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各种短篇

各种短篇小故事


楼主 对白再美  发布于 2021-06-08 22:26:00 +0800 CST  
二楼自留

楼主 对白再美  发布于 2021-06-08 22:26:00 +0800 CST  
“成年半精灵,底价二十金币,有人要出价吗?”

台上的拍卖师又询问一遍。

旁边铁笼里的少年紧紧抓住铁栏,盯着出价区的每一个人,用眼神传递出自己迫切的希望,期望能有一个人发发善心带走他。

他已经流拍了两次,价格被压到最低价,这次要是再没人卖下他,他就要被送去军营,充当军妓。

但台下的人交头接耳,暗自思考,没有一个人看向他。

“半精灵啊……”

“太高了吧?”

“这副样子已经成年很久了啊。”

“不行啊,完全是残次品。”

台下多是贵族,这次拍卖会大多买的都是能回去解闷的奴隶。

他是半精灵,血统不纯导致皮肤都不是精灵的白皙,偏暗的颜色,还莫名长了个高挑的身材,加上已经成年三年,完全不符合现下贵族挑选奴隶时兴的“白幼瘦”标准。

被嫌弃也是理所当然的。

拍卖师环顾一圈,没人举牌,正准备落锤,一个举牌打断他的动作。

“成年半精灵,归十一号女士所有!”

快速落下三锤,给这桩交易定音。

众人闻声望去,看看是哪个冤大头,就看见戚湛优雅起身,冲众人点头致礼,然后直接去后台带走自己刚拍下的半精灵。

看来是不准备参加后面的拍卖会了。

“啊,是戚小姐,那就难怪了。”众人说着,恍然大悟后继续参加拍卖会。

后场的工作人员微笑着确定交接手续的完成,把手中铁链双手递给戚湛。

她却没有接下,瞧着仰望她,满脸不安与渴望靠近交织的半精灵,产生了一点微妙的情绪。

“可以麻烦给他找套衣服吗?”戚湛示意跪地的赤裸半精灵,对工作人员说道。

受过专业训练的工作人员哪怕听到如此不符合常理的要求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双手交叠置于腹间,微笑鞠躬:“当然没问题,请您稍等片刻。”

牵着穿戴整齐的半精灵出门,普一出拍卖场就干脆把项圈上连接的绳索取下。

少年却慌忙跪地,趴在地上倍感惶恐,战战兢兢到口齿哆嗦:“是我,不,奴,哪里惹您不喜吗,劳烦您,您,您施恩罚我,奴,可好,啊,不,请……您?”

戚湛被惊得往后一仰,仔细听话才揣摩出他些许意思。

“不……我没有,类似的兴趣,你不用这样。”

手心向上递出,少年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上面,没有借力,自己缓缓起身。

他悄悄抬眼看了眼他的现任主人,又低头看着交握的双手,不知为何,心里有点点酸涩。

戚湛干脆牵着他走向马车的方向,转头看见身边垂着头的少年,走动间发丝散开,露出不像纯种精灵那般尖尖的精灵耳,反而顶端偏圆润,倒也有种不一样的可爱。

半精灵偷瞄看见女子出神的注视,猛然捂住耳朵,把头发匆忙薅过去盖住,没注意突然停下脚步把戚湛都带得往后一退。

“对不起,对不起!您……我……啊不,奴……”慌张地扯着头发,又准备跪下道歉。

戚湛手一收,先下意识制止他的动作:“别在意,你的耳朵很可爱,我也很喜欢,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些关于……精灵耳的事情。”

半精灵捂着耳朵,悄悄用头发丝遮住红了的脸,颇为谨慎的小声搭话,想要了解更多关于自己主人的事情。

“您之前……见过纯种精灵吗?”

戚湛望向天空,一时愣住,总觉得那些记忆也有些久远了:“不……只是曾见过有人改造成精灵耳。”

先扶戚湛上车,随后在她的要求下也踮起脚尖小心登上马车,跪坐在绒毯上觉得自家主人的脾气很是宽和,逐渐放开,好奇地接着问。

“是因为他们也是半精灵吗?”

戚湛托着下巴,聊起这个话题总觉得有些倦怠,但她还是认真回答:“不,她们是人类。”

“啊?”半精灵惊讶地捂住嘴,“她们是会被人买走吗?”

“啊……也许吧。”

“那她们是奴隶吗?”

“嘛……”戚湛偏头想想,“谁知道呢。”

少年疑惑偏头,几乎贴住戚湛的腿,手撑在地上,昂起头眼里全是好奇。

“您是转生者吗?”

戚湛回转头,看向少年:“……你知道?”

