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请君入瓮

还是没有校对,病句错字请自动忽略。


话说沈大侠被陷害了,接下来他要怎么办呢?他会不会相信王公子呢?

楼主 凰雩孤光  发布于 2015-12-23 23:14:00 +0800 CST  
诸君,圣诞节快乐!

楼主 凰雩孤光  发布于 2015-12-25 22:49:00 +0800 CST  
明明写别人的时候那么诡异黑暗,一写到沈王两人独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萌萌哒……
这不是我的错!一定是沈王有妖法!一旦独处自动变萌了!

楼主 凰雩孤光  发布于 2015-12-27 20:56:00 +0800 CST  
作者因为现实生活突如其来的忙碌,最近几天都不更了,请大家见谅。至于什么时候恢复更新,快的话大后天,慢的话下个月吧。

楼主 凰雩孤光  发布于 2015-12-28 21:41:00 +0800 CST  
半个时辰后,沈浪坐在一辆晃晃悠悠的骡车上,向城外而去。

骡车的主人是一个外乡人,他来镇上卖完货后,打算回去。

见沈浪一人孤零零地走在路边,一时善心大发,顺手捎带上了他。

赶车的货郎上下打量了沈浪一眼,搭话道:“小哥,这世道不好混吧?”

沈浪微微一怔,低头看了看自己才换上没两天,又被抓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微微一笑,道:“确实不好混。”

货郎道:“我自打干这行起,走南闯北也有不少年头了。也见过的怪事不少,却就没见过像今天这么邪乎的。”

“昨天早上镇里的人都跟撞了邪似的说自己叫沈浪,一到今儿晚却又翻脸不认了。”

“你说奇不奇怪?”

沈浪笑道:“奇,也不奇。”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有人花了足够的价钱,买他们两天的时间把自己当沈浪,他们自然情愿把自己当沈浪。”

货郎瞪大眼睛道:“嚯——这镇子上足有上千人吧?哪个败家子把钱这么耍?真他奶奶的一点也不心疼。”

沈浪微微一笑,道:“不是自己的钱,自然就不心疼啰。”

沈浪与货郎一边谈天说地,一边乘着骡车缓缓走远。

然而,他却不知远处有一双眼睛在目送他离去。

福源酒楼的屋顶上,王怜花支着腿,靠着一个兽头懒懒散散地半倚半卧。

那兽头被风霜雨雪蚀磨得面目全非,看着像是一只狮子或是一只貔貅——正是几日前的那晚,王怜花在此地初遇沈浪时,沈浪蹲着的那只兽头。

见拉着沈浪的骡车走远,王怜花收回用眼角瞥着他的余光,举起手中酒壶仰头而灌。

初见沈浪的那天,他就想喝酒了,但直到沈浪离去,他这杯酒才痛饮下肚。

辛辣的烈酒烧得他肚子里火辣辣的,他一边想着沈浪说的那些话,一边仰头痛饮,不知不觉间,便有些微醉微醺了。

王怜花晃了晃喝空的酒壶,信手一扔。玉制的酒壶顺着瓦片骨碌碌地滚落,砸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惊起楼下一片叫骂。

而他却俯看着那群破口大骂之人,拍着腿,哈哈大笑起来。

好不容易歇住笑声,王怜花道:“你不回去向你主人复命,来我这里做什么?”

一身黑衣,脸板得跟棺材似的乔武义,不知何时默默地站在王怜花身后。

他沉默了片刻,道:“您便是我的主人。”

王怜花又拍着腿笑了起来。

他道:“也罢也罢。”

“你主人我现在命你,请我去这脚底下的楼里大吃一顿,你肯是不肯?”

闻言,乔武义棺材似的脸木了木,好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王怜花道:“连请顿饭都不肯?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乔武义喃喃道:“公子若是要吃太贵的,我恐怕……”

王怜花又哈哈大笑起来。

他冲乔武义翻了翻自己的口袋,里面空空如也。

他笑道:“刚过了一把挥金如雨的瘾,一时兴起将自己的钱袋子一起扔下去了。”

“否则,我想吃什么还用得着你给钱么?”

说着,他长身而起,伸手勾住乔武义的肩膀,一副好兄弟似的模样,拽着他往楼下走去。

一边走,一边笑道:“天大地大不如肚子大,走吧,今儿的钱就当我借你的。”

乔武义十分不习惯王怜花的亲切态度。

王怜花一揽住他,便令他精神紧绷,就好似搭在脖子上的不是手,而是一把明晃晃的钢刀似的。

他浑身僵硬,手不是手,脚不是脚地跟着王怜花走了几步,五次三番欲言又止,最后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地问道:“公子为何不向沈浪解释解释?也不坦白地告诉他您的处境?”

“您虽曾经当过他的敌人,最后不也化敌为友,成为生死与共的患难之交了吗?”

