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原创】一颗智齿(ff)

这个点,伪更一发,那什么,大家饿才是真的饿。

楼主 尾黑和尾白  发布于 2015-05-18 23:11:00 +0800 CST  
四十四
这一夜半梦半醒,睡的很不踏实,第二天我早早的醒来,赖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昨天下午我气急败坏,后来我五味杂陈,再到现在尘埃落定,我如此的沉默。
登上qq,黎的头像依旧是好友列表里的第一个,于是她出现在我脑子里,不断的钻进我思维的空隙,击破我的每一个破绽。
J躺在对面的床上,呼吸平稳而均匀,睡的很香。
我决定打个电话给黎。
轻手轻脚的爬下床,看了看时间,黎没有懒觉习惯,应该已经起床了,我便拿起手机进了阳台,关了门。
忙音从听筒里传来,嘟,嘟……
我想起上一次聚会玩大冒险给黎打电话的时候,每一声忙音都像是敲在我的心上,现在也如此,不同的是,此时我只盼她快些接。
依旧是三声忙音过后,黎在那边说:“喂。”
在那之前我设想了很多要和黎说的话,我要处变不惊,我要用强大的内心来掩饰我的惶恐,我要尽全力嬉皮笑脸,我要让我们两个都毫无心里压力。
可是我高估了我自己。
话说:“人的心都是破洞,洞外是暖腻的浮光,洞内是残忍的真相。”
真相就是我并不淡定,听到黎声音的那一刻,我想说的话再多,千言万语也只汇成一句生硬的:“你去实践了?”
听筒里只剩下我的呼吸声。
“你是在质问我吗?”黎的回答像一把刀,在心上搅和。
“……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她这样的语气让我有些恼火,便也不甘示弱。
谁知她突然软了下来,不再咄咄逼人,一声叹息过后,我听到她说:“是。”
我不由得开始脑补那个画面,是个什么样的人在黎的工具下辗转翻滚,黎有没有去摸她的头,有没有说不要咬嘴唇了,亦或是她表现极佳,完全不需要黎做这些莫须有的事情。
我并非不好奇这个过程,可是我并不想问下去。
这是黎应得的,她坦诚后的回报,也是我的本份,我对她的尊重。
我握着窗沿边掉落的一块泥土,直到把它捏成粉末,开口说:
“你下午有空么,跟我玩一次吧?”
……
“好。”黎沉默了几秒后回答说,感觉很疲惫。
我客气的问,她客气的答,相敬如宾就仿佛我们初次聊天那样。
“这次我选地方,一会告诉你地址。”我说。
我有点烦,与黎调侃打趣的精气神也消耗殆尽。
她挂了电话。
四月的风,清凉又舒服,我把头伸出窗外,大吸了两口清新空气,感觉脑子醒了不少。
唯物学告诉我们,要辩证的看问题,于是我们的一生都在用思想的矛戳思想的盾, 再换更锋利的矛,更坚固的盾,继续戳,不停的戳。
我在找一个平衡点。
葛大爷有句经典台词:“谁动感情谁完蛋。”
显然我是要先于黎完蛋的那一个。
我定了酒店,和黎初次见面的那家,我想如果需要结束关系的话,不如回到开始的地方。

楼主 尾黑和尾白  发布于 2015-05-20 22:15:00 +0800 CST  
四十五

下午三点,黎出现在酒店大厅,我从沙发上站起身,冲她伸出手:“你好,我是牙。”
我自认为笑的比较灿烂,却没感觉到,此时连我呼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变成了刀片,吆喝着幽怨的曲调。
黎没有和我握手,环抱双臂一言不发,她皱着眉头,充满失望的看着我,瞳仁是一个黑洞,装的下各种可能。
这样的黎让我更加搓火,我收回右手,揣到口袋里,心想你干嘛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明明是你去找别人实践。
于是我挑衅的冲她晃了晃手中的房卡:“上楼吧。”
话音刚落,黎就立刻转身朝电梯走去,她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击,哒哒的声音不绝于耳,身后背着的画筒再次刺伤了我的24k钛合金防爆眼。
走进房间,黎脱下外套站在我面前。
“工具,姿势,你想怎样就怎样,想多少就多少,我要是躲一下我就跟你姓了。”
我一边说一边笑的更加邪魅。
不满足吗?那我这次就满足你,看看谁比较能抗。
还没等黎回答,我就大义凛然的自动趴好。
谁知黎的声音从身后幽幽的传来,“把你的皮带给我。”
我回头去看,她左手手掌向上冲我摊开,眼神严肃的可怕。
我立刻站起身,握住一端的皮带扣,嗖的一拽,皮带便被我从裤子里抽了出来,用力过猛导致我的腰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
黎接过我递去的皮带,我再次趴在床上,谁知她一下抽在我的小腿上:“我让你趴着了?裤子呢?”