半精灵低下头,挠挠脸,似乎有些羞涩:“我有见过几位转生者,他们都会说起一些奇怪的事情,但您和他们……不太一样。”

似是起了些兴趣,她略略弯腰,手指从喉结向上滑动至下颚,挑起少年的下巴,扬扬眉:“怎么个不一样?”

少年看着她的眼睛,半精灵特有的浅金色瞳孔只装下她一人:“他们大多都会格外……粗暴,您很温柔。”

松开手指,戚湛其实心里明白。

这是个权力至上的世界,贵族几乎掌握着一切,连她现在都对买卖奴隶这事习以为常,若是其他被现代拘束的人,一朝来到这个几乎能自由自在实现众多梦想的世界,压抑许久的猛兽脱笼而出,撒欢进食也属正常。

“我不是温柔,我只是想要的都实现了而已。”她终是这般回。

敏感地察觉到自家主人对这个话题的排斥,半精灵很有眼力地急忙换了个话题。

他笑着问戚湛:“能给我讲讲您转生前的世界吗?”

转生前的世界……

戚湛一时恍惚,总觉得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但其实不过一年前,她还是一位年过三十,在相亲场上屡屡碰壁的“大龄剩女。

楼主 对白再美  发布于 2021-06-08 22:29:00 +0800 CST  
“为什么会这样呢?您的……家境比较特殊吗?”迟疑片刻才问出来。

他问得委婉,但戚湛明白他想说什么,他想说——“你是被人任意挑选的奴隶吗”。

说来到底是为什么呢?戚湛自此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认真思考。

因为之前为生活奔波太过糟心无心思考,如今又因太过舒心而没空思考。

她的世界对女性的要求就像这个世界对奴隶的苛责,要白,要瘦,要年轻,要漂亮,要完美。

她明明已经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部门经理,有房有车,却要被一个小小的年龄挡在面前,她反抗过,然后被现实迅速击倒。

在父母第三次逼迫下,学会了妥协,也不知不觉中,开始随波逐流。

她也曾试图另辟蹊径,一个年轻的男孩,坐在她的对面。

她说:“我有房有车,工资也不低,结婚后我养家,你就在家可以吗?”

男孩似乎觉得不错,点了头。

她松了口气,继续说着自己的条件:“我给你买辆车,房子也会写上你的名字,但我不会给你家人过多的经济援助,你只需要在家照顾我的三餐,打扫清洁就行。”

男孩开始面露难色,停顿许久还是点头。

她心里高兴,觉得这次应该能成,说出自己最后的条件:“我们婚后生一个孩子,随我姓,你的一切开支由我出,但出轨后需要全权返还给我,这样没问题吧?”

男孩面色不虞,瞬间阴沉下来,连咖啡都没喝完直接拍桌走人。

她瘫在沙发软陷里,长叹一口气。

那时的她怎么想的呢?

她在想,明天还要去见下一个。

那天心情疲惫,刷着手机刚刚看完关于“整容精灵耳”的新闻,没注意过往车辆,被一辆闯红灯的轿车撞飞。

醒来后,成了这个世界的贵族。

没用多久适应时间,毕竟她本身就是这个世界的金字塔顶端。

她不用再和人商议,结婚可以,不结婚也可以,要孩子可以,不要孩子也可以。

哪怕是八十岁,她也能尽情挥霍享受,拥有众多选择。

就像现在。

她看着自己的小奴隶,像是想通了什么,笑得开怀又肆意:“不不不,我是个正常家庭,特殊的是那个世界。”

马车停下,已经到她的庄园。

身边的仆人打开大门,一众兔耳、狐耳、矮人、精灵,各种种族的少年蜂蛹上前,簇拥着她走向屋内。

“主人主人,您来尝尝我新做的甜点!”

“主人,先来看看我新栽的花,全是您喜欢的!”

“主人……”

七嘴八舌的声音接连响起。

戚湛摸摸这个,又笑着看向那个,偶然转头看见身边被挤着的半精灵,脸上全然懵圈。

她笑了,示意众人先行散去,揉揉他的头再解释道:“我喜欢收养不同种族的少年,你在这里想干嘛干嘛,只要听我话。”

半精灵少年懵懵地摸着自己的头顶,使劲点点头。

戚湛于是又笑了,瞧见不远处探头探脑的众多少年,心里哼了个愉悦的调。

换个世界,果然一切都好。

如果不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好像也不是不行。

楼主 对白再美  发布于 2021-06-08 22:31:00 +0800 CST  
2.重生

楼主 对白再美  发布于 2021-06-08 22:34:00 +0800 CST  
女孩重生,看着镜子中熟悉又陌生的脸不免有些恍惚。

阿姨在门外敲门:“先生今晚回来了。”

她摸着自己的脸,觉得挺无语的,回来就回来呗,她还要像前世一样赶去门边侯着不成?

