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原创】历朝纪事 (古风母女师徒)

殿中母子三人俱是静默了会,却也不愿再多言那人,转而谈了些其他。沐静宸临回府前,陌太后让她带了些尚膳监新研制的糕点给沐梓羽,道是才被自己罚了几板子,回府好好安抚下她。

沐静宸心知母后、皇兄素来疼爱这唯一的后辈如珠似宝,既然能动上板子料想又闯了什么祸事。

陌太后深深瞧了女儿一眼,颇有深意的道:“左不过是在潇湘馆看人舞剑看的迷上了,和安阳那丫头为了争那崔旻打了一架,还好倒是打赢了。”

安阳长公主沐静薇是安德帝老来得女,和两个姐姐年岁差的颇多,只比沐梓羽大上两岁,梓羽却得唤上她一声皇姨。

沐静宸听到潇湘馆一词就情知不好,又闻崔旻之名自己也闹了个大红脸,咳了一声,匆匆忙忙辞别出宫看女儿去了。

陌太后看着长女的背影摇头叹息了会,乾晖帝便道:“依朕来看,妹妹已极是出色,母皇何必如此苛求。”

“你是不知,当年太宗对**妹有何种期望,便是你也及不上,你那父皇,嘴上虽不说心里其实也是疼她的紧。而你性情似你父皇,自幼便极为懂事,我花在**妹身上的心思便多了些。”

乾晖帝亦知今年初春,昭明宫中发生了何事,不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


楼主 panddizhi3  发布于 2018-03-30 20:46:00 +0800 CST  
番外二 无责任番外

乾化一年春,京城城南一隅夜间灯红酒绿,最是夜归人。

两名锦袍贵公子在城南一家名为潇湘馆的门坊前,拉拉扯扯。一人要进,一人欲出,缠绵悱恻得很。

这家馆子做的是小倌郎君们的生意,这两人这般形迹,一时颇为引人注目。

就听其中一贵公子压低声音道:“姐姐,不是说好了陪我来看崔郎的么,可不能失言了啊。”

“我那是酒后失言,做不得数的,再说你一个御封的安王,要看什么舞看不到,偏要来这腌臜地儿看男人。”

“哎呀,姐姐金口一开岂可不认账。再说了,崔郎当年可是兖州的游击将军,只是几年前被元家那事牵连丢了职位,他性子放浪脱俗,眼见家贫无以养,索性来这潇湘馆每晚舞剑赚点家用罢了,现在崔郎舞剑可是京城一景呐。”

“不过是个杂牌将军罢了,有何可看的。”锦衣公子沐静宸扯了扯自己被妹妹攥在手中的衣袖,一扯之下没挣脱。

“自是比不得姐姐神勇无双,退突厥平元家之乱。但嘴上这般说,姐姐不还是换了男装过来了么,啧啧。”安王沐静妍死死攥住长姐袖子,生怕一个没看住被她给落跑了。

“还不是你唬我,说有精彩的舞剑可看我才过来,哪里知道是这种地方。”沐静宸有些羞恼,从小到大被这个妹妹坑了无数次,可叹自己就是不吸取教训。

“哎呀,既然来都来了,在这小倌馆前拉拉扯扯作甚,进来吧进来吧。”说罢不由分说拽着姐姐进了门坊。

沐静宸被妹妹脱拖将进来,只得随遇而安,进门细细打量这潇湘馆陈设,见此处虽门扉不大匾额不显,但内里实是别有洞天,摆设布局无不雅致有趣,间或摆设一二潇湘斑竹作为陈设,应了这潇湘馆之名。往来的公子举手投足倒也正经,乍一看如不是身在此间,也断不会以为是做着以色侍人的营生。

在天下脚下,做这般营生,还做得红红火火无人敢管,没有点子背景如何可能,沐静宸侧目打量自家亲妹。

沐静妍被她看的背脊发凉,问道:“姐,你这般看我作甚。”

“这馆幕后人士是谁,莫不是你吧,这般费尽心思把我拖过来。”

“那哪能啊,若被母妃知晓了,还不得脱了一层皮去。不过别说,这人姐姐你也熟悉得很。”说罢执起沐静宸手,在掌间写了一字“茗”。

“竟然是他,好歹是一国皇子,虽未封王何至于此,须得做这营生添补银子么?”

“非也非也,姐姐你久在边关许是不知,沐敬茗那家伙就好这一口,为这父皇才不待见他,只是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总是改不过来这癖好。开了这馆子,做这男男女女的生意,他开心了,京中好龙阳之风的男子们和显贵的女子们也俱都开心了,哈哈。”沐静妍说至此处,自己个笑了起来。

沐静宸被妹妹笑的头皮发麻,细瞧了瞧,果见馆中往来人士不少如她二人般,作男子装扮,实是女子无疑。

早有标致的小厮殷勤将她二人引领到二楼一间厢房,视野颇佳,放下珠帘,也可隔绝外间打探的目光。厢房内正可瞧见大厅高台处的景致。

两人坐了不一会,大厅高台处上来两名公子,一抱琴一抱筝,在台上设置好的位置坐了,琴筝合奏,弹了一曲十面埋伏,此曲本是琵琶乐曲,此般以琴筝二器奏来,竟颇现那沙场之上,两军短兵相接的壮烈与悲壮之情。

沐静宸看这两人技艺不俗,虽比不上自家夫君白宇廷的琳琅琴音,但也算难得,不由收了几分轻视之心。乐曲弹奏至第二节时,场中气氛已酣,趁着琴筝间断之季,一白衣青年从三楼一间房内持宝剑一跃而下,稳稳立于台中。

周遭人群轰然叫好,那白衣的崔郎拔剑出鞘,合着琴筝乐点剑走如风如雷,剑势刚猛威烈,围观者在数丈的场外犹可感剑气逼人,如临面门。

但见崔郎掷剑入云,高数十丈,若电光下射,旻引手执鞘承之,剑透室而入。观者数百众,无不凉惊栗。一曲舞毕,崔郎旋即离场而去。

沐静妍扯了扯起身驻足栏边凝神细看的姐姐道:“如何,我所言不虚吧。”

沐静宸沉浸在那一剑的余韵之中,久久方低首道了一声:“嗯。”

几日后,沐静宸闲暇时常常回味那一剑的威势,自问自己也做不到此般绝技,一日终是按捺不住,扯了妹妹再去看那崔郎舞剑。自此得空便于夜间探访那潇湘馆,只看剑舞,不寻其他。

一日沐静宸于早朝时不见妹妹安王身影,工部侍郎道安王于昨日即抱恙在府中修养。沐静宸寻思下了朝去探望妹妹,候至朝会结束,方要出宫却被宫人拦住,道是太后召见。

沐静宸心内一突,没来由的有些心虚,推说身子不适,赶紧出了宫。

她出了禁宫也没先回府,转而先去了安王府上。侍从将这位高权重的信亲王引至自家公主寝房即远远避开。沐静宸抬步近前,趴在床榻上的沐静妍瞧见长姐来了,登时哭诉道:“姐姐,我好心带你去看崔郎绝技,你怎可这般害我,呜呜……”

沐静宸纳罕道:“发生何事了,我怎害你了。”

“太后不知如何得知了我俩常去那潇湘馆之事,顺口告知了母妃,害我被母妃召去打了一顿。”

沐静宸掀起妹妹身上锦被瞧了一眼,啧啧两声。妹妹沐静妍亲母宁太妃乃武安侯宁清悠之妹,出身侯门武将之家,宁太妃教女素来严苛,比之自己母后更甚,幼时自己常常回护她一二,不想今次却被自己连累了。

沐静宸自己在床榻边坐了,就着一旁桌案上的瓶瓶罐罐给妹妹重新上了次药,又坐了会子方离去。

方来到信王府大门口,沐静宸抬步下了车驾,就见母后派来接她入宫的马车候在了门边,心知躲不过,暗暗叹了口气,也只得随着嬷嬷上了马车入宫去见母后。

车轮滚滚,一路驶入禁宫,沐静宸由嬷嬷引领至昭明宫偏殿,宫人俱都退下掩上了门扉。

沐静宸打定主意看母后如何行事,也就草草行了个礼,上首的陌太后也不叫她起来,自顾自看书不提。

沐静宸又暗暗叹了口气,这般还不知跪到何时,和母后交手第一个回合就告负了,自己旦有错处,从来都在母后处讨不了好,丢盔弃甲溃不成军。遂呐呐言道:“母后召唤女儿来此又不叫起,必是女儿犯了何错处,母后且吩咐,女儿定改过。”

陌玉宁手指轻捻了书页一角,淡淡开口:“哦,那崔郎舞剑可值得信王大驾一看。”

沐静宸看母后不绕弯子直接挑明了,遂也直言道:“确是精彩,这件事是女儿的错,母后别气了。”

“哀家不气,大历地广人杰,奇人异士不知凡几,你爱看爱听哀家也不禁着你,可你何至于沉迷此道,终日里流连那等场所,传了出去世人如何看你这位大将军,沐氏皇家颜面何存。”

沐静宸看母后说的严厉,有意分辨几句,可细细想来,自己虽不至于日日去那潇湘馆,可一个月间也去了十来次了。此刻只得低了头呐呐认错。

“你父皇在世时,你敢如此妄为么,不过是仗着没了掣肘无所顾忌罢了。”

沐静宸被此言说的羞愧不已,俯首请罪,“女儿此次真真知错了,求母后宽恕。”

“罢了,你过来。”

沐静宸听母后放缓了几分语气,也松下心来,结果一抬首惊出了九霄云外,“哎!哎!母后,不可。”

陌太后捏着不知从何处摸出来的藤条,不耐的敲了敲桌案道:“不多打你,十下给个教训,过来趴好。”

沐静宸不甘的辩解道:“母后,梓羽今年都十五了,您怎可。”

“如何?”

