当皇帝的人了，有这么兴奋吗？”只有和璟两个人的时候，肆无忌惮地提起了轩辕的事情，话中带着调侃之意。
说起来，璟还真是两次夺嫡呢，虽然之前一次并不是他主动的，夺得太子之位也是在很小的时候，想来那个时侯他连嫡子都不是，都不知道他命怎么可以这么好。
“钰儿别胡说，这几日事情确实不少啊。”璟一边说道，一边仍然专注着笔下的奏章。
从璟登基开始似乎就又回到了从前，我会在批阅奏章的时候出入他的书房，陪着他聊天或是干脆帮他一切忙，可现在御书房也不仅仅再是我们两个人空间了。

“臣给皇上请安。”来者略带急色，似乎直接忽略了我的存在。
“是魏大人啊，有什么事吗？”不知璟是否在有意告诉我来者的身份，我不禁回头上下打量着这个人。
贞观时期有名的谏臣魏徵，他和李世民之间还真的发生了不少事儿呢，怎么说也都能算是一段君臣佳话吧。
“这位是？”魏徵本已打算开口却仍然及时注意到了这边异样的目光。
“是钰儿，不知魏大人听说了没有？”自古女子不问政事，我此时出现在这里显然不合礼法，更不要说面对的是挑剔的一塌糊涂的魏徵了。

“她就是钰儿？”魏徵并没有做出我想象中那种激烈的反应，丝毫听不进解释地与璟争吵，看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还真错过了不少事情呢。
“钰儿见过魏大人。”我起身施礼，也顺便靠近了看几眼。
“钰儿小姐若是成日陪在皇上身边，恐怕会妨碍到皇上处理政务吧。”果然，魏徵还是魏徵，就知道他会有意见。
“魏大人多虑了，钰儿不过是陪在皇上的身边替皇上解解闷，何来妨碍之说？”虽说魏徵恐怕是为正事而来，可璟却一点也不着急，有意不开口，假装专心政务，任着我和他在御案前斗嘴。
“御书房乃国政要地，不是女子可以随意出入的。”
“所以钰儿没有随意出入啊，钰儿一直在书房里面呢。”或许吧，说正经的我还说不过他，不过以现代人的思维逻辑，是不可能败给一个老古董的。
“你……”魏徵被我一句话噎住竟一时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好了钰儿，闹够了没有？”璟虽说着责备的话，却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反倒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好像是我帮他出了口怨气似的。
“是。”假装乖巧地一欠身，退到一旁便直接坐到榻上，随手拿起一卷书，注意力却还在那两个人身上。
“爱卿啊，就让钰儿待在这儿吧，想必魏大人也听到过关于钰儿的传闻，她确实不是位平凡的女子。”这件事没得商量，璟透露出的就是这个意思。
“也罢，听长孙大人说钰儿聪慧过人又善用巧计，今日也算是见识了，天下初定、四海未安，说不定还真能帮上些什么。”魏徵素来以忠正刚直、不畏权势为人称道，绝不是璟只言片语就能说服的，看样子双方都是做足了准备。
“爱卿能这么想，朕自然是再高兴不过了。”我相信这是实话，如果魏徵执意反对，恐怕连璟都很难挽回吧。

“魏大人此行所谓何事？”一秒钟的冷场过后，竟还是璟先开口问道。
“别的就没什么事了。”此人回答的理所当然，却让我和璟反应了好一会儿。
“这么说，魏大人是因为我的事专程过来的？”放下手中的书，证明一下方才的对话我一直都在听着。
魏徵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认，看样子我还真是太荣幸了，竟是连魏徵都开始替我劳心。
“爱卿来的正好，朕倒是有件事情想要商量一下，关于，立太子。”
“臣以为，立太子之事需尽早，尽管皇子们尚还年幼，可储君之事事关国家安定，皇上该明白的。”我忽然觉得，魏徵说话还真是直白，甚至可能在完全没有必要的时候激怒逸璟，说实在的，还真是不好相处。

“朕也是这么想的。”好在，璟不是那种被提及了不想听到的事而就龙颜大怒的昏君，只是笑着点头。
“那么皇上，择个良辰吉日尽快下诏吧。”
“恩，朕一会儿就传令中书省草拟诏书。”不知为什么，总觉得璟隐隐松了口气，莫非他在担心魏徵会反对？
“皇上若无他事，臣就先告退了。”说罢，魏徵行礼退出书房。

