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成名在望（重开）（娱乐圈 养成 耽美）
成名在望
By 写什么像什么的你美寒~
01
秦司南做噩梦都不希望在片场见到顾泽苍！
也不是不想见，可顾泽苍的出现，就好像是一种墨菲定律：每每秦司南闯祸，都能被顾泽苍逮个现行。
“导演，”顾泽苍从他那辆房车上下来，根本看都没看秦司南一眼，径直走向裹在羽绒服里、只露个脑袋、脑袋上还扣着个耳麦随时准备喊“咔”的导演，“请给我十分钟。”
虽是商量，却不容置喙。
秦司南眯了眯眼，开始为自己默哀。
“走吧，等我请你？”顾泽苍路过秦司南，这才开口喊他。
“诶……”秦司南慌得不行，心里懊恼着要是知道顾泽苍好死不死今天来探班，昨天通宵也得把台词给背完，这下好了，前一个月在剧组的努力全都废了，顾泽苍在现场看见的，就只是一个连台词都磕磕巴巴背不顺的演员秦司南而已，想想都丢人。
秦司南就这么一路懊恼着被塞进了房车，进门还差点摔个踉跄。
顾泽苍的这辆车，是DDSL-2012大型半拖挂型房车，当时买的时候秦司南还嫌它太大，第一句话就问这玩意要怎么掉头，顾泽苍翻了个白眼不管他，当时就全款买了下来，又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找人改装，现在这辆车不仅有客厅、卧室和卫生间，连化妆间和更衣室都给秦司南备齐了，当然，还有全套的安保系统。
安保系统这东西，秦司南就更懵了，他是个演员没错，这两年稍微红了一点点，可顾泽苍也犯不着这样紧张吧？
直到不久之后，秦司南才明白，这玩意只是为了在顾泽苍揍他的时候，不被别人看见。
“苍哥……”上了车，秦司南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启动了安保系统，车窗从外面看进来漆黑一片，方圆百米只要有人靠近，车子就会发出警报——当然，顾泽苍的几个助理都在外面，司机也被赶下去了，有他们守着，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秦司南就是再蠢，也知道该发生什么了，他慌得很，完全没有上周刚拿下“最佳男主角”时的意气风发了，他说，“哥哥，对不起……”
怂得一塌糊涂。
“嗯，要挨揍了知道喊我哥了，平时不是管我叫顾老板来着？”顾泽苍也不急，慢悠悠地坐进沙发里，看着又怂、又哭笑不得的秦司南，心里觉得有点好笑，倒也不给他解释的时间，直奔主题，“那剧本就这么难背？”
“不……不是，”秦司南在顾泽苍面前没什么不敢说的，只有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是借口的，可秦司南想了想，哪怕有一点点能让顾泽苍放过他的可能，他都要说，“今天戏份太多了，昨天就超时了，拍到夜里，回去就没来得及背……”
末了，他还可怜兮兮地加上一句：“我错了。”
以求看起来诚恳一点。
顾泽苍呵地冷笑一声：“借口。你超时，别人不超时？就算B组跟你们的通稿不一样，A组的人呢？女一号呢？她昨天也陪着你超时，今儿她也磕巴？”
“没，没……”秦司南撇撇嘴，今天算是逃不过了，认命吧。
By 写什么像什么的你美寒~
01
秦司南做噩梦都不希望在片场见到顾泽苍！
也不是不想见，可顾泽苍的出现，就好像是一种墨菲定律：每每秦司南闯祸，都能被顾泽苍逮个现行。
“导演，”顾泽苍从他那辆房车上下来，根本看都没看秦司南一眼，径直走向裹在羽绒服里、只露个脑袋、脑袋上还扣着个耳麦随时准备喊“咔”的导演，“请给我十分钟。”
虽是商量，却不容置喙。
秦司南眯了眯眼，开始为自己默哀。
“走吧，等我请你？”顾泽苍路过秦司南，这才开口喊他。
“诶……”秦司南慌得不行，心里懊恼着要是知道顾泽苍好死不死今天来探班，昨天通宵也得把台词给背完，这下好了，前一个月在剧组的努力全都废了，顾泽苍在现场看见的，就只是一个连台词都磕磕巴巴背不顺的演员秦司南而已，想想都丢人。
秦司南就这么一路懊恼着被塞进了房车，进门还差点摔个踉跄。
顾泽苍的这辆车，是DDSL-2012大型半拖挂型房车，当时买的时候秦司南还嫌它太大，第一句话就问这玩意要怎么掉头，顾泽苍翻了个白眼不管他，当时就全款买了下来，又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找人改装，现在这辆车不仅有客厅、卧室和卫生间，连化妆间和更衣室都给秦司南备齐了，当然，还有全套的安保系统。
安保系统这东西，秦司南就更懵了，他是个演员没错，这两年稍微红了一点点，可顾泽苍也犯不着这样紧张吧？
直到不久之后，秦司南才明白，这玩意只是为了在顾泽苍揍他的时候，不被别人看见。
“苍哥……”上了车，秦司南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启动了安保系统，车窗从外面看进来漆黑一片，方圆百米只要有人靠近，车子就会发出警报——当然，顾泽苍的几个助理都在外面，司机也被赶下去了，有他们守着，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秦司南就是再蠢，也知道该发生什么了，他慌得很，完全没有上周刚拿下“最佳男主角”时的意气风发了，他说，“哥哥，对不起……”
怂得一塌糊涂。
“嗯，要挨揍了知道喊我哥了，平时不是管我叫顾老板来着？”顾泽苍也不急，慢悠悠地坐进沙发里，看着又怂、又哭笑不得的秦司南，心里觉得有点好笑，倒也不给他解释的时间，直奔主题，“那剧本就这么难背？”
“不……不是，”秦司南在顾泽苍面前没什么不敢说的，只有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是借口的，可秦司南想了想，哪怕有一点点能让顾泽苍放过他的可能，他都要说，“今天戏份太多了，昨天就超时了，拍到夜里，回去就没来得及背……”
末了，他还可怜兮兮地加上一句：“我错了。”
以求看起来诚恳一点。
顾泽苍呵地冷笑一声：“借口。你超时，别人不超时？就算B组跟你们的通稿不一样，A组的人呢？女一号呢？她昨天也陪着你超时，今儿她也磕巴？”
“没，没……”秦司南撇撇嘴，今天算是逃不过了，认命吧。
“所以呢？”顾泽苍说着，已经开始动手去解袖扣了。
秦司南心想还能怎么所以，可他不说，他是个好演员呀，他乖得很：“我认罚。”
“嗯，”小东西这点心思，顾泽苍清楚得很，他懒得计较，拨弄了一会儿，把袖扣解开，漫不经心地说着，“我只跟导演要了十分钟，没这么多时间陪你耗。”
谢天谢地！秦司南心想，可当着顾泽苍，他依旧低眉顺眼地点点头，还伸手去接了顾泽苍解下来的袖扣，放到一边的茶几上。
袖扣是去年顾泽苍生日的时候，秦司南特地去万宝龙高定的，蓝宝石界面上一边一个字母：S、N，反面还配上一个不大的指南针——司南。
顾泽苍还真一直戴着。
秦司南看着袖扣，心里一阵暖意，就又去帮顾泽苍挽衬衫的袖子。顾泽苍一般只穿黑色的衬衫，原本就瘦，看上去就更瘦了，瘦得清冷，且不容接近。可秦司南知道，顾泽苍这个人看上去冷冷清清，其实炙热得很。
尤其是揍他的时候。
不过顾泽苍的热血倒是真的，热血上头的时候也是有的，否则以他在行业里的资历，别说是双料影帝，估计所有的奖项都得被他拿个大满贯。可惜，他现在几乎息影了。
当年宣布暂别的时候，所有人都为顾泽苍惋惜，包括当时还什么都不是的秦司南。
他可是顾泽苍，他生来就应该活在荣光里。
秦司南挽好了袖子，看了看顾泽苍。
顾泽苍的脸上还是看不出表情，他只是伸手拉了拉袖子，看看挽紧了没：“过来吧。”
“诶。”秦司南知道规矩，他就是有点害臊，不过他的什么样子没被顾泽苍看见过，在顾泽苍面前，他就不是什么当红小生，他只是秦司南而已。
这样想着，也就没那么害臊了。秦司南小幅度地叹了口气，放弃抵抗，自己脱了裤子，趴到顾泽苍的腿上。
秦司南的腿过于长，刚趴上去的时候，差点没跪下，他赶紧往后退了退，腿这才得以伸直。
秦司南这算是明白了，顾泽苍买这么大的房车，就是为了揍他的时候能撒得开！
老谋深算！
“啪！”“唔……”
秦司南正腹诽着呢，顾泽苍懒得跟他废话，劈手就是一掌，自下而上斜抽上去，只一下，就扇得秦司南周身一抖，一点小心思都没了。
疼……
秦司南心想还能怎么所以，可他不说，他是个好演员呀，他乖得很：“我认罚。”
“嗯，”小东西这点心思，顾泽苍清楚得很，他懒得计较，拨弄了一会儿，把袖扣解开，漫不经心地说着，“我只跟导演要了十分钟，没这么多时间陪你耗。”
谢天谢地！秦司南心想，可当着顾泽苍，他依旧低眉顺眼地点点头，还伸手去接了顾泽苍解下来的袖扣，放到一边的茶几上。
