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个顾凉第一视角的，哈哈

番外顾泉篇
看着那孩子低着头乖顺的跪在殿外，宫人并未通传，一丝不悦涌上心头，默默思索，好像之前都是怡臻来告诉自己那孩子在外请安，今日怡臻被派去传旨，恰巧不在。
“母皇”
刚好平儿和安儿探着小脑袋看向殿内，见到两个孩子，不悦也一扫而空，不过心中总觉得空空的，那孩子如果也能像平儿和安儿一样与自己亲近些，可能会不一样吧。
“平儿，来”
觉得自己是在胡思乱想，顾凉无论何时都是这样，要么安静的跪在一旁，要么默默的站在边上，从不会与自己亲近，更不会这样俏皮的逗自己开心，摇了摇头，微微一笑，轻声开口唤着门外的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怡臻才传旨归来，看到殿外跪着的顾凉，又抬头看了看殿内，眉头微簇，我知道她心中定是也有些许不满，俯下身子扶起那孩子，然后把她带入大殿。
“儿臣参见母皇”
规规矩矩的跪地叩首，平日里还好，江沛也会来教习，这孩子倒是没有那么拘谨，可今日顾凉显得格外小心，连头都不曾抬起。
“起来吧”
看着顾凉谨慎的样子，瞬间没了好心情，摆了摆手，示意其起身。
今日江沛不在，看着小心翼翼站在一旁的顾凉，我也没有心情教导平儿和安儿，索性让孩子们比试一番，也好看看水平如何。
题目自然不会太难，平儿和安儿都在奋笔疾书，可只有顾凉呆呆的盯着面前的纸笔，良久没有动作，不知这孩子在想什么，不过这个习惯倒是和自己很像，落笔之前定会深思熟虑。
可能是感觉到我在看她，这孩子也貌似不经意般抬头看向上首，四目相对，仅仅一瞬间顾凉就慌忙低下头，提起笔，离了这么远，都能清楚的看到握笔的手在微微颤抖，心下叹息，不知这孩子在紧张什么，难到我当真这么可怕嘛。
半个时辰后
“你就学了这些？”
看着几篇文章，虽然都不出众，但顾凉这篇真的有些差强人意，不仅内容凌乱毫无章法，就连字体都歪歪扭扭，难看至极，努力压制着心中怒火，原本以为这孩子只是资质平庸，但跟在江沛身边耳濡目染怎么也该有些进步，可现在，随手将纸张扔到阶下，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反问道。
果然，顾凉下一刻便双膝点地，叩首认错，这孩子向来如此，无论自己问什么都只是会认错，态度谦卑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愿过多责备，怕伤了孩子，如果资质真的就是这样，强求也无用，微微叹气，不过心中还存着一丝希望，顾凉喜欢舞剑，也许文章不行，但武艺尚可，卸下随身的佩剑扔到孩子面前，决定加试一场。
顾凉犹豫的拾起佩剑，好似心中不愿，但终究是站在了殿外。
对于平儿，我很了解，一手教出来的孩子，舞剑并不是强项，应该只够防身，这样想来，对顾凉就充满了期待，江沛教出来的，应该不会差。
可一柱香后，看着顾凉边战边退，招式拖泥带水，我不禁微微皱眉，当真是文不成武不就，也不知道这孩子在暗营是怎么过的，这点儿本事真是让人看不下去。
“嘶”
没有太多变数，只是点到即止的命令好像没起作用，平儿的剑还是划过顾凉手臂，留下一道红痕。
“我输了”
低下头认输，顾凉仿佛并不在意手臂的伤。
这个举动让我心中恼火，堂堂皇子，就这样在旁人面前随意低头认输，没有本事，性格还有些懦弱，不思进取，真不知以后该如何是好。
“真是没用”
踱步至近前，仔细打量着孩子手臂上的伤痕，确认只是皮外伤后，我才放下心来，看来想要让着孩子自己发奋读书，只能日日鞭策。
“儿臣知错”
