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鸟&文】【原创】盼少年似鸿鹄高飞
19.
高二七班，二中最野的班级。用年段段长的话来形容，就是校服穿得像乞丐，发色是葫芦娃救爷爷，上课那是奔赴刑场，放学了欢呼声比打铃声还响。
他们的班主任是个五十多岁将近退休的刻板女教师，她兢兢业业地想把迷途上的叛逆少年们拉回正轨，却被气的几番想辞去七班班主任的位置。
纪检干部捧着扣分板来查仪容仪表，七班的激进分子起哄的把纪检部的同学赶出去。遇上女干部，少说两句就罢了。要是遇上刚硬不会变通的男干部，不讽的人满面通红，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睡神贺井长着一副生人勿近的脸，她晚上打游戏，白天不是睡觉就是翘课回家。除了前后左右几个熟识她的同学，基本没人愿意去招惹她。
贺井从不愿意参与班级的纷争。她不是激进怼学校派，却也绝不是默不作声的类型。只要别不长眼招惹到她头上就好。
贺井高一时伏在课桌上熟睡，被敬业的班主任推醒。起床气爆发的贺井当即与班主任大吵一架。
班主任气的将贺井的课本扔到地上，贺井不惯班主任这脾气，抄起自己的课本就往地上丢。课本一本接着一本像放炮般甩在地上，直到双方扔到最后只余一瓶矿泉水。
贺井脑子一热，将矿泉水砸在了地上。那天，教室里水瓶书本在过道上狂飞。也是那声沉闷的水瓶落地声，打响了七班叛逆的第一炮。而贺井起床气的名气，也莫名其妙地被全班人熟知。
贺井平时在教室里不爱说话，只顾埋头睡觉。这样的性格，在七班却玩的开，因为她会玩，敢玩。扑克牌是她起的头，藏手机的地点也大多是她想到的。不爱出风头，默默为班级“付出”的同学，受到追捧绝不稀奇。
自她们确立关系后，宗骆忙碌整一周了。不常与宗骆见面的日子，贺井过的浑浑沌沌。好像平时总是在自己身后念叨的保姆，突然之间不再关心她了一般。
贺井心真的不大，她敏感又爱多想。她都想到了宗骆是不是为了躲她才忙到这么晚，宗骆是不是没那么喜欢她呀？毕竟，打字员哪里有这么多工作呀。
“二哥，二哥，打牌吗？”前桌暗搓搓地呼唤贺井。
贺井，七班人送外号二哥。贺井贺井，井，横竖都是二。
“呸，”贺井的同桌推了把前桌，“你二哥睡觉呢，你当心挨砸。”
“woc，对哦，我被砸了事小，二哥被请家长就事大了。”前桌拍着胸口，“不过二哥的妈妈挺好看，再见一次也不错！”
“去你的，我还没睡，你们就安排我？”贺井懒懒地抬起头，下颌抵在手臂上回嘴道。想事情呢，哪儿睡得着。
“二哥！我错了二哥！”前桌连连拱手，假意讨饶。
“去去去，不打不打，就你这技术……”
“贺井！马上来我办公室！”
我们二哥话才说了一半，就被趴在后门暗中观察的班主任的暴喝声打断。
贺井愣了愣，不明所以。她看了看讲台上诲人不倦的英语老师，再看看瑟缩回座位的前桌，瞬间明白班主任误会了什么。前桌是个爱耍宝的男生，同学面前是相声演员金马奖得主，但在老师面前，那就是个老实的孩子。
刚刚那一幕在班主任眼中，恐怕变成了本分男生好意叫醒上课睡觉的迷途羔羊，却被羔羊连声怒骂，扬言校园暴力，最后男生声泪俱下，连连道歉。
这班主任不气炸这才怪，贺井一阵头大。
高二七班，二中最野的班级。用年段段长的话来形容，就是校服穿得像乞丐，发色是葫芦娃救爷爷，上课那是奔赴刑场，放学了欢呼声比打铃声还响。
他们的班主任是个五十多岁将近退休的刻板女教师，她兢兢业业地想把迷途上的叛逆少年们拉回正轨，却被气的几番想辞去七班班主任的位置。
纪检干部捧着扣分板来查仪容仪表，七班的激进分子起哄的把纪检部的同学赶出去。遇上女干部，少说两句就罢了。要是遇上刚硬不会变通的男干部，不讽的人满面通红，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睡神贺井长着一副生人勿近的脸，她晚上打游戏，白天不是睡觉就是翘课回家。除了前后左右几个熟识她的同学，基本没人愿意去招惹她。
贺井从不愿意参与班级的纷争。她不是激进怼学校派，却也绝不是默不作声的类型。只要别不长眼招惹到她头上就好。
贺井高一时伏在课桌上熟睡，被敬业的班主任推醒。起床气爆发的贺井当即与班主任大吵一架。
班主任气的将贺井的课本扔到地上，贺井不惯班主任这脾气，抄起自己的课本就往地上丢。课本一本接着一本像放炮般甩在地上，直到双方扔到最后只余一瓶矿泉水。
贺井脑子一热，将矿泉水砸在了地上。那天，教室里水瓶书本在过道上狂飞。也是那声沉闷的水瓶落地声，打响了七班叛逆的第一炮。而贺井起床气的名气，也莫名其妙地被全班人熟知。
贺井平时在教室里不爱说话，只顾埋头睡觉。这样的性格，在七班却玩的开，因为她会玩，敢玩。扑克牌是她起的头，藏手机的地点也大多是她想到的。不爱出风头，默默为班级“付出”的同学，受到追捧绝不稀奇。
自她们确立关系后，宗骆忙碌整一周了。不常与宗骆见面的日子，贺井过的浑浑沌沌。好像平时总是在自己身后念叨的保姆，突然之间不再关心她了一般。
贺井心真的不大，她敏感又爱多想。她都想到了宗骆是不是为了躲她才忙到这么晚，宗骆是不是没那么喜欢她呀？毕竟，打字员哪里有这么多工作呀。
“二哥，二哥，打牌吗？”前桌暗搓搓地呼唤贺井。
贺井，七班人送外号二哥。贺井贺井，井，横竖都是二。
“呸，”贺井的同桌推了把前桌，“你二哥睡觉呢，你当心挨砸。”
“woc，对哦，我被砸了事小，二哥被请家长就事大了。”前桌拍着胸口，“不过二哥的妈妈挺好看，再见一次也不错！”
“去你的，我还没睡，你们就安排我？”贺井懒懒地抬起头，下颌抵在手臂上回嘴道。想事情呢，哪儿睡得着。
“二哥！我错了二哥！”前桌连连拱手，假意讨饶。
“去去去，不打不打，就你这技术……”
“贺井！马上来我办公室！”
我们二哥话才说了一半，就被趴在后门暗中观察的班主任的暴喝声打断。
贺井愣了愣，不明所以。她看了看讲台上诲人不倦的英语老师，再看看瑟缩回座位的前桌，瞬间明白班主任误会了什么。前桌是个爱耍宝的男生，同学面前是相声演员金马奖得主，但在老师面前，那就是个老实的孩子。
刚刚那一幕在班主任眼中，恐怕变成了本分男生好意叫醒上课睡觉的迷途羔羊，却被羔羊连声怒骂，扬言校园暴力，最后男生声泪俱下，连连道歉。
这班主任不气炸这才怪，贺井一阵头大。
20.
贺井以右脚支撑，半靠在办公桌一角由着班主任念叨，思绪早已飞到宗骆身上。
“贺井，你别说是老师针对你。你看看你自己做的那些事，老师到底是管你好还是不管你好？平时小打小闹，翘课打游戏睡觉，我都由着你了。偶尔和任课老师呛两句，老师们都知道你孩子脾气，他们都没放心上过。可你看看你这次，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班主任捧起保温杯，猛灌一口，恨铁不成钢地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邹涛多老实一孩子，同学好心提醒你听课，你怎么就恐吓上了？”
“……”贺井简直佩服班主任的脑洞，她翻了个白眼，“什么恐吓，我又干什么了？”
“你瞧瞧你这态度！”班主任把办公桌拍的震天响，她痛心疾首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要是和你上纲上线，你就是校园暴力！”
“你再四舍五入我不就犯法了？”贺井小声嘀咕。
班主任耳朵灵光，她瞪了贺井一眼，“我不用和你四舍五入，你满16周岁，已经触犯法律底线了。”
“噢，我害怕了。”贺井对没好感的人连解释都嫌费劲。
班主任对贺井这头死猪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深呼吸再吐气，说道，“和你就说不进道理。要么现在回去收拾书包，站办公室等你家长来接你回去停课，要么去和邹涛道个歉。”与其被贺井气死，不如少说两句，班主任安慰自己。
听到等家长来接，贺井眼睛一亮，眸底一道狡黠的光闪过。班主任真好，刚瞌睡就送枕头。她发誓，以后一定少气老师。
“你什么都不懂，凭什么下决定？”贺井一昂头，倨傲地反问道。
贺井把班主任摸得太透，只要她给你台阶，你没顺着下，那事情一定无法善了。
“你……！”班主任胸膛剧烈起伏，“好，我现在就给你母亲打电话，去收拾书包，马上就去！”
贺井见事情成了，赶忙给班主任接了杯水，狗腿道，“老师，别气别气，气坏身子不值得，不值得。”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班主任想再给贺井一个机会。
“我妈最近在国外出差呢，要不，您打这个电话？”贺井掏出手机翻出宗骆的手机号，递给班主任。
“原来你这是有恃无恐？”班主任没给贺井一脚踢出办公室，绝对是人民教师的自我修养和最后的底线。
“那不能，那不能，她绝对管的住我，她说话比我妈好使。”贺井笑得绚烂。马上就能见到宗骆了，她可以请宗骆参观她的学校，回家后她可以缠着宗骆一整天，她还要让班里的朋友们看看她有个这么好看的小姐姐。
班主任记下手机号，摆摆手打发走贺井，“出去，马上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你，收拾完东西办公室门口等你家长。”
“得勒，老师您别太气。”贺井一溜烟儿地窜出办公室，打开后门直奔座位收拾书包。
邹涛看着哼着小曲的贺井连连咋舌，“二哥，我去和老师解释一下吧，就说是我找你讲话。你这收拾书包是又和她犟被停课了吧？”
“不止不止，”贺井将充电宝数据线PSP全丢进包里，露出神秘的笑容，“我还被请家长了。”
“疯了？请家长这么开心？”同桌的手探上贺井的额头。
“去去去，莫挨老子。十五分钟后廊道上看好了，看我家小姐姐，是个美女噢，比我妈还好看。”
贺井以右脚支撑，半靠在办公桌一角由着班主任念叨，思绪早已飞到宗骆身上。
“贺井，你别说是老师针对你。你看看你自己做的那些事，老师到底是管你好还是不管你好？平时小打小闹，翘课打游戏睡觉，我都由着你了。偶尔和任课老师呛两句，老师们都知道你孩子脾气，他们都没放心上过。可你看看你这次，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班主任捧起保温杯，猛灌一口，恨铁不成钢地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邹涛多老实一孩子，同学好心提醒你听课，你怎么就恐吓上了？”
“……”贺井简直佩服班主任的脑洞，她翻了个白眼，“什么恐吓，我又干什么了？”
“你瞧瞧你这态度！”班主任把办公桌拍的震天响，她痛心疾首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要是和你上纲上线，你就是校园暴力！”
“你再四舍五入我不就犯法了？”贺井小声嘀咕。
班主任耳朵灵光，她瞪了贺井一眼，“我不用和你四舍五入，你满16周岁，已经触犯法律底线了。”
“噢，我害怕了。”贺井对没好感的人连解释都嫌费劲。
班主任对贺井这头死猪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深呼吸再吐气，说道，“和你就说不进道理。要么现在回去收拾书包，站办公室等你家长来接你回去停课，要么去和邹涛道个歉。”与其被贺井气死，不如少说两句，班主任安慰自己。
听到等家长来接，贺井眼睛一亮，眸底一道狡黠的光闪过。班主任真好，刚瞌睡就送枕头。她发誓，以后一定少气老师。
“你什么都不懂，凭什么下决定？”贺井一昂头，倨傲地反问道。
贺井把班主任摸得太透，只要她给你台阶，你没顺着下，那事情一定无法善了。
“你……！”班主任胸膛剧烈起伏，“好，我现在就给你母亲打电话，去收拾书包，马上就去！”
贺井见事情成了，赶忙给班主任接了杯水，狗腿道，“老师，别气别气，气坏身子不值得，不值得。”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班主任想再给贺井一个机会。
“我妈最近在国外出差呢，要不，您打这个电话？”贺井掏出手机翻出宗骆的手机号，递给班主任。
“原来你这是有恃无恐？”班主任没给贺井一脚踢出办公室，绝对是人民教师的自我修养和最后的底线。
“那不能，那不能，她绝对管的住我，她说话比我妈好使。”贺井笑得绚烂。马上就能见到宗骆了，她可以请宗骆参观她的学校，回家后她可以缠着宗骆一整天，她还要让班里的朋友们看看她有个这么好看的小姐姐。
班主任记下手机号，摆摆手打发走贺井，“出去，马上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你，收拾完东西办公室门口等你家长。”
“得勒，老师您别太气。”贺井一溜烟儿地窜出办公室，打开后门直奔座位收拾书包。
邹涛看着哼着小曲的贺井连连咋舌，“二哥，我去和老师解释一下吧，就说是我找你讲话。你这收拾书包是又和她犟被停课了吧？”
“不止不止，”贺井将充电宝数据线PSP全丢进包里，露出神秘的笑容，“我还被请家长了。”
“疯了？请家长这么开心？”同桌的手探上贺井的额头。
“去去去，莫挨老子。十五分钟后廊道上看好了，看我家小姐姐，是个美女噢，比我妈还好看。”
22.
