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如玉】【原创】润玉✖️穗和 只愿与你,蹉跎此生

今天下午培训就能结束了
感觉像是回到了念中学的日子,度秒如年,每天都在盼望下课和吃饭,每天中午和晚上都在用尽全身力气奔跑,为了抢饭……
啊~
我的天老鹅~

楼主 陆家小葱  发布于 2018-10-04 13:41:00 +0800 CST  
翌日,穗禾前去看望旭凤。
从润玉那里听闻了锦觅的壮举,穗禾一面感叹锦觅倒是比她想象的理智冷静,那一刀下去,又是在那样的情形下,可不就是绝了旭凤的前程吗,任凭丹朱再怎么偏爱旭凤,在场的神仙也不是脓包,哪能让旭凤登位,可以说锦觅真是一刀定乾坤。另一面,穗禾也心疼锦觅,一刀下去便是再相爱,也难以坦诚地相对了,想着锦觅那多愁的性子,怕也是默默吞下了许多的苦涩。
而对于旭凤,还是愧疚居多,若非他们的算计,旭凤还是那只骄傲的火凤凰,不知人间疾苦,不懂苍生饱暖,活得爱憎分明,肆意洒脱。
世间安得双全法,更何况权力争斗从来都没有后悔可言,进一步承天命,退一步下地狱,好在润玉终究还是赢了。
旭凤穿得一身黑,抛却了他惯常喜爱的艳色,头发不冠不簪,静静地坐在留梓池畔,若不是那不俗的容貌太过惹眼,倒还真的有了几分凡夫俗子的味道。
穗禾坐下来,取出一只锦盒,放到桌上,推向旭凤,“这是凤凰槐梧的内丹精元,我父母当年偶遇槐梧,他重伤垂死,难以救治,槐梧请求我父母替他照顾妻子桑婼,自取内丹作为谢仪,我父亲把它放在灵火渊中上万年。听闻你内丹裂隙难愈,这内丹便赠予你,或许对你的修炼有帮助。”
换做以前,旭凤是会拒绝的,实在是低不下去头,而如今,倒是看开了许多,淡然一笑,收下了。至于用不用,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旭凤看穗禾如今越发贞静了,倒是想起当年的一些往事来。
“当年梼杌凶恶,搅得西海水君连夜搬家,你随我与润玉去西境降服梼杌,梼杌残暴,又是上古神兽,我与润玉斗它不过,倒是你,竟以身喂梼杌,与我们里应外合,合力击杀。梼杌那毛生得油光水滑的,走的时候,你把它全身的毛都薅走了。你说你去一趟,就是为了薅点毛回去给你家青鸾铺个暖和的窝。我至今都难以忘记你从梼杌那肚子杀出来和薅毛那狠辣劲儿,也难以忘记当时兄长看你的眼神,满是宠溺,要知道那时候你满身是血,一点美态也没有,和那女罗刹有什么区别。”说到这里,旭凤似笑非笑地看了穗禾一眼,“你自己薅毛也就算了,还递了把刀,让润玉替你取梼杌心头血,润玉那一刀准得很,不偏不倚,如今回想起来,才知道你和润玉是同一类人,对待猎物目标明确,下手快狠准,不死不休。”
穗禾惘然,她早知润玉内心狠绝,所以每逢她做不了的事情,都会把刀递给润玉,润玉就是一个温柔的刽子手,表面看来没有攻击性,却是刀刀致命的存在。只是那时候,润玉的狠绝都用在了对敌上,刀口向外,哪里有人会注意到呢。穗禾并不愿谈及这些,岔开了话题,“你不也拔走了梼杌那一嘴的獠牙?”
旭凤无奈一笑,站起来,把那锦盒往怀中一塞,道:“东西我收下了,盘亘数日,如今你已醒来,这天界,我留在这里也是颇多尴尬,该回萃秀山去了。润玉志向颇大,心性坚忍,我不能及,你替我转告润玉一句,好好做这天帝,善待我母神。”
语罢,化作红光冲天而去。
“旭凤!”穗禾身形一动,追了上去。
旭凤听得穗禾喊他,虽已驾了云走了一截,也不敢再走,索性停下等待,看穗禾追得面红耳赤,他责备道:“你才苏醒,灵力不稳,做事别这样冲动。”
穗禾用手给自己顺了顺气,沉了沉语气,“对不起。”
旭凤一震,知道穗禾说的是那日策反天兵倒戈之事,只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他早已不在意,待要说些宽慰的话,却听得穗禾又说,“但是我不后悔!旭凤,心系天下不等于按部就班地平定纷乱,孝亲敬长,也不意味着一味不承认他们身上的杀伐业果,钟情锦觅,也不能够用掩盖是非来诓哄她。做圣人坐拥那些虚妄的美名有何意义,是时候只为你自己所思所想,做一点事了,难道,你真的就愿意放弃锦觅吗?”
“不要总以为你的父帝母神何辜,燎原君、众将士何辜,那花神、水神、风神、蔌离、三万洞庭水族,不都是无辜之人吗?我知你不愿承认,但是旭凤,永远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俯视苍生,你真的不会觉得冷吗?”
“旭凤,姨母我会替你好好照看。也希望你听我一言,凡间春花秋月白日放歌纵然好,但我更希望你回来,你是火神啊!”
旭凤听得怅惘,他何尝愿意放开锦觅,可锦觅心结难解,他又如何不知自身的偏私,难道要他处决生父生母吗?锦觅那一刀,把他的骄傲都扎碎了,要拼起来,谈何容易。
旭凤驾云而逃,穗禾拧着眉头深思,她了解旭凤,别人都以为旭凤是放下了看开了,愿意襄助润玉,可她却明白,若非是出于一种悲天悯人的圣人情怀,旭凤是不会出手救她的。
待回了璇玑宫,见了润玉,润玉摸着魇兽胖了一圈的脑袋,在树下的小榻上倚着看书。润玉看她回来,让出位置来,于是穗禾躺在那小榻上,润玉则在一旁坐着,替她暖手。
“旭凤走了?”
穗禾点头,“我把槐梧的内丹给了旭凤,希望他能真正成长起来,你要创六界盛景,怎能少一位战神呢?”
说到底,穗禾还是又算计起旭凤来了。