“只要您开口,沈浪未必不会帮您一把……”

话没说完,便被王怜花笑眯眯地打断道:“不是未必不会,而是一定会。”

他感叹道:“沈浪便是这样的人,天生的浪子与祸头,闲不住,也静不了,事事都想插一手。”

“即使我不是他的朋友,一旦开口,他大概也会乐呵呵地自己跳进这个漩涡。只是……他最后会站到哪一边,这可谁也说不准。”

“更何况……”

王怜花冲着乔武义微微一笑,揽在对方脖子上的右手轻轻一翻。

乔武义喉头一颤,他的头被迫地高高扬起——因为王怜花手中铁扇顶端那冷锐的弯钩,冷冷地戳进了他下巴的皮肉。

王怜花冰冷地笑道:“你认为,我需要沈浪的帮助吗?”

乔武义不敢张嘴,他含混地说道:“不、不需要。”

唇齿一动,殷红的血线顺着扇叶森寒的白刃淌落。

王怜花接着道:“你认为,我需要顾及沈浪的态度吗?”

乔武义颤抖道:“不、不需要。”

温热的血珠砸落在持扇的手指上,白皙的皮肉衬着殷红的血珠,宛如雪地里开出的红梅。

王怜花笑道:“不错,我完全不需要。”

“而且放下身段对沈浪摇尾乞怜,哪比层层谋算,步步定计,令他身不由己地卷入其中,来得痛快与刺激呢?”

王怜花望着乔武义的眼睛,盛满了温和的笑意。

他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乔武义道:“我、我明……不,公子做事自有考量,小人浅薄,岂能知其中深意,只听命便是。”

王怜花笑着松开他,道:“你这不是很聪明吗?”

他用冰冷的扇面拍了拍乔武义的脸,道:“所以,以后别说傻话了。”

乔武义捂着脖子,垂头道:“……是。”

王怜花转头望向浩瀚无垠的天穹,此刻残阳似血。

他唰地展开铁扇,贴在胸前摇了摇。

长锋过襟,衣袂翻飞,无边落木萧萧而下。

若不是手中铁扇太过狰狞,此时的他宛如一位快要乘风而去的仙人。

王怜花凌风而立,朗声笑道:“有人让我不好过,我便不会让沈浪好过,更不会让那个逼我之人好过。”

“既然要玩,索性就玩个大的!”

深沉的黑瞳中泛起微微赤红,就像是天边的火云烧进了他的眼中。

王怜花道:“这一局,沈浪入定了吧!”



五天后,铁狮门得到掌门大弟子尹青与掌门千金赵碧梳失踪的消息,铁狮门掌门赵碧穹大怒,派遣五名得意弟子前去张府查探。

那五名弟子细细追查探访后,并未得到任何有关尹青与赵碧梳的线索,反而在张府沁园的书房背后掘出了一间密室。

他们进去以后,看到密室中空无一物,只在一堆未烧干净的灰烬里发现了一本秘录。

秘录里有一份清单,是对快活王那富可敌国,却又神秘消失的遗藏的详细记录。

上面记载着无数武功秘籍与奇珍异宝,清单一旦全部展开,几乎能铺满整个密室。

却恰恰缺少了最重要的一部分——埋藏遗藏的藏宝图。

于是,这五名弟子断定,自己的大师兄奉师尊之命前去张家索要之物,乃是快活王遗藏的藏宝图。

他们起了贪婪之心,约定对发现密室一事守口如瓶,并联手谋划寻找快活王遗藏之事,意图在他们师父眼皮子底下虎口夺食。

然而,他们回去后不久,快活王遗藏的消息却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从无数人的口中传出。

武林之中,顿时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第二回·傀儡戏·完】

楼主 凰雩孤光  发布于 2015-12-31 20:43:00 +0800 CST  
六千多字的厚厚一章,祝诸君元旦快乐!


终于赶在2015年的最后一天,把第二回完成了,忍不住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楼主 凰雩孤光  发布于 2015-12-31 20:45:00 +0800 CST  
小剧场:
货郎瞪大眼睛道:“嚯——这镇子上足有上千人吧?哪个败家子把钱这么耍?真他奶奶的一点也不心疼。”
沈浪微微一笑,道:“不是自己的钱,自然就不心疼啰。”
死不瞑目的楚秋词:妈的,心疼死老娘了!

楼主 凰雩孤光  发布于 2015-12-31 20:52:00 +0800 CST  
哈哈哈,两个人睁眼说瞎说

楼主 凰雩孤光  发布于 2016-01-02 21:55:00 +0800 CST  
见沈浪向自己走来。

王怜花却突然顿住脚步。

他冲沈浪朦胧一笑,开始倒退着行走。

即便是倒退而行,王怜花的后背也跟长了眼睛一般,身如鬼魅,足下生风,如同一团飘忽的幽影,左移右闪地向人群中退去。

沈浪微微一笑,足步一动,身掠如风。轻盈得宛如燕雀,灵巧得好似猿猴,视拥堵的人潮如无物,片刻功夫便已追上他。

就这样,两人一人前行,一人后退,化作一灰一红两道残影,衔尾追逐而去。

玄衣男子见沈浪没有丝毫犹豫地撇下师父邀请,径直离开,俊朗的眉目骤然变得凛冽如刀。

他沉声道:“追!”

