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竹清韵】【原创】棠棣不华(兄弟 虐)

朕要更文了!元芳们,你们怎么看?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20-02-02 20:56:00 +0800 CST  
午时的阳光灼热,院子空旷,偶尔有人穿了长廊绕进来远远看见苏沐展在院子里跪着,愣怔一下,也就都出去了。
奉召一身黑色的劲装看上去比上个月见他时还要更精神些,他缓缓的从台阶上下来,手里端着个托盘,行走间,盅里的参汤在轻轻的晃动,苏沐展抬头看见奉召,尽管是在受责当中,倒是很高兴的。
奉召行至他身前,蹲跪下来,捧了汤盅递给他。
苏沐展伸手接了,他不喜欢参汤的味道,倒也知道,他不吃不喝这么跪着,没有这东西会熬不下去。
当真是没有喘息,抬手一饮而尽。
奉召接过去,就要站起身,苏沐展拉了他一下。
奉召眉毛瞬间皱紧起来,却也没有躲开:“何事?”
苏沐展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并做剑身的样子:“第六式挽剑花时,可从此处,”说着他把手指用一个很古怪的样子翻转了一下,“不会响。”
奉召只看了一眼,沉思半刻,起身便走了。
才走开两步就见云亓的近卫苍鹰手里拿着藤杖出来,他猛地站定,到底没有回头看苏沐展,便进屋去了。
苍鹰跟苏沐展见礼:“少主,得罪。”
超过十二个时辰的罚跪,在云亓这里是有规矩的,每两个时辰喝一盅参汤护住心脉,杖责二十。
从昨夜到此处,云亓并没有把苏沐展拎到一边狠罚一顿,只丢下两个字——“反省”,便进屋去了。
过了两个时辰,在院中练剑的奉召被唤进去,再出来就端着一碗参汤,他侍奉苏沐展用完,苍鹰就会出来执行刑责。
苏沐展点头。
那藤杖击在背上,声音很闷,苏沐展到底有些难耐,抿了一点嘴角,垂了些脑袋,这是他能力范围内,能让自己缓解疼痛的,所有方式了。
第三轮,二十下。
苍鹰的手法他还是相信的,从第一下到最后的力度,绝对都是一样的。
太阳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不因苏沐展受了责罚而收敛光芒,他额头的汗水有些层出不穷的架势,苏沐展不敢稍动,虽然他不敢断定云亓就在窗前的茶桌前喝茶,但是从小打心底里的畏惧,让他缓释着呼吸,默算着时间。
六个时辰,六十下。
他连话都没敢和云亓回一句呢。
正胡思乱想间,便闻听琴声,还比较生涩的音调,苏沐展支着耳朵听了半天,识出来是《潇湘水云》,看来奉召下午的课程才开始。
恐是刚学,破了不少音色,过了一会又听不到了。
正纳闷间,才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琅轩跪在他身后,小声说了句:“你没事吧。”
苏沐展摇摇头,他受责不能说话,刚刚若不是对着奉召,断不会贸然开口。
琅轩看着他的脸色还是担心,却知道主上责罚阿展,有的时候连理由都不用,更不用说这两年苏沐展积累起来的过错,长跪只是暂时的,还不知道后面怎么过关呢。
“我有任务出去,你小心。”
苏沐展知道屋内的人肯定早就看见琅轩在院子里了,所以并不敢稍动,过了一会,果然见苍鹰出来,手里拿了令牌和书信递给琅轩。
当然,带出来的,还有云亓的一句原话:
“放肆,还有没有规矩,掌嘴。”
他没有特指谁,自然是两个一起。
琅轩皮糙肉厚没脸没皮,当下对着自己的脸就狠抽起来,苏沐展不敢在这个时候拨火,当下也开始掌嘴,他俩不敢留着力气,倒也还没打很多,等到两人的脸都开始高肿起来,屋内传来一声清脆的“铃”。
琅轩不敢放肆,躬下身子,以头触地:“属下没规矩,谢主子赏责。”
苏沐展只欠欠身子,再也不敢搭话了,只专心罚跪。
他记得,长跪最长的时间是两天两夜又八个时辰,不知道这次,会是多久。
每一次的清醒,记忆就逼迫着他,像在奔流错乱的镜头面前一般,再一次又一次的重新经历,那些令他当时便能狂叫出来的,悲剧。
再等一会,便又是星辰满河了,苏沐展这样想。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20-02-04 18:53:00 +0800 CST  
有点少,不过没关系,我还可以爬起来继续。
哈哈,谢谢各位等待,疫情期间,保护好自己,少外出哦。
你们的胡汉三回来了,么么。
orz:今天不要等啦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20-02-04 18:55:00 +0800 CST  
帘外雨潺潺,山里居所,到底是外面繁华比不上的静谧,连那雨声都淅沥的分外清楚。
云亓这里没有芭蕉,黑瓦黛墙,等晚上游廊上的灯笼亮起,尤能看见一层薄雾笼着这方院落。
奉召收了覆在琴弦上的手指,垂下眼睛,从下午弹到现在,只那一首曲子,因初时错了音,就循环往复了三个时辰。
云亓的声音,从来都离人间隔着距离,便如那云端的鹤,俯视着芸芸众生,高昂着头,连脚都不染尘埃,他拒绝知道你在挣扎什么。
也是。
他生来高贵,从幼时便占尽人世所有顶级的资源,他知道你在地上匍匐着,挣扎的去活每一天,但他心里的尺子是自己,便觉得——我能做到了,你们却为何做不到。而这做不到,多半是因为懒惰不用心。
“清醒了?”