贺井半死不活地挪到家时，早已超时一刻钟。大汗淋漓的少年衣衫不整，黑色卫衣宽松的领子下拖着一件粉色短袖。
宗骆瞩目，贺井现在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这哪儿是学校跑回来的学生，分明是从越南战场上跑回国的逃兵。
“洗个澡，然后直接去我房间。”
贺井挣扎着起身，扶着腰拖沓上楼，剧烈运动使她连回嘴的力气都没有。炸开般的喉咙刺痛，仿佛多咳一下就会有血沫子喷出。
二十分钟后，浑身都散架的贺井带着温热的水汽小心翼翼地推开宗骆的房门。褪去职业装的宗骆对着一本蓝皮文件愁眉不展，不过卡其色的家居服倒是衬的女人稍显柔和了些。
房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贺井怯怯地敲了敲门板，“我进来了？”
“嗯，”宗骆从文件夹中抬起头，“是我没给你安全感吗？”
贺井顿时来了精神，“你在说什么？”
“那我问直白点，作一下能让你开心吗？”
“我……”贺井低下脑袋，不敢与宗骆对视。
“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很忙，我以为……我以为你是要躲我。我，我就是想见见你。”宗骆余威犹存，贺井不敢造次。
宗骆接触圈子这么多年，她比贺井更清楚被对主的依赖会有多深。一次关心的训斥，一顿带有惩戒意味的责罚，都会让被着了魔似的对主产生眷恋。
她对别的小被连关心都嫌废舌，也是基于这个原因。被关心后的孩子们在她面前处处寻找存在感，缠着她聊天，这种烂桃花不要也罢。
“小朋友，你现在见到了，然后呢？那我如你所愿，给你顿狠的？”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宗骆原本以为贺井足够洒脱阳光，也自认为给足了贺井安全感。没想到，这些在她的忙碌下变得这么不堪一击。
贺井失神地摇头，双手绞在背后。宗骆拽过贺井，将人直挺地砸在大床上。贺井摔了个踉跄，只觉得七荤八素都被这床垫砸出来。
宗骆丢给贺井一个枕头，“裤子褪了，今天我不会帮你，你自己琢磨明白好了。”
不知何时，宗骆的手上多了一条皮带。象征着爱马仕的标志性环扣被女人握在手心，只拖出一条长长的带身。
贺井吃力地辩出了工具，荒谬的恐惧漫延心扉。明明没挨过皮带，但这森冷刺骨的寒意是怎么回事。
“三。”
身后的女人已经开始倒数，贺井的脑袋还处在晕乎状态。她浑浑噩噩地褪下睡裤，羞耻和理智早被她抛到脑后。宗骆持皮带时冷肃的隔阂感让她没勇气撒娇，甚至不敢抗拒。
贺井伏在枕头上，被来自宗骆的气息包围。恬静和心安不复在，女人床具上的清香无形中是一种另类施压。
“迟到十七分钟，这个过会再算。我们先来算算学校的事儿。”
“嗯……”贺井点头示意自己了解。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对折的皮带如雨点般砸在贺井luo露的肌肤上，宽大的皮带印顺着臀峰依次往下盖章。贺井偏瘦削，一记皮带便能同时照顾两边。
宗骆的每一次教训都能让她痛彻心扉，这才刚开了个头，贺井便清晰地感受到宗骆的愤怒。
热辣尖锐地如刀如刺，每次都间隔三五秒，让贺井充分感受疼痛。贺井咬着睡衣的袖口忍耐着不发出声音，害怕吵闹惹得宗骆更不愉快。
不曾间断的痛楚吞噬着贺井的全部神经，她臀肉紧绷，浑身发抖。身后的剧痛愈发强烈，可宗骆的力道和落鞭速度并没有一丝怜惜。
贺井半死不活地挪到家时，早已超时一刻钟。大汗淋漓的少年衣衫不整，黑色卫衣宽松的领子下拖着一件粉色短袖。
宗骆瞩目，贺井现在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这哪儿是学校跑回来的学生，分明是从越南战场上跑回国的逃兵。
“洗个澡，然后直接去我房间。”
贺井挣扎着起身，扶着腰拖沓上楼，剧烈运动使她连回嘴的力气都没有。炸开般的喉咙刺痛，仿佛多咳一下就会有血沫子喷出。
二十分钟后，浑身都散架的贺井带着温热的水汽小心翼翼地推开宗骆的房门。褪去职业装的宗骆对着一本蓝皮文件愁眉不展，不过卡其色的家居服倒是衬的女人稍显柔和了些。
房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贺井怯怯地敲了敲门板，“我进来了？”
“嗯，”宗骆从文件夹中抬起头，“是我没给你安全感吗？”
贺井顿时来了精神，“你在说什么？”
“那我问直白点，作一下能让你开心吗？”
“我……”贺井低下脑袋，不敢与宗骆对视。
“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很忙，我以为……我以为你是要躲我。我，我就是想见见你。”宗骆余威犹存，贺井不敢造次。
宗骆接触圈子这么多年，她比贺井更清楚被对主的依赖会有多深。一次关心的训斥，一顿带有惩戒意味的责罚，都会让被着了魔似的对主产生眷恋。
她对别的小被连关心都嫌废舌，也是基于这个原因。被关心后的孩子们在她面前处处寻找存在感，缠着她聊天，这种烂桃花不要也罢。
“小朋友，你现在见到了，然后呢？那我如你所愿，给你顿狠的？”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宗骆原本以为贺井足够洒脱阳光，也自认为给足了贺井安全感。没想到，这些在她的忙碌下变得这么不堪一击。
贺井失神地摇头，双手绞在背后。宗骆拽过贺井，将人直挺地砸在大床上。贺井摔了个踉跄，只觉得七荤八素都被这床垫砸出来。
宗骆丢给贺井一个枕头，“裤子褪了，今天我不会帮你，你自己琢磨明白好了。”
不知何时，宗骆的手上多了一条皮带。象征着爱马仕的标志性环扣被女人握在手心，只拖出一条长长的带身。
贺井吃力地辩出了工具，荒谬的恐惧漫延心扉。明明没挨过皮带，但这森冷刺骨的寒意是怎么回事。
“三。”
身后的女人已经开始倒数，贺井的脑袋还处在晕乎状态。她浑浑噩噩地褪下睡裤，羞耻和理智早被她抛到脑后。宗骆持皮带时冷肃的隔阂感让她没勇气撒娇，甚至不敢抗拒。
贺井伏在枕头上，被来自宗骆的气息包围。恬静和心安不复在，女人床具上的清香无形中是一种另类施压。
“迟到十七分钟，这个过会再算。我们先来算算学校的事儿。”
“嗯……”贺井点头示意自己了解。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对折的皮带如雨点般砸在贺井luo露的肌肤上，宽大的皮带印顺着臀峰依次往下盖章。贺井偏瘦削，一记皮带便能同时照顾两边。
宗骆的每一次教训都能让她痛彻心扉，这才刚开了个头，贺井便清晰地感受到宗骆的愤怒。
热辣尖锐地如刀如刺，每次都间隔三五秒，让贺井充分感受疼痛。贺井咬着睡衣的袖口忍耐着不发出声音，害怕吵闹惹得宗骆更不愉快。
不曾间断的痛楚吞噬着贺井的全部神经，她臀肉紧绷，浑身发抖。身后的剧痛愈发强烈，可宗骆的力道和落鞭速度并没有一丝怜惜。
24.
“呃……一。”
身后的肉痛地突突跳，贺井的肩背还被宗骆钳制着，动弹不得。她顾不得羞耻，扭动着下半身。两腿上下交替扑腾，好像能减缓疼痛。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二。”
“呜呜呜三……”
“轻点吧……诶别瞪我了我好痛，四，四嘛。”
……
“二十……”
贺井报完第二十个数，蔫儿吧嗒地趴在铺上，贫都贫不动了。身后肿得完全穿不上裤子，皮带边缘还带起来几层油皮。她喉咙哭得有点哑，蒙着脑袋小声啜泣。
“还有十四下皮带和一个十五分钟的罚蹲，但我不打算让你今天挨完。”宗骆接着往下说，“不是心疼你，只是因为再打就破了，而我不是很会照顾人，怕你感染了。”
贺井发现，宗骆的心是用金刚石做的。
“嗯……”她木纳地应道。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等伤好后翻三倍把账还了。”
“我选第二个。”贺井想也不想便抢话。
宗骆觉得好笑，“你怎么都不问问第二个是什么？不怕把自己坑了？”
“因为我……”贺井流下鳄鱼的眼泪。太疼了，她再也不想挨打了。宗骆这一顿暴打基本上把她打退圈了，她回头就退了所有圈群。免得再被她们洗脑，什么小作怡情大作伤身，就算是小作，她也去了半条命。
别人家被说的什么挨完打的温暖，她半分都没体会到。只有对罚蹲时撕裂每一寸皮肤的恐惧，还有女人声色俱厉毫不怜惜的冰冷。宗骆的温柔，向来只在她老实做人的时候才给予。
“不逗你了，”宗骆揉捏贺井的后颈皮，“第二个选择。今天明天后天三天，你在家休息，每天做一件让我满意的事，我就算你过关。”
“这不是很简单吗？”贺井诧异。
“很简单？”宗骆无奈，“你也不看看你和我生活了一个月，做的哪件事是让我满意的。”
“……”也是，没一件是让宗骆满意的。“那我要是，没让你满意怎么办？”不管怎么说，先把后果问明白，以防这个狡诈的老狐狸坑她。
“今天没做出让我满意的事，睡之前把十五分钟蹲了。如果明天或后天还是过得浑浑沌沌，就每天还十四下。”生怕小朋友理会不到她的目的，宗骆特地突出浑浑沌沌四个字。
想扶一滩烂泥，绝不能一蹴而就。宗骆要让小朋友感受到每天进步一点不仅不会难受，还会有淡淡的成就感。她希望贺井喜欢上这种感觉，从而打心底的作出长期的改变计划。
“我知道了。”贺井一口答应，现在只要让她不挨打，干什么都好。
“乖，”宗骆在贺井身后丢了块棉布，“裤子是穿不上了，穿上你也痛。先盖着将就下，我去给你拿药。”
宗骆离开后，贺井脑袋挎着脸思考。宗骆要她每天做一件让人满意的事，她到底该怎么做。帮宗骆洗一次碗？贺井摸了摸盖着棉布的身后，别闹了。
说到满意，宗骆说了浑浑沌沌四个字。贺井突然来灵感了，宗骆的出发点或许是希望她能上进点。既然是上进，聪明的贺井一下子涌入三条灵感。
“呃……一。”
身后的肉痛地突突跳，贺井的肩背还被宗骆钳制着，动弹不得。她顾不得羞耻，扭动着下半身。两腿上下交替扑腾，好像能减缓疼痛。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二。”
“呜呜呜三……”
“轻点吧……诶别瞪我了我好痛，四，四嘛。”
……
“二十……”
贺井报完第二十个数，蔫儿吧嗒地趴在铺上，贫都贫不动了。身后肿得完全穿不上裤子，皮带边缘还带起来几层油皮。她喉咙哭得有点哑，蒙着脑袋小声啜泣。
“还有十四下皮带和一个十五分钟的罚蹲，但我不打算让你今天挨完。”宗骆接着往下说，“不是心疼你，只是因为再打就破了，而我不是很会照顾人，怕你感染了。”
贺井发现，宗骆的心是用金刚石做的。
“嗯……”她木纳地应道。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等伤好后翻三倍把账还了。”
“我选第二个。”贺井想也不想便抢话。
宗骆觉得好笑，“你怎么都不问问第二个是什么？不怕把自己坑了？”
“因为我……”贺井流下鳄鱼的眼泪。太疼了，她再也不想挨打了。宗骆这一顿暴打基本上把她打退圈了，她回头就退了所有圈群。免得再被她们洗脑，什么小作怡情大作伤身，就算是小作，她也去了半条命。
别人家被说的什么挨完打的温暖，她半分都没体会到。只有对罚蹲时撕裂每一寸皮肤的恐惧，还有女人声色俱厉毫不怜惜的冰冷。宗骆的温柔，向来只在她老实做人的时候才给予。
“不逗你了，”宗骆揉捏贺井的后颈皮，“第二个选择。今天明天后天三天，你在家休息，每天做一件让我满意的事，我就算你过关。”
“这不是很简单吗？”贺井诧异。
“很简单？”宗骆无奈，“你也不看看你和我生活了一个月，做的哪件事是让我满意的。”
“……”也是，没一件是让宗骆满意的。“那我要是，没让你满意怎么办？”不管怎么说，先把后果问明白，以防这个狡诈的老狐狸坑她。
“今天没做出让我满意的事，睡之前把十五分钟蹲了。如果明天或后天还是过得浑浑沌沌，就每天还十四下。”生怕小朋友理会不到她的目的，宗骆特地突出浑浑沌沌四个字。
想扶一滩烂泥，绝不能一蹴而就。宗骆要让小朋友感受到每天进步一点不仅不会难受，还会有淡淡的成就感。她希望贺井喜欢上这种感觉，从而打心底的作出长期的改变计划。
“我知道了。”贺井一口答应，现在只要让她不挨打，干什么都好。
“乖，”宗骆在贺井身后丢了块棉布，“裤子是穿不上了，穿上你也痛。先盖着将就下，我去给你拿药。”
宗骆离开后，贺井脑袋挎着脸思考。宗骆要她每天做一件让人满意的事，她到底该怎么做。帮宗骆洗一次碗？贺井摸了摸盖着棉布的身后，别闹了。
说到满意，宗骆说了浑浑沌沌四个字。贺井突然来灵感了，宗骆的出发点或许是希望她能上进点。既然是上进，聪明的贺井一下子涌入三条灵感。
25.