话音一落,从酒楼、巷道、街角、长廊……瞬间窜出无数道挎刀的黑影,涌入大街,向沈浪和王怜花追去。

玄衣男子心中暗忖,既然沈浪跑了,就先把他的同伙拿下。

按住刀柄,扭头一看,原本同他一起站在长廊下的熊猫儿,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楼主 凰雩孤光  发布于 2016-01-04 16:05:00 +0800 CST  
沈浪与王怜花之间的追逐轻松写意,潇洒得近乎嬉戏。

相较之下,在玄衣男子指挥下的黑衣刀客们,则显得颇为狼狈与费力。

他们在挤挤挨挨的人群间横冲直撞,惹来阵阵叫骂,甚至还有几人被砸了菜叶与鸡蛋。

前方一灰一红的身影时隐时现,看眼要抓住,却总是宛如一阵清风,从指尖与眼皮子底下溜走。

时不时闻见几声二人间的斗嘴与调笑,再瞧上一眼两张同样挂笑的脸,众黑衣刀客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得炸裂了。

忽然,他们眼睛一亮。

王怜花与沈浪两人的身影冲进了一座寺庙。

其中追在最前面的刀客,哈哈大笑道:“这两人真是昏了头了,跑进此处不正好让我们瓮中捉鳖吗?”

说着,他回头看了缀在后面的玄衣男子一眼,等待他发号施令。

玄衣男子目光如雪,他仰头望向写着“鸿灵寺”的大门,一声令下:“你们几个守住出口,其他人随我入寺,必要将沈浪与王怜花二人生擒活捉!”

楼主 凰雩孤光  发布于 2016-01-04 16:06:00 +0800 CST  
大家可以猜猜这些东西是怎么藏的~

楼主 凰雩孤光  发布于 2016-01-06 22:59:00 +0800 CST  
求诸位的祝福,祝我生日快乐~

楼主 凰雩孤光  发布于 2016-01-07 19:37:00 +0800 CST  
王怜花看着手里的糖葫芦,轻声道:“你可真是……”

真是什么,他没说,转而笑道:“我请你可的是几百两银子一斤的酒与茶,而你还的却是几文钱一根的糖葫芦,不觉太过吝啬了吗?”

沈浪笑道:“王公子慷慨是康概,不过却是慷他人之慨,挥霍恣意,毫不可惜。而沈某这根糖葫芦却是用自己仅剩的几个铜板买的,礼轻情意重,可比你那平白拿来的茶与酒贵重的多。”

王怜花把玩着手中的糖葫芦,垂眸道:“沈浪啊沈浪,连这点小事你都不肯服软,非要与我争出个输赢吗?”

沈浪微微一怔,到底是谁缠着谁非要分出个输赢?

这恶人先告状的行径,让他不觉在心中又叹又笑。

故作一叹,道:“令王兄失望了,我俩怕是要斗上一辈子。”

王怜花道:“为何?”

沈浪展眉一笑,从容疏朗,俊逸的眉目间蕴着粼粼的光。

“若是没了王兄与我斗智斗勇,活着又有几分滋味呢?”

端着盛放糕点瓷盘的手,冲王怜花微微一抬,好似举酒相邀。

他笑道:“你不也是……”

也是什么,沈浪也没说,但是这未尽之语却令王怜花神情一怔。

他蓦然想起,自己助朱七七假冒快活王,设下圈套迷倒沈浪时,心情激荡之下,他仰天狂笑,说出的话——

“沈浪呀沈浪,你终于还是要落在我王怜花手里……沈浪既去,此后的天下,还有谁是我王怜花的敌手!”

那夜,星光与雪光将天地映照得苍白与凄凉,昏迷在雪地里的沈浪脆弱得如同待宰的羔羊。

当时他俯身凝注了他许久,久到连手足都冻得有些麻木,久到连雪亮的刀锋都结上了一层白霜。

最终还是弃刀而去。

长久以来,他一直不曾明白自己当初的决定,何为不一刀宰了沈浪,一劳永逸?

他觉得自己隐约知道答案,却始终不太分明,就好似拢着一层轻烟,隔着一层薄纱。

如今沈浪一言,令他豁然开朗。

——沈浪既去,此后的天下,还有谁是王怜花的敌手!

——沈浪既去,这天下还剩几分乐趣,人生又余几分滋味呢?

王怜花仰天大笑,手中酒壶“呯”地一声,撞在沈浪端着的瓷盘上,声音脆亮,被呼啸的夜风漫卷至远方。

“沈大侠此言说进我心里了,当浮一大白!”

语罢,仰头而灌,碧绿醇香的美酒又被王怜花喝空了一半。

他信手一扔,连壶带酒地一起抛下屋顶。

白皙的面容上染着微醺的薄红,他凑到沈浪面前,用那双落满星子与火光的眼睛凝望着他。

温热的吐息呼出淡淡的酒香,王怜花瞳眸中流光溢彩,他轻轻一笑,道:“沈浪啊沈浪,你最好不要让我觉得无趣,否则……我必要杀你!”

