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话坏话都跟你说过了，软的硬的都不吃，在你身上我怎么这么失败？以前我不相信有管不好的学生，只要我想管。现在信了，你就是一个！”

能让她那么好强的人承认自己失败，我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说轻点是太皮了，说严重点是没心没肺不懂事。
我知道自己不对，但是扭转不过来，走不出那个圈，可能是我一直没缓过神，就是爬不出那个糟糕的状态。

“你有良心么？”她突然问。
“有。”
“有良心你就不会这样对我！”她厉声说。

我一时语塞，站在那，不自在，好像自己很无德。

“这么小的年纪怎么这么有主意，说什么就是不听，你听不懂话吗？说话！”
“听的懂。”
“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我顿了顿，尽量吐字清晰的说：“你让我听你的话，认真学习，努力一点，考一个好一点的大学...”说着说着就哽咽了，透过模糊的视线试探着看她。
“接着说。”
“要上进，不要那么贪玩，说话算数，说到做到....给你争气...”说到最后一句，我意识到自己实在对不起她，眼泪倾泻而下。

“什么都明白。”她边说边把脸侧向一边。
我猜她也哭了，至少，眼睛红了吧，不想让我看到。

后悔，懊恼，难过。
各种情绪交织在胸口，闷。

我们俩都不说话，她坐着，我站在旁边。

我真的不是那种不把学习当回事的学生，但是可能我确实对自己要求不高，跟她的要求有差距。
我满足了自己却没法满足她，自己满足了就没了努力的动力，所以她批评我我委屈，她气愤。
另外当时年纪小，幼稚的人什么样？就是自以为成熟，我就那样。
不懂事，不会关心人，什么都不会。
她喜欢我，从来不是因为我刻意做过什么，因为当时的我根本就不懂不会讨好人。

过了许久，她长舒了一口气，转过头看着我说：“下次考试会分出一个实验班，全年级前五十名，你去那个班吧。”
“我考不进。”我没出息的说，不想去别的班级离开她。
“不用考进，我帮你说好，让你去听课，好吧？就这样。去了好好努力。”
“不去～”
“去不去你说的算啊？让你去你就得去！不想丢人你就自己考进，省得我给你说好话。”她不屑的看我一眼，转向办公桌。
“哼～全是书呆子，有什么好，不去。”
“你最厉害，我知道，行了回去上课吧。”她懒得跟我纠缠，我却还意犹未尽。
“反正我不去，考进我也不去。”
“放心吧，你考不进，走后门进。”她头不抬眼不睁的说。
“你.....我.....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干嘛把我弄别的班级去！”我又急又气。
“看着你烦。”
“... ...”我在她身后又站了一会。
“我那么喜欢你！”我不甘心的说。
她没回头没说话。
伤心死了。

“好吧，我去那个班级，不过不麻烦您，谁也不用找，我自己考，次次都进前五十，不回来了我。”
“回去上课吧。”她平静的说。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用意，是真的想眼不见心不烦，自己得到解脱，我也算有了好归宿，还是只是想激我一下，不论因为什么这次她真的激到我了，我很生气。

“你去把考试卷拿过来。”她突然说。
我饭还没吃完，抬头看她，又看看阿姨。
“吃完饭的。”阿姨说。
我低头继续吃。
结果她拿起筷子另一端啪的敲了我的头。
“让你拿卷子！”
突然被她打一下，我还没缓过神来，她筷子又朝我挥起来，我连忙站起来去拿书包。
“你干什么啊！”我听到阿姨在说她。
嘴里还有饭没咽下，我边吃边翻书包，找卷子。
不知道她要哪门的，我都找出来，拿过去给她看，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今天上了什么课？”
“语文，英语，物理，化学。”
看到她把这几门的考试卷挑出来，我突然明白她在检查什么。
今天老师把考试卷都讲了，她肯定要看我有没有改。
没改。。。。因为根本没听，每次考完试之后的几天我都不学习。


她看完啪的把卷子拍在饭桌上，我站在一边，知道不用吃饭了。
“这是干什么啊，先把饭吃完。”阿姨边说边站起来把我拉回座位。
“不用吃了。”她冷冷的说。
我坐在那不敢动，不敢吃饭。
少吃一顿没什么，本来我也对吃不感兴趣，但是这气氛也忒吓人了～
“吃饭吃饭，快吃。吃完再说。”她妈妈一直在缓和气氛。
但是，效果的没有。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她没看我，边夹菜边说：我看你敢吃。
“干什么不让孩子吃饭，吃饭！听我的。”
“我吃饱了阿姨。”我站起来走到沙发，坐下看一个关了的黑电视，连电视都不敢开。
她妈妈把饭端过来，让我吃。