如果被罚这么久,还不知道原因,奉召觉得自己就白白在云亓身边学艺两年了。
“奉召课业不用心,劳您教训。”
云亓将手上的书页扣好,轻放在桌上,轻轻打了个手势。
奉召拒绝的皱起眉头,甚至把双手往身后放了放:“不必劳烦。”
他弹了一下午的古琴,双手早就红肿,云亓也不逼他,将在书桌小屉里取出来的药膏放在桌上。
这便能看出来奉召和苏沐展在云亓这里的不同了。
苏沐展是师弟,从来云亓动辄得咎,哪里敢有半个不字的。
奉召却是可以的。
因了苏沐展最初将他引到云亓跟前时便说过:“我同奉召是不同的,他并不必同我一样受那些训责,望师兄怜悯他孤苦,许他万事由心。凤皇儿,感激。”
苏沐展这辈子,被打的皮开肉绽的时候,没有求过云亓;吊在山口的柳树上时,也没有求过云亓;寒冬腊月,穿着单薄的衣衫罚跪了半夜冻晕过去,更没有······
为了奉召,苏沐展在云亓的脚下,额头磕的青紫,换来了一声允准。
奉召不同于别的孩童,他不吵闹,甚至比云亓还要安静,却心意随性,喜欢了就是喜欢,不愿就是不愿。
云亓对于自己是否纵了奉召的性子,不置可否,连奉召偶尔的顶撞,他也不放在心上。
却看苏家的一群贵胄公子,哪个敢在云亓面前这样说话。
云亓在小榻上换了个姿势,推开身侧的窗户,雨势不急,却没有停的意思。
外面的凉意掺杂着雨时泥土的味道扑面而来,奉召没有忍住,也歪头看过去,却听云亓问他:“担心?”
雨下了这许久,苏沐展早就浑身湿透,没有云亓的命令,却跪在哪个,不敢稍动。
奉召却收了目光,拾起琴谱起身:“怎会。”
若是如此,彼时心意迷乱,错乱的音符,你,却又是为谁而弹?
那时候,时光还太慢,慢到谁也看不清谁的心思。
奉召本去书架上放回琴谱,尤不解恨似的又转身补充上:“此时天上下的若是刀子,才算顺我心意。”
云亓等他转过身来,才淡淡说了句:“跪下。”
奉召当然听的云亓话里的寒意,声音越是轻淡,越是怒意正盛,也不抢白,撩了身前的长衫,便跪在原地。
云亓接着吩咐:“跪近些。”
书架虽然离云亓的小榻不是很远,到底有些距离,奉召也不说话,一手提起身前的衣衫,一跪一挪的膝行到榻前,复将双手垂放在身侧。
“掌起面来。”
积威之下,奉召怎会不怕云亓,虽应了“是”,却是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将头抬起来。
“啪啪”
一左一右,两个耳光兜着风就抽了过来,云亓那样的力道,奉召怎能抵得,顺势侧跪在一边。
可奉召到底倔强,不曾停顿,随即撑起身子重新跪好。
“口无遮拦。”
奉召却不肯认错,就那么直愣愣的跪着,他心里明白,却不肯示弱,只将头重新半抬着,嘴唇闭的极紧。
云亓却没事人一样吩咐他:“长夜漫漫,去给你主子送件衣衫。”
奉召停了一会才轻轻回话:“是。”
下了雨的夜,到底不是白日里艳阳高照的暖,苏沐展身上穿的薄衫,早就湿透了,额前的刘海也不怎么精神的顺成一绺绺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狼狈。
可这到底不是寒冬腊月的天气,苏沐展脸色没有冻成青紫模样,只是有些苍白。
“哗啦啦”
雨打折伞的声音在身前响起,苏沐展下半身早就木成一体,没了知觉,他抬起头,看见奉召的右臂上搭着一方披风,左手执伞,从台阶上缓缓走下来。
雨下的急,奉召的衣衫都是量身定做,正正的垂在脚面上的,行走间,雨水溅起,他一步一步,离苏沐展越来越近。
因他是背着光,苏沐展只得看清他的模样轮廓,奉召无声,将手里的折伞轻放在地上,双手抖开披风,紧实的裹住苏沐展,又重新蹲在他身前,将披风的丝结扣好。
苏沐展由着他动作,雨水有些急,只这一会,奉召额前的头发就湿了些许:“挨罚了?”
