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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号匈牙利狂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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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沃夏克，自新大陆，第四乐章。大家应该对这支曲子比较熟悉。当然，还是交响乐最好听。

前两天，天气太差，我的身体出了一些状况，需要休息几天
但是我没卡拍！我都被自己的敬业感动了
下周见吧。该交作业交作业，我会批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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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9楼，张驰和棠伊神神秘秘说的话，有没有人仔细想呀

【送给考研的你们】


棠总：请您喝杯茶，看您忙的，手机就没离过手。你们还老说年轻人是手机奴隶，明明你们才是。
赵云萍：你才多大了，怎么这么唠叨。我有两个学生这两天考研，还不允许我关心关心。
棠总：我当年申请研究生，您怎么不关心我？
赵云萍：还翻小账，棠总就这心胸？
棠总：唉，我就是已经被打入冷宫的过气嫔妃。
赵云萍：喝茶！
棠总：您也算是桃李满天下了吧。
赵云萍：算不上，高中的孩子，过个三四年还能回来看老师的，少，也不知道后来发展的怎么样。
棠总：哎呀，还是我好吧。
赵云萍：是，你最好，一没留神，博士都毕业了。再一没看住，转眼人就不见了。
棠总：喝茶喝茶，您看，我这不回来了。
赵云萍：还算你有良心。
棠总：Eva，视频发出去了吗？
……
棠总：好，我看看。辛苦你们了。
……
棠总：去我柜子，里面有个盒子，送你的圣诞礼物。
……
棠总：我要不巴结你们，没人给我拼命啊。
……
棠总：好，就这样吧。
赵云萍：看，还是你忙吧，陪我喝茶，还有工作的事。
棠总：您先看看这个视频……
赵云萍：不错啊，怎么想到做这么一个。
棠总：上次回学校看您，你不是说过两个学生考研吗。我和同事们商量，我们公司的自媒体要有新意有时效性。干脆不理圣诞，关注考研，为广大学子发声。
赵云萍：难为你了，还能记得这些。
棠总：喝茶喝茶。
赵云萍：你这爱害羞的习惯，还是没变。
棠总：哪有，也就是在您这儿。您都不知道，Eva，就是我那助理，说我是面瘫，除了微笑，什么都不会。
赵云萍：哼！在我这儿你要是敢那样，看我不教训你。
棠总：是是是，要是对您也这么见外，我自己抽自己，不劳您动手。喝茶喝茶。
赵云萍：还是个孩子……喝茶……

【23】师者 （1）
冷战，其实也不是刻意的，棠伊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赵云萍。那天回家后，文芝韵在批改学生的论文，棠伊凑过去，缓缓坐到妈妈身边靠在妈妈身上。她问文芝韵辛不辛苦，文芝韵笑着无奈说她也不喜欢批改论文，三四十份，看着很枯燥，但是那是她的职责，再累也得看。
时间是冷静的原材料，而冷静过后，遗留的，全是歉疚。
赵云萍依旧像以前一样讲课，依旧耐心，批改作业依旧一丝不苟。对待棠伊的作业没有什么特殊，跳步的地方依旧标出。班里的事情，赵云萍依旧全权交给棠伊打理。反倒是棠伊，觉得自己最近乱了方寸。
下了数学课，徐欣雅进班，问：“赵老师，你们班元旦放假还有会考通知单的回执还没报给我。”
棠伊听见，手马上伸到课桌里，心说坏了，前天赵云萍就交给自己了，结果自己给忘了。
赵云萍看棠伊的样子就知道这孩子这两天心乱，早把这事情抛到九霄云外了。徐欣雅自然也看出来了。
“哎呦，不好意思，组长，我把这事儿给忘了，明天，我等下就把通知发下去，明天让他们交上来。”
“赵老师，这不应该啊，你们七班向来交东西都是最快的。你这怎么行，本来都应该昨天交的，我还特意嘱咐过你。放假咱们可以不说，会考，多大的事儿啊。自己班的孩子自己还不操心。”徐欣雅说的声音很大，很多路过7班的人也会往里面望两眼。
“组长，真的不好意思，最近真的忙忘了。”
棠伊听着心里不是滋味，自己又给赵云萍找麻烦了。
“赵老师，咱们公是公，私是私。以后这种事儿可不能有。”
“行，好。”