我说我真的吃饱了，又拿了过去。
后来听到她妈妈一直在低声埋怨她。


她吃完饭，拿着我那一叠考试卷，径直往自己房间走。
“过来。”
我跟她走进去，阿姨也马上跟过来。
“我告诉你啊，有话好好说，不能吓唬孩子。”
她恩了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一看这架势我觉得情况不妙，心里顿时又害怕又委屈，没等她开骂，自己就默默无语泪两行了。
“憋回去！敢哭我揍死你！”
她一吼我立即收声，充满迷惑的表情看着她，好像在问她，我刚才哭了吗？
她把一叠考试卷扔给我，我没接住，散落在地上，又没面子的捡起来。
唉！高中以前我精心培育的尊严，全被她毁灭。
要知道以前我是很有原则地，我犯的错我承认，承认完了此事就完结了，谁要是再纠缠不休，我就翻脸不认帐了，真可谓知书达理，不卑不亢。


我拿着考试卷，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神就好象恨不能立即把我扔出窗外，或者一脚踢飞，踢到火星才好。
“老师讲完你都不用改是吧，都能记住？”
我欲言又止，说能记住那是撒谎，说记不住那是找抽。
“现在改！”
我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立马扑到书桌前，准备有所作为一番。

但是你们也能想到，我考试不会的，现在还是不会。。。。
当我发现虽然有决心，但是却没有用武之地的时候，几张考试卷就被我活生生的看成了悲情小说，眼泪都要下来了。


我坐不住了，求饶的看着她，深信她明白我的意思。
“改啊，不是都能记住么，改。”
“我没说我能记住啊～”我带着哭腔说，再说我根本没听老师讲。
“记不住上课怎么不做笔记？！我还以为小看你了，以为你真是个天才，过目不忘！”


我小时候最忌恨两种人，第一种是说我不聪明的人，第二种是说别人聪明的人。
我知道我不是天才，但是谁让你说出来的！


我气的一扭头，发狠的盯着考试卷，不再说话。


“再给你半小时，改不完就揍你。”


凭什么，凭什么打我，人家从小到大没挨过打，家里没人打我，虽说初中的时候时不时被老师掐几下，但是我深深的知道，那是出于对我的喜爱....


“不能打我。”我说。
“打不死你。”她坐在床上心平气和的说出这样恶毒的话。


“我明天改。”明天借吴江的考试卷抄抄就好了。
“现在改。”


“... ...”
“你继续磨蹭，剩一道题改不完都不行。”


“...我饿了。”


谁让你晚上不让我吃完饭。
也不知道蒋老师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动不动就不让人吃饱饭，这行为也忒复古了点，整的跟奴隶社会封建社会似的，再说对我根本没用，我巴不得一天三顿，顿顿喝西北风呢。


“饿～”我继续哼唧。
“你欠揍啊！别跟我墨迹，改完再吃。”


饿滴神啊，你的心是铸钢的吗？


没办法，我把一些因为粗心大意错的题改了，剩下的基本不知道为什么错，还有就是压根不会。
其实也没错多少，但是不会就是不会，我也没法赖。
硬着头皮拿着考试卷给她看，她扫了一眼，眉毛就皱起来。

“你是白痴啊！就记住这么一点！”
“......”
一看到她那个表情，我宁可被当作白痴也不想被她知道我一点都没听课了。
“上课没听。你上课干嘛了？！”
妈呀，不带这么聪明的吧。
“听了啊，就是....没记住....”

“坐那。”她指指椅子。
我以为我听错了，她是让我坐那么？不是趴那？
迟疑着没动。

“你真的怕我么？”她看出了我的紧张。
我轻点了一下头。
“怕我为什么不听话呢？”她声音不高，慢悠悠的说。
“... ...”
“我只要想抓你，就肯定能抓到一堆错儿，随时随地，看起来挺乖的小孩，怎么这么多坏毛病？”
我无言以对，她拿起我的试卷，边翻边说：“本来不想骂你，看到这个就生气，就这么几道题你就不能改好么？上课听满40分钟对你来说这么难么？”

她这样苦口婆心，我反倒不知道如何应对，因为我真的不好意思为自己找借口，应付她了。

“对不起....我以后...”
“你这样去尖子班能让人放心么？你知不知道你去尖子班就是倒数第一？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吗？”

