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贴时间：2007-4-13 21:41
最后发贴时间：2007-4-13 21:41
作者：池上青青草

重新写了一个续，和《曾经沧海难为水》是从同一个地方开始的。小燕子不适合皇宫是无庸质疑的，她的善良和真诚使她根本无法在皇宫生存，她在皇宫注定要受到伤害，她只能离开。个人认为小燕子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所以她以为塞娅选择了永琪时自认倒霉决定放弃永琪，为了紫薇和尔康她情愿冒着掉头的危险自暴身世，在逃亡时不同于紫薇的对皇帝思念而是“也不认这个爹”。小燕子喜爱自由，为了永琪和紫薇和皇帝她选择留在皇宫，但并不代表她会一再隐忍，第二部里因为觉得永琪看不起自己没文化她就放弃一切出走了，江山易改，本性难依，小燕子会在永琪和别人生了孩子的情况下苦苦忍耐吗？我认为不可能。小燕子自小遭受磨难，早就炼就了面对苦难还能找到快乐的本领，她怎会让自己成为深宫的怨妇呢？

第一章 晴儿看着神色平静的小燕子，心里充满担忧和恐惧。就在刚刚，生下一子的知画成为了永琪的嫡福晋，晴儿心中满是不平和悲伤，皇上和太后不顾礼法的做法让她敢怒不敢言，又为小燕子万分伤心难过，忍不住想去安慰小燕子，但看到小燕子竟然神色平静，好象一切与她无关，晴儿突然觉得自己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她是小燕子吗？ 小燕子在听到知画成为嫡福晋的那一刻，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是无比的轻松，好象一个困扰自己好久的难题突然解决了，她的心一下子无比的舒展了，她自己都觉得很奇怪，一定有好多人在可怜她无故由妻变妾，为什么自己却如释重负？没有朝永琪看一眼，她知道一定是无奈和歉疚；眼角瞟到晴儿的担忧难过，她给了她一个没有关系、别担心的眼神，抬头又看到令妃怜惜的目光，她感激地回一个微笑，她是真的感激，感激她们的关心。 看着知画笑容满面地朝大家敬酒，看到太后如愿以偿的表情，看到皇阿玛高兴的神情，小燕子突然觉得自己也很高兴，原来自己成为妾能让他们那么开心，不让人发现地悄悄离开这欢乐的场面，相信自己不在，他们会更开心的。 静静漫步在皇宫之中，小燕子第一次发现夜色中的皇宫是那么的美，大气、庄严。带着轻松的心情，小燕子缓缓回到景阳宫，慢慢地，慢慢地，仔细打量着景阳宫中的每一处，今夜之后，这里不再是她的家，就让她和这里告别吧，五年的日日夜夜，快乐，欢笑，泪水，挣扎，她将全部留在这里……走进自己的房间，这里有她和永琪的细语温柔，有无数的恩爱缠绵……收拾起自己的衣服、首饰等物品，拿起哥哥留下的那把箫，唤来明月、彩霞、小邓子、小卓子，回头再看一眼，没有留下一件自己的物品，她回到了漱芳斋。 突然发现不见了小燕子，晴儿在没有人发觉地情况下匆匆地离开，临走前，怨恨地看了一眼高兴的人群，狠狠瞪了一眼永琪。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这一刻，她好怀念尔康，她觉得紫薇是那么的幸福。 “小燕子！”空寂的景阳宫传来回音，所有人都在宴会上没有回来。晴儿走进小燕子的房间，直觉不对劲，一时又不知哪里不对。 终于来了个小宫女。“晴格格吉祥！大家都去宴会了，只剩我们几个看家。大家看没人，就偷懒去休息了。请格格赎罪。”小宫女知道晴儿的善良，实话说了。 “你们格格回来了吗？去哪儿了？”晴儿根本没心思理会其他。 “格格带着明月他们四个出去了。”小宫女回答，“好象还拿了很多东西。” “乘马车吗？”晴儿直觉小燕子离宫出走了。 “没有，是走着出去的。” “去哪儿了？”晴儿暗松了一口气。 “奴婢不敢问。” “好了，下去吧。”晴儿明白问不出什么了。 晴儿仔细分析，小燕子会去哪儿呢？没坐马车？带着东西？她又冲向小燕子的房间，她知道哪儿不对了，小燕子的衣服、首饰等物品，包括她最珍惜的那把箫，统统不见了。 “漱芳斋！”她想到了。 “小燕子！”晴儿刚进大门就喊。 “晴儿，怎么了？”小燕子微笑着迎上来。 看着小燕子和煦的笑脸，晴儿觉得自己傻了，她以为小燕子悲痛欲决，想来安慰她，没想到……她再一次疑惑：这是小燕子吗？ “小燕子，你怎么了，别吓我！”晴儿抓住小燕子。 “我很好啊。”小燕子依然平静，“我能怎么样？” 晴儿什么也说不出来，其实这一个月来，她越来越不懂小燕子。小燕子非常平静，出奇地沉静，这是她认识小燕子以来从没有过的，小燕子静静地看着太后、知画和皇上、永琪，仿佛在观察不认识的人，也可以说是在重新认识这些人，好象这些人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个局外人。这样的小燕子让她觉得好陌生、好害怕。 “晴儿，别胡思乱想了，我什么事也没有。”小燕子温和地看着她，“我想在漱芳斋住几天。” 晴儿点点头，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好乱，要和紫薇、永琪一起商量商量，即使她不想打扰沉浸在痛苦中的紫薇，不想理永琪。

第二章 小燕子真的没事。 小燕子知道说自己没事别人一定不相信，但她自己明白自己确实很好。在知画生绵亿的那一晚，看着永琪的担心、痛苦，她突然想通了很多事，一切伤心、难过都没有了。她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以前的嫉妒、在意都那么可笑，知画在生永琪的孩子，他们有了一个孩子，他们是太后、皇上和众人心目中相配的一对，一个优秀的皇子、王爷，一个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自己又是什么呢，一个罪臣的女儿，什么都不懂、都不会，就连孩子都不会生……自己是只燕子，就是飞上枝头也成不了凤凰的。 小燕子忽然开始真正怀念宫外的日子，以前她也想过，也常说要离开皇宫，但除了那次和永琪吵架出走和不得已的逃亡，她从没有真的想过离开皇宫，现在她开始真的想了。宫外的日子好开心，什么也不用多想，不用读书、写字，不会用错成语被人笑话，不会被人拿来和那些才女比较，不用看太后的脸色……单纯的快乐，多久没有过了？真的要一辈子和知画还有其他不知有多少的女人共有一个永琪吗？看看其他阿哥，再看看皇阿玛，永琪还会娶多少才貌双全的大家小姐？自己要做个皇后娘娘或令妃娘娘那样的女人吗？小燕子，你愿意吗，做得了吗？突然之间，她了解了皇后娘娘。 绵亿出生后的一个月，她一直在想，认真地想……永琪还是多情的，他为那夜的话道歉，小燕子看着这样的永琪涌出无限的柔情，七年的风风雨雨，相知相许全堆在眼前……真的要离开永琪吗？ 今夜，知画成了永琪的嫡福晋的那一刻，小燕子突然觉得问题一下子解决了，自己不是他的妻子了，和他一生一世的将是另外一个女人，自己还犹豫什么呢？ 永琪带着歉疚、担忧和知画、绵亿回到景阳宫，他早就知道小燕子的离开，但自己实在不方便离席，后来看到晴儿也离开了，心才放下来，晴儿一定会向她解释、分析的，会安慰她。他一回到景阳宫就大步走就自己和小燕子的房间。没人！他一下子愣了，第一个念头是她离宫出走了！转身刚要往外冲，突然又站住了：不对，如果小燕子出宫了晴儿会通知我的。晴儿应该和她在一起。去哪儿了呢？ “明月、彩霞！”没有人应，可能跟去伺候了，“小邓子、小卓子！”同样没人答应，怎么回事？ “永琪，你累了吧，赶快梳洗一下休息吧。”知画笑语温柔，她今天是无比的满足与兴奋。 “来人！”永琪很着急，“格格呢？” 没有一个人吭声。 “宫里没人吗？”永琪生气了。 “大家都去宴会了。”知画解释。 “值夜的人哪去了？”永琪大喝。 几个宫女战战兢兢站出来。那个回答晴儿问话的宫女声音发颤的回话：“格格带着明月他们四个出去了。晴格格去找他们了。” “去哪儿了？” “奴婢……奴婢不知道。”她快哭出来了。 “什么都不知道，要你们干什么？！”他大吼。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几个宫女都“扑通”跪下了。 “你还是去找姐姐吧。”知画温柔地说。 “格格怎么出去的？”永琪继续问那个宫女。 “哦……走着出去的。”那个宫女吓住了，愣愣才回答。 “走路出去的？”永琪一边念叨一边快速走出景阳宫。