袖扣是去年顾泽苍生日的时候，秦司南特地去万宝龙高定的，蓝宝石界面上一边一个字母：S、N，反面还配上一个不大的指南针——司南。
顾泽苍还真一直戴着。
秦司南看着袖扣，心里一阵暖意，就又去帮顾泽苍挽衬衫的袖子。顾泽苍一般只穿黑色的衬衫，原本就瘦，看上去就更瘦了，瘦得清冷，且不容接近。可秦司南知道，顾泽苍这个人看上去冷冷清清，其实炙热得很。
尤其是揍他的时候。
不过顾泽苍的热血倒是真的，热血上头的时候也是有的，否则以他在行业里的资历，别说是双料影帝，估计所有的奖项都得被他拿个大满贯。可惜，他现在几乎息影了。
当年宣布暂别的时候，所有人都为顾泽苍惋惜，包括当时还什么都不是的秦司南。
他可是顾泽苍，他生来就应该活在荣光里。
秦司南挽好了袖子，看了看顾泽苍。
顾泽苍的脸上还是看不出表情，他只是伸手拉了拉袖子，看看挽紧了没：“过来吧。”
“诶。”秦司南知道规矩，他就是有点害臊，不过他的什么样子没被顾泽苍看见过，在顾泽苍面前，他就不是什么当红小生，他只是秦司南而已。
这样想着，也就没那么害臊了。秦司南小幅度地叹了口气，放弃抵抗，自己脱了裤子，趴到顾泽苍的腿上。
秦司南的腿过于长，刚趴上去的时候，差点没跪下，他赶紧往后退了退，腿这才得以伸直。
秦司南这算是明白了，顾泽苍买这么大的房车，就是为了揍他的时候能撒得开！
老谋深算！
“啪！”“唔……”
秦司南正腹诽着呢，顾泽苍懒得跟他废话，劈手就是一掌，自下而上斜抽上去，只一下，就扇得秦司南周身一抖，一点小心思都没了。
疼……
第一下过后，秦司南有了些防备，也不想其他的了，专心忍疼，他不愿意哭喊，甚至连痛呼他都能忍则忍，因为他知道，一旦他表现得很痛，顾泽苍一定会放过他。
但他不想这样，他不想利用顾泽苍对他的心疼。
可忍痛也是十分辛苦的，顾泽苍打得不紧不慢，他的手又重得很，没几下就招呼得一片深红。秦司南光咬牙已经不够了，不时咬咬嘴唇、又咬咬手指头。
“受不住了就说。”顾泽苍自己下了多重的手，他又不是不知道，小东西平时再顽劣，这时候总是乖得不像话，除非真的是打得过了，才会喊一喊求个饶，否则就算疼得哭了一脸的眼泪，也一声不吭。顾泽苍嘴上说着不心疼，真看到小东西一脸眼泪的时候，还是心软得不行。
“嗯。”秦司南忍着疼，连呼吸都是急促的，能不换气就不换，好像多喘一口气，就会更疼了似的。
“……”不用看，顾泽苍都知道秦司南根本没有听进去，干脆不管他，抬手几下狠的，生生地徒手给他扇肿了。
“嘶——唔……”
这几下果然把秦司南的眼泪给逼出来了，他想着不能哭，待会还要连戏，妆花了又得补，他不能让组里的任何人知道，堂堂男一号，被自己老板这样按在房车里抽。
“啪！”
“啊……哥哥……”
喊出声了秦司南又开始懊恼，忍痛的时候就不能想心思，抗击打能力直线下降。
可他是真的疼，哪有顾泽苍这么打人的，抬手就打，还没个数，就刚才那一顿，少说也有大几十下，秦司南疼得嘶嘶哈哈地，觉得身后一片炙热，都说了，顾泽苍炙热得很！
秦司南觉得，顾泽苍一定就没打算让他回去还能好好拍戏！十分钟，那不是打完连药都没得上就得去拍？痛都痛死了，还拍个屁，打死算了！
但他不想这样，他不想利用顾泽苍对他的心疼。
可忍痛也是十分辛苦的，顾泽苍打得不紧不慢，他的手又重得很，没几下就招呼得一片深红。秦司南光咬牙已经不够了，不时咬咬嘴唇、又咬咬手指头。
“受不住了就说。”顾泽苍自己下了多重的手，他又不是不知道，小东西平时再顽劣，这时候总是乖得不像话，除非真的是打得过了，才会喊一喊求个饶，否则就算疼得哭了一脸的眼泪，也一声不吭。顾泽苍嘴上说着不心疼，真看到小东西一脸眼泪的时候，还是心软得不行。
“嗯。”秦司南忍着疼，连呼吸都是急促的，能不换气就不换，好像多喘一口气，就会更疼了似的。
“……”不用看，顾泽苍都知道秦司南根本没有听进去，干脆不管他，抬手几下狠的，生生地徒手给他扇肿了。
“嘶——唔……”
这几下果然把秦司南的眼泪给逼出来了，他想着不能哭，待会还要连戏，妆花了又得补，他不能让组里的任何人知道，堂堂男一号，被自己老板这样按在房车里抽。
“啪！”
“啊……哥哥……”
喊出声了秦司南又开始懊恼，忍痛的时候就不能想心思，抗击打能力直线下降。
可他是真的疼，哪有顾泽苍这么打人的，抬手就打，还没个数，就刚才那一顿，少说也有大几十下，秦司南疼得嘶嘶哈哈地，觉得身后一片炙热，都说了，顾泽苍炙热得很！
秦司南觉得，顾泽苍一定就没打算让他回去还能好好拍戏！十分钟，那不是打完连药都没得上就得去拍？痛都痛死了，还拍个屁，打死算了！
可他想归这么想，他可不敢这么跟顾泽苍说。
那可是顾泽苍！
第一次见到顾泽苍的时候，秦司南还不是顾泽苍的艺人。他和顾泽苍手里的艺人在同一个剧组，当时他只是个配角。
艺人叫穆远白，典型的古风美男，可他有干眼症，死活哭不出来，当天所有人都等着他，试了七八遍，还是哭不出来。也不是他不尽力，秦司南看到他把眼睛都给熬红了，硬是哭不出来，秦司南恨不得上去替他哭，大家都不想陪着主角超时啊。
导演可能是也不想超时，也可能那天导演的心情真的不好，穆远白的第九遍尝试失败之后，导演当即就摔了对讲机，气急败坏地走过去，一巴掌扇在穆远白那张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脸上。
“啪”地一声。
现场都震惊了，全组两百来人，没人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出。
穆远白就站在人群中间，他的脸被打得偏了些角度，红着眼，没反应过来似的。
“啪！”
又是一巴掌，同一个位置，穆远白被打得踉跄了两步，幸得身边的副导演扶了一把才没摔着。
“扶什么扶？”导演张口就骂，“他多大的咖？”
而后，导演又重新瞪着穆远白，问他：“会不会哭？”
穆远白被当众打了两耳光，心理素质再好，也会觉得委屈，眼泪很快就上来了。
导演就看着穆远白慢慢蓄泪，蓄到快要夺眶的时候，一步回到监视器后头，重新拿起对讲机：“保持住——来各部门注意，再走一遍！”
那一条可算是过去了，可把秦司南吓得够呛，休息的时候他想蹭过去看看穆远白，可他过不去，咖位不够。
何况，穆远白的自我调节能力非常好，没几分钟，他就缓过来了，“咔”声一落，他马上笑着对所有部门的人鞠躬致谢，也一个劲地道歉，觉得自己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如果不是穆远白脸上开始逐渐浮起来的红肿，秦司南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刚才是跳戏了。
于是，后半天的拍摄就十分顺利，没有人去提之前的插曲，似乎是刻意给穆远白留面子。
直到顾泽苍的车开进片场。
通常探班的车子是进不来的，离老远就会被拦出去，所以当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开进来，大家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的，除了穆远白。
他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顾泽苍从车里下来，穿着一身黑色的呢大衣，下车的时候衣摆被带得动了动，很快又垂了回去。
穆远白低声问助理：“苍哥怎么来了？”
“额……”助理畏畏缩缩地回答，“就是之前导演……我……”
“谁让你……”穆远白差点动怒，又把声音压低了些，“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而后没等助理解释，他先朝着顾泽苍迎了过去，小幅度地低头、躬身，十分尊敬：“苍哥。”
“嗯。”顾泽苍应了声，抬手摸了摸穆远白的脸，当然不可避免地看到了脸上的红肿，顾泽苍皱了皱眉，“不拍了，走。”
从顾泽苍下车开始，全剧组就从好奇变成了严阵以待，尤其是导演，在顾泽苍伸手去摸穆远白的脸时，他就知道，完了。
秦司南当时也吓了一跳，这是顾泽苍，竟然是顾泽苍！卫冕视帝！他怎么会来？穆远白是他的艺人？
那导演完了。
所以后来网上铺天盖地的“顾泽苍为了一个演员，解散整个剧组”“导演疑被封杀”时，秦司南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反正他那个戏，是真黄了，他又待业了……
可他现在并不想为那个导演默哀，他自己还在顾泽苍手里疼得死去活来呢。
顾泽苍约莫又打了二三十下，停了手，不动声色地看着秦司南喘大气。
疼……
“为什么打你？”顾泽苍稍稍俯身，把双臂都放在秦司南的腰上，他看到秦司南一脑袋的汗，有点心疼。
“我……嘶……没有好好背剧本。”秦司南认命。