楼主 陆家小葱  发布于 2018-10-04 19:45:00 +0800 CST  
“以前年少义愤,总想着扶危六界,如今我已斩断后顾之忧,可以和你过安生日子了,倒不如当初那样热切了。”
润玉说这话倒也出于真心,四面楚歌的时候,自然是想要颠覆这山河让欺侮过自己的人好好看看自己的本事的,如今那些人死的死,散的散,反而没有了那样的斗志,更愿意从容的,优雅地携手身边人,过顺心日子。
穗禾侧卧着,柔软的目光盯着润玉,“先天帝当初若是为我们指婚,你再辞去那孤寒的夜神之职,与我回翼渺洲生活,那该是什么样的神仙眷侣啊?”
“一百年,都够我们生一堆孩子了。”
润玉笑容憧憬,对那样的生活图景真是十分欢喜了。
穗禾拉下脸,没好气儿地说:“谁要和你一堆孩子?”
润玉知她还为灵修之事生气,又是软语去哄,孩子从生一堆最后讨价还价到生一个试试。
穗禾这会儿嘴巴倔,等到那一千年来孩子都没个影儿的时候,又后悔起来,这也是后话了。
“旭凤如今铁了心不愿做天帝之位,谁劝都无用,月下仙人当天帝如同当犯人一般,更是煎熬,你若不做这位置,何人来坐?明日起,你便挑起你天帝的职责,处理政事去。”
穗禾哪里不知悠闲的好处,可夺位你也夺了,如今却无人愿坐天帝之位了,岂不贻笑六界了。再者,那丹朱实在太吵闹了,一日能闹十回,安生日子根本过不下去。
润玉哪里不知这道理,“你放心,我不会做那推卸责任的人。”
说完又把手放到穗禾的肚子上,轻轻抚摸,“等我们有了孩子,若是个男孩儿,就叫他来承这天帝之位。”
穗禾气笑了,把他的手一把挥开,“有你这样当爹的么?要坑也是坑旭凤的孩子,怎么坑起自家孩子来了。”
“是是是!”润玉立马认错,但终究觉得老坑旭凤不好,也不知旭凤是哪里得罪了他的小姑娘,以至于他的小姑娘坑起旭凤来一套一套的,可他又哪里敢说什么呢,只有帮着自家小姑娘做恶人。
风吹,树微动,魇兽不知去哪里吃撑了回来,伏在两人面前,又睡过去了。
“明日我便宣诏隐雀来,商议提亲之事。”
穗禾没有父母双亲,但是润玉想着,不能草率地略过提亲这一仪式,要娶自然是要风风光光地娶回来的。如今鸟族隐雀当家,那自然是要找他来商议的。
“那你可得准备丰厚的聘礼才是?”
润玉郑重承诺,“自当以天帝之尊亲自提亲,以天后之位为聘,许我的穗儿最盛大的婚礼。”
穗禾美目流转,沁出点点喜悦,觉得心中无限熨帖。

楼主 陆家小葱  发布于 2018-10-05 13:59:00 +0800 CST  
润玉临朝,最高兴的当然是丹朱,看着那山包一样的折子易了主,心中愣是说不出的痛快啊。
眼瞅着润玉遣使宣诏鸟族大长老隐雀,丹朱那狐狸眼一眯,便知这白龙必定是要娶亲了,虽然对润玉夺位之事仍然心怀芥蒂,但木已成舟,如今天界当然是喜事越多越好的。
思及此,丹朱从那折子里抽出好几张来,皆是大红的折子,一一铺开了给润玉看,“你看看这些折子,写的都是些什么,北境无极真君家小儿子满月酒,饮雷洲玄女的小孙子满月酒,还有那司禄仙宫的文昌帝君家喜得孙女儿的奏帖,润玉,你看着羡慕不?”
润玉看着这一列折子,心知叔父要说什么,可是,生育之事岂是羡慕便能求得的,更别说,他与穗禾这婚都还未成,不由得觉得叔父思维过于跳脱,应承不来,只得打哈哈,“叔父,六界添丁进口是好事儿。”
丹朱露出幽愤的眼神,脸一垮,捏着那红线团子,直往胸口捶,佯装难受,“老夫看着,当真是羡慕得很呐!何时我天宫也有一个奶娃娃就好了!”
润玉看不过去,只得满口应承,“叔父莫要伤心,润玉尽力而为,尽力而为。”
“好极!好极!”丹朱立马挂上笑容,幻出一本红皮书册,仔细翻了翻,眼睛一亮,“下月二十是个大好的日子,宜嫁娶!再往后,便要再等上三月才能有个好日子了!不若,就把你和穗禾的大婚定在下月二十?”
润玉哂笑,怕时间仓促了,不能做好那万全的准备。可丹朱舍灿莲花,胸口都要拍断了一般,信誓旦旦地保证那大婚盛景,润玉只得无奈答应。
丹朱激动地跑去找缘机仙子商量去了,留得润玉坐在那摆首。
却说隐雀知道来这一趟,是为了穗禾公主的婚事,自然是满口答应,当下便立下婚契。
六界皆知,天帝与鸟族穗禾公主要成婚了,当年参加婚礼的诸位无不感叹,当年天帝追随穗禾公主魂息而去犹在眼前,只道多情的先天帝竟生出两个痴情种。