我只好再次站起来。
“手撑在床沿,腿不许弯。”她凶巴巴的说。
我退了裤子保持着类似于俯卧撑的姿势撑在床边,黎一秒也没耽误,皮带就招呼在身上。
第一下就疼的我想要跳起来,接下来的每一次都一样,都像是带着要置我于死地的怨气,百公里加速3.8秒,高高扬起,重重落下。
我咬紧后槽牙,汗水快要流进眼睛里,一边要集中注意力抵挡身后的疼痛感,一边要支撑身体的重量,体内的细胞正在缺氧呼吸,产生一堆又一堆的乳酸,我的胳膊腿开始酸疼发抖,终于一个踉跄跪在地上。
黎等着我再次撑好,揉了揉肩膀,想必尽全力甩了半天胳膊对她来说也不好受。
我在心里冷笑,我再也不是那个不禁打的我了,绷紧胳膊撑在床边。
噼噼啪啪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一场博弈,我赌上一个鲜血淋漓的下半身,为了自己都说不清的目的。
常在河边走,终于连袜子都湿了。
终于我再次跪倒在地上,迟迟起不来,黎用皮带戳了戳我的伤处,惹得我一阵战栗。
“起来,我们继续。”她面无表情的说。

楼主 尾黑和尾白  发布于 2015-05-23 16:41:00 +0800 CST  
四十六
怒气值已满,可以开大招了,此时如果加点特效,我身上一定冒着紫烟。
然而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向她投去一个极不服气的眼神,黎却无动于衷。
她放下皮带,转身拧开画筒抽出那根戒尺,对着我一顿猛抽,尼玛,这个阵势,今晚回去臀围达不到150,我都对不起我自己。
愤怒聚集到沸腾的地步,要为自己争口气,在这样的念头驱使下,我越发固执,坚决贯彻一声不吭的作风,咬牙死磕。
只愿变成违背人类天性的牛逼闪闪之人。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挨了多少下,只知道这次的强度已经超过往日的每一次实践,我觉得自己有点扛不住了,却依然还是什么都不想说。
黎有条不紊,一改往日习惯,戒尺挥的又急又用力,像是在等我屈服。
又是一下,我疼的够呛,一个背越式差点跳起来,不自觉的滚到了一边。
“我上次让你想我说的话,你想了吗?”她握着戒尺的手自然下垂,停止了动作。
“想了啊。”我有些慌乱,一边手忙脚乱的想挡住自己的隐私部位,一边回答她。
“想了就想成这样?揍你一点都不冤,回来!”
“你不就是嫌弃我不禁打吗,这次满意了吗?”我干笑,低下头装鸵鸟,说话的声音发闷。
谁知听了我的话黎像是被点燃了,戒尺侧握,狠狠的敲下来。
我虽然不知道我能活多久,但我一直确定,我能活到死……
可是这一次,黎却让我从愤怒,隐忍,不甘,一路体验到什么叫做生无可恋,在她的戒尺下,我觉得自己大限将至。
“啊啊啊啊!!!别打了!!”
还是没忍住。
求饶意味着尽管我心怀啮雪之志,却还是输给了黎,真累。
她把尺子丢在一边,终于没有再为难我,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扶到床上。
我在她双手的力量下慢慢起身,屁股刚粘到床垫,嗷的一声,旋转跳跃闭着眼……像一只点火后的窜天猴,蹿了老高。
伸手费力的穿上裤子,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嘶嘶哈哈,我幽怨的看着对面环抱双臂的黎。
“该跟我姓了吧?”她的表情还是很不友好,眉毛微微蹙起,不容置喙的看我。
我这才想起我许下的可笑的承诺,顿时七窍生烟。
黎,你真是个妖精。
如果我此时继续趴在床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这么下不来台了,想到这,我为自己默默地点了个赞,并顺道在心里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不躲了,你自便。”
于是我向前垮了一步,一边说一边趴在床边准备解下刚穿好的裤子。
黎发出不屑的一声笑,听了让人觉得要气炸了。
“还玩不玩了?”我没好气的甩出几个字,随即转头锁住黎的视线,千言万语都挤在目光里,要烫伤自己的眼睛。
她看了我好一会,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戏谑又疲倦的笑容,开口说:
“这眼神,你要去杀谁。”
我别过脸去不再看她,无视她的提问,愤愤的说:
“不是因为我不禁打还能是因为什么啊。”
“因为你脚崴了!怎么想象力这么丰富。”
她一边说一边想伸出修长的手指戳我,我却扭着脸躲避她。
见我如此,她继续说:“行了,我和这个人认识好久了,都是纯实践,像朋友一样,游戏而已,你这么认真干什么。”