一种复杂的情绪顿时涌入心头，不是羞愧，不是耻辱，只有羞没有愧，没有耻辱那么严重，我将这种复杂的情绪在心中酝酿半天，忍住没哭，于是它们变成了愤恨。

我开始默不作声。
“还说不得，你一个小孩子说说怎么了？怎么听不进一点批评！”她渐渐没耐心。
我低着头，不给她看，也不看她。
“抬头！”
我还垂着头。
“再不抬头我扇你！”
我只好抬头，眼睛瞟向别处。
“太散漫！说，说不听，打，打不好，我对你真是失望。”

失望，千万不要让我听到这两个字，听到我就会像条件反射一样流下眼泪，可能我让太多的人失望了，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因我失望，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我不喜欢我爱的人不开心，更不希望是因为我不开心，我会懊悔，痛苦，很久。

眼泪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我又哭了，高中三年差不多把我半辈子的眼泪都哭出来了，以至于现在当我很感动亦或很难过的时候，任凭情绪在心中汹涌，哭不出来。

“哭，一说就哭，哭完就忘。你成精了。”她泄气的坐到床上，我一个人站在墙边低着头，流眼泪。

我觉得站了很久，视线早已模糊，地板在我眼里只剩一片白，我感觉自己都要飘起来了，我要升 天了么？我真的成精了么？

“明天能不能改好？”

还没有升天。

我依然在犯倔。

空气凝滞了，时间停止了，我变白痴了。

“陈可？！我在问你话！”
我抬头看她一眼，敷衍的嗯了一声。

“你过来。”
我走到床边。
“你能不能懂事一点？少气我一点？啊？”
“唉～”我撇着嘴，看了眼天花板。


她突然抓住我一只手，把我拽趴到身上，然后啪啪使劲打在我屁股上。


“啊...不能打我！”这还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趴在她腿上挨打。
虽然我穿着裤子，但是她太用力了，我还是吃痛，她的手一定也不好受。
“站起来，趴到桌子上去。”
“....不要。”我边嘟囔边站起来。
“快点！不打你你难受！”
“我不难受。”
她生气的瞪着我。
“真的不难受....”我小声说。

她转身爬到床上，一把床刷神奇的出现在手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的速度挥向我的屁股。

我有所准备，所以身体往前缓冲了一下，从太极拳法上来讲这叫泄力。
但是她也实在太使劲了，就算被我泄了3成力，剩下的力道也让我一下叫出来。
“啊！！”这是想要将我拦腰截断么？

“裤子。”
“啊..?”
“装糊涂！”她边说边一下扯掉我那可怜的松紧带的校服裤子。
“不行，不行！别人会看到。”我已经顾不上疼，我怎么能光着PP站着，有可能被对面楼看到，就算看不到...也不行！
“趴到桌子上去！不趴就在这站着打！”


“你....”我急得汗都出来了。
她拿着床刷又狠狠的砸在我屁股上。
“我是你老师！你什么你！跟谁说话呢。”


“我....你，不是....老师....别啊～”
“好，站着打，不许动。听到没有？！”她边说边拉我的内裤。
我二话没说，没等她拉下，立马扑向写字台。
冰凉....还硌....


我趴在桌子上，可怜的面对着窗，可能会被人看到....但是总比光PP被人看到好....


她绕到桌子边，哗的拉上了窗帘。


我的安全感却又突然飞走了，以前看的电影，被绑架被毒打，关到小黑屋，一幕幕浮上脑海。


我一下站起来。
“我错了，真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打完再说。”
“......不用打了，我乖了。”
“你乖？！你乖个头！趴那！”


“太凉了....肚子疼....”
“你真是什么时候脑子都转啊，肚子疼是不是？”说着挥起床刷啪！的打在我屁股上。
“啊～！”
“还疼不疼？”
“唔...疼...”
啪！
“嘴硬！”
“我说....疼....不是肚子疼...”
她停下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哪疼？说明白。”
“... ...肚子不疼了。”
“不疼趴好。”
“老师.....”
“叫什么，不准哭，今天谁也帮不了你。”
我认命的趴在桌子上，实在太怕了，双手紧紧扣住桌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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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楼

“裤子。”
“啊..?”
“装糊涂！”她边说边一下扯掉我那可怜的松紧带的校服裤子。
“不行，不行！别人会看到。”我已经顾不上疼，我怎么能光着PP站着，有可能被对面楼看到，就算看不到...也不行！
“趴到桌子上去！不趴就在这站着打！”


“你....”我急得汗都出来了。
她拿着床刷又狠狠的砸在我屁股上。
“我是你老师！你什么你！跟谁说话呢。”


“我....你，不是....老师....别啊～”
“好，站着打，不许动。听到没有？！”她边说边拉我的内裤。
我二话没说，没等她拉下，立马扑向写字台。
冰凉....还硌....