“昨晚到底干什么了？”顾泽苍问，“把酒言欢、也是夜夜笙歌了？”
“没，真没有。”秦司南有点委屈，实话实说，“真的是昨天收工太晚，回去累得直接就睡了，澡就是今天起来洗的。我原本想着早起过一遍台词，结果出工太早，一直在拍我，就没来及……”
“你倒是计划得好，”顾泽苍差点被气笑了，“你以为今天就拍你个0.1的戏啊？今天拍几场？”
“二十一场。”
“二……”这话一出，顾泽苍也觉得戏多得有点过分了，“导演怎么安排的？”
“昨天也差不多这么多，所以超时到大半夜。”秦司南补了一刀。
果不其然，顾泽苍开始皱眉了：“通告什么时候出的？”
“半夜四点。”秦司南可委屈死了，收工已经一点多了，早上他看到半夜四点出的新通告，自己满满当当21场戏的时候，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统筹在干什么？！”顾泽苍显然有些生气了，这样出通告，是在折腾演员，要不是存心的，就是业余至极，“这个剧组这么不专业，你憋了一个多月没告诉我？”
我哪儿敢啊……秦司南心想，回头您再把这个组给解散了，我还要接活呢大哥！这话传出去，我接一个戏黄一个，还混不混了？！
当然，秦司南不可能这么跟顾泽苍说，他说：“你这么忙，也没必要每件事都告诉你。”
“嗯，长心眼了。”顾泽苍缓了缓脾气，旁人的失职并不能掩盖一个演员连台词都记不住，他继续追究秦司南，“那你自己说，该怎么罚？”
“……”秦司南的白眼都快翻到天灵盖里去了，就知道顾泽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合着之前打的都是热身？秦司南觉得自己已经要痛死了，身后跟被人泼了盆火似的，还“怎么罚”，您能不能心疼心疼待会儿还要滚回去拍戏的演员？
所以，他说：“我听苍哥的。”
顾泽苍明显知道小东西现在心口不一，故意逗他：“苍哥是谁？”
“……”秦司南又是一个白眼，改口，“大哥……”
“嗯，”虽是逗他，但话倒是真的，“别总把自己当公司那些个演员，你跟他们不一样。”
“诶……”
这话初听的时候，秦司南是十分感动的，可后来，他就觉得，所谓不一样，就是打得格外狠点儿罢了！
可说到底，还是有点感动的。
就，一点点。
那可是顾泽苍！
第一次见到顾泽苍的时候，秦司南还不是顾泽苍的艺人。他和顾泽苍手里的艺人在同一个剧组，当时他只是个配角。
艺人叫穆远白，典型的古风美男，可他有干眼症，死活哭不出来，当天所有人都等着他，试了七八遍，还是哭不出来。也不是他不尽力，秦司南看到他把眼睛都给熬红了，硬是哭不出来，秦司南恨不得上去替他哭，大家都不想陪着主角超时啊。
导演可能是也不想超时，也可能那天导演的心情真的不好，穆远白的第九遍尝试失败之后，导演当即就摔了对讲机，气急败坏地走过去，一巴掌扇在穆远白那张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脸上。
“啪”地一声。
现场都震惊了，全组两百来人，没人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出。
穆远白就站在人群中间，他的脸被打得偏了些角度，红着眼，没反应过来似的。
“啪！”
又是一巴掌，同一个位置，穆远白被打得踉跄了两步，幸得身边的副导演扶了一把才没摔着。
“扶什么扶？”导演张口就骂，“他多大的咖？”
而后，导演又重新瞪着穆远白，问他：“会不会哭？”
穆远白被当众打了两耳光，心理素质再好，也会觉得委屈，眼泪很快就上来了。
导演就看着穆远白慢慢蓄泪，蓄到快要夺眶的时候，一步回到监视器后头，重新拿起对讲机：“保持住——来各部门注意，再走一遍！”
那一条可算是过去了，可把秦司南吓得够呛，休息的时候他想蹭过去看看穆远白，可他过不去，咖位不够。
何况，穆远白的自我调节能力非常好，没几分钟，他就缓过来了，“咔”声一落，他马上笑着对所有部门的人鞠躬致谢，也一个劲地道歉，觉得自己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如果不是穆远白脸上开始逐渐浮起来的红肿，秦司南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刚才是跳戏了。
于是，后半天的拍摄就十分顺利，没有人去提之前的插曲，似乎是刻意给穆远白留面子。
直到顾泽苍的车开进片场。
通常探班的车子是进不来的，离老远就会被拦出去，所以当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开进来，大家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的，除了穆远白。
他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顾泽苍从车里下来，穿着一身黑色的呢大衣，下车的时候衣摆被带得动了动，很快又垂了回去。
穆远白低声问助理：“苍哥怎么来了？”
“额……”助理畏畏缩缩地回答，“就是之前导演……我……”
“谁让你……”穆远白差点动怒，又把声音压低了些，“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而后没等助理解释，他先朝着顾泽苍迎了过去，小幅度地低头、躬身，十分尊敬：“苍哥。”
“嗯。”顾泽苍应了声，抬手摸了摸穆远白的脸，当然不可避免地看到了脸上的红肿，顾泽苍皱了皱眉，“不拍了，走。”
从顾泽苍下车开始，全剧组就从好奇变成了严阵以待，尤其是导演，在顾泽苍伸手去摸穆远白的脸时，他就知道，完了。
秦司南当时也吓了一跳，这是顾泽苍，竟然是顾泽苍！卫冕视帝！他怎么会来？穆远白是他的艺人？
那导演完了。
所以后来网上铺天盖地的“顾泽苍为了一个演员，解散整个剧组”“导演疑被封杀”时，秦司南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反正他那个戏，是真黄了，他又待业了……
可他现在并不想为那个导演默哀，他自己还在顾泽苍手里疼得死去活来呢。
顾泽苍约莫又打了二三十下，停了手，不动声色地看着秦司南喘大气。
疼……
“为什么打你？”顾泽苍稍稍俯身，把双臂都放在秦司南的腰上，他看到秦司南一脑袋的汗，有点心疼。
“我……嘶……没有好好背剧本。”秦司南认命。
“昨晚到底干什么了？”顾泽苍问，“把酒言欢、也是夜夜笙歌了？”
“没，真没有。”秦司南有点委屈，实话实说，“真的是昨天收工太晚，回去累得直接就睡了，澡就是今天起来洗的。我原本想着早起过一遍台词，结果出工太早，一直在拍我，就没来及……”
“你倒是计划得好，”顾泽苍差点被气笑了，“你以为今天就拍你个0.1的戏啊？今天拍几场？”
“二十一场。”
“二……”这话一出，顾泽苍也觉得戏多得有点过分了，“导演怎么安排的？”
“昨天也差不多这么多，所以超时到大半夜。”秦司南补了一刀。
果不其然，顾泽苍开始皱眉了：“通告什么时候出的？”
“半夜四点。”秦司南可委屈死了，收工已经一点多了，早上他看到半夜四点出的新通告，自己满满当当21场戏的时候，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统筹在干什么？！”顾泽苍显然有些生气了，这样出通告，是在折腾演员，要不是存心的，就是业余至极，“这个剧组这么不专业，你憋了一个多月没告诉我？”
我哪儿敢啊……秦司南心想，回头您再把这个组给解散了，我还要接活呢大哥！这话传出去，我接一个戏黄一个，还混不混了？！
当然，秦司南不可能这么跟顾泽苍说，他说：“你这么忙，也没必要每件事都告诉你。”
“嗯，长心眼了。”顾泽苍缓了缓脾气，旁人的失职并不能掩盖一个演员连台词都记不住，他继续追究秦司南，“那你自己说，该怎么罚？”
“……”秦司南的白眼都快翻到天灵盖里去了，就知道顾泽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合着之前打的都是热身？秦司南觉得自己已经要痛死了，身后跟被人泼了盆火似的，还“怎么罚”，您能不能心疼心疼待会儿还要滚回去拍戏的演员？
所以，他说：“我听苍哥的。”
顾泽苍明显知道小东西现在心口不一，故意逗他：“苍哥是谁？”
“……”秦司南又是一个白眼，改口，“大哥……”
“嗯，”虽是逗他，但话倒是真的，“别总把自己当公司那些个演员，你跟他们不一样。”
“诶……”
这话初听的时候，秦司南是十分感动的，可后来，他就觉得，所谓不一样，就是打得格外狠点儿罢了！
可说到底，还是有点感动的。
就，一点点。
02