当天晚上，贺井强撑着溜进书房，递给宗骆一本翻开的语文课本。
宗骆接过课本扫了眼，是阿房宫赋。女人晃了晃手中的课本，“这是？”
“我……我想了想，背了篇课文，不知道能不能让你满意。”贺井极为忐忑，腼腆地说完又低垂下脑袋。向来只有别人追着她讨债似的要她背，她还从没主动背过。
宗骆并未答复贺井，她放下手头的资料，专注地盯着课本，“背完再说吧。”
“六王毕，四海一……”
贺井背得磕磕绊绊，毕竟一年多没拾起的背书技能在一小时内点亮多少有点不容易。
她背到卡壳处，会抓耳挠腮。有时能想起，有时又想不起来。贺井不要求宗骆提示的时候，宗骆就耐心地等。贺井奶声奶气地唤宗骆时，宗骆便明白小朋友真的想不起来了。
一篇阿房宫赋背得有惊无险，到最后宗骆只提示了小朋友两次。贺井摸摸身后，搓搓手掌，等待宗骆的判定。
宗骆心里其实对贺井赞许有加，但她刻意作出思索的模样吊着小朋友。
“宗骆……”贺井忍不住为自己叫屈。
“好好好，今天你过关了。”宗骆起身，宠溺地揉了揉贺井。
贺井竟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她长舒一口气，牢牢抱住语文书，俨然把课本看作自己的救命恶人。
第一天，贺井平稳过关，宗骆满意。
第二天一早，贺井缩在被窝里装犊子。
宗骆赶去公司之前驻足在小朋友房门口，威胁道，“别忘了我和你说的啊，不然晚上你就挨打。”
贺井气鼓鼓地用枕头蒙住头，应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快点走，你迟到了才被扣工资呢。”
“嘿你个小兔崽子。”宗骆气乐了，她摇摇头径直走出家门，只想着晚上给散漫不靠谱的小朋友一顿暴揍。
贺井在床上足足躺到日上三竿才起。小朋友起来后随便糊弄了点吃食，便给母亲打了五百二十一块钱。
今天恰好是贺母的生日，贺井把直播赚来的礼物钱甩给贺母当做礼物。虽然那些钱大多都是宗骆打赏的就是了。
贺井孝顺，每逢节日生日必送母亲礼物。贺母女强人形象下的那点柔软，也包括将女儿贺井送的每一件礼物po在朋友圈。你们还在晒娃玩玩具的照片，我的娃已经会给我过生日了呢。
午休时，宗骆刷朋友圈，不出意外地看见贺井送给贺母的生日礼物。女人含着笑给小朋友发了条语音，“就你鬼点子多，算你过关了今天。”
第二天，贺井达成二连胜成就。
第三天，贺井犯难。课文背过了，妈妈生日也过了，还能做些什么呢。她想到了宗骆光秃秃的手腕。小朋友当机立断，用近月来的全部继续积蓄为宗骆买了支名贵的限量表。
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贺大小姐自然明白手表对一个人的重要性，更何况现在就是个狗眼看人低的社会。
晚上宗骆带着疲惫，披着月光走进门时，贺井从沙发窜到女人身边。
“讨打呢？急吼吼的。”宗骆累了一天，没好气道。
“你才舍不得打我，”说着，贺井掏出准备好的表盒，“送你的。”
“这是……”宗骆细致地拆开包装，是款限量手表。“这么贵的表，你？”
“你放心啦，”贺井搓搓鼻子，“这是我直播赚的礼物钱，最近有个很大气的老板一直在打赏我。我……你别误会啊，我就是看你照顾我很辛苦，没别的意思。”
很大气的老板……宗骆瞬间觉得手里的表沉甸甸的。女人拥抱了得意的小朋友，“谢谢宝贝儿，我很喜欢。”
她自己的名贵手表不敢戴，因为怕小朋友察觉，所以一直放在车上。戴惯了表的人一下子没表了，挺不习惯是真的。
哪怕贺井后两天的做法与宗骆的初衷背道而驰，但宗骆心里依旧甜甜的。在教导贺井的同时，宗骆也在成长。这次贺井的动作让她顿悟，一个孩子本质善良，愿意大胆表达自己的感恩，比考年级第一更可贵。
三天的拉锯战，贺井大获全胜。
当天晚上，贺井强撑着溜进书房，递给宗骆一本翻开的语文课本。
宗骆接过课本扫了眼，是阿房宫赋。女人晃了晃手中的课本，“这是？”
“我……我想了想，背了篇课文，不知道能不能让你满意。”贺井极为忐忑，腼腆地说完又低垂下脑袋。向来只有别人追着她讨债似的要她背，她还从没主动背过。
宗骆并未答复贺井，她放下手头的资料，专注地盯着课本，“背完再说吧。”
“六王毕，四海一……”
贺井背得磕磕绊绊，毕竟一年多没拾起的背书技能在一小时内点亮多少有点不容易。
她背到卡壳处，会抓耳挠腮。有时能想起，有时又想不起来。贺井不要求宗骆提示的时候，宗骆就耐心地等。贺井奶声奶气地唤宗骆时，宗骆便明白小朋友真的想不起来了。
一篇阿房宫赋背得有惊无险，到最后宗骆只提示了小朋友两次。贺井摸摸身后，搓搓手掌，等待宗骆的判定。
宗骆心里其实对贺井赞许有加，但她刻意作出思索的模样吊着小朋友。
“宗骆……”贺井忍不住为自己叫屈。
“好好好，今天你过关了。”宗骆起身，宠溺地揉了揉贺井。
贺井竟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她长舒一口气，牢牢抱住语文书，俨然把课本看作自己的救命恶人。
第一天，贺井平稳过关，宗骆满意。
第二天一早，贺井缩在被窝里装犊子。
宗骆赶去公司之前驻足在小朋友房门口，威胁道，“别忘了我和你说的啊，不然晚上你就挨打。”
贺井气鼓鼓地用枕头蒙住头，应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快点走，你迟到了才被扣工资呢。”
“嘿你个小兔崽子。”宗骆气乐了，她摇摇头径直走出家门，只想着晚上给散漫不靠谱的小朋友一顿暴揍。
贺井在床上足足躺到日上三竿才起。小朋友起来后随便糊弄了点吃食，便给母亲打了五百二十一块钱。
今天恰好是贺母的生日，贺井把直播赚来的礼物钱甩给贺母当做礼物。虽然那些钱大多都是宗骆打赏的就是了。
贺井孝顺，每逢节日生日必送母亲礼物。贺母女强人形象下的那点柔软，也包括将女儿贺井送的每一件礼物po在朋友圈。你们还在晒娃玩玩具的照片，我的娃已经会给我过生日了呢。
午休时，宗骆刷朋友圈，不出意外地看见贺井送给贺母的生日礼物。女人含着笑给小朋友发了条语音，“就你鬼点子多，算你过关了今天。”
第二天，贺井达成二连胜成就。
第三天，贺井犯难。课文背过了，妈妈生日也过了，还能做些什么呢。她想到了宗骆光秃秃的手腕。小朋友当机立断，用近月来的全部继续积蓄为宗骆买了支名贵的限量表。
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贺大小姐自然明白手表对一个人的重要性，更何况现在就是个狗眼看人低的社会。
晚上宗骆带着疲惫，披着月光走进门时，贺井从沙发窜到女人身边。
“讨打呢？急吼吼的。”宗骆累了一天，没好气道。
“你才舍不得打我，”说着，贺井掏出准备好的表盒，“送你的。”
“这是……”宗骆细致地拆开包装，是款限量手表。“这么贵的表，你？”
“你放心啦，”贺井搓搓鼻子，“这是我直播赚的礼物钱，最近有个很大气的老板一直在打赏我。我……你别误会啊，我就是看你照顾我很辛苦，没别的意思。”
很大气的老板……宗骆瞬间觉得手里的表沉甸甸的。女人拥抱了得意的小朋友，“谢谢宝贝儿，我很喜欢。”
她自己的名贵手表不敢戴，因为怕小朋友察觉，所以一直放在车上。戴惯了表的人一下子没表了，挺不习惯是真的。
哪怕贺井后两天的做法与宗骆的初衷背道而驰，但宗骆心里依旧甜甜的。在教导贺井的同时，宗骆也在成长。这次贺井的动作让她顿悟，一个孩子本质善良，愿意大胆表达自己的感恩，比考年级第一更可贵。
三天的拉锯战，贺井大获全胜。
26.
时间果然是冲淡一切的良药。宗骆出去工作半月后，贺井心中的思念便被消减六七分。她爱这段天降的感情，享受成为宗骆的例外。但贺井也逐渐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空间，她该支持宗骆，而不是一味作死寻求关注，给宗骆带来麻烦。
就像几天前宗骆与她晚餐时说的，“小朋友，我真想把你现在故意作的死一笔一笔记在日记里，半年后翻出来给你看。”
如果宗骆真的这么做了，贺井看到日记的那一刻一定会无地自容。
小朋友挨了顿暴打后，宗骆也给了贺井福利。每天晚上尽量空出时间请小朋友带自己打一小时游戏。当然，宗骆所谓的福利，对贺井来说简直是炼狱场。
因为，宗骆菜得无药可救，简直是学习中的贺井。
贺井从一开始连喷带教地指点宗骆，到后来直接放弃，连话都不愿意和女人说一句。
如果贺井主动开口了，那一定是对敌方说的。比如她最近新的口头禅，“喜欢这种感觉吗？妹妹。”“弟弟，弟媳交给我，你回水晶吧。”
看吧，贺井小朋友宁愿和听不到她讲话的敌对玩家自言自语，也不想和宗骆进行爱的交流。
宗骆为了缓和尴尬的氛围，偶尔会和贺井搭几句话，贺井觉得烦了，便会冷漠地回嘴，“你是要我diss你，你才开心吗？”
宗骆只能讪讪地静默，安心躺赢。
女人被小朋友打击得自闭了怎么办？没事，她有地方可以找回尊严。
每周五晚上是贺井固定带粉丝上分的时间。宗骆钱刷的多，自然每车都在列。
宗骆和贺井玩匹配，送了一血。她要么得到贺井的白眼，要么换来贺井直接在团队频道打字，“举报送一血的谢谢。”
洛神赋和贺主播玩排位赛，送了一血。贺井立马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不顾自己经济和等级，对着送洛神赋回家的人就是一顿暴揍。
她边捶还要边替老板开脱，“老板真是为磨练我们的技术费尽了苦心，老板故意给对面送一血就是为了我们能逆风翻盘，为了给观众朋友们呈现一场更精彩的对局啊！来，水友们，六六六刷起来，送给我们的洛老板。”
宗骆一个人没杀，自己死五次时，贺井会灌下一杯温水。小朋友自我安慰，“我喜欢的是宗骆，我不能为了游戏喷宗骆，冷静，贺井你要冷静。游戏没有宗骆重要，不能因为游戏和宗骆吵架。”
虽然宗骆听得非常感动，但是这音量和这语气，好像有点不对劲。
但是当洛神赋一个人没杀，死十次时，贺井的夸赞绝对比队友的谩骂来的早。
贺主播清了清嗓子，在直播间朗声道，“看呐，观众朋友们，这就是我们善良体贴的洛老板。如果老板发挥出真实实力，那对面朋友自信心一定大受打击，说不定就因此退游了。老板这样伟大的行为是什么，就是一个人的逆风，换来九个人的欢笑！有这样的洛神赋洛老板，水友们还不快给老板刷六六六？”
怪不得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在贺主播身上同样适用。宗骆想，要是小朋友哪天知道洛神赋老板和宗骆是同一个人，贺井会不会无颜面对那10w粉丝？
时间果然是冲淡一切的良药。宗骆出去工作半月后，贺井心中的思念便被消减六七分。她爱这段天降的感情，享受成为宗骆的例外。但贺井也逐渐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空间，她该支持宗骆，而不是一味作死寻求关注，给宗骆带来麻烦。
就像几天前宗骆与她晚餐时说的，“小朋友，我真想把你现在故意作的死一笔一笔记在日记里，半年后翻出来给你看。”
如果宗骆真的这么做了，贺井看到日记的那一刻一定会无地自容。
小朋友挨了顿暴打后，宗骆也给了贺井福利。每天晚上尽量空出时间请小朋友带自己打一小时游戏。当然，宗骆所谓的福利，对贺井来说简直是炼狱场。
因为，宗骆菜得无药可救，简直是学习中的贺井。
贺井从一开始连喷带教地指点宗骆，到后来直接放弃，连话都不愿意和女人说一句。
如果贺井主动开口了，那一定是对敌方说的。比如她最近新的口头禅，“喜欢这种感觉吗？妹妹。”“弟弟，弟媳交给我，你回水晶吧。”
看吧，贺井小朋友宁愿和听不到她讲话的敌对玩家自言自语，也不想和宗骆进行爱的交流。
宗骆为了缓和尴尬的氛围，偶尔会和贺井搭几句话，贺井觉得烦了，便会冷漠地回嘴，“你是要我diss你，你才开心吗？”
宗骆只能讪讪地静默，安心躺赢。
女人被小朋友打击得自闭了怎么办？没事，她有地方可以找回尊严。
每周五晚上是贺井固定带粉丝上分的时间。宗骆钱刷的多，自然每车都在列。
宗骆和贺井玩匹配，送了一血。她要么得到贺井的白眼，要么换来贺井直接在团队频道打字，“举报送一血的谢谢。”
洛神赋和贺主播玩排位赛，送了一血。贺井立马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不顾自己经济和等级，对着送洛神赋回家的人就是一顿暴揍。
她边捶还要边替老板开脱，“老板真是为磨练我们的技术费尽了苦心，老板故意给对面送一血就是为了我们能逆风翻盘，为了给观众朋友们呈现一场更精彩的对局啊！来，水友们，六六六刷起来，送给我们的洛老板。”
宗骆一个人没杀，自己死五次时，贺井会灌下一杯温水。小朋友自我安慰，“我喜欢的是宗骆，我不能为了游戏喷宗骆，冷静，贺井你要冷静。游戏没有宗骆重要，不能因为游戏和宗骆吵架。”
虽然宗骆听得非常感动，但是这音量和这语气，好像有点不对劲。
但是当洛神赋一个人没杀，死十次时，贺井的夸赞绝对比队友的谩骂来的早。
贺主播清了清嗓子，在直播间朗声道，“看呐，观众朋友们，这就是我们善良体贴的洛老板。如果老板发挥出真实实力，那对面朋友自信心一定大受打击，说不定就因此退游了。老板这样伟大的行为是什么，就是一个人的逆风，换来九个人的欢笑！有这样的洛神赋洛老板，水友们还不快给老板刷六六六？”
怪不得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在贺主播身上同样适用。宗骆想，要是小朋友哪天知道洛神赋老板和宗骆是同一个人，贺井会不会无颜面对那10w粉丝？
27.
