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亲密的
14.
深夜，护工将顾南征抱上床，又分别在他的手心、膝窝、脚掌下塞垫好固定体位和延缓变形的记忆软枕。
“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护工候在床边轻声问。
顾南征无力地深陷在床被中，微扭过头，沉静的目光落在半敞着的卧室门外，却只能看见静悄悄的走廊。
客房有好几间，也不知道初晓今晚睡在了哪一间。但她确实“信守承诺”，始终都没有再出现。哪怕……是在他被护工抱上马桶为睡前排空膀胱的时候。
她没有来“打扰他”，她是真的生气了。
顾南征调开视线，不着痕迹地苦笑了一下，闭上眼睛，沉声回答护工：“没事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顾南征晚上是离不开人的。
除了需要定时翻身之外，单就失禁这一点，也需要有人来帮他更换纸尿裤。
一个成年男人，连最基本的事都控制不了，这样的打击和耻辱，恐怕旁人无法感同身受。
所以，平时初晓在家的时候，这件事从不假手护工。
可是，今晚要破例了。
由于事前得到了初晓的交代，其中一个护工临走前说：“已经很迟了，先生也睡吧。两个小时后我再进来。”
“不用。”浓重的倦意加上心底隐隐的担忧和揪痛，令顾南征的脸色越发不好，语气也越发平淡，“晚上你们不用进来了。”
两个护工面面相觑，这可怎么行？
“可是……”
“我说了不用。”
因为略微提高了些声气，下一刻他便忍不住皱了皱眉，低咳两声。
“出去吧。”
他闭上眼睛，任由初晓受伤的眼神在脑海中一遍一遍地重放，既而牵起心头阵阵窒闷的疼痛，犹如自惩。
深夜，护工将顾南征抱上床，又分别在他的手心、膝窝、脚掌下塞垫好固定体位和延缓变形的记忆软枕。
“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护工候在床边轻声问。
顾南征无力地深陷在床被中，微扭过头，沉静的目光落在半敞着的卧室门外，却只能看见静悄悄的走廊。
客房有好几间，也不知道初晓今晚睡在了哪一间。但她确实“信守承诺”，始终都没有再出现。哪怕……是在他被护工抱上马桶为睡前排空膀胱的时候。
她没有来“打扰他”，她是真的生气了。
顾南征调开视线，不着痕迹地苦笑了一下，闭上眼睛，沉声回答护工：“没事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顾南征晚上是离不开人的。
除了需要定时翻身之外，单就失禁这一点，也需要有人来帮他更换纸尿裤。
一个成年男人，连最基本的事都控制不了，这样的打击和耻辱，恐怕旁人无法感同身受。
所以，平时初晓在家的时候，这件事从不假手护工。
可是，今晚要破例了。
由于事前得到了初晓的交代，其中一个护工临走前说：“已经很迟了，先生也睡吧。两个小时后我再进来。”
“不用。”浓重的倦意加上心底隐隐的担忧和揪痛，令顾南征的脸色越发不好，语气也越发平淡，“晚上你们不用进来了。”
两个护工面面相觑，这可怎么行？
“可是……”
“我说了不用。”
因为略微提高了些声气，下一刻他便忍不住皱了皱眉，低咳两声。
“出去吧。”
他闭上眼睛，任由初晓受伤的眼神在脑海中一遍一遍地重放，既而牵起心头阵阵窒闷的疼痛，犹如自惩。
14.