楼主 尾黑和尾白  发布于 2015-05-25 02:15:00 +0800 CST  
没睡的朋友!跟着我的节奏~~~!!!举起你们的双手!左边的朋友!~~~右边的朋友!~~

楼主 尾黑和尾白  发布于 2015-05-25 02:23:00 +0800 CST  
四十七
我心中的怒火像是未燃尽的烟花被泡进水里,发出哧的一声,留下一缕袅袅青烟,再烧不起来。
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错事,黎话都说到这了,我还能怎么缠。
“你跟我赌什么气?”她再次开口,眼神玩味,真是明知故问。
“因为我善良,踏马的。”我抬头瞟了她一眼,甩了个眼刀给她。
黎笑了一下,幽幽的说:“别光着屁股把自己感动哭了,想好了认真说。”
蛇精病啊!胡搅蛮缠没完没了啦?非要把人家的内心世界给拆的一丝不挂是吗?!
我流氓气息十足的抖着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说话。
她无奈的笑笑,把手掌附在我的头上,轻轻揉了揉。
烦死了,老是在这种关键时刻搞点温情牌出来,我可受不了这个,孩子跟谁学的这么猴精。
尽管我心里这么想,可还是在她温柔的抚摸中感觉肾上腺素激增,我又没出息的炸了。
“因为我喜欢你嗷嗷喜欢你,我不想纯实践,我想跟你建立长期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这样可以了吧……”
我无力的面对自己的内心,在她的软刀子下说出心里话,这些平时看来我觉得不可理喻的内容,过后感觉十分轻松。
“可以了,吃饭去吧。”
她没拒绝也没同意,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只丢出这样一句话,嗯,意料之中,这才是我认识的黎。
黎带我来到一家餐厅,坐在沙发上替我展开菜单:“这家挺好吃,我们聚会总来,看看你想吃点什么?”
我智齿作祟,又带着一身五彩斑斓,能有什么胃口,随便叫了个粥就把菜单推给她。
“能饱吗?”她托着下巴问我。
我捂着脸:“牙疼,吃不下。”
黎扬了扬眉毛,开口说:“嗯,牙是疼,你不疼我刚刚不就白打了么。”
什么玩意……
“大姐,我是说智齿疼,你长过吗?”我尴尬的说。
“长过,后来拔掉了。”她一边翻看菜单一边回答我。
“这种牙真多余,你说是吧。”我直勾的看着黎,并不能一下子就释怀她去实践的事,想要含沙射影抒发内心的不满。
“是啊,听说长歪了好像还会影响脸型。”认真点菜的黎并没有反应过来,自然也是没有get到我说话的点,随意的回答我。
“我虽然是牙,但是对你来说就是一颗智齿吧,拔为上策。”我举起杯子喝水,一边阴笑着说。
听到我的话,黎翻动菜单的手明显停了一下,她抬起头,眯着眼睛:“这么酸溜溜,还生气?”
我笑的更加狡诈,不想让她看穿我小心眼,于是不自然的防备着自己。圈子是一条河,我稀里糊涂跳了进来,支流太多,水流太猛,我急于寻找河流的尽头,却没有意识到早已硬生生的离自己的初衷越来越远。