宗骆的工作逐步稳定，空闲时间相对也变得多起来。这小保姆宗骆一不忙活，重点关注对象必然是贺井了。
她发现贺井最近总是神神叨叨的，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人。原本孩子的学校规定高一高二不必上晚自习，贺井也不是喜欢学习的货，不用去学校自然在家翘着二郎腿打游戏。只是这一周，贺井居然以学习为由吃完晚饭就往学校跑。
“我去学校了啊。”贺井放下碗筷，给宗骆打了个招呼，匆匆赶出家门。
“你慢点儿。”宗骆叮嘱一句，却被关门声碰了一鼻子灰。
宗骆不急着收拾碗筷，她打开微信翻贺井的朋友圈。平时倒从来没注意到，少了一个四体不勤的捣蛋鬼居然会这么寂寞。
“嗨，真是翅膀硬了。”
贺井的朋友圈被上了锁，宗骆只得对着空白一片的屏幕发呆。她心里挺不是滋味，就好像素来对她没什么秘密的贺井一下子变得陌生。不过想到贺井是去学校，宗骆又平衡了些。毕竟学校嘛，贺井就算不学习也不会大晚上的特意跑去皮。
另一边学校，高二七班教室。
贺井一改颓态，两脚搁在凳子两侧的边缘部分，坐在椅背上眉飞色舞地讲着什么。她的课桌边围满了住宿生，住宿生们没贺井嚣张，一人捧着本书随时防备巡楼老师突击检查。
“我和你们说，信我，千真万确。”贺井第二次重复这句话。
“二哥你就别夸那个先生了，快把他vx号给我们吧，你都讲了一星期故事了。先生也希望能多帮助我们这些凡人啊，你快行行好吧。”一个男生坐不住了，猴急地抓耳挠腮。
“你急什么你急什么？”贺井俨然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你就算现在加了，人先生也不一定通过你。这种事情讲究的是一个缘字，缘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二哥，什么都别说了，我们都懂。我出一包大白兔奶糖。”
“我加罐可乐。”
“乐事薯片一包。”
“烤肠一串。”
“我们仨一人出一条风干牛肉。”
“我……我给你抄一个月作业吧？”班里的学习委员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最近零食太吃紧了。”
“你个小气鬼，”邹涛的大掌盖在学委后脑勺，“二哥又不写作业。”
“停停停，我最近抄，先给我抄一个月作业吧。”贺井制止道，“我把那算命先生的vx号发在咱几个的群里了，你们快加吧。”
宗骆的学校不会出事论，放在贺井身上就完全行不通。上周贺井在某八大姑的朋友圈里发现一位算命先生，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地迷上了算命。
算命先生说他姓张，让贺井叫他张先生就好。贺井按着张先生的要求，将他的算命广告发在朋友圈三遍。当然，为了防止宗骆跑来说她闲的要命不务正业，她对宗骆锁了朋友圈。
发完广告的贺井如愿以偿替自己算到了命，心痒痒的却是她那班看了广告的同学。同学们威逼利诱地把贺井扯到学校，趁着晚自习的时间让她讲故事。
贺井当然享受十几个人围在一起的感觉，用她的话来讲那就是温馨团结班集体的体现。乐颠颠地和大伙儿吹嘘自己的“奇遇”，为了宣传效果，还特意加了水分。
十几岁的少年们总是热爱探索一切未知的领域，哪怕他们已经把贺井逼得重复了三天的故事，也乐此不疲地强拽着贺井继续来讲。
周边的同学听得津津有味，几乎每个人都加了张先生一遍。
“二哥，你说这都二十分钟了，先生怎么还不同意啊？”又是那个急性子的男生。
“麻瓜噢你，张先生可忙了。你以为和你似的天天就知道玩手机？先生是得道高人，山洪门第七十九代掌门亲传弟子！”贺井这副嘴脸，好像她是张先生什么亲近的人。
可偏偏，同学们被她唬住了，真的沉下心等张先生的消息。
“诶？我，我被通过了！”封语涵率先惊呼出声。
宗骆的工作逐步稳定，空闲时间相对也变得多起来。这小保姆宗骆一不忙活，重点关注对象必然是贺井了。
她发现贺井最近总是神神叨叨的，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人。原本孩子的学校规定高一高二不必上晚自习，贺井也不是喜欢学习的货，不用去学校自然在家翘着二郎腿打游戏。只是这一周，贺井居然以学习为由吃完晚饭就往学校跑。
“我去学校了啊。”贺井放下碗筷，给宗骆打了个招呼，匆匆赶出家门。
“你慢点儿。”宗骆叮嘱一句，却被关门声碰了一鼻子灰。
宗骆不急着收拾碗筷，她打开微信翻贺井的朋友圈。平时倒从来没注意到，少了一个四体不勤的捣蛋鬼居然会这么寂寞。
“嗨，真是翅膀硬了。”
贺井的朋友圈被上了锁，宗骆只得对着空白一片的屏幕发呆。她心里挺不是滋味，就好像素来对她没什么秘密的贺井一下子变得陌生。不过想到贺井是去学校，宗骆又平衡了些。毕竟学校嘛，贺井就算不学习也不会大晚上的特意跑去皮。
另一边学校，高二七班教室。
贺井一改颓态，两脚搁在凳子两侧的边缘部分，坐在椅背上眉飞色舞地讲着什么。她的课桌边围满了住宿生，住宿生们没贺井嚣张，一人捧着本书随时防备巡楼老师突击检查。
“我和你们说，信我，千真万确。”贺井第二次重复这句话。
“二哥你就别夸那个先生了，快把他vx号给我们吧，你都讲了一星期故事了。先生也希望能多帮助我们这些凡人啊，你快行行好吧。”一个男生坐不住了，猴急地抓耳挠腮。
“你急什么你急什么？”贺井俨然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你就算现在加了，人先生也不一定通过你。这种事情讲究的是一个缘字，缘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二哥，什么都别说了，我们都懂。我出一包大白兔奶糖。”
“我加罐可乐。”
“乐事薯片一包。”
“烤肠一串。”
“我们仨一人出一条风干牛肉。”
“我……我给你抄一个月作业吧？”班里的学习委员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最近零食太吃紧了。”
“你个小气鬼，”邹涛的大掌盖在学委后脑勺，“二哥又不写作业。”
“停停停，我最近抄，先给我抄一个月作业吧。”贺井制止道，“我把那算命先生的vx号发在咱几个的群里了，你们快加吧。”
宗骆的学校不会出事论，放在贺井身上就完全行不通。上周贺井在某八大姑的朋友圈里发现一位算命先生，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地迷上了算命。
算命先生说他姓张，让贺井叫他张先生就好。贺井按着张先生的要求，将他的算命广告发在朋友圈三遍。当然，为了防止宗骆跑来说她闲的要命不务正业，她对宗骆锁了朋友圈。
发完广告的贺井如愿以偿替自己算到了命，心痒痒的却是她那班看了广告的同学。同学们威逼利诱地把贺井扯到学校，趁着晚自习的时间让她讲故事。
贺井当然享受十几个人围在一起的感觉，用她的话来讲那就是温馨团结班集体的体现。乐颠颠地和大伙儿吹嘘自己的“奇遇”，为了宣传效果，还特意加了水分。
十几岁的少年们总是热爱探索一切未知的领域，哪怕他们已经把贺井逼得重复了三天的故事，也乐此不疲地强拽着贺井继续来讲。
周边的同学听得津津有味，几乎每个人都加了张先生一遍。
“二哥，你说这都二十分钟了，先生怎么还不同意啊？”又是那个急性子的男生。
“麻瓜噢你，张先生可忙了。你以为和你似的天天就知道玩手机？先生是得道高人，山洪门第七十九代掌门亲传弟子！”贺井这副嘴脸，好像她是张先生什么亲近的人。
可偏偏，同学们被她唬住了，真的沉下心等张先生的消息。
“诶？我，我被通过了！”封语涵率先惊呼出声。
28.