棠伊等老师们都走了，把通知发下去，在黑板上写上几个大大的字，‘明天交回执！’还把叹号画的特别大。第二天，棠伊把回执送到办公室，看见赵云萍在给周文强讲题，并没有理睬自己。棠伊就直接交给了徐欣雅。
“赵老师，你瞧瞧，我送给你多好一班长，能帮你办多少事儿？”
赵云萍又跟周文强说了几句，盖好笔盖说：“是，多谢我们大组长！”
棠伊没有看赵云萍，转身回班了。
“你说，你是不是得谢谢我？”徐欣雅等周文强走了问赵云萍。
赵云萍看着徐欣雅，抿了下嘴，心想，姜还是老的辣。徐欣雅在教育学生上，绝对是一等一的好手。但是嘴上还是说：“谢什么，谢你让我在学生面前难堪？”
徐欣雅知道赵云萍嘴硬，反过来揶揄，“谁让你喜欢护着学生，唉。”
“洗个苹果去，你吃不吃？”
“吃，干嘛不吃，你早该孝敬我了。”

元旦联欢，棠伊并没有觉得很欢乐，都只是各班自己搞。赵云萍依旧三不管，棠伊依旧是大总管。但这次乔晓瑜特别亢奋，新点子奇多，一个上午的联欢有声有色。赵云萍联欢会时就坐在棠伊旁边，还给棠伊包过一个橘子。棠伊很礼貌地接受，想跟赵云萍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三天的假期，大家都恨不得从31号下午就开始，全都急急忙忙回家。班里就剩下几个同学。
“童鹤，你怎么回家？”张驰问。
“我和大慧坐公交回去。”
“巧了，我今天也得坐公交。”
“你的车呢？”关梓慧一边关窗户一边问。
“昨天爆胎了，还没修好。”
“那走吧。”
“棠伊，走不走。”
“你们先走吧，我还要去找下赵老师。”
“那我们先走了，拜拜。”童鹤本想和棠伊再说些什么，但还是没说出口。
棠伊看乔晓瑜还在，突然想起什么，“小乔，我妈有几张新年音乐会的票，2号，你去吗？”
乔晓瑜听了眼睛一亮，嘴上却说，“会不会不合适，打扰你们一家？”
“不会啊，有我妈的学生，还有张俊鹏，好几个人呢。”
“哦哦，那好啊，我回去问问我爸妈同不同意，晚上给你打电话。走了啊，棠伊，过几天见！”乔晓瑜几乎是蹦着走的。
只剩下棠伊一人。缓步走到办公室门前，听见里面的说话声，知道老师还没走，大着胆子，敲门。正赶上徐欣雅拿包出来回家。
“哎呦，棠伊，还没走？”
“嗯，找赵老师。”
“哦，进去吧。”徐欣雅看棠伊的样子，觉得赵云萍真是不知道修了几辈子的福气，能碰到这种学生。


赵云萍也在收拾东西，看见棠伊进来，不是很惊讶，“有事吗？”
“也……也没什么大事儿。”
赵云萍觉得好笑，没大事儿来找自己，“那你先找个地方坐，我得把地擦一下。”
“哦，那，我帮您擦吧。”说完就去拿墩布。
赵云萍倒是心安理得到徐欣雅的休息室，坐在沙发上看棠伊干活。棠伊干活儿很麻利，没一会儿就擦完了，然后规规矩矩站到老师面前，“擦完了。”
“哦，那回家吧，不早了。我还得回去给我姑娘做饭呢。”
“啊？您有孩子啊！”棠伊听了有点惊讶，从没听说过赵云萍谈家里的事。
“这叫什么话，我孩子比你小一岁。”
棠伊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心说，当老师的孩子一定不好过，没有假期不说，说不定经常被打。
“丫头，想什么呢！”赵云萍看出了棠伊的歪脑筋，“我可从来不对孩子动手。”
棠伊的内心嚎叫了，为什么，自己的孩子都不教育！“教育有很多种，我女儿听话，不用我操心。”
棠伊听了撇撇嘴，意思就是，我是个让人操心且欠打的学生呗。
“到底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我走了。”
“有……也没有……”棠伊说得支支吾吾。
“这支支吾吾的毛病还没给你扳过来是吧！”
棠伊咬了下嘴唇，不看赵老师，“您肯定知道我想说什么。”
“过来，坐。”