楼主 陆家小葱  发布于 2018-10-05 18:34:00 +0800 CST  
做了几笔改动~

楼主 陆家小葱  发布于 2018-10-05 19:51:00 +0800 CST  
别看丹朱做事咋呼,但筹备起婚礼,却是十分的尽职尽责,拉上了缘机仙子和锦觅一块儿筹谋,彦佑左右无事,也掺和了一脚进来。另有其他闲到骨头散架的诸仙群策群力。
锦觅负责婚礼当日的装饰布置,缘机负责宾客的宴请,彦佑负责两位新人的婚嫁用品置办,而丹朱嘛,就是那主持婚仪之人了。
“我与长芳主商量了,你们大婚那日,九霄云殿将缀以粉月季,你想想啊,整个大殿都粉粉嫩嫩的,多美呀。”
锦觅趴在那桌上,摇着一根不知道哪里拔来的草,摇个不停。
穗禾想象不出整个九霄云殿都是粉色是个什么场景,但是看到锦觅这般用心,心下也是感动,“锦觅,多谢你。”
锦觅笑开颜,抱了穗禾的胳膊,“穗禾,你就像我的亲姐妹一样,你成婚,我当然要给你最好的!”
穗禾手指轻轻点在她额头上,“你呀!”
“缘机仙准备把天上地下水里有头脸的神仙都请来为你们做见证呢,你会不会紧张啊?”
穗禾给锦觅喂了一个蜜饯,自己也吃了一个,说不紧张不可能,但更是甜蜜的,“我打算亲自去请旭凤。”
锦觅原本晴好的面容一瞬间垮塌,穗禾自然注意到了她的苦瓜脸,上手去,轻轻捏了捏。
“这些日子润玉不让我出去走动,其实很想找个时间和你聊聊的。我知道你手刃旭凤必定不像神仙八卦口中那般狠心无情,想着你必定是自己承受了许多的苦楚。”
穗禾一两句话就说到了锦觅心里,锦觅一个没忍住,便流下泪来,“我就知道,你是最能明白我的。”
穗禾心疼不已,掏出帕子给她拭泪。
“我是无路可走了,那个情况下,我别无选择。我没想到会那么凶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魂魄消散。”锦觅红着眼睛,回想着那日的情景,“我那时满心都是愤怒,我拿着爹爹的翊圣玄冰刃,做出了那样的决定,但我不后悔。”
看到锦觅这个样子,穗禾也狠不下去那个心去算计锦觅,只是好言安慰。
“除非荼姚身归混沌,除非我偿还了那一刀之债,否则,我与他再无可能的。”
穗禾从前一直觉得锦觅不懂事,这一下子懂事了,倒是固执得令人心疼。
说到荼姚,尽管廉晁很想将她带回蛇山,但一方面锦觅不答应,另一方面荼姚自己也硬气,宁愿每日受罡风裂体之苦,也不同意踏出临渊台。廉晁知道她骨头硬,倒也不强求,独自回蛇山了。
穗禾前去看了一回,荼姚经受了丧父之痛,又受到旭凤带来的打击,面对她倒是平静多了,那跋扈劲儿也被磨光了,倒像个普通妇人了。
锦觅给自己定了标准,把自己框在那标准之中,即便爱着旭凤,也谨守着自己的准线。穗禾唏嘘不已,这两人要成,当真是难啊!
是夜,穗禾躺在润玉臂弯里,无不感慨,“锦觅与旭凤这般,真叫人伤感。”
润玉处理了一天公务,累得慌,把下巴抵在穗禾额头上,困倦得睁不开眼, “睡吧,只要还有缘分他们就会迎来转机的。”
提到“缘分”二字,穗禾倒是觉得好笑。
“你说我们是什么缘分?第一回见面,我就伤了你,而后的日子里,你又亲眼目睹了我如何覆灭南海水鸳一族,瑶山文初神女辱我孤苦,我不止断了她与元玉星君的情缘,还唆使冥界幽鬣使编排故事辱她名节。我这样心机深沉的女子,你是如何看上的?”
“你忘记了,锦觅还未来时,你便是这六界第一美人。”
食色,性也。倒是个不错的理由。这道题不好答啊,虽然他的穗儿的确手腕过人,但他能这样说吗?再说了,第一回见穗禾,她着一身分衣,袅袅娜娜的,确实像一株娇柔的莲花,美得灼眼。换了个貌丑的仙子,他也是关怀不下去的。
穗禾听得自然是欢喜的,捏了捏自己的皮囊,第一回觉得长得好是件好事。