然后再经历离婚,打胎,离不成,初恋,误会,后悔,强上,最后终于等到那渣男发觉自己心意翻然悔悟达成大团圆结局吗?

她没下楼,那渣男还是进了她的门,没有敲门,趾高气扬地说着和前世一样的话:“我劝你最好赶紧签了离婚协议,莲莲要回来了,我不想她误会,我会给你一笔巨款算作补偿。”

最后看了一眼镜中满满胶原蛋白的脸蛋,很是满意,起身看着那位霸总男士,爽快地签下离婚协议,在他心里闪过“她怎么这么爽快”“她不是爱了我七年吗”“算了,签了最好”“一丝异样感”诸如此类的想法前,一个蹬踹直接把渣男踢倒在地。

趁着他没反应过来,顺势骑在他身上,左一耳光,右一拳头,两边开工,次次到肉,边打边骂。

“我去***,你给我钱?你搞清楚,这***夫妻共同财产,我们这叫分割!”

“还莲莲?莲你妈,婚内出轨你还有理了?我给你脸了?”

“还她误会?她误会什么?误会你是个**还是误会你是个智障?”

“离婚冷静期知不知道?还有***一个总裁离婚非得天天跟我屁股后头求我签字?***没有律师吗?”

“你没有我有!老子明天就去起诉你婚内出轨,让***的净身出户!这才正儿八经叫你给我钱,国家规定的,懂?”

“***还敢给我甩什么脸色呢?啊?不喜欢政治联姻,那你拿公司去展现你感天动地的爱情啊!在这儿给我装什么大尾巴狼?”

“借着我家的势东山再起你哪儿来的那么大脸?不好好讨好我还在这儿给我搞这些?有病就治!”

“还有,你妈没教过你进别人房间要敲门吗!”

打完就跑,爽歪歪。

后来女孩起诉渣男婚内出轨,成功获得离婚损害赔偿,然后让自家公司不再对渣男公司进行帮助,坐看对方手忙脚乱,再添上最后一把柴火,一把烧了个干净。

渣男没有办法,奋斗半生最后落得个孑然一身,只能找到女孩再求她帮帮忙。

“我已经没和莲莲联系了,只要你帮帮我,我一定……”渣男站在女孩面前,态度看似诚恳。

女孩喝了一口怀里男孩喂的酒,笑得漫不经心:“行啊,那你以后就在家待着,等我回去在门口等我,给我做好饭,熨好衣服,晚上伺候好我,过个几年再好好养育我的孩子,我们自然能再复婚,到时我再好好帮你,如何?”

渣男瞬间面色铁青,甩手就走,女孩看着似是潇洒的背影,哂笑一声,搂着两个男孩继续喝酒。

最后女孩继承家业,成了总裁,渣男四处求助,无人伸出援手,再悄悄回到曾经那栋别墅时,发现女孩还住在这儿,正当他欣喜万分正准备上前时,门内走出一男孩,腰上挂着围裙,娴熟地接过女孩的外衣,再替她换上拖鞋,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屋内,大门关上。

楼主 对白再美  发布于 2021-06-08 22:35:00 +0800 CST  
3.救赎

年上女混混X年下小可怜

楼主 对白再美  发布于 2021-06-09 12:20:00 +0800 CST  
苏珥算不上什么好人,抽烟,喝酒,打架,成天混不吝地和一群狐朋狗友凑一起,今天这边打打秋风,明天那边收收保护费。

因一次醉酒闹事,伤了人进去蹲了一年,出来后以前的那群人早就散了,只剩下她一个依旧无所事事。

哈口气望向天空,茫茫天际,却没有她的安身之所。

她爸早死了,她妈疯了,每每发疯就掐着她的脖子肆意发泄,抓着她的头撞向桌面,一次下手太重,她额头的血止不住地流了一地,恍恍惚惚间似乎有看见她妈惊慌失措的神情,等她醒来,妈妈就把她随便丢在一家孤儿院门口,一走了之。

那时候她已经满十岁,是什么都能记得清清楚楚的年纪。

孤儿院人多,没人愿意去关心成天阴沉沉的她,被资助到高中,她就跑了,买了张绿皮火车票,摇了三天去往一座大城市。

除了不太正经的工作,没人会要一个高中肄业,还进过局子的女生。

进去时才刚刚成年,出来后也不过十九,她需要工作养活自己。

找了家便利店打算应聘收银员,经理带着框架眼镜上下扫视她打满铆钉的打扮,眼里明晃晃的透露出鄙夷。

苏珥“啧”了一声,想把经理的脸按在桌上然后起身就走,但想着自己好不容易租上的房子,每个月还要七百块钱的房租,还是按捺下自己的脾气,将自己看作砧板上的鱼肉,仍由经理翻来覆去的查看。