【24】师者 （2）
棠伊小心地坐下，后背挺得直直的，倒真是有点出身将门的风骨。赵云萍问棠伊，“上次的事情，还觉得委屈？”
棠伊点点头，随后又马上摇头。
赵云萍扬了下头，笑得很温柔，“觉得委屈也得受着，哪能一点挫折都经不起。”棠伊听了心里叹气，果然，赵老师是永远不会宠自己的学生的。当然，自己也不需要。
“老师……”棠伊攥着自己的手，跟老师谈心，这是第一次吧，还真有点张不开口，“上次，我不该那么跟您说话的，您是不是特别生气？”
赵云萍面上没什么变化，心里面倒是有点五味杂陈。学生哪有不犯错的，哪有事事都对老师言听计从的。孩子不听话，都正常。反倒是懂事的学生，让老师觉得有些怅然若失。懂事，成长得太快，老师欣慰，也心疼。特别是棠伊，赵云萍知道她个性强，骨子里有傲气，有女生的细腻柔和，心里又有男子汉的义气。这些，是让一个成年人也为之欣赏的。可现在，棠伊细声细语在为上次的事情找自己谈，语气里透彻歉意与愧疚，赵云萍竟是有些不好接受。赵云萍对棠伊是特殊的，棠伊对赵云萍亦是特殊的。能让棠伊放下傲气的，只有赵云萍，而能让赵云萍悉心管教的，也只有棠伊。
“我打你……”赵云萍停顿了一下，看见棠伊的脸微红，果然，这种事情嘴里说出来还是会让孩子不好意思，“我教训你，你怨我吗？”
正午阳光从窗户里晒进来，照在人人身上，暖暖的。逆光看过去，能看到细微的灰尘在空中浮动，缓缓的。
“嗯。”
“嗯？”
“呃……疼的时候怨，后来想想，觉得您是对的。”
“一样的呀，哪有老师真和学生过不去的。不过，有的时候，真是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有的时候……”赵云萍说着就有点控制不住，不过一想棠伊肯定已经明白了，自己在说就显得唠叨了，也就住了口。到是棠伊以为老师还是生气，显得有些局促。
“我不是故意的。您……您要是还生气，就罚我吧。”棠伊说着便站起了身。本来今天来找赵老师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要打要骂，随老师的便。
赵云萍仰头看棠伊的样子，真的觉得孩子特别可爱。每次主动认错时都是这幅表情。有些害怕，却又摆出一副大义凌然。就这么停顿的时刻，棠伊以为老师在等自己做点什么，脸上更窘迫了。腿有些僵硬的迈开，去拿了教鞭给赵云萍。赵云萍心想，这孩子当真了是怎样？既然讨打，那自己是不是也得意思意思？