深夜，护工将顾南征抱上床，又分别在他的手心、膝窝、脚掌下塞垫好固定体位和延缓变形的记忆软枕。
“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护工候在床边轻声问。
顾南征无力地深陷在床被中，微扭过头，沉静的目光落在半敞着的卧室门外，却只能看见静悄悄的走廊。
客房有好几间，也不知道初晓今晚睡在了哪一间。但她确实“信守承诺”，始终都没有再出现。哪怕……是在他被护工抱上马桶为睡前排空膀胱的时候。
她没有来“打扰他”，她是真的生气了。
顾南征调开视线，不着痕迹地苦笑了一下，闭上眼睛，沉声回答护工：“没事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顾南征晚上是离不开人的。
除了需要定时翻身之外，单就失禁这一点，也需要有人来帮他更换纸尿 裤。
一个成年男人，连最基本的事都控制不了，这样的打击和耻辱，恐怕旁人无法感同身受。
所以，平时初晓在家的时候，这件事从不假手护工。
可是，今晚要破例了。
由于事前得到了初晓的交代，其中一个护工临走前说：“已经很迟了，先生也睡吧。两个小时后我再进来。”
“不用。”浓重的倦意加上心底隐隐的担忧和揪痛，令顾南征的脸色越发不好，语气也越发平淡，“晚上你们不用进来了。”
两个护工面面相觑，这可怎么行？
“可是……”
“我说了不用。”
因为略微提高了些声气，下一刻他便忍不住皱了皱眉，低咳两声。
“出去吧。”
他闭上眼睛，任由初晓受伤的眼神在脑海中一遍一遍地重放，既而牵起心头阵阵窒闷的疼痛，犹如自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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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发一遍看下
深夜，护工将顾南征抱上床，又分别在他的手心、膝窝、脚掌下塞垫好固定体位和延缓变形的记忆软枕。
“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护工候在床边轻声问。
顾南征无力地深陷在床被中，微扭过头，沉静的目光落在半敞着的卧室门外，却只能看见静悄悄的走廊。
客房有好几间，也不知道初晓今晚睡在了哪一间。但她确实“信守承诺”，始终都没有再出现。哪怕……是在他被护工抱上马桶为睡前排空膀胱的时候。
她没有来“打扰他”，她是真的生气了。
顾南征调开视线，不着痕迹地苦笑了一下，闭上眼睛，沉声回答护工：“没事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顾南征晚上是离不开人的。
除了需要定时翻身之外，单就失禁这一点，也需要有人来帮他更换纸尿 裤。
一个成年男人，连最基本的事都控制不了，这样的打击和耻辱，恐怕旁人无法感同身受。
所以，平时初晓在家的时候，这件事从不假手护工。
可是，今晚要破例了。
由于事前得到了初晓的交代，其中一个护工临走前说：“已经很迟了，先生也睡吧。两个小时后我再进来。”
“不用。”浓重的倦意加上心底隐隐的担忧和揪痛，令顾南征的脸色越发不好，语气也越发平淡，“晚上你们不用进来了。”
两个护工面面相觑，这可怎么行？
“可是……”
“我说了不用。”
因为略微提高了些声气，下一刻他便忍不住皱了皱眉，低咳两声。
“出去吧。”
他闭上眼睛，任由初晓受伤的眼神在脑海中一遍一遍地重放，既而牵起心头阵阵窒闷的疼痛，犹如自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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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发一遍看下
15.
究竟要怎样才能安心入睡？
整整三个多小时，初晓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乎用尽了各种方法，却都以失败告终。
数羊，白噪声，听音乐，看枯燥的哲学书……这些统统不管用。不论睁着眼还是闭上眼，某个人影都在初晓的心里晃，似乎一刻都没消失过。