沐静宸咽了口唾沫,心道小受大走,有意去请乾晖帝来帮忙说道说道,好让母后暂消怒气,遂站起来转身就跑,手刚扶上殿门,耳听身后陌太后道:“你若敢跑,哀家就唤人拿大板子来打,你丢的起这人么。”

沐静宸伸出的手登时停滞在半空,最终不甘的收回,含怨带瞋的瞪了那藤条一眼,慢慢挪步到陌太后近前手扶着桌案撑着。

陌太后也未多言,抬臂重重三下抽下。

“嗖啪~嗖啪~嗖啪!”陌太后本意不过给个教训,也没想下重手,气女儿欲逃刑,前三藤下手颇重。沐静宸手死死捏住桌角攥的青筋冒出,方忍下到嘴边的呼痛声。

“嗖啪~嗖啪~!”

到底女儿这般大了,陌太后也放缓了几分力道,下手轻了许多,沐静宸身后虽不如何痛,面上却羞恼的漫上一片红霞。

“嗖啪~嗖啪~!”

感到母后下手轻了许多,沐静宸暗自松了一口气,若被人瞧出来,自己面上实在挂不住。

“嗖啪~嗖啪~嗖啪!”

也不知梓羽在弘文馆书读的如何了,这时辰该到下学的时候了,这些时日她枪法练得不错,可与自己对招上百个回合,假以时日自己约莫是打不过这位峨眉派高足了。沐静宸正自出神,不妨身后挨了一巴掌,吓了老大一跳。

“干什么呢,还没挨够?”

“哎呀,母后不要吓我。”沐静宸挨完责罚,从力度上看也知母后并未大动肝火,放下心了还有几分开玩笑的心思。

“小惩大诫罢了,下次再这般不知收敛,就脱了裤子自己过来挨罚。”

“母后,你讨厌!”

沐静宸这下是真的恼了,气的不想理睬母后,但又不敢就这么跑了,索性背过身子不理母后。

“不闹了,说正经的,你皇兄身子一直不好,你也是知道的,松乏了这几年,你也该收收心了,哀家和敬尧说说,隔几日就派些政务给你上手。”

沐静宸见母后说的郑重,也敛容应是,又听母后言道:“我大历国是女帝开国,太祖、太宗两朝本就民风开放,只是在你父皇在位时才有所收敛。那崔郎,整日出入那般地方你却是收不得的,改日若有看上了好的,你就禀告哀家给你相看相看,若确是不错,收入了房中也不打紧。”

“我有宇廷就够了,还要旁人做甚。”不妨母后竟如此开明,沐静宸咋舌回道。

“家花总比野花香么,无妨,这种事也没啥,你只注意身子,早早再给哀家添个外孙才是正经...哎,哀家话未说完,你跑什么......”

(番外二 完) 此处为野史,非正剧

楼主 panddizhi3  发布于 2018-03-30 20:47:00 +0800 CST  
崔旻原型是唐代三绝的剑圣裴旻,描述的话也是照搬描写裴旻剑舞的,另外参照了《汉武大帝》里的霍去病白衣为汉武帝舞剑。


楼主 panddizhi3  发布于 2018-03-30 20:50:00 +0800 CST  
霍去病舞剑完整版,视频前一分钟。


楼主 panddizhi3  发布于 2018-03-30 22:20:00 +0800 CST  
沐静宸回到王府,夫君白宇廷此时方未下衙,她稍事歇息了下即命人将宫中带回来的新制点心装好,去栖梧院看女儿。

沐梓羽正在前院练一套枪法,师父创的凝元枪法融合了峨眉枪和元家枪两家之所长。虚幻缥缈兼之雄霸奇浑,威势绝伦,以峨眉派内功婆娑心经催动之,枪出如雾如电。

此刻院中一迅捷绝伦的身影蹁跹翻飞,衣袂飘荡,枪走龙舞,威势赫赫。梓羽练至兴起,一枪击向院中一株年久的梧桐,内劲倾吐一击即回,树上登时出现半个拳头大的洞来,洞处颇为光滑,几无木屑飘散,枪劲收敛聚而不散,枪术确是已到一定火候。

梓羽颇为满意,举枪欲再练,一侍女慌慌张张跑来禀道:“郡主,亲王回来了。”

梓羽提枪的手一顿,懊恼的将枪抛给侍女,自己赶紧回了房中,脱衣上榻装病。

沐静宸踏入栖梧院中目不斜视向女儿卧房行去,忽而觉得有何不妥,回身看去,院中一株梧桐树干上赫然一个大洞。沐静宸近前细细查看了此处洞口,院中侍女们俱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也怪郡主练枪就练枪,干嘛要破坏院中景致留下证据。

沐静宸摇摇头抿嘴一笑,院中诸人又是一吓,暗暗担忧郡主。

梓羽正趴在床榻上担忧自己个,听见门扉响动,侧身看见是娘亲抬步进来,行动间身姿卓绝,英气凌然。

这几年梓羽长居京城,日日由着娘亲手把手指导兵法、马术等等,虽也因着各种事由常被责罚,母女两个终是亲厚起来,只是今日实在不是一个好时机,梓羽向床榻内缩了缩身子,作出一副不支的样子道:“娘亲,您回来了,请恕女儿不能下床迎接,实在是...”话未完即被汤圆的眼色打断,遂低首细思哪里出了纰漏。

沐静宸抬手命侍女们退下,众人虽忧心郡主但不敢不从,鱼贯而出带上门扉。

沐静宸也没多废话,自己倚在床侧坐了,掀起梓羽身上锦被,又动手给她剥下里裤,梓羽一惊,皇祖母本就没罚几板子,宫人都是有眼力见的,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身后实是伤势太轻,这可如何是好。

梓羽伸手扯住里裤一角,却被娘亲将手拨开,沐静宸细瞧了瞧女儿臀处,见只有些轻微红痕,也放下心来,母后素来疼惜梓羽这唯一的孙辈,想也不会如何重罚,左不过是为着她动手打了自己小皇姨,才不得不教训一二。

沐静宸想罢,这事说不得还是得问问缘由,总不能轻轻揭过了去,传出去于女儿名声上也不好听,和长辈在小倌馆争人,还出手打伤了长辈,这都叫什么事?

遂问道:“为娘刚回来就不让人省心,你皇祖母为何事罚你了。”

这事可叫自己有何颜面来说,哪件都不光彩的紧,只得硬着头皮道:“是...是女儿近来...”梓羽咽了口唾沫,身子向床内又缩了缩,小心续道:“额,喜欢上潇湘馆内一位崔郎的剑舞,经常在那处遇上小皇姨,额,小皇姨甚是喜欢崔郎,几乎日日去看,结果前日硬要把舞完剑的崔郎拦下来陪她,我看不过去...所以...”

“可伤着何处了。”

“小皇姨被我点住了,未大伤。”

“我是问你。”

“哦,没有,没有。”

梓羽趁着娘亲问话的间隙,手悄悄伸向后面欲将里裤提起来。被沐静宸捉住手,瞧着女儿圆润饱满微有些红痕的小臀,一时有些手痒,抬手打了一巴掌,方亲自给她提起里裤道:“下次可不许这么莽撞了,传出来对长辈不敬总是不妥。”

梓羽被打的身子一缩,撇嘴回道:“没人知道我们的身份,女儿当时是避着人行事的,只是小皇姨向皇祖母告状这才害我被训了。”

“嗯。”沐静宸寻思了下,皇妹沐静薇业已十七岁,这些年皇兄忙于政事忽略了这个最小的妹妹,改日还是和皇兄提上一句,给她找些事做做,免得整日游手好闲整这些幺蛾子出来。

沐静宸将梓羽从床榻上拖起来道:“好了,别装了,你皇祖母还能舍得对你下重手?院中那梧桐树上的洞是方才击出来的吧,也练练枪法给娘看看。”

梓羽奇道娘亲不怪她欺负小皇姨也就罢了,去小倌馆竟也不骂她,是了,娘亲毕竟是一国亲王,当朝一品大将军,定是不知这潇湘馆为何处,自己遂也闭口不提。

因着侍女皆退了出去,梓羽起身寻来衣衫欲自己穿上,沐静宸看了给她接过来,亲自给她穿了,领着女儿去了院中。

梓羽提气运功,仍是将那套凝元枪法使出来,这套枪法沐静宸也瞧过数次,见梓羽枪走游龙,威势凌然的将方才击穿梧桐树的一枪使将出来,不由想起两年前元家叛乱,元赞对皇兄使出的那一枪。

这些年皇兄登基后,虽自己求着暗地里撤下了对元汐音、元聪两人的通缉,但朝廷毕竟明面上不好直言,也不知那人现在身在何处了。料想梓羽虽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思念自己师父的,毕竟从小到大,陪伴她最多的正是这位逆臣余孽,自己昔日好友。

虽则这天下父皇终究还是交到了皇兄手上,未来......也未可知,可造成种种误会,导致母女分离数十年的那正是父皇,自己或许能做到不恨不怨不爱不嗔,但皇兄和母后终还是体谅不了吧。

沐静宸想至此处,忍不住微微一叹,忽而袖子被人扯住,梓羽一套枪法使完,见娘亲陷入沉思不知在思虑何事,忍不住担忧的看着她。沐静宸抬目见女儿与自己几分相识的眉眼,稚气的面庞,不由心下一软,反手牵住女儿,带她回房去试试刚带过来宫中新作的点心。

楼主 panddizhi3  发布于 2018-04-01 19:42:00 +0800 CST  
沐静宸想至此处,忍不住微微一叹,忽而袖子被人扯住,梓羽一套枪法使完,见娘亲陷入沉思不知在思虑何事,忍不住担忧的看着她。沐静宸抬目见女儿与自己几分相识的眉眼,稚气的面庞,不由心下一软,反手牵住女儿,带她回房去试试刚带回来的宫中新制点心。

梓羽在房中坐下,掀开木制的点心盒子,这次宫中试作了八款新点,橙红柳绿,各有不同,也不知是用何种材质馅料制成。梓羽手伸向一款碧绿的团子,看样子似是艾草团子,伸到一半即被沐静宸眼疾手快的抓住小爪子斥道:“也不洗手,脏是不脏?”