赵云萍摆摆手，让棠伊向右转，侧身站在自己面前。然后用教鞭有节奏的点着地，“以后说话过过脑子。还有，当你照顾不到所有人的时候，就别让人依赖你。”棠伊听了点点头，赵云萍总会用最简洁的话语戳进自己的心。棠伊的心里已经紧张的不行，闭上了眼睛，等待疼痛的到来。
“手抱头，腰弯一点，屁股撅起来。”
棠伊立马睁开眼转头看着老师，“老师……别……”多么难堪的动作，即便现在整个学校可能都没几个人了，但在老师面前做这个动作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快点，没时间跟你耗。”赵云萍佯装生气。
棠伊咬着下嘴唇，缓缓把胳膊举起来，抱住头。腿稍稍分开了一点，腰弯了大约四十五度，闭着眼。期待老师快点打完，不想看地上自己的影子。
“嗖，啪！”
“嗖，啪！”
“嗖，啪！”
连续的三下。但是很奇怪，棠伊并没有觉得疼。
“走吧，回家吧，时间差不多了。”赵云萍站起了身，往外走。
棠伊还没反应过来，“啊？老师……”
“怎么？走不动了？要我给你揉揉？明明没使劲啊。”
棠伊看赵云萍真的朝自己走过来，赶忙又往后退几步，“不用，不疼，能走。可是……”心想着，这就打完了？明明就相当于是没打呀。
“唉，真是被打傻了。明天元旦，你是想站着过，还是趴着过？你想我还不想呢，我给自己积点德，保佑自己以后能碰到省心的学生。”
“哦”，棠伊瘪瘪嘴，“老师，那祝您新年快乐。”

快过年了，我的新年愿望是收到长长长长评

【25】千禧
赵云萍不会惊讶期末考试大家都成绩平平，毕竟会考过后，这学期最大的难关就度过了。但是，赵云萍惊讶于棠伊的成绩，全班第二，年级第二，数学是年级第一。徐欣雅看着文科班的成绩单对赵云平说：
“棠伊这次是黑马呀，是不是很欣慰？”
“确实，我还真没想到。”
“看来你的教育方式还是管用的。”
赵云萍摇了摇头，棠伊如果是因为怕挨打而发奋学习，那她就不是棠伊了。对，是发奋。按照棠伊的个性，稍稍细心一点，稳居班里第九第十名绝对没问题。但是，要想进前三，付出的可就要多得多，而她的动力来源于什么？

晚上回家棠伊找妈妈在成绩单上签字，文芝韵看见棠伊进步如此之大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但是，这成绩，是在文芝韵意料之中的。棠伊，这段时间，几乎没有在十二点前睡过觉。送夜宵进屋时问棠伊作业现在怎么这么多，棠伊都会说作业已经写完了，再看会儿书。虽然不清楚棠伊为什么突然这么努力，但是文芝韵清楚棠伊现在就如雨后春笋一般。
“这不会是你给爷爷准备的贺寿礼物吧？”文芝韵打趣地问。棠伊和棠司令的生日是在同一天，也恰好都是在寒假，每年都会大办。
棠伊接过妈妈签好的成绩单说：“怎么会，爷爷什么时候在乎过我的成绩。”
“那你准备的什么？”
棠伊嘿嘿一笑，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玻璃瓶，“看，我给爷爷泡的药酒。”
文芝韵有些惊讶，接过瓶子打开闻闻，虽然自己不常饮酒，也知道这酒泡的绝对是上品，“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不知道。”
“一直放在张弛家，我让张叔教我泡的。”
“你还真是知道爷爷喜欢什么，这他一定特别高兴。”

最后一天课上完，赵云萍找棠伊，递给棠伊一个大信封。
“这是什么？”棠伊问。
“打开看看。”
“啊！柏林爱乐的演出碟！还是卡拉扬的！”棠伊眼睛泛着光说。
赵云萍看棠伊高兴的样子，心说他家先生帮忙挑的礼物还真是挑对了，“送你的。”
“啊？真的？老师，为什么送我呀？这个太贵重了，这可是德国原版，而且是珍藏版，国内找不到的，您从哪里搞到的？”
赵云萍听着就笑了，嘴上说的客气话，但是眼睛就一直盯着光盘没离开过，真是一点都不可爱。“不要？那我拿回去了。”
“不是，您得告诉我，为什么送我呀，理由合适，我就收下了。”
“怎么说话呢？还得我求着你收下？”