那样重的耳光,脸颊虽有黑夜的掩饰,苏沐展还是看的分明。
奉召正给他整理披风,听见他问,也不瞒着,只点了点头。
苏沐展只当他是课业完成的不好,根本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莫忘上药。雨凉,用些姜汤。”
奉召看他一身狼狈,将放在地上的雨伞拾在手里复又站好:“有劳费心。”
苏沐展摇头苦笑,他愿余生有人陪这少年烈酒穿肠只笑不哭,许他清风明月不再孤苦。
可这人世啊,他这样的人要有多努力,才可得见到明天的朝阳,这少年性情如此,到底是自己当初一意孤行,留他在身边,却无情爱温暖可教授。
他和云亓,都不是良师。
只让他乖戾孤僻,不食人间烟火,到底是,会错过这繁华人间。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20-02-16 22:38:00 +0800 CST  
写奉召和云亓会上瘾,但是我爱阿展,楼有点歪,下次偏回来,阿展还是没起来,肿么办呢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20-02-16 22:43:00 +0800 CST  
雨在黎明前就停住了,晨鸟啼叫啁啾,自是一番热闹场景。
山里起了一层缭绕的雾,若在远处向这处半山上的院落看来,隐隐约约的,总似在画中。
奉召雨停后没多久就拿着长剑出来晨练了,云亓从不迫他早起晚睡,这少年倒是有好觉悟,一应晨起晚休,自有时辰,不消旁人费心。
路过苏沐展,只觉得他比昨夜更要憔悴,却是没说什么,直将一套剑法舞的行云流水。
苏沐展的头发很黑,湿成一个样子,头发成绺的垂着。
太阳还没出来,他身上很冷,眼睫毛又长,一个劲儿的抖,像受惊的蝶,颤抖着双翅,以期躲过风雪。
奉召将一套剑法练了五十遍,天就有点快要亮的意思,随意挽了剑花将长剑倒放在左臂后面,取了毛巾,没有擦自己的汗,而是径直走到苏沐展身前,解了他身上经湿的披风,拿了白毛巾拭了拭他脸上的雨水。
那披风是云亓冬日里用的,整张的狐皮,琅轩他们打猎收来,就那么大喇喇的制成一个。
外面看是不怎么好看,却是不透风保暖的很,云亓从来没用过,穿上总不是样子,到底是清贵公子,即使再冷,穿个风衣也算是暖和了。
昨夜他让奉召拿披风,奉召懒怠再去苏沐展的院子翻箱倒柜找,随手取了这一件,价值千金的狐裘,就被这少年随手解了,扔在雨水里。
苏沐展跪了十几个时辰,精神总是不太好了,眨眼睛的速度都慢下来,今日也没有兴致再理会奉召,除了大脑,他觉得浑身上下都结成了冰坨,又冷又硬。
而且奉召给他擦脸的动作,着实算不上温柔,总觉得像是在给狗擦脸。
云亓的屋里起了灯,奉召拾了披风收了长剑,进去侍奉了。
过了不一会,苍鹰才又出来,这次没有拿着藤棍,走到离苏沐展三步远的地方,垂首施礼:“少主,主子让您去沐浴更衣,两个时辰后,过来回话。”
苏沐展将合在一起的唇,轻轻松了一个口子,他长时间不说话,嗓子有些沙哑,身体机械的下拜:“凤皇儿领命,谢大师兄。”
却是停了很久还没抬起头来,苍鹰试着向前走了一步:“少主?”
苏沐展却抖着双臂怎么也用不了力气,他见苍鹰要过来扶他,忙忙的后退,却忘了他的身体,早就因长跪变得麻木,哪里还听使唤?