可这一点点，很快就没有了，就在顾泽苍拍了拍秦司南，叫他滚去床上趴着的时候。
秦司南撇撇嘴，瞄了一眼时间，还剩五分钟，你打吧，五分钟你还能打死我？
房车的床有点矮，秦司南得跪下，才差不多刚好趴在上面，这他倒不尴尬，反正都习惯了，可顾泽苍从抽屉里拿出来的东西，他可一点都不习惯！
鬼知道顾泽苍怎么会在房车里放细鞭这种东西！
说是细鞭，其实就是一条牛皮带子，宽不到三厘米，长也就二十来厘米，秦司南瞪着眼睛吞了口口水，不……不至于吧？
这玩意儿他进公司以来也就用过一次，可上次那根明明是打断了，怎么还有！
秦司南发誓，这是他最讨厌的工具，比藤条还讨厌！
“哥，哥……不至于吧……”秦司南一怂起来，比谁都会卖乖，“我知道错了，真的，我改！别……”
顾泽苍看着还没动手就已经吓成这样的小东西，甚至有点想笑：“你要是自己说了怎么罚，我也不至于用这个。”
“……”秦司南又要哭了。
秦司南那双眼睛，平时懒得张大，看起来总是显得有几分傲慢，不了解的，会说这个艺人冷漠、骄傲、甚至狂妄，他都不在意，用他自己的话说，做一个单纯的好人，太难了，不如“坏一点”，不解释一点，反倒简单。可就是这双眼睛，张大了看人的时候，再配上一点怂，就叫人恨不得揉进怀里。
再蓄上半眶的眼泪，哪怕是顾泽苍，也不得不坐到床边、俯下身，去拍一拍、安抚一番：“哭什么，委屈？”
“没有。”秦司南委屈，可他怎么会说。
顾泽苍这时候脾气倒是好了：“怪我对你太苛刻？”
“没有。”真没有，怪你的时候早过去了，现在只有认命。
“那你哭什么？”
“……怕……”
顾泽苍当下就被气笑了，不轻不重地在秦司南的手臂上拍了一下：“现在知道怕了？熟记台词、掌握节奏和表演细节，这是演员的基本功，从你进入戏剧学院的那天起，这些基本功就该跟着你一辈子，这不是哪一个导演计划混乱、哪个统筹工作失职就能掩盖的。”
“是，我明白。”秦司南小心思是多，可真当顾泽苍沉下脸来斥责他，他还是真的能听进心里去的，也是真的会反省的，“我错了。”
“你不是第一天进这个组了，”顾泽苍骂人，声音从不会高，语气也从不会生硬，反而比平时还要温和，温和到好像这声音就不该从他的嗓子里蹦出来，可偏生，他就是在骂人，“你来了一个多月了，除非是现场“飞页”，否则剧本你早就该烂熟于心。现在知道怕，早干嘛了？”
早偷懒来着……
秦司南理亏，也的确认打认罚，他低着头，根本不敢看顾泽苍：“对不起，大哥，你别生气了好么？”
“我没生气，”顾泽苍说，“我是失望。”
一说失望，那些被秦司南好不容易压在心底的情绪全部都涌上来了，他费尽心思地找借口、满腹小牢骚，不过就是不想承认自己的确是错了，的确是做了让大哥失望的事。他把这些藏着，可那只是一层窗户纸，顾泽苍轻易就给捅开了。
刚才挨揍被逼出来的那些眼泪，都是生理性的，可现在，就真的是难过了。
秦司南的眼眶憋得通红，他低着头，想赶紧糊掉一把眼泪不让顾泽苍看见。
可距离这么近，顾泽苍怎么可能看不见，他有些无奈，抬手搭上秦司南的后颈，一把搂进自己怀里揉了揉，算是安慰，半开玩笑：“真是白瞎了你这张棱角分明的脸，明明是个狂妄跋扈的长相，怎么就这么能哭。”
“……”秦司南不干了，“我也就在你面前这样……”
“嗯，”顾泽苍搂着秦司南，稍微一低头，两个人的脸就贴上了，顾泽苍一点也没有觉得不自在，继续轻声细语地，“觉得委屈就说，我也不是非要这么苛责你。”
秦司南闻言，从顾泽苍的怀里直起身，眼泪还收不回去，抽抽搭搭的，看上去好不可怜，他说：“说实话么？”
“当然。”
“刚跟着你的时候，我是很兴奋的，你是视帝、是一线，我什么都不是。”秦司南念叨，“可我还能进你的公司，我觉得，我好像看见了一条明路。可是后来，兴奋劲过了之后，我是有委屈过，公司的训练太难了，我永远都做不到，其他的艺人接戏的接戏、代言的代言，就我是个**……”
顾泽苍安静地看着，他那句话说得没错，秦司南的确长得棱角分明，看上去不是个好惹的主，也的确不是个善茬，刚来公司就惹了一屁股麻烦，就连顾泽苍的合伙人Irene都说这孩子太狂妄了，可偏生，顾泽苍就喜欢他的眼睛。
那是一种，认定了自己要走的路、也预见了前路必将遇见的荆棘、却还保留着少年心气的眼睛。
顾泽苍一度觉得自己已经在名利中丢失了自己，再也找不到了，直到他见到秦司南。
少年回头望，笑我还不快跟上。
这边秦司南还在顾自念叨：“可后来你竟然愿意亲自带我，你的戏都带着我、还开始推我上商演通告和综艺，你真的把我当家人——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再也不会让任何人委屈我。”
顾泽苍点点头，他记得。
“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委屈过。”秦司南望着顾泽苍，脸上还有没来及挂干的泪，却是诚恳得很，“所以大哥，你不用问我是不是觉得委屈，你从来不会委屈我，我只是……”
秦司南犹豫了一下，继续：“我只是真的怕，怕你下手太重我待会连不了戏，怕你失望，怕你觉得带错了人，怕……拖你后腿……”
秦司南越说越难过，刚止住的眼泪又滚出来了，没个尽头似的。
顾泽苍心头一软，别过脸叹了口气，顺便短暂地笑一笑，他坐在床边，无奈地看着刚才就老实跪在那儿没动过的小东西，张开手：“来。”
秦司南扑过去，眼泪鼻涕都往顾泽苍身上蹭。
“……”
“哥……”秦司南的声音闷着，比起以往，简直软得不像他。
“嗯。”
“我错了，不找借口，我真的错了。”秦司南抬头去看顾泽苍，诚恳、而可怜，“你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我不委屈，我都认——只求你原谅我。”
“嗤……”顾泽苍笑了，“还敢谈条件？”
秦司南见大哥笑了，就知道大哥这是原谅他了，干脆白了顾泽苍一眼：“不、不原谅，你抱我干嘛？！”
心安理得地恃宠而骄。
可这一点点，很快就没有了，就在顾泽苍拍了拍秦司南，叫他滚去床上趴着的时候。
秦司南撇撇嘴，瞄了一眼时间，还剩五分钟，你打吧，五分钟你还能打死我？
房车的床有点矮，秦司南得跪下，才差不多刚好趴在上面，这他倒不尴尬，反正都习惯了，可顾泽苍从抽屉里拿出来的东西，他可一点都不习惯！
鬼知道顾泽苍怎么会在房车里放细鞭这种东西！
说是细鞭，其实就是一条牛皮带子，宽不到三厘米，长也就二十来厘米，秦司南瞪着眼睛吞了口口水，不……不至于吧？
这玩意儿他进公司以来也就用过一次，可上次那根明明是打断了，怎么还有！
秦司南发誓，这是他最讨厌的工具，比藤条还讨厌！
“哥，哥……不至于吧……”秦司南一怂起来，比谁都会卖乖，“我知道错了，真的，我改！别……”
顾泽苍看着还没动手就已经吓成这样的小东西，甚至有点想笑：“你要是自己说了怎么罚，我也不至于用这个。”
“……”秦司南又要哭了。
秦司南那双眼睛，平时懒得张大，看起来总是显得有几分傲慢，不了解的，会说这个艺人冷漠、骄傲、甚至狂妄，他都不在意，用他自己的话说，做一个单纯的好人，太难了，不如“坏一点”，不解释一点，反倒简单。可就是这双眼睛，张大了看人的时候，再配上一点怂，就叫人恨不得揉进怀里。
再蓄上半眶的眼泪，哪怕是顾泽苍，也不得不坐到床边、俯下身，去拍一拍、安抚一番：“哭什么，委屈？”
“没有。”秦司南委屈，可他怎么会说。
顾泽苍这时候脾气倒是好了：“怪我对你太苛刻？”
“没有。”真没有，怪你的时候早过去了，现在只有认命。
“那你哭什么？”
“……怕……”
顾泽苍当下就被气笑了，不轻不重地在秦司南的手臂上拍了一下：“现在知道怕了？熟记台词、掌握节奏和表演细节，这是演员的基本功，从你进入戏剧学院的那天起，这些基本功就该跟着你一辈子，这不是哪一个导演计划混乱、哪个统筹工作失职就能掩盖的。”
“是，我明白。”秦司南小心思是多，可真当顾泽苍沉下脸来斥责他，他还是真的能听进心里去的，也是真的会反省的，“我错了。”
“你不是第一天进这个组了，”顾泽苍骂人，声音从不会高，语气也从不会生硬，反而比平时还要温和，温和到好像这声音就不该从他的嗓子里蹦出来，可偏生，他就是在骂人，“你来了一个多月了，除非是现场“飞页”，否则剧本你早就该烂熟于心。现在知道怕，早干嘛了？”
早偷懒来着……
秦司南理亏，也的确认打认罚，他低着头，根本不敢看顾泽苍：“对不起，大哥，你别生气了好么？”
“我没生气，”顾泽苍说，“我是失望。”
一说失望，那些被秦司南好不容易压在心底的情绪全部都涌上来了，他费尽心思地找借口、满腹小牢骚，不过就是不想承认自己的确是错了，的确是做了让大哥失望的事。他把这些藏着，可那只是一层窗户纸，顾泽苍轻易就给捅开了。
刚才挨揍被逼出来的那些眼泪，都是生理性的，可现在，就真的是难过了。