又是不疼不痒的认错，并没有因为输了比试懊恼，反倒是欣然接受。
“平儿很棒”
不再理会，跪在这里好好想想也是应该，学了这么久，连平儿和安儿都比不过，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顾凉这样的孩子，按理说顾凉的父亲也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顾凉不该如此，心中默默思索得出结论，定是这孩子不用功，想到这里，怒火无处发泄，只能笑着夸赞平儿，想要刺激一下顾凉。
一个时辰后，不知是谁跑去报信，江沛匆匆赶来帮顾凉解围，这孩子不学无术和江沛有很大的关系，作为师父怎可放任宠溺，谈话间自然失了分寸，埋怨居多。
当晚，丞相府
顾凉被江沛带回府中，怕江沛会为了今日比试处罚那孩子，毕竟手臂上还有伤，所以随意寻了个借口，出宫。
没有想象中的责备，丞相府院中，江沛只是耐心指点，顾凉则是认真学习，一套剑法行云流水，与白天判若两人，在被江沛夸奖时还会露出久违的笑容。
那晚不知何时离开的丞相府，只是江沛的话一直在耳边挥之不去。
“皇上，恕臣直言，殿下天资聪颖绝非平庸之辈，只是上一辈的恩怨压在心头，让她不得不小心谨慎，您。。。也确实偏心了些”
“嗯”
书房内，江沛一番话说的诚恳，我默默点头应着，只是心中更多的是无奈和叹息，时局如此，容不得我给顾凉太多机会，即使这样打压，朝中仍有很多人上书弹劾，要求将顾凉与其祖父同罪论处，入狱或者发配，在他们看来，顾凉绝对脱不了干系。我又何尝不知晓，这孩子也是在用这种的方式保护自己，只要她平庸无能，永不涉及朝政，也许尚可安稳度过一生。

坐在马车里，微风拂过，竟觉得有些憋闷，掀开帘子看着清冷的月光，偏心吗？好像还真的是，因为不喜顾凉的父亲，也顺带着不太喜欢这孩子，心里明白的很，可被江沛这样点破，还是有些不愿承认，脑中闪过与顾凉独处的场景，好像都是那孩子怯懦的样子，跪在阶下眼神中还带着恐惧，而且这孩子从没笑过，不过今日却见到了不一样的顾凉，没有胆怯，没有害怕，在江沛面前这孩子是开心的，看来让江沛做顾凉的师父，自己选择对了，我不能给的，终究有人可以，是缘是孽还是命，当真说不清楚。

番外顾泉篇（2）
顾凉安静的躺在床上，这孩子难得如此平静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以往都是小心翼翼，多说一句话都要斟酌再三，生怕行差踏错。
“主子？”
见我坐在床边发呆，怡臻轻声唤着。
“嗯”
淡淡应着，江木缘把顾凉迷晕送到我这儿，意图很明显，也是难为缘儿了，细心周到，洞察人心，江沛还真是有福气。
离殇之毒我清楚，不会要人性命，但每次发作都会痛不欲生，这解毒之法也并非外面传的那么难，其实只需有人将毒吸出即可，至于为何会传成只有近亲之血方可解毒，可能就是因为暗营之中都是孤儿，根本没人在乎他们的死活，更不会有人为了他们把毒吸入自己体内，所以解毒也就成为空谈，更何况，离殇本就是为了驱使暗卫忠心卖命，解毒之法自然也不会告知实情。
起身坐到床上，慢慢将顾凉扶起，这孩子身上的毒必须要解，仅是心疾就能要了她的命，何况两者加在一起，双手贴在孩子身上，缓缓运功。
半个时辰后
看着顾凉依旧安静的躺在那里，心下担忧也少了几分，离殇已经吸出，只需好好调养即刻，不过这孩子身子确实弱了些，脸色一直都很苍白，虽然看上去很干净，却给人一种虚弱的错觉。
“主子，您没事儿吧”
怡臻有些不放心，拿起帕子帮我擦拭额头的汗水。
“无碍”
体内气血翻涌，强行压制着，摆了摆手，不愿扰了顾凉休息，起身离开。
翌日，正殿