我趴在桌子上，可怜的面对着窗，可能会被人看到....但是总比光PP被人看到好....


她绕到桌子边，哗的拉上了窗帘。


我的安全感却又突然飞走了，以前看的电影，被绑架被毒打，关到小黑屋，一幕幕浮上脑海。


我一下站起来。
“我错了，真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打完再说。”
“......不用打了，我乖了。”
“你乖？！你乖个头！趴那！”


“太凉了....肚子疼....”
“你真是什么时候脑子都转啊，肚子疼是不是？”说着挥起床刷啪！的打在我屁股上。
“啊～！”
“还疼不疼？”
“唔...疼...”
啪！
“嘴硬！”
“我说....疼....不是肚子疼...”
她停下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哪疼？说明白。”
“... ...肚子不疼了。”
“不疼趴好。”
“老师.....”
“叫什么，不准哭，今天谁也帮不了你。”
我认命的趴在桌子上，实在太怕了，双手紧紧扣住桌沿。


啪～！
....太疼了。
......
一下又一下，我简直要跳起来。
忍不住用手去挡。


“手，再不拿开就打手！”


我哇的大哭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说为什么...说了好多遍为什么....


阿姨在外面敲门，那时候我已经泪流满面了，阿姨怎么才听到呢....?
阿姨让蒋老师开门，她冲门口喊：你不用管，没事。


什么没事啊...你当然没事了！！救命啊～
她瞪着眼睛看我，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这顿打躲不过去！”
我绝望的别过头。


“有话不能好好说么？你打她干什么！”阿姨在门外着急的说。
“你去看电视吧。”
倒会安排...
“我怎么看电视，你们这样我能安心看电视吗？都出来，开门！”
我趴在那抹眼泪，感觉有生的希望。


“我今天打不服她就不出去！妈你别管。”
“打两下就好了！小孩哪有不犯错的。打坏了你就不心疼了？”
“我知道。”
门外没声音了。

我连忙求饶“我服，我服啊～”
“最近表现怎么样，自己说。”
“不太好。”
啪！
“不好该不该打？”
“....嗯...呜呜～”
“但是我还进步了呢....呜呜....”我边说边哭，声泪俱下。
“你不说进步我还没想起来，进步了就了不起了？我看你很牛气啊，老师都不理了！你怎么这么容易骄傲，啊？”
说完连续几下重重的落下。
“哎呦....我不是骄傲...我错了...”
“错哪了？”
“我态度不好，故意赌气，不懂事，以后不了，唔.....5555～疼死了.....”
“起来站好。”


我站好提起裤子，一直揉。
“站这写保证，以后怎么做，签字画押！做不到怎么办，都写下来。”
她从抽屉里拿出稿纸和笔，我老实的在上面写下三个大字：保证书。
......
......

其实她对我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宽容的，确实优待我，虽然我不是故意搞特殊，但是结果是我表现的有些特殊了。
比如我总是不小心迟到～比如我不爱写作业～比如我上了两节主课，就一定要挑一节副课睡觉～比如我觉得自己表现好，就非要问她要表扬，不表扬我我就使性子...
她本来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一定说到做到。
刚开学的时候我们班有一个规定，谁迟到就去教室最后面站一节课，这个不用老师告诉，要自觉～
但我就假装不知道，嬉皮笑脸的道个歉就算了。她也没强迫我罚站，她是一个有点专 制的人，但毕竟是老师，对待不同的学生会采取不同的办法，所谓因材施教。针对我一贯的散漫，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我还知道学习，成绩还不错，不做出格的事，她能容忍我很多。
我来讲一件小事吧。


一般前一天晚上我都会看课程表，确定第二天有什么课，然后只带着那些书，怕沉，有一次我漏看了最后一节的数学课，第二天没带作业也没带课本，她留的数学作业我一般都会做，我害怕她讲作业的时候路过我身边瞟到我没做，顺手掐我一把。


第二天最后一节课，马上就要放学了，班级有点乱，上课铃一响，她走进教室，唰的就静了。
我本来打算睡一节就回家了，看到她走进来，只好坐直了。
“作业都做了吧？”她边翻习题书边问，目光扫过教室，扫到我，好像在说：“你不会没做吧？”
我冲她咧下嘴，心虚的猫起来不看她。

她咚咚咚走下讲台，径直朝我走过来。
看到我干干净净的桌面（没书，没习题集，没有任何数学资料），她眉毛一挑“作业呢？”
“....忘带了。”我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她，怕她动气，尤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尤其教室静得吓人的时候，我恨不得一下抱住她轻声告诉她：
乖～别生气哦，大家都在看着你呢....