楼主 尾黑和尾白  发布于 2015-05-27 11:05:00 +0800 CST  
猜猜#2里有什么

楼主 尾黑和尾白  发布于 2015-05-28 11:20:00 +0800 CST  
四十八
我知道我是在和自己较劲,若再死钻牛角尖走火入魔了可就成了人间悲剧,我想要更靠近黎一点,便手握菜刀披荆斩棘,砍掉一切不利因素,一切缺点陋习,现在才发现,去他的吧,原来是自残。何况我的目的不再单纯,好坏都绕成了乱麻,还偏要拿什么去评价,可能吗?
“没生气,我这是自黑,哥放你一马,这事翻篇了。”
我一边说一边潇洒的挥了挥手。
“哪来的偶像包袱。”听我这么说黎白了我一眼,比较不屑……
她又点了几道菜,随后开始和我闲聊。
我揉着桌上餐巾纸的一角,听她说:“我过段时间可能要去S市上班。”
开什么玩笑!
“别逗了你,一点都不好笑。”我连脑子都没过就敷衍的回答她。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她皱着眉头问。
听黎这么说,我才反应过来开始品味她说的话。
“你来真的?干嘛去啊?啥时候走?还回来吗?”
太突然了,我一下抛出N个问题。
这时餐厅的服务员捧着我的粥放在我面前,黎指了指我面前的碗:“快吃,边吃边听我说。”
我哪有心情喝粥,只好用勺子搅拌着这碗粘稠的物质。
智齿作祟,身后五彩斑斓,黎又来这么一出,简直就是会心一击。
“公司的安排,问我愿不愿意去,我又没什么意见,就同意了。”她随意的说着,看起来完全不当回事。
这下我真的有点急了。
“凭什么啊!凭什么公司那么多人就调你啊!你走了老王十三怎么办,怎么就没意见啊!你没意见我还有意见呢!离家那么远,人生地不熟的你去那干嘛啊!!!”我控制不住的冲她嚷,旁边桌子上的人被我的声音吸引纷纷侧目,黎见状直接沉痛的捂住眼睛低了头想装作不认识我。
“黎,说话啊你。”我见她不回答便心虚的用勺子尾巴敲了敲碗。
“你什么时候不没大没小了,我再说话。”她悠闲的夹了一片青菜慢慢咀嚼。
我只好双手合十,狗腿般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嚷就是了,你赶紧说吧。”
她的嘴角上扬出一个弯弯的弧度反问我:“你想让我说什么啊?”
“就是你干嘛要去啊,你这种工作调动是要涉及到安家落户结婚生子的,你爸妈到时候怎么办?”我忧心忡忡。
“哪有那么多事,我只去一年。”她一脸黑线。
……@#▽%
我朝她竖了大拇指:“你这个大喘气也是没sei了。”
黎抿了一口茶没有搭理我。
“老王和十三咋办。”我继续问。
“十三老王养,老王自己养自己,异地一年又不是什么大事。”她回答。我差一点就不由自主的问:我怎么办。但还是把话控制在喉咙里,跟粥一起咽回了肚子。

楼主 尾黑和尾白  发布于 2015-05-30 19:27:00 +0800 CST  
预祝大家儿童节快乐,作为礼物~一会在更一章,祝明天过个好节。

楼主 尾黑和尾白  发布于 2015-05-30 19:29:00 +0800 CST  
四十九
后来在我的逼问下黎终于说了原因,大概就是她所在的公司在S市成立了分社,急需一批技术骨干三八红旗手前去支援,机会难得,工资诱人,也就是所谓的借调。
而黎作为一个(财迷的)技术大触自然是被(自)虏(愿)去当压寨夫人了。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坐在黎的车里,越想越郁闷,怎么那些羡煞旁人的桥段就不能发生在我身上呢,怎么我和黎的关系刚刚有所发展她就要到别处去呢,尽管只有一年,我还是有些怅然若失。一个王朝在一夜之间都可能覆灭,何况这样的关系。
我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文不能测字,武不能防身,而黎……在这个女主本来就稀缺的圈子里,坦白来讲,应该算得上是牛逼哄哄的存在了。
越想越悲观,每一个细胞里都能挤出负能量,黎可是绝对的行动派,打人才是她首先要追求的,异地还保持主被关系这种事情,在她身上发生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害怕吗?怕什么呢?怕我会变成黎身边无关紧要的路人?怕我只是她话语中的停顿,穿插在大势所趋的人生里?
恐怕是我不断放大了黎对我的情感,把这段很平常的关系添油加醋演绎到多姿多彩,导致自己身心俱疲,好比走进一片海,在享受着被海水包裹的满足感的同时,水位也一点点升高直到没过我的额头。
我这是在干嘛啊我,这哪是我该伤怀的部分,真看不起自己。
从我发现她去实践那一刻开始,到现在她告诉我她就要离开T城,短短两天,信息量太大,已经不能用跌宕起伏来形容,也确实没什么可以用“宕”和“起”来形容的点。
我们像是彼此的智齿,她变成了我患得患失的执念,而我强占了她生活中可有可无的一席之地。
于是这天晚上我又犯了神经病,这些事在脑子里奔腾流过,美丽的心灵才有永恒的阳光,此刻的我只有一种雾霾罩天憋气感。
遥想大一时,我常常为了一道题跟J折腾一晚上,大部分时候是我死磕一些无聊的细节,却仍然多次导致J近乎崩溃,因此她总是用“刨根问底拦不住”来吐槽我。
这个毛病,说好听了是格物致知,说难听了那就是胡搅蛮缠。
那么大家晚上好,我是来自小心眼有限推卸责任公司的牙,今晚我论述的题目是:《基于“我为什么会被黎影响到如此地步”的系统性探究》,我将采用具体案例分析法,胡思乱想估计法,no zuo no die评价法,力求在十二点之前得出结论,不足和遗漏之处还望圈中主被专家学者批评指正。