第三章 永琪来到了漱芳斋，他想不出小燕子还会去哪里。 在漱芳斋的大门口，他碰见了从里面出来的晴儿。 “晴儿，小燕子在这儿吗？”永琪急问。 “永琪，你来了。”晴儿眼睛一亮，好象是遇到救星，又好象如释重负。 “小燕子在吗？” “在，可是……”晴儿不知道怎么说。 “怎么了？”永琪大惊，急忙往里冲。 “小燕子！”永琪一边大喊一边冲进大厅。 “怎么了？”小燕子从卧房出来，身穿一件月白软缎长袍，如黑瀑的及腰长发柔顺地披在身后，她没想到永琪这么晚还会来，送走晴儿，她准备睡了。 “小燕子？”看着小燕子的平静自然，永琪什么也说不了，一大堆道歉的话无从说起，本来已经准备要迎接小燕子的抱怨、怒火，现在却……他突然有一种陌名的恐慌，一种没有把握的恐惧，这是小燕子吗？ “天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看永琪呆看着自己什么也不说，小燕子转身走向卧房。 “小燕子？”永琪小心地靠近她，“你怎么了？别吓我！我知道你伤心、难过，要打、要骂都可以，不要这样！”小燕子一定是太伤心、太生气了，永琪在心里告诉自己。 “我很好，什么事也没有。”小燕子知道他很疑惑，但不想说什么，微微一笑，走进了卧房并随手关上了门，把永琪留在了厅里。 看着小燕子恬静的笑容，永琪呆愣住了，小燕子什么时候有了这种笑容？ “王爷回去休息吧，不早了。”小邓子恭敬地叫醒呆住的永琪。 “哦。”永琪无意识的走出漱芳斋，直到大门关上的声音惊醒了他，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关在漱芳斋外。 “永琪，怎么样？”晴儿还在外面没走，她实在不放心。 “小燕子……”永琪一脸茫然，不是如何表达。 “小燕子很怪是不是？我好害怕。”晴儿直接说出自己的担心。 “我从没见过她这样……若无其事……平静……”永琪也越想越怕。 “明天我去找紫薇，我们要弄清楚小燕子……”晴儿说不下去了，拿起帕子擦拭滚落的泪水。 “是，要弄清楚。”永琪喃喃地说，他还不能相信小燕子的沉静。 “好了，我回去了。你也回去陪你的‘嫡福晋’吧。”晴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永琪苦恼地看着晴儿走了，在回头看看漱芳斋紧闭的大门，只能无奈地走回景阳宫， “永琪，你回来了。姐姐呢？”知画还在大厅等他。 永琪没看她一眼，直接走进小燕子的房间。他要好好想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燕子到底怎么了。 他在桌边坐下来，那本成语大全静静地摆在桌子上。成语大全？他猛然一惊，小燕子没带走，她一向去哪里都会带上，为了学习，也为了他的情义。扫视房间一周，箫不见了，还有，小燕子的东西都不见了，赶快打开衣柜、抽屉，空的！小燕子把自己的东西全都带走了？！环视房间，除了床上的大红锦被和鸳鸯枕，找不到小燕子留下的任何痕迹，心中突然涌上无比的恐惧，小燕子……这是什么意思？

第四章 永琪彻夜未眠，下了朝就去找晴儿一起去学士府。晴儿去学士府是得到皇帝恩准的，为了安慰紫薇，皇帝准她随时可以去。 永琪、晴儿和福大人、福晋寒暄了几句就去找紫薇，福晋还体贴地把东儿带走了。 现在的紫薇可以说是心如止水，她连说话都几乎没有了，她静静地照顾儿子，静静在自己房里发呆。 “紫薇，我们来看你了。”晴儿走到紫薇身边。 “你们来了。”紫薇看着他们，有点奇怪，“小燕子怎么没来？” “小燕子……”晴儿的眼圈红了。 “怎么了，小燕子出了什么事？”紫薇惊问，看着永琪眼泛红丝、精神委靡，晴儿脸色苍白、双眼含泪，直觉小燕子一定出事了。 “小燕子……”永琪也不知从何说起。 “到底怎么了？”紫薇着急了。 “我来说吧。”晴儿把小燕子一个月来的情况都告诉了紫薇，包括昨夜知画成为嫡福晋时小燕子的反应及随后搬到漱芳斋的做法。 紫薇沉默了很久，她觉得自己能理解小燕子，她相信自己明白小燕子，如果自己处在小燕子的位置，自己也会这么做的。 “我知道了。”紫薇终于说话了。 “什么？”永琪和晴儿惊叫，他们看紫薇沉默那么久，以为紫薇会有什么说法。 “知画已经是嫡福晋了，她去漱芳斋住也好。”紫薇不得不解释一句。 “紫薇，我是不得已的，是皇阿玛和老佛爷的意思。”永琪觉得冤枉。 “不管谁的意思，结果就是小燕子成了侧室。”紫薇平静地说，不想听永琪的解释。 “我……”永琪无法反驳。 “如果知道有一天会成为侧室，小燕子一定不会嫁给你的。”紫薇看着他。 “……”永琪什么也说不出。 “让她住在漱芳斋吧。”紫薇继续说。 “可是，小燕子这样……”晴儿很不安，紫薇怎么也很奇怪？ “你要不放心，就常去陪陪她。”紫薇安慰她。 太后很生气，她认为小燕子是在耍性子，在表达不满。“你住在漱芳斋几天了，什么意思？” 皇上对小燕子很抱歉，为了大局，他委屈了小燕子。 “皇阿玛，您说漱芳斋是我和紫薇的娘家，我想回娘家住住。小燕子想做您的女儿。”小燕子撒娇地看着皇上。 “傻丫头，你本来就是朕的女儿。”皇上充满怜惜，这个惹人心疼的孩子。 “谢皇阿玛。女儿现在回娘家了。”小燕子笑得灿烂。 太后看着皇上疼爱的眼神，不说什么了，想想，她不回去也好，知画正好可以和永琪培养感情。 晴儿看着这样的小燕子，是更多的不解，她现在越来越不明白小燕子了。 永琪看着小燕子的笑脸一阵恍惚，小燕子多久没有笑得这么灿烂了？这几天小燕子一直呆在漱芳斋，根本不理他，他去了她也只是像对客人一样寒暄几句，他觉得小燕子离自己越也越远了……

