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绎】古代:《津都传.承华叙》(华津三期)

【 容 泽 x 尹 尚 恩 :
▷ 尾 声 / 番 外 】
三:

六月初二是他的生辰。而我竟……第一次以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方式为他过一次生日。我曾认为自己那样爱他,却在这样的事情上疏忽至此。
可我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弥补。我的容君,他今天就三十二岁了。晨起我为他束发时发觉我和他的鬓角处都生了一根长长的白发,我在心中欣慰道,若是能与他以这样的方式偕老,岂不也是应了他白首的愿?
他生辰那天我大着胆子拉着他的手,先把他引出卧房,等萧徵秘密与我打过照面后再带他走进去。在房门口时,隐约的木槿花香便飘浮在夏夜不温不燥的空气中。他睁大了杳无光芒的眸,惊诧道:“哥哥?哥哥你回来了是吗?”
他挣开了我的手,直直往房中走。便走便呼唤着我。我担心他出事,在他身后默默的跟着他,没叫他发觉出来。等他前脚踏入内室的门,我便先他一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他看不到,却似乎感受到了我已进来,拉过我的手便扎入我的怀:“哥哥!哥哥你没有死对不对!阿泽,真的好想你。”
我在原地直发愣,对他这样的行径不知所措。就在我将要张口说话时,萧徵进来,为我“解了围”:“王爷,您有认错了,这是小哑巴。”
萧徵话音刚落,他便从我怀中起来,看不见的双眼中写满疑惑。良久,才松开了我的手,沉默下来:“对不起……”
“可明明只有他才知道我的生日啊。”
“王妃曾与卑职提及过,卑职告诉小哑巴的。”
他这次彻底沉默了,循着香气走近那些木槿花,拾起一枝放在鼻下嗅闻,忽而似是释怀,轻轻一笑:“谢谢你小哑巴。”

楼主 困在蒙尘镜中  发布于 2020-09-12 22:18:00 +0800 CST  
【 容 泽 x 尹 尚 恩 :
▷ 尾 声 / 番 外 】
四:

自那日后,他仿佛更加有意试探我的身份。而我,也试图渐渐违着自己的心,打破他的猜想。一日他突然问我:“小哑巴,你不会书写,我教你写字好不好?”
写字?他为何提起了写字。我记得当初在高丽他教我中原字时,曾拥我入怀,手把手的教我。而那两个字不是别的,正是在那年七夕夜时,我没能认出的,木牌上的“泽恩”。
我在衣服中平白塞了些许棉花,为了让他接触我时不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应下了他,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这是我们的交流方式,若我答应他什么,便去扯他的衣摆。若不答应,就摸摸他的发带。
他从身后将我抱入怀,摸索着纸笔,牵过我的手,认真的一笔一划在纸上写着。虽然他双目失明,心里却如明镜一般。字体分毫不差,遒劲又隽秀。我记得他曾和我说,那时他幼时在高祖膝上,高祖手把手教他学会的字体。
“小哑巴,这是两个字是泽恩,是我和他的名字。是我至死,都会去书写的两个字。”
我想从他怀中脱开,却不料他摸了摸我的腰,那里垫了许多的棉花,不免手感要好些。
“看来我敦敏摄政亲王府邸的伙食不错啊,把你一个走路听不到声响的人都喂发福了。”
我一羞恼,在他熟睡后,在他额首用毛笔画了一只小老虎……

楼主 困在蒙尘镜中  发布于 2020-09-12 22:39:00 +0800 CST  
【 容 泽 x 尹 尚 恩 :
▷ 尾 声 / 番 外 】
六:

那夜之后,他果然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可单单是贪杯这一事,我可得好好罚他。不过这罚,也要有理有据。于是我让医丞在他每日的汤药里多加了几味苦药,还不许他喝药的时候吃甜食。我揉了揉他平坦的小腹,又摸了摸他的发带。意思是说,他近来肠胃不好,不能吃甜食。
“小哑巴你一点儿也不好,若是他在,定是见不得我受苦的。”他叹了口气,我也终于心软了,喂给他一些果脯,才终于让他乖乖喝下药去。
他虽几乎与我无话不说,但有的事,却还是对我有所隐瞒的。比如说他常在书房中一待便是一上午,这期间不要任何人作陪。而那副我未曾动过的画轴,便放在书房中……
为了印证什么,我再次犯下多年前那个错误,走进了他的书房。将那副画轴展开,竟发现真如我猜想一般,那副画上画的是我。画卷泛黄,可画中人一身白衣翩翩,身姿修长。俊朗的眉眼像是不沾染凡间的任何俗物一般……
那是二十几岁的尹尚恩,是阿泽心中永远的木槿花……
只可惜,他还未让我瞧过这幅画,我便“离开”了他。
后来他推门而入,见我动了画卷,很是生气。当即便把画夺了回去,警告我不许再踏入此地半步。
而自那之后,他便将我冷落了。有时候一天不再与我说上一句话,还时常待在宫中,似是在密谋什么大事。
他这会兴许在气头上,可我却不想,平静了这些年,又有什么诡风谲云,将我们吞没……

楼主 困在蒙尘镜中  发布于 2020-09-13 00:25:00 +0800 CST  
【 容 泽 x 尹 尚 恩 :
▷ 尾 声 / 番 外 】
七:

照顾他成了习惯。没有他的日子,我在府中难熬极了。像是等待夫君归家的妻,望眼欲穿……
我终于等他回了家,却见他手上拿着块明晃晃的军令牌。他告诉我,要去打仗,征伐高丽。
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为了权势?显然不是。那便是,要为我复仇了。当初的确是王上派人送来鸩酒,可也被许筱调包替换。可那之后,我已身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高丽。而王上更是下旨将我从皇籍中除去名姓,并下旨本国百姓谁人也不能再提及我这个叛国的竖子。
他心意已决,我就算再没有办法,也无从规劝。或许我十年前就该死了,却因为一己私心待在他身边十年,还要看着自己的国土,被最心爱的人征伐。看着自己国家无辜的子民,一个一个死于敦敏摄政亲王手下士兵的屠刀下。
他说打完仗便带着我回高丽,去槿轩阁。这场战事让鸭绿江的江水泛红,而我又怎会再心安理得的,回到我曾日思夜想的地方生活呢?
回高丽的一路上我未曾与他坐一辆马车。把车帘拉的严严实实的,既不想看到转盛而衰的狼藉,又不想听到难民的哀嚎声。高丽养我二十四载,而我一次又一次叛它。我是罪人,是个该死的罪人。
到了釜山城,我惊异的发现那里繁华依旧。当地的人说,华朝摄政王所向披靡,几乎夷平了整个高丽,却偏偏留了个釜山。
“等我死后,会到黄泉下向他请罪的。只要他还愿意见我,来世我为他做什么都可以。”他为我介绍完槿轩阁与院前的白木槿后,同我说。
我本以为十几年不见,我的槿轩阁一定会陋室空堂,蛛丝结窗。可如今看来一切如新,大抵是重新翻修了的缘故。装点的风格也是我喜欢的。如果我们没有经历那么多,此时会不会早已做了对寻常的夫妻,在前院赏花玩乐?
这须臾二十年啊,真真如场梦一般。分明是场梦一般的风月,却无端夹杂了太多的莫须有的权谋算计国恨家仇。而我如今守着堪堪灭了高丽的他,却一点也恨不起来。
那日,繁华的釜山城围满了高丽游街的青年。他们是算好了的,要来刺杀灭国大敌华朝摄政王。容泽的家兵已将为首几个捉拿,却不敌其中之一垂死挣扎,亮出利刃。而我也义无反顾的,替他挡了上去。
我落入他的怀中,几个青年趁乱就要逃跑,家兵亦前去紧追不舍。而我躺在他的怀中,吐了一口又一口的鲜血。死过一次,早就不怕疼了,也就觉得格外宁静。
我也终于,能同他说话了。
“你又骗我,分明不让你征讨高丽的,就这么急吗……”
“我这十年,不敢同你过多接触,不敢同你说一句话,亦不敢在衣服上熏香。就怕你将我认出,再乱了心智……”
“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把我认出来,所以每天都穿着白衣,傅着脂粉。和那副画中的样子,一样……”
“我经常会在你熟睡后偷偷卧在你的怀中。生既同衾,白首不离……”我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摸着他染了淡淡风霜的鬓角。
“只可惜,我不能陪你到更老了。这一次,哥哥真的要把你抛下了……”
“夫君,槿轩阁的木槿花好美……”
尹尚恩没了气息,安宁的躺在容泽怀中,像是睡着了一般。
“我们回槿轩阁,回我们的家。”那日容泽狼狈的抱着他的尸身,回到了槿轩阁中。槿轩阁的阶上染了鲜血,容泽记得自己走过的上一条血路,是二十来年前那条回津都的路……
槿轩阁那枝遗世独立的白木槿回到了他的家。而第二日,华朝的敦敏摄政亲王薨逝,无疾而亡。萧徵应下他的愿景,将他与尹尚恩合葬在木槿花丛下。每每花季,落花三千覆其上,唯美异常。而陪葬物除却两个人之间的定情信物还有一身婚服外,其他竟什么都没有。
后来的众多话本中并没有提及尹尚恩陪容泽的这十年,而把他们的故事结局都定格在了那场大火中……
可有一事却是史书中真实所记。太宗为敦敏摄政亲王在皇陵设一衣冠以示哀思。而陵寝前却是两只雄性麒兽,惹后人猜想,认为,敦敏摄政亲王并无妻妾,这陵前两兽看来便是太宗承认其兄嫂——敦敏摄政王妃是为一男子了。
时光倒回,七月秋夜,蝉声喧嚷。尹尚恩依偎在容泽怀中问:“我觉得这一世和你怎么爱也爱不够。”
“爱不够?那就下辈子接着啊。生生世世,我是要定你了。”
【完】

楼主 困在蒙尘镜中  发布于 2020-09-13 01:34:00 +0800 CST  
补第二篇,泽恩不容易,别吞我了



楼主 困在蒙尘镜中  发布于 2020-09-13 08:18:00 +0800 CST  
第七章的结尾实际是我的私心,让泽恩成为历史承认的爱

楼主 困在蒙尘镜中  发布于 2020-09-13 10:40:00 +0800 CST  
明天交手机,咕咕咕的番外国庆陆续更,保证会写!

楼主 困在蒙尘镜中  发布于 2020-09-13 21:47:00 +0800 CST  

楼主:困在蒙尘镜中

字数:62382

发表时间:2020-07-10 04:4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07 15:14:43 +0800 CST

评论数:531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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