一旁早有侍女用铜盆打来两盆清水,梓羽怏怏的起身净了手,方再次坐下,伸向方才瞧中的绿团子,不妨中途被娘亲截了胡,沐静宸抢先一步将团子拈起,还在梓羽眼前晃了这么一晃才塞入自己嘴中。

因是新点,宫中做的也不多,一式一样罢了。梓羽鼓着腮帮子看自己瞧中的团子进了娘亲口中,愤愤的随手拈起一个黄色团子吃了,内中是南边御贡的菠萝制成的馅料,甜而不腻,入口清甜爽滑很是适口,梓羽这才开心了几分。

沐静宸将艾草团子咬了一口,略皱了皱眉,御厨似是芝麻馅料放多了些,这艾草团子表皮尚可,内里味道不怎么样,抬目瞧女儿正吃的乐呵,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似个小兔子般煞是可爱,沐静宸敛目一笑,将自己吃了一半的艾草团子塞给了梓羽。

梓羽不妨还能吃到青团子,喜滋滋的张嘴接了,在口中咀嚼了几下,唔,这味道似乎有些腻……默默看了娘亲一眼,默默咽下半个艾草团子。

梓羽瞧娘亲今日似乎心情不错,并未因着自己闯祸之事气恼,觑了空开口道:“娘亲,前几日峨眉山上来信道是四年一度的崖山大会明年将在峨眉山上举办,我想,我毕竟总算是峨眉弟子,所以此次想去看上一看。”

沐静宸听了沉吟片刻,江湖之事刀剑无眼,她并不希望女儿多沾染,现今母后一脉子嗣不旺,皇兄近年来身子也不大好,让梓羽就这般远赴川蜀之地,即便有护卫跟着,她也实是不能放心。遂立意打消女儿的念头道:“可以,若你能有昔年剑圣陆清韵一半的功力,亦或是小剑仙陆希翀般的武功,我就准你去。”

!!您这不是为难人家么,剑圣陆清韵是前朝作古的不世出人物,达到万兵朝圣的传说境界,曾经一人阻拦住了四万党项精锐大军的追击,让一代枭雄拓拔思恭折戟而归。小剑仙陆希翀乃是剑圣之女,一身武功融合各家所长,推陈出新开创剑道新境界,自己虽枪法尚可,如何能够比肩前朝作古的人物。心里也知这是娘亲有意不准的意思,想着时日尚早,自己再多缠磨下皇祖母和父亲试试。遂也不再多言,和娘亲一起用了些点心,饮了几口清茶解腻。

晚间,因着沐静宸才巡视完江南之地归家,晚间膳食比平日里丰盛些许,信王府人口简单,正经主子才三人罢了,说是丰盛也不过菜肴更精细些,多了几道菜罢了。

沐氏皇族养生讲究膳食上少吃多样,每餐至七八分饱足矣。梓羽久处王府也习惯了这些作息,兼且午后用了不少点心,吃了小半碗饭就停箸了,待娘亲、爹爹食完,略消了消食,看天色尚早,索性在主院中演练一套峨眉枪法助兴。

峨眉山钟灵毓秀,神孕内化,普恩禅师在峨眉山一处空洞内所创的这套峨眉枪法,比之主要运用于战场上的元家枪,更为轻灵飘逸,神化无穷。枪势龙走蛇舞,动荡千姿,难以测度。

沐静宸和白宇廷夫妻两相携立于院中银杏树下,瞧着女儿在场中舞枪,身姿飘逸绝尘,一时只觉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过去数年的别离伤悲皆已过去,只愿时光永驻,停留此刻。

楼主 panddizhi3  发布于 2018-04-02 16:53:00 +0800 CST  
过得几日,这日弘文馆无课,沐梓羽约上堂兄白永、宁秀致、裴姝儿等人去京郊皇家猎场射猎。

因着安和末年军制改革,四大柱国一谋逆一获罪,朝中诸多职位空缺出来,裴姝儿之父裴笙浩出身前朝世家大族,为官干练勤勉,任职锦城期间素知江堰河渠工事,得以调任京中,在安王掌管的工部都水清吏司任职郎中。虽较先前是平级跳动,然从地方调任中央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裴姝儿虽家世不如宁秀致等,到底与梓羽有些少时的友谊在里头,故也常与梓羽等聚一处游乐。

秋高气爽,天垂地阔,皇家猎场内风声猎猎,水草肥美,猎物丰硕。梓羽带上自己的爱驹照夜白纵马跑了几圈,活动了一番筋骨,方与诸人一同射猎。

梓羽久经名师调教,射猎一术自是不可小觑。但见少女身着玄色猎装,衣襟边缘滚着银色丝线,跨骑于一匹通身雪白的大宛宝马上,箭搭弦上,微微瞄准,倏而箭出如电,三箭连发,箭箭命中侧方奔跑的鹿群,继而三鹿挣扎片刻卧倒在地。

诸人看梓羽箭箭命中猎物要害,轰然叫好,俱都佩服的紧。也不担心抢了她的风头,各自射猎,至黄昏方止,诸人以梓羽、宁秀致收获最丰。早有随从将猎物寻了一处溪流剥皮洗净了,细细烤好分与诸人食用。又采来野菜山珍,就着上游的溪水煮了一锅野蔬山珍汤。

诸人都是出身贵胄之家,即便如裴姝儿,也是家中衣食无忧,鲜少有这般尝试野趣的机会,随从备下的调味之物一应俱全,烤出的野味毫无膻味,肉质嫩滑。诸人大快朵颐,饱食一顿,随后各自分了些猎物就打道回城。

眼见天色渐渐暗了,诸人想赶在城门落匙前返京,否则被拦在城外,虽是有办法叫开城门,但面上总是不大好看。

一路疾驰出数里地,眼见城门已在不远处,梓羽夹紧马腹,舍不得用上马鞭,只催着照夜白快跑,忽而借着西沉的日色,见大路上躺倒一人,破衣烂衫,似是疲乏不支之态。梓羽抿唇拉紧缰绳,照夜白长嘶一声往前奔出数步方停下,梓羽翻身下马,其后诸人见状也停下马来。

梓羽上前细看了看,见那人虽是破烂衣衫,但肤色白皙手指干净,显的颇为古怪,遂退后一步方开口道:“这位可是身子不适,躺在此处。”

那人睁眼瞧了瞧诸人,又闭上,只懒洋洋道:“此路是我修,此树是我栽,若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换个新鲜的成么,梓羽回身看看诸人高头大马的,再看看这人衣衫褴褛的样貌,眼见天色不早也不愿多耽搁,命人放下一锭银子,留了一壶水,方上马离去,诸人紧赶慢赶总算在城门下匙前赶回了京中。

此刻那躺倒地上的人拾起地上的银子瞧了瞧,露出嫌恶的神色,抬手将银子抛出老远,一脚踹翻梓羽命人留下的水壶,水咕咕而出涓成一条细流。他摩挲着怀中的匕首,抬目遥望京城。

方才他言道:“此路是我修,此树是我栽。”这各处州县通向京城的宽阔官道,正是昔年元家先祖奉旨监修的,在元家阖族尽皆覆灭的现在,作为族中仅存的男丁,可不正是此路是我修么。

元聪正这般想着,不妨额头吃了一记爆栗,一姿容绝俗的女子,怒睁着一双桃花眼,恶狠狠瞪着元聪道:“小兔崽子,瞒着你姑姑跑来这里寻死么,还不跟我走。”

“啧,这女人还是这般不好惹,姑姑那般温和的性子,怎么就跟了这人。”元聪暗暗想着,回身最后望了一眼京城巍峨的城楼,琉璃碧瓦,高耸宫殿,只是这里与他终究是无缘了。

元聪愤愤的跟着北宫雅回去,转身一瞥之际似见那人锦缎般细致梳就的发髻间隐有银华一闪,再细看又无了,想必是自己的错觉,自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人诸行不端,必然活得长久,自己约莫日头下躺久了,晃花了眼睛吧。

北宫雅也不嫌弃元聪衣着破烂,领着他回程去寻元汐音,她边走边庆幸,亏得她嘴巴牢固,未告诉这姑侄二人,那日元赞是死于当今信王之手,否则今日怕得是另一番景象了。

楼主 panddizhi3  发布于 2018-04-04 20:25:00 +0800 CST  
晚间梓羽回到府中却被娘亲数落了,一出去就如那脱缰的野马,不到日落不归家。梓羽只嘿嘿一笑,半句未入耳。

次日梓羽听母命,将打来的猎物择了些好的带入宫中,乾晖帝近日忙于新政推行之事,无暇于此。皇祖母陌太后不似寻常深宫妇人,原先尚且是皇后时,就常猫在坤元宫一角舞刀弄剑,现成了太后,更是无人敢管,常常执上真刀剑演练一番。沐静宸得空也陪着母后切磋一二,原先还让着几手,及至后来一不留神从母后手上讨不了好,落的被嘲笑的份,不得不打点精神应对。

此刻陌太后就亲自验看了梓羽带入宫中的猎物,见不少是一箭毙命,确是箭术不俗,遂夸奖了梓羽几句,又厚赏了梓羽的诸位教习师傅,其中自是骑射师傅凌无人赏赐最厚。

沐梓羽养至这般大,文武才艺俱都极佳,性情也好,皇帝与太后其实都甚是感念梓羽的诸位师傅们,只可惜居功最伟的那人却是…无以为报了。

午饭时梓羽陪着皇祖母一起用膳,席间有御厨特烤制的一只鹿腿,比之昨日在猎场内烤就的野味又是一番意趣,梓羽看皇祖母心情不错,趁机开口道:“皇祖母这鹿腿可还吃得。”

“嗯,御厨今日手艺倒是不错,不像前几日做出来的东西实在是不中吃。”

梓羽想起日前被娘亲强塞入口中的艾草团子,强笑道:“是是是,御厨手艺长进了,您孙***术也是不差呀。”