第五章 小燕子生活得很快乐，简单、平静。 她每天早起会练一会儿剑，她早明白自己成不了武林高手，只是喜欢和习惯，就当是锻炼身体吧；她向明月、彩霞学习做菜，纯粹为了打发无聊；她会看看书，以前箫剑给她的《水浒传》又拿了出来，只是看看，没有以前做功课的压力，反而体会了文字的美好；有时还会做做针线，她自小是孤儿，后来又住在大杂院，乏人照顾，简单的针线活还是会的，不过进了宫，除了缝“跪得容易”倒没动过针，现在为了好玩，有时也试着做点什么，有时她甚至会去研究花草怎么种。她不像以前一样爱闹了，可能是大了吧，也可能是没人陪，有时她自己都奇怪以前怎么搞出那么多事，闯了那么多祸，现在很多时候她都呆在漱芳斋，随便都可打发一天。 晴儿有时会来看她，她看得出晴儿的担心，但也不好解释什么，说了晴儿也不会信，其他人也不会信，时间长了，希望大家会相信她真的不是在生永琪的气，不是在跟永琪赌气。晴儿来了，她会向晴儿请教些文字、书画、下棋、弹琴之类的东西，她不是想成为才女，也不是为了大家对她另眼看待，只是想多懂点东西，小时候没条件、机会也没兴趣学，趁现在有的是时间，多学点东西总是好事，想不到的是，学了才发现这些东西也有些趣，也能打发时间。有时，她自己都不明白，以前大家都拼命教她，她偏偏不喜欢、也学不会，现在没人让她学，她倒自己去学了，还有了兴趣，甚至还有了点成绩，比如，她现在写封普通的信没什么问题了，下棋也不像以前老悔棋还输得惨兮兮，看书虽说不出大堆道理但至少能看懂意思…… 小燕子有时会走出漱芳斋。 她会去给令妃娘娘请安，令妃劝慰她，教了她很多道理，对她虽没有什么用，但却是好心，她总是很认真地听，令妃娘娘看她那么平静非常安慰。 有时她会去向皇上请安，皇上因为名分的问题对她很愧疚，又见她不吵不闹，更是加倍怜惜她，其实她没有怪皇上，她从来都把皇上当作自己的父亲，她很享受被父亲宠爱的滋味。 她会定期去看望皇后，她觉得对皇后很抱歉，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皇后和皇上可能不会闹得这么僵。皇后早就放下一切，认为她的抱歉没有必要，她在皇后面前坦承了自己的想法、打算，皇后自愧不如，认为她这么年轻就能看透实在不易，祝愿她可以早点飞离皇宫，重新成为自由自在的小燕子。 她有时会去御花园走走，说实话，御花园的花很多很美，是其他地方根本没办法比的，虽然没有郊外草地的开阔，但还是让人心情愉快。她有时和晴儿一起在花丛中散步，有时陪令妃娘娘带着七格格、九格格、十五阿哥在花草中玩闹，比较不同花的颜色和花瓣，看看蜜蜂和蝴蝶在花间飞舞…… 相对于小燕子的快乐，永琪却是非常痛苦。 小燕子的日渐疏远让他惊慌，没有小燕子的日子让他度日如年。他原以为小燕子是在生气，是在和自己赌气，但小燕子的平静让他害怕。随着时日的过去，他发现小燕子已经把他当成了无关的人。怎么会这样？他的小燕子好象不要他了，怎么回事？就在他痛苦、不解的时候，景阳宫里的女主人却在不停要求他的怜爱，太后也一再施压，要他好好对待知画。这是怎样的状况，心爱的女人要离他而去，不爱的女人却在逼他，他什么时候让自己陷入这样的状况？他有满腹的疑惑，却不知哪里得到答案。尔康不在了，紫薇很少进宫了，就算进宫也少找自己谈话了，只有晴儿还能还他一起分析分析情况了。 “晴儿，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什么时候的事？”永琪和晴儿坐在御花园的挹翠阁，这是他和小燕子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这段时间他常来这里，景阳宫有他不想面对的女人，漱芳斋有他想见而见不到的人，他只有呆在这和小燕子有关系的地方。 晴儿同情地看着痛苦的他：“我看你要先弄清楚一些事。”晴儿说出了知画和太后的一些可疑的地方，“小燕子会不会是在失望之下对你绝望了？” “什么，有这样的事？”永琪非常吃惊，也开始仔细回想，一些没注意的细节浮现出来。 “你可以问问太医，他们一定知道的。”晴儿缓缓地说。 “你还要考虑一些事。紫薇说的对，小燕子现在只是一个妾，以小燕子的为人和性格，她不回景阳宫也是可以理解的。这对她也好。”冷静下来的晴儿也想到了，她自幼生活在皇宫，什么事都明白，之前她是由于太担心才一时没去想，她现在也觉得小燕子留在漱芳斋是个好的选择。 永琪也沉默了，要小燕子做妾，他相当愧疚，他也不想小燕子受委屈…… 晴儿也不说话了，她不想说也没话说，她只感到一种悲凉，从心底出来，不管是小燕子还是紫薇，那种无奈，无力回天，让她感到哀伤，无法排解的哀伤，尔康的离去带走了紫薇的生命热情、活力，小燕子成为妾的那种看不见的死心、绝望，她安慰她们时自己都觉得虚假、空洞，她什么也为她们做不了……

第六章 今天是十五，可以出宫的日子，小燕子高高兴兴带着他们四个出门了。 先去会宾楼看看柳青和金锁，柳红已经嫁人了。会宾楼的生意很红火，有他们背后支持，京城里的王孙公子和地痞流氓都不敢来撒野，柳青为人善良侠义，生意以诚信为本，生意好是很自然的。几年稳定、幸福的生活，让柳青成为一个很成熟的男人，金锁也变成了成熟、妩媚的少妇，大杂院的那些孩子也都长大了，男孩子都在读书，女孩子则在会宾楼帮忙，当然他们也可以自己选择要走的道路。看着这些，小燕子很欣慰，她总算没白去皇宫，至少那么多人都过上了不错的生活。 “小燕子，你来了。”金锁先看见了他们，迎上来。 “我去看紫薇，先来看看你们。”小燕子开心地打招呼，“生意还好吧？”看看有些冷清，有些担心。 “很好。”金锁心疼地看着她，他们从紫薇那里知道了一切，“现在不是吃饭的时候，人不太多，等会就多了。” “小燕子来了。”柳青也走过来，充满关心。 “我看看你们就去学士府。”看到他们的表情，小燕子一阵感动，朝他们绽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福晋带走了东儿，丫鬟都打发出去了，房里只剩下小燕子和紫薇两姐妹。 “紫薇，”小燕子握住了紫薇的手，“开心起来，好不好？” “小燕子。”紫薇深深看着小燕子真诚的眼睛。 “紫薇，不管尔康在哪里，他都是你一个人的，都是爱你的，就当他出远门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小燕子的声音好温柔。 紫薇看着小燕子，小燕子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体贴了，她不是那个粗枝大叶的天真女孩了。“小燕子，你好难过是不是？” “我很好。我只想你开心快乐起来，像以前一样。尔康一定不放心你这样。” “小燕子……”紫薇压抑许久的眼泪下来了。怕公婆更担心、难过，她连哭都不能，现在对着小燕子，她终于不再顾忌。 “为了尔康好不好？你现在这样，他一定会难过的，他那么爱你。几十年后，你们会见面的，是不是？”小燕子继续劝她。 “对不起，小燕子，我让你担心了。”听了小燕子的话，紫薇的眼泪更多了。 小燕子让紫薇继续哭，紫薇抱住她哭了很久，看紫薇慢慢不哭了，她才帮紫薇擦眼泪。