看来她年轻的脸还是占了优势,经理最终决定用她,条件是把浑身上下乌七八糟的东西都给取了。

苏珥弹响舌头,点点桌子算是认了。

出门微风拂面,意外的心情不错。

好心情只持续到拐角。

三步之外站着一个男孩,大冬天的只穿着破旧的单衣单裤,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是隔老远都能看见的伤痕,头发长长的,杂乱的散在肩上,藏在层层阻挡后的眼睛里,蓄着泪但没有光。

那眼神苏珥再熟悉不过,曾经她苦苦哀求妈妈不要再打她,却换不回丝毫怜惜时,她认清事实时就是这个眼神。

那男孩遭遇了什么再清楚不过,但她才找到工作,还租了房子,与从前断了联系,有着新的开始,她不想惹麻烦。

但在意识到之前,已经蹲在了小男孩面前,伸出手牵住那双布满冻疮的小手。

“小孩,我请你吃饭。”

突兀到是个人都会觉得唐突,是放街上绝对会被当成人贩子抓起来的水平。

但男孩只微微动动手指,就被动地跟着她一起走。

“这些,我全要了。”指着顶上的菜单,苏珥说道。

兜里才预支来的工资瞬间所剩无几,但看着对面男孩狼吞虎咽的动作,苏珥并不后悔。

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释然。

门口风铃叮铃一响,化着精致妆容的女士埋进门径直走向她俩的位置。

苏珥余光瞥见男孩放下手中的汉堡,下意识往凳子里缩。

她站起身,迎向女人。

“哎呀,是这位小姐找到我儿子的吗?真是谢谢你啊,他大晚上的突然消失,可急坏了我和他爸呢。”

面前的女人弯起感谢的微笑,穿着带狐绒毛的大衣,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只有眼角的几丝细纹诉说着她的年纪。

骗人。

苏珥这样想。

但她没有任何立场和理由去阻止,一位母亲寻回自己的儿子,哪怕那个母亲的儿子站在她身边被衬托得像个小叫花子。

插着兜坐下,对面吃完的汉堡盒被规整地摞在一起,没来得及吃的被放置在一旁,干干净净的像是从未有人来过。

苏珥摸了支烟出来点上,深吸一口才平息下心里暴动的悔意。

就这样吧,以后不会再见了。

她按灭香烟,手缩在衣兜里开门走出去。

风铃叮铃一响,重回寂静。

那头俞羽刚一进门就被狠狠惯在地上。

“脱了。”后妈低沉而又熟练的命令道。

眼里的泪落下,他却不敢发出声音,只迅速地脱下全身的衣物。

衣架打在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紧咬着嘴唇,只偶尔发出痛苦的喉音。

太痛了,太痛了,妈妈,救救我……

“妈妈……”

身上的抽打猛然停住。

下一秒他就被抓住头发拖向卫生间的方向。

“不不!不!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我错了!对不起!……不要!我错了!”

手挣扎着摸上扯住头皮的大手,试图挣脱开来,脚无助的蹬在地上,毫无用处,只激起他后妈更深的愤怒。

坚硬的花洒被取下,一下,一下,砸在他身上每一处,他只能用瘦小的双臂抱住自己的脸,做着弱小的保护。

他的亲爸在一门之隔的房间打着游戏,听见声响只大声吼了一句“小声点!”

“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他不断地道歉,企图寻求一丝怜惜,但身上挥下的铁棒只能带给他痛苦的叫喊和没法停止的哭泣。

一场暴行结束,冰凉的水冲刷着他的身体,流出的泪和血混着水一起进入下水道,卫生间里的灯被关上,无人在乎他的死活。

他缩在角落,紧贴瓷砖,抱着膝盖试图想些什么安慰自己,使劲转动被冻僵的脑子,却只想起今日汉堡的热气,还有那个姐姐牵着他手的温度。

暖暖的,就像,就像,就像太阳。

苏珥没想到不过几天她就再次见到了男孩。

楼主 对白再美  发布于 2021-06-09 12:23:00 +0800 CST  
相比于上次,似乎有了更多的伤痕,小手上抓着十块钱,隔着一条街茫然无措地注视对面的早餐店。

“小孩,一起吃饭吗?”一回生二回熟,苏珥自然而然地凑上去。

刚出炉的小笼包还带着热气,摆在桌子中央,苏珥喝了一口粥,盯着人海潮涌的街道,看似漫不经意地问。

“他们还给你钱啊。”

以为还是沉默的应答,却没想到男孩放下手中捧着的碗,盯着她,认认真真地回。

“有时……他们……打完我就会……给我钱。”