“不不不，我哪敢啊，这不是无功不受禄吗。”棠伊的眼睛依旧盯着光盘。
“这次考得不错，外加这学期班里的事情都处理很好，赏你的。”
棠伊睁大眼睛，抿了下嘴，考得不错她承认，但是班里的事情，其实，还是给赵云萍带来不少麻烦的。“我……我还是给您添了不少麻烦的……”
赵云萍轻轻拍了两下棠伊的屁股，“知道给我添麻烦，下学期就继续努力，不为我着想，也为它着想着想。”
棠伊听了偏身闪开，一脸窘迫，“哦。”
赵云萍看棠伊把光盘抱在怀里，鼓着嘴的样子，也在奇怪，为什么她的女儿对音乐一点兴趣都没有？
“老师，您班的学生，包揽第一第二，领导有没有表扬您啊？”
果然，棠伊……
作为一名老师，无时无刻都在跟学生强调，学习是为自己的，不是为别人。可是，动力呢？自己成为学生的动力，是该欣慰，还是该忧虑？棠伊，是个特例吧。孩子很少为了自己做什么事情。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这孩子在求什么，想要什么。或者说，棠伊，很简单的，就是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做可以帮助到别人的事。谁说的清呢？也没有必要说清。
“表扬，你当老师们都多大了？”
“哦……”棠伊显得有些失落。
“被徐老师表扬了，说带班带的不错。”
“真哒！”
“嗯，还有老师羡慕我有个好班长。”
“啊！他们真这么说？”棠伊把怀里的光碟又抱得紧了点。
“他们说是他们说，再好的班长不也得慢慢调教，你说是吧。”
棠伊咽了下口水，心说，是呀，有谁知道自己和老师之间摩擦与配合？
“行了，回去吧，好好享受假期！下学期，可是史地政的会考，对你来说，没这么轻松了。”
“哦，老师，提前祝您，新春快乐啦！”
“谢谢！”赵云萍起身，搂着棠伊的肩膀，把棠伊送出办公室。

家庭寿宴之上，棠司令眼里只有她的宝贝孙女，“来来，小伊，陪爷爷喝一杯！”
“爸，别让孩子喝酒，刚多大？”棠伊的爸爸棠兴国说。
“多大？小伊三岁就尝过我泡的酒了，是吧，小伊。”
“是呢，爸总拿筷子头沾酒给小伊尝。”文芝韵笑着说。
“对嘛！女娃娃不豪气一点，以后会被傻小子欺负的。再说，这自己泡的酒哪有自己不喝的道理。”
“好，我敬爷爷一杯，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棠伊一仰脖，干了一小杯。
“好好，这丫头好！你看，随我，能喝！这爷爷就放心了，这丫头绝对差不了！”
棠奶奶就是笑，也不说话。全家，能让老爷子这么高兴的，也就是棠伊。
“丫头，爷爷还是那个意思，江山，爷爷给你打下来了，你的叔叔伯伯们帮你们这些孩子护着这江山，你们呀，趁年轻，出去看看，把那些浑身长毛的人的那些新鲜玩应儿，弄明白了。将来啊，这些大好河山，就在你们手里，别人抢都抢不走。”
棠伊知道爷爷的意思，留学。
“哎呀，老头子，棠伊还小。”
“小什么呀，我14岁就上战场了。见世面，就是要早。兴国，咱们棠家，就小伊一个，你要是不给培养好了，老子可削你！”
棠伊听了笑个不停，“我听爷爷的！”棠伊没有什么顾虑，没有太多的想法，出去看看，也没什么不好，她喜欢挑战。但是，只怕，不好出去。
“上次爸说了之后，我回去也查了查资料，小伊要出去，过了年，就要着手准备了。”
“嗯，还是芝韵是明白人。来，我们棠家能有你这么个好儿媳也是积了德了，我老头儿敬你一杯啊。”
“爸，爸，您不能再喝了。”
“没事儿！今天高兴！2000年了！你知道，我们打仗的时候，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不知道。”棠司令说着，眼睛有些微红。
棠伊看着爷爷，硬朗的老爷子，身上总是会时不时透出些哀伤，大义凛然般的哀愁。可就是这些，总是让棠伊着迷。
风霜雨雪，冬去春来，是爷爷的一生吧。棠伊来到院子里，看着小树上落的积雪。爷爷奶奶送给自己的礼物，是一幅字画。画是奶奶画的，字是爷爷提的。就是面前的这颗小树，春天枝繁叶茂的样子。爷爷的字苍劲有力，‘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棠伊哈出了一口哈气，不自觉地冲着暖阳微微一笑。