“忘带还是没做？”她不动声色的问。
若不是形势所迫，我是不会撒谎的，尤其当面，难度...真地很大。
一说谎我的面目表情就不自然，有时候想笑，有时候装可怜，演技那叫一个假！总之会一下被人拆穿，我自己都觉得厌恶。
对她我是不敢，除非有更大的危险在前头，否则还是实在一点好，再说这次我可真的是忘带了～～


“忘带，真的忘带了，我以后不了～”我小声说，怕别的同学听到。
“课本呢？今天讲新课。”
“....我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有数学课...”
她抬手给了我一记毛栗子，我忙说“我认真听您讲，就行了～”
她没说话，转身回到讲台把她的书拿给我了。
“看这本，我有教案。”
“嗯嘻嘻，谢谢～”我又开始嬉皮笑脸，摇头晃脑的。


后来上课的时候我一直全神贯注的摆弄这本书，翻翻以前她做的记录，好像在看什么秘密，她的字小小的，一粒粒很整齐，我像个追星族似的，把她的书当成不可多得的宝贝。
放学的时候她没问我要书，我也没想起来，像往常一样把东西装进书包就回家了。


到家要学习的时候，看到她的书，我又拿出来反复欣赏，美滋滋的，自作主张的准备包书皮，我有很多好看的包装纸，那时候我喜欢收集漂亮的信纸，包装纸，卡通贴纸，明信片等。
挑了一张一直很喜欢，喜欢到不舍得用的小碎花纸，精心裁好，认真的包到书上，边边角角都精确到毫米，我用尺子量过每个需要折的地方。
之后从我收集的贴纸中选了一张悟空变身超级赛亚人的贴在了书的最后，右下角。都弄好后找出熨斗，隔着毛巾烫平，睡觉前又放到枕头下面压着，希望更平整一点。


第二天好不容易等到第一节下课，我迫不及待的拿着书跑到办公室找她。
快到她位置的时候，有意放慢脚步，装作很神秘的慢慢靠近。
她转头看到我，“干嘛，小崽子。”
“哈哈哈哈！”我大笑，莫名的高兴。
她也笑了“一大早就这么开心呀？”
“嗯！”我笑着点头，手拿着书一直背在后面。
“什么事过来告诉老师～”她冲我摆摆手。
我往前走一步，双手拿着书“还您的书～谢谢。”
她接过书，带着笑意，摸了下书皮。
“你包的？”
我笑着点点头。
“谢谢小崽子。”
我继续笑。
她拿着书前后看了一番。
“包的不错呀？挺仔细的。”
“嗯！”

大家都有背课文的经历吧，英文的，中文的，古文的....

高中的时候有一次语文老师要求我们将一篇课文全篇背诵，还是有点长的。

我们语文老师的形象特别符合我心目中园丁，蜡烛形象。

面容和善，说话轻声细语，把所有人都想的好善良，所有学生都想的好乖乖～

当我不乖的时候，她会充满疑惑的看着我，轻轻的问一句：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一看这位老师的表情，悔恨的泪水霎时充溢双眼：老师，您不要再问了！对～不～起～

这是一位非常容易带人入戏的老师。有了她的引导，我省了很多力气。

好了，言归正传，她布置的背诵作业在第二天检查时只有寥寥无几的人完成，我很幸运没有被抽到，其实我也没背。

再温良的人也有被激怒的时候，当她发现她的话从大多数人的左耳朵进又从更多的人右耳朵出的时候，不被尊重的感觉让她失去了理智，继而采取了令我们无法接受的极端行为：把蒋老师找来了。

太极端了，太突然了，教室顿时怨声载道，一阵喧哗之后，伴随着蒋老师在走廊的高跟鞋声，大家约好了一样，集体假正经，就好像刚才说话的不是他们，就好像刚才背不下来课文的不是他们，就好像……我那样。