楼主 尾黑和尾白  发布于 2015-05-31 00:18:00 +0800 CST  
五十
那之后的一段日子,我疯狂的约黎实践,心想也许青肿和伤疤是她能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了。
有时候看到那个画筒,我还是会觉得不太自然,那件事像一根小刺,刺在我的喉咙里,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在吞咽东西的时候,它就会提醒我它的存在,提醒着我的顽固也提醒着我的不豁达。
而黎始终保持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静,我连个埋怨她的机会都没有。
我终于愿意坦然面对自己反常表现,早在被黎揍了个半死的那天我就承认过,心里过不去这个坎,无非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好让我在这段关系里不是那个被牵着鼻子走的人。
明明已经拥有了一时一刻,却仍然想要再长久的陪伴,不是吗?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游乐场推出了夜场项目,从傍晚到零点,价格低廉,经济实惠,重要的是由于夜晚游客比较少,避免了排长队这种闹心的事。
神通广大的小c上面有人,迅速就搞来了几张票,他把票分给大家,嘱咐我们一定要在一周之内抽时间去。我分到了两张。
一己私欲作祟,我决定给黎打个电话。
“我有两张xxx的票,要不要一起去啊~?”我说。
黎半推半就的答应了,于是这天傍晚我和黎在她家门口碰头,共同赶往游乐场。
门口的小贩在兜售激流勇进的雨衣,号称进场买要贵三倍,我和黎傻乎乎的上了当。
事实证明进场后的雨衣并没有贵三倍,而且质量保证,长度几乎能到脚踝。
而我俩站在队伍中央,看着彼此捉襟见肘还未及膝的雨衣,欲哭无泪。不由得感叹真是无奸不商。
闸口打开,人们纷纷跳上激流勇进的列车,我也拉着黎找了个位置坐好,系好了安全带。
列车缓缓启动,驶入一片漆黑的隧道,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喊叫声,我身边的黎则一言不发。
拐了个弯,眼前忽然豁然开朗起来,可以看到下坡的轨道和大片的水池。我借着亮光瞟了一眼黎,她正襟危坐,一手紧紧攥着雨衣的领口,一手握着扶手,后背死死的抵着靠背,闭着眼睛,像是有些紧张。
我被她这个样子搞的有点想乐,笑着问她:“黎,你不会害怕吧。”
黎猛的睁开眼睛,瞪了我一眼,迅速看了看周围,再次合上眼睛。
列车开始上坡,停顿几秒,忽然嗖的向下冲去,我顿时被失重的快感包围,还没等反应过来,周围就溅起巨大的水花,真是太刺激了。
转头看黎,她低着头,额前的头发被水打湿,依然一声不吭。
我戳了戳她,“诶,到了到了。”黎这才睁开眼,抬头就对上我鄙视的笑容。

楼主 尾黑和尾白  发布于 2015-06-01 22:38:00 +0800 CST  
临时更!为了慰藉某个被手机砸破相的二胡卵子

楼主 尾黑和尾白  发布于 2015-06-01 22:39:00 +0800 CST  
不是纪实……不是纪实……不是纪实……不是纪实……真……的……不……是……纪……实……
求放过……_(:з)∠)_