一段话说得断断续续的,但苏珥听清了,却没法作出任何回应,埋着头搅着碗中的白粥,心情不太好。

她午夜梦回时偶尔还会回到小时候的房间,仿佛再次被人掐住喉咙,但那很快就能醒过来,此时却类似做梦,被人扼住要害,却没法醒过来。

她迫切地需要做点什么。

几口喝完白粥,拉着男孩去理发店剪掉那头如杂草一般的长发,再去选购几套新衣服,卡其色的大衣衬得瘦弱的男孩都有几分幸福的色彩。

走在大街上时,就像每一个家庭圆满的孩子。

到晚上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海中泡沫,轻轻一戳就破了。

苏珥依旧只能把人送回他家。

按完门铃就匆匆转身,怕自己看见那对父母就走不掉了。

开门的是男孩父亲,没有问候,只有重重一脚,踹中男孩今天才穿上的新衣服。

再忍不住,回身直接将男孩挡在身后,强硬地拉住男孩父亲打110报警。

警局里,赶来的男孩后母同男孩父亲坐在一起。

警察叔叔蹲在男孩面前,摸摸他的手告诉他不用怕,然后再问:“你告诉叔叔,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俞羽低着头,沉默了好长时间,才小声说:“是……我自己摔的。”

身后紧盯的两人勾起胜利的笑容。

“碰!”

苏珥双拳砸向桌面,倏地站起,不可思议地看向男孩。

俞羽没有抬头,他不想看见苏珥失望的眼神,他没有办法,哪怕说真话,那两人也只会得到两句连警告都算不上的劝诫,然而他会在之后得到一顿更厉害的毒打。

“这是家事。”他已经听到过无数次这样的话,没有人理会他的求救。

男孩被他父母接走,苏珥留下来做笔录,直到男孩离开,他俩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哪怕只是一个对视。

男孩回家还是得到一顿告状的“奖励”,被捆成一束的胶线狠狠抽在他身上,他抱着头,闭着眼,大声呼痛,却再不求饶。

被捆住双手的他被扔在漏风的阳台,冬天的寒风刺骨,他却在颠倒的世界中想,那位姐姐定是对他生气了。

一连三天滴米未进,他太饿了,艰难地挪动身子想要去角落的水管处饮两口自来水。

被他爸爸踩住脑袋制止。

高大的男人耷拉的眼睛中凶光乍现,俞羽感觉到强烈的不安,使劲挣扎身体,却无法逃脱出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宽大的手掌已经掐住他的脖子,门铃却响了。

他大口呼吸,听见门外似乎是苏珥的声音,似乎在问他的去向,男人随意糊弄过去然后就关上大门。

他看见苏珥从阳台下走过,回头一眼,只留下浅色的背影,他想要大声呼救,受伤的嗓子只能发出难听的哼哧声。

眼看着那道背影就要离开他的世界,他第一次,因为心痛得厉害而流泪。

不要……不要丢下我……

被束住的双手别在身后,俞羽踏上阳台边的铁栏,义无反顾地跳下。

身后重物落地的声响惊醒苏珥,她回过头,只看见小小的身影,哪怕看不见,她也固执地认为,就是那个男孩。

飞一般奔过去,只看见缓缓晕开的鲜红。

“医生!打120啊!快打!”身边围观的人群掏出手机。

俞羽却在看见焦急的苏珥时笑了,他透过血色,用眼神临摹苏珥的轮廓,希望这样,下一世他能再遇见她,那时希望他真的可以是她弟弟,被她宠着,又能好好保护她。

楼主 对白再美  发布于 2021-06-15 13:14:00 +0800 CST  


楼主 对白再美  发布于 2021-06-15 13:24:00 +0800 CST  
4.包养

其实是善良的女大佬x傻白甜(?)小演员

楼主 对白再美  发布于 2021-06-15 13:25:00 +0800 CST  
屋内人声鼎沸,一群人凑在一起吞云吐雾,大胆地已经调笑着把手伸进身边人的衣服里。

虽然已经是司空见惯的场景,但岑肆还是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推开身边围着的小演员递来的红酒,给幸导打声招呼后,径直起身离开。

关上房门,将吵闹隔离在一门之外,啪嚓一声,用打火机点燃香烟,深吸一口后终于感到颅内安静下来。

这一层被他们剧组包下作庆功宴,此时除了屋内,外面难得的空无一人,寂静的走廊与门内像分隔开的两个世界。

在垃圾桶上按灭香烟,理理头发想着今天没什么看上的人,不如早些回去。

“王导!请你放开我!”