没有新年礼物自己坐沙发

【26】路
二月的天气，依旧寒冷，尚且还感受不到意思春日的气息。棠伊穿过学校的走廊，透过窗户看下面光秃秃的树枝，果真是不太喜欢，太过枯瘦。赵云萍在办公室，捧着套了母亲亲手勾的毛线套的玻璃杯，有些埋怨假期怎么这么快就过去了，而且今年的气温怎么会这么低。
棠伊看到赵云萍难掩高兴之情，其实假期，还挺想老师的。除了会打人，有些偏激，老师真的没什么让自己不喜欢的地方。
“是不是长个了？”
“可能吧，睡眠充足。”
“这个通知单一会儿发下去，这学期开始周六要补课了。”
“啊？”
“啊什么！”
“哦。”
赵云萍看棠伊有些懒散的样子，心说真是欠敲打。上学期好不容易把她这懒散的毛病扳回来一些，一个假期，全都回去了。“你可得打起精神来。史地政对你来说是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
棠伊没有回答赵云萍。留学的事情已经提上日程，会考成绩当然是最重要的成绩，所以她清楚自己要什么。但是棠伊不想告诉赵云萍自己可能不会参加高考，甚至说，她大部分的学习精力可能不会放在学校。如果赵云萍知道了，还会教导自己吗？那么多的学生，那么多要冲过高考独木桥的学生需要赵云萍的引导，少一个棠伊，岂不是更好。
赵云萍看棠伊的神色以为孩子觉得压力大，和缓地说：“也不要有压力，对你的要求还和上学期一样。期末考那么好，说明还是有实力，保持住就行。”
棠伊还是没说话，就是点点头。
“你的作业，都交齐了吗？”赵云萍问，但只是出于关心。假期作业多，要等童鹤统计出来完整名单估计要明天了。
棠伊拽了一下校服的领子，“基本上吧。”
“什么叫基本上？数学都交齐了吗？”赵云萍晃了晃杯子里山楂。
“嗯……您留的书后习题都和知识点总结都写了，一日一练没写。”
赵云平说这孩子倒是诚实，“为什么不写？”
“那个东西也不符合高考出题思路，而且上面的那些什么小知识都特别幼稚，跟给小学生的一样。不像您，留的都是有针对性的。”
这话要是别的一些同学说出来，赵云萍是断不会轻易放过的。但是棠伊，是有这个资格的。统一的假期作业，她是不判的，走走形式，打个勾，写个好就完事儿了，但是她留的作业，她会认真看。棠伊有头脑，抓得住重点。

棠伊也没想到赵云萍那么轻易就放过自己，回班，正看见张驰在帮童鹤统计作业。关梓慧在旁边画画。棠伊凑到关梓慧旁边，是在画张驰和童鹤，“哎呦，你的水平是不是又提高了。”
“谢天谢地，有人能肯定我了。你都不知道我假期怎么过的。每天一百张速写，我那个老师就是个疯子。”
“你是想考央美还是清华？”
“清华呀。”
棠伊拿起关梓慧的画本，翻看着里面的画，还就是张驰童鹤那张最好。至于为什么最好，可能是，关梓慧把形态之外的感情也画了进去。“你什么时候送我一张画呀，签个名，等你成大家之后我拍卖去。”
“唉，其实我还是喜欢漫画。”
“对吼，去年教师节，你画的赵老师我还记得呢。”
“但是吧，在国内，不好发展。”
“那你想考什么？”
“设计类的吧。”关梓慧和棠伊聊着天，手上却不停，时不时抬头看着棠伊。
‘刺啦’一声，关梓慧撕下一张画，“郡主不要嫌弃，随手两笔，请笑纳。”
“这么快！”棠伊看这画上自己的样子，神态，动作，惟妙惟肖。
“小意思啦，这还算慢的。”

棠伊边发着通知单，边看着班里同学百态。都说大学以后，每个人的轨迹会开始不同，其实，在高中的时候，就已经不一样了吧。同学们看了通知单怨声载道。这是一种被人卖还帮人数钱的感觉。补课，要交钱，然而，有谁愿意来补课？