楼主 尾黑和尾白  发布于 2015-06-03 13:02:00 +0800 CST  
五十一
由于劣质雨衣的神级助攻,我们两个意料之中的都湿了身。黎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我,我草草擦了擦就指着远处的流星锤,冲黎投去期待的目光:“走着??”
黎扶额:“先玩点温柔的不好吗?”
“好啊,玩什么?”我嬉皮笑脸的回答。
她看看我,又看看远处,我随她的眼神望过去,靠……旋转木马……
我直接笑:“你这么大人了,跟一帮小朋友一起玩旋转木马,好意思吗?哈哈哈。”
黎却一脸严肃的说;“那怎么了,我又不是没买票。”
好吧好吧玩就玩。我跨上一匹白色高头大马,黎则骑上我身边的一头长颈鹿。
音乐开始,我们忽高忽低的旋转着,我觉得自己简直文艺的要飞起来,画外音尽是: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
木马足足转了五分钟,终于停了下来,天渐渐变暗,乐园里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凉风习习,在激流勇进里打湿的衣服正潮乎乎的包裹着我和黎,我忍不住打个哆嗦。
黎见状,贴心的去买了两杯奶茶,递给我一杯,我窝在长凳里吸溜,感觉暖和了很多。
我再次指了指不远处的流星锤,这是游乐场里我最喜欢的项目,光是看一眼就热血沸腾。
“走吧,转两圈衣服就干了。”我戳了戳黎。
流星锤正在旋转,伴着摆动的频率,上面人们发出忽低忽高的尖叫声,他们的腿也在随之飞舞。
黎抬头仰望了一会,眼神中充满惶恐,最终叹了口气对我说:“你去吧,我怕感冒。”
我心中窃笑,堂堂高冷女主黎竟也败在了区区流星锤脚下,却识趣的没有当时就揭穿她。
我独自远去,在流星锤上坐定,工作人员一一检查完毕后,按下了启动按钮。
摇臂开始摆动,圆盘开始顺时针旋转,越来越高,每一次落下的失重感也越来越强烈,我兴奋的找不着北,哈哈大笑。
今晚是个好天气,月明星稀,每一次摆动我都感觉自己离天空的距离更近了些,心情大好。
这时工作人员用扩音器喊话,示意大家最高点即将来临,不如喊出心中最想说的。
人群发出一阵骚动,尖叫声也达到了最高点,有人带头喊出了下面亲友的名字,有人大叫“xx我爱你!”也有人说:“诶呀妈呀快让我下去!!”
向下看,黎抱着胳膊站在栏杆外的人群里,表情淡然的向上张望。她的裙子在晚风中掀起波浪,我觉得她是最闪光的那一个。
我不由得想起她的笑脸,她的表情,她的眼神,她温暖的手掌。
我要用这个机会喊出我最想说的话,我要让黎听到,让她知道我是真的这么想的。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对着人群中的黎,用尽全力大嚎了起来。

楼主 尾黑和尾白  发布于 2015-06-08 12:12:00 +0800 CST  
尘埃落定,愿沉船遇难者都已安息,每个人都能够更加珍惜彼此,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善待彼此也许就是悲悯的最好方式了吧(引自某旺)。
另祝参加高考的同志们取得好成绩

楼主 尾黑和尾白  发布于 2015-06-08 12:17:00 +0800 CST  
五十二
“黎!你有点怂啊!!!”
我喊的很大声,差点破音,像是在夜晚的大天里戳开一道豁亮的口子。
身边的大叔开始嘿嘿嘿嘿的笑,我也乐成了一朵花,不由得感叹自己不按套路出牌的技能真是越发的炉火纯青了。
下边的黎低下了头,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感觉此时此刻她应该很恨我。
达到了最高点后,摆锤的摆动幅度开始一次次降低,越来越慢直到停了下来。
离开座位,我笑嘻嘻的朝黎走去,还没等开口,就对上她冷酷的眼神,她眯着眼睛,语气很平静,却像是暴风骤雨前的宁静一般,充满威胁意味:“你说谁怂?”
对于这种情况,我自然是当仁不让啦,寻求真理的道路总归不是一帆风顺的。
“你啊,好不容易来一趟不敢玩多亏,挑战一下吧?”
黎回头看了看流星锤,下一波人们已经开始游戏了,惨叫声不绝于耳。
我看到她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突然转过身,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对我说:“走,玩一次!”
我乐不可支,感觉是陪老佛爷出宫一般,搀着她像排队处走去。
再次坐在椅子上,我的兴奋火苗再次被点燃,看看黎,她比激流勇进那时还要紧张,闭着眼睛,手指快要陷进安全扣里了。
我向她凑近,劝她说:“你别紧张,这个不吓人,就是个巨型秋千嘛。”
谁知她抬手,手心冲我,手背朝内,疯狂的深呼吸了几次,对我说:“你等会再跟我说话。”
我笑,然后闭上了嘴巴。
工作人员再次走来检查,确认没问题后启动了流星锤。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黎如此,以往的她,除了开车以外好像做什么都轻车熟路,而能有幸目睹她此时此刻的表现……真的可以算“有生之年”系列了。
尽管如此,我不得不说黎还是神兽一般的存在,不知她是害怕到喊不出声还是刻意控制,全程任凭周围的人喊的撕心裂肺,黎依然安静的可怕。
人习惯把值得欣赏却又不能完全理解的东西,称为艺术,在我眼里,黎就算一件。
几分钟后,小脸煞白的黎终于从座位上挪了下来,摆出骄傲的表情牛哄哄的看我,画外音:老娘仍是王!
看她这个孱弱的样子,我心中有愧,一句多嘴,逼的她完成本可以不用去完成的任务。
于是我狗腿的再次陪她去坐了一次旋转木马,又玩了几个投球套圈抓娃娃一类的小游戏。
当晚黎送我回学校,在我下车的时候她竟然莫名其妙的严肃起来,说什么感谢我鼓励她做了以前不敢做的事。
那时的我,虽然觉得她有点俗,却也一定能从眼睛里收割到某种惊喜。