四目相对,沈浪眸深如海,他温和地应了一声:“好。”

这一个“好”字,仿佛是一个没有言辞的承诺,又或者是独属于他二人的誓言。

正如沈浪本人一般,随性而散漫,但一诺既出,便坚若磐石,屹如恒山!

王怜花笑吟吟地望着沈浪,突然觉得今夜什么都不愿去想,什么都不愿去做。

什么布局计策,明谋暗算,全都纵情任性地抛诸脑后。

只想与沈浪在这漫城的华灯瑰火下,谈天说地,饮酒品茗,抒尽心中郁气。

又或者只是并排躺在大雄宝殿的青瓦上,沐浴着月辉星光,结结实实地睡上一宿。哪管他明日,是天崩地裂,还是惊涛骇浪。

王怜花正这样想着,沈浪忽然道:“除了糖葫芦,我还有一样东西要送还给你。”

王怜花道:“送还我?我可不记得有什么东西忘在你手里……”

剩下的话语哑在喉头,沈浪怀中摸出一份地图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笑道:“王公子的记性真是不太好。”

“像藏宝图如此重要的物件,都能忘在沈某身上。”

王怜花眨了眨眼睛,一副纯良无辜之态。

“沈大侠可别冤枉我。”

“我们从见面起就一直在追逐与交手,我何曾有机会将藏宝图放在你的身上?”

沈浪忽然道:“那位姑娘的腰软吗?”

一闻沈浪提及水琅珰,王怜花便知自己的诡计已被戳穿,他抚掌笑道:“软,真是软极了。”

沈浪微笑道:“那位姑娘腰软,手更软。”

“那只手溜进我怀里之时,我几乎毫无知觉。要不是临走之前轻轻摸了一把我的胸膛,我恐怕就要被王公子看笑话了。”

王怜花一声轻叹:“早知道她有贪柳好色的毛病,食色性也,总觉无伤大雅。未曾想竟在关键时刻,铸下大错。”

“回去定要让她好好改改。”

话语虽说得轻描淡写,但那份暗藏的怒火与冷凝令沈浪觉得,这“好好改改”怕是要人伤筋动骨了。

沈浪正要开口说话,突然,背后响起一阵尖锐的风啸。

数枚淬着暗绿色幽芒的毒镖激射而来。

沈浪抽剑转身,剑出如龙,白光闪过,毒镖被尽数击落于地。

忽然,腰间一痛,体内气劲俱散,整个人如同冰雪被冻住了一般,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王怜花收回点在沈浪腰间穴道上的手指,负手踱步,悠闲自在地围着沈浪绕了一圈。

摩挲着下颚想了想,伸手抽掉沈浪头上灰色的发带,将自己的一头长发束上。

他笑道:“你可真宽心,有我这么个恶鬼在身边,竟敢将后背留给我。”

瓦片一阵轻动,一个头戴鬼面的褐衣男子出现在王怜花身后。

他伸手将面具掀起,斜挂在脑后,单膝跪地,抱拳贺道:“恭贺公子抓住沈浪!”

王怜花折扇一摇,淡笑道:“说得好,的确是一桩喜事!你也是大功一件,回去后重重有赏!”

他转眼瞧着散发的沈浪,乌黑的长发遮挡住了面廓分明的轮角,鼻梁挺直,眉眼深刻,再衬着他修长的身材,越发显得俊逸疏朗,落拓潇洒。

哈哈一笑,道:“你这模样可真像个俊俏的大姑娘。”

仿佛是回报沈浪方才对他的戏弄,王怜花“唰”地合上折扇,用扇尖挑起沈浪的下巴,故意用色眯眯的眼神逡巡其身,那赤裸得仿佛要剥下衣服的目光,从头颅游走到脚趾。

他笑道:“如果你真是个女的,纵使朱七七脱光了站我面前,我都不会多瞧一眼。”

复又叹道:“可惜你总与我作对,如今落在我的手上,你说我该如何好好招待你呢?”

侍立于王怜花身后的褐衣男子,眼珠子一转,想拍拍他的马屁,凑趣道:“如果公子信我,可以将他交给属下,让属下炮制一番,绝对让他从今往后对公子俯首帖耳,言听计从。”

王怜花挑眉道:“哦,你还有这样的手段?”

褐衣男子用淫邪的目光扫视在沈浪身上,看着那俊朗的面孔,挺拔的身躯不禁有些口干舌燥。

他道:“属下最是喜欢炮制那些威武不屈的大侠,越是刚硬的,属下的手段就越多。”

“这沈浪只要在属下手上走上一遭,甭管他多么的铁骨铮铮,我都有办法把他给炼化了。”

闻言,背对他的王怜花瞳眸一暗。

目光冰冷,但声音带笑道:“说来听听。”

褐衣男子见成功引动了王怜花的兴趣,无比谄媚,又淫笑连连地将一些恶毒污秽,不堪入耳的手段,连比带划地一一说出。

王怜花听得聚精会神,频频点头称好,时不时瞥向沈浪的目光,直叫人头皮发麻。

等褐衣男子说完,他意犹未尽地啧啧而叹。

“手段不错,只有一点可惜了。”

褐衣男子疑惑道:“公子,什么可惜……唔”