秦司南的眼眶憋得通红，他低着头，想赶紧糊掉一把眼泪不让顾泽苍看见。
可距离这么近，顾泽苍怎么可能看不见，他有些无奈，抬手搭上秦司南的后颈，一把搂进自己怀里揉了揉，算是安慰，半开玩笑：“真是白瞎了你这张棱角分明的脸，明明是个狂妄跋扈的长相，怎么就这么能哭。”
“……”秦司南不干了，“我也就在你面前这样……”
“嗯，”顾泽苍搂着秦司南，稍微一低头，两个人的脸就贴上了，顾泽苍一点也没有觉得不自在，继续轻声细语地，“觉得委屈就说，我也不是非要这么苛责你。”
秦司南闻言，从顾泽苍的怀里直起身，眼泪还收不回去，抽抽搭搭的，看上去好不可怜，他说：“说实话么？”
“当然。”
“刚跟着你的时候，我是很兴奋的，你是视帝、是一线，我什么都不是。”秦司南念叨，“可我还能进你的公司，我觉得，我好像看见了一条明路。可是后来，兴奋劲过了之后，我是有委屈过，公司的训练太难了，我永远都做不到，其他的艺人接戏的接戏、代言的代言，就我是个**……”
顾泽苍安静地看着，他那句话说得没错，秦司南的确长得棱角分明，看上去不是个好惹的主，也的确不是个善茬，刚来公司就惹了一屁股麻烦，就连顾泽苍的合伙人Irene都说这孩子太狂妄了，可偏生，顾泽苍就喜欢他的眼睛。
那是一种，认定了自己要走的路、也预见了前路必将遇见的荆棘、却还保留着少年心气的眼睛。
顾泽苍一度觉得自己已经在名利中丢失了自己，再也找不到了，直到他见到秦司南。
少年回头望，笑我还不快跟上。
这边秦司南还在顾自念叨：“可后来你竟然愿意亲自带我，你的戏都带着我、还开始推我上商演通告和综艺，你真的把我当家人——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再也不会让任何人委屈我。”
顾泽苍点点头，他记得。
“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委屈过。”秦司南望着顾泽苍，脸上还有没来及挂干的泪，却是诚恳得很，“所以大哥，你不用问我是不是觉得委屈，你从来不会委屈我，我只是……”
秦司南犹豫了一下，继续：“我只是真的怕，怕你下手太重我待会连不了戏，怕你失望，怕你觉得带错了人，怕……拖你后腿……”
秦司南越说越难过，刚止住的眼泪又滚出来了，没个尽头似的。
顾泽苍心头一软，别过脸叹了口气，顺便短暂地笑一笑，他坐在床边，无奈地看着刚才就老实跪在那儿没动过的小东西，张开手：“来。”
秦司南扑过去，眼泪鼻涕都往顾泽苍身上蹭。
“……”
“哥……”秦司南的声音闷着，比起以往，简直软得不像他。
“嗯。”
“我错了，不找借口，我真的错了。”秦司南抬头去看顾泽苍，诚恳、而可怜，“你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我不委屈，我都认——只求你原谅我。”
“嗤……”顾泽苍笑了，“还敢谈条件？”
秦司南见大哥笑了，就知道大哥这是原谅他了，干脆白了顾泽苍一眼：“不、不原谅，你抱我干嘛？！”
心安理得地恃宠而骄。
顾泽苍懒得跟他计较，恰好这时手机叫嚣起来，也打了个岔，把秦司南这不靠谱的问题给糊弄过去。
顾泽苍拿起手机看了看，穆远白的电话，顾泽苍随手按了挂断，回了个信息过去，还是iPhone自带编辑的那种：我现在正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
“我没时间陪你耗，”顾泽苍放下手机，“你是打算跟我继续绕圈子呢，还是这账我们早算早了？”
秦司南知道这顿怎么也逃不掉，身上也好的七七八八了，想着再闹就过了，也就老老实实地跪在床边，还真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不闹了，我认罚。”
“嗯，”他这幅人畜无害的样子，顾泽苍见惯了，“多少？”
……多少，秦司南最怕这种问题，说多了吧自己遭罪，说少了又像是认错态度不够诚恳似的，偏偏“听大哥的”这话前面已经用了，看上去还没奏效，秦司南左右想想，今天这事可大可小，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往大了说吧。
于是，秦司南极不情愿地、试探性地给了个数：“五十？”
顾泽苍乐了：“五十？你待会不是还要连戏么？”
“……”秦司南心想，知道你还不放过我……
“三十。”顾泽苍打了个折，“再让我见到一次，规矩你知道。”
“嗯，我明白。”秦司南点头，规矩？同样的错犯了第二遍，不管上一次打成什么样，就算是下不了床，第二次也是翻倍。
这规矩，秦司南可是深受其害，怎么可能不记得。
顾泽苍见秦司南还算乖顺，也不想为难他，事实上，顾泽苍这种性格的人，最烦的就是那些罚跪、反省之类的劳什子，他觉得没用，是不是诚心认错，跟跪上几个小时，屁关系没有，手底下人要是连认错都不诚心，那只能是自己管教不力的问题。
所以这一次，可能是秦司南跪得最久的一次了，还不是顾泽苍要他跪。
真的是这床太矮了。
顾泽苍起身，重新拿起那条细皮带。
秦司南也非常识趣地在床边趴好，手臂撑在床面上，低眉顺眼的样子。
先前一番掌掴，肿已经退下去了些，可毛细血管破裂，红还在，看上去惨兮兮的，其实早就不疼了，可秦司南还是怕，毕竟皮带一上身，之前所有的痛都会被牵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嗖——啪！”“啊……！”
果不其然，顾泽苍抡圆了皮带，第一记抽下去，秦司南就短促地叫了一声。
疼，真的疼。
顾泽苍拿起手机看了看，穆远白的电话，顾泽苍随手按了挂断，回了个信息过去，还是iPhone自带编辑的那种：我现在正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
“我没时间陪你耗，”顾泽苍放下手机，“你是打算跟我继续绕圈子呢，还是这账我们早算早了？”
秦司南知道这顿怎么也逃不掉，身上也好的七七八八了，想着再闹就过了，也就老老实实地跪在床边，还真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不闹了，我认罚。”
“嗯，”他这幅人畜无害的样子，顾泽苍见惯了，“多少？”
……多少，秦司南最怕这种问题，说多了吧自己遭罪，说少了又像是认错态度不够诚恳似的，偏偏“听大哥的”这话前面已经用了，看上去还没奏效，秦司南左右想想，今天这事可大可小，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往大了说吧。
于是，秦司南极不情愿地、试探性地给了个数：“五十？”
顾泽苍乐了：“五十？你待会不是还要连戏么？”
“……”秦司南心想，知道你还不放过我……
“三十。”顾泽苍打了个折，“再让我见到一次，规矩你知道。”
“嗯，我明白。”秦司南点头，规矩？同样的错犯了第二遍，不管上一次打成什么样，就算是下不了床，第二次也是翻倍。
这规矩，秦司南可是深受其害，怎么可能不记得。
顾泽苍见秦司南还算乖顺，也不想为难他，事实上，顾泽苍这种性格的人，最烦的就是那些罚跪、反省之类的劳什子，他觉得没用，是不是诚心认错，跟跪上几个小时，屁关系没有，手底下人要是连认错都不诚心，那只能是自己管教不力的问题。
所以这一次，可能是秦司南跪得最久的一次了，还不是顾泽苍要他跪。
真的是这床太矮了。
顾泽苍起身，重新拿起那条细皮带。
秦司南也非常识趣地在床边趴好，手臂撑在床面上，低眉顺眼的样子。
先前一番掌掴，肿已经退下去了些，可毛细血管破裂，红还在，看上去惨兮兮的，其实早就不疼了，可秦司南还是怕，毕竟皮带一上身，之前所有的痛都会被牵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嗖——啪！”“啊……！”
果不其然，顾泽苍抡圆了皮带，第一记抽下去，秦司南就短促地叫了一声。
疼，真的疼。
03
自顾泽苍说完“马上回来”之后，秦司南就一直大气都不敢出，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公司出事了，什么事他不知道，总之大哥很生气就是了。
在秦司南的印象里，顾泽苍很少动怒，以往在公司，发怒立威的通常都是Irene姐，不管是明面上还是私下里，顾泽苍从不会驳Irene的意思，所以看起来，整个公司都是Irene在掌管。
可跟着顾泽苍久了，秦司南就看明白，Irene的锋芒毕露，是为了把顾泽苍藏得更深不可测，而她的锐利、她的不留后路，也是因为她的身后，是顾泽苍。
有些时候，秦司南很羡慕Irene。
至少，她能站在你的身边，而不是给你拖后腿。