卧在榻上，缓解着身体的不适，果然，离殇不是浪得虚名，没有发作的时候会让人精神抖擞，感觉内力也增强了不少，可一旦发作起来，还真是说翻脸就翻脸，由内而外的疼痛席卷着全身，每个关节都好似硬生生被打断一样。
“主子，少主在外求见”
怡臻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隔着屏风，却让人莫名的烦躁。
“不见”
多说一句话都觉得难熬，此时更没有心情与那孩子耗费时间。
“是”
得到命令，怡臻难得的没有劝说，可能也知道我此刻的难耐，缓步退出。
默默思索，深吸一口气，勉力撑起身子，太了解顾凉，今日见不到我，恐怕怎么也不会离开，不愿那孩子担心，只能起身梳洗一番。
果然，没多久顾凉就大着胆子推开房门，小心翼翼的迈步走进。
“啪”
不想她靠的太近，随手将矮桌上的茶杯扔了出去。
“孩儿。。。给母亲请安”
被我的举动吓到，顾凉毫不顾忌地上的碎片，直直跪了下去。
“。。。”
见状，我只能微微摇头，这孩子好似真的有些傻，难道不觉得疼嘛。
“胆子大了？都敢直接闯宫了”
揉了揉额头，还有些隐隐作痛，对顾凉的做法表示着不满。
“孩儿，孩儿只是想来看看母亲”
没有认错，好像是第一次直接说出心里的想法，看得出顾凉鼓足了勇气，可眼神中还是闪过一丝怯懦。
“看什么？是来看我死没死吗？”
当然知道这孩子是在关心我，心下暖暖的，笑着反问道。
“孩儿。。。”
习惯性的咬着下唇，顾凉被这句话吓到，有些不知所措，下一刻便以额触地。
“好了，起来吧，去买些橘子”
不愿再逗弄这孩子，身子也确实疲累，只能找个借口把她支走。
“是”
得到命令，顾凉立马起身，转身离去。
翌日，京郊山林
简陋的木屋，一尘不染，不大的院子里种着各种蔬菜瓜果，看得出主人的生活很惬意，很自在。
“。。。”
见到我，男子显然有些惊讶，呆愣片刻，仍是哑口无言。
“有空吗？我们聊聊”
有些事情，我必须证实，毕竟是顾凉的父亲，血脉相连，总不可能一辈子不见面。
树林深处，溪水潺潺
恍如隔世，上一次这样并肩而立都不知是多久以前，那时貌合神离，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
“凉儿还好吗？”
男子率先打破僵局，轻声询问，温润的声音还是那样蛊惑人心，这样的声音总是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觉得旁边的人心无城府，简单干净。
“她体内有离殇之毒，你知道吗？”
懒得客套，直入主题，这才是我今日前来的目的。
又是一阵沉默，虽然早在预料之中，但见到男子的反应，我的心仍是狠狠的揪了一下，不愿接受。
“你是凉儿的父亲！”
情绪有些失控，带着埋怨和不满，不论如何，虎毒不食子，况且凉儿自小与他亲近，心中定是百般依赖信任。
依旧是沉默，可能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当时的情况也不是他一人可以左右。
“既然这样，那今日你我把话说开，同意凉儿去暗营的人，是我，同意给她下离殇之毒的人，也是我，与你无关”
平淡的说出自己的要求，男子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半个字。
“在凉儿心中，你是那片净土”
叹了口气，说出实情，从小就不待见那孩子，动辄打骂教训，每每受了委屈，男子就是她的避风港，这样的存在怎能崩塌。
“谢谢”
思索半晌，男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后微微颔首道谢。
三日后，行宫正殿
“母亲”
顾凉额头沁着汗珠，磨磨蹭蹭的走到桌边。
“跑到哪疯玩去了？”