楼主 陆家小葱  发布于 2018-10-06 08:49:00 +0800 CST  


楼主 陆家小葱  发布于 2018-10-06 10:12:00 +0800 CST  
又一次炖汤惨案,汤呢……

楼主 陆家小葱  发布于 2018-10-06 12:33:00 +0800 CST  
大婚前夜,穗禾被隐雀接回翼渺洲待嫁。
翼渺洲从外至内,都挂上了金色的饰物,一眼看去,如一片浮动的金色的海洋。
“公主,族人们统一换上这金色饰物,以贺公主婚姻锦绣。”
雀灵脸上一派欣喜,扶着穗禾款步向前。
“大家都有心了。”
穗禾提裙进入千羽殿,沿路都是盛放的牡丹,香味清浅,但也好闻。
“这些花?”
“是花界长芳主亲自布下的,长芳主说牡丹主富贵,最配公主高贵身份。”
穗禾想着,长芳主那处事迂腐的,绝不会这么周到,怕也是锦觅的主意,心下又是感动。
正殿之中,桌上摆了一大摞礼盒,雀灵解释道:“这些是长老们准备的贺仪,其他礼物已经清点了放嫁妆里了。”
“嫁妆?”
“对呀,隐雀长老说,嫁公主就和嫁自己亲女儿一般,定不能让天界小瞧了,于是集六界飞鸟之力网罗许多天材地宝、法器丹药、摆件玩物,光是上好的夜明珠就装了十箱呢!”
以前穗禾是不信真心换真心的,如今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人的真心以对,不禁鼻子一酸。
雀灵又把穗禾引到床前,那床上摆了一件纯白的婚服。
“这是洞庭君昨日亲自送来的,说是南海鲛人族日夜赶工做出来的呢!用的是天地间难得一见的皎月绡,薄如叶,柔如烟,穿之如披月光清辉,据说是洞庭君从嫦娥仙子那里死乞白赖要来的。洞庭君说,您是天地间唯一的白孔雀,就要用最好的白衣为您裁嫁裳。”
穗禾伸手去摸,只觉得柔软非常,室内并不明亮,却可见其皎柔的光辉,对彦佑的用心也是十分感动。
“公主你看!”雀灵指着那婚服上流动的金泽,“这些金色的丝线是金乌吐的阳光揉成的,用它织出了上百雀翎呢,阳光下看不清,只觉得流光熠熠,稍黯的地方便十分生动了。”
将那婚服翻个面来,果然见雀翎根根分明,耀目得很。穗禾心中感动不已,这样的用心,竟是彦佑做出来的,也为彦佑一片真心错付而伤感,倒希望他能早日觅得一位知心仙子伴终生。
婚礼用的头冠、钗鬟也一一摆列其中,每一件都精致非常。
穗禾红了眼眶,前世嫁旭凤,一应婚嫁用品皆是凑合,哪里有这般精巧别致,用心独特,只道嫁对人竟是这般美好。
这一夜有些漫长,穗禾只睡了一会儿,便爬起来,去翼央阁祭拜父母。
天界此刻也没有闲着,明珠照亮着黑夜的天幕,垂花的拱门从南天门一直延伸到九霄云殿,仙侍们忙得脚不沾地,都在搭那花架子,好不容易搭完了。
锦觅站在九霄云殿之中,双臂挥动,决凝于神,一股粉红的灵力从双臂汇至指尖,又流向四面八方,流过那搭好的架子,生出一朵又一朵粉红的月季。
“哇!好美呀!”在场诸人无不为这无边美景惊叹。
“怎么样?”锦觅得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两个梨涡甜得醉人。
丹朱拍掌叫绝,“好好好!觅儿不愧花神之女,这栽花之术,妙也妙也!”
“诶,这大殿是布置好了,可别忘了还有璇玑宫要布置啊!”彦佑插嘴进来。
锦觅与丹朱才想起新房没布置,又领了人火急火燎地去布置新房,彦佑摇摇头,又继续指挥人摆桌子,摆仙果,缘机也领了妙乐仙宫的仙娥们入内。
润玉因着丹朱布置新房,又不许他留在璇玑宫,只好去七政殿批折子。
丹朱与锦觅看了许多的人间话本,对那人间婚俗喜欢得紧,又是饺子又是酒的,都让人备了来。
邝露抱了那喜被,妥贴地铺了,又不放心,问丹朱,“月下仙人,这样铺可以吗?”
“诶,当然不够。”丹朱说着就掀开了被褥,手一挥,床上撒满了花生、桂圆、莲子。
邝露看得后背一紧,“这,如何躺得下去?”
别说邝露了,锦觅也在为穗禾与润玉的新婚夜担惊受怕。
丹朱满意地铺好被子,“不滚一滚这子孙枣,如何生胖娃娃呀!”
这边新房布置妥当,丹朱拖着锦觅满意地走了,那边彦佑与缘机也是叉着腰感叹终于完工了。