“小语小语，”贺井兴奋地手舞足蹈，她丢给文静的女孩一副耳机，“先生是用语音给你讲的，你戴上耳机听。这种事情被别人听见，双方都损阴德的。”
“好好好，谢谢阿井。”小姑娘忙不迭地点头。那个叫封语涵的小女孩平日里没什么主见，贺井的人格在某些情况下处在强势一方，姑娘自然言听计从。
其他同学羡煞地目光紧紧追随着封语涵。女孩对着掌纹拍照，复制粘贴张先生的文字广告。
算命，怎么说也算个灵异事件。女孩们互相挤在一块儿，抱团取暖。男孩们屏息凝神密切关注封语涵的一举一动。廊道上呼啸的风声刮过，吹得教室老旧的窗户咯吱咯吱响。
忽然，教室的灯管闪了一瞬。
“哇！大师开始算天机啦！”贺二二尽力炒动气氛。同学们被她感染，争相将书本卷成棍状敲锣打鼓。调皮的男生们甚至吹口哨，发出怪叫。女生们表面厌嫌地挤得更紧，细看之下却不难发现她们眼底的兴奋。
所以说，十几岁的少年们可不懂敬鬼神而远之一说。他们只关注什么让人兴奋，或者说是如何做一些张扬的行为让心仪的男/女孩记住自己。
“啊……”封语涵失望的叹息打住了那群疯狂的少年。
“怎么了怎么了？”一个男生问道。
“先生说要两个小时后才能给我结果。”
“可是再一会我们就要下晚自习了呀。”
“对啊，小语宿舍都是女生，没我们男的会不会阳气不够啊？我妈说这东西很阴的。”
“那可怎么办？”
一时间，唏嘘声充斥了半个教室。
“别吵了，听我说。高三下晚自习的时间是十点一刻，”痞痞的男孩叫王驰明，他挑衅的眼神一一扫过班里的男住宿生们，“是个男人，就留下来给封语涵充充阳气，到时候随着高三回宿舍的人流进去，完全不会被发现。”
每个班级都会有个带头的男生，七班的领头羊显然就是王驰明。
“明哥，”邹涛苦着脸，“我们住宿生查寝怎么办？”
“这好办，”贺井笑得人畜无害，“我会和沈致打招呼，让她和干事们说不查咱班。”
“瞧你那点出息。”王驰明不满地抬脚轻踹邹涛，“像个男人行不行，老老实实留下吧你。”
九点，高二下学。七班的学生们关了教室的一切电器，或躲在讲台下，或扎堆缩在窗帘后，还有的趴在窗户下的死角。果然，巡楼的保安大爷只是潦草地在窗边看一眼，便去下一个班。
“快来看快来看，”大家等得快睡着时，封语涵招呼同伴们，“先生回我了。”
大师张先生足足晾了封语涵一个半小时后，才慢条斯理地回复。
封语涵戴上耳机听vx语音的讲解，还不时惊呼“太准了”。
同学们的好奇心又被提到高点，贺井满意地坐在一边看着大伙儿反应，虚荣感得到极大满足。
待封语涵听完全部语音，兴奋变为了一脸信服。“你们快吃了阿井这个安利吧，太准了。真的太准了，人先生还免费呢。”
“急死我了，先生怎么不通过我？”
“我也好想算一卦……”
同学们小声讨论着，贺井并不参与，只划开了锁屏。一晚上没碰手机真是难得，不知道有没有错过什么消息。
“小语小语，”贺井兴奋地手舞足蹈，她丢给文静的女孩一副耳机，“先生是用语音给你讲的，你戴上耳机听。这种事情被别人听见，双方都损阴德的。”
“好好好，谢谢阿井。”小姑娘忙不迭地点头。那个叫封语涵的小女孩平日里没什么主见，贺井的人格在某些情况下处在强势一方，姑娘自然言听计从。
其他同学羡煞地目光紧紧追随着封语涵。女孩对着掌纹拍照，复制粘贴张先生的文字广告。
算命，怎么说也算个灵异事件。女孩们互相挤在一块儿，抱团取暖。男孩们屏息凝神密切关注封语涵的一举一动。廊道上呼啸的风声刮过，吹得教室老旧的窗户咯吱咯吱响。
忽然，教室的灯管闪了一瞬。
“哇！大师开始算天机啦！”贺二二尽力炒动气氛。同学们被她感染，争相将书本卷成棍状敲锣打鼓。调皮的男生们甚至吹口哨，发出怪叫。女生们表面厌嫌地挤得更紧，细看之下却不难发现她们眼底的兴奋。
所以说，十几岁的少年们可不懂敬鬼神而远之一说。他们只关注什么让人兴奋，或者说是如何做一些张扬的行为让心仪的男/女孩记住自己。
“啊……”封语涵失望的叹息打住了那群疯狂的少年。
“怎么了怎么了？”一个男生问道。
“先生说要两个小时后才能给我结果。”
“可是再一会我们就要下晚自习了呀。”
“对啊，小语宿舍都是女生，没我们男的会不会阳气不够啊？我妈说这东西很阴的。”
“那可怎么办？”
一时间，唏嘘声充斥了半个教室。
“别吵了，听我说。高三下晚自习的时间是十点一刻，”痞痞的男孩叫王驰明，他挑衅的眼神一一扫过班里的男住宿生们，“是个男人，就留下来给封语涵充充阳气，到时候随着高三回宿舍的人流进去，完全不会被发现。”
每个班级都会有个带头的男生，七班的领头羊显然就是王驰明。
“明哥，”邹涛苦着脸，“我们住宿生查寝怎么办？”
“这好办，”贺井笑得人畜无害，“我会和沈致打招呼，让她和干事们说不查咱班。”
“瞧你那点出息。”王驰明不满地抬脚轻踹邹涛，“像个男人行不行，老老实实留下吧你。”
九点，高二下学。七班的学生们关了教室的一切电器，或躲在讲台下，或扎堆缩在窗帘后，还有的趴在窗户下的死角。果然，巡楼的保安大爷只是潦草地在窗边看一眼，便去下一个班。
“快来看快来看，”大家等得快睡着时，封语涵招呼同伴们，“先生回我了。”
大师张先生足足晾了封语涵一个半小时后，才慢条斯理地回复。
封语涵戴上耳机听vx语音的讲解，还不时惊呼“太准了”。
同学们的好奇心又被提到高点，贺井满意地坐在一边看着大伙儿反应，虚荣感得到极大满足。
待封语涵听完全部语音，兴奋变为了一脸信服。“你们快吃了阿井这个安利吧，太准了。真的太准了，人先生还免费呢。”
“急死我了，先生怎么不通过我？”
“我也好想算一卦……”
同学们小声讨论着，贺井并不参与，只划开了锁屏。一晚上没碰手机真是难得，不知道有没有错过什么消息。
29.
宗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小狗哥哥大眼瞪小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十点半，可是贺井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不仅没人影，连电话都不接。
宗骆拨了三个电话没得到回应，无奈之下在微信给贺井发了一个问号。说到问号，宗骆发誓她以前对问号是深恶痛绝的。
放在她在美国留学时期，别人给她发一个问号，她会认为对方敷衍，进而不想有下一步对话。可是遇到贺井后，她五次三番感恩老祖宗发明标点符号这件事。
贺井不开心时，一个问号代表关心，你怎么了。贺井和她吵架口无遮拦时，一个问号代表你给我清醒一点，我还是你的主。贺井作大死时，一个问号代表请你三思或者回家你就倒大霉。
宗骆的快乐问号，就是这么简单。
然而，贺井看到问号就不会这么快乐了。她战战兢兢地开了廊灯，用钥匙打开家门。放以前，她不是抱着一大堆零食用脚踢门，就是懒得开灯对着锁孔乱捅一通。
客厅里灯火通明，哥哥热情地扑上来摇头晃脑。贺井顾不上撒娇的小狗，她只觉得天好像塌了。
少年挪到沙发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宗骆，宗骆姐姐～”
那真是有生之年系列，贺井居然叫宗骆姐姐。
不过宗骆不买账，女人阖着眼，右手揉着太阳穴，瞥都没瞥一眼贺井。只有她棱角分明的嘴唇动了动，问道，“几点了？”
“哇，好香啊！”贺井不回答宗骆的死亡问题，祭出护身符，“宗骆你看，这是什么。”
葱油的香气里混着浓郁的海味，宗骆好奇地睁开眼，“花蛤粉丝？天呐，你怎么买了这个？”
“本来上完夜自修就回来了，同学非要拉我去吃夜宵嘛。”贺井故作委屈，“我还没吃就看见你发的问号，吓都吓死了，赶紧回来。这粉丝一大盆呢，我们俩一起吃吧。”
其实不然，贺井收到宗骆的问号被吓得半死是真的，但这粉丝很显然是买来糊弄宗骆的。
宗骆喜欢吃海鲜，尤其钟爱花蛤。今晚本就没生气，只是略微担心贺井。但是贺井自作聪明的毛病……
她抽出一次性筷子，重重地一敲贺井脑门，“你少来，这粉丝你没的吃。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买来糊弄我的？”
“哇！”贺井急得大叫，“什么我就没得吃？我辛辛苦苦带回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再说了，我晚饭根本没吃饱。”
“滚滚滚，”宗骆嫌弃地作了个驱赶的手势，“晚饭没吃饱你赖谁？一边玩泥巴去。”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买来糊弄你的？”贺井的反应总是慢那么半拍。
“你想知道啊？”宗骆故弄玄虚。
“想啊，告诉我呗。”
“如果贺同学未来一个月能每天十一点准时睡觉，我就告诉贺同学。”
“……”贺井歪着脑袋权衡片刻，一咬牙，答应了，“成，谁让好奇心害死小帅哥呢。”
“你知道刚刚我不让你吃粉丝，你什么样子吗？”宗骆叹气，“你那跳脚的样子，像头黑熊。你们吃夜宵肯定把手机放在看得见的地方吧？你说你要是真的在和同学吃夜宵，我打你三个电话，你不得大声diss我？”
“……”贺井无语凝噎，挠着头不知所措。
“行了行了，今天不动你，睡觉去吧。记住了，没有下次。大晚上的净瞎折腾，这么一大盆粉丝不是要让我发胖嘛？”
“你可以不吃，我很乐意替你发胖。”贺井恨恨道。
“少贫，上去睡觉，晚安。”宗骆赶走贺井，愉悦地对着粉丝大快朵颐。
宗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小狗哥哥大眼瞪小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十点半，可是贺井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不仅没人影，连电话都不接。
宗骆拨了三个电话没得到回应，无奈之下在微信给贺井发了一个问号。说到问号，宗骆发誓她以前对问号是深恶痛绝的。
放在她在美国留学时期，别人给她发一个问号，她会认为对方敷衍，进而不想有下一步对话。可是遇到贺井后，她五次三番感恩老祖宗发明标点符号这件事。
贺井不开心时，一个问号代表关心，你怎么了。贺井和她吵架口无遮拦时，一个问号代表你给我清醒一点，我还是你的主。贺井作大死时，一个问号代表请你三思或者回家你就倒大霉。
宗骆的快乐问号，就是这么简单。
然而，贺井看到问号就不会这么快乐了。她战战兢兢地开了廊灯，用钥匙打开家门。放以前，她不是抱着一大堆零食用脚踢门，就是懒得开灯对着锁孔乱捅一通。
客厅里灯火通明，哥哥热情地扑上来摇头晃脑。贺井顾不上撒娇的小狗，她只觉得天好像塌了。
少年挪到沙发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宗骆，宗骆姐姐～”
那真是有生之年系列，贺井居然叫宗骆姐姐。
不过宗骆不买账，女人阖着眼，右手揉着太阳穴，瞥都没瞥一眼贺井。只有她棱角分明的嘴唇动了动，问道，“几点了？”
“哇，好香啊！”贺井不回答宗骆的死亡问题，祭出护身符，“宗骆你看，这是什么。”
葱油的香气里混着浓郁的海味，宗骆好奇地睁开眼，“花蛤粉丝？天呐，你怎么买了这个？”
“本来上完夜自修就回来了，同学非要拉我去吃夜宵嘛。”贺井故作委屈，“我还没吃就看见你发的问号，吓都吓死了，赶紧回来。这粉丝一大盆呢，我们俩一起吃吧。”
其实不然，贺井收到宗骆的问号被吓得半死是真的，但这粉丝很显然是买来糊弄宗骆的。
宗骆喜欢吃海鲜，尤其钟爱花蛤。今晚本就没生气，只是略微担心贺井。但是贺井自作聪明的毛病……
她抽出一次性筷子，重重地一敲贺井脑门，“你少来，这粉丝你没的吃。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买来糊弄我的？”
“哇！”贺井急得大叫，“什么我就没得吃？我辛辛苦苦带回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再说了，我晚饭根本没吃饱。”
“滚滚滚，”宗骆嫌弃地作了个驱赶的手势，“晚饭没吃饱你赖谁？一边玩泥巴去。”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买来糊弄你的？”贺井的反应总是慢那么半拍。
“你想知道啊？”宗骆故弄玄虚。
“想啊，告诉我呗。”
“如果贺同学未来一个月能每天十一点准时睡觉，我就告诉贺同学。”
“……”贺井歪着脑袋权衡片刻，一咬牙，答应了，“成，谁让好奇心害死小帅哥呢。”
“你知道刚刚我不让你吃粉丝，你什么样子吗？”宗骆叹气，“你那跳脚的样子，像头黑熊。你们吃夜宵肯定把手机放在看得见的地方吧？你说你要是真的在和同学吃夜宵，我打你三个电话，你不得大声diss我？”
“……”贺井无语凝噎，挠着头不知所措。
“行了行了，今天不动你，睡觉去吧。记住了，没有下次。大晚上的净瞎折腾，这么一大盆粉丝不是要让我发胖嘛？”
“你可以不吃，我很乐意替你发胖。”贺井恨恨道。
“少贫，上去睡觉，晚安。”宗骆赶走贺井，愉悦地对着粉丝大快朵颐。
30.