剩下的话语哽在喉头,褐衣男子被王怜花手一挥,割断了喉咙。

白色的扇面上血迹斑驳,如同红梅点染,王怜花抬脚将尸体从屋顶上踹下,目光沉沉,宛如冰封。

他望着坠落在地上,血浆四溅的尸体,冷冽道:“可惜你这双脏手,还不配碰他。”

楼主 凰雩孤光  发布于 2016-01-07 22:59:00 +0800 CST  
提前剧透啊,下一次王公子就不会跑了,一直老老实实待在沈大侠身边,直至完结。

楼主 凰雩孤光  发布于 2016-01-09 22:44:00 +0800 CST  
“若是任凭他们说出去,让这个消息传遍江湖,将有多少原本半信半疑之人,会在那群鲁莽蠢货的带动下,不要命地前去寻找宝藏?又有多少无辜性命,因此踏足深渊?”

“而且这会让那些因为被我铁狮门侵占了地盘,早已虎视眈眈的名门正派,寻到一个再合适不过的借口,打着惩奸除恶,解救弟子的大义之名,联手攻打我铁狮门。”

“我铁狮门历经五代门主,积累了上百年的财富,不比那虚无缥缈的快活王遗藏更令人垂涎?”

“明明是那帮蠢货,鲁莽轻信造成的恶果,竟要让我铁狮门承担?!”

“滑天下之大稽!”

这番话中,既又大义,也有私心。

赵碧穹既不以大义遮掩私心,也不视私情为羞耻,坦坦荡荡地告诉沈浪自己所为所想,反到比一些虚伪君子更来得光明磊落。

沈浪看着赵碧穹怒不可遏的面孔,明白什么劝解之言,他必是听不进去。

委婉道:“赵掌门应知此非长久之计,那些侠客名士失踪的消息必然瞒不过许久。”

“下一步,你打算如何呢?”

赵碧穹怒意渐缓,神情淡淡地抬手。

云出岫即刻弓腰上前,从怀中取出王怜花遗落的那柄折扇展开,恭敬地奉上桌面。

赵碧穹枯瘦的手指,点在扇面上,道:“我们要去此地。”

沈浪苦笑道:“赵掌门不会以为,那里果真有快活王的遗藏吧?”

赵碧穹道:“我不知是否会有快活王的遗藏,但那里必定会有布下这个大局的罪魁祸首。如今我的女儿赵碧梳,与首徒尹青失踪,必是落在此人手上。更兼铁狮门无端卷入风波,名誉受损,备受天下人猜忌。”

“你说去与不去,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沈浪轻轻一叹,仔细查看了一番折扇上的宝图。

那宝图十分奇异,并未将完整的山水地貌描绘出来。

而是挥毫泼墨地画出了四幅图画,并在最后左侧题有一首小诗。

第一幅画画的是一条林中山道,道路蜿蜒曲折,隐没于崇山峻岭之中,周遭古树苍茫,蛇虫出没,天上下着鹅毛大雪,茫茫皑皑,满眼的苍古荒凉——题字曰“冰川道”。

第二幅画画的是一座佛寺,佛寺颓败荒凉,无数古树藤萝破墙而出,寺门大敞,看不清其中情形,却好似暗藏着影影绰绰鬼影万道——题字曰“千佛寺”。

第三幅画画的是一棵树,此树看不出品种,只见根络虬结,枝干粗壮,皮如蛇鳞,在长到树冠之时,竟分出两个树冠,大如伞盖,一个枝繁叶茂,郁郁青青,一个干枯光秃,毫无生机——题字曰“枯荣谷”。

第四幅画画的是一口古井,古井青苔满布,杂草丛生,比起前三处来,平平淡淡,无甚特点,就像是一口普通的枯井,名字却取得极为霸气——题字曰“锁龙井”。

扇面的左侧题有一首小诗——万重雪山雪万重,千佛寺中侍千佛。负业诸尘贤劫渡,衔于沧海龙口中。

看罢后,只知寻宝要通过冰川道、千佛寺、枯荣谷、锁龙井四处,而这四处在何地,相互之间又有什么联系一概不知。

沈浪摇头笑道:“这是我见过最奇妙的藏宝图了。”

赵碧穹道:“也许正是因为这宝图的奇特,叶九秋等人才没有稳妥地选择拒绝后,徐徐图谋宝图。”

他叹道:“天下之大,要找出这几个地方,何其困难?单靠这张图,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乱窜,不知要找到猴年马月去?”

“所以,我料想,拿着宝图登门的‘赵碧穹’与‘沈浪’必会告诉他们,自己有知情者或是向导一类的人物。”

沈浪笑道:“那我们呢?我们可没有向导啊。”

赵碧穹道:“不,我们有。”

沈浪目光微动,心中生疑,却笑容不动。

他问道:“谁?”

赵碧穹道:“不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沈浪,笑得风淡风轻:“如今,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魄,随我同去。”

“看一眼那埋藏快活王的遗藏之地,到底堆满了金银珠宝,还是血海尸山!”