陌太后一听这是先前的夸奖不够,在这讨表扬么,遂应了一声,看梓羽接下来怎么办。

梓羽看皇祖母不接口,但自己话已开口,只得硬着头皮道:“您既给了诸位师傅赏赐,不该给羽儿些么。”

“呵,说吧,但凡皇祖母有的,必不吝给你。”

梓羽一听有戏忙道:“呐,明年有一盛事在峨眉山上举办,羽儿久别峨眉,想念大家的紧,想趁机去看看。”

陌太后蹙眉思量了下问道:“这盛事是佛教法会还是江湖中事。”

“唔,是江湖盛会,崖山大比。”

陌太后柳眉一竖:“你要去那崖山台上与人比武?”崖山盛会四年一度,距今已举办了逾两百年,历届大会英雄辈出,端的是闻名遐迩的江湖盛事,便是陌太后也是知晓的。

“羽儿肯定不会上台与人比武的,只是想回峨眉山看看大家,好不好嘛,皇祖母~~”梓羽舍了脸皮,凑近了些扯着祖母衣袖一意央求。

然陌太后思前想后,梓羽的性子虽表面上较同龄人尚算稳重,内里实是似她那娘亲,当年初回京时,下学后就将那高平郡王沐子杰活活打成了个猪头。少年人有些血气之勇乃是常事,真放她去参加那崖山大比,岂能禁的住她上台与人比试,刀剑无眼擦了伤了可如何是好,遂硬了心肠一意不允。


梓羽缠磨了半日陌太后也未松口,只得作罢。

今日宫中升平署准备了一出戏,讲的是巾帼女英雄樊梨花的故事。宫中平日里无事,乾晖帝后宫简单,有妃位的寥寥数人而已,太后看戏,自是都来作陪。梓羽也没急着回府,陪同皇祖母一道看戏。

戏开场一段即是那樊梨花少小离家,向梨山老母学艺八载,后归家的故事。梓羽看了一会莫名想起师父来,一时忍不住泪意上涌,连忙忍住了,憋了半响,待戏演至后头方忍过去泪意。只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定要趁着崖山大会之际好去找寻师父,否则茫茫人海更是难寻师父踪迹。

楼主 panddizhi3  发布于 2018-04-04 20:33:00 +0800 CST  
不伤心呀,我觉得隔壁那篇梦里不知身是客真是极好的,每天就指着那篇更新了,可惜有点慢

楼主 panddizhi3  发布于 2018-04-04 22:16:00 +0800 CST  
转眼秋去冬来,寒冬腊月过去又是一季春花浪漫时。

乾化二年春,历朝新政推行顺遂,先帝和在位的乾晖帝多年策划,详加筹谋,政策推行初时受到些阻力,及至第二年果见成效,朝廷税赋教往年充裕许多,得削弱门阀功勋势力之助,百姓多得土地,勤耕不辍,及至第二年收成丰硕,家家有余粮,户户有欢声,盛世之景始现。

然北方边境却开始不大太平,突厥先祖曾为柔然汗国的锻铁工,后族群逐渐强盛,崛起于漠北,对中原腹地和柔然汗国本土形成威慑。三国之间合纵连横,自前朝至今,互相间攻伐不断。安和十四年秋由当今信王沐静宸总览全局,武安侯宁清悠居中策应的“第一次漠北大捷”沉重的打击了强盛一时的突厥汗国,也彻底撕裂了突厥与柔然之间虚假的联姻关系。

历国外交战略也由一开始的坐山观虎斗,眼见柔然势弱,改为小规模的援助为主,联合柔然抗击突厥。

信王外派巡幸北境已有数月,约莫这几日就可回京,时不我待。

这日沐梓羽在府中苦候至天黑,拾起自己这些天偷偷收拾好的包袱,于房中留下一封书信,在马厩内牵出了自己的照夜白,漏夜出走,潜行至外院与金元非汇合,两人在城角猫了一夜,次日天明城门方开,两人即刻出城赶赴蜀地。

虽皇祖母、娘亲、爹爹都不允许她去,但梓羽也有自己的主见,这些年来皇伯父身子一直未见起色,未来娘亲极有可能承继大位,届时自己作为娘亲唯一的女儿更难出行,不若趁着此次崖山盛会之机,一来去探寻师父消息,二来也了断了自己的江湖梦。

两人骑的骏马俱都不凡,一日千里不为过,待信王府得到消息,已是追之不及。过的几日,沐静宸回京时获悉女儿私自出走了,气的摔了茶盏仍是余怒未消,亲自向皇兄请了假,率了数十亲兵,轻车简从亲赴蜀地,要把那小**抓回来。

梓羽忧惧被抓回去,出走不成还落得挨打受罚,故一路上马不停蹄赶路,脚程极快,有生来凶神恶煞的金元非作陪,也省去了许多麻烦,沿途几乎无人敢来搅扰,这般花费月余,终是提前了数日,在崖山盛会开始前赶到了峨眉山。

诸师姐妹数年未见,自是一番热络,峨眉派中诸人万想不到梓羽是偷偷跑来的,只热情接待了这位大师姐,仍是住在派中原来那处屋舍。

梓羽也才知道那年自己方离了峨眉山,师父就弃了掌门之位,一袭白衣自逐出峨眉不知所踪。想必是元家谋逆之事预先告知了师父,而师父忠义两难全,不得不如此,好不牵连于峨眉。

一想到那日师父孤凄的情形,现如今行踪全无,躲躲藏藏于世间,梓羽便寝食难安,只盼着能获知一星半点师父的消息也好。

几日后崖山大会正式召开,梓羽也是兴致勃勃的在台下观战,时而看的手痒难耐,勉强忍着上台的冲动。

待到第二日,这场的比武台上来一位面目平凡的少年,出手枪法却颇为俊逸,枪走霸道,不是武林中常见的路数,梓羽看了一会心中一喜,也不顾师妹们拦阻,亲上比试台要试试这人的枪法。

那人看见梓羽心中一沉,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不得不打点起精神应对,两人交手片刻,手上的功夫总是骗不了人的,梓羽心中有数心神放松,只是一枪一势与这少年比划,少年虽枪法不俗,终究比不得梓羽久经名师指教,过手百余招败下阵来,愤愤而去。

梓羽也顾不得余下的比试,悄悄缀上这少年下了山,来到山脚一间客栈,少年未察觉被人跟上了,径直推门进房,嚷嚷道:“姑姑,你不争气的侄子输给你那徒弟了。”

也未闻房内人如何答话,梓羽再忍不得,一把推开房门。

房中两人愕然望向她,梓羽看过去,师父还是旧时的模样,清秀的眉眼,半点未变,只是作了俗家打扮更好看了些。

一时想跪下向师父行礼,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愣在了原处。

还是元汐音回过了神,瞅了元聪一眼,这孩子被人缀上了都不知晓。走近自己小徒弟身前,唔,长高了些,眉眼长开了些。

伸手扶上徒弟额前,这般摸了两下,手掌间顷刻一片湿意,元汐音笑道:“傻孩子。”

梓羽再顾不得,扑入师父怀中,“师父,我好想你,师父,对不起...”

元聪看了一会,忽觉自己这个正牌侄子反倒是多余的人,怏怏退出掩上门扉。

晚些时候北宫雅回来时,就看见元聪在房外来回踱步,心神不定,讶然道:“小兔崽子,不回房干嘛呢。”

“姑姑的徒弟来了,我不好进去。”

北宫雅偏头想了一下,奇道:“京中舍得放这位过来?她的随从呢?”

元聪???

“该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元聪本也是侯门贵胄出身,初时讶异过后这会也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他虽与她家有血海深仇,但命运已定,元家已覆灭,就算拿她如何也不能让元家死去的数千条人命活过来,况且看房中情景,姑姑与这小徒弟感情深的很,罢了。

晚间,梓羽缠磨着师父非要一起睡,北宫雅被赶了出来,闷闷的再去开了一间房一人孤眠,恨的牙痒。

楼主 panddizhi3  发布于 2018-04-05 23:05:00 +0800 CST  
问一下,你们想看师父开车还是直接发展后面的。

楼主 panddizhi3  发布于 2018-04-06 14:15:00 +0800 CST  
梓羽执弟子礼,服侍师父上了床榻,自己再上榻,元汐音也没让她睡外间,把她赶到了里侧。梓羽反正也睡不着,以手撑颚,看着师父嘿嘿直笑。

元汐音看小梓羽傻笑个不停,不由失笑,小时候那般聪明自主,现下这是回了亲娘身边被养傻了吧,由着徒弟傻乐了一会,才道:“先别慌着高兴,我且问你,你是怎么来的这峨眉。”

“骑马过来的呀。”

“没人跟着你么。”元汐音又问道。

“哦,我让金元非跟我一起过来的呀。”

此时方忆起被自己落在峨眉山的金元非,算了,明日再说吧。而金元非丢了小郡主,已慌的六神无主一整日了。

得,果真是偷跑出来的。手下移,掐上徒弟臀处一块肉,一掐一旋。

梓羽此时还不知师父生气了,就真是傻的冒泡了,忙讨饶道:“哎呀,师父别别,疼疼。”

“还敢说骑马过来的,偷跑出京,看你回去静宸怎么收拾你。”

听到娘亲之名,梓羽一慌,倾身过去,趁机摆脱师父掐她屁股的手,俯身掩上师父的嘴,“别别,您别提,我怕的慌。”

“带上一个人就敢出来胡闹,还去上台比试,我看是这些年你娘纵着你吧。”

“才没用,娘亲对我比师父严厉许多呢。”梓羽撅嘴委屈道。

“那你还敢偷跑出来。”元汐音拿下徒弟不老实的小爪子塞回被中。

“这不是想念师父的紧么,嘿嘿。”

元汐音听闻此言心内也是宽慰,只是有些话还是趁此时说清楚的好,遂道:“羽儿,为师有些话想同你说。”

梓羽心内一突,将头埋入被中,糯糯回道:“有事明天再说吧,师父我困了,我们睡吧。”

你哪有半点困倦的样子。元汐音不听她这诳语,将人从被里刨出来,正面对着自己侧躺好,伸手抚上小徒弟的额头道:“羽儿,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事情你都懂的,师父如今是...罪人之身。”