明明家里的护工尽职又专业。对于如何照顾好某人，她根本是不需要担心的。
但，这毕竟是破天荒头一次，她明明在家里，却没有和他睡在一起，更没有插手参与他的事。
冷战这种事，其实初晓并不擅长。
在认识顾南征之前，她曾有过一个男朋友，后来分手的原因恰恰就是因为对方的冷暴力。
也正因为如此，她今晚的反应才会那样的大。
她觉得，顾南征就是对她冷暴力了！
可是，气归气，牵挂仍是控制不住。
凌晨一点钟，初晓忍无可忍翻身下床。
她之前特意挑了一间离主卧最远的客房。
夜深人静，她的脚步很轻，穿过二楼大半个走廊，才来到虚掩的门口。
初晓刻意放轻了动作，推门而入。
谁知下一刻，便听见顾南征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来：“我说过了，任何人都不许进来。”他的声音低哑疲惫，语气中却带着明显的拒绝和严厉。
什么？！
随着“啪”地一声，卧室的大灯突然亮起来。
初晓紧紧皱眉，瞅着床上那个直到现在居然还没休息的男人，气不打一出来，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你刚才说什么？为什么不让护工进来？”
骤然而起的光线，令顾南征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偏了偏头，同时微微紧绷着的唇角，也显示出了此刻的不悦。
但是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很快就松下了表情，睁开眼睛望向门口。
他的初晓正像一头愤怒的小狮子，气呼呼地，紧紧瞪过来。
“晓晓。”顾南征立刻想要撑起身体，但此刻的他确实没有太多力气，最终也只是肩膀徒劳地耸动了两下。
初晓没理他，目光径直落到另一处——床尾，顾南征的一只脚和半截小腿正歪歪斜斜地露在被子外面，睡裤裤脚缩在肌肉所剩无几的腿肚上，越发显出细瘦伶仃。
护工不可能这么大意，唯一的解释是，他又痉挛过了。
初晓沉着脸，快步走过去，扶住那只已完全下垂的脚掌，轻轻捏了捏。
脚掌又软又凉，因为她的触碰，甚至再度抽动了几下。
顾南征看着她一言不发地替自己重新塞好软垫并盖上被子，他才又低低地叫了声：“晓晓……过来。”
初晓却只是瞥他一眼，不应不答，板着脸掖被角。
顾南征暗叹了口气，语气放得更加缓：“晓晓，那你能不能帮我翻个身，躺太久了，不太舒服。”
不是不准人进来帮忙吗？
初晓再度瞪他，一张脸仍是沉的，默不作声走上前，一手扶住顾南征的肩头，一手小心托住他的腰背，先将他的上半身转到一侧，然后又去调整他无知无觉的臀部和绵软无力长腿。
也不知是顺手还是无意的，她让顾南征背对着自己。
下一刻，就听见顾南征的苦笑声闷闷地传来：“……晓晓，这样我看不见你。”
“看什么看？！”她终于肯开口了，语气却是十足冷淡：“反正你也不想看到我。”
“不要这样乱说。”夜深了，顾南征的声音低缓沉哑，似乎带着一丝无奈，“我没有不想看见你。”
究竟要怎样才能安心入睡？
整整三个多小时，初晓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乎用尽了各种方法，却都以失败告终。
数羊，白噪声，听音乐，看枯燥的哲学书……这些统统不管用。不论睁着眼还是闭上眼，某个人影都在初晓的心里晃，似乎一刻都没消失过。
明明家里的护工尽职又专业。对于如何照顾好某人，她根本是不需要担心的。
但，这毕竟是破天荒头一次，她明明在家里，却没有和他睡在一起，更没有插手参与他的事。
冷战这种事，其实初晓并不擅长。
在认识顾南征之前，她曾有过一个男朋友，后来分手的原因恰恰就是因为对方的冷暴力。
也正因为如此，她今晚的反应才会那样的大。
她觉得，顾南征就是对她冷暴力了！
可是，气归气，牵挂仍是控制不住。
凌晨一点钟，初晓忍无可忍翻身下床。
她之前特意挑了一间离主卧最远的客房。
夜深人静，她的脚步很轻，穿过二楼大半个走廊，才来到虚掩的门口。
初晓刻意放轻了动作，推门而入。
谁知下一刻，便听见顾南征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来：“我说过了，任何人都不许进来。”他的声音低哑疲惫，语气中却带着明显的拒绝和严厉。
什么？！
随着“啪”地一声，卧室的大灯突然亮起来。