“小燕子，你打算怎么办？”紫薇哭了一场，感觉好多了。 “紫薇，”小燕子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我想离开。” “离开？”紫薇一时不明白，“什么离开？” 小燕子什么也没有说。 “你想离开皇宫？”紫薇看着小燕子点了点头，“你要去哪儿？” “我还没想好。”小燕子说，“我舍不得你，舍不得皇阿玛，舍不得令妃娘娘和皇额娘，舍不得柳青和金锁。” “永琪呢？”紫薇紧盯着她。 “紫薇，”小燕子很久才继续开口，“当初太后要是非要晴儿一起嫁给尔康，你会怎么做？” 紫薇的心马上针扎一样疼，说不出的疼，原来自己那么残忍，自己一直劝小燕子忍，要小燕子去原谅永琪的不得已，劝小燕子接受知画，甚至还劝永琪和知画圆房，自己整天安慰小燕子说什么永琪心里只有她……当初皇阿玛的一个提议，太后没说出口的心思，自己就那么难过，而小燕子却要面对那么多，甚至由妻变妾……“小燕子……”刚停的泪水又流下来，是懊悔，是自责，是痛苦。 “紫薇，对不起……”小燕子为自己提到尔康自责不已。 “是我对不起，小燕子，对不起……”紫薇好恨自己，“我没体会到你的痛，对不起……”紫薇再次抱住小燕子大哭。 “小燕子，”紫薇终于平静下来，“你要离开永琪是不是？”她能理解小燕子的想法了。 “是的。”小燕子也擦干了眼泪，“我想通了，我不想和人共一个丈夫了。我只想做回小燕子。” “你决定了？” “是。我根本就不属于皇宫，更做不了令妃娘娘那样的人。而且，”小燕子坚定地看着紫薇，“我不会做人家小老婆的。” “我明白了。”紫薇非常明白，也非常理解，如果是自己也会这样选择，“你什么时候走，怎么走？不要瞒着我。” “我还没想好。我也舍不得你。”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是，你一定要告诉我，和我保持联系。”紫薇很认真。 “我保证。”

第七章 紫薇进宫了，和小燕子一起住在漱芳斋。 那天小燕子和紫薇见面后，紫薇恢复了以前的样子，福伦和福晋都很安慰，也在心里感激小燕子。紫薇想着小燕子不知哪天就要离开，想多点时间和小燕子在一起，就把东儿留在了学士府陪公婆，自己进宫去和小燕子住。 她们好象回到了未嫁的快乐日子。紫薇教小燕子读书、写字、画画，她们一起下棋、弹琴、唱歌，一起品茶、刺绣，小燕子的进步之大，连紫薇都觉得吃惊。 “小燕子，你太厉害了，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紫薇感叹，“你要从小时候学，肯定比我强多了。” “什么厉害，是你厉害，能教会我这样笨的人。再说，我只学了一点，哪能跟你比？”小燕子以前还觉得自己有点聪明，但跟他们这些什么都会的人在一起，早没什么信心了。 “不要太谦虚了。”紫薇笑了。 “我们今晚请皇阿玛来吃饭好不好？”小燕子又有主意了。 “要是请得到，我们亲自下厨。”紫薇赞同。 于是两姐妹去请皇上。 自从紫薇回宫，皇上常到漱芳斋，这里轻松愉快的气氛，让皇上和以前一样喜欢来这儿，更喜欢和两个最心爱的女儿一起说说笑笑来忘却烦恼。皇上品尝着美味的饭菜，欣慰地看着紫薇恢复了笑容，感受着小燕子久违的淘气，体味着最真切的亲情。 “皇阿玛，菜的味道还好吧？”小燕子期待的问。 “不错，不错，谁的手艺这么好？”皇上吃地连连称赞。 “皇阿玛，是紫薇亲手做的。”小燕子赶快声明。 “皇阿玛，是小燕子和我一起做的。”紫薇也把小燕子供了出来。 “真的？小燕子也能做出这么好吃的菜？”皇上很惊奇。 “皇阿玛，”紫薇替小燕子说话，“小燕子现在厉害得不得了，什么都会，我很佩服她呢。” “真的？”皇上更惊讶了。 “哪有，是紫薇太夸张了。”小燕子不好意思了。 “哪有？那让皇阿玛看看你的字、你绣的东西，再给皇阿玛唱首歌，下下棋，让皇阿玛自己感受感受。”紫薇提议。 “哦？那我可要感受感受。”皇上的好奇心全上来了。 结果吃饭之后，成了小燕子的表演时间。看到小燕子的字，皇上很高兴，虽说不能跟紫薇、晴儿、知画她们比，但已经很整齐了，可以说进步非常大；至于刺绣，他从没想到毛躁的小燕子还会绣东西；下棋吗，当然还不是很高明，不过有时会出些怪招，要让人思考一阵子。最后小燕子和紫薇一起给皇上唱了一首她们新创作的歌。 “小燕子确实进步很大呀！这阵子辛苦了。”皇上很高兴，小燕子不愧是他疼爱的孩子，她的进步让他骄傲。 “谢皇阿玛夸奖！”小燕子撒娇地甩甩帕子行个礼。 “不过，”皇上慈爱地看着她，“你在这里住一阵子了，是不是该回景阳宫了？”永琪的忧郁他是看在眼里的。 “我……”小燕子不知说什么好了，眼珠一转，“我要回娘家住，我想和紫薇在一起嘛。” “皇阿玛，”紫薇帮她说话，“小燕子不懂规矩，没上没下的，她怕在景阳宫……” 皇上长叹一声，沉默了。他明白，他对小燕子有愧啊，小燕子的懂事，更让他心疼，他也不忍心小燕子在知画面前委屈…… 两人也不说话，静静陪着皇上。 “好吧。”皇上默认了，“那你不能不理永琪呀。”儿子的心思他哪里看不出来。 小燕子没说话，紫薇也不好说什么。

第八章 “紫薇，”小燕子今天很静，一早上都没怎么说话，“我是不是要给永琪说明白？” 紫薇知道皇上的话在困扰小燕子，所以也一直没有说话，现在看小燕子出声了，才开口：“我想，永琪不会接受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能明白。”小燕子其实早想和永琪谈了，只是一直想不出该怎么说。 “他爱你。”紫薇看着小燕子的眼睛，“就算他对知画也有了感情，那也是不能和爱你相比的。” “可能吧。”小燕子已经不想这个问题了。 “小燕子，我知道他伤了你的心，但他爱你是千真万确的。”紫薇认真地说。 “他已经爱上了知画。再说，我已经不在乎了。”小燕子很平静。 “我明白你的意思。”紫薇说，“我只想让你明白，有一个男人爱过你，不管以后如何，这辈子你都没有白活了。” “是的。”小燕子的眼里散发着梦幻般的光芒，“有一个男人爱过我，为了我，假传圣旨、劫狱、劫囚车，亡命天涯……这就够了。” “是的，”紫薇也感慨，“有这样一个男人爱着，我们都没有白活。”她想到了她的尔康…… “紫薇，我离开了，他是不是就会明白？”小燕子回到了现实。 “不会的，我想他永远不会接受的。”紫薇理智地回答。 “那就不说了。”小燕子想了想，幽幽地说。 紫薇只是心疼地看着他。 晴儿也常来漱芳斋，虽然太后不喜欢。 晴儿希望紫薇能劝劝小燕子。她理解小燕子的委屈，也明了小燕子的伤心，但更希望小燕子可以幸福，即使永琪的爱已经不完整了。虽然为小燕子难过，但自小生活在皇宫，她明白永琪只有小燕子一个是不可能的，她相信只要拥有永琪的爱，小燕子就能得到幸福。小燕子和永琪，紫薇和尔康，是她心中的传奇，尔康的殉国她无能为力，她不能看着小燕子和永琪也成为悲剧。她一直把小燕子当作姐妹，还有箫剑的托付，所以她把小燕子的幸福当作自己的事。她不反对小燕子住在漱芳斋，但不能明白小燕子为什么把永琪拒于千里之外。可是，紫薇没劝小燕子，她连紫薇也不明白了。 紫薇明天要回学士府了，她不放心东儿。 “紫薇，我好羡慕你有东儿。”小燕子今晚和紫薇一起睡。 紫薇伸手抚弄小燕子的长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小燕子对孩子的渴望。 “我没别的意思，”小燕子解释，“只是觉得有孩子才有希望。” “小燕子！”紫薇一声叹息，拥住了她。 “我以前好想有个孩子，”小燕子把脸埋在紫薇怀里，“现在已经不想了。要是有孩子，我就舍不得走了，这是命。我这辈子应该不会有孩子了。” “小燕子！”紫薇的心疼了。 “紫薇，我去哪里好呢？”小燕子问紫薇，“我一直在想，可还是没主意。我只有箫剑一个哥哥，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想想。”紫薇认真地想，小燕子除了宫里的人之外只有自己和柳青、柳红、金锁了。 “你就留在京城吧。”紫薇说，看到小燕子不解的目光，继续道，“我和柳青、金锁商量一下，把你藏起来。” “行吗？能藏住吗？”她忘不了当年逃亡时皇上派人挨家挨户搜查的情形。 “应该可以。”紫薇思索，“这次情况不同，应该不会去老百姓家里搜。我们可以帮你买处房子。最主要的是我们不放心你去其他地方。” “紫薇，幸好还有你们！”小燕子流泪了。 “傻瓜！我们结拜过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紫薇安慰她。