元汐音阻止梓羽欲开口分辨的话语,接续道:“元家那日被判夷三族,合计两千三百零七条人命,尽皆弃市于京城北市,说是血流成河也不为过吧,元家只余下我和聪儿这两个余孽罢了。”

梓羽听聪儿之名,知应是那名日间败给她的少年,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吃味,撇撇嘴继续听师父说。

“如今你身份贵重,日后极有可能更贵一步,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元家实与皇家有大仇,你以后切不可如此疏忽大意,师父可能没有害你之心,但是他人呢。”

梓羽黯然的双手环抱住师父纤腰道:“可我不想更贵一步,我也不愿去想那些恩仇权谋,皇极殿太高太冷了,让羽儿一辈子做师父的小徒弟好不好,羽儿想和师父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又说傻话了,即便能在一起,人生苦短,师父总得先你而去,怎可能一直在一起。”

“我不管我不管,师父福寿绵长,寿比乌龟,定能长长久久。”

“给我住嘴。”害怕徒弟的小嘴巴急切下又说出什么不中听的来,赶紧叫停了她,搂着睡了。

次日梓羽叫回了金元非,和诸师妹推说有事,也不看那崖山大比了,只一心陪着师父在山下小镇上游览,北宫雅和元聪俱被抛在了一边,看这师徒二人每日里亲亲热热,心里五味杂陈。

过的几日,师徒二人在街边小摊上闲逛,梓羽选了一支精巧的桃花簪子,放在师父发髻间试了会,只觉颇为合意。

身后的北宫雅看的咬牙,元聪看的撇嘴。

梓羽正待开口欲买下簪子赠给师父,不妨远处一阵马蹄滚滚,梓羽抬目细看了一会,惊的身子一颤,立时躲在师父身后,想了想拉着师父就欲跑路。

元汐音莫名的瞧着小徒弟怕的身子直抖的样子,朝远处看了一会,拍拍梓羽脑袋道:“怕什么呢,总有见阎王的一日,还不去与你娘亲赔罪。”

“师父,娘亲会打死我的。”梓羽抓着师父的衣袖吓得直抖。

元汐音瞧徒弟怕成了这个样子,心下不忍,自己也有话想与静宸说,遂道:“好了,我去与你娘说,让她回去不要重罚你,你且带着金元非先回京去吧,你这般大了,武艺不差,我也放心。只是回去之后要好好与家中长辈认错,知道了么。”

梓羽一想也只得如此,趁着远处人还未至,不顾旁人目光,跪下给师父重重磕了三个头,依依不舍的走出几步,又回转身向那处摊子上丢了一大锭银子,道一句,“不用找了。”取过簪子置于师父手中,方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元汐音笑着摩挲着簪子上细致的桃花纹饰,北宫雅凑上去瞧了一眼,道:“你那没良心的小徒弟人都跑了,你还抓着个破簪子不放。”

元汐音头也未抬,眯眼笑道:“雅儿你看,这桃花瓣可像你的眼睛。”

讨厌,这人惯会撒迷药,自己可不能中了她的招,这都几日未同房了,今夜定不能就这般轻饶了她去,哼。

元汐音不知北宫雅心中打了什么鬼主意,悄悄攥了一枚铜钱在手中,表面刻着乾化通宝字样,待沐静宸率亲兵打马而过时,觑准时机向她掷出,沐静宸耳闻身侧风声响动,伸手一抄却是一枚铜钱,回身看去,那人立于街边对着她笑。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昔年一见还是自己得胜还朝,路经豫州洛城时,隔着围观人群匆匆一瞥。此时再见,恍然又想起靖远侯元赞谋逆那日,自己一剑掷出,元赞愤懑不甘的神情。枭雄壮志未酬,身死族灭,独留孤寡在人世,茕茕孑立,形单影只。

沐静宸攥紧缰绳,停马驻足,阖目掩下眼中神色,吩咐亲兵先去寻驿站歇息,自己牵着爱马向那人走去。

元汐音让北宫雅和元聪先去客栈等自己,带友人来了山脚小镇一处人迹少至的梧桐树下。

数年未见两人一时都是无话,元汐音想起沐静宸亲来此目的,开口解释道:“羽儿是为了寻我才私自离京来了峨眉,方才看见你怕的不行,我让她先一步回京去了。这事是她莽撞了,你回去可否轻点罚她。”

“呵,轻饶她,自是如此。”沐静宸冷笑接口道。打不死这小混账,让一圈子人提心吊胆了这般久。

元汐音看好友面色不愉,劝慰了几句只得收口,静宸素来主意正,自己也左右不了她,对小徒弟只能自求多福了。

沐静宸也未在这问题上多作纠结,只问她:“那年靖远侯出了那事,我又私下遣人快马向你报信,只是派去的人回来报说你早已脱离了峨眉派了。”

自乾晖帝登基以来,对自己和聪儿的海捕文书就撤的干干净净,只是大逆之罪,无论如何明面上也赦免不了,知道沐静宸居中斡旋良多,元汐音愧然道:“父侯预备做下那事之前,有遣书信知会我,为着不牵连派中,只得自己求去了。”

心知元汐音在这件事上左右为难,忠义难两全,只得选择避地远走,沐静宸也不再提。两人互道了些别时种种,沐静宸又问她下一步打算。

“中原一带我们也游历了许久,雅儿近来一直闹着要去西域天山看雪莲,说不得我们约莫要上天山一趟了。”

“北域寒凉,景致倒确是极好的,也是个好去处。”沐静宸回忆了下边塞情景,笑答道。

元汐音心知她还是忧心女儿为多,也不再留她,自己依古礼踞坐下去,挺直身,双手附在胸腹之间叠起,叩首在地。

沐静宸见状讶然道:“你这是作甚,快起来。”

元汐音俯身在地肃然道:“卑下无能,不能侍奉殿下左右,唯愿殿下心虑国事,建一番不世功业。”

沐静宸闻言停下扶起好友的动作,也不嫌弃地上尘土,依着古礼跪坐拜谢道:“本殿必不负君重望所托。”

两人互相对拜而别。

元汐音默然静立树下,远望那人牵马远去的身影,不妨斜刺里忽然冒出一人,一双桃花眸子怒气勃然,“我不放心就跟过来了,你们方才是在做什么!做什么!!我就说你们两人可能有鬼,果然被我抓到了吧,你这寡廉鲜耻的家伙,光天化日之下就背着我在这对拜,你...真是气煞我也”

肃然美好的气氛全被破坏了,元汐音怕这人再说出什么不中听的来,俯身堵住这人满口胡话的小嘴。

“唔唔,你...你这死不要脸。”

“好好,是我不要脸。”元汐音宠溺的拍了雅儿手背几下,牵着她回客栈。

“我不管,都是你不对,今晚我要在上面!”

“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哼,看我翻身做主人,必得压的这坏家伙鬼哭狼嚎,北宫雅一时忍不住开始畅想自己美好的夜间生活。

元汐音执着爱人的手,最后回身望了一眼。

再见了,我的君王,愿您御极寰宇,武威天下,恩泽四海。

楼主 panddizhi3  发布于 2018-04-06 15:49:00 +0800 CST  
这车没有小韵儿的车活色生香,如临其境,黄暴不堪,张弛有度。


嘛~~就这样吧。

楼主 panddizhi3  发布于 2018-04-06 17:15:00 +0800 CST  
晚间,两人沐浴过后,北宫雅嘿嘿一笑,掏出自己的丝巾,将元汐音反手绑在床头上,给那人轻轻剥去身上衣衫,不多时,一具白玉般姣好的身躯躺于床榻之上。

元汐音双手挣了一下,这丝巾困的不甚牢固,她也不在意,这些日子冷落了她的雅儿,让她出出心中郁气也好。

北宫雅纤手轻抚身下人的娇躯,双手在这人胸前轻拢慢捻抹复挑,元汐音被她挑拨的情动,胸前两点微微耸起,但是日间答应了这人的,不得不忍耐着身上人在自己胸前挑拨。北宫雅衣冠楚楚,跨坐在元汐音身上。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左手撑在元汐音锁骨上缓缓摩挲,右手向她身下密林摸索过去。

北宫雅并未急着探寻那处密地,右手只缓缓在元汐音小腹下处打圈,元汐音被爱人这般抚摸了一会,继而下身一股热意,绕是她素来在这上面脸皮颇厚,此时也忍不住老脸一红。

北宫雅坏笑着看这人被绑束在床头,身下湿了一片,俯身在元汐音耳边道:“我累了,我们睡吧。”

“别闹!”这人就是故意的。

“如何呀。”

“给我!”

“啥,你饿了么,我去给你叫些吃食?”

这人就是报复,报复!元汐音按捺下想挣脱丝巾,把这人按在身下狠狠揉搓一番的心思,顺着雅儿的恶趣味,侧脸轻咬上北宫雅的耳垂,舔舐了一会子悄悄道:“来呀,qiang暴我呀。”

不妨这人如此不要脸面,北宫雅不愿气势上输给这人,所谓输人不输阵,右手缓缓下移,曲径探幽,花好密xue,手指缓缓探入早已湿润不甘的甬道。

元汐音身子一动,忍下身子轻微的战栗,下身主动迎合着她的雅儿。

北宫雅倾身吻上汐音,唇齿交缠中,手上动作也未停歇,初时缓缓,继而加快速度,在湿润温热的甬道内抽送,内中热度似要将她的手指融化在体内一般。

月隐云层,羞于见人。

北宫雅体力不支,躺倒一侧,缓缓吐了口气,这在上面的活计实在是有些累人的很。正想着勉强起身给那人解开束缚,元汐音一把挣脱了薄薄的一层丝巾,三下五除二剥去身侧人身上完好的衣衫,指腹缓缓碾过雅儿光洁的后背,引的她身上一阵战栗,刚辛苦了那么久,确是累的很了,自四年前自己在那届崖山大会上,为了得到家族认可,冒险使用了天魔解体大法短时间提升功力,虽是获得了那届崖山大会头几名,却也元气大伤,体力每况愈下。

北宫雅一时想着要不要从了那人,却又咽不下这口气,正自纠结间,那人毫不怜香惜玉,手指猛地突入。

唔!这坏家伙!