“璟是打算立承乾？”听说儿时的承乾聪明伶俐又积极上进，璟对他很是喜欢，不过我好像还没有见过他。
“当然，立嫡以长。”虽说是长子，这时候承乾不过就只有七八岁。
“什么时候能见到他？”虽然我对小孩子没有兴趣，不过还是值得一看的。
“你随时可以去啊，不过这之前，你也该进宫一趟了。”真是难得，璟竟会惦记着李渊。可等我出了御书房后仍未发觉，璟为的是召见无忌、房玄龄和杜如晦三人。

第十七章 边关急报 ...
刚到太极殿没多久，和李渊聊得正欢，他退位为太上皇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他似乎也很高兴我并没有因此而疏远他，可没多久，我便接到了璟的宣召，说让我立刻回东宫。
踏入御书房，璟本想替我避开的三个人都立于厅内，神色凝重，不待我和璟打招呼，陆陆续续又有很多人奉召入宫，乍眼看去，几乎全部是武将。
在所有人来齐之前，仅有的对话不过是例行的请安，看样子唐朝有名将领尉迟敬德、秦叔宝、李靖也都位列其中，凭着后世史书对他们样貌行装的描述，我也差不多能够分辨出几个，可大多数还是报不上名字的。
“璟，出什么事了？”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我直接走到了璟的身边，低声问道。
“边关急报，你看一下这个。”璟瞥了瞥案上的一份折子，没有什么大动作。
没有伸手，我也只是迅速的扫视了一边大致内容，这件事我多少还是听说过的。边境突厥的首领颉利可汗乘唐朝皇帝更替之机，率十几万精锐骑兵进犯泾州，由于国家尚未完全安定，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诸位爱卿，突厥颉利可汗违背誓约，欲趁我大唐不备进犯，十几万大军已至泾州，预计用不了几日便会攻至高陵县，朕自当出兵迎敌，只是举国尚未安定，诸位将领可有好的建议？”
“突厥曾与我大唐修好，甚至出兵相助，现在竟如此背信弃义吗？”方才就在书房的三位显然早就听说此事，但诸多武将闻言立刻义愤填膺。
“正是如此，实在没料到他们竟会乘人之危。”我也实在没想到，这些武官们还挺有文化嘛。
“诸位，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吧，突厥早在三个月前便来犯过一次，可见颉利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野心，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本来听到军情的大臣们早已忘记了我的存在，我却在这种时候开了口。
当然，这样的表述也带了我一点点小小的私心，事实上我是知道的，即使璟不说，我也知道上次突厥出兵是他干的好事，为的是保住他手中的兵权，以便在与兄弟的斗争中能够握有筹码。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次突厥进犯，原因之一怕是因为上次进军的时候探得了唐朝守军的虚实，方才认定有可乘之机，换句话说，这次突厥大军一句进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璟一手造成的。
“钰儿小姐不过一介女流，岂能随意论军政之事。”长孙无忌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竟在这种时候开口刁难。

“真是清闲呢，国有难，国舅爷倒是一点儿也不急嘛，有对策了吗？”既然选择了高调的出场，那么现在就不会让步，是嘲讽还是抛砖引玉就看无忌的回答了。
“能有什么好的对策？唐朝内乱，敌军主力已接近长安，即便立刻从诸州征调军马，能赶得上吗？”说的还真是轻松……作为整天卷入各种事件的局外人，我不得不佩服他身处局中的淡定。
“往长安征调军马？长孙大人认为他们能攻到长安吗？您这么说，叫几位将军如何能答应？”不是没有注意到传说中性格偏激的大将尉迟敬德已露出十分不满的表情，我有意将话题引向了另一边。
“就是！”不出所料，那位皮肤黝黑、有些彪壮的大将接了我的话茬，煞有介事地瞪了无忌一眼，转而上前跪地请旨，“皇上，臣请旨带兵迎敌，与敌决战以绝外患。”
“钰儿说的没错，虽然向长安调兵是必要的，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出兵迎敌。任尉迟将军为泾州道行军总管，领兵出战突厥，知节、叔宝，你们也一同前去。”璟倒是不慌不忙，安排倒也妥当。
“臣领旨。”三个声音同时响起，倒真是默契。