找了她一个时辰，这孩子才出现在面前，当真是胆子大了。
“孩儿知错”
双膝点地，恭敬的叩首。
“又犯错了？”
见顾凉的反应，心下暗笑，不打自招，这孩子还真是可爱。

“孩儿今日去见了。。。父亲”
咬了咬下唇，顾凉扭捏的说出一句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还小心翼翼的抬头瞥了一眼。
“嗯”
轻声应着，表示自己知道了，早就猜到顾凉会去，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孩儿知错，请母亲责罚”
见我没什么反应，顾凉心中有些忐忑，起身取下墙上挂着的马鞭，高高举起，再次跪落。
“你父亲为你解毒，你去请安也在情理之中，有什么可罚的”
瞥了她一眼，没有接过马鞭，而是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糕点细细品尝，那日自木屋回来，就已经告诉顾凉，离殇是她父亲解的，这不是什么秘密。
“啪！”
清脆的响声打断了我的动作，只见顾凉单手挥舞着马鞭，另一只袖子翻卷，露出大半手臂，白皙的皮肤上一道红痕异常明显。
“啪！”
没有犹豫，又是一鞭携风落下，红痕乍现。
“。。。”
手中糕点不知何时已经掉在桌上，看着顾凉的手臂，我眉头紧锁，如玉的肌肤上一块狰狞的疤痕显得有些刺眼，烙铁留下的伤痕无论使用多少灵丹妙药也无法恢复如初，真是造化弄人，心下不仅酸疼起来。
“够了”
烦躁的摆了摆手，不愿顾凉如此。
“母亲。。。”
看出我的情绪变化，顾凉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怯怯的唤着。
“以后想去他那提前说一声，随时都可以”
知道自己又吓到她了，只能压下心中烦闷，伸手搀扶。
“真的吗？”
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大眼睛还眨了眨，顾凉难得这般真性情。
“一言九鼎，只是别忘了回来，不然家法伺候”
点头应着，怕这孩子在外面玩疯了不愿回来，最后又加了一句。
“是，孩儿不敢”
认真的回答，看得出顾凉是高兴的。
“去吧”
知道她在我这儿不自在，摆了摆手，示意可以离开了。
过了许久，我才知道，那时的顾凉已经看懂了一切，这孩子很聪慧，也很细心，敏锐的洞察力让我自愧不如，可她仍愿意傻傻的步入我们为她编织的网中，陪着我们一起上演父慈子孝的戏码，可能这样的场景真的是顾凉心底渴望的，只是到最后竟不知谁是这场戏的主角，谁又是配角。

番外（反虐）
一夜的疾风骤雨，枝叶零落在地，侍从们有序的打扫着。
看着顾凉的房间，顾泉微微皱眉，昨晚雨势太大，顾凉只能在江木缘那过夜，谁料这孩子离开的时候竟然没有关窗，现在屋内一片狼藉，雨水侵入，在地上聚集。
“把这些拿出去晒晒”
翻捡着被风吹到地上的书籍纸张，顾泉淡淡吩咐。
“是”
得到命令，怡臻示意侍从赶紧收拾，也不知这些浸在水中的东西有没有顾凉的心爱物件。
拾起水中的小匣子，顾泉仔细打量着，这匣子并不精致，甚至可以用粗糙来形容，小锁已经锈迹斑斑，要不是上面歪歪扭扭的刻了个凉字，顾泉可能会直接把它扔掉。
“这个也拿出去晒晒”
随手把匣子递给怡臻，顾泉也起身走向屋外。
“哗啦”
见顾泉离开，怡臻紧随其后，怕自家主子受凉，一手拿着匣子一手试图把披风覆在顾泉肩头，不料匣子经过昨夜的摧残，小锁竟然自己打开，里面的东西也尽数散落。
“这。。。”
怕被雨水浸湿，怡臻急忙蹲下身子拾起，顾泉也俯身帮忙，这匣子里装的是信件，一封一封保存的很好，只是都未开启。
“母皇亲启？”