突兀的一声惊醒了岑肆放空的思绪。

无意于管别人闲事,但听着声音是个不错的男生。往前走了两步,才看见一个弧形拐角后拉扯的两人。

正对着她的是剧组选角的副导演,似乎是叫,王明?背对着她的男子看不见脸,但身高明显高上那位就差把酒色财气写脸上的王导一大截。

而且。岑肆靠在墙边看着这场闹剧,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响指。这不知相貌如何的男生至少身材不错,腰细腿长,最重要的是,屁股够翘。

此时的那位副导演似乎不耐烦了,再上前几分想要再胁迫几句,被一只手挡住了去路。

不耐烦地偏头看是谁找死,敢碍他的事,抬眼就看见岑肆笑盈盈的脸。

“岑,岑总,您怎么出来了?”

瞬间变化的表情让岑肆觉得他不去学京剧变脸,传扬国粹着实是可惜了。

偏偏头示意王明走远几步。

留在原地的云怜只看见那个他惹不起的副导演,点头哈腰地站在岑肆面前,给她点上一支烟,两人交谈了几句,王明似是不甘心地望了他一眼,最终却还是先行离开。

擦着他肩膀离去的时候,悄悄留下一句:“算你运气好。”

岑肆走过来时看着云怜的脸,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近距离看到还是有被惊艳的感觉,不说一句巧夺天工,说一句造物主赤裸裸的偏爱是不为过的,从头发丝到下颚角,无疑不是最为合适的角度,难怪那个见色起意的副导演那么恋恋不忘。

捡到宝了。岑肆勾着嘴角,吹了声口哨。

喜欢的东西有些时候要当机立断地拿下,这是她的合伙人告诉她的生意法则,所以她很爽快地开口:“我想包养你,条件好商量,你觉得如何?”

刚扣好衬衣最后一颗扣子,正准备道谢的云怜明显被震住了,他有些愣愣地张嘴,几乎是下意识地回道:“那个……我的经纪人,让我待到结束……”

啊,这就是想钓更大的鱼拒绝的意思。

岑肆有些可惜,今日这个局中,最大的鱼大概就是站他面前的自己了。

摇摇头离去,也许是还有些心欠欠的感觉,离开之前岑肆还是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这次回答的很快:“云怜,我叫云怜。”

云怜啊……

“真是适合这里的名字呢……”留下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岑肆踩着高跟鞋缓缓走远。

云怜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名字在第一天进入娱乐圈时就被他的经纪人相中,说他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连名字都在帮他。

但这名字其实像极了旧时戏子的花名,演员这职业说起来光彩,对于别人来说,他们也许是高不可攀的星星,但在这场聚会之中,他们不过就是任人摆弄的戏子。

楼主 对白再美  发布于 2021-06-15 13:27:00 +0800 CST  
原本已经打算回去的岑肆被勾起了兴趣,重回宴席打算还是寻络一个合心意的人回去过夜,满汉全席吃不上还不让她找个清粥小菜解解馋吗。

可惜看过置于顶端的红宝石就再看不上散落世间的碎钻,直到宴会散场,岑肆也没找到能陪夜的人。

倒是看到云怜无措地游离在这场财色洪流之中,勉强躲避着豺狼向他伸出的次次利爪。

岑肆远远瞧着,总觉得有好几次都和云怜对上了眼,最终还是抱着对美人的怜爱将人唤到自己身边来,这下至少在这场宴会中再没人骚扰他,让云怜得到片刻喘息。

被拒绝过的岑总觉得挺没面子的,虽然将人护在身边,却没有与他讲过一句话,甚至在云怜几次三番想对话时直接打断。

送佛送到西,就这样岑肆还是让自己的助理待到最后,确保云怜不会被什么奇怪的人强行带走。

仁至义尽。说给谁都要夸一句。

岑肆没想到还能再看见云怜。

她坐着车直接从底下车库开到主行道,窗外下雨了,要不是偶然抬头看了一眼,她也看不到站在饭店大门前的云怜。

那人可怜兮兮地淋在雨中,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吩咐司机停下车,岑肆拿着伞走进男生。

注意到自己头上雨骤停的云怜愣了愣,抬头看见岑肆撑着伞的手。

岑肆很是不解:“你在干什么?”

“啊,我想给您道谢,之前一直想说来着,但是没什么机会,还有,”云怜拿出一直藏在怀里的衣服,“今晚降温,我看您之前穿得太少了,这是我洗好的,不脏。”

挺扯淡的。岑肆深切地觉得。她一出宴会就坐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车上开着暖气,还备着一切东西,实在不行她还有生活助理随时准备着,甚至在出来之前,她连下雨了都不知道。

此时却有一个人担心她降温会冷,巴巴地带着自己的衣服淋着雨等她,等一个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的人。

岑肆喉咙发紧,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怎么在这里等?不进去避避雨?”