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要穿棉。十一月的尾声渐渐响起，天上仿佛漏了一个窟窿，淅淅沥沥的雨惹人心神不宁。
某中高档商品房，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抱着棕色肥狗侧靠在窗台上。凛凛北风与人儿的衣角缠绵，少年周遭的磁场疏离清冷，笑容却如沐春风。
站在后方的女人看着这幅安静的一人一犬图许久，终是带着淡淡的担忧开口，“窗户关了吧，起风了。”小朋友不开口的样子，挺可靠的，这让宗骆忍不住多驻足片刻。
“哦哟，求我啊。”贺井放下肥狗，单手撑在窗框上。
话音刚落，沙发上的靠枕整个砸在贺井胸前。
“贺井你别欠。”果然开口毁所有，宗骆真想找个胶布把贺井那张狂佞的嘴封起来。
贺井单手接住靠枕，下意识地将左手插进口袋。一通乱摸之后，贺井慌了神。她掏掏右边，摸摸左边，似乎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小朋友找什么呢？吃饭了。”宗骆诧异地问道。
“没什么……我……”贺井犹疑，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宗骆解释这件事。
一周前，贺井觉得自己水逆。她花了二百八十八元香火钱，请张先生为自己请了一道平安符。这一周她符不离手，不仅没被班主任请喝茶，就连上次的夜宵风波都被宗骆轻而易举的放过。
贺井简直对那道平安符死心塌地，已经到了没符不能活的地步。
“你到底在找什么？先吃饭，吃完我帮你一起找。”宗骆再一次催促。
“我要回一趟学校。”贺井没底气地说道。
她想起来了，今天下午她将平安符放在课桌洞里，忘记带回家了。至于为什么没底气地说呢，因为外面下着暴雨，宗骆不一定让她出门。
“嗯，行。”宗骆继续说道，“我单位老板的车最近在我手上，吃完饭我送你去学校。”秋雨又凉又毒，她舍不得贺井披着小黄鸭雨披把电瓶车开成水中游艇。
“不行，”贺井摇头，“我现在就要去拿。”
“……”宗骆犟着眉瞪着贺井，有些不满。
“我必须现在去，你送不送我？你不送的话，我自己去。”
“我送你，但是我要先吃饭。”平日里怂贱怂***腿少年拧巴起来，竟有这么气人。宗骆的眸子愈发阴沉，危险。
宗骆对吃晚饭没有任何执念，她就是想磨一磨贺井任性跋扈的性子。至少，有求于人的时候应该放低姿态。
贺井梗着脖子，不怕死地去拿茶几上的车钥匙。“你吃吧，我自己去。”
贺井把脚步声踩得震天响，那边踢一下桌子，这边甩一下鞋拔子，中途还因为过于气恼险些被鞋带绊倒。
“贺井，我不说第二遍，车钥匙放下。”宗骆强压下掐死贺井的冲动，斥道。
贺井现在处于骑虎难下的状态，身后是暴怒的宗骆，眼前是按下门把就能打开的家门。她再三纠结后，干脆愣在门边当雕像。
“还闹吗？”宗骆笑得讽刺。
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要穿棉。十一月的尾声渐渐响起，天上仿佛漏了一个窟窿，淅淅沥沥的雨惹人心神不宁。
某中高档商品房，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抱着棕色肥狗侧靠在窗台上。凛凛北风与人儿的衣角缠绵，少年周遭的磁场疏离清冷，笑容却如沐春风。
站在后方的女人看着这幅安静的一人一犬图许久，终是带着淡淡的担忧开口，“窗户关了吧，起风了。”小朋友不开口的样子，挺可靠的，这让宗骆忍不住多驻足片刻。
“哦哟，求我啊。”贺井放下肥狗，单手撑在窗框上。
话音刚落，沙发上的靠枕整个砸在贺井胸前。
“贺井你别欠。”果然开口毁所有，宗骆真想找个胶布把贺井那张狂佞的嘴封起来。
贺井单手接住靠枕，下意识地将左手插进口袋。一通乱摸之后，贺井慌了神。她掏掏右边，摸摸左边，似乎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小朋友找什么呢？吃饭了。”宗骆诧异地问道。
“没什么……我……”贺井犹疑，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宗骆解释这件事。
一周前，贺井觉得自己水逆。她花了二百八十八元香火钱，请张先生为自己请了一道平安符。这一周她符不离手，不仅没被班主任请喝茶，就连上次的夜宵风波都被宗骆轻而易举的放过。
贺井简直对那道平安符死心塌地，已经到了没符不能活的地步。
“你到底在找什么？先吃饭，吃完我帮你一起找。”宗骆再一次催促。
“我要回一趟学校。”贺井没底气地说道。
她想起来了，今天下午她将平安符放在课桌洞里，忘记带回家了。至于为什么没底气地说呢，因为外面下着暴雨，宗骆不一定让她出门。
“嗯，行。”宗骆继续说道，“我单位老板的车最近在我手上，吃完饭我送你去学校。”秋雨又凉又毒，她舍不得贺井披着小黄鸭雨披把电瓶车开成水中游艇。
“不行，”贺井摇头，“我现在就要去拿。”
“……”宗骆犟着眉瞪着贺井，有些不满。
“我必须现在去，你送不送我？你不送的话，我自己去。”
“我送你，但是我要先吃饭。”平日里怂贱怂***腿少年拧巴起来，竟有这么气人。宗骆的眸子愈发阴沉，危险。
宗骆对吃晚饭没有任何执念，她就是想磨一磨贺井任性跋扈的性子。至少，有求于人的时候应该放低姿态。
贺井梗着脖子，不怕死地去拿茶几上的车钥匙。“你吃吧，我自己去。”
贺井把脚步声踩得震天响，那边踢一下桌子，这边甩一下鞋拔子，中途还因为过于气恼险些被鞋带绊倒。
“贺井，我不说第二遍，车钥匙放下。”宗骆强压下掐死贺井的冲动，斥道。
贺井现在处于骑虎难下的状态，身后是暴怒的宗骆，眼前是按下门把就能打开的家门。她再三纠结后，干脆愣在门边当雕像。
“还闹吗？”宗骆笑得讽刺。
31.
贺井怨恼地将车钥匙摔在地上，本就不太牢靠的钥匙扣瞬间与钥匙们分家。车钥匙，库房钥匙与家门钥匙散落一地，发出刺耳的巨响。
这噪音激得宗骆暴起，她捡起贺井随意摆放的鞋拔子，对着人劈头盖脸一顿砸。
厚重枫木制成的鞋拔子落在贺井的肩头，后背，腰腹，大腿。贺井抬起小臂尽力阻挡这乱无章法的痛打，却被宗骆粗暴地钳制住。
全身上下碎骨般的剧痛还在继续，当贺井意识到她被宗骆单手摁倒时，才后知后觉女人隐藏在玩世不恭笑容和纤瘦身形下的竟是这般与外表不相配的力量。
“砸，接着砸。”气喘吁吁的宗骆暂时停下施暴的手，冷眼看着背不过气的贺井。
贺井眉宇间的锐气宁折不挫，桀骜地一仰头。“嗤，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你除了打我还会干什么？”
极致的疼痛叫嚣在贺井的神经，她觉得全身被一盆滚烫的沸水泼过一般。叫板，挑衅，激怒，这是贺井目前能想到的报复宗骆最好的方式。
宗骆眼底沉得如一片冰川，女人揪起少年的衣领，拉至自己面前。贺井躁愤的呼气，宗骆极力克制的深呼吸一时间充斥那块狭小的公共空间。
“呵。”宗骆毫无预料地松了手。
贺井踉跄两步，堪堪稳住身形。她无所谓地理了理衣领，神情中的清冷比宗骆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很恶心，有人抓我的衣领。”贺井语气中的厌恶不加掩饰。
此时的贺井像是出鞘的利刃，布满戾气又尖锐，这是宗骆不曾见过的一面。
“你很清楚，如果我还想再抓一次你也无能为力。”出鞘的利刃不需要好的刀鞘，宗骆就像一片探不到底的湖。你用剑去捅，用石头砸，只会激起一小片涟漪。而涟漪散去后，平静的湖面甚至找不到你发泄的证据。
贺井低垂着脑袋，宗骆看不见人儿的表情。只有剧烈起伏的胸膛昭示着贺井的怒气。
“贺井，你来。”宗骆走至沙发上坐定，手上的鞋拔子顺手搁在一边。
贺井犹疑片刻，转身一瞬后迅速走来。她步履带风，好似带着“王八”之气。
只是，宗骆看见少年转身时快速抹去了眼眶里的泪。
“唉。”宗骆微不可闻地叹气。
女人拉拉贺井紧攥着衣角的手，却被贺井一把甩开。
“你别碰我！”
贺井吼着吼着，温热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
“你吼我呢，怎么还哭上了？”宗骆怜惜的眼神，像在看地主家的傻儿子。
“你打我还不许我哭？”贺井哭得更凶了，“你还逮哪打哪儿了！”
宗骆加了几分力，将贺井以背部朝天，脸朝地面的姿势拉到自己腿上。贺井的裤子不知何时被褪下，丢至一边。此时的不自在和空气中的沉重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着贺井的心脏。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与宗骆靠的那么近。
“啪——”
鞋拔子落在贺井光秃秃但完好的身后制高点，贺井心慌，下意识地抓住宗骆的裤腿。
宗骆会心一笑，右手扶住茫然的小朋友，左手继续给贺井的身后升温，加深颜色。
“啪——”“啪——”“啪——”
不疾不徐地薄木板着肉声在客厅里响起，贺井怄着口气，埋头闷哼，把怨气撒在宗骆的裤腿上。两团肉的痛可比方才好太多了，还在承受范围内。
贺井怨恼地将车钥匙摔在地上，本就不太牢靠的钥匙扣瞬间与钥匙们分家。车钥匙，库房钥匙与家门钥匙散落一地，发出刺耳的巨响。
这噪音激得宗骆暴起，她捡起贺井随意摆放的鞋拔子，对着人劈头盖脸一顿砸。
厚重枫木制成的鞋拔子落在贺井的肩头，后背，腰腹，大腿。贺井抬起小臂尽力阻挡这乱无章法的痛打，却被宗骆粗暴地钳制住。
全身上下碎骨般的剧痛还在继续，当贺井意识到她被宗骆单手摁倒时，才后知后觉女人隐藏在玩世不恭笑容和纤瘦身形下的竟是这般与外表不相配的力量。
“砸，接着砸。”气喘吁吁的宗骆暂时停下施暴的手，冷眼看着背不过气的贺井。
贺井眉宇间的锐气宁折不挫，桀骜地一仰头。“嗤，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你除了打我还会干什么？”
极致的疼痛叫嚣在贺井的神经，她觉得全身被一盆滚烫的沸水泼过一般。叫板，挑衅，激怒，这是贺井目前能想到的报复宗骆最好的方式。
宗骆眼底沉得如一片冰川，女人揪起少年的衣领，拉至自己面前。贺井躁愤的呼气，宗骆极力克制的深呼吸一时间充斥那块狭小的公共空间。
“呵。”宗骆毫无预料地松了手。
贺井踉跄两步，堪堪稳住身形。她无所谓地理了理衣领，神情中的清冷比宗骆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很恶心，有人抓我的衣领。”贺井语气中的厌恶不加掩饰。
此时的贺井像是出鞘的利刃，布满戾气又尖锐，这是宗骆不曾见过的一面。
“你很清楚，如果我还想再抓一次你也无能为力。”出鞘的利刃不需要好的刀鞘，宗骆就像一片探不到底的湖。你用剑去捅，用石头砸，只会激起一小片涟漪。而涟漪散去后，平静的湖面甚至找不到你发泄的证据。
贺井低垂着脑袋，宗骆看不见人儿的表情。只有剧烈起伏的胸膛昭示着贺井的怒气。
“贺井，你来。”宗骆走至沙发上坐定，手上的鞋拔子顺手搁在一边。
贺井犹疑片刻，转身一瞬后迅速走来。她步履带风，好似带着“王八”之气。
只是，宗骆看见少年转身时快速抹去了眼眶里的泪。
“唉。”宗骆微不可闻地叹气。
女人拉拉贺井紧攥着衣角的手，却被贺井一把甩开。
“你别碰我！”
贺井吼着吼着，温热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
“你吼我呢，怎么还哭上了？”宗骆怜惜的眼神，像在看地主家的傻儿子。
“你打我还不许我哭？”贺井哭得更凶了，“你还逮哪打哪儿了！”
宗骆加了几分力，将贺井以背部朝天，脸朝地面的姿势拉到自己腿上。贺井的裤子不知何时被褪下，丢至一边。此时的不自在和空气中的沉重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着贺井的心脏。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与宗骆靠的那么近。
“啪——”
鞋拔子落在贺井光秃秃但完好的身后制高点，贺井心慌，下意识地抓住宗骆的裤腿。
宗骆会心一笑，右手扶住茫然的小朋友，左手继续给贺井的身后升温，加深颜色。
“啪——”“啪——”“啪——”
不疾不徐地薄木板着肉声在客厅里响起，贺井怄着口气，埋头闷哼，把怨气撒在宗骆的裤腿上。两团肉的痛可比方才好太多了，还在承受范围内。
32.