元汐音侵入那人体力,却未急着动作,手间时缓时急,节奏有度。北宫雅俯趴在床榻上,被那人吃干抹净,及至最后求饶不迭才告结束。

也不知最后被压的鬼哭狼嚎的家伙是谁。


楼主 panddizhi3  发布于 2018-04-06 18:14:00 +0800 CST  
梓羽一路上快马疾驰,身后如有饿狼追逐,比来时还快了一日抵达京城。方回府上,爹爹上衙不在府中,侍从们看见小郡主回来都是一喜。

梓羽刚换过一身居家常服,还来不及喝口茶,府中管事嬷嬷前来告知她,爹爹说只要她回来了,就在院中跪着,不拘跪到何时。

连素来温和的爹爹都气大发了,梓羽不得不苦着脸在自己的栖梧院中跪下,往来的侍从们也不敢多看,远远避开。

此时已是夏日,烈日炎炎,梓羽跪了一会就被炙烤的汗流浃背,昏昏沉沉,不得不运起峨眉婆娑心经,内息走遍全身,才感到稍许好过些。这般跪了两个时辰,却离爹爹下衙尚早,一时苦不堪言,还不如晚些回来的好。

梓羽阖目欲再煎熬几个时辰,忽闻身后一阵人声,侍从们奔走忙碌起来,道是信王回府了,梓羽一听登时急了,此刻爹爹也不在,连个求救的人也无。她跪在前院干着急,眼泪都快吓出来了。

须臾沐静宸过来,看见女儿跪在院中,冷然道:“起来。”

梓羽身子一抖,跪久了有些站不起来,一旁侍女想来扶起郡主,沐静宸呵止道:“让她自己起来。”

梓羽以手撑地,试了半响方勉强站起身来。沐静宸抬步走近,细细打量了一会,见她只是脸色有些红晕,应是日头下晒的,也放下心来。想起这小东西作下的件件桩桩事情来,一路上压抑不住的火气此刻全然爆发,一巴掌重重挥出。

啪!

梓羽本就日头下跪久了有些站不稳脚,吃了这重重一巴掌,登时软倒在一旁,牙尖划破舌苔,嘴角溢出一丝血渍,左半边脸颊浮现一个红肿的掌印。

沐静宸看女儿这般可怜的模样,有些懊恼不该打她的脸,终还是气怒难消,寒声吩咐侍从道:“取大板子来。”

梓羽一路上本已想好见了家中长辈,定要讨饶卖乖,好让他们消气,谁知甫一见面就吃了娘亲一巴掌,把沿路上想好的话全给忘了。又听娘亲命人取板子,登时腿软的站不起来。

不一会侍从取来一条长凳,两块厚约一指粗细的板子。

沐静宸负手而立,瞥了女儿一眼,仍是寒声道:“给本王将这孽障拿下,重责四十。”

侍从们不敢不从,将梓羽扶起压到长凳上。

在信王面前,也不敢徇私,板子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啪!啪!啪!”

梓羽被按在长凳上,滚烫的脸颊接触到冰冷的凳面,方回过神来,抬起头望向娘亲,见她面上一片寒霜,显然气的不轻。自己方回到府上,爹爹要罚她跪,娘亲更是要对她动板子。虽确是她的错处,心里也痛痛的不得劲。

“啪!啪!”

梓羽低头不再看,双手攥紧凳沿,忍着身后一下重过一下的板子。夏日里衣衫单薄也不顶什么事,她挨了数下便觉身后火辣辣的刺痛,一想到还有三十多下要挨,眼泪登时收不住倘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到长凳上。

“啪!啪!啪!”

臀处似被火烤,而自己只能万般无助的俯身趴在这里,梓羽吃不住痛,身子小幅度挣扎起来。侍从们见状小心的觑了觑信王殿下神色,见她无甚表示,两个侍从大着胆子上前,按住梓羽双肩,防止她挣扎不过跌下长凳。

“啪!啪!啪!”

“啊!痛!”一下板子重叠到之前的肿痕,梓羽吃痛不过喊叫出声。

再下一板子袭来时,终是回过神来,喘息着讨饶道:“娘亲,呜,娘亲,女儿知错了,您饶了我吧。”梓羽一开口眼泪就禁不住倘了满脸,瞧去甚是可怜。

沐静宸一直默数着板子数目,此刻听见女儿讨饶,挥手喊停了侍从,梓羽看见娘亲动作心中一喜,以为娘亲不罚了。

沐静宸命人拿来一个杯子,亲自端着蹲下身子喂给梓羽。梓羽摸不懂娘亲意思,但她方回府就一直跪在院中,烈日下出了一身汗,这会子又哭了半天,嗓子早已渴的厉害,侧脸就着娘亲的手喝了几口水方觉好过些。

沐静宸眼神瞟过梓羽脸上掌印,神色一黯,起身将杯子递给侍从,冷然道:“继续打。”

梓羽闻听此言,大惊失色:“娘亲!”

沐静宸未作理会,只眼神催促诸人动手。侍从们不敢抗命,硬着头皮继续挥动板子。

“啪!啪!啪!啪!啪!啪!”

方缓了片刻的身后又遭重击,梓羽虽知道回来不会好过,也万料想不到娘亲这般震怒,直接动上了板子来。

身后痛的厉害,忍不住扭动起来,肩上两人加力压住她,防着她挣扎。

“啪!啪!啪!啪!”

也不知挨了多少下,只觉身后臀处约莫都肿起来了,痛的似是失去了知觉。梓羽又是痛又是羞恼,日间在烈日下又跪了许久,神智渐渐昏沉起来。

三十八、三十九、四十。

沐静宸一直在默数着板子数,看见罚完了,自己也暗自松了一口气,看女儿体力不支,神思昏沉之态,赶忙吩咐人抬她回房歇息。


楼主 panddizhi3  发布于 2018-04-06 21:45:00 +0800 CST  
昨夜三点睡的,早上九点爬起来开车出去买东西,加上昨天的存稿今天三更了,瞬间觉得自己萌萌哒

楼主 panddizhi3  发布于 2018-04-06 21:49:00 +0800 CST  
栖梧院中一时忙碌起来,汤圆虽也有些恼梓羽私自出走,带着不晓事的金元非瞒着众人偷偷跑了,此刻看她被公主罚的这般可怜,也顾不上恼她,赶紧带人将她抬到床榻上。

梓羽身后疼的厉害,脑袋昏昏沉沉却睡不着,眼泪抑制不住滚滚滴落。汤圆叫人端上热水、巾帕、伤药等物,给梓羽轻轻剥下外裤,入目一片红肿紫痕,小臀肿大了约莫半指高的一圈,臀腿处挨了数板的地方隐隐有些发白,伤的最严重的臀峰处已然破皮流血。

汤圆看的湿了眼眶,先给她擦拭掉血渍,巾帕碰触伤处又是一阵刺痛,梓羽疼的身子微微颤抖,汤圆瞧的不忍,轻声劝慰道:“您忍着些,得清理了伤口再上药,才好的快些。”

梓羽想到上药又是一番磋磨,眼泪落的更快了些。

“这会子知道哭了,先前私自出京时怎么不知道怕呢。”沐静宸抬步迈入房中,瞧见女儿这幅样子开口斥责道。

梓羽瞧见娘亲过来了,虽是她犯错在先,可挨了这般重责,被当着众多侍从的面在院中挨打受罚,身上又是痛心内又是羞恼,将头埋入枕巾内不作答,只隐隐可闻抑制不住的呜咽声。

沐静宸心中默叹一声儿女都是债。抬步近前,看她的伤处如何了。待瞧见了也是一惊,确是罚的重了些,都流血了,抬手让汤圆退至一旁,净了手接过巾帕,亲自给女儿拭去臀上血渍。

梓羽察觉身后响动,将脑袋从枕巾上抬起悄悄看了一眼,见是娘亲坐在床侧,心里又是怕又是恨,仗着自己才挨了罚娘亲也不会拿她如何了,大着胆子嚷嚷:“不要你,不要你,让汤圆来。”

一旁的侍从们俱都听得担忧不已,担心公主恼怒之下又是一顿斥责。

沐静宸本就余怒未消,想到这混账小东西在峨眉山脚明明看见她了,竟然还敢跑,害她在后面追了近月余,紧赶慢赶回了京城,她是挨打受罚,自己也陪着她现今还没歇上片刻。

一时举掌就欲打,看梓羽身后已没一处好地儿了,抬起的巴掌向大腿处落下。

“啊!”不妨娘亲还要打她,梓羽惊呼出声。再不敢嚷什么,只埋头在枕巾内不理人。

沐静宸看女儿这幅样子也听不进去什么了,心内又是一叹,接过药瓶倾倒出碧绿的药膏,在掌间化开轻轻涂抹在梓羽臀处,为着药力化开,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揉开淤血。

梓羽吃痛不过,只觉比先前挨板子时更痛上几分,虽不愿在这人面前服软,但实在控制不住,忍了片刻就嘴上呼痛不断,哀叫连连。

沐静宸终是舍不得,软了几分语气道:“且忍着些,需得揉开了淤血才好得快些。”

梓羽心道,痛也是你打的。只是见好就收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也不出声,只是忍不住时就喊痛。

待上完药,母女两个俱都出了一身汗,沐静宸起身吩咐熬制一些清热化淤助眠的药来,才起身回房沐浴更衣。

午间沐静宸沐浴过后来看女儿,梓羽喝了药已然沉沉睡着,汤圆正在给她擦拭身子,沐静宸掰过女儿的侧脸看了看,红肿的掌印还十分醒目,待夫君母后瞧见了不定怎么埋怨自己呢。

她抬掌描摹了一下女儿七分似自己的眉眼,出神的想到自己一路上,心思凌乱,设想了女儿遭遇种种不测的可能,担忧害怕的紧,想来昔年自己自请北上抗敌,母后怕也是同样的心思吧。