原本没太在意，可一封正面朝上的信封上，一行小字引起了顾泉的注意。
踱步至亭中，看着匣子里的信件，每一封上面都有这样一行字，可在顾泉的印象中，她从未收到过顾凉写的信。
伸手拿起一封，犹豫片刻还是缓缓拆开，既然是写给自己的，那看看也无妨。
展开已经泛黄的纸张，清秀的字体映入眼帘，和这孩子以往在自己面前所写完全不同，顾泉不禁微微皱眉。
娘亲，今日父亲说带我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在那里可以学到很多，也会有很多伙伴，只是不能再日日见到您，我会努力学习，不会给您丢人的。
娘亲，到这里第五天，父亲说的没错，这里可以学到很多，但我有点儿想回王府，有点儿想您，今天。。。凉儿很开心。
拿着信的手微微颤抖，这是顾凉小时候写的，看内容，应该是刚去暗营的时候，这孩子可能是怕自己担心，原本写的一段话被她划去，最后只写了很开心，可顾泉还是清楚的看到了内容，那一天顾凉因为说想要回家，被看管的守卫拿着长鞭教训，杀鸡儆猴，当晚发起了高烧，可一起训练的孩子们可能已经习惯了恃强凌弱，不但无人询问，更是把顾凉的床铺搬到了最外侧，小小的孩子只能在那个破布帘边上为众人遮风挡雨。
“主子”
看出顾泉情绪的变化，怡臻试图劝解，想要阻止顾泉继续拆开信封的动作。
“无碍”
摆了摆手，顾泉心中叹息，当年时局如此，争夺皇位的路上谁都不敢说一定会成功，所以当顾凉的祖父提起把这孩子送到暗营习武时，顾泉思索再三，还是同意了，她以为老头会念在骨肉血亲保顾凉平安无虞，顾凉不在身边，即使争夺皇位失败，那陈家至少也可保住其性命，没想到。
再次撕开信封，顾泉看着只有在信中才会出现的称呼，顾凉孩童时的样子浮现在脑海，胖嘟嘟的小脸，欢快的在花园里奔跑，清明透亮的眼神，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再看看信中内容，顾泉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呼吸也跟着一滞。
娘亲，凉儿又长大了一岁，我在这里虚心学习，已经可以与人比试了，偶尔还会赢一两场，不用再唯唯诺诺的跟在他们身后，帮他们洗衣整理，端茶送水了，可我仍不敢掉以轻心，这里的人为了活下来什么事都做的出，所以凉儿只能耐心等待，偷偷告诉娘亲，其实凉儿的武艺已经可以把他们都打败了，不过锋芒太露怕引来杀身之祸，所以凉儿还要变得更强，终有一天我要堂堂正正站在娘亲身边，帮您扫清一切障碍。
还有，请您和父亲不要。。。忘了凉儿。
泪水不自觉的涌出，模糊了视线，顾泉只能抬眼看向一旁的古树，缓解着压抑的情绪，这时候的顾凉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处境，没了之前的天真与期盼，她也知道，这些信永远也不可能送到自己手中，所以内容也随意很多，不再刻意报喜。
“不要忘了你吗？”
默默重复着最后一句话，顾泉心如刀绞，不知这孩子当时是怎样的心境，才会写出这样的文字，应该是失望中带着一丝希望吧。
娘亲，离殇又发作了，凉儿以为日子久了就会习惯，可这种痛真的习惯不了，娘亲，凉儿好疼。不过，这些都与您无关，凉儿自己可以解决。祖父是为了用凉儿来牵制您前进的脚步，如果凉儿去找您，您定会帮凉儿解毒，可您身体受损，休养空隙，就会有人趁虚而入，所以您不必挂心。
紧紧攥着手中的信，顾泉眉头紧锁，本以为顾凉什么都不知道，没想到这孩子看的太通透，慧极必伤，看的透了，自然少了些期许，什么事都自己抗下，哪里还会幸福。
“母亲，孩儿给母亲请安”