楼主 尾黑和尾白  发布于 2015-06-10 19:24:00 +0800 CST  
五十三
那晚的黎虽然正经兮兮的说了感谢我的话,却也没忘我在流星锤上对她放出的嘲讽技,于是她计划了三天后的周末,给我来一场疼痛之约,我怀揣着挨打人民忐忑不安的心情,发觉自己作死阵仗略大,有些兵荒马乱,心惊肉跳。
然而意料之外的,我在第二天的午后,接到了黎的电话。
“我这次没法跟你实践了,我有点事……”
她欲言又止,虚弱得很,声音像毛茸茸的草絮。
我本能的不想多问,换做以前恐怕欣然接受,改日再约,可是这次黎的一反常态却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不由自主的追问起来。
“你生病了吗?声音听着不太对啊。”
那头的黎敷衍的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我更猴急了。
“严重吗?我去看看你吧。”我说。
“不用,没事。”她回答。
“……你这个精神状态,没事?你自己信?”
那一刻我正式确立黎在我心里不同寻常的位置,听到她说生病,我很紧张。
“没事就是没事,你好好上你的课,别瞎琢磨,过段时间我联系你。”她虽然说话发虚,却还是当仁不让。
“……你生病,我作为朋友去看你也是理所应当,你干嘛非打击我,是不方便吗?”我步步紧逼,带着一股焦躁味。
黎可能被我戳中了,虽然话中有几分犹豫,还是勉强同意了:
“那你来吧,在x医院”
我彻底炸了:“我擦……你怎么都搞到医院里了,这叫没事吗!到底咋了啊。”
“昨晚开车跟人家碰了一下,当面说吧,我歇一会,累。”
我问了黎的科室及病房,嘱咐她好好休息,挂了电话之后一秒也不想耽误,即刻启程。
在意的人出现意外的时候,一般不是都会在自己身上出现一些奇怪的预兆吗!什么杯子突然掉地了啊,铅笔突然折断了啊,心口剧烈的一阵绞痛啊,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可是怎么我昨晚和小c大吃大喝胡吹乱侃正常的像没事人一样啊!!!!
我边想边暴走到了校门口,突然觉得不能空手去见受伤之人,带点什么又成了难题。
营养品吗?太平常了,花吗?太客气了,正在苦思冥想中突然路过的炸鸡店让我眼前一亮。
没错,炸鸡,上一次崴脚黎给我买的然后我还不小心发现她去跟别人实践了哼太气人了结果第二天我还被她揍……
跑题了。눈_눈
半小时后我抱着炸鸡和水果,拦下出租车赶往x医院。
我按黎给的信息找到了她所在的病房,总是觉得是去实践找酒店房间。趴在门上向屋内张望,我准备“打枪的不要,悄悄的进村。”给黎一个突然袭击。谁知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护士大刀阔斧的一拉门,就把门开的光明磊落。

楼主 尾黑和尾白  发布于 2015-06-15 11:33:00 +0800 CST  
伪更并笑而不语

楼主 尾黑和尾白  发布于 2015-06-17 17:53:00 +0800 CST  
五十四
黎彻底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她放了个pad在肚子上,好像在看什么阿西巴思密达的内容,老王坐在她身边。
黎全神贯注,视线又被老王的半个身位挡住,全然没有注意到我已经走了进来,我轻手轻脚的靠近她,这才感觉虚弱的黎看起来很瘦,医院的病号服穿在她身上显得空空荡荡,她的左臂被石膏固定,用绷带挂在胸前。
病房里一共三张床,空着一张,隔壁的一张躺了一位扭了腰的阿姨。
我走近黎,她终于发现我的存在,按了暂停抬起头,冲我露出羞赧的笑容:“牙。”
我嗯了一声,又和老王寒暄几句,找了个板凳坐下,冲黎举起手中的炸鸡:
“庭有鸡,吾亲手所养,今已肥肥如猪矣,今炸之,但求小娘子一笑。”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脸色也不好,想必是受了不小的罪,眼睛里透出一丝……慈祥??
“谢谢,费心了。”黎回答。
这种……韩剧一样的桥段……我……嗯……受不了啦!!
我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绷带:“可疼吧?”
“麻药劲过去挺疼。”她也盯着绷带看了一会。
“这是怎么搞的?”我看了看黎,又看了看老王。
“让人给追尾了,直接追到前面车屁股上了,前后夹击。”老王用手比划着,回答我。
那个场面,黎的车像三明治里的火腿一样挤在中间……我不敢再脑补下去了。
“那,严重吗……”我继续问。
“头碰了一下,今天老是头晕恶心的,再就是这胳膊……不太严重。”黎回答我。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脆弱清晰的展现在我眼前,我有点……是心疼吗??
“还好没大事,不幸中的万幸。”老王摸了黎的额头,捏着她的掌心对我说道。
“黎,你可能真的不太适合开车,先是猫腿又是你的胳膊,我觉得你……”
可是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黎打断了。
“猫腿?你怎么知道?”她疑惑了片刻,恶狠狠的朝老王看去。
想必黎嘱咐过老王撞猫事件属于天机不可泄露,而他告诉我现在显然被黎识破,前一秒他还含情脉脉的注视着黎,下一秒就贱兮兮的笑了笑,抓起钱包借口去买吃的迅速遁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黎以及隔壁床的大妈。
“明之亡于厂卫,黎之败于小汽车啊。”
我无可奈何的边摇头边说,黎一副“小样等我好了我揍得你三个月都起不来”的样子,眼神无比狠毒。