顾泽苍现在哪知道秦司南的心思，一手拨着手机，一手拍了拍傻趴在床边的小东西：“起来。”
秦司南一脸懵：就这么……放过了？
然而电话接通了，顾泽苍顾不上多说，对电话里一通吩咐：“曼轻，叫上人都回来，五分钟后出发，回杭州。”
“？？？”秦司南听到顾泽苍要回杭州，不知怎的，有点失落，他努力往床上爬了爬。
没爬动。
顾泽苍刚挂掉电话，就看到秦司南想爬没爬动的样子，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伸手过去拎着秦司南往床上一丢，还顺手扯着他的裤脚一个借力，把原本就耷拉着的裤子脱了个干净。
“啊！”秦司南害臊，短呼了一声。
顾泽苍懒得理他，看了看小孩身上的伤，还好，也没打多狠，十几条檩子而已，半天就能消，顾泽苍这才把裤子往床上一扔：“不上药，疼着。”
“哦。”秦司南在顾泽苍看不见的地方撇了撇嘴，心想你是车里没有药吧。
“这次就这么算了，”顾泽苍故意冷着脸，“要是再敢……”
“我知道，”秦司南巴不得顾泽苍放过他，赶紧卖乖，“不会再有下次了，要是再有，翻倍罚我！”
“翻倍？想得美。”顾泽苍若有所指地笑着，“这才十二下，若再敢有下次，平方。”
“！！！”秦司南倒吸一口凉气。
“再不行立方。”
“行行行！”秦司南的白眼都不够翻了，“你可打死我吧！”
自顾泽苍说完“马上回来”之后，秦司南就一直大气都不敢出，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公司出事了，什么事他不知道，总之大哥很生气就是了。
在秦司南的印象里，顾泽苍很少动怒，以往在公司，发怒立威的通常都是Irene姐，不管是明面上还是私下里，顾泽苍从不会驳Irene的意思，所以看起来，整个公司都是Irene在掌管。
可跟着顾泽苍久了，秦司南就看明白，Irene的锋芒毕露，是为了把顾泽苍藏得更深不可测，而她的锐利、她的不留后路，也是因为她的身后，是顾泽苍。
有些时候，秦司南很羡慕Irene。
至少，她能站在你的身边，而不是给你拖后腿。
顾泽苍现在哪知道秦司南的心思，一手拨着手机，一手拍了拍傻趴在床边的小东西：“起来。”
秦司南一脸懵：就这么……放过了？
然而电话接通了，顾泽苍顾不上多说，对电话里一通吩咐：“曼轻，叫上人都回来，五分钟后出发，回杭州。”
“？？？”秦司南听到顾泽苍要回杭州，不知怎的，有点失落，他努力往床上爬了爬。
没爬动。
顾泽苍刚挂掉电话，就看到秦司南想爬没爬动的样子，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伸手过去拎着秦司南往床上一丢，还顺手扯着他的裤脚一个借力，把原本就耷拉着的裤子脱了个干净。
“啊！”秦司南害臊，短呼了一声。
顾泽苍懒得理他，看了看小孩身上的伤，还好，也没打多狠，十几条檩子而已，半天就能消，顾泽苍这才把裤子往床上一扔：“不上药，疼着。”
“哦。”秦司南在顾泽苍看不见的地方撇了撇嘴，心想你是车里没有药吧。
“这次就这么算了，”顾泽苍故意冷着脸，“要是再敢……”
“我知道，”秦司南巴不得顾泽苍放过他，赶紧卖乖，“不会再有下次了，要是再有，翻倍罚我！”
“翻倍？想得美。”顾泽苍若有所指地笑着，“这才十二下，若再敢有下次，平方。”
“！！！”秦司南倒吸一口凉气。
“再不行立方。”
“行行行！”秦司南的白眼都不够翻了，“你可打死我吧！”
“行行行！”秦司南的白眼都不够翻了，“你可打死我吧！”
“啪！”
秦司南的话刚说完，就被顾泽苍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立马被拍闭嘴了，怂不拉几地看着顾泽苍。
刚巧，车里的安保系统响了。顾泽苍点开监控看了看，是助理曼轻带着人回来了。
秦司南几乎是触了电一样地翻了个身，伸手迅速扯着被子给自己裹了个严实，然后又忽地掀开，把裤子扯回被子里藏好，也把自己藏好。
顾泽苍原本被公司的事搅得一头火，却被秦司南这反应逗笑，他知道小东西面子薄，要是让曼轻他们看见，不得懊恼两个礼拜？
可是曼轻怎么可能不知道。
顾泽苍打开门禁，半开玩笑地问秦司南：“那你这脸色……是胃疼？”
“对！”秦司南把自己裹得只剩颗脑袋在外面，“就是胃疼！”
顾泽苍挑着眉点了点头，可秦司南看着，怎么就这么不怀好意？！
曼轻带着几个工作人员上了车，都小心翼翼地在卧室门外等着：“苍哥。”
“进。”顾泽苍坐在秦司南旁边，憋着笑看他。
直到人涌进来，顾泽苍才收起笑意，恢复刚才要发火的状态：“Irene出事了，现在医院抢救，所有人马上出发，回杭州。”
秦司南吓了一跳：“姐？她怎么了？”
也不是秦司南反应过度，Irene虽然脾气大，可她是个极护犊子的，自家艺人犯浑，关起门教训是可以的，出了门，一切责任她扛着。她管着公司所有艺人的经纪业务，除了秦司南是顾泽苍亲自带的，其他公司的艺人都在她的部门。
换句话说，折了Irene，就等于折了顾泽苍大半个公司，她可不能出事。
顾泽苍这才有意识交代：“车祸，不过我估计不是意外——你别急，这就带你回去看她。”
不是意外，那是谁敢动顾泽苍的合伙人？
顾泽苍说着，安抚性地拍了拍秦司南，像是在宠爱自家幼弟，丝毫不避讳其他人：“曼轻，给导演打电话，司南胃疼，我带他回杭州检查，请十天假。”
“胃疼啊……”曼轻看了秦司南一眼，心知肚明，又有些为难，“不过苍哥，十天可能有点悬，我刚才跟导演聊了，这两天戏量这么紧，是因为隔壁剧组在跟他们抢景，这个景，还有三天就要还了。”
顾泽苍皱了皱眉：“跟我的戏抢景？”
“是，也是一个古装大戏，”曼轻做好了功课，“我查过了，是盛唐影业的戏。”
“盛唐？”不提还好，顾泽苍莫名地笑了，笑得曼轻一身鸡皮疙瘩，顾泽苍漫不经心地说，“给唐以伦打电话，让他去别的地方拍，别从我这抢东西抢习惯了，当年我能忍他，现在未必。”
曼轻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诶……”
“啪！”
秦司南的话刚说完，就被顾泽苍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立马被拍闭嘴了，怂不拉几地看着顾泽苍。
刚巧，车里的安保系统响了。顾泽苍点开监控看了看，是助理曼轻带着人回来了。
秦司南几乎是触了电一样地翻了个身，伸手迅速扯着被子给自己裹了个严实，然后又忽地掀开，把裤子扯回被子里藏好，也把自己藏好。
顾泽苍原本被公司的事搅得一头火，却被秦司南这反应逗笑，他知道小东西面子薄，要是让曼轻他们看见，不得懊恼两个礼拜？
可是曼轻怎么可能不知道。
顾泽苍打开门禁，半开玩笑地问秦司南：“那你这脸色……是胃疼？”
“对！”秦司南把自己裹得只剩颗脑袋在外面，“就是胃疼！”
顾泽苍挑着眉点了点头，可秦司南看着，怎么就这么不怀好意？！
曼轻带着几个工作人员上了车，都小心翼翼地在卧室门外等着：“苍哥。”
“进。”顾泽苍坐在秦司南旁边，憋着笑看他。
直到人涌进来，顾泽苍才收起笑意，恢复刚才要发火的状态：“Irene出事了，现在医院抢救，所有人马上出发，回杭州。”
秦司南吓了一跳：“姐？她怎么了？”
也不是秦司南反应过度，Irene虽然脾气大，可她是个极护犊子的，自家艺人犯浑，关起门教训是可以的，出了门，一切责任她扛着。她管着公司所有艺人的经纪业务，除了秦司南是顾泽苍亲自带的，其他公司的艺人都在她的部门。
换句话说，折了Irene，就等于折了顾泽苍大半个公司，她可不能出事。
顾泽苍这才有意识交代：“车祸，不过我估计不是意外——你别急，这就带你回去看她。”
不是意外，那是谁敢动顾泽苍的合伙人？
顾泽苍说着，安抚性地拍了拍秦司南，像是在宠爱自家幼弟，丝毫不避讳其他人：“曼轻，给导演打电话，司南胃疼，我带他回杭州检查，请十天假。”
“胃疼啊……”曼轻看了秦司南一眼，心知肚明，又有些为难，“不过苍哥，十天可能有点悬，我刚才跟导演聊了，这两天戏量这么紧，是因为隔壁剧组在跟他们抢景，这个景，还有三天就要还了。”
顾泽苍皱了皱眉：“跟我的戏抢景？”
“是，也是一个古装大戏，”曼轻做好了功课，“我查过了，是盛唐影业的戏。”
“盛唐？”不提还好，顾泽苍莫名地笑了，笑得曼轻一身鸡皮疙瘩，顾泽苍漫不经心地说，“给唐以伦打电话，让他去别的地方拍，别从我这抢东西抢习惯了，当年我能忍他，现在未必。”
曼轻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诶……”
Emmmmm，今天时间紧，先更这么点凑合看吧，明天不上班，我琢磨下更啥。
以及，人设像艾老板的，全给我炸炸炸了~！谁让Irene也姓艾呢哈哈哈哈哈（我烦死了，我自己说~）