两人四目相对,同样漆黑的瞳孔中,一方是烈火,一方是汪洋。

沈浪微微一笑,如轻风拂林,似明月照川。

他冲赵碧穹拱手道:“赵掌门如此豪情万丈,沈某少不得舍命相陪。”

赵碧穹抚掌大笑:“爽快!沈浪不愧是沈浪!”

“普天之下若有一人能入我眼里,此人必是你沈浪!”

说罢,一连痛饮三杯,仿佛病痛全消,铁胆狮心的豪迈与英武又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三杯饮毕,赵碧穹道:“既然沈相公答应,还望体谅我忧虑弟子女儿之心,不作休整,即刻启程。”

沈浪笑道:“客从主便。”

得到沈浪首肯,赵碧穹面露微笑,温和又亲切,口中却说出一句无情之语。

“七儿,去找根结实的绳索来,把他给我捆在马后,拖着他上路。”

沈浪摇头叹道:“尊驾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同行的伙伴,自己看得入眼之人的吗?”

赵碧穹淡淡笑道:“沈浪,你见过她的脸吧。”

沈浪道:“谁的脸?”

赵碧穹道:“赵碧梳。”

想到那张可悲可叹的面容,沈浪不知该如何回答。

赵碧穹也不管沈浪是否回应,他径直说道:“你知道我有多么宠爱赵碧梳吗?”

“她一出生,我就替她杀了所有见过她面目的侍女与产婆。我为她砸了所有的铜镜,埋了铁狮门里所有的水池。”

他面上的笑容倏然冻住,冰冷得如同极峰上冻绝的坚冰。

他道:“我这被我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却因你而生死未卜。”

“你还指望我怎么对你呢?”





酒楼下,沈浪被云出岫用一根结实的麻绳缚住双手,绳子的另一头拴在一匹棕色骏马的马鞍上。

一匹四蹄踏雪的骏马停在沈浪面前,坐在马背上的赵碧穹俯视着他。

他道:“沈浪,我有一问一直想问你。”

沈浪抖了抖手上的绳索,懒懒地笑道:“赵掌门,请讲。”

赵碧穹道:“王怜花害你如此,你却为何故意放走他?”

沈浪笑道:“我常常听闻尊驾传闻,人人都说你勇悍无畏,暴烈如狮,便知你并非是个和蔼宽容之人。”

“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连我这般无辜之人都被迁怒。我怕他落到尊驾手里,过不了多件,就连丝碎末都见不着了。”

“沈某不愿让朋友受难,也不想让尊驾手下再多一缕亡魂。”

“你当他是朋友?哈!”赵碧穹冷笑道,“可他当你是朋友吗?”

沈浪悠然而笑,散漫悠闲得宛如一丝清风。

“哈哈,这便是王怜花他自己的事情了。”

赵碧穹深深地看了沈浪一样,抚掌而叹:“沈浪啊沈浪,你真是一个让人猜不透的人。”

“猜不透吗?”沈浪笑道。

“我未曾掩饰什么。”

“只你们的心太深,所以不肯相信自己看到的罢了。”

话音刚落,云出岫一挥长鞭,拴着沈浪的骏马发出一声高昂的嘶鸣,撒蹄狂奔,将沈浪拉得踉跄几步,跟着奔行而去。

长夜终尽,刚刚驰骋出城的马队,恰逢天光破晓,璀璨耀眼的金色与赤色的朝阳刹那间染红了半壁天穹,远处冲天入霄的山峰如同熔炉中的剑胚,被镀上了一层焰色的光芒。

被拖在马后,艰难跟随的沈浪,抬头望着天空,不禁有些入迷,没注意脚下,险些被深坑绊倒。

骑在马背上的云出岫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了?”

沈浪摇头道:“没什么。”

他洒然一笑:“只是没想到,能看到这么美丽的朝阳啊!”


【第三回·天罗地网·完】

楼主 凰雩孤光  发布于 2016-01-11 22:28:00 +0800 CST  
七千字的大章,我要写疯了,请大家慢慢享用吧

楼主 凰雩孤光  发布于 2016-01-11 22:28:00 +0800 CST  
通知大家一下,为了完善接下来的大纲,将整个寻宝的地图,机关,过程,以及各方的斗智斗勇设计得更加合理,先停更一个星期,从下个星期一开始更文,谢谢!

楼主 凰雩孤光  发布于 2016-01-12 19:03:00 +0800 CST  
穿桥而过的河道,极为狭窄,只容得下三人并行。河道两岸尽是衰草枯藤,古木参差,皑皑白雪堆积如丘。冻结的冰面晶莹剔透,底下碧蓝的河水潺潺而行。河道曲折蜿蜒,如同一道条细长的水蛇,盘曲地隐没于树林之中。

赵碧穹目光深沉地看着王怜花口中的冰川道,眉目凝肃,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王怜花见他半晌未动,笑问:“怎么,这才刚启程,赵掌门就不信我这个引路人了?”