夜……
“钰儿……”自从召见百官之后，璟几次欲言又止。
“璟，你到底想说什么？”看他那神色，反倒像是我有什么反常一样。
“钰儿，朕以为你会想去……”璟顿了顿，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去……去什么？”我竟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朕觉得钰儿会想要迎战突厥呢，从各种方面来说。”他倒还真是了解。
“欸？恩，想啊，不过不急的。”要战突厥，有的是机会，现在局势这么复杂，我和诸位将领之间磨合一定会激起矛盾，现在可不是浪费精力的时候，再说了，说到底他们几个还不是让人家攻到家门口来了，一定有我出场的机会的。
“真的不想去？”璟的眼神中还有一点点怀疑，却好像同时在说着“可以松口气了”一般。
“不想……”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不厌其烦”、“百折不挠”了！
“对了，璟……”安静了几秒，我轻轻的开口，和方才全然不同的语气，房中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你说这次突厥来犯似乎准备的很充裕呢。”
“想说什么直说便是。”璟表现的很平静，我却听到他的心脏跳空一拍。
“就好像，知道我们边防的虚实，算准了时机，确信我们一定来不及防备一般……”斟酌着字句，怎样尽量说得更委婉些。

“说吧，没关系的，那些是我告诉他们的，为了，帝位。”平静的外边下隐藏着怎样的忧伤，完全看不出悔意却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果然……”最初那一瞬从脑中掠过的猜测，果然没有错的，“如果……如果就这样，失守……的话……”最后几个字很轻很轻，但他一定听到了。
“不会的，不会有那样的事发生，钰儿只要安心的休息就好了，不用担心的。”璟没有我想象中激动的反驳，只是淡淡的仿佛普通的承诺，右手还轻轻的抚了抚我的长发。
被安慰了呢，其实最痛苦的应该是璟吧，我能感觉的到，压在他身上沉重的负担，现在的我，有能力替他挑起哪怕一点点的重量吗？
“恩，不会的。因为他们没有算到，这里有你，还有我。”牵强的回答，但这已经是我脑中唯一能想到的东西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总不自觉地就易乎寻常的担心。

第十八章 军情紧急 ...
此次尉迟敬德和其他两位将军领兵出师甚至没有盛大的受帅仪式和所谓必要的祭祀，只是匆匆离京，军情之紧急似乎在我想象之外。
三日的急行军，唐军至泾阳便没有再向前，而是停留此地排兵布阵，利用复杂的地形优势打算于此决战，顺便稍作整顿，为大战养精蓄锐，只是方才一个晚上，前方探子便开始回报敌军的消息，似乎突厥主力离此地也不远了。
大战之前，三位跟随璟作战多年的将领一致决定采用小股精兵迂回的战术先发制人，在主力靠近之前，对先头部队慢慢蚕食。
这种战术其实挺管用的，有时候还能帮上不少忙，只是面对骑兵精良的突厥，似乎没有什么效果，大量的骑兵部队使得他们的主力行军速度超乎预计，尽管没有起什么反效果，可还是给了几位将军不小的压力。
早早的布下阵式的唐军和主力部队悉数来齐的突厥军相隔不过一山，剑拔弩张的对峙并未持续多久，终于还是在黄昏到来前擂响了战鼓。
即使面对轻便的骑兵部队，尉迟敬德作为主帅又岂能容得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威风，严阵以待终于还是大破突厥，让对方一员大将成了自己的刀下冤魂。
只是向来喜欢以少胜多的李世民旧部也没少吃过寡不敌众的亏，这次同样伤亡惨重，虽然不至于全军覆没，却不再能对突厥主力构成什么威胁，甚至无法拖延他们进军的速度。