第九章 “小燕子！”永琪没让太监通报，他怕再次被小燕子拒在门外。 “小燕子！”他直走到小燕子面前，痴痴盯着小燕子。他的小燕子，他多久没有听到她的撒娇了，他多久没有看到她的笑容了……每一天，他都度日如年。没有她在身旁，他夜不安眠；没有她在身旁，他食不知味；没有她的欢声笑语，他感受不到一丝的快乐…… “你来了。”小燕子退开几步，平静地开口，“请坐吧。” “小燕子！”永琪没有坐，而是走到小燕子面前，“小燕子，别这样！”他把小燕子拥进怀里，“小燕子，不要这样对我！”声音里饱含痛苦。 小燕子静静被他抱着，感受着久违的温暖。“放开我。”过了一会儿，她开始挣扎。 “小燕子，不要！”永琪抱得更紧，“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不理我……” “你放开，有话好好好说。”小燕子使劲挣扎。 “不要！”永琪不肯放手，“我想你，小燕子，我好想你……” “我喘不过气了。”小燕子嚷。 永琪终于放开了小燕子，但还是抓着她的手：“我们去房间！” “不用了，有什么就在这说吧。”宫女、太监早就识相地退下了。 “我想你。”永琪痴痴地看着她。 看着永琪，小燕子的眼泪夺眶而出，心里在呐喊：不要这样，我会心软，我会走不了……她把头扭向一边。 “小燕子……”永琪捧住她的脸朝着自己，看着她的泪，“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他吻住了她的泪，她的唇…… “不要！”沉迷在他的吻里好久，小燕子突然清醒了，又开始挣扎。 “小燕子，小燕子……”永琪不停地吻着她，很快，她忘记了一切…… “为什么会这样？”小燕子醒过来，不敢相信地看着枕边熟睡的永琪，“怎么会这样？”泪水再次涌出来。 “小燕子！”永琪醒了，把她拥在怀里。 “你放开我！”小燕子想挣脱他的怀抱。 “小燕子，我爱你，我爱你……”永琪在她耳边不停地说。 挣脱不了他的怀抱，小燕子只能把脸埋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永琪开始每天去漱芳斋过夜，小燕子的拒绝屡屡失败。 小燕子决定尽快离开，她怕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走不成了，也怕麻烦惹上门。又到出宫的日子，她趁永琪还没下朝，就赶快去学士府。 “小燕子，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紫薇很惊讶。 打发走下人，小燕子迫不及待地说：“紫薇，你快点帮我找房子，我要赶快离开皇宫。” “这么急，怎么了？”紫薇担心的问。 小燕子的脸红了：“没什么，我就是想快点离开。” 紫薇怀疑地看着她红透的脸：“到底怎么了？” “他……他去漱芳斋……我……我没办法……”她实在说不出口。 “你原谅他了？”紫薇一下子明白了。 “没有。我还是要走。”小燕子很坚决，“我不会再和其他女人共一个丈夫，也不当人家的小老婆。” 紫薇理解地看着她：“我会尽快。” “快点，我怕太后和知画很快就会来找麻烦。” 紫薇明白：“三天后我进宫。”话音刚落，下人通报荣王爷到了。 在学士府消磨了一天，天黑了，小燕子才在永琪的恳求下回宫。 “永琪，”紫薇送他们到马车旁，“知画的身份不同了，不要让她和太后有机会刁难小燕子。” 永琪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小燕子，坚定地说：“我不会让小燕子受委屈。” 马车上，小燕子一语不发。 “小燕子？”永琪把她搂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最好回你的景阳宫，我可不想让你的福晋来漱芳斋找麻烦。”小燕子挣开他坐到另一边。 “小燕子！”永琪坐到她旁边楼住她，“我离不开你。” “你想害我吗？”小燕子很生气。 “我会保护你的。”永琪不顾她的挣扎搂住她。 “谁也保护不了我。”小燕子苦涩的说。 “小燕子，对不起，对不起……”永琪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第十章 当晚，永琪还是留在了漱芳斋。第二天下朝之后，他就去见皇上，讲出了知画对小燕子做的一切，恳请皇上做主。皇上很震惊，他以为知画大家小姐出身，才华出众，太后又夸她贤惠有德，才想让她做永琪的正妻，甚至有一天成为永琪的皇后，没想到她竟如此善妒，连小燕子都容不下，真是失望极了，再想想小燕子的单纯、小燕子由妻变为妾时的明理大度，真是对小燕子充满愧疚和怜惜。 “皇阿玛，儿臣怕小燕子会再受委屈，请皇阿玛做主。”永琪恳求。 “朕会为小燕子做主的。”皇上有了决定，“你现在回漱芳斋等朕的旨意。” “谢皇阿玛！”永琪感激地磕头谢恩。 很快，皇上的圣旨到了漱芳斋，小燕子被册封为和硕公主，荣亲王的正福晋。 “这什么意思？什么正福晋？这么多福晋？”小燕子不明白。 “就是说，知画没有机会欺负你。”永琪给她解释，“你是个公主，还是我的妻子。” “何必那么麻烦呢。”小燕子的眼泪出来了，皇阿玛对她太好了，她好舍不得。 “小傻瓜，皇阿玛怎么舍得你委屈呢。”永琪的心放了下来，对皇阿玛充满感激。 紫薇对柳青、金锁说明了一切，虽然两人都不希望小燕子和永琪分开，但想到小燕子受的委屈和处境，还是决定全力帮助小燕子脱离皇宫，其实也是怕小燕子会自己一个人出走。紫薇交代一切事都要柳青亲自去安排，除了他们三个和小燕子外不能有其他人知道。很快，柳青在偏僻的地方买了一个普通的院落，并雇了一户贫苦人家来照顾起居。一切都安排妥当了，金锁去了学士府。 三天后，紫薇进宫了。她把房子的地址告诉了小燕子，小燕子准备下个出宫的日子离开。 “小燕子，你要自己去那里，我们都要装做不知道，所以不能去送你。柳青都安排好了，你自己一切要小心，过一段时间，我会找机会去看你的。” “紫薇，你也是。我以后不能去看你了，你要保重。” “我会的。我们还会见面的。” 虽然不是不能再见，两姐妹还是依依不舍，两人以后见面的时间、机会都有限了。 两人又商量了很多细微的地方，直到永琪处理完政务回来才停下。 接下来的日子，小燕子非常珍惜。 她每天都会去向皇上请安，会去令妃娘娘那里坐坐，她去看了皇后并跟她道别，她也常找时间和晴儿聊聊天。 小燕子非常珍惜和永琪在一起的最后时光。她每天一早起来，给永琪准备好吃的，亲自给永琪穿衣、梳理辫子，看着永琪吃完用膳后把永琪送到漱芳斋大门口，目送永琪离去。永琪处理政务回来，她会亲自下厨，虽然她的手艺一般，但永琪却觉得是天下美味；她拉着永琪下棋，总是耍赖皮，让永琪无可奈何；她会给永琪弹琴唱歌，她的琴艺自然比不上紫薇，但足以让永琪沉醉；她甚至给永琪绣了个荷包，绣功很普通，永琪却仿佛得到了天下至宝，感动得眼泪差点流下来。每个夜晚，两人一起看星星、看月亮，恩爱缱绻