楼主 陆家小葱  发布于 2018-10-06 21:15:00 +0800 CST  
七政殿内,润玉哪里批得进去折子。
幻出那逆鳞来,亲自执了工具,小心翼翼地打磨,磨做了花瓣状,又取了一斛珍珠来,个个都是眼泪般大小,却又莹白透亮。润玉用线把逆鳞与珍珠穿到了一起,做成了一条项链。
天色渐亮,邝露领着仙侍送来婚服,头冠。
“恭贺陛下大婚!”邝露与仙侍们叩拜在地。
润玉面上笑意难掩,“起吧。”
邝露起了身,见润玉那喜色,不由得也带上笑容,“陛下,该换婚服了。”
润玉依言,换上了那洁白的婚服,又由邝露服侍,戴上了那寒冰打造的头冠。
“叔父可出发了?”
“月下仙人一宿没睡,这会儿已经率领十位神君去翼渺洲接亲去了。”
却说丹朱领了十位神君,骑天马直奔翼渺洲,哪成想那翼渺洲排场之大,令人咋舌。
隐雀命人打造了一辆纯金的马车,四角悬金铃,风过,铃声清脆,帐幔飞舞。
六界飞鸟以身铺路,直上九重天,那速度,那气势,看得丹朱呆愣不已。
穗禾穿着婚服由侍女们送出来,拜别了翼渺洲大地,便由雀灵陪着,踏进了马车。
青鸾仰天嘶鸣,双翅大展,拉起那马车,登上飞鸟们搭的登天路。
鸟族长老们紧随其后,皆腾云驾雾,伴驾而去。
那些还龟缩在半道上的神仙,见了这万鸟铺路,神鸟驾车,神君护航的情景,皆是惊叹,先天帝娶荼姚都没这样大的排场,俱是感叹新天帝对天后的爱重,天后在族中的威望。
距离南天门越近,穗禾越紧张,两只手不停地摩挲。
润玉抛弃了大殿诸仙,携了彦佑、锦觅,早已等在了南天门。
穗禾是被润玉抱下马车的,见了他,才觉心上安定,也没有路上那样的紧张了。
“多谢叔父和各位长老护送吾妻!”
待穗禾站定了,润玉拱手向丹朱等人致礼,穗禾见此,也施了一礼。
丹朱自然是不受的,交代了几句,就把一群人都拉走了,只留润玉与穗禾二人,与一群伺候的仙侍。
润玉牵起穗禾的手,握在掌心,二人目望那仙光不灭的殿顶,眼中俱是坚定。受了那许多苦楚才等到今日,二人难免心中激荡。
“穗儿今日极美,润玉何其有幸,得妻如此。”走在那花香四溢,通往大殿的路上,润玉感叹道。
“那你可得加倍地珍惜我。”
“得与穗儿渡余生,应是苍天怜我痴。润玉岂敢辜负天意。”
穗禾嘴角半弯,笑他如此不知羞,竟扯天意来诓她。她不信天,只信事在人为。
到得九霄云殿,礼官高唱“新人进殿”,二人便相携跨入大殿。
大殿果然被锦觅布置得一片粉红,每一朵月季都开得尽态极妍,空中更有不时撒落的花瓣。殿中群仙拥簇,都把目光凝在天帝天后身上,对这一对新人,无论是颜值,还是能力,满意得很。
丹朱清了清嗓子,真情实感地主持起婚仪来。
“一拜苍穹大地!”
“再拜鸿蒙先祖!”
“对拜夫妻礼成!”
夫妻两结结实实地拜了这三拜,三拜拜完,众仙都松了一口气,一个个都怕再来个抢婚戏码。
润玉却并不急着上座,面对六界仙家,郑重起誓,“本座今日当着众仙家的面,郑重发誓,今生爱重天后,绝不再娶他人,天后生,本座生,天后死,本座同归。若为此誓,天道不容!”
上神之誓立下便不可破立,更何况天帝之誓,一时间殿中群仙脸色皆变,尤其是那些想要把女儿塞进天宫做天妃的。
穗禾倒也淡然,她知道润玉就是这样的人,对爱专情,发出这样的誓言不足为奇,多半是因为上一代天后的惨淡收场,让族人感到了不安,润玉这盟誓一半是为她,一半也是教鸟族知道他的决心。
“陛下,不可啊。”有那好事的神仙跪了下来,于是群仙皆跪。
眼瞧着润玉与穗禾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丹朱叉了腰往那大殿上一站,蔑视四方,声音洪亮,“我侄儿一生只愿娶一人碍着诸位什么了,大好的日子在这里哭哭啼啼!要哭去南天门外哭去!”
“就是!陛下与天后大婚,你们这般不知礼数,藐视天威,该当何罪?”彦佑看着心上人嫁人本就心痛,结果这些老骨头竟方面落穗禾面子,是可忍蛇不能忍!
接着锦觅、缘机,还有花界、水族与鸟族纷纷表示支持天帝。
润玉立场坚定,岂是这些仙家哭闹可以更改的,一场风波就此平息。润玉牵着穗禾做到那高位,新婚宴饮,正式开始。
穗禾举目四望,没有见到旭凤,心下了然,旭凤是铁了心不愿意来往了。

楼主 陆家小葱  发布于 2018-10-07 08:47:00 +0800 CST  
宴饮一整日,歌舞不绝。
到了晚上,润玉与穗禾被丹朱一行人闹惨了,谁知道那饺子竟是生的,喝个酒还得交杯,好不容易送走了人,被子一掀,满床的花生桂圆,穗禾不由得抚额,“叔父近来受刺激了?”
润玉手一挥,那些花生桂圆的落了一地,“不过是老了,攀比心理越来越重了。”
“要是我们一时半会儿生不出娃,叔父岂不是要急死?”
“我的穗儿如此孝顺,是不是要更加努力,为我天家延续子嗣呢?”
说话间,润玉已将人抱起,一齐倒入那床榻间。
穗禾望着润玉那燃烧着欲望的脸,笑得花枝乱颤,“自当尽力。”
气氛由此变得旖旎,空气里都是香甜的味道,夫妻和合,道是人伦纲常。

楼主 陆家小葱  发布于 2018-10-07 08:47:00 +0800 CST  
结语
天帝润玉娶天后穗禾。
后喜寒梅,帝遍植寒梅于庭。
后喜出游,帝年年携后四海串门。
后喜孩童,帝感膝下无子女,时时宣诏水神风神之子天宫玩耍。
六界四海八荒,无人不知,天后娘娘是天帝陛下的掌中宝,心头好。
天帝与天后哪里都好,就是子嗣略艰难。
那些好事的神仙,每每呈贡生子秘方于帝,帝初感其诚,而后觉乏,斥于六界,不得妄议天家子息。
千年后,月下仙人丹朱在把锦觅家娃毛都快摸秃了之后,听闻天后有孕,一个大喜,晕了数日。
五年后,天后生公主红鸢,女儿肖似其父,是为一尾赤龙,寝殿之内,丹朱哭得比润玉还响亮,传遍六界,丹朱不以为耻,反而得意。
天帝与天后的故事很多,丹朱着人编册,以帝后为参照,重修《夫妻生活指南》。
凡故事都有终章,唯有情意,太古传音,念念不忘。