就在顾泉默默流泪的时候，顾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嗯，回来了”
急忙抬手擦拭着泪水，顾泉淡淡回应。
“母亲，您。。。”
就跪在近前，顾凉自然发现了顾泉的异常，刚想开口询问，可一抬头就看到了桌上的匣子。
“母亲！”
不顾多年的规矩，顾凉伸手将匣子揽到怀里，像是不为人知的秘密被窥探，着急的检查着匣子里的东西。
“以后叫娘亲吧”
忽略了顾凉的举动，顾泉随手把已经看过的几封信塞到匣子里，轻声开口。

“。。。”
咬了咬下唇，顾凉默不作声，心中也懊恼不已，这些信她早该烧掉的。
“是娘亲不对，不该随意翻看你的东西，不过这些不是写给娘亲的吗？”
伸手扶起顾凉，顾泉整理着情绪，笑着调侃。
“。。。没有，您自然可以看”
没想到一向强势的顾泉会给自己道歉，顾凉拿着匣子的手微微一颤，低下头轻声回应。
“以前让你受苦了，相信娘亲，以后不会了”
看着顾凉仍旧有些小心翼翼，顾泉直接将孩子揽在怀中，柔声诱哄着，语气却异常坚定，似是说给顾凉听，又似是说给自己。
“娘。。。亲”
感受着顾泉的体温，顾凉也想放纵一次，轻轻靠在顾泉身上，大着胆子唤着。
其实匣子里有一封顾泉没看到的信，顾凉很庆幸，那封信是顾凉心底最深处的愿望，也是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她希望顾泉和父亲能像和江澄一样，情投意合，可以带着她看夕阳西下，一起共进晚膳，读书对弈，微微一笑，愿望终究是愿望，不过现在也很好，所有人都拥有着自己的幸福，互不干涉互不打扰，也是一种美好。

随笔20210315
偶然间浏览到一个问题，如果有下辈子，你还愿意和现在的爱人在一起吗？有些好奇，所以向下翻看了评论，没想到结果大多是不愿意。
静静思考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答案竟然是愿意，虽然没有爱的刻骨铭心，也没有时不时的浪漫惊喜，更没有很多体贴温柔，可我仍是愿意。因为突然发现，在不经意的地方，他一直在默默付出，不管多忙，总是会记得我的生日，不论多累，都会自己承担，也许浪漫就是睡前帮我倒的那杯水，旅行时迁就着我的喜好，回家早时笑着做的那桌饭菜。
独自一人加班的时候，总是会问我，你怎么不上班，你不忙吗？一开始有些不高兴，就那么看不惯我休息？直到有一天我才发现，他是不想我自己在家无聊，这直男的罗辑思维有时候真的让人费解，哭笑不得的同时也觉得此男子很可爱。
不知为何，一年一年，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个女孩，现在也变得“贪生怕死”，可能是因为有了那个小小的她，我也开始懂得养生，保温杯加枸杞，非不得已不再熬夜，学会了熬汤滋补，其实就是想一直陪着她长大。
因为疫情，今年没有像以往一样回家团聚，年似乎也瞬间失去了色彩，没有觥筹交错，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竹声，更没有至亲之间的嘘寒问暖，真的有些无趣。默默计算了一下，结果把自己惊到了，如果身体健康无病无灾，大概还能再过四十多个春节吧，多吗？不多。长吗？不长。原来人这一辈子，活到头好像真的就那么几件事儿，最基本的衣食住行，然后就只剩情义二字，无论多么轰轰烈烈，最后终究抵不过一抔黄土，几十年间的取舍，尽显智慧。
很庆幸，到目前为止，父母健在，家庭幸福，所以，珍惜拥有，微笑前行。
（哈哈，偶然感慨，发个随笔，与文无关，勿喷勿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