宗骆机械式地挥舞手臂，因为OTK的姿势，不好发力，所以说是责打，不如说是给双方思考的时间。
“啪——”“啪——”“啪——”
“小朋友，”宗骆道，“你看，这次我没乱打吧？”
“你就想和我说这个？”好像宗骆总是在把贺井气厥过去的道路上不遗余力。
“开玩笑的，”宗骆正色道，“你是不是在想我刚刚为什么这样打你？”
“嗯，”贺井不情愿地应道，“刚刚很痛。”
“我最厌烦的就是小孩摔东西，比你讨厌衣领被拽更甚。”宗骆打趣道。
“我摔习惯了，而且那种情况下，我根本不是故意的。”贺井极力为自己辩解。
“Nurture passes nature.”宗骆冷硬不容置疑的声音在人儿的头顶响起。
贺井不明所以，只觉得这句英文异常严肃。她抬眼偷看宗骆，提溜圆的瞳眼闪着不知名的光。
“教养胜过天性。”宗骆用中文为贺井解释了一遍。
“你英文还挺好的……”贺井自知理亏，她选择曲线救国。
“小朋友，你觉得我是为了听你夸我吗？”宗骆挑眉。
“我知道的，我在外面怎么会摔东西噢，就在家里撒撒泼。”贺井吐舌。
宗骆闻言，手中的鞋拔子再次亲吻贺井的身后。这次多夹带了几分力气，惹得贺井连连呼痛。
“啊，痛，错了错了！不摔了就是了啦。”
“装，你就给我装。”宗骆无奈地揉了揉贺井的毛发，“你今天到底要找什么？”
“我前几天求了一个符，”贺井一脸纠结，“那个符挺好用的，每天随身携带后，我没做噩梦。学校里犯错了班主任放过我，上次你也放过我了，我妈还给我零花钱。”
“……你别告诉我，你今天闹着去学校是因为符忘带了。”宗骆扶额，“敬鬼神而远之，明白吗？而且你母亲给你零花钱，我没罚你，你不感谢我和你母亲，你感谢那张符？还有一点，没做噩梦是因为你早睡，睡眠质量变好了，和你的符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和你说，你别不信。”贺井跪坐在宗骆身边，“那个先生给我免费语音算命，算的挺准。”
“停，你给我听听。”每逢贺井说出你听我说，后面必定是长篇大论，宗骆灵性叫停。
“这怎么行？”贺井为难，“先生说了，给别人听是损阴德的。”
“这种事情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不信，就半点事儿都没有。”宗骆铮铮有词，“别怕，给我听听。”
贺井不敢触宗骆霉头，打开VX，语音外放。
宗骆只听了小半段，右手便旋上贺井的耳朵。“你难道听不出来这是他提前录好的？这么重的电音你聋了？”
“啊……”贺井挣扎出宗骆的魔爪，“给我听听。”
“我估计啊，他的录音也就四五段不一样的，随机发给你这种小笨蛋。”
“怪不得他不让我们互相听呢，我的天呐，我还让我们班的都去找他算了，这次要命了哟。”
宗骆瞪了瞪贺井，“你可别说，你这些天每天去晚自习就是干这个？”
贺井轻咳，“还真是这个。”
宗骆无言以对，她揉捏着眉心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贺井粘乎乎地爬到女人身上，小脑袋在宗骆肩头蹭蹭。“宗骆——，你今晚的样子好可怕，我晚上做噩梦怎么办？”
这招对宗骆很受用，她满足地扯起嘴角，“你想怎么办？”
“我想和你睡呀。”少年笑容轻佻，语调里平添了几分风尘味。
宗骆缓缓睁开阖着的双目，伸手反扣人儿后脑勺，拉至自己面前。她如蜻蜓点水般在贺井前额印上一个小标签。随后，用不输贺井的魅惑调调回呛，“如你所愿，小朋友。”
宗骆机械式地挥舞手臂，因为OTK的姿势，不好发力，所以说是责打，不如说是给双方思考的时间。
“啪——”“啪——”“啪——”
“小朋友，”宗骆道，“你看，这次我没乱打吧？”
“你就想和我说这个？”好像宗骆总是在把贺井气厥过去的道路上不遗余力。
“开玩笑的，”宗骆正色道，“你是不是在想我刚刚为什么这样打你？”
“嗯，”贺井不情愿地应道，“刚刚很痛。”
“我最厌烦的就是小孩摔东西，比你讨厌衣领被拽更甚。”宗骆打趣道。
“我摔习惯了，而且那种情况下，我根本不是故意的。”贺井极力为自己辩解。
“Nurture passes nature.”宗骆冷硬不容置疑的声音在人儿的头顶响起。
贺井不明所以，只觉得这句英文异常严肃。她抬眼偷看宗骆，提溜圆的瞳眼闪着不知名的光。
“教养胜过天性。”宗骆用中文为贺井解释了一遍。
“你英文还挺好的……”贺井自知理亏，她选择曲线救国。
“小朋友，你觉得我是为了听你夸我吗？”宗骆挑眉。
“我知道的，我在外面怎么会摔东西噢，就在家里撒撒泼。”贺井吐舌。
宗骆闻言，手中的鞋拔子再次亲吻贺井的身后。这次多夹带了几分力气，惹得贺井连连呼痛。
“啊，痛，错了错了！不摔了就是了啦。”
“装，你就给我装。”宗骆无奈地揉了揉贺井的毛发，“你今天到底要找什么？”
“我前几天求了一个符，”贺井一脸纠结，“那个符挺好用的，每天随身携带后，我没做噩梦。学校里犯错了班主任放过我，上次你也放过我了，我妈还给我零花钱。”
“……你别告诉我，你今天闹着去学校是因为符忘带了。”宗骆扶额，“敬鬼神而远之，明白吗？而且你母亲给你零花钱，我没罚你，你不感谢我和你母亲，你感谢那张符？还有一点，没做噩梦是因为你早睡，睡眠质量变好了，和你的符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和你说，你别不信。”贺井跪坐在宗骆身边，“那个先生给我免费语音算命，算的挺准。”
“停，你给我听听。”每逢贺井说出你听我说，后面必定是长篇大论，宗骆灵性叫停。
“这怎么行？”贺井为难，“先生说了，给别人听是损阴德的。”
“这种事情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不信，就半点事儿都没有。”宗骆铮铮有词，“别怕，给我听听。”
贺井不敢触宗骆霉头，打开VX，语音外放。
宗骆只听了小半段，右手便旋上贺井的耳朵。“你难道听不出来这是他提前录好的？这么重的电音你聋了？”
“啊……”贺井挣扎出宗骆的魔爪，“给我听听。”
“我估计啊，他的录音也就四五段不一样的，随机发给你这种小笨蛋。”
“怪不得他不让我们互相听呢，我的天呐，我还让我们班的都去找他算了，这次要命了哟。”
宗骆瞪了瞪贺井，“你可别说，你这些天每天去晚自习就是干这个？”
贺井轻咳，“还真是这个。”
宗骆无言以对，她揉捏着眉心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贺井粘乎乎地爬到女人身上，小脑袋在宗骆肩头蹭蹭。“宗骆——，你今晚的样子好可怕，我晚上做噩梦怎么办？”
这招对宗骆很受用，她满足地扯起嘴角，“你想怎么办？”
“我想和你睡呀。”少年笑容轻佻，语调里平添了几分风尘味。
宗骆缓缓睁开阖着的双目，伸手反扣人儿后脑勺，拉至自己面前。她如蜻蜓点水般在贺井前额印上一个小标签。随后，用不输贺井的魅惑调调回呛，“如你所愿，小朋友。”
34.
贺井有位特殊的朋友，她们是一对极端。沈致常年盘踞年级前十，贺井在倒数几名游荡；沈致掌管着学生们德育分的“生杀大权”，而贺井，就是那个靠出卖色相卖萌求沈致别扣分的坏蛋头子。
圈子不同不硬融，这句又土又非的老话是二人的相处模式。两人都有自己的朋友圈，沈致的朋友圈理所当然都是好学生，贺井不稀罕搭理。这就造成了平时路上遇见连个招呼都不打的两人，私下里无话不谈。
要说沈致和贺井是怎么认识的，那还要追溯回高一下学期的时候。
高一的沈致已成为纪检部的干事，帮学校老师发传单是常事。那天午休时刻，沈致拿着一摞扫黑除恶传单回班级。她见学生们都埋着头小憩，便象征性地叮嘱一句，“学校要求阅读的传单，一人一份，大家都收一下。”本就是形式主义的东西，同学们又都在午休，沈致不忍打扰，所以声音压得极低。
沈致抱着传单挨个发放，发到贺井那桌时，被贺井叫停了脚步。“沈部长，我可以要两份么？”
沈致觉得错愕，她张了张嘴，婉拒道，“不好意思，贺同学，学校规定一人一份。而且，我只是干事。”
贺井听见沈致拒绝，笑容瞬间垮了，她遗憾地不再吭声，只转着一支水笔。
沈致抿了抿唇，快速将两份传单压在贺井的水杯下，深深地看了贺井一眼，然后逃似的回到座位。
贺井收到沈致意味深长的眼神，搓了搓两张传单，咧着嘴笑了。她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其余三指握拳，抵在太阳穴上冲着沈致飞了个不正经的礼。少年夸张地做着口型道谢，“谢，谢，沈，部，长。信我，你以后一定会成为部长的。”
“然后呢？”
时间回到现在，沈致捧着杯奶茶追问道。
“哪有什么然后，”贺井卖了个关子，“非要说个然后嘛，那当然是我的小姐姐抱着我睡着了呀。”
“那照你这么说，你的远房姐姐很宠你嘛。不过现在有人管你了，挺好的。阿井，你要珍惜。”沈致语重心长地劝道。
校门口的奶茶店装修风格类似网红风，二人选的都是懒人沙发，贺井干脆整个人挂在沈致身上，“致，你怎么和托孤似的？现在家里有人照顾我了，学校里还有个人diss我呢。”贺井意有所指。
“我怕我不diss你，你就会因为翘课太多被劝退。”沈致不客气地回嘴，“而且我这就叫diss你了？我妹妹要是像你这样，我早就把她的腿打断了。”
“停停停，收，你这人就是假正经，明明比我还野。”
“我哪儿比你野？”
“噢那你就是非要我说传单那事咯，我可记得我用传单垫柚子，某人看见后硬是用她的传单和我换了两片柚子呢。”
“……”沈致扶额，她连忙转移话题，“不闹了不闹了，我约你出来是想和你吐槽一下的。”
“你要和我吐槽你那个变态堂姐？”
贺井有位特殊的朋友，她们是一对极端。沈致常年盘踞年级前十，贺井在倒数几名游荡；沈致掌管着学生们德育分的“生杀大权”，而贺井，就是那个靠出卖色相卖萌求沈致别扣分的坏蛋头子。
圈子不同不硬融，这句又土又非的老话是二人的相处模式。两人都有自己的朋友圈，沈致的朋友圈理所当然都是好学生，贺井不稀罕搭理。这就造成了平时路上遇见连个招呼都不打的两人，私下里无话不谈。
要说沈致和贺井是怎么认识的，那还要追溯回高一下学期的时候。
高一的沈致已成为纪检部的干事，帮学校老师发传单是常事。那天午休时刻，沈致拿着一摞扫黑除恶传单回班级。她见学生们都埋着头小憩，便象征性地叮嘱一句，“学校要求阅读的传单，一人一份，大家都收一下。”本就是形式主义的东西，同学们又都在午休，沈致不忍打扰，所以声音压得极低。
沈致抱着传单挨个发放，发到贺井那桌时，被贺井叫停了脚步。“沈部长，我可以要两份么？”
沈致觉得错愕，她张了张嘴，婉拒道，“不好意思，贺同学，学校规定一人一份。而且，我只是干事。”
贺井听见沈致拒绝，笑容瞬间垮了，她遗憾地不再吭声，只转着一支水笔。
沈致抿了抿唇，快速将两份传单压在贺井的水杯下，深深地看了贺井一眼，然后逃似的回到座位。
贺井收到沈致意味深长的眼神，搓了搓两张传单，咧着嘴笑了。她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其余三指握拳，抵在太阳穴上冲着沈致飞了个不正经的礼。少年夸张地做着口型道谢，“谢，谢，沈，部，长。信我，你以后一定会成为部长的。”
“然后呢？”
时间回到现在，沈致捧着杯奶茶追问道。
“哪有什么然后，”贺井卖了个关子，“非要说个然后嘛，那当然是我的小姐姐抱着我睡着了呀。”
“那照你这么说，你的远房姐姐很宠你嘛。不过现在有人管你了，挺好的。阿井，你要珍惜。”沈致语重心长地劝道。
校门口的奶茶店装修风格类似网红风，二人选的都是懒人沙发，贺井干脆整个人挂在沈致身上，“致，你怎么和托孤似的？现在家里有人照顾我了，学校里还有个人diss我呢。”贺井意有所指。
“我怕我不diss你，你就会因为翘课太多被劝退。”沈致不客气地回嘴，“而且我这就叫diss你了？我妹妹要是像你这样，我早就把她的腿打断了。”
“停停停，收，你这人就是假正经，明明比我还野。”
“我哪儿比你野？”
“噢那你就是非要我说传单那事咯，我可记得我用传单垫柚子，某人看见后硬是用她的传单和我换了两片柚子呢。”
“……”沈致扶额，她连忙转移话题，“不闹了不闹了，我约你出来是想和你吐槽一下的。”
“你要和我吐槽你那个变态堂姐？”
35.