楼主 陆家小葱  发布于 2018-10-07 10:59:00 +0800 CST  
不写了不写了,过几天上传修改后的txt~

楼主 陆家小葱  发布于 2018-10-07 11:01:00 +0800 CST  
改文儿把自己改笑了

楼主 陆家小葱  发布于 2018-10-07 15:48:00 +0800 CST  
朋友们,用石墨文档看可以查看目录,跳过一些章节~

楼主 陆家小葱  发布于 2018-10-09 14:33:00 +0800 CST  
锦觅忧心穗禾怀着身孕,怕她受伤,率先提议,“今日先回去,等我家阿染回来,摸清了情况再来下手吧。”
丹朱得了锦觅眼色,也赞同先撤,穗禾心知这花妖诡异不同寻常,当然不敢拿自己腹中的孩子作赌。换了未有孕的时候,穗禾倒是不在怕的,非得把那桃树连根拔起,薅光每一朵花才算完。
可那桃花精竟然施展灵力,盘虬卧龙般的根须将那净火吸食殆尽,就地一抖,化作一个黑纱女子,柳眉如墨,眼如钩,瀑发红唇,着实是个妖冶的女子。
丹朱砸吧砸吧嘴,评说:“还以为是个多么美的妖精,不过尔尔,不过诓诓眼皮子浅的凡人倒也够了。”
花妖一跃至云头,与三人对视,倒是惊诧于锦觅与穗禾双姝之美,又逢方才受穗禾业火之苦,心中嫉恨不是半点,“不知小女子犯了什么错,劳驾诸位大罗金仙踏足此地?”
“你这小妖,习的什么旁门左道?身上又有何法宝?”丹朱杵着姻缘拐站到前面来,把穗禾与锦觅挡在了身后。
听到法宝二字,花妖凌厉了一双眼睛,越发狭长妖冶,“原来神仙也学那贪得无厌的修士,抢夺他人机缘么?”
说完那花妖化作一团黑烟消散,好在锦觅与穗禾机警,双双拔剑破空一斩,那黑烟果然又现行,花妖捂着胳膊,脸庞扭曲得树皮一般难看。
“竟敢偷袭老夫!”
丹朱又庆幸又恼怒,提杖便上,与花妖斗在一处。
“穗禾,你站着别动!”锦觅见丹朱虽然灵力深厚,却不善于与他人交战,那花妖又十分狡猾,只得提了剑,运足灵力,催动剑锋,直取花妖背心。
花妖使得一手幻术,难以捉住,因着长期吸取他人灵力,底蕴不错,倒没吃几分亏。
眼瞧着锦觅罩门大开,那花妖欲伤锦觅,穗禾取下项间项链,掷向锦觅,正是润玉送她的龙鳞,银龙一现,挡下那一击,复又回到穗禾手中。
花妖看那银龙,眼中惊疑,方才觉得这三人并非普通神仙,可是既已出手便没有回转余地,把主意打到了被保护着的穗禾身上。
那灵力邪气冲穗禾而来的时候,穗禾已做好防备,破月一分为多,阻断了邪气。
那花妖趁势甩出多枚黑色毒针,穗禾一个翻身,避过数枚,右手举了破月将其余毒针挥向四方,左手一翻便是呼啸的灵火。
锦觅抓准机会,一剑贯穿那花妖肩胛,剑锋拔出又刺中花妖心窝,花妖又正面受了灵火。本想着这花妖必死无疑,可那花妖竟狂笑着从体内唤出一个黑气缠绕的鼎来,那鼎四角都是蛇头,鼎的四面刻满魔谒。
“祸斗鼎!”
穗禾惊谔之下,脱口而出,原来那祸斗是先代火神座下神犬,却因触犯天条被贬蛮荒,祸斗不受,逃入魔界,跳魔祖器炉,蚕食上万火鸟,自炼为鼎。此鼎可生吞他人精元,炼化自用,一时间无数仙魔趋之若鹜。只是这祸斗鼎万万年被镇压在昆仑,不知这花妖因着什么机缘,竟然将鼎取了出来。祸斗本就是以火为食,难怪琉璃净火对她没有用。
“不可让那鼎近身!”
穗禾提了丹朱衣领,又密语锦觅,飞退数千里。