云怜努力与她在狭小的伞下隔着距离,搓搓自己湿漉漉粘成一团的额发有些害羞地笑笑:“在里面,别人要是看见我和您在一起,不好。”

岑肆突然明白了他的担心,他怕别人看扁他,也怕有人会看轻岑肆。

岑肆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她的原则多如牛毛,但今天已经破了好几个,此时她似乎也不介意再追加一个。

再次邀请,但换了种委婉的说法:“今晚去我家吗?”

云怜有些腼腆地挠挠雨珠滚过的脸颊,无声地点点头。

身上披着的衣服上似乎还带着身边人的体温,两人共撑一把伞,在雨中走向同一个方向。

楼主 对白再美  发布于 2021-06-15 13:28:00 +0800 CST  
换了鞋子的云怜有些拘谨地站在客厅中央,被扔了条毛巾,岑肆让人先去客房的浴室里洗洗,省得感冒。

云怜出来时岑肆已经坐在梳妆台前,用宽大的毛巾擦拭着自己的湿发,听见动静看过去用眼神表达自己的疑问。

云怜绯红着脸不作答,只走过去接替岑肆的动作,等到处理得不再滴水,打开吹风机小心地吹着岑肆一头湿发。

他在浴室里仔细洗完全身还处理了一下多余的毛发,最后还给自己补了一层淡妆,这种事实在是说不出口。

好在岑肆被伺候舒服了就难得再追问,只闭着眼享受。

摸着发梢还有点微润,岑肆挥手阻止了云怜的继续动作。

转过身看着云怜,男孩下意识挺直了背,在岑肆的注视中像是明白了什么,耳垂突然泛红,有些手抖得摸上腰间系着的丝带。

一纸合同被递到眼前。

云怜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是一个契约合同,简单来说,就是包养协议。

在岑肆单方面解除关系之前,她会提供给云怜影视资源和资金团队支持等等,而云怜需要做的,就是在协议期间保持清白,并且在岑肆有需求的时候随叫随到,不可拒绝。

“当然,我尊重双方自愿的原则,如果你要终止协议也可以提出来,我们可以进行商议。”岑肆补充道。

令她意外的是,云怜放下合同,摇摇头单膝跪下,捧起她的右手表示了拒绝:“我只是想要感谢您而已。”

“如果你说今天的事,你已经表达过谢意,”岑肆皱眉,“如果你对合同有什么不满,提出来,我们可以商量。”

无论是外在条件还是内在性格,目前为止岑肆对这个小演员真的很满意,如此瑰宝猝不及防地扔在她面前,不捡才是傻子。

她本以为云怜是有什么顾虑或者不喜,未曾料想他说起了另一个故事。

“也许您忘了,但您救过我,在两年前马导剧组的杀青宴上,您亲自把我送去了医院,还帮我处理了后患,我一直想谢谢您。”

随着他的话,岑肆似乎想起,两年前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场事。

楼主 对白再美  发布于 2021-06-15 13:30:00 +0800 CST  
当时那个剧组里有位副导演听说有个当大导演的舅舅,官威很大,在剧组里作威作福,却没人敢反抗他,连马导都要让他三分。

当时他看上谁还没人敢拒绝的。岑肆去的那天刚好撞上这么一场强抢民女,噢不,民男的事。

她就中途出去上个厕所,撞见那副导演使劲一巴掌摔在那男孩脸上,身边一群人围在副导演身边嘘寒问暖,却没人关心倒在地上的男孩。

岑肆听了半天墙角,明白似乎是那副导演看上那男孩,那孩子不从,拒绝中失手伤着了副导演,就被他打成如今这副血咕隆咚的样儿。

走过去的岑肆看见那副导演手肘零星的一点落皮几乎想要发笑,眼看着副导演举起身边的花瓶还要再砸,直接伸腿踹飞了他。

她不喜欢管闲事,但她在喜欢打别人脸的同时干好事。

踩着副导演高耸的肚子,岑肆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哭喊到扭曲的脸,算是记住了他的样貌。

转身带着那倒地不起的男孩去医院,顺带打电话通知了那副导演的舅舅。

那男孩被打得满脸是血,岑肆只看了一眼就没再看,后续只让助理继续处理。

此时看着云怜姣好面容才觉现实魔幻。

“你居然没毁容?”不怪岑肆问得这般不礼貌,她两相对照下这话几乎脱口而出。

云怜笑笑,松开岑肆的手跪坐在地上,又挠挠自己的脸:“没有,当时看着严重,其实没有伤及要害,过一段时间就养好了。”

他想了想又继续说:“当时晕过去没有看到您的真容真的很是遗憾,好在您的助理很是友善,告诉了我您的名字,我去调查后才知道您如此美丽,今日一见我就认出来了。”