初晓紧紧皱眉，瞅着床上那个直到现在居然还没休息的男人，气不打一出来，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你刚才说什么？为什么不让护工进来？”
骤然而起的光线，令顾南征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偏了偏头，同时微微紧绷着的唇角，也显示出了此刻的不悦。
但是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很快就松下了表情，睁开眼睛望向门口。
他的初晓正像一头愤怒的小狮子，气呼呼地，紧紧瞪过来。
“晓晓。”顾南征立刻想要撑起身体，但此刻的他确实没有太多力气，最终也只是肩膀徒劳地耸动了两下。
初晓没理他，目光径直落到另一处——床尾，顾南征的一只脚和半截小腿正歪歪斜斜地露在被子外面，睡裤裤脚缩在肌肉所剩无几的腿肚上，越发显出细瘦伶仃。
护工不可能这么大意，唯一的解释是，他又痉挛过了。
初晓沉着脸，快步走过去，扶住那只已完全下垂的脚掌，轻轻捏了捏。
脚掌又软又凉，因为她的触碰，甚至再度抽动了几下。
顾南征看着她一言不发地替自己重新塞好软垫并盖上被子，他才又低低地叫了声：“晓晓……过来。”
初晓却只是瞥他一眼，不应不答，板着脸掖被角。
顾南征暗叹了口气，语气放得更加缓：“晓晓，那你能不能帮我翻个身，躺太久了，不太舒服。”
不是不准人进来帮忙吗？
初晓再度瞪他，一张脸仍是沉的，默不作声走上前，一手扶住顾南征的肩头，一手小心托住他的腰背，先将他的上半身转到一侧，然后又去调整他无知无觉的臀部和绵软无力长腿。
也不知是顺手还是无意的，她让顾南征背对着自己。
下一刻，就听见顾南征的苦笑声闷闷地传来：“……晓晓，这样我看不见你。”
“看什么看？！”她终于肯开口了，语气却是十足冷淡：“反正你也不想看到我。”
“不要这样乱说。”夜深了，顾南征的声音低缓沉哑，似乎带着一丝无奈，“我没有不想看见你。”
15.
究竟要怎样才能安心入睡？
整整三个多小时，初晓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乎用尽了各种方法，却都以失败告终。
数羊，白噪声，听音乐，看枯燥的哲学书……这些统统不管用。不论睁着眼还是闭上眼，某个人影都在初晓的心里晃，似乎一刻都没消失过。
明明家里的护工尽职又专业。对于如何照顾好某人，她根本是不需要担心的。
但，这毕竟是破天荒头一次，她明明在家里，却没有和他睡在一起，更没有插手参与他的事。
冷战这种事，其实初晓并不擅长。
在认识顾南征之前，她曾有过一个男朋友，后来分手的原因恰恰就是因为对方的冷暴力。
也正因为如此，她今晚的反应才会那样的大。
她觉得，顾南征就是对她冷暴力了！
可是，气归气，牵挂仍是控制不住。
凌晨一点钟，初晓忍无可忍翻身下床。
她之前特意挑了一间离主卧最远的客房。
夜深人静，她的脚步很轻，穿过二楼大半个走廊，才来到虚掩的门口。
初晓刻意放轻了动作，推门而入。
谁知下一刻，便听见顾南征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来：“我说过了，任何人都不许进来。”他的声音低哑疲惫，语气中却带着明显的拒绝和严厉。
什么？！
随着“啪”地一声，卧室的大灯突然亮起来。
初晓紧紧皱眉，瞅着床上那个直到现在居然还没休息的男人，气不打一出来，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你刚才说什么？为什么不让护工进来？”
骤然而起的光线，令顾南征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偏了偏头，同时微微紧绷着的唇角，也显示出了此刻的不悦。
但是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很快就松下了表情，睁开眼睛望向门口。
他的初晓正像一头愤怒的小狮子，气呼呼地，紧紧瞪过来。
“晓晓。”顾南征立刻想要撑起身体，但此刻的他确实没有太多力气，最终也只是肩膀徒劳地耸动了两下。
初晓没理他，目光径直落到另一处——床尾，顾南征的一只脚和半截小腿正歪歪斜斜地露在被子外面，睡裤裤脚缩在肌肉所剩无几的腿肚上，越发显出细瘦伶仃。