蒋老师进来就把我们骂了个狗血淋头，我手支着头躲在前桌后面，避免跟她有眼神交流。

群批结束之后开始单独喝茶，那几个不幸被语文老师点中的都被叫了出去。

我舒了一口气，回头挑衅吴江：你会么？

他轻笑了一下，大概想表示这是小case，但是他实在不适合走轻狂的路线，他只适合憨厚，憨傻憨傻的，所以本来应该很潇洒的耸肩邪笑被他演绎成了歪嘴抽搐，我大笑，他还不明所以。

我索性趴在他桌子上“调戏”：再笑一个给我看看～笑得酷一点，一边笑一边不笑，来，试试。

“干嘛啊！”

“笑一个。”

“你笑。”

“你笑。”

“你笑！”

“你笑！”

“…”

在此起彼伏地“你笑”声中，有人敲敲吴江的桌子，我俩边笑边抬头。

蒋...老...师...

她冷着脸没看我：“你们俩去办公室。”



我们俩在办公室站了一会，蒋老师训完走廊的学生才进来“招呼”我们。

她把书往桌子上一摔。

“你们俩都背会了是吧？背给我听。”说完很舒服的坐在椅子上，突显出我的局促。

我们俩都没应。

“吴江先背。”

有了这道指令，吴江开始小声背诵。

哎呦好快好流利，我简直要为他鼓掌了～

他背了一小段就被蒋老师打断。“不用背了。”

也是，一看就会，没必要继续了，我暗暗思考。
“背会了就说话？顶风上！没看到我在外面训他们吗？！”

吴江不说话，放在裤边的手指不安的轻弹着。

“还有你！笑成那个样子，好看吗？”她使劲白了我一眼。

“什么样的都得我管着，不能自觉点。”

听到这里，我跟吴江不约而同的低头叹息。

“唉～！”

办公室别的老师看到这个情景就笑了。

“他们俩真好玩儿。”

我们俩还深埋着头，其实在偷笑。

“烦死人了。吴江回去，你背！”

啊…..?

“我啊……”我吞吞吐吐的样子惹得她更不耐烦。

“没背是吧？去走廊罚站，跟他们一样，明天站一天。”

“….别了….我还得上课呢…太耽误学习了….”

....好吧，其实我是嫌丢人，唉～

“现在就去，快点。”她手指着门的方向，严厉的看着我。

“我背我背，嗯…….”



她转身从抽屉拿出尺子，漫不经心的敲着桌子。

“背吧。”
我看过几遍有点印象，刚才又听吴江背了一段，所以前面还能说出一点。

“嗯…..blablabla…..嗯……哦……blablabla……咦？？哦…..blablabla……嗯….嗯….嗯….”

我还在努力….她啪的敲下桌子。

“原文有这么多嗯哦啊的么！”

“嗯…..”

“又嗯！手伸出来。”

“啊….不要～我太紧张了….”

她带着一丝笑意“紧张什么？”

“我怕您。害怕，我害怕…背不出来….”

“给你一次机会，把书拿过来，看一遍再背。”

语文老师把她的书借给我，语重心长，面色凝重的说“陈，可，你，到，底，背，没，背，啊？”她说话比较慢，这句话你要一字一顿的读，大概她说了有五秒钟之久。

“我想不起来了….”

“你，是，想，不，起，来，背，没，背，还，是，想，不，起，来，课，文，了，啊？”

她缓缓的说，就跟大话西游里的唐僧似的。

“我….都想不起来了。”抓狂了要。

“好，了，你，快，背，吧，现，在，能，背，下，来，也，算，有，收，获，啊～”

我拿着书站在蒋老师身后看，还没看完一遍（都怪语文老师说话太慢，耽误我那么多时间。）

“背吧。”她转过身看着我。

“嗯…..blablabla…..”

“这不还是刚才那段么，往下背。”

这下彻底晕菜了，本来就不熟，还不让我顺一下，我知道哪是哪啊，疯了疯了。

“我…我必须从头背才能想起来～”

“你就不会，从哪背你也背不顺！”她边说边一把把我的书抢过来，扔在桌子上。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老师～明天我就会了。”

“罚站，去吧。”她抬头看着我，一双眼睛明亮如镜。

“....老师～～～别了，我昨晚做别的作业了….”

“最烦你这套！属你借口多！不会背是吧，打手！伸出来！”

“…..”

我伸出了右手，倒没想因为要用右手写字所以她会打轻点，她才不会呢，只是我习惯性的做什么是都先用右手，右手好可怜。

啪！

“哎呀…我会背了！”

她把我的手放开，等着我背。

我果真又想起几句，磕磕绊绊的背出来。

然后又被卡住…..