“若是不信,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回去后,等着那‘沈浪’与另一个‘你’登门拜访也是一样。”

“如若中途反悔……”

王怜花叹道:“来时容易去时难。”

“可就那么轻易能找着回去的路了。”

闻言,赵碧穹将凝注在河道上目光,挪移在他身上。

一人眉目冷肃,一人笑意悠然。

仿佛在用目光,进行一场无声的厮杀。

赵碧穹目光凛冽如冰,又是居高临下的俯睥之态,长居高位本就威势深重。眉峰一动,一股迫人之势勃然而出。

霜雕雪塑的面容上,唇角微勾,露出一丝冷冽的浅笑。

“王怜花,你还不配同我谈一个‘信’字。”

“让你为我引路,并非是我信你,而是因为信与不信,皆于我无碍。”

“你真心诚意也好,与人串联也罢。”

一振长袖,轻拂腰间长刀。此刀四尺来长,刀身为弯,刀鞘朴实无华,只在刀柄上潦草地刻着一个“穹”字。

赵碧穹抚摸着它,那目光温和得如同在看一位老友。

目光熠熠,犹如朝阳,蕴含着沛然自傲。

他言语铮然道:“我只信我手中之刀,无人能挡!”

说罢,跃下石桥,负手从王怜花身旁走过。

擦肩而过时,耳边传来一声近乎耳语的轻笑。

“好大的气魄……不过也是自然。”

“一个必死之人,心中只有疯狂,哪有恐惧呢?”

赵碧穹冷笑道:“你我不过半斤八两,你自己呢?”

王怜花摇扇之手微不可查地顿了一顿。

他微微一笑,道:“说的也是,我怕也快无畏无惧了。”

闻言,赵碧穹目光锐利地将他打量了一眼,从那张淡然而笑的脸上未找出丝毫破绽。

忽然,仰天长笑数声。

赞叹道:“王怜花啊王怜花,我竟开始有些欣赏你了。”

王怜花道:“不敢不敢。”

他意有所指的说:“还有一个得你欣赏之人,被你拴在马屁股后面活活拖了四百里地。若是要沦落如此境地,我可不愿受你一赞。”

赵碧穹不以为忤,越过王怜花向前而去。

他身后跟从的铁狮门弟子,亦是昂首阔步,姿态傲然。

掌门的自信与傲气同样感染着他们——赵碧穹这位铁狮门的中兴之主,一直是铁狮门门中弟子的图腾与脊梁。

当所有铁狮门弟子从王怜花身边通过,他终于看到走在队尾的沈浪与王火烧。便轻摇折扇,优哉游哉地走到他们身边。

他先是笑嘻嘻地将被拴在马后,一身风雪一脸尘土的沈浪,仔仔细细,从头到脚地好好地欣赏了一遍。

赏看了近有一刻钟,直到沈浪轻轻咳了一声,方才意犹未尽地笑着招呼道:“沈大侠,这两日过得可好?”

沈浪道:“不太好。”

王怜花兴致勃勃道:“怎么个不好?”

沈浪正欲回答,腹中突然传来一阵“咕咕”声,他苦笑着将张开的嘴巴合上。

看王怜花笑得直打跌的模样,想必已经全然明白“他怎么个不好”了。

王怜花轻轻一叹,忽然变得柔情又怜惜。

“可怜,可怜。”

清越得如同清风叩竹,尾音却带着微微的沙与哑。柔情脉脉,那语调令任何女子听后都会羞红了脸,

酥麻得令一旁的王火烧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被调戏的沈浪目光朗朗,面容宁静不起丝毫波澜。

他道:“若是这声可怜,能换成美酒佳肴,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本是玩笑之语,王怜花却笑道:“这有何难?你看。”

一包香气诱人的山药枣泥糕出现在他手中。

沈浪忍不住笑道:“你的口袋是用什么做的,怎么什么东西都拿得出来?”

“沈某谢过王公子慷慨。”

伸手去拿,却被王怜花侧身一避,灵巧地躲开。

王怜花笑吟吟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

他拣起一块糕点,往天上抛去,再张开嘴将落下的糕点接住。

见沈浪无奈地看着他,王怜花哈哈笑着又抛了一块。

孰料沈浪竟算准时机,用肩膀轻轻一撞,王怜花避闪不及地歪斜的身子,沈浪一歪头,自己接住了那块糕点。

还没吞进嘴里,一道黑影猛然压在他的脸上。

沈浪微微一怔,感觉有温热而柔软的东西压在他的唇上……是王怜花的嘴唇吗?

他不敢肯定。

也许那温热的感觉是对方喷洒在他唇上的鼻息,也许那柔软的触感,是含在唇齿间糕点的酥软……

就在他胡思乱想间,王怜花抽身而去,带走了半块糕点。

俊美的公子如同谦谦君子般,笑得淡然而优雅,不过嘴角边粘着的些微屑末,十分俏皮而招摇地告诉沈浪方才那一幕不是错觉。

他们之间仿佛乍起了一阵清风,赤红枫叶漫天而舞,飘落于碧水之中,层层涟漪荡开,不知弄皱了谁的心湖?

站在旁边,十分不自在的王火烧,本想咳嗽示意,孰料肚子竟也十分应景地“咕噜”了一声。

王怜花举着剩下的糕点,对沈浪道:“还饿吗?”