楼主 陆家小葱  发布于 2018-10-11 16:23:00 +0800 CST  
那花妖完全是存了一不做二不休的心,也提着气来追。
穗禾无法,只得动用了唤龙咒,只盼自家夫君赶紧来收了得志便猖狂的这小妖。
润玉原本在七政殿议事,收到那逆鳞的呼唤,心下大惊,猜测穗禾定是趁他不注意溜出去了,使用唤龙咒,怕是遇到了麻烦,那宽袖利落地一展,虚空镜中,何止穗禾,还有锦觅与丹朱,三人行迹,却是在逃难。
待到看清楚了追击之人,润玉与那十位神君俱都惊骇,只能说那祸斗鼎无人不识,又无人不怕。
因为担心穗禾安危,润玉当下便抓了赤霄宝剑,一个闪身,便已至云头,驾云而去,余下神君都施展术法,或召唤坐骑,一并追去。
花妖纵着那祸斗之鼎,追截三人,穗禾心知逃避不是办法,深恨自己手里这把破月不是润玉那把赤霄宝剑,也不是朱雀的南明离火剑,拿那祸斗鼎没有办法。
眼看着要被追上,穗禾只得心一横,捏诀纵剑,破月插入鼎身,那鼎不再飞旋,锦觅见此,也飞去一剑,剑锋带着万丈冰寒,制衡了那鼎中黑焰。
可惜破月与清霜都不是镇邪之剑,渐渐地,有些镇不住那鼎,那花妖笑得也越来越放肆,以前只是用祸斗吞噬普通修士灵力,如今却是三个身份高贵的神仙,想着便贪心毕露。
这时破空一剑飞来,雷霆万钧,携来万道金缕,乃是天道正法之力,祸斗被生生劈出一道裂痕。
“何人敢伤本座爱妻?”
润玉落在穗禾身边,左手扶住穗禾纤腰,右手五指旋拢,赤霄宝剑飞回润玉手中。
花妖受宝剑剑道伤及心肺,血涌而上,喷溅而出。
“润玉!”穗禾欣喜,心中想着果然还是赤霄宝剑好用。
润玉虽生她的气,但也更担心她害怕,不敢摆脸色,只得强装温和,“穗儿。”
“这祸斗鼎需诛邪宝物相克。”穗禾不待润玉反应过来,便拿了他的赤霄宝剑,双掌推出,人随剑动,身为天后,穗禾自然也身负天道之力,几剑下去,那鼎被劈得毫无脾气,伤痕累累。裂缝中,有丝丝缕缕地黑气跑出来。
此时那诛邪神君追来,祭出了琉璃塔,收了那祸斗裂痕之处逃窜出来的无辜元灵。
其余神君追来,皆出手压制那祸斗鼎,伏虎神君道:“天帝陛下,此鼎封印松动,但还未完全破开,请陛下降天谒镇祸斗!”
那花妖与祸斗鼎神魂相连,本已重伤,一听这尊号,两眼一黑,昏死过去,锦觅祭出祁染的镇魂塔,收了那花妖。
润玉听得那祸斗鼎封印松动,当下拿了穗禾递过来的赤霄宝剑,飞上正中,正对祸斗鼎,手舞剑动,一道金光逼人的天谒一剑一划地写了出来,双臂往下沉,天谒压入鼎中,鼎中黑气消弭,巨大的鼎身缩成一手可握的大小。
锦觅拿着那镇魂塔,请示润玉,“这花妖破了祸斗鼎封印,又与祸斗鼎神魂相连,请陛下施以灰飞烟灭之刑!”
润玉松雪般的面容,带了几分薄怒,不过愤怒一小妖也敢伤他的穗儿,当下掌中蕴了太阳真火,烧向塔中小妖,直把那小妖烧得灰飞烟灭。

楼主 陆家小葱  发布于 2018-10-12 10:27:00 +0800 CST  
锦觅与丹朱看那小妖灰飞烟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们面前的这位早已不是当年温润如玉的夜神了,天帝一怒,伏尸百万,他的温柔只留给了天后穗禾,再没有剩下的半点能给旁人。又是惊惧,又是庆幸。
能收服祸斗鼎,完全是那小妖不会使用,灵力也低微,封印未能完全解除,当下神君们便奉了润玉法旨,将祸斗鼎送到上清天,由元灵斗姆元君施以太上法印。
锦觅与丹朱被在人间布风回来的祁染找来,一并带走了。
穗禾由着润玉一路护回了璇玑宫,入了夜,诺大璇玑宫一个人都没有,无人掌灯倒是黑漆漆的。
润玉扶袖,殿中灯火皆明,进了殿,穗禾好奇,“雪芫她们呢?”
“她们看护不力,各去领神鞭三十。”
穗禾闻言惊诧,去看润玉神色,倒是淡定从容,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是我非要跑出去透气,把我也一并罚了吧。”
穗禾往床上一坐,露出几分不悦来,气润玉拿她的婢女撒气。
润玉看她脸色不好看,单膝跪在了她身旁,拉着她的手,珍重地揉捏,看她的眼神专注而执拗,“今日在虚空镜中看到你身处险境,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忧与害怕吗?穗儿,你就不能听话一点,等到生下孩子再出去肆意玩耍?”
润玉的担忧本就是有由来的,上神怀胎后,灵力会削弱到只剩下原来的一半不到,等到瓜熟蒂落后,灵力才恢复。前有先花神怀胎中为荼姚所害的例子摆在那里,哪里能够让人真正放心的时候。
穗禾看他真诚,又知道确实自己不对,也软和了态度,倒也讲起理来, “这事儿我知道是我不对,可雪芫她们几千年来伺候你我尽心尽力,不该如此对待。”
润玉哪里不知,可差点害穗禾受伤也是事实,“她们就是对你太好了,才由着你胡来,今日定要让她们长长记性。”
穗禾心知润玉极重规矩,想来是辩不过,也就哼哼两下,揭过不提。
润玉却还没放过她,肃然道:“穗儿,今日之事,我生气了。”
穗禾容色一紧,“我,我错了嘛。”
“你明知……”
润玉一番话还未讲完,唇一凉,继而渐渐地变暖,却是穗禾知道他念叨功力深厚,索性俯身而下,堵住了他后面的一大串说教。
两唇相接,气息交互,渐渐地,意乱情迷。
地上散乱了两人的衣物,罗帐中人影重叠,却是僵住了,一动不动。
穗禾指着肚子,笑得欢快,“你快起开,小家伙不乐意了。”
原来是胎动,润玉盯着那隆起的白皙光洁的肚子,僵硬成了一块石头,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句,“天道保佑,千万生的是个女儿。”
这话说得咬牙切齿的,好像是个儿子就得还了今天这笔账似的,把穗禾乐得眼波流动,只觉得孩儿争气。
润玉看不过穗禾得意模样,俯身下来,在那白皙的肩头咬了一口,才拉了被子盖上,躺到一处,相拥而眠。
良久,穗禾委委屈屈地看着他,“你会更爱孩子,还是更爱我?”
穗禾这个问题已经问过很多次了,润玉知道她心中有些陌生和疑虑,于是每一次都毫不犹豫地回答她,“你”。
穗禾听了同样的答案,又觉得安心两分,才终于来了困意,沉沉睡去。