她抓过我的手又是啪的一下。

我忙往回缩。
“…..您别着急啊….我得慢慢想～”我都急死了，我不比你急啊，真是的…..

“背，背不出来就打。”

我又断断续续的，时而灵光乍现说出来几句，时而思绪全无全变成嗯啊喔，痛苦死了。

她抓住我的手狠狠抽了好几下。

“你这手就在这伸着吧。”
“….老师………..我要被您吓死了……饶了我吧，明天我肯定会了，真的，我实在太害怕了。”

有老师在笑，她的面色也和缓了，却没说话。

“我明天背的像吴江那样好，以后老师让背的我都背那么好，行么？”我拖着哭腔哀求。

她又不说话折磨我几分钟，然后“回去吧，明天要是再不会就在走廊罚站，听到了么？”

我们班有一位老实巴交，成绩平平的女生因为家庭原因要辍学了

她好几天没上学，除了她座位周围的人，别的同学都没有注意到，但是蒋老师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她们家没有电话，更没有网络，所以当她消失以后无法联系上她。
不过据说她家长通过邻居的孩子，以打电话的方式通知了别的老师，让其转告蒋老师：我闺女不念了，没钱。
这方法是我后来知道的，好奇特，拐了这么多弯，再后来明白了一点他们这样做的原因。


蒋老师在班级问有没有人知道她家地址，没说原因，我一直在猜测，难道她犯了什么错误，蒋老师要杀到她家里去告状了？
但是这不是她的风格，她一向是就地处决。
我也够狭隘的，想来想去怎么也跳不出此人犯了大错的圈圈，终究没想出个所以然。


下课的时候我问吴江知不知道蒋老师为什么要去她家，吴江神秘的说：我告诉你，你别说出去哦。
我点头答应。
“她家人不让她上学了。”吴江说完，叹息一声。
“为什么，马上就高考了。”我从吴江的表情猜出应该是因为经济原因，我不明白的是这么多年都坚持下来了，就差这几个月了么。
“不知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咱老师也不知道，所以家访。”
“哦...”
在我上学这十几年，这样的情况真是见过不少。
从小学开始，我们班就有因为父母离婚，孩子没人管，慢慢这个老师眼中的野孩子就从班级消失了，我记忆当中，好像老师同学都不太喜欢这样的学生，成绩不好，脏兮兮，张口就骂人，出门就打架，找家长找不到。(当然我说的是一类，也有特别自立好强爱学习的孩子。)


我们班有一个男生以前坐在我的后面，我跟他关系一直不错，他成绩中等，运动特别强，每次运动会都积极报项，基本上是跑完三千跑二百，跑完二百扔铅球，样样精通啊。
我还记得某天放学，他在校园里教我三级跳，我们特别开心，一直到太阳下山啦，我妈妈在家等的抓狂跑到学校找我，发现我跟一灰头土脸浑身是汗的男孩子坐在沙堆里有说有笑。
我高兴的告诉我妈妈：这是我同学，叫霍小明。
我妈妈忍着对我的怒气，和善的跟他打招呼，他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沙，居然伸出手来，跟我妈妈握手。
要知道那时候我们都是小学生啊，这行为太早熟，也不符合小学生日常行为规范：见到长辈要问好(谁让你握手的。)

她好几天没上学，除了她座位周围的人，别的同学都没有注意到，但是蒋老师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她们家没有电话，更没有网络，所以当她消失以后无法联系上她。
不过据说她家长通过邻居的孩子，以打电话的方式通知了别的老师，让其转告蒋老师：我闺女不念了，没钱。
这方法是我后来知道的，好奇特，拐了这么多弯，再后来明白了一点他们这样做的原因。


蒋老师在班级问有没有人知道她家地址，没说原因，我一直在猜测，难道她犯了什么错误，蒋老师要杀到她家里去告状了？
但是这不是她的风格，她一向是就地处决。
我也够狭隘的，想来想去怎么也跳不出此人犯了大错的圈圈，终究没想出个所以然。