以及，人设像艾老板的，全给我炸炸炸了~！谁让Irene也姓艾呢哈哈哈哈哈（我烦死了，我自己说~）
医院里，穆远白垂着头，把脑袋埋在手臂里，半晌，也不动。
这家医院是Irene的产业，所以即使他现在完全没有化妆，也根本不用怕被曝光出去。他撇开了助理和工作人员，形单影只地坐在医院走廊的地上，对着亮着灯的手术室，独自发愣。
老天有些时候就是不公平的，穆远白的长相，比起他身边的所有人，都要好看许多，就算是在艺人扎堆的公司里，他也绝对是个中翘楚。
这点秦司南也承认，第一次见到穆远白的时候，秦司南为自己感到绝望，为什么要跟穆远白在一个戏上？他都能够预想到，这戏一旦播出，弹幕里会是铺天盖地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秦司南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庆幸，那部剧最终黄了。
可穆远白并不认为长成这样是老天对他的偏爱，反而，因为这张脸，穆远白从记事开始，就不记得自己有过真正的朋友。小些时候，不知怎的，他就会成为班里的公敌，就好像老师多看他一眼，其他同学就多恨他一点似的；大了就更莫名了，身边的人分成了两类，一类给他贴上靠脸吃饭的标签，对他百般嘲讽和挑剔，另一类，对他百依百顺，好得不行，可目的就十分露骨了——要他。
没有人会真心对他，直到他被Irene签进公司。
Irene把穆远白当亲弟弟， 悉心培养三年，才让他出去接戏。他从小没有朋友，难免处事不够周到，偏偏Irene又是个护犊子的，不伤大雅的时候，就随着他的性子来，这才慢慢地，把穆远白心里的那道围墙给拆了。
可现在，Irene在手术室里，救不救得过来，医生都不敢说。穆远白收到消息的时候，刚从浴室里出来，他连头发都顾不上吹，一手擦着滴着水的头发、一手随便换了件能出门的衣服，一路超速地开到了医院，刚巧见到Irene被推进手术室。
满身是血。
穆远白硬撑到手术室的门关上、他确定Irene不管醒没醒，都看不到他，他才敢顺着墙壁往下滑，他的眼泪才敢往下掉，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见过Irene这样躺在轮床上，这样无助。平日里的Irene太过光芒万丈，以至于他们都忘了，忘了她本是一个瘦弱的女人。
执行经纪人过来安抚穆远白，她说：“白白，你要振作，不然，姐在里面该多难熬。”
抬起头的时候，穆远白的脸上还挂着泪，他的声音一贯很轻，加上他只穿白色，整个人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白衣剑客，却毫无攻击性，他说：“好。”
执行经纪问他：“苍哥回消息了么？”
“没有，”穆远白摇摇头，“我在来的路上给他打过电话，他在忙……”
正说着，穆远白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顾泽苍，穆远白想了想，他懒得再转述一遍，就干脆按了免提：“喂，苍哥。”
语调里，还藏不住几分哽咽。
“远白，什么时候的事？”
穆远白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平复下来的情绪，在听到顾泽苍声音的那一刻，还是崩溃了，他再次哭到失声，哭到根本没法再进行通话，他把手机塞给执行经纪，小姑娘也红着眼想哭，可电话那头是顾泽苍，她必须把事情交代清楚。
“好，我马上回来。”
还好，顾泽苍要回来了，穆远白心想，也许，顾泽苍知道该怎么做。
这家医院是Irene的产业，所以即使他现在完全没有化妆，也根本不用怕被曝光出去。他撇开了助理和工作人员，形单影只地坐在医院走廊的地上，对着亮着灯的手术室，独自发愣。
老天有些时候就是不公平的，穆远白的长相，比起他身边的所有人，都要好看许多，就算是在艺人扎堆的公司里，他也绝对是个中翘楚。
这点秦司南也承认，第一次见到穆远白的时候，秦司南为自己感到绝望，为什么要跟穆远白在一个戏上？他都能够预想到，这戏一旦播出，弹幕里会是铺天盖地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秦司南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庆幸，那部剧最终黄了。
可穆远白并不认为长成这样是老天对他的偏爱，反而，因为这张脸，穆远白从记事开始，就不记得自己有过真正的朋友。小些时候，不知怎的，他就会成为班里的公敌，就好像老师多看他一眼，其他同学就多恨他一点似的；大了就更莫名了，身边的人分成了两类，一类给他贴上靠脸吃饭的标签，对他百般嘲讽和挑剔，另一类，对他百依百顺，好得不行，可目的就十分露骨了——要他。
没有人会真心对他，直到他被Irene签进公司。
Irene把穆远白当亲弟弟， 悉心培养三年，才让他出去接戏。他从小没有朋友，难免处事不够周到，偏偏Irene又是个护犊子的，不伤大雅的时候，就随着他的性子来，这才慢慢地，把穆远白心里的那道围墙给拆了。
可现在，Irene在手术室里，救不救得过来，医生都不敢说。穆远白收到消息的时候，刚从浴室里出来，他连头发都顾不上吹，一手擦着滴着水的头发、一手随便换了件能出门的衣服，一路超速地开到了医院，刚巧见到Irene被推进手术室。
满身是血。
穆远白硬撑到手术室的门关上、他确定Irene不管醒没醒，都看不到他，他才敢顺着墙壁往下滑，他的眼泪才敢往下掉，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见过Irene这样躺在轮床上，这样无助。平日里的Irene太过光芒万丈，以至于他们都忘了，忘了她本是一个瘦弱的女人。
执行经纪人过来安抚穆远白，她说：“白白，你要振作，不然，姐在里面该多难熬。”
抬起头的时候，穆远白的脸上还挂着泪，他的声音一贯很轻，加上他只穿白色，整个人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白衣剑客，却毫无攻击性，他说：“好。”
执行经纪问他：“苍哥回消息了么？”
“没有，”穆远白摇摇头，“我在来的路上给他打过电话，他在忙……”
正说着，穆远白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顾泽苍，穆远白想了想，他懒得再转述一遍，就干脆按了免提：“喂，苍哥。”
语调里，还藏不住几分哽咽。
“远白，什么时候的事？”
穆远白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平复下来的情绪，在听到顾泽苍声音的那一刻，还是崩溃了，他再次哭到失声，哭到根本没法再进行通话，他把手机塞给执行经纪，小姑娘也红着眼想哭，可电话那头是顾泽苍，她必须把事情交代清楚。
“好，我马上回来。”
还好，顾泽苍要回来了，穆远白心想，也许，顾泽苍知道该怎么做。
秦司南就在等着顾泽苍告诉他怎么办，他急得像个猴子，可偏偏身上疼得很，他有不敢乱动。
助理曼轻带着人退出去，还贴心地把卧室的门带上了。没几分钟，车子发动，秦司南就莫名其妙地，要离开剧组了？
顾泽苍发了几条信息安排了工作，又亲自给导演打了电话交代秦司南的请假，还顺手给他们把景的问题解决了，导演不敢得罪顾泽苍，也乐得给秦司南放假，放了男一号，就意味着整个剧组都可以休息几天摸摸鱼，拍拍B组了事。
“哥，”秦司南窝在被子里干着急，“姐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别急。”顾泽苍哄秦司南的时候，脾气简直好得不像话，跟之前下死手抽人的，好像不是一个人似的，他坐到秦司南的身边，甚至拍了拍他，“你睡会吧，两个半小时呢。”
哄孩子睡觉似的。
“嗯。”话都说的这了，秦司南也明白有些事情，顾泽苍不想告诉他，他也不问，点点头就往顾泽苍的怀里钻。
刚进公司的时候，秦司南对顾泽苍还没有那么亲近，因为上一家公司的关系，秦司南在演艺圈的路差点走偏了，最后还是顾泽苍，花了一千万，强行把他从上一家公司签了过来。
那时候，秦司南觉得，他可能一辈子，就被困在这个公司了。
毕竟，就连上一家公司的违约金他都付不起，顾泽苍这里，他连想都不敢想。
可顾泽苍给他的合同里，偏偏就没有违约金这一项。
你要走，随你。
这是顾泽苍一贯的态度，你愿意来，我花重金也会给你一条明路；可这条路，你若是不愿意走，随时可以离开。
这是秦司南第一次见到没有违约金的合同，签约的时候，秦司南还反复看了好几遍，没有违约金，甚至连违约责任都没有，他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公司。