即便快马传书回报，当璟接到军报时，突厥也已经攻到了渭水附近，其速度之快甚至连璟也没有预料到。
“璟……情况，很糟吗？”好不容易等文武百官离开，我轻声问道。
“钰儿，朕曾经和你说过，轩辕和唐朝的版图很像。”璟好像没有听见我的问话，甚至不像是在和我说话。
“是，很像。”隐隐约约感觉到璟的意图，我声音不响，却很坚定。
“确实很像，你知道渭水在哪儿吧。”璟的目的并不止是告诉我敌军离京城已有多近。
“渭水算是最后一道天险了吗？应该来得及……”如果现在动身前往，应该来得及。
“恩，可是从各州征调的军队是到不了了。”也就是说，长安城里能够充数的也不过万人吗？
“璟，如果你打算有什么行动的话就大胆去做吧，后面有我。”没有随尉迟敬德出征是对的，在璟的身边，我的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我的作用吧。

一夜无眠。
璟几乎整整一夜盯着地图没有离开过，我也只能静静的再一旁守着，尽管再怎么看地图手中的兵力也不会平白地增加，可这种时候让璟去睡觉估计是不太可能的了。
于是翌日，朝堂之上，百官就见到了这个一脸铁青的璟。
“皇上……启禀皇上……宫外，宫外来了个突厥人，说是要见皇上……”一个侍卫急急忙忙的冲到殿门口，大声喊道，帽子歪了，连声音都变了调。
“突厥人？”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
是执失思力吧，几年之后唐朝的大将，不过此刻却是敌军的心腹。当璟传令将他宣上朝堂的时候，我躲在内厅的门边悄悄地偷看着。

“来者何人，见到皇上还不赶快跪下。”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会喊这么一句。
“我突厥进军长安一路无阻，唐朝皇帝，我执失思力何畏之有？”空旷的朝堂之上回荡着这个人放肆的大笑，让不少人暗暗切齿。
“突厥大将执失思力来这儿有何贵干？”从内厅的门内走出来，这是我第一次站在这个朝堂之上，不过此刻，即便是魏徵也顾不上和我计较吧。
“自然是来劝降的……”话还未说完，我只一个翻身便来到他身后。
“就凭你？”事实上我也不能保证战胜眼前这位彪悍的大将，不过是出其不意点了他的穴道罢了。
“你……你想做什么？”早知道应该先点了他的哑穴，省得他咆哮不停。
“钰儿你……”第一个出声的是无忌，也只有他才能这么快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无忌，是朕让钰儿这么做的。”璟及时开口封住了无忌的嘴，紧接着又似松了口气般，露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态度来，“来人啊，将执失思力压入大牢严加看管。”
“你们……你们！”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的执失思力直接被人拖下了朝堂，不过真的很想让人听完他想说什么。
“朕决定御驾渭水便桥，军队调度交由钰儿，你们谁也不要劝朕！退朝！”众人还没有从上一个震惊中恢复过来，立刻又被璟的下一句话给惊得不轻，而璟在所有人开口之前直接起身离开，当然没有忘记把我也抱了回去。

“璟，你这样他们可要生气的。”赖在璟的怀里，我凑在他耳边道，当然心里却是乐滋滋的。
“他们敢！到底谁是皇帝？”今天璟好像……威风过头了！
“他们怎么不敢，你御驾还不是要带上他们几个。”还真不是我说，威风是做给敌人看的，他在自家里发什么疯。
“钰儿，说起来，你今天怎么就这样冲出来了。”似乎终于恢复平日心思缜密的璟了，这才是他该问的。
“莫非璟不是这样打算的？扣押执失思力……”诡异的笑容缓缓扬起，我若是没有出手，璟会很麻烦吧。
“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朕的想法？”璟低下头，目光中带着些许锐利。
“秘密。”我将双眼一闭，靠入他的怀中，不希望他从我眼中读出什么。
“谢谢。”璟俯下身子，吻了吻我的耳畔。
能帮上他我真的很高兴，尽管璟有心扣押，但若是直接开口怕也未必能轻易将他捉拿，被一个女子抓住怕也是执失思力此行的耻辱吧。
“然后，你们，一起来见朕打算说什么？”璟的语气甚至没有丝毫的改变，可周围的空气却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急忙抬头，才看见璟最信任的几位重臣都正站在璟的面前，神色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相似的坚决。