下课的时候我问吴江知不知道蒋老师为什么要去她家，吴江神秘的说：我告诉你，你别说出去哦。
我点头答应。
“她家人不让她上学了。”吴江说完，叹息一声。
“为什么，马上就高考了。”我从吴江的表情猜出应该是因为经济原因，我不明白的是这么多年都坚持下来了，就差这几个月了么。
“不知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咱老师也不知道，所以家访。”
“哦...”
在我上学这十几年，这样的情况真是见过不少。
从小学开始，我们班就有因为父母离婚，孩子没人管，慢慢这个老师眼中的野孩子就从班级消失了，我记忆当中，好像老师同学都不太喜欢这样的学生，成绩不好，脏兮兮，张口就骂人，出门就打架，找家长找不到。(当然我说的是一类，也有特别自立好强爱学习的孩子。)


我们班有一个男生以前坐在我的后面，我跟他关系一直不错，他成绩中等，运动特别强，每次运动会都积极报项，基本上是跑完三千跑二百，跑完二百扔铅球，样样精通啊。
我还记得某天放学，他在校园里教我三级跳，我们特别开心，一直到太阳下山啦，我妈妈在家等的抓狂跑到学校找我，发现我跟一灰头土脸浑身是汗的男孩子坐在沙堆里有说有笑。
我高兴的告诉我妈妈：这是我同学，叫霍小明。
我妈妈忍着对我的怒气，和善的跟他打招呼，他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沙，居然伸出手来，跟我妈妈握手。
要知道那时候我们都是小学生啊，这行为太早熟，也不符合小学生日常行为规范：见到长辈要问好(谁让你握手的。)

后来霍小明爸妈离婚了，他告诉我：我判给了我爸，以后在我奶奶家住。
我那时候只知道离婚是非常非常可怕的事，父母一旦离婚，自己在学校就没脸混下去，至于小孩子心里受的伤我是想不到的。
我当时第一反应是：“你妈妈呢？”
霍小明冷笑了一下：“跟人跑了。”
这四个字深深刺激了我，我觉得异常粗鲁，给我的感觉很坏。我想果然人家说的没错，没人管的孩子是会变坏的。

后来霍小明经常逃学，别说成绩，他早就不参加考试了。有传言他在别的学校收保护费，偶尔才回母校。
我也习惯了后面空着一个位置。

有一天放学下着大雨，等了很久都没人接我。
这种情况我没遇到过，不知道怎么处理，傻乎乎的冒雨往家走。
雨很大，我还没走出校大门口，已经浑身湿透。
这时从我身边走过几个欠嘴欠舌的小男生：快看啊，傻冒啊！傻冒不穿雨衣不打雨伞啦！
我装作没听到，继续往前走。
他们见我没反应，也许期盼着我跟他们对骂一下，这样才精彩，但我才懒得跟他们在雨中对骂呢。
于是恼怒的他们迅速把我包围起来，每个人拿着一把伞在我身边狂转，伞上的水都甩到我脸上。
我没做声盯着他们看。
“看什么看！傻冒！”
其实我根本看不清他们，雷雨交加，他们也看不清我。
“你们哪班的？”我问，暗自准备明早到校先去老师那奏上一本，我告你们个稀巴烂！
“哎呀！她问咱们哪班的！”其中一人那欠打的样我现在还记得，就跟他妈的港台剧里经常出现的巨贱无比的那种角色。
我想这下你们怕了吧，哼哼，蔑视着他们。
谁知他们根本不怕，有一个人过来推了我一下“女生就会告状！”

我害怕了...我是打不过他们的，问题是我压根不会打仗，哪怕是花拳绣腿都没得。
更何况谁都知道，打架只要有一个人动手，其他人就会一哄而上，逮踹就踹，逮踩就踩！
包围圈正慢慢缩小，我不知所措，底气不足的恐吓他们：我家就在附近....我爸爸一会就来接我....还有我叔叔，我舅舅...
我恨不得把所有男性专属称呼都调出来，姨夫姑父二大爷的。
他们嘲弄的看着我，迟迟没动手大概还是因为我是女生，又单个，力量这么悬殊的打架，没有打过，不知道该如何开始。


“你们几个！”我听到雨声中有**喝一声，吓得浑身一哆嗦。
他们转头看着校门口那个人影，然后我听到有人窃语：“好像是2班霍小明。”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眼泪唰的流下，此人不是我的敌人，是我的朋友！
又激动又委屈，激动的是霍小明你终于出息了，可以为我出头了！看来这几年你没有在外面白混啊～
委屈的是***怎么才来啊，早解决他们我早回家了，害我在这淋着。
霍小明走过来“干嘛呢？欺负女同学要不要脸啊？！”
说的我都脸红了，虽说骂的不是我，这话也太难听了。
“人多了不起啊？我叫几个来，咱们就校门口打。”
打，打，打我在心里默念，打死他们，你一定要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