第十一章 永琪回来了，等待他的是一桌子的菜。 “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丰盛？”永琪开心地问。 “什么日子也不是，做点好吃的给你，不行吗？”小燕子走进来。 永琪转过头来，愣住了，今天的小燕子异常娇美。旗头上的大红牡丹花像是刚摘下来的，大红的旗袍像火焰，他从未见过有谁能把红穿得这么耀眼，她刻意打扮过，两弯眉毛细长，白里透红的脸庞，红红的双唇，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溢满柔情……“小燕子。”他走过去，拥住了她。 “吃饭吧。”小燕子轻轻挣开了他，拉他在桌旁坐下。 永琪好象在做梦，这些日子实在太美好，他像是回到了和小燕子新婚的时候，没有知画，没有太后，只有他和小燕子，现在的小燕子回到了那时的活泼、淘气，还多了柔情似水…… “快吃饭，菜凉了。”小燕子唤回发呆的永琪。 “小燕子，我爱你！”永琪把小燕子揽在怀里，心中涨满幸福。 “那也要吃饭，我辛辛苦苦做的，你要不吃……”小燕子假装就要生气。 “我吃，我吃。”永琪赶快去吃饭。 看着永琪好象饿了几天的样子，小燕子的泪水奔流而下。 不停夹菜吃饭的永琪抬起头看见小燕子的泪：“怎么了？”忙放下碗筷抱过小燕子给她擦眼泪。 “没事，我喜欢看你吃。”小燕子擦干泪水，重新把筷子和碗放进永琪的手里。 “你也吃。”永琪看着小燕子。 “好。”小燕子也开始吃饭，但不时停下来看着永琪，满脸都是笑容。 吃完饭，小燕子要去散步。 出了漱芳斋就是御花园，两人手挽手在花丛中漫步。晚上的御花园是那么的安静，晚风送来阵阵花香，草丛中传来虫子的鸣叫。 “好美啊！”小燕子呼吸着花香，抬头看着满天繁星。 “你更美！”永琪吻住他想了一天的红唇。 “被人看见！”小燕子气喘吁吁的挣开。 “小傻瓜，现在有什么人看。”永琪揽住她继续往前走，脸上是满足的笑意。 “永琪，”静静走了一阵的小燕子开口了，“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的，不许做傻事。”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永琪停下脚步，盯着小燕子。 “你答应我，好不好？”小燕子坚持。 “我答应你！”永琪想了想。 “你发誓？” “我发誓！”永琪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小燕子的浓浓关心让他心里热乎乎的。 小燕子满意了，依偎在永琪的怀里继续前行。 清晨，永琪睁开眼就看到小燕子坐在床前深情看着自己。 “早！”永琪觉得心里满是幸福。 “早！”小燕子扑过来，给了他一个吻，“该起床了。” 永琪看着小燕子把衣服拿来，伸开双手，让小燕子给他穿衣，眼睛随着小燕子的双手游移，趁小燕子给他扣胸前扣子时拥住她：“小燕子，我爱你！” “我也爱你！”小燕子静静被他拥着，好一会才继续扣扣子。 吃完早点，小燕子挽着永琪送他到漱芳斋的大门口，永琪停下看向她：“我去上朝了。” 小燕子站着目送永琪越走越远，忍不住大声喊：“永琪！” 永琪回转身，小燕子朝他挥挥手，永琪给了她一个笑容才转身离去。 “永琪！”小燕子喃喃地叫着，泪水湿润了脸颊。 明月和彩霞扶住她，同样泪流满面。

第十二章 “我回来了。”永琪的人没进门，欢快的声音先到了。 进了门，永琪看到的是空荡荡的大厅，没看见小燕子笑着迎上来。 “王爷，格格出宫了。”一个宫女上来回话。 “出宫了？”永琪一愣，“哦，今天是初一。”怪不得小燕子不在。他马上出宫去接小燕子。 “五阿哥来了。”福伦和福晋听到下人通报赶来迎接，对永琪这时候到来很奇怪。 “我来接小燕子。”永琪的眼睛在找小燕子。 “小燕子今天没来呀。”福晋回答。 “没来？”永琪很惊奇。 “永琪，你怎么这时候来了？”紫薇也出来了，假装什么不知道。 “紫薇，小燕子今天没来吗？”永琪忙问。 “没有呀。” “那去哪儿啦？她今天出宫了。” “会不会去逛街？”紫薇看看天色，“说不定现在已经回去了。” “那我回宫看看。”永琪转身就走。 “你先去会宾楼看看。”紫薇朝他喊。 “我会的。”永琪头也不回地走了。 “永琪，你找不到她了，你已经失去她了。”紫薇在心里说，脸上满是哀伤。 永琪回宫没有见到小燕子，他开始担心了。 小燕子会去哪里呢？他们没有吵架，应该不会离宫出走，难道是出事了？越想越害怕，他决定告诉皇阿玛，派人去找。 皇上也很担心，天已经黑了，小燕子会去哪里呢？他连忙派人去找。太后、令妃、晴儿和知画也都闻讯赶来了。太后大发脾气，这些天永琪住在漱芳斋，根本不理知画，皇帝又封小燕子为和硕公主、永琪的正福晋，早让她生气了，现在小燕子天黑了还不回宫，更让她气上加气。令妃非常担心，怕小燕子遇到坏人，小燕子离宫遇到黑店的事让她心有余悸。晴儿担心的同时又有些疑惑，小燕子前阵子的奇怪总让她不安。 “我去漱芳斋看看。”晴儿直觉地冲向漱芳斋，其他人也不由跟在后面。 晴儿直接走进小燕子的房间，一眼看到桌子上放着几封信，忙冲过去拿起来。“小燕子留下的信！” 永琪冲了过来，抢过去给自己的那一封： 永琪：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求求你，不要找我。 永琪，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七年前，为了给紫薇送信，我闯围场被你射到，进了宫，认识了你。我糊里糊涂成了格格，是你一次次帮助我、保护我，冒险带我出宫见紫薇，想办法让紫薇进宫。为了我，你和皇阿娘起冲突，为了我，你惹老佛爷生气。我被关进宗人府，你假传圣旨、伤人劫狱；我要被砍头，你劫囚车，带着我亡命天崖。而我，总是闯祸，总是连累你。跟皇阿玛微服出巡的时候，我总是连累你帮我打架；我给你乱拨绣球；你帮我救采莲，我乱吃醋发脾气，还拿石头砸你的脑袋。你给我编成语大全，教我读书，我却和你吵架，还离宫出走，害你着急、担心…… 永琪，你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我却是一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的笨燕子，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呢？我根本配不上你，只会连累你、耽误你！我只是一只燕子，就算进宫当了格格，嫁给了你，我还是一只燕子，成不了凤凰的。我根本就不属于皇宫，我累了，想做回一只燕子。我知道我很自私，我走了，对不起！希望下辈子，我可以配得上你，可以报答你这辈子对我的好。 永琪，我走了，我已经长大了，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不要担心我。有一个你爱过我，我这辈子满足了。 永琪，你答应我会好好的，不会做傻事。你要做皇阿玛的好儿子，做个好父亲，做大清的好王爷！ 最后，请你替我孝敬皇阿玛和令妃娘娘，帮我照顾紫薇和晴儿。 永琪，我爱你，一辈子都会想着你，为了我，求你好好地生活。 小燕子留 “不！这不是真的。”永琪不相信，“小燕子，小燕子……”他冲了出去……