第十九章 大战将至 ...
“如果皇上是真心为国家着想，臣等谨遵皇上旨意。”真是出乎意料呢，六个人齐齐跪在璟面前，竟是为了说这些。
“皇上，恕臣冒昧，您是当真认为将兵权应当交由钰儿吗？”被璟特意留下以备后患的武将李靖先开了口。
“李爱卿啊，朕留你下来，就是防备长安安危，只是现在兵马匮乏，实在不足以正面抵抗突厥军。”璟仍然先避开了关于我的话题。
“是，臣明白。”被说中伤心处，这位以谋略著称的大将不觉垂下了双眸。
“今日钰儿在朝堂上的表现诸位也都看到了，钰儿自幼善于谋略，排兵布阵较其武艺要略胜一筹，应该能有办法的。”璟的神色中透出一股赌博般的决绝，我藏在袖中的手不由得紧紧攥起。
“是，臣明白了，如果有需要的话，臣定当尽力协助小姐。”答应的还真是轻松，虽然他们该早就这么决定了吧，但多年为将帅却能如此识得大体，实在是难得。
“无忌、玄龄、如晦、魏徵、高士廉，你们有什么要说的？”璟这算是出战前收拢人心吗？如此坚定、居高临下的态度，哪里还是在询问。
“臣等定当尽心为皇上效力。”五个人就像是说好了一般，不对，应该本来就是说好了的，异口同声道，璟只淡淡的点头以示回应，此刻，真正的君臣同心。

收拾行装，当天就出发了，此刻是行军，不是游玩，璟也只匆匆的一心只想赶往渭水边，甚至连狱中的执失思力都没有再见一面。
因为不需要整理东西，我抽空去了一趟天牢，尽管没有璟的允许，但由于各种原因，想见朝廷要犯竟无一人阻拦。
“不要装不认识我。”见到他一句话不说，我先开了口。
“哼，不要以为你有多……”突厥人的豪放与不屑，即使是在狱中，他依然保持着高傲。
“我没有认为我现在能赢过你。”真是不服输将领呢，不过就因为这样，他的效忠才会有意义，“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败在我的手下。”
“恐怕我们没有再战的机会了！”先是冷哼一声，语中竟是听不出一点忧伤。
“会有的，几年之后，我们会再见面，到时，还请记得今天的约定。”终于有机早璟一步拉拢人心了，尽管还是在替他收罗人才。

“长安离便桥竟这么近吗？”身下雪白的马儿和璟并驾齐驱，仅一个多时辰竟就来到了渭水边。
“长安渭水不过40里。”璟的回答很平淡，视线一直注视着前方，甚至不曾看我一眼。
“皇上。”身边令几个人也拉了缰绳靠了过来，璟渐渐地减缓了行速。
在同对岸交锋前，与尉迟敬德汇合，清点人马，权利移交，璟都做得干净利落，根本不留旁人插话的空隙。
手里握着兵符，竟是惊出一身冷汗。这里没有泠曦，没有非然，没有雪儿，甚至连熟悉的佩剑、暗器和那只玉笛都不在身边了（樱：没有看过《何为天娇》的亲可以去看一下下哦~），只有我一个人，生死存亡仅一念之差，我能做到吗？
“璟，出发吧。”尽管璟不会让我过到便桥对岸，但我却有和他一起上前的必要。
“恩。”再次翻身上马，另外六人早已等候多时，璟打量了一下我周身的行装，似乎对我一袭雪白的长裙还算满意。
八个人在马背上缓步靠近便桥，我跟在璟的左后，身边竟是连个侍卫都没有，看见从对方营帐中不断探出脑袋看个究竟的将领，一时无法描述心中的感受。
“颉利可汗为何背弃盟约屡屡进犯，突厥信用何在？”璟的声音，不对，是李世民的声音，还真够有穿透力的。
“颉利可汗，出来说话！”璟同颉利是见过的吧，所以才能知道他不在营帐之外。
“连面都不肯见了吗？当年与朕结盟的颉利可汗这么胆小吗？”璟边说着，边更向前了几步，几乎已经站上桥头，不待我们出声提醒，又拉了缰绳停了下来。
“不急着喊话吧。”终于出来了，一个身着虎皮战袍，头顶羽冠的中年男子。
“颉利可汗，为何背弃盟约？你负约在先，休怪朕不和你客气。”璟的态度倒是硬朗的很。
“皇上，您不止是来说这些的吧。”对面为首的男人抬头向四面望了望，似乎方才集结的唐朝诸路军队也纷纷出现在了视线中了。
“如果颉利可汗执意开战的话，钰儿！”
“是。”轻轻一带缰绳，我并未调转马头，而是向着桥上去了。雪白的马迈着优雅的步子，垂下的裙摆随着轻轻飘摇，仿佛轻得没有重量一般，准确地停在了桥顶。
“姑娘有何贵干？”显然知道方才璟口中的“钰儿”便是我，却仍然露出了一副很感兴趣的神色，算是歧视女性吗？古代的老祖宗们确实有这么一点令人不爽。
“你心爱的人的东西。”就应该好好的整他一下，虽然说执失思力是他“心爱的人”有点过火了。