护工不可能这么大意，唯一的解释是，他又痉挛过了。
初晓沉着脸，快步走过去，扶住那只已完全下垂的脚掌，轻轻捏了捏。
脚掌又软又凉，因为她的触碰，甚至再度抽动了几下。
顾南征看着她一言不发地替自己重新塞好软垫并盖上被子，他才又低低地叫了声：“晓晓……过来。”
初晓却只是瞥他一眼，不应不答，板着脸掖被角。
顾南征暗叹了口气，语气放得更加缓：“晓晓，那你能不能帮我翻个身，躺太久了，不太舒服。”
不是不准人进来帮忙吗？
初晓再度瞪他，一张脸仍是沉的，默不作声走上前，一手扶住顾南征的肩头，一手小心托住他的腰背，先将他的上半身转到一侧，然后又去调整他无知无觉的臀部和绵软无力长腿。
也不知是顺手还是无意的，她让顾南征背对着自己。
下一刻，就听见顾南征的苦笑声闷闷地传来：“……晓晓，这样我看不见你。”
“看什么看？！”她终于肯开口了，语气却是十足冷淡：“反正你也不想看到我。”
“不要这样乱说。”夜深了，顾南征的声音低缓沉哑，似乎带着一丝无奈，“我没有不想看见你。”
究竟要怎样才能安心入睡？
整整三个多小时，初晓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乎用尽了各种方法，却都以失败告终。
数羊，白噪声，听音乐，看枯燥的哲学书……这些统统不管用。不论睁着眼还是闭上眼，某个人影都在初晓的心里晃，似乎一刻都没消失过。
明明家里的护工尽职又专业。对于如何照顾好某人，她根本是不需要担心的。
但，这毕竟是破天荒头一次，她明明在家里，却没有和他睡在一起，更没有插手参与他的事。
冷战这种事，其实初晓并不擅长。
在认识顾南征之前，她曾有过一个男朋友，后来分手的原因恰恰就是因为对方的冷暴力。
也正因为如此，她今晚的反应才会那样的大。
她觉得，顾南征就是对她冷暴力了！
可是，气归气，牵挂仍是控制不住。
凌晨一点钟，初晓忍无可忍翻身下床。
她之前特意挑了一间离主卧最远的客房。
夜深人静，她的脚步很轻，穿过二楼大半个走廊，才来到虚掩的门口。
初晓刻意放轻了动作，推门而入。
谁知下一刻，便听见顾南征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来：“我说过了，任何人都不许进来。”他的声音低哑疲惫，语气中却带着明显的拒绝和严厉。
什么？！
随着“啪”地一声，卧室的大灯突然亮起来。
初晓紧紧皱眉，瞅着床上那个直到现在居然还没休息的男人，气不打一出来，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你刚才说什么？为什么不让护工进来？”
骤然而起的光线，令顾南征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偏了偏头，同时微微紧绷着的唇角，也显示出了此刻的不悦。
但是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很快就松下了表情，睁开眼睛望向门口。
他的初晓正像一头愤怒的小狮子，气呼呼地，紧紧瞪过来。
“晓晓。”顾南征立刻想要撑起身体，但此刻的他确实没有太多力气，最终也只是肩膀徒劳地耸动了两下。
初晓没理他，目光径直落到另一处——床尾，顾南征的一只脚和半截小腿正歪歪斜斜地露在被子外面，睡裤裤脚缩在肌肉所剩无几的腿肚上，越发显出细瘦伶仃。
护工不可能这么大意，唯一的解释是，他又痉挛过了。
初晓沉着脸，快步走过去，扶住那只已完全下垂的脚掌，轻轻捏了捏。
脚掌又软又凉，因为她的触碰，甚至再度抽动了几下。
顾南征看着她一言不发地替自己重新塞好软垫并盖上被子，他才又低低地叫了声：“晓晓……过来。”
初晓却只是瞥他一眼，不应不答，板着脸掖被角。
顾南征暗叹了口气，语气放得更加缓：“晓晓，那你能不能帮我翻个身，躺太久了，不太舒服。”
不是不准人进来帮忙吗？
初晓再度瞪他，一张脸仍是沉的，默不作声走上前，一手扶住顾南征的肩头，一手小心托住他的腰背，先将他的上半身转到一侧，然后又去调整他无知无觉的臀部和绵软无力长腿。
也不知是顺手还是无意的，她让顾南征背对着自己。
下一刻，就听见顾南征的苦笑声闷闷地传来：“……晓晓，这样我看不见你。”
“看什么看？！”她终于肯开口了，语气却是十足冷淡：“反正你也不想看到我。”
“不要这样乱说。”夜深了，顾南征的声音低缓沉哑，似乎带着一丝无奈，“我没有不想看见你。”
16.