第十三章 皇帝也打开了给自己的那一封： 皇阿玛： 对不起，请原谅小燕子的不孝。 皇阿玛，你一直那么疼爱我，我从小是个孤儿，认识了皇阿玛，我才知道有爹的感觉是那么好。小燕子进宫以来，闯了好多祸，好多次惹皇阿玛生气、伤心，每次闯祸都要皇阿玛帮忙，小燕子好感谢皇阿玛。 皇阿玛，小燕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根本做不好一个格格和福晋，只能让大家不开心。这几年，我努力想做好，还是做不到，我累了，就让我做回一只燕子吧。 皇阿玛，对不起，小燕子会永远记着皇阿玛、想念皇阿玛的。 最后求皇阿玛一件事，令妃娘娘是一个好善良的人，她深爱着皇阿玛，请皇阿玛好好珍惜她。 小燕子留 晴儿也看了个自己的： 晴儿： 我走了，你不要难过，真的，我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去了。 晴儿，你是个好善良的人，你总是帮我和紫薇，你总是关心所有的人。你是个好优秀的人，你什么都会，什么都懂，教会我好多东西。 晴儿，作为箫剑的妹妹，我希望你能等着我哥；作为你的好朋友、好姐妹，我劝你好好考虑，你已经等我哥五年了，你已经不再年轻，而我哥还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来，就算回来，也不一定能和你在一起，我不能自私地劝你继续等，要是有合适的就嫁了吧，我相信我哥不会怪你的。其实，相爱的人有时候不一定适合在一起。晴儿，我希望你幸福，不管你嫁的是哪个人。 晴儿，好好照顾自己。 小燕子留 “这个孩子，”皇上的眼睛湿润了，“怎么这么傻啊。” 令妃从皇上手中接过了信，她的眼泪出来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呀。 晴儿不敢相信小燕子竟然走了这一步：“我不相信！我一点都不相信！”她看着给紫薇的那封信，想起紫薇的奇怪，打开了信，说不定小燕子会告诉紫薇什么。 紫薇： 我走了，我是很平静地离开的，还带着明月、彩霞、小邓子、小卓子，我已经长大了，会照顾自己，你不要担心我。 紫薇，你要坚强，你的尔康先到另外一个地方去等你了，但他的爱会一直陪着你。你还有疼爱你的皇阿玛、阿玛和额娘，有心爱的儿子东儿，有好姐妹晴儿、金锁和柳红，大家都爱你，都希望你能幸福。我不管在哪里，都会想念你，都盼着你开心、快乐。 紫薇，虽然以后我们不能在一起了，但我们的心会在一起的。 小燕子留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晴儿喃喃自语，站不稳地靠在桌子上，“小燕子……”她再也忍不住哭出来。其实小燕子原来不想给紫薇写信的，后来又想，她和紫薇关系那么好，如果不留信，别人肯定会怀疑的，才给紫薇也留了封信。 太后和知画满脸疑惑，也拿过了信，看了信，她们也没有说话。小燕子的无奈让她们也有些伤感，小燕子和永琪的这份情她们也都看在眼里，她们虽然不喜欢甚至是讨厌小燕子，但小燕子真的走了，她们发现自己竟然高兴不起来。

第十四章 紫薇看到小燕子留下的信泪如雨下，虽然她知道小燕子在哪里，但小燕子的悲伤和无奈、所受的委屈和痛苦还是让她痛哭不已。她和尔康的天人永隔是不得已的，而小燕子和永琪却是相爱不能相守，小燕子的痛比她更深，她还有皇阿玛、阿玛、额娘和儿子，小燕子却什么也没有了。紫薇越想越痛苦，越觉得上天对小燕子太不公…… 永琪已经疯了，他不相信小燕子会丢下他，他大街小巷去找，但小燕子好象一下子就消失了，没留下任何痕迹。皇上派出了人马到处找，也没有丝毫收获。大家不得不接受小燕子消失的现实。 “小燕子，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怎么可以丢下我……”永琪躲在漱芳斋里，整天不出来，小燕子的信已经可以背出来，还是捧在手里，“没有你，我怎么好好的？我做不到，做不到！没有你，我做不了一个好儿子、好父亲、好王爷，我什么也做不了……”他现在才明白小燕子为什么要他发誓不会做傻事，才知道小燕子为什么看着他吃饭也会流眼泪，为什么送他出门后还要喊他，那是在和他告别……“我好笨，竟然没看出小燕子的不对劲……” 晴儿病倒了，她不能也不愿相信小燕子已经走了。她深深感受到了小燕子的无奈和悲伤，她为自己的粗心内疚，她为小燕子的离去担忧，她为小燕子信里对自己的劝慰感动。“我该怎么办？我要不要继续等箫剑？”她真的思考起来，非常深入地思考，她和箫剑间的重重困难能克服吗？她和箫剑在一起会幸福吗？以前她会毫不怀疑，但看着小燕子和永琪，她要好好想想了…… “永琪，”这天晴儿和紫薇一起来到了漱芳斋，“紫薇来了。” 紫薇是来劝永琪的，她不想永琪继续消沉下去，相信小燕子也舍不得。 “永琪，”紫薇温柔地看着他，“不要这样，小燕子要是知道你这样，会难过的。” “她不会。”永琪大喊，“她知道我会痛苦，还是离开了我！” “会，她爱你。”紫薇盯着他的眼。 永琪抬头看着紫薇：“你怎么知道？你知道她在哪儿？” “小燕子爱你是无庸质疑的。”紫薇认真地说，“你好好想想小燕子离开的原因就会明白。” “离开的原因？”永琪茫然地看着紫薇。 “对，小燕子不是因为不爱你离开的，而是太爱你才走的。”紫薇的眼里充满了泪水。 永琪开始仔细分析小燕子留下的信：“……我根本配不上你，只会连累你、耽误你！我只是一只燕子，就算进宫当了格格，嫁给了你，我还是一只燕子，成不了凤凰的。我根本就不属于皇宫，我累了，想做回一只燕子。……希望下辈子，我可以配得上你，可以报答你这辈子对我的好。……” “小燕子是因为……”永琪说不下去，怎么会这样…… “没错。”看着永琪了然的目光，紫薇知道他明白了，“其实我们都忽略了。小燕子一直在努力适应这个皇宫，她好辛苦，好吃力，但还是得不到认同。太后的指责、挑剔，知画刻意地比较，我们大家拼命让她学习其实也是在压迫她，对皇阿玛又爱又恨的复杂感情，皇宫其他人的闲话……所有这一切，让她不堪重负，再加上你娶知画带给她的伤害，她最终选择了离开……”紫薇拿起帕子擦着眼泪，“幸好小燕子坚强，换成其他人，说不定会做什么傻事呢。” 紫薇的话让永琪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他竟然没有体会到小燕子遭受的一切，他一直以为小燕子粗枝大叶，天真乐观，没想过小燕子在承受这么大的伤害，“我根本配不上你”“我还是一只燕子，成不了凤凰的”“希望下辈子，我可以配得上你”，一字一句都是痛苦和血泪，自己竟然没感觉到。原来小燕子那么痛苦，自己却认为小燕子一直没长大，因为知画的事还和她吵架、生气；原来不是自己一直在包容小燕子，而是小燕子为了自己一直在忍受痛苦和折磨…… 晴儿也泪流满面，愧疚刺痛着她的心，想起自己对小燕子劝慰的话，简直是在嘲讽自己的浅薄，原来自己根本没有体会到小燕子的痛苦，自己根本不配做小燕子的好朋友、好姐妹…… “小燕子离开了，希望她可以做回一只小燕子，自由自在。”紫薇的眼里是祝福和向往。 “我该带她走的，她该告诉我的。她为什么不告诉我？”永琪问她们，也问自己。 “因为她爱你，她知道你有太多的不舍，太多的放不下，太多的责任。”紫薇回答他。 “但什么都比不上她。”永琪真心的说。 “她爱你，她了解你，如果你和她一起走，你会一辈子内疚和痛苦。”紫薇为小燕子心痛。 “紫薇，你怎么知道？”晴儿奇怪地问。永琪也忽然惊讶地看她。 “我了解小燕子。”紫薇看着他们，“如果我是小燕子，我也会选择离开。”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紫薇盯着永琪，“如果要和别人共一个丈夫，我宁愿放弃。我相信小燕子也是如此。”