楼主 尾黑和尾白  发布于 2015-06-19 22:44:00 +0800 CST  
五十五
“你没课吗?”她问我。
“……没有。”我说了个极假的谎,连自己都不信。
黎一副抓奸现行的样子,眯着眼睛看了我几秒:“算了,看在你这么仁义,饶你一次吧。”
“……你现在就是想动也动不了我~哈哈哈哈。”我得意洋洋,手舞足蹈。
“是吗?宋体四号?八百字?手写?”黎幽幽的吐出几个词,我顿时恶寒。
“得了得了说点别的吧,你这样,还能去S市么。”我迅速转移了话题。
黎也配合的没有纠结于刚才的话题:“等好了还是要去的。这个机会很难得。”
……看吧,理智的人有时就是这么烦人,想当然的牺牲眼下不重要的部分。
“那你去那之后咱俩可以视频吧?”我小心翼翼的问。
“你是想diy还是想猥琐舔屏?那有水,要喝自己倒。”黎一边说一边伸出健全的右手拿了个纸杯给我。
竟然有人敢这么说我,也就是我现在为人和善了,要换了我以前的脾气,我早……气哭了。
“黎,你知道吗,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不解风情,我就想视个频联络一下感情,你想的都是啥乱八七糟的。”我拎起暖瓶倒了一杯水,冲黎挥了挥拳头。
听我说完黎笑了起来,身体随之颤抖,扯到受伤的胳膊,吸了一口凉气。
“到时候再说,我还没走呢就瞎惦记。”她嗔怪。
我站起身,把手悬在她的左臂上方,作势要捏,阴笑着对她说:“你要是不答应,我一使劲你这小骨头就白接了。”
黎大义凛然的看着我,满眼的坚贞不屈,搞得我像是万恶的日本小鬼子。只好泄气的收回手坐回凳子上。
“你要是假期有空可以去找我啊,我对千里送臀没什么意见。”她笑嘻嘻的说。
我着急忙慌的恨不得捂住她的嘴:“你小点声!”

抬头看隔壁床的阿姨好像没什么反应,便放低声音继续说:“我大老远的去一趟还得弄一身伤,你没意见我可有意见,咱们得本着互利互惠的原则,讲究民主。”
“那好吧,你讲究你的民主,我找我的新小被。”她云淡风轻,又占了上风。
“诶诶别别别,看我干了这碗恒河水,来生誓做民主人,全家移民卢旺达,满屋开遍自由花。”我一边说一边举起水杯一饮而尽。
“嗯,很有觉悟。”黎闭上眼得意的说。
“话说你去了那真的要继续实践啊?”我有些心虚的问。
“是啊,实践是放松的最好方式。”她回答。
“放松个毛,非得甩胳膊甩到抽筋不可。”
我不满的低声嘟囔。
“你说什么呢?”黎自然是没有听清,皱着眉头问我。
“没事,我说祝你找个卖萌懂事又抗打一条龙服务的完美被。”我不由自主的阴阳怪气起来。
“嗯,借你吉言,我尽力吧。”黎像是完全没有看出我的不爽,回答的要多自然有多自然。

楼主 尾黑和尾白  发布于 2015-06-21 13:19:00 +0800 CST  

楼主:尾黑和尾白

字数:64116

发表时间:2015-04-07 03:3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8-18 04:08:03 +0800 CST

评论数:2318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