沈浪微笑着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将头偏开。

王怜花顿时笑得头都抬不起来,将剩下的糕点全塞到王火烧手里。

王火烧怔愣地瞧着手中糕点,想吃,却又觉得不合时宜——自己仿佛打搅了什么。

王怜花也不管他的纠结,对沈浪道:“你没有什么话要问吗?”

沈浪道:“问什么?”

王怜花道:“你对我的出现,就没有丝毫疑惑么?”

沈浪道:“若是我问,你就说?”

王怜花眉眼弯弯,道:“当然不。”

面对王怜花的戏弄,沈浪淡淡一笑,不再理会他,而是侧头欣赏起沿途的雪景来。

见沈浪如此,王怜花口中极无趣地“啧”了一声。

不得不说,王公子的性格就像一只猫儿,见到喜欢的就去招惹一把。你若对他热情了,他转身就逃;若你不理会他,又偏要往你面前凑。

此刻沈浪不理会他,他便东游西走地在沈浪跟前闲荡。沈浪的眼睛往哪儿转,他的身躯就往哪儿挡。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沈浪无奈道:“你要怎样?”

王怜花眨了眨眼睛,笑道:“不怎样。”

“我就是奇怪,前几次相遇时,你尚未卷入这场乱局,却追着我不放,非要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而这次,你深陷漩涡无法自拔,却偏将自己当作局外人一般,不闻不问。”

“究竟是何道理?”

沈浪道:“道理很简单。”

“但凡你想告诉我的,即便我不问,也会想方设法让我知道。而你想隐瞒我的,纵使我刨根问底,你也不会透露一字一句。”

“所以,我又何必多问呢?”

王怜花并不否认沈浪所言,他笑道:“如今我这样缠着你,你认为我想告诉你什么呢?”

沈浪想了想,微笑道:“既然你坦坦荡荡地出现,为铁狮门引路,并未遮掩自己与赵碧穹的密切关系,大约是想告诉我,你与他达成了某种密约吧。”

王怜花笑容不动,不置可否道:“哦?”

沈浪又道:“然而就飞霞苑一事看来,在赵碧穹眼中,你应该是致使他首徒与女儿失踪的罪魁祸首。依照赵碧穹的脾性,他应该是恨你入骨,不可能与你交往……至少在你今日出现之前,我是这么认为。”

“然而,如今他却与你暗中结交,还放心让你为他引路。这证明你给予了他足够的担保,并且他知晓你背后还有一人,那人才是他所要寻找的元凶。”

沈浪一番抽丝剥茧的分析,令王怜花听得频频点头,啧啧称叹。

然后,沈浪问道:“可他为何会知晓这个元凶的存在呢?”

沈浪侧头看向王怜花,目光昭昭,宛如明镜。

王怜花笑道:“怎么,难道只许你沈浪明察秋毫么?”

沈浪笑着摇摇头,道:“他必不是依据我的方法知晓的。”

他道:“大概是因为楚秋词密室里,被替换了的东西吧。”

王怜花抚掌而叹,道:“沈浪啊沈浪,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沈浪笑道:“这世上我不知道的太多太多。”

“比如我不知你为何要……”

……吻我?

话语未尽,沈浪却住了嘴,没问出口

然而即便问出口了又能如何?

王公子的话里总是七分假,三分真。而这三分真中,却又弯弯绕绕,朦朦胧胧。纵使聪敏如沈浪,也不能一时片刻猜着他的真心。

即使问出口,也是徒增烦恼罢了。

王怜花仿佛也知晓,沈浪未出口的话是什么。

他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忽然指着前方道:“你看。”

沈浪抬头远眺。

细窄的河道在前方突然变得开阔。

那一片宽阔的地带后面出现了十多条,如同之前那段河道一般狭窄的岔路。

相互盘曲交错着隐没在一片低矮的密林之中。

队首,云出岫回头喊道:“王怜花,走哪条路?”

王怜花没有即刻回答,而是笑问沈浪:“沈大侠,你说该走哪条路?”

沈浪扫了一眼,笑道:“我猜,中间那条。”

得了沈浪的回答,王怜花冲前方喊道:“走中间那条!”

沈浪只是随意胡猜了一条,没想到王怜花竟真让走那条。

神情微讶,道:“果真是直走?”

王怜花唇角一勾,凑到他耳边轻轻说:“其实,选哪条都是一样的。”

“虽殊途,但终究同归。”

沈浪仿佛有所明悟,淡淡一笑,道:“嗯。”

楼主 凰雩孤光  发布于 2016-01-19 23:39:00 +0800 CST  
写了一个番外,全体性转,雷者慎入。
另放激发我灵感的视频:http://www.bilibili.com/video/av3583713/

楼主 凰雩孤光  发布于 2016-01-20 22:36:00 +0800 CST  
想看正文的朋友,这个番外,我一定在星期天之前写完,不会耽误太久,请谅解啦~

楼主 凰雩孤光  发布于 2016-01-20 23:00:00 +0800 CST  

楼主:凰雩孤光

字数:61850

发表时间:2015-11-13 00:4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8-17 19:42:20 +0800 CST

评论数:875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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