后来他问过穆远白，此时的穆远白已经是他的师兄了，平日见到，穆远白总是一身白色外套里面搭白T，看上去干干净净的，他说：“公司的每个艺人，都没有违约金，苍哥和Irene姐都认为，签艺人约，就和谈恋爱一样，你情我愿的事，一旦一方动了要走的念头，留他干嘛？”
“可这样，公司不亏么？”
“亏，”穆远白笑笑，“不过，不亏人心。”
助理曼轻带着人退出去，还贴心地把卧室的门带上了。没几分钟，车子发动，秦司南就莫名其妙地，要离开剧组了？
顾泽苍发了几条信息安排了工作，又亲自给导演打了电话交代秦司南的请假，还顺手给他们把景的问题解决了，导演不敢得罪顾泽苍，也乐得给秦司南放假，放了男一号，就意味着整个剧组都可以休息几天摸摸鱼，拍拍B组了事。
“哥，”秦司南窝在被子里干着急，“姐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别急。”顾泽苍哄秦司南的时候，脾气简直好得不像话，跟之前下死手抽人的，好像不是一个人似的，他坐到秦司南的身边，甚至拍了拍他，“你睡会吧，两个半小时呢。”
哄孩子睡觉似的。
“嗯。”话都说的这了，秦司南也明白有些事情，顾泽苍不想告诉他，他也不问，点点头就往顾泽苍的怀里钻。
刚进公司的时候，秦司南对顾泽苍还没有那么亲近，因为上一家公司的关系，秦司南在演艺圈的路差点走偏了，最后还是顾泽苍，花了一千万，强行把他从上一家公司签了过来。
那时候，秦司南觉得，他可能一辈子，就被困在这个公司了。
毕竟，就连上一家公司的违约金他都付不起，顾泽苍这里，他连想都不敢想。
可顾泽苍给他的合同里，偏偏就没有违约金这一项。
你要走，随你。
这是顾泽苍一贯的态度，你愿意来，我花重金也会给你一条明路；可这条路，你若是不愿意走，随时可以离开。
这是秦司南第一次见到没有违约金的合同，签约的时候，秦司南还反复看了好几遍，没有违约金，甚至连违约责任都没有，他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公司。
后来他问过穆远白，此时的穆远白已经是他的师兄了，平日见到，穆远白总是一身白色外套里面搭白T，看上去干干净净的，他说：“公司的每个艺人，都没有违约金，苍哥和Irene姐都认为，签艺人约，就和谈恋爱一样，你情我愿的事，一旦一方动了要走的念头，留他干嘛？”
“可这样，公司不亏么？”
“亏，”穆远白笑笑，“不过，不亏人心。”
04
Irene和顾泽苍，是在彼此都一文不名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Irene还是个编剧，顾泽苍，也只是个片酬不上百万的小演员。
通常小演员在公司的答谢晚宴上，是没有任何地位的，人们对你的兴趣和奉承，无非都只是出于对长相的追求，以及酒足饭饱之后，对所谓的戏子，那点带着些嘲讽的刁难。
Irene是眼看着顾泽苍被灌了许多酒的，从红酒换成洋酒，顾泽苍显然已经不能再喝了，可他的老板还是没打算放过他。
老板是个游走商界二三十年的女人，应对这种场合，她是游刃有余的，桌上已经没有洋酒了，她用白酒给顾泽苍倒满了整高脚杯，她说：“泽苍，你想要这个戏，你先把这杯酒干了！”
这会儿的Irene正被一个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老板缠着，那老板非说在横店见过Irene，还请她吃过饭，Irene点点头说：“好吧，那改日我请回来。”起身就去了顾泽苍那桌。
她走到的时候，明显闻到顾泽苍身上一股酒味，还好，他不是个会上脸的，否则这会，他那张英朗的脸，已经该红得不能看了。
实际上顾泽苍的胃已经被烧得不行，半个月前，顾泽苍刚因为胃出血住过院，这事他老板是知道的，可那又能怎样呢，一个艺人，在没有红的时候，是没有权利说不的，他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心想今晚这胃是别指望好了，保不齐这杯下去直接就得进医院，就准备豁出去喝了。
他刚抬手，酒杯就被人拿走了，是Irene。
Irene仰头把顾泽苍手里那杯白酒一饮而尽，那是一整杯的高度白酒，用的是红酒杯，喝完之后，她仿佛和顾泽苍很熟，拉着顾泽苍，对他老板说：“姐，你的演员我借用一下。”
老板也看着有点呆了，她自认是个酒量很好的女人，可她尚且不敢这么喝，何况刚才她分明还看到Irene被几个人围着灌酒来着。老板也不记得Irene是哪家影视公司的了，反正今晚是答谢晚宴，能来的都是合作伙伴，这样想着，老板就笑着摆摆手，对Irene特别大方：“带走！不用还了！”
顾泽苍是被Irene拉走的，两人莫名其妙地跑去天台吹风，一上天台，Irene就松开手，他们其实并不熟，Irene说：“你上过我的戏，我去探班的时候，你刚好被炸点炸到。”
顾泽苍就想起来了，那是他刚杀青不久的一部年代戏，当时爆破师告诉他，不用怕，那是个纵向爆破，炸不到的，结果他刚走过去，炸点在不该爆的时候，横向爆了。
他想起来的不只是这个，而是Irene。
当时的Irene还不是什么老板，甚至连知名编剧都不是，她只是个跟组编剧，在编剧群体当中，算是最没有保障的新人。可那会儿，Irene一把抢过导演的对讲机，用全组都能听到的频道开始骂人。
顾泽苍那会被炸点炸伤，整个人有点懵，可他记得一句：
“新人演员在你们眼里就不是人吗？他们的生命安全就不用保障吗？”
那一句，他记到现在。
Irene和顾泽苍，是在彼此都一文不名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Irene还是个编剧，顾泽苍，也只是个片酬不上百万的小演员。
通常小演员在公司的答谢晚宴上，是没有任何地位的，人们对你的兴趣和奉承，无非都只是出于对长相的追求，以及酒足饭饱之后，对所谓的戏子，那点带着些嘲讽的刁难。
Irene是眼看着顾泽苍被灌了许多酒的，从红酒换成洋酒，顾泽苍显然已经不能再喝了，可他的老板还是没打算放过他。
老板是个游走商界二三十年的女人，应对这种场合，她是游刃有余的，桌上已经没有洋酒了，她用白酒给顾泽苍倒满了整高脚杯，她说：“泽苍，你想要这个戏，你先把这杯酒干了！”
这会儿的Irene正被一个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老板缠着，那老板非说在横店见过Irene，还请她吃过饭，Irene点点头说：“好吧，那改日我请回来。”起身就去了顾泽苍那桌。
她走到的时候，明显闻到顾泽苍身上一股酒味，还好，他不是个会上脸的，否则这会，他那张英朗的脸，已经该红得不能看了。
实际上顾泽苍的胃已经被烧得不行，半个月前，顾泽苍刚因为胃出血住过院，这事他老板是知道的，可那又能怎样呢，一个艺人，在没有红的时候，是没有权利说不的，他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心想今晚这胃是别指望好了，保不齐这杯下去直接就得进医院，就准备豁出去喝了。
他刚抬手，酒杯就被人拿走了，是Irene。
Irene仰头把顾泽苍手里那杯白酒一饮而尽，那是一整杯的高度白酒，用的是红酒杯，喝完之后，她仿佛和顾泽苍很熟，拉着顾泽苍，对他老板说：“姐，你的演员我借用一下。”
老板也看着有点呆了，她自认是个酒量很好的女人，可她尚且不敢这么喝，何况刚才她分明还看到Irene被几个人围着灌酒来着。老板也不记得Irene是哪家影视公司的了，反正今晚是答谢晚宴，能来的都是合作伙伴，这样想着，老板就笑着摆摆手，对Irene特别大方：“带走！不用还了！”
顾泽苍是被Irene拉走的，两人莫名其妙地跑去天台吹风，一上天台，Irene就松开手，他们其实并不熟，Irene说：“你上过我的戏，我去探班的时候，你刚好被炸点炸到。”
顾泽苍就想起来了，那是他刚杀青不久的一部年代戏，当时爆破师告诉他，不用怕，那是个纵向爆破，炸不到的，结果他刚走过去，炸点在不该爆的时候，横向爆了。
他想起来的不只是这个，而是Irene。
当时的Irene还不是什么老板，甚至连知名编剧都不是，她只是个跟组编剧，在编剧群体当中，算是最没有保障的新人。可那会儿，Irene一把抢过导演的对讲机，用全组都能听到的频道开始骂人。
顾泽苍那会被炸点炸伤，整个人有点懵，可他记得一句：
“新人演员在你们眼里就不是人吗？他们的生命安全就不用保障吗？”
那一句，他记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