说到变态堂姐，优等生沈致真是有苦难言。
对于这个年龄段的高中生来说，沈致无疑是优秀的。她有张扬倨傲的资本，常年被师长捧在手心，如高岭之花。礼貌得体，成绩优异，让人挑不出刺来。
可偏偏，沈致有个比她更优秀的堂姐——沈烟安。
沈致父母把沈致交给沈烟安，一方面是看两姐妹从小就亲近，另一方面也是希望沈烟安辅导沈致的学业。可这无形中也造就了姐妹俩的隔阂。
沈致希望堂姐放养自己，沈烟安却还把沈致当成小升初冲刺阶段一解不出数学题，就眼泪鼻涕把把乱蹭的小屁孩。
沈烟安越是严加管束，沈致的逆反心理就更严重。不过沈致不曾表现，她在沈烟安面前一如既往的谦卑有礼。
沈致没有很懂事，只是一直在忍。
“她今天撕了我的英语卷子，就因为我字迹过于潦草。”沈致说的咬牙切齿。
贺井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她摸出包里没写名字的一叠空白卷子递给沈致，“你别气，千万别生气，我卷子都没写名字，你拿我的再写一份。”
这种事情贺井怎么可能知道怎么安慰？别说是她字迹潦草，她要是哪天写了作业，宗骆立马抱起她就是一个举高高。
沈致轻轻推开贺井的卷子，“我已经把卷子粘好了。阿井，我就是觉得没意思，真的特没意思。沈烟安她不知道我有多少作业，她随随便便一动手就撕我卷子，我觉得我的忍耐到极限了。”
“那你说你能怎么办嘛，总不能离家出走吧？”清官难断家务事，贺井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法子。
“我妈老和我说，沈烟安懂事起便没出过差错。”
“这……我是很难理解啦，但这件事怎么了？你不信？”
沈致摇头，“沈烟安这个人自律到变态，说她没出过岔子，我信。我就是想让她出出岔子，报复报复她。”
“这好办，”贺井打了个响指，“今晚下学，我和你去把烟安姐的自行车轮胎扎了，这样一来她明天上班准迟到。”
“……”沈致有些犹豫，“上班迟到？这错误也太大了吧？”
“不是，迟到算大失误？”贺井难以理解优等生的世界，对于她这样动不动迟到半节课的人来说，上班迟到真的算大问题吗？
沈致依旧抓着奶茶不语，贺井也不做催促，“你别有压力，我就说着玩的，说不定你等会气消了就不报复你姐了呢，对吧？”
“不，”不知是贺井哪句话刺激了沈致，沈致当机立断，“阿井，我们就这么干。我不会让你动手的，你教我怎么扎，我来动手。到时候出了事我负责。”
“沈部长，别紧张。”贺井拍拍沈致的肩，说到调皮捣蛋恶作剧，她可是一把手。“你二哥在，别慌，保证给你一步教到位。零基础入门，五分钟教学，一回生二回熟。二哥带你领略实践出真知。”
沈致对好友的信赖，绝对不比她对沈烟安的误解少。她回握贺井的手，掷地有声地又重复一遍，“你放心，如果真出事了我绝不让你背锅。”
“我的沈部长！”贺井受不了肉麻的氛围，以前朋友找她去捣乱都是为了让她背锅，因为只有贺井的母亲舍不得打骂贺井。这次遇上沈致这样勇于背锅的小姐妹，贺井的心境真是百般复杂。她怪腔怪调地调解氛围，“你这还没开始，就想着失败了，这样不行，请你立刻抱抱我补充自信心。”
说到变态堂姐，优等生沈致真是有苦难言。
对于这个年龄段的高中生来说，沈致无疑是优秀的。她有张扬倨傲的资本，常年被师长捧在手心，如高岭之花。礼貌得体，成绩优异，让人挑不出刺来。
可偏偏，沈致有个比她更优秀的堂姐——沈烟安。
沈致父母把沈致交给沈烟安，一方面是看两姐妹从小就亲近，另一方面也是希望沈烟安辅导沈致的学业。可这无形中也造就了姐妹俩的隔阂。
沈致希望堂姐放养自己，沈烟安却还把沈致当成小升初冲刺阶段一解不出数学题，就眼泪鼻涕把把乱蹭的小屁孩。
沈烟安越是严加管束，沈致的逆反心理就更严重。不过沈致不曾表现，她在沈烟安面前一如既往的谦卑有礼。
沈致没有很懂事，只是一直在忍。
“她今天撕了我的英语卷子，就因为我字迹过于潦草。”沈致说的咬牙切齿。
贺井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她摸出包里没写名字的一叠空白卷子递给沈致，“你别气，千万别生气，我卷子都没写名字，你拿我的再写一份。”
这种事情贺井怎么可能知道怎么安慰？别说是她字迹潦草，她要是哪天写了作业，宗骆立马抱起她就是一个举高高。
沈致轻轻推开贺井的卷子，“我已经把卷子粘好了。阿井，我就是觉得没意思，真的特没意思。沈烟安她不知道我有多少作业，她随随便便一动手就撕我卷子，我觉得我的忍耐到极限了。”
“那你说你能怎么办嘛，总不能离家出走吧？”清官难断家务事，贺井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法子。
“我妈老和我说，沈烟安懂事起便没出过差错。”
“这……我是很难理解啦，但这件事怎么了？你不信？”
沈致摇头，“沈烟安这个人自律到变态，说她没出过岔子，我信。我就是想让她出出岔子，报复报复她。”
“这好办，”贺井打了个响指，“今晚下学，我和你去把烟安姐的自行车轮胎扎了，这样一来她明天上班准迟到。”
“……”沈致有些犹豫，“上班迟到？这错误也太大了吧？”
“不是，迟到算大失误？”贺井难以理解优等生的世界，对于她这样动不动迟到半节课的人来说，上班迟到真的算大问题吗？
沈致依旧抓着奶茶不语，贺井也不做催促，“你别有压力，我就说着玩的，说不定你等会气消了就不报复你姐了呢，对吧？”
“不，”不知是贺井哪句话刺激了沈致，沈致当机立断，“阿井，我们就这么干。我不会让你动手的，你教我怎么扎，我来动手。到时候出了事我负责。”
“沈部长，别紧张。”贺井拍拍沈致的肩，说到调皮捣蛋恶作剧，她可是一把手。“你二哥在，别慌，保证给你一步教到位。零基础入门，五分钟教学，一回生二回熟。二哥带你领略实践出真知。”
沈致对好友的信赖，绝对不比她对沈烟安的误解少。她回握贺井的手，掷地有声地又重复一遍，“你放心，如果真出事了我绝不让你背锅。”
“我的沈部长！”贺井受不了肉麻的氛围，以前朋友找她去捣乱都是为了让她背锅，因为只有贺井的母亲舍不得打骂贺井。这次遇上沈致这样勇于背锅的小姐妹，贺井的心境真是百般复杂。她怪腔怪调地调解氛围，“你这还没开始，就想着失败了，这样不行，请你立刻抱抱我补充自信心。”
37.
深秋的夜晚格外萧瑟，昏黄的路灯照亮整块不大的活动区，这让沈致无所遁形。沈致抬腕看表，她等了贺井足足十分钟有余，可她的小伙伴连个影子都没有。
“小致，怎么还不回家？和小安吵架了？”隔壁楼慈眉善目的李太太见沈致一个人呆坐，过来关切道。
“李奶奶，啊我就坐坐。”沈致心虚地挪开视线，老人也不多问，只是和善地叮嘱沈致别着凉。
李奶奶走后，沈致更为焦灼地走来走去。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光站着让她冷到发麻，全身的血液好像被冻僵一般。
“沈致！”贺井气喘吁吁地跑来，老远地冲人打招呼。
“你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慢。”沈致一着急便口不择言，当她意识到态度不对时，连忙补救，“抱歉，我，我就是害怕。”
贺井理解地点点头，“我明白，你不用抱歉。”
“你去哪了？”
“秘密。”贺井牵起嘴角，“别想这么多了，乖，快回家去吧，明天放学你就知道了。”
沈致深知贺井的性格，虽然玩世不恭但也原则性极强，她不想说的事没人能逼她说。沈致只得作罢，“快回家吧，路上小心。”
第二天上午两节课后，睡梦中的贺井是被班主任叫走的。埋头记笔记的沈致后颈一凉，她抿着唇权衡再三，还是选择跟在贺井身后。
班主任带着贺井下了楼梯，沈致心一紧，这事情，是闹大了。如果只在班主任的办公室或者段长办公室解决，那只是年级组的事，可如果下了这楼层，楼下是训导主任的办公室。孰重孰轻，沈致分的清。
“老师……”沈致叫停前方的两人。
班主任惊诧地回望沈致，“沈致？你怎么跟来了？”
“老师，我……”
贺井丢给沈致一个安心的眼神，沈致将头埋得更低。
班主任恍然大悟，“沈致，你也知道了吧？贺井扎了你们小区六十多部自行车。”
六十多部？沈致右眼皮狂跳三下。
“老师知道和你没关系，你先回班吧。”班主任叹了口气，试图打发走沈致。
沈致的腿像灌了铅似的，再也迈不动。情感告诉她要和贺井一起承担，理智却叫嚣着不让她开口。物业都找到学校了，她们必定会挨处分。沈部长万千思绪只化作一声“老师……其实……”
“嗯？沈致你没什么事就赶紧回班，这件事学校一定会严肃处理。”班主任的一句话，让沈致的勇气化作泡影。
“沈致。”贺井忽然唤了沈部长，贺井明明是去奔赴“刑场”，可浑身的气场意气风发，眼里仿佛有飞鸟群逐。她昂首挺胸，张肩拔背，冲沈致投递一个口型，“我会没事的。”
这一刻，沈致左胸口的位置像被塞了半箱柠檬，无穷的悔意与自责像强酸的柠檬汁，流淌在优秀部长的心房。
“你还有脸喊沈致？”班主任对沈致还能和颜悦色，对贺井那是没一句好话，“你家长已经在王主任办公室等你了，赶紧走吧。”
“老师，是我妈吗？”贺井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那哪能？我找的你姐。你不是觉得和你姐代沟小吗？”
“……”
多年以后，沈致依然能回想起那时意气风发的贺井，是怎样沦为垂头丧气的落水狗的。
深秋的夜晚格外萧瑟，昏黄的路灯照亮整块不大的活动区，这让沈致无所遁形。沈致抬腕看表，她等了贺井足足十分钟有余，可她的小伙伴连个影子都没有。
“小致，怎么还不回家？和小安吵架了？”隔壁楼慈眉善目的李太太见沈致一个人呆坐，过来关切道。
“李奶奶，啊我就坐坐。”沈致心虚地挪开视线，老人也不多问，只是和善地叮嘱沈致别着凉。
李奶奶走后，沈致更为焦灼地走来走去。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光站着让她冷到发麻，全身的血液好像被冻僵一般。
“沈致！”贺井气喘吁吁地跑来，老远地冲人打招呼。
“你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慢。”沈致一着急便口不择言，当她意识到态度不对时，连忙补救，“抱歉，我，我就是害怕。”
贺井理解地点点头，“我明白，你不用抱歉。”
“你去哪了？”
“秘密。”贺井牵起嘴角，“别想这么多了，乖，快回家去吧，明天放学你就知道了。”
沈致深知贺井的性格，虽然玩世不恭但也原则性极强，她不想说的事没人能逼她说。沈致只得作罢，“快回家吧，路上小心。”
第二天上午两节课后，睡梦中的贺井是被班主任叫走的。埋头记笔记的沈致后颈一凉，她抿着唇权衡再三，还是选择跟在贺井身后。
班主任带着贺井下了楼梯，沈致心一紧，这事情，是闹大了。如果只在班主任的办公室或者段长办公室解决，那只是年级组的事，可如果下了这楼层，楼下是训导主任的办公室。孰重孰轻，沈致分的清。
“老师……”沈致叫停前方的两人。
班主任惊诧地回望沈致，“沈致？你怎么跟来了？”
“老师，我……”
贺井丢给沈致一个安心的眼神，沈致将头埋得更低。
班主任恍然大悟，“沈致，你也知道了吧？贺井扎了你们小区六十多部自行车。”
六十多部？沈致右眼皮狂跳三下。
“老师知道和你没关系，你先回班吧。”班主任叹了口气，试图打发走沈致。
沈致的腿像灌了铅似的，再也迈不动。情感告诉她要和贺井一起承担，理智却叫嚣着不让她开口。物业都找到学校了，她们必定会挨处分。沈部长万千思绪只化作一声“老师……其实……”
“嗯？沈致你没什么事就赶紧回班，这件事学校一定会严肃处理。”班主任的一句话，让沈致的勇气化作泡影。
“沈致。”贺井忽然唤了沈部长，贺井明明是去奔赴“刑场”，可浑身的气场意气风发，眼里仿佛有飞鸟群逐。她昂首挺胸，张肩拔背，冲沈致投递一个口型，“我会没事的。”
这一刻，沈致左胸口的位置像被塞了半箱柠檬，无穷的悔意与自责像强酸的柠檬汁，流淌在优秀部长的心房。
“你还有脸喊沈致？”班主任对沈致还能和颜悦色，对贺井那是没一句好话，“你家长已经在王主任办公室等你了，赶紧走吧。”
“老师，是我妈吗？”贺井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那哪能？我找的你姐。你不是觉得和你姐代沟小吗？”
“……”
多年以后，沈致依然能回想起那时意气风发的贺井，是怎样沦为垂头丧气的落水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