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岑肆只点点头。

她已经很有钱了,什么都不缺,她不想当个又有钱又坏的人,挺没意义的。

这些年她或多或少地做了许多类似于这种的事,伸手帮帮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小演员,这算是她的个人爱好。

但那么多被帮的人中,有些借着这层关系攀上她,被她包养继续往上爬,有些渴望从她这儿得到更多帮助,有些终究没逃脱其余人的拖拽,在底层浮沉,有些干脆直接退了圈。

只有云怜一个,单纯地,在此时认认真真地感谢她。还是一个他要靠后期调查才知道长什么样的人。

说不上什么感受,岑肆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包裹着,陷在软床中紧紧地缩成一团。

讲完前因后果的云怜松了口气,似乎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让他很是轻松,他快速解开了腰间的系带,身上的真丝袍子跟着往下滑,被岑肆一把抓住再重新套上。

云怜很是不解,偏偏头询问道:“您不需要这样的报答吗?那还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别老是问我!你就不能自己想想吗?”岑肆重新系上蝴蝶结,几乎有些咬牙切齿。

低头看着重归原样的完美蝴蝶结,云怜伸手摸了摸,脸上像被烧了一般又跟着染上绯红:“我听说您有些不一样的喜好,我有做好准备,而且,我喜欢您,我认为这是双方共赢的方式,您不喜欢吗?”

岑肆扶着额头。不明白眼前这人是怎么在娱乐圈里待了两年还没被人连骨带皮吞下去的。

她今年刚过三十,太多丑陋的欲望屡见不鲜,但如此纯良不谙世事的目光她还是第一次在一个人眼中看到。

“你多大了?”被迫改变流程的岑肆打算忽略之前的对话,从头开始。

“今年刚满二十。”云怜挺直背,手放双膝上正正经经地回。

太小了,太小了,太小了吧!

两年前……才十八!刚刚成年!那狗副导演真不是个东西!

没注意到自己内心已经把男孩划到自己保护范围内,岑肆把那早已查无此人的副导演再次拉出来鞭尸。

把人带起放倒在床上,岑肆打算把问题留给明天的自己。

“睡吧睡吧,今晚我们就,一起睡觉。”

楼主 对白再美  发布于 2021-06-15 13:32:00 +0800 CST  
要是两个小时前有人告诉岑肆,她会把一个漂亮男人放床上,然后盖上被子纯睡觉,她一定会笑着暴打那人,让人别诅咒她不行。

但此时的境地是,他俩确实盖着一床被子沉入香甜梦乡。

早上的光投射到云怜脸上时,他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看见不熟悉的屋顶时缓了两秒猛地坐起,想起自己现在在岑肆的床上,昨晚却什么也没做成。

在床边办公桌上对着电脑敲打的岑肆听见动静,只回头看了一眼:“醒了?”

云怜看见岑肆都已经醒了,懊恼地抓住自己睡翘的头发,不愿面对般埋下头,有些闷闷地答了一声:“嗯……早上好。”

啊……早饭也没来得及做。

“刚好,协议已经修改完了,你看看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地方吗?”岑肆停下敲击的手指,自然地转头问道。

爬到床边穿上拖鞋,云怜弯腰查看电脑上的新协议,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不是……”

岑肆打断他的话,直接对他的脑内意识表示了肯定:“这是新式包养协议,当然,也可以叫作恋爱协议。”

甲方岑肆,乙方云怜,协议主要有三点。

一·协议期间甲方会向乙方提供影视资源、经济团队支持等多方面演艺协作;

二·协议期间乙方需满足甲方生理及心理需求,随叫随到;

三·甲方和乙方在协议期间正式进入恋爱关系,遵从一切恋爱原则;

协议即刻生效,直至甲乙任意一方出于自愿终止协议。

“有问题吗?”岑肆问道。

云怜站直身子,有些无措:“这个您决定就好,不用问过我的,恋爱这个,其实您要是喜欢让我成为包养对象就好……”

“签?还是不签?”还想说下去的云怜被强硬地制止。

被迫接过笔,在打好的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龙飞凤舞地签好名的岑肆满意地看了眼协议,一份放进文件袋收进抽屉里,一份交给了云怜。

然后转过身,将人按倒在床上,撩起云怜额前软软的发,在其上烙下一吻:“那么现在,我的小男友愿意为我去做一顿早餐吗?”

云怜捂着额头几乎落荒而逃,风中传来他慌乱的回音:“嗯……”

楼主 对白再美  发布于 2021-06-15 13:34:00 +0800 CST  
后记:这样协议可能不会生效,别信

楼主 对白再美  发布于 2021-06-15 13:34:00 +0800 CST  

楼主:对白再美

字数:12137

发表时间:2021-06-09 06:2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7-19 16:38:4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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