“……我没有不想看见你。”
顾南征边说着，边吃力地扭动肩背，试图让自己重新平躺回去。
眼下这样的气氛，背对着交流，实在不是个好姿势。
或许是因为身体虚软无力，又或许是因为心情急迫，他的身体扭转得毫无章法。
初晓见状不由得急急拦住他：“哎，又乱动什么？”
受过伤的脊椎本就脆弱，他这样乱来，令她一阵提心吊胆。
顾南征停下低喘了声，趁机抬起胳膊，蜷曲的手指勾住初晓的手，哑声道：“那你到我面前来。”虽是要求，语气中却有明显服软的味道。
从初晓的角度，可以看见男人无奈的表情。她心头不禁微颤，嘴上还是冷哼：“不！你睡觉吧，我走了。”
“不行。”无力的手指又扣紧一分。
堂堂顾南征，难得有这样不讲理的时候，初晓简直要气笑了，但一想到他竟然拒绝护工半夜进来帮他翻身，她还是不太高兴，于是顿了顿问：“那你告诉我，如果今晚我没进来，你就打算这么躺一夜吗？”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明天早上，恐怕他连想要坐起身都是奢望。
顾南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静默了一会儿才说：“你躺下，我们聊聊。”
聊聊就聊聊。
初晓依旧板着脸，绕到另一侧，上床躺下。这样一来，两个人终于面对着面了。
“开始吧。”她的气还没消，因此语气僵硬，“你想聊什么？”
灯光下，顾南征的脸色算不上好看，声音也越发的低缓，但目光是平静的，专注地锁住她。
“晓晓，不要误会，我没有不想和你说话，更不会不想看到你。”
“我不信。”初晓瞪他，“你今晚明明就是在生气。”
见他一时没否认，她立刻忿忿地下了结论：“你在生我的气！为什么？”
“没有。”他静静看她，淡淡道：“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个好老公。”
“……我没有不想看见你。”
顾南征边说着，边吃力地扭动肩背，试图让自己重新平躺回去。
眼下这样的气氛，背对着交流，实在不是个好姿势。
或许是因为身体虚软无力，又或许是因为心情急迫，他的身体扭转得毫无章法。
初晓见状不由得急急拦住他：“哎，又乱动什么？”
受过伤的脊椎本就脆弱，他这样乱来，令她一阵提心吊胆。
顾南征停下低喘了声，趁机抬起胳膊，蜷曲的手指勾住初晓的手，哑声道：“那你到我面前来。”虽是要求，语气中却有明显服软的味道。
从初晓的角度，可以看见男人无奈的表情。她心头不禁微颤，嘴上还是冷哼：“不！你睡觉吧，我走了。”
“不行。”无力的手指又扣紧一分。
堂堂顾南征，难得有这样不讲理的时候，初晓简直要气笑了，但一想到他竟然拒绝护工半夜进来帮他翻身，她还是不太高兴，于是顿了顿问：“那你告诉我，如果今晚我没进来，你就打算这么躺一夜吗？”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明天早上，恐怕他连想要坐起身都是奢望。
顾南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静默了一会儿才说：“你躺下，我们聊聊。”
聊聊就聊聊。
初晓依旧板着脸，绕到另一侧，上床躺下。这样一来，两个人终于面对着面了。
“开始吧。”她的气还没消，因此语气僵硬，“你想聊什么？”
灯光下，顾南征的脸色算不上好看，声音也越发的低缓，但目光是平静的，专注地锁住她。
“晓晓，不要误会，我没有不想和你说话，更不会不想看到你。”
“我不信。”初晓瞪他，“你今晚明明就是在生气。”
见他一时没否认，她立刻忿忿地下了结论：“你在生我的气！为什么？”
“没有。”他静静看她，淡淡道：“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个好老公。”
字数：63398字
发表时间：2021-09-20 21:4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11-20 23:28:4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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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