沐静宸嘴角牵出一丝笑意,瞧着女儿微蹙眉头的睡颜,俯身在她姣好肤泽细腻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才依依不舍的回房歇息。

晚间,乾晖帝得信,携皇太后御驾亲至信王府上,乾晖帝虽是忧心自己妹妹下了狠手,伤到了侄女,只是女儿家闺房,他一个皇帝总是不便出入,只得忧心忡忡的坐在外间,由妹夫白宇廷作陪。

陌太后来至沐梓羽的栖梧院中,她常居深宫,难得出宫一趟,只是此时也顾不上欣赏女儿府邸的景致,匆匆行至孙女的卧房。

梓羽午间睡了一下午,精神恢复了许多,只是起不来床榻,看见皇祖母亲至,只勉强撑起身子却不知该如何行礼。

陌太后上前将她按回床上,抬目就看见孙女一张小脸左边脸颊肿的老高,一个鲜红的掌印赫然在目,回身瞪了沐静宸一眼。只是孙女面前总得给女儿树立些威严,梓羽虽看着尚算稳重懂事,实则主意正的很,胆大妄为程度比她娘亲幼时犹有过之。

遂轻轻抚摸着梓羽脸颊道:“你这小家伙,可把哀家并一圈子人吓得不轻,哀家几夜未睡好觉,你皇伯父也忧心的很。”

梓羽知道皇祖母此时看见她挨了罚,已不如何生气了,挪动身子将头枕在皇祖母膝上,只是身后还痛着,略动一动又出了些汗。

陌太后看了也知她被打的不轻,抚摸着梓羽的小脑袋,一边道:“给哀家看看你后面。”

梓羽偷偷瞧了娘亲一眼,暗暗撇嘴轻点了点头。

房中侍女皆背过身去。陌太后一手掀起锦被,揭开梓羽臀上的药布细细看了会子。

沐静宸立于一边,此时再看女儿身后仍是高高肿起,红紫痕迹并未消去多少,只是已不再流血了,想来需得在床榻上趴上数日了。

陌太后给梓羽盖上药布,整理好锦被。梓羽干脆将皇祖母的膝盖当做了枕头,枕着舒服。

陌太后虽甚是心疼于她,还是训斥道:“以后万不可如此了,若敢再犯,即便你娘饶你,哀家也不饶你,知道了么。”

“羽儿再不会了,必不敢了。”

陌太后听了梓羽的保证,才算放下心来,又数落了几句后,仍是一下下抚摸着她,梓羽被摸的舒服,许是日间那碗药确有效用,方散去的困意又涌上来,过了片刻即睡着了,因是趴俯的姿势,嘴角淌涎,浸湿了陌太后的裙琚,陌太后也不甚在意,将她小心挪到床榻上,沐静宸亲自给女儿小心的拭去嘴边流涎,又给母后略略打理了下仪容衣衫,方携着出了外间。

沐静宸扶着母后去了外间大厅,乾晖帝见了即问:“羽儿如何了。”

陌太后瞪了女儿一眼道:“这话皇帝应该问问孩子她狠心的娘,孩子还小不懂事,教训几句罚罚跪也就是了,怎值得你下这般狠手,还在院中唤人拿大板子打,你不知道给孩子留点颜面么。”

沐静宸心道,先前在宫中您可不是这般说辞,只是此时若分说,母后不定更加生气,只诺诺的站在一旁不敢多言。

白宇廷虽也疼惜女儿,但也不愿见妻子被责备,遂道:“羽儿也太过大胆了些,此次给个教训也好。下次必不敢再犯了。”

“哼,你们这些男的一点不懂女儿家心事,这般伤身伤心,哎,”省起传板子的是自己女儿,若不是当着女婿面前不便,恨不得拉过来也打上几下出气。

沐静宸心虚的往白宇廷处挪了几步。

陌太后省起乾晖帝,遂朝他道:“羽儿挨的不轻,都破皮流血了。”

听闻此言,白宇廷已心疼过了还不如何,乾晖帝膝下无子,实把这唯一的嫡亲侄女视若自己亲生闺女,虽是气恼侄女胆大妄为,让一圈子长辈操心着急,此刻早把先前的心思忘了,转而责备起沐静宸。

被母兄两个训斥了一晚上的沐静宸......

怎么好像犯错的变成我了。


楼主 panddizhi3  发布于 2018-04-07 19:10:00 +0800 CST  
梓羽在床上趴了数日方能勉强下地走动,期间爹爹常来探望她,嘘寒问暖,娘亲却一次也未曾瞧见。梓羽本就恼娘亲下手太狠,一点颜面也未留给自己,此番见娘连面也不露,更是心有不快。

因着她能下地了,日间是和爹爹娘亲一道用膳,梓羽行完礼,在放置着软垫的椅上坐了,身后接触椅面还有些痛楚,梓羽微皱眉忍了。

沐静宸一直观察女儿动作,见状心里一揪,在梓羽看过来时却撇到一边只作不察,梓羽心中酸涩,索性也不理睬娘,只和爹爹谈笑。

白宇廷眼见妻子不语,女儿连个眼神都欠奉的模样,暗自着急,遂道:“羽儿这次可把你娘亲急坏了,方从北地巡边回京,听说你私自离京,当日就向皇上告了假,亲去追你。”

既然着急还把人家打得那般狠,现在还冷着我。梓羽也未答话,只默默用膳,夏日时节,兼且顾虑梓羽有伤在身,府中膳食以清淡食蔬为主,梓羽略吃了些就无甚胃口,开始分外想念川蜀之地的菜肴。

沐静宸这些时日吃的也不多,略吃了几口即停箸。

梓羽待长辈用完即返回自己的小院,身后伤势还未大好,练不了功夫,弘文馆这几日也不着急去,遂甚是无趣。

勉强在府中呆了两日,梓羽只觉身上闲的要长毛了,身后伤势虽未大好,走路尚可,只不可久坐。这日趁着爹爹休沐,禀告了一声,带着汤圆并数名亲随上街。

大历经两代帝王励精图治,改弦更张变更制度,呈现一片欣欣向荣的盛世朝气,尤其天子脚下,巍巍皇城,更是车水马龙,繁华绮丽。

梓羽让亲随带路,寻了一家擅做川地菜色的馆子,午饭即在外解决了,店家看他们一行人衣饰不凡,不似那寻常深闺小姐,行动间一派贵气,料想或是当朝哪家高门大户出身的小姐,遂一应殷勤小心,卖力推荐了许多招牌特色。

梓羽在府中憋的久了,遂来者不拒照单全收。点了满满一桌子菜。汤圆担忧她伤未大好,就进这些重油辛辣之物恐有碍,梓羽心情不舒爽,也未在意,午间吃了许多。

到了午后近黄昏之时,她也不愿归府,又寻摸去了潇湘馆看那崔郎舞剑。

如是几日,梓羽间或夜间在外游荡,亦或是去潇湘馆流连不回,刻意避开与娘亲同桌用膳。沐静宸都是知道的,只是一直隐忍不发。

这日梓羽又徘徊在潇湘馆,过了亥时方才回府。许是这几天在外用的不大干净,肚子隐隐作痛,她看天色已是不早,请太医来问诊也甚是麻烦,还搅扰得阖府不安生,想着忍忍也就过去了。

迈入自己房中,却见娘亲垂眸坐在桌旁,借着昏暗的烛台,翻看着一本《宁氏游记》。

梓羽回来的这般晚,心内实有些心虚,又想起那日挨罚的情景,心一横,只作不理,径直欲去洗漱。

沐静宸冷眼瞧着女儿这般行径,只不作声。

房中侍女战战兢兢服侍着郡主洗漱毕,欲劝郡主卖个乖,不要与公主怄气,梓羽只作不闻。

稍时,梓羽换上寝衣,省得娘亲还在房中,终是软了一分语气道:“天色不早,娘亲请回去歇息吧。”

她自认为已是低声下气给足了娘亲台阶,房中侍女们俱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楼主 panddizhi3  发布于 2018-04-09 18:10:00 +0800 CST  
沐静宸命人都退下,近前捉住梓羽的手道:“前几日我知你心中不舒爽,爱闹爱耍也由着你,怎的越闹越不像话,回来的一日比一日迟,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有没有一点皇家子孙的自律。”

梓羽这么些时日未与娘说话,开口即是斥责的话语,入耳甚是不中听,只觉胸中一股火气上涌,抬手甩开娘亲,只道:“我累了,要歇息了。”言罢转身向床榻走去。

沐静宸薄怒喝道:“站住,我允许你走了么。”

梓羽回身冷笑道:“您不许我不也走了么。”

沐静宸忍了她这些时日,见她还不知收敛,一时忍不住手掌微扬。

梓羽却还不知好歹往前近了一步,将右边脸颊凑近些道:“要不这边也来一下,正好添点颜色。”

啧,还是睡着的那时候乖巧可爱些,一醒来就作妖。

沐静宸省起那日母后皇兄的劝诫,按捺下火气,手掌抬起。梓羽以为娘要动手,虽嘴上不服软,心里终究还是怕的,闭上眼睛却没有等来预料的一巴掌。

沐静宸指尖轻触女儿那日挨了一巴掌的脸颊,叹了一口气。

梓羽似被这声叹气刺痛了,刺猬暂时收起了浑身的毛刺,略略温顺了些。继而衣袖被娘牵引着向床榻行去,背上触到一只温润的手,将她按在榻上,接着另一只手伸向她的里裤。

梓羽此时方醒过神来,捉住腰间的那只手道:“不要。”

沐静宸知她这是误会了,轻拍了拍道:“娘不打你了,让娘看看后面怎么样了。”

梓羽虽是不愿,只是这种姿势下抗争不能,埋首入枕内,耳朵尖隐隐漫上一丝红晕。

沐静宸轻轻剥下女儿的里裤看了看,见小臀已是消了肿,最严重的臀峰处已然结疤脱落,周遭一圈青紫,抬手按了按青紫处问道:“疼不?”