高二年级的老师开工作会。重点讨论了周六补课以何种形式进行，是分层，还是就按原班级上一天的课。理科班的老师都同意分层，普通班因为人多，程度参差不齐。但是文科班，赵云萍发言，特意将棠伊拿出来做典型。对于偏科的同学，分层教学是不合理的，好的科目越来越好，差的科目越来越差。其次，文科班人少，按班级教学，还是可以进行的。到是作业可以进行灵活的选择，AB两套，量力而行。B套量大，基础为主。A套量小，难度大，提高用。徐欣雅很赞同，别的任课老师也没有意见。
“用心良苦啊。”徐欣雅回办公室对赵云萍说。
“也不是光为了棠伊。棠伊这样的学生每届都有，这次两个文科班，偏科的也不算个例。分层教学咱们以前也试过，可是我觉得效果不好。干嘛非要给学生分出个三六九等。特别是文科，没什么会不会的，就是懒不懒的问题，还是大家在一起，督促着好。”
“这学期，是难点。综合要开始上了。”徐欣雅看着教学计划说。
“是呀，文科的综合要开始。我数学一个月以后结课。但是估计这帮孩子早都忘了高一讲的一些东西。”
“我看你交过来高考冲刺的苗子，怎么没有棠伊？她和童鹤成绩差不多呀。”徐欣雅有些奇怪，这些苗子，都是各科老师要重点抓，重点培养的。这学期结束，还要根据成绩进行调整。
“她呀，不适合所有老师都盯着，就适合散养。盯得紧了，她能给你撂挑子不干。由着她吧，我盯着就行。”

我发现你们都多才多艺啊。有学音乐的，有学美术的，有学文学的。还有干嘛的呀？或是将来想学什么呀或者也可猜猜我是学什么的

【27】庐山 （1）
二十四节气当中，棠伊最喜欢惊蛰。因为小时候爷爷带着自己蹲在院子里，看地上的小虫子从土里爬出来的时候说过，到了惊蛰，大地爷爷就睡醒了，把土里的虫儿也都叫醒了，马上树就绿了，花儿就开了。
可是，烦恼也随之而来，困！
棠伊每天除了要练琴写作业，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就是英语。虽然自己英语不弱，但是要达到留学的标准，还差了一大截。日日十二点以后睡觉，每天五点半起床，一个月，终究是疲累不堪的。相反，赵云萍这一个月像打了鸡血一样，上课内容多，习题难度大，棠伊上课一点都不敢走神。还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月班里的事情不多，赵云萍没有别的事情交代给棠伊。而让棠伊觉得奇怪的是，这个月见赵云平的次数也不多。
棠伊照例给同学退饭票要找赵云萍签字，但是大中午，办公室里只有徐欣雅。
“赵老师出去了，什么事？”
“退饭票，签字。”
“来吧，我给你签。”
“哦，谢谢徐老师。”
“你们班这谁啊，怎么退这么多？中午都不吃饭？”徐欣雅皱皱眉头。
“嗯，文强有胃病，有段时间都是家里送饭过来。”
徐欣雅不再说什么。
“徐老师。”
“嗯？”
“能不能问您个事儿？”棠伊试探性地问。
“什么事儿？”
“赵老师最近没什么事儿吧？总不在办公室。”棠伊心里终究有疑惑，怕是赵老师有什么事情。
徐老师听了倒笑了，“怎么，没人管你，你不自在了？”
“哪有，这不是出于学生对老师的关心嘛。要是不能说，就当我没问。”
徐欣雅想了一下，“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不过跟学生没什么关系。”
棠伊没懂。
“师大下周有一个数学讲座，你们赵老师是主讲人。”
“啊？在大学里讲？”
“对呀，赵老师这段时间都在准备这个，事情比较多。”徐欣雅看棠伊惊讶的样子，明白孩子心里怎么想的。觉得，有些事情，自己多嘴告诉棠伊，不是坏事。“你的赵老师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中学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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