将偷偷取下的执失思力身上的佩饰丢了过去，立刻掉转马头走向身后的大军，不用再看什么，反正他的反应也会是意料之中。
兵符握在手中，疑兵，是璟的托付。后方有我，我曾这么说过的。
假装镇定自若的对着璟身后的军队下达命令，迅速布阵，不一会儿，身后的几万将士已经阵容整齐蓄势待发，我一袭白衣穿入兵阵中央，即使在在人群中仍然甚是明显。
不会儿，我再次出现在大军的前方，这次的勒住马缰，我正对着颉利，身边的一个个山头上，依次举起了唐军的大纛，似乎从周围诸州调转的军马都已经顺利抵京。
“你们把执失思力怎么了？”我依稀听得见璟和颉利之间的对话。
“钰儿将他扣押了吧，那东西什么时候拿在手上的，朕也不知道呢。”璟的回答甚是巧妙，心理战即使没有串通过，我和璟配合得仍然十分默契。
“又是她吗？”感到一对目光狠狠的向我刺来，迎着目光，我微微抬头露出了微笑，正对上颉利复杂的眼神。

第二十章 和解 ...
胯下的白马似乎有些不安的躁动，不知道是否真的会开战，现在能做的也只是纹丝不动的站在几万大军前。
“这么快就布好阵了？可惜本王没有打算开战哦。”颉利可汗豪爽的笑声，好似草原上的猎手，说罢便掉头回了帐中。
“李靖。”璟将他唤到马前，轻声几句，只听得一声“是”，便看他朝我这个方向来了：“钰儿小姐，请到皇上那边，这里有臣在就可以了。”
“璟？”抬头，发现璟正看着这个方向，于是微微点了点头，便骑着马一路小跑到桥头。
“钰儿，估计暂时不会开战，但不可以放松警惕，阵型不能乱。”璟似乎，没有半点放松的感觉。
“是。”无论是作为璟的妹妹还是皇上的臣子，国难当头，我也只可以有这一个回答。
“钰儿，你不用回去，跟朕回帐中去。”在我调转马头之前，璟从我手中接过缰绳，牵着我的马跟着他走了。
“璟，这样很危险……”感觉得出胯下的马儿不太安定，我伸手去够被璟握着的缰绳。
“没关系的，钰儿，它们是一对。”似乎知道我在担心着什么，在这种时候聊起马的话题，多少有些让人紧张不起来，不过似乎走在璟的旁边，身下的马儿竟渐渐安静了下来。
“颉利说了什么？”虽然璟给人的感觉仍然很是吓人，可我能感觉到有什么在悄悄地变化。
“如你所愿。”璟轻声道，甚至不易察觉的掠过一丝笑意。
“但愿如此。”如果真的能和平解决那是再好不过了。

方入帐中没有多久。
“皇上，突厥使求见。”门外有侍卫前来通报。
“带过来。”璟仍然保持着让人发抖的声音。
“参见皇上，可汗让臣将这个交给皇上。”身着突厥战袍的武士单膝跪在璟的案前，双手托着一只信封。
“呈上来。”璟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进来的突厥人，似乎生怕有诈。