楼主 陆家小葱  发布于 2018-10-12 14:27:00 +0800 CST  
为了看到我玉的全脸,我终于把我的桌面整理了一下……

楼主 陆家小葱  发布于 2018-10-12 16:47:00 +0800 CST  
此后三年,穗禾不敢再出去瞎晃荡,只有实在闷极了,才央求润玉带她出去走走。
穗禾原本是个好斗的性子,半月不摸刀剑便心里郁躁,为宽穗禾的心,润玉特地命诛邪神君时不时地抓些伤害性不高的小妖放入猎妖阁,供穗禾过过瘾儿。
这样一直到得生产前夕。
穗禾挺着大肚子由润玉扶着从璇玑宫宽敞的院子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每日穗禾都要这样走上一个时辰,理由嘛……
“锦觅说,就是因为怀胎时祁染不许她走动,所以生禹儿才生得那么困难。”
穗禾是亲眼看着锦觅生产的,那惨白的小脸至今难忘,或许她几千年怀不上胎,与看到锦觅生产时的模样有关系。回想锦觅生娃,可怜得很,生了三天都没生下来,吓得祁染不想要孩子,只想要夫人了,好在第四天清晨,终于生了下来,不过自此,祁染便决心不再生育,以免锦觅再受那生产之苦。
虽然穗禾不说,但是心里的的确确因为锦觅生产之事多有阴影。
几千年夫妻生活,润玉对她的心理倒是颇为了解,并不点破罢了。
嘴上不说,但也做足了准备,生下来自然是千般万般好,生不下来他便舍子保母。
锦觅与缘机仙子提前一日都住到了璇玑宫偏殿,为穗禾生产做准备。
穗禾前一刻还在吃着锦觅从人间带回来的零嘴,下一刻便觉阵痛来袭,腹部有下坠之感。
缘机与锦觅对视一眼,都慌地从座位上弹起来,把穗禾扶到床上,又传了医仙前来。
润玉被挡在屋外,不让进去,只能看着仙侍们进进出出,心中焦急万分。
过来人祁染一袭黑袍,坐到那院中,手一挥,唤出棋盘与清茶来,玉面带笑,招呼润玉,“陛下,没有个一两日是生不下来的,不如下一盘棋吧。”
丹朱杵着那拐杖也在庭中徘徊,口中念念有词,“鸿蒙先祖保佑,鸿蒙先祖保佑……”
听得祁染那般淡定,没心没肺的,丹朱气愤得很,“不是你的媳妇儿你自然是不着急了,端着你的棋盘一边儿去。”
祁染无辜被撵,争辩起来,“我媳妇儿也在里头呢!”
“生孩子的是你媳妇儿吗?”
润玉看着叔父与祁染快要打起来了,心中更加烦躁,宽袖一挥,一道灵力把二人分开来,“够了!”
这一下,祁染只好自顾自,左手与右手下棋,丹朱仍在那院中担忧徘徊。
穗禾平日里吃得好,睡得好,又经常活动,痛虽痛,但是生产不大难。
有着锦觅的前车之鉴,所有人都做好了等上三天三夜的准备。可是穗禾和腹中的孩子就是那么争气,随着一声响亮的龙吟,恁是只用了半日就把孩子生了下来。
一条赤色的小龙盘旋在璇玑宫上空,张牙舞爪,甚是喜人。
“生了?生了?”丹朱睁圆了眼睛,嘴巴也张得圆圆的,这速度实在让他老人家没想到,恍惚了一会儿终于拍掌大笑,“生了条小龙,不错不错!”
在祁染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润玉挂上一脸喜气,拎开前面挡路的叔父,不顾仙侍们劝阻,跨进了大殿。
穗禾脱了力,软软地靠在床头,看到润玉进来,笑得温婉,“我刚才和锦觅说,你一定会闯进来,锦觅不信,果然还是我了解你。”
润玉坐到床头,伸手替穗禾整理那有几分乱的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爱惜地在穗禾额间落下一吻,“辛苦了,我的穗儿。”
穗禾虚弱地往那锦觅怀里一指,正是刚出生的小公主,得意不已,“母女平安,我厉不厉害?”
润玉扫了一眼,其实什么也没看清楚,赞道:“厉害!”
夫妻俩又说了会儿话,直到穗禾无力睡去,润玉清退众人,亲自替她擦了身子,换上了新的寝衣,又盖好了被子,才得空出去看看女儿究竟长什么样子。
丹朱抱着孩子,任谁来也不撒手,嘴里直呼,“爷爷的乖娃娃哟。”
丹朱不舍的把娃抱给润玉,润玉接到怀里,刚生出来的孩子皱巴巴的,只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十分漂亮,像极了穗禾的眼眸,娘儿俩睫毛都是那样的长,润玉心中温软,伸出手指想要触碰一下那睫毛,却被丹朱一掌拍回去。
“小孩子精贵着呢!不能乱摸!”丹朱振振有词,一副很懂的样子。
缘机看得满脸黑线,对丹朱极为不屑,掉转头,一张嘴抹了蜜似的,夸起小公主来,“陛下,小公主生得玉雪可爱,他日定是六界无人争锋的大美人儿。”
润玉早知二人不靠谱,索性把他们俩都撵了走,可怜丹朱,一步三回头,眼泪涟涟,一出大戏匆匆上演。这也是六界疯传的月下仙人喜得侄孙女儿,哭得比人家当天帝的亲爹还要响亮的由来了。

红鸢的名字是丹朱翻遍了取名宝典,又请缘机用命盘一个一个测了,算出的最好的,最符合孩子命格的名字。穗禾与润玉看着叔父那般用心,都不敢推辞,于是便定了这个名字。

楼主 陆家小葱  发布于 2018-10-12 19:49:00 +0800 CST  

楼主:陆家小葱

字数:106960

发表时间:2018-09-03 22:0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8-08 19:30:0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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