苏沐展侧坐在一边,摆摆手:“我自己来,多谢。”

沿着走廊转出这个院落,再往东北方向走上一会,路过一个小花园,那高高起来的小山上有个亭子,再往下看,就是苏沐展住在云亓这里的院子了。
格局比不得云亓那里的大,到端的一副好景致,苏沐展喜欢的竹子,种了一簇簇的。
最重要的,虽不是主院,却比云亓的院子还要来的奢侈。
不知从山中哪里,引了一处温泉过来,初时苏沐展看上这里,就是因为喜欢这处,他爱洁,云亓倒也没有说什么,只吩咐人将院落按照苏沐展的喜好重新整理,才有了今天的样子。
平时挺短的路程,等苏沐展走回来就得用了一盏茶的功夫,现在躺在泉水中,洗去一身烦累,廊檐下的风铃丁丁当当,很是惬意。
门口风铃响的重了些,苏沐展把身体又往水里沉了沉,紫檀带座曲屏风上印了奉召的影子:“衣衫给你放下了。”
苏沐展点了点头,又想到奉召并看不见:“好。”
风铃再响,人已出去了。
到底是劳累,苏沐展真的睡了一个半时辰才醒过来,好在没有误了时间,他沿着游廊再进到云亓的院子里,着实精神了不少。
平时不与外界接触,在云亓这里,依旧穿了汉家衣裳。
玄色的曲裾深衣绕身而下,腰间寄一条同色的博带,通身上下无有任何装饰,素颜内敛安宁,茕茕而立,如从大地深处,刺出的一朵黑莲。
行走在山间,雾也怕惊扰他,这一刻,可入画,可永恒。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20-02-24 20:42:00 +0800 CST  
见云亓,复拜:“凤皇儿给师兄请安。”
大理石面冰凉,黑色雕龙的黄花梨木八宝案深沉···苏沐展对这个房间太熟悉,他也并不是来观赏的,尤其是,看到师兄座前圆桶内,泡着的藤条。
“掌面。”
苏沐展不敢违命,慢慢抬起头,桌案上放着一沓厚厚的信件,云亓不甚在意的甩了几份丢给苏沐展。
翻开——
“庚寅年二月初八,主下令赦童氏幼儿,其子反击,主伤右臂。”
“己丑年九月廿三,主潜赴港地,与唐氏密商······”
“己丑年八月初七,主······”
“己丑年六月十八·····”
······
“戊子年·······”
一式样的报告,苏沐展只翻了几份,就知道,从2008年出国,到两年后的今天,即使远远隔了一个太平洋,自己的一举一动,再是多么小心,也别想瞒过师兄的眼睛。
苏家这两年被自己搅得天翻地覆都不为过,师兄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过问,自己却也真是胆大包天,师兄不问,自己就真的,什么也不曾说过。
苏沐展放了手里的邸报,第一次,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
云亓站起身来,随手抽了桶里的一根藤条,随手抖掉藤条上的盐水:“右臂。”
童家覆灭,仅剩一个六岁的幼儿,苏沐展怜他涉世未深,不忍深究,却是犯了云亓的大忌。
斩草需除根。
当时抱那孩子太紧,前一刻那软软的小身子还在害怕的颤抖,下一刻他的怀里就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刺向苏沐展。
离得太近,他反应的再快,也躲开了胸口,还是伤了右臂,六岁的孩子,多大的仇怨,割了长长的一道口子。
苏沐展一阵心悸,不敢迟疑半刻,颤声应了“是”,就将右臂的衣衫挽好,露出如玉的一段精瘦的臂膊。
才刚摆好姿势,就听见“啪”的一声,右臂如同被火龙的舌头扫过,一声痛呼就要冲口而出,苏沐展猛地呼吸急急的闭紧嘴巴,才忍着没有出声。
他没有看错,后面的十几下毫不停歇的带着风落下,次次都只打在一个地方——那个小匕首划开的口子,才刚刚结了疤。
右臂骨痛如利刃穿身,那处伤痕早就没了模样,渐渐的藤条割开皮肉,红色的血顺着手臂蜿蜒而下,骤雨疾风般的责打,才稍稍结束。
这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是虚空而生的,站在光里,背后就会有阴影,可他,从来都是独行者,没有同行人,没有庇护所。
悬空的手臂没有师兄的吩咐,就那样停在空气里,不敢擅自放下,苏沐展只觉得嘴里一股腥气。
“谢师兄赏责。”
他不后悔曾经下令放过一个孤儿的决定,即使最后不得善终,苏沐展曾经说过——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这便是他的始终,他的轮回。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20-02-24 20:43:00 +0800 CST  
卧槽,新文的层楼里都不准回复!!!是看文呢,是看你回复呢!!影响阅读心情好不好!
都给老子删了!!!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20-02-25 13:15:00 +0800 CST  

楼主:柳色殇别

字数:15006

发表时间:2019-11-16 01:0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26 11:55:12 +0800 CST

评论数:1836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