梓羽不出声只摇了摇头。沐静宸也略放了心,这些时日一直不知如何与女儿说话,梓羽又一直躲着她,心里也不舒服的很。想起女儿方才还敢顶嘴,抬掌在臀腿处落了一巴掌道:“活该挨打,不过打了几下还敢与我怄气起来了。”

“啊!”梓羽一声惨叫,倒把沐静宸吓到了,自己方才不过用了三分力,落掌处并无伤势,这是还有何处暗伤么,正自担忧惊诧间。却见梓羽抱着肚子在榻上打滚,怯懦道:“娘亲,我肚子疼。”

沐静宸赶紧给女儿提上里裤,唤来侍女,又看她实是疼的厉害了,冷汗津津而下,将女儿抱在怀里一边命人赶紧去唤太医来。

等待间隙沐静宸忽而省起,便问道这些时日在外间郡主用的何吃食,听过后心下了然,稍后太医匆匆赶来,诊脉过后道是郡主吃多了辛辣之物,开了一剂方子,嘱咐近日饮食清淡些即可。

一边又是煎药又是给梓羽擦汗,还是搅扰的阖府一夜未好眠。

梓羽次日睡眼朦胧的睁开眼,便瞧见娘亲在身侧沉酣梦中,迷迷蒙蒙中想起昨夜的事情。悄悄伸出一指点向娘亲英气姣好的侧颜,方伸到一半即被娘亲捉住手指道:“小东西,又想干坏事了。”

梓羽将头凑近了些道:“娘,以后不要那般罚我了,羽儿怕。”

“嗯,不会了。”

“呐,娘亲说话算话。”梓羽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望向眼都未睁的娘,只见娘亲纤长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片阴影。

沐静宸抬臂将女儿拉进怀里道:“嗯,娘说话算话,再犯这种大错,你自己脱了裤子来讨罚。”

坏人!大坏人!!

梓羽一听登时着恼,欲挣脱出来起床。被沐静宸一把按住道:“小东西,再睡会,你昨夜折腾了娘一宿没睡。八岁那时就控制不住嘴,在锦城吃坏了肚子,现下大了还这般,羞是不羞。”

梓羽见娘还将那时候的糗事说将出来,担忧被侍女们听了去,忙捂住娘亲的嘴小声道:“娘!您别说了。”

嗬,这会还知道怕羞了。

沐静宸也怕女儿真恼了,好不容易这会子稍稍安抚下来,侧过身子轻拍了拍女儿道:“睡吧。”

虽是不困,但看娘亲这般困倦的模样,前几日的怨恨也消去了泰半,将头拱入娘亲怀中似个小兽般蜷曲着睡了。

待梓羽身子恢复了,想起那日的情景,心中还是不舒坦,又与娘亲你来我往交手了数个回合,最后生生把沐静宸对女儿最后一丝怜悯之心消磨了去,将她按在膝上剥去裤子揍了几巴掌方才消停。

楼主 panddizhi3  发布于 2018-04-09 18:11:00 +0800 CST  
乾化三年春,突厥汗国对柔然发起了大规模攻击,出动了二十万铁骑,几乎倾举国之力,誓要覆灭柔然,一雪先祖为奴之耻辱,二报漠北之战被蒙骗之仇。消息传来,柔然汗国一边倾力抵抗,一边急急向历朝求援。

朝会上为着驰援柔然亦或是袖手旁观分为两派,主张袖手旁观者以信王沐静宸、右丞相李寂为首,信王驻守蓟州多年,与柔然数年征战,一者认为蛮夷之邦不可轻信,何必耗费本国国力养虎为患,二者也有些私仇在里面。

主援者以左丞相陌凌慊,兵部尚书裴举珉为首,武安侯宁清悠附议,陌凌慊乃陌太后族兄,陌家当代第一人,素得乾晖帝敬重,武安侯自安和末年军制改革,削除四大柱国之封后,逐步淡出了朝政,只专心镇守边关不问政事,只是此事兹事体大,关乎国运才略为表态。

双方在朝议上争执多日,最后今上乾纲独断,定议发兵十万,兵分两路,一支驰援柔然汗国本土,一支骚扰突厥边境。

自安和末年靖远侯元赞之乱以来,又经历清威侯肖莫潜议罪论处,历朝年长持重之将领几尽为之一空。信王沐静宸虽擅于领兵作战,只是时下位高权重,虽无储君之名,却有储君之实,不宜轻涉险地,且此战毕竟是他国事,不关乎本国边境周全。乾晖帝遂决议拔擢一批年轻将领,作为将来的军中砥柱。

这日弘文馆中,因着学生皆是簪缨世家贵胄子弟,家中父母亲族都在朝为官,谈论的话题便转而谈到些当今热议之事。

宁秀智朝一边歪歪斜斜坐着,心不在焉的白永道:“喂,你倒是想好了没有,快给个准话。”

梓羽不明所以,只眼神疑问的望向堂兄,白永便解释道:“秀致要参加朝廷北上大军,欲我同去。”

宁秀致遂道:“此次柔然求援,朝廷即将兵分东西两路大军北上。母侯侯前几日来信,命我参加此次的西路大军,我身有家中爵位,可先从校尉干起,届时母侯会在朔州管照一二,将来我也好承袭家中爵位。”

梓羽想不到同窗读书的友人竟立时就要上战场,一时怔愣住了,白永又接道:“本公子嘛,自是...当且当然是要去的。”

白家自昔年淮宁侯白长善父子二人战死朔州,族中一时青黄不接,侯位至今未予分封,家族中身份最高者即是沐梓羽父亲,当朝驸马、兵部右侍郎白宇廷,只是白宇廷所出子嗣即为皇家沐姓,继承不了家中爵位,故族中急需新一代人才出来顶住家中大梁,好将爵位承续下去。白永身为家中嫡长孙,只得拿命来赚一份功业好振兴家业。

梓羽少时便有些向往军旅征伐的豪情壮志,也甚是钦慕当代名将武安侯宁清悠的风采,一时有些意动,只是尤有疑问:“可是娘亲说柔然人都是狡诈之徒,不可尽信。”

“陛下圣裁独断,吾辈执行便是,况且,况且信王殿下多年镇守蓟州,与柔然互有征伐,积怨已久,不愿援助也是常理。”宁秀致道。

梓羽遂也起意参军北上,她研习兵法已久,实不愿一身所学无以致用。

当日回府,梓羽便问过娘亲意思,沐静宸昔年不少袍泽战死在东北蓟州苦寒之地,实是憎恶柔然人已甚,自是不会同意女儿跑去援助那劳什子柔然人,况且战场凶险,她如何舍得。

过了两日沐静宸携女进宫陪伴太后,许是为了应景,这日宫中升平署献了一折《沐桂英挂帅》的剧。乾晖帝今日心情甚好,携带宫中女眷皆来陪同太后听戏。

梓羽在台下坐了,见戏台上唱念做打,锣鼓喧天,听那旦角唱来:“辕门外三声炮如雷震,天波府里走出来我保国臣,头戴金冠压双鬓,当年的铁甲又披上了身,帅字旗飘入云,斗大的沐字镇乾坤。”

一时心潮澎湃,也欲效仿那沐桂英挂帅北上抗击敌寇,觑着娘亲陪着太后说话的功夫,悄悄近前向皇伯父道:“您看那戏文,宋帝愁什么呢。”

乾晖帝瞧小侄女意有所指,顺着她意思问道:“宋帝怯懦,自是缺忠臣猛士守四方平叛乱。”

“今陛下圣明,自是高过宋帝许多,现有一忠臣猛士自幼得家慈教养,熟知兵法谋略,家学渊源,欲为陛下驱策,北上抗击鞑虏,只是怕陛下使不得如此良将。”

乾晖帝意有所指的瞥了小侄女一眼,思虑片刻接道:“既有如此良将,羽儿何不引荐给朕。”

梓羽低下头暗自一笑,继而退后数步跪地禀道:“启奏陛下,微臣不才,愿为国分忧,北上抗敌,望陛下允准。”

如此大的动作,看戏的人都停下来,转而望向这处。

沐静宸没听清女儿和皇兄说了什么,走近前来,疑问的目光望向皇兄。

乾晖帝沉默半响终是拿定主意,瞅了眼妹妹探寻的目光,和母后淡然的神色,朗声开口道:“羽儿有此志气,甚好甚好,既然如此,朕便封你为征北偏将军,几日后随大军开拔。”

梓羽一喜,赶在娘亲开口前抢先谢恩。沐静宸大惊,欲劝住皇兄,乾晖帝心知此事约莫母后和妹妹都不会赞同,众目睽睽下立时便借口出恭,径直回了寝宫。

只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乾晖帝方回寝宫不久,就被太后和妹子找上门来。

太后劈头盖脸一顿数落:“那年**妹方产下羽儿不足一年,就被外派蓟州苦寒之地,数年我们母女不得团圆,现今哀家好不容易盼了这么些年月,以为盼来了好日子,你却还要学你那狠心的父皇么,羽儿比宸儿那时候还小上两岁,你...如何忍心。”说至先帝那时的情景,陌太后几近落下泪来。

乾晖帝被逼的无法,解释道:“母后也知儿子这幅身子骨实天不假年,羽儿日后必然贵极,故而儿子才作下这等决断,熟读兵书不如亲上战场,总得经历些世事方知世道艰难,我大历的君主哪一个是暖室里将养出来的呢。”

“皇兄何必说这些丧气话来推搪,羽儿日后如何还早,现只论当前,反正这事我和母后是绝对不许的,她若敢去我打断她的腿。”

“你不许动哀家的羽儿一根头发丝,还有你,撤回旨意,否则我和**妹今日就不走了,看我们谁熬的过谁。”

是日大历朝最尊贵的三人吵了一日一夜。


楼主 panddizhi3  发布于 2018-04-10 23:08:00 +0800 CST  

楼主:panddizhi3

字数:127052

发表时间:2018-02-04 04:3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5-18 21:11:0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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