“请和吗？”扫了两眼信的内容，璟淡淡的开口。
“如果皇上愿意接受的话。”事先准备过的台词啊，信中一定提出了什么要求吧。
“是吗？回去禀报吧，一会儿朕会亲自前去详谈。”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可以如此的不动声色。
“是。”待到突厥使走远，璟方才收回目光，仔细的阅读起手上的信件。
“上面说了什么？”和从前一样，坐在璟的身上，轻声问道。
“没什么。”璟将手中的信中放到手边的桌上，“老样子罢了，钰儿，放心吧。”

“真的？他们同意缔结盟约？”都攻到都城门口了，如果是我的话，哪怕这城池固若金汤也绝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他们主动请和估计是怕了吧，多给些金银什么的就完事了。”璟的语气已经十分轻松，和颉利接触过很多次了，他的性情璟多少是知道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错吧。
“终于……真是太好了……”终于可以安心了，如果真的就这么打起来，我还真的完全没有把握呢……
靠在璟的肩头，让人舒心的温暖，为什么，声音越来越轻了……好像力气用光了呢，竟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钰儿？！”璟好像，有些担心，可是我却无法给他回应，“安心睡吧，不会有事的。”在失去对外界的感知前，我听他这么说道。

真的好累，一直这么睡着该多舒服……
似乎来到这里开始，我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当然不是璟照顾不周，只是虽然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却没有办法习惯身边的这些人，与璟之间高墙筑起的李渊，众人眼中完美的女人长孙无月，还有对我抱有怀疑的璟的亲信们……
好像生活中不能出一点点差错，如果想要不受束缚，要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必须做些什么让他们信服吧，真是花费了不少精力呢。
今天也是，这里并不是我的国家，即使璟是皇上，也容不得我有半分疏忽。这个国家不是璟一个人的，甚至不止是李家的，除了我之外，璟还有想要守护的人吧，如此重任说实话确实有些让人疲惫呢。
“恩……璟……”感觉到璟一直抱着我，半梦半醒间，我挪了挪身子，伸手搂住了璟的脖子。
“钰儿……颉利可汗，还请见谅。”璟一边轻轻将我的手拿了下来，一边向坐在对面的人说道。
“钰儿小姐真是很可爱。”如果有后半句的话，应该是想说“好大的反差”对吧。
“璟……”为什么听到有人在谈论我，可是却听得不是很清晰。
“钰儿，你也睡够了吧，可以醒了吧。”璟的语气中带着比平时更多几分的无奈，像是对我今天罢工了的戒备心淡淡的担心。
“恩？”口中迷迷糊糊的呢喃，既然璟叫我起床的话，大概是有什么事吧，“怎么了，璟？”
睁开双眼，周围似乎……忽然感觉到无数对目光在身后汇聚，慢慢回头，帐中的所有人似乎都看向我这边，对面为首的男人对着我淡淡地笑着。

“颉利……可汗？”还有些迷糊，我嘟囔道，却忽然一下子清醒过来，璟竟是将睡着的我带入了敌营吗？“对不起，因为我，打扰到你们了。”
“钰儿小姐真是好胆识。”颉利可汗开口，一时分不清是褒是贬。
“璟！为什么不叫我。”他这算什么啊，这样的话还不如将我留在营中更好一些。
“你睡的这么熟，还捉着朕的衣襟不放，你叫朕怎么办？”璟真是完全不在意这里是什么场合啊，只感到璟身后的几位重臣一直盯着我不放的目光。
重重吁了一口气，我再次开口：“你们这样可以吗？还有正事要谈吧。”璟还没有和他们谈好条件，甚至还没有谈及和解之事，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璟绝不会让我错过这样的场合。
“似乎是这样呢，颉利可汗，关于结盟一事，朕已经考虑过了，既然突厥主动请和，朕不会为难你们的。”璟的目光仍然那样锐利，就像战前一样，“当然，你们想要的东西朕会答应的，以后就是盟友了，不过若是突厥下次再做出如此背信弃义的事情，朕也不会客气了。”
“皇上能答应与突厥结盟自然是好事，只是执失思力……”在璟强势气场的影响下，之前气焰嚣张的颉利也不得不低头。
“当然，仪式当天朕会将他释放的，放心，朕没有对他做什么。”唉，完全变成主导地位了，实在无法想象若是颉利知道了京城内部空虚的景象会是什么一副表情。

今天的更完了 肿么感觉此贴没有观众呢好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