第十五章 紫薇邀请晴儿去学士府住几天，她有好多话要对晴儿讲。 “晴儿，你有什么打算？”看着晴儿不解的目光，紫薇继续说，“小燕子的话你好好考虑了吗？” 晴儿没说话，脸朝向另一边，她不想谈这个话题，她不知道该怎样选择，她每天都在坚持和放弃中挣扎…… “晴儿，你要好好考虑。”紫薇坚持，“小燕子的话是有道理的。”看晴儿依旧沉默，紫薇继续说，“你和箫剑的困难实在太多了。你是老佛爷身边的人，是个皇家格格，而箫剑是个江湖人士，身世又为老佛爷忌讳，你们想光明正大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小。私奔，以前就试过了，成功的机会也不大。就算你们历尽艰难在一起了，还会遇到很多问题，小燕子和永琪就是个例子。你如果继续等，就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不等了，大家都不会怪你的。你已经等了几年，已经耽误了青春，现在没有太多时间耽误了。” “紫薇。”晴儿抱住了紫薇，泪水汹涌而下。 “我们大家，我，永琪，小燕子，包括箫剑，都会支持你的选择，都希望你幸福。”紫薇的眼睛也湿了。 “幸福？”晴儿泪眼看着紫薇，“会有幸福吗？看着你和小燕子，我有时都觉得幸福只是一种美好的奢望。” 紫薇也抱住了晴儿，泪水再也止不住，她曾经以为自己和尔康、小燕子和永琪是最幸福的人，但现在…… “紫薇，对不起，我又让你伤心了。”晴儿给自己也给紫薇擦眼泪。 “好了，不哭了。”紫薇擦去了泪水，“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这些天也在想，”晴儿认真地回答，“我会等下去。我想过了，小燕子和永琪走到今天，不是他们俩的问题，是皇宫造成的；你和尔康，”她为自己提到尔康感到抱歉，看到紫薇理解的目光才继续说，“是个意外，否则，你们会永远幸福的。我知道我和箫剑有困难，但我们两人是相爱的，只要能离开皇宫，很多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 “好，我会支持你的，永琪也会，我们会帮助你的。”紫薇也很认真。 “谢谢你，紫薇！”晴儿好感动，她想不出除了紫薇还有谁会这样对她。 紫薇想帮晴儿和箫剑，自己和小燕子已经这样了，希望晴儿和箫剑能幸福。怎么帮呢？这天，她进宫去找永琪。 “永琪，”紫薇在漱芳斋看到正在发呆的永琪，“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永琪抬起头，只有面对紫薇和晴儿时他还有点活人的气息。 “我想让你去查一件事。”紫薇看着他，“关于方家的案子。”紫薇看出永琪的疑问，继续说，“小燕子和箫剑都不在，我们没什么顾忌了。最重要的是，如果事情另有隐情，晴儿和箫剑就有希望。” 永琪明白了，紫薇想帮晴儿和箫剑。“我明白了，我会的。也是给小燕子一个交代。”提到小燕子，他的心又开始疼了。 “永琪，”紫薇看着憔悴的永琪，“你要振作，就当是为了小燕子，她不希望你这样。” 永琪苦笑了一下，振作？他做不到。这些天，他一直在想和小燕子的点点滴滴，想小燕子受的委屈和压力，想小燕子所受的痛苦和折磨。他发现自己口口声声爱小燕子，其实他为小燕子做的远远比不上小燕子的付出。虽历经了种种磨难，自己还是回到了皇宫，什么都没有失去，还如愿娶到了小燕子，但小燕子却留在了不属于她的地方，失去了她的天空。自己喜爱小燕子的天真和单纯，却把她拘束在一个复杂的环境里，又没能保护她不受伤害。面对不属于自己环境的那种迷茫和不自信，自己在大逃亡时曾经体会过，小燕子这几年应该一直都是那样。逃亡途中，小燕子和箫剑关系亲近，自己就大吃飞醋，最后还和箫剑大打出手，而自己却和另一个女人成亲生了孩子……大家常说小燕子不懂事，其实小燕子付出、忍受了这么多……小燕子，我错了，我在南阳的时候就该带你去大理，是我自私，我不想失去皇阿玛，所以带你回到皇宫，让你遭受这么多……小燕子离开前的温柔，是告别，是不舍，但自己还是如同以往的粗心，什么也没觉察…… “为了小燕子，”紫薇温柔地劝他，“她是爱那么你，她没有怪你。是造化弄人。”

第十六章 小燕子的离去让整个皇宫都陷入冷清。 皇上失去了笑容，整天会沉浸在回忆之中。七年来，小燕子带来的欢笑，她闯的祸、闹的笑话，都在皇上的脑海中一一重现。小燕子的单纯和善良，赢得了宫中人的喜爱，把皇宫变成了一个有人情味的家。小燕子把皇上当作一个父亲，而不是皇帝，在他面前没规没矩，撒娇，甚至顶嘴，让皇帝体会到了最真的亲情。小燕子宽宏大量，原谅、饶恕了皇后，保全十二阿哥的母子之情，最后和皇后尽释前嫌，更是鲜有人能做到……小燕子带来的是欢笑，而皇宫给她的却是痛苦。一句“我努力想做好，还是做不到，我累了”道出了怎样的辛酸和痛苦，原来他们给小燕子那么多痛苦和压力。他们一边在喜爱她的天真和单纯，一边又要求她做到大家小姐的进退有度、行为有仪，最后又给永琪娶了个符合大家要求的知画，带给小燕子一系列的伤害，甚至让知画取代了小燕子的地位。怪不得一年来小燕子变了，她的笑容没有了，原来她的内心承受着如此巨大的煎熬。怪不得知画成为正妻后小燕子搬到了漱芳斋，原来她是绝望了。小燕子离开时，没有怨恨，留给大家的是祝福和深情，她是个多善良的孩子啊！皇上为失去这样的一个女儿深深愧疚和悲伤…… 皇上的情绪影响了后宫嫔妃，她们大多也都喜欢小燕子，小燕子的纯真和善良让她们感到轻松，小燕子的无奈离开让她们再次体会皇宫的阴冷和无情…… 小燕子的离开让永琪彻底变了。他不再是那个儒雅、温柔的皇子，他不再时时面带微笑，他的阳光已经没有了。他沉默，忧郁，没有感情，没有什么人和事能挑动他的情绪。他会不时陷入沉思和回忆，找寻着皇宫里每个地方曾留下的倩影…… 晴格格也不同了。那个高贵、美丽的格格早已经过了适婚的年龄，却还是那么美丽，她变得沉静，不再有笑容，她冷冷地打量着皇宫里的一切，只有面对进宫的紫薇格格时才会有以往的恬静、温婉…… 太后也沉静了，没有了容易触犯规矩的还珠格格，宫里所有的人都有规有矩，她没什么可管了。五福晋知画也沉寂了，她已经是荣王爷的嫡福晋，她有个儿子，她想得到的都有了，可荣王爷住进了漱方斋，紫薇格格、晴格格再不进景阳宫的大门了，皇帝再不会看她写的字了，就连嫔妃、宫女们也不想到她面前去了。 皇宫的一切，都是冷清、无声的。 “小燕子，我们来看你了。”紫薇和金锁进来了。她们是从会宾楼后门出来的，柳青亲自驾马车把她们送到大门口匆匆回去了。 “你们可来了，我想死你们了。”小燕子开心地上前抱住她们。她出宫已经两个月了。明月、彩霞他们四个也上来行礼。 这是她们第一次来，她们仔细打量这个小院。这是个小小的四合院，房屋半新不旧，收拾得整齐、干净，家具很实用，院子里种着两棵大槐树、一棵枣树，还有几盆石榴、夹竹桃，在墙根还种了些花草，秋海棠、玉簪花什么的。 “挺好的吧。”小燕子把她们领进自己的房间。 “还不错。”两人点点头，她们放心了。 “其实不用那么多人，他们四个就够了，以前什么苦日子都过来了。”小燕子说。除了明月他们四个，柳青还雇了一家四口来服侍，三十多岁的老王负责看家、做些粗重的活，王嫂负责做饭、收拾院子，他们十多岁的女儿小玉帮母亲打下手，七八岁的儿子小文跟着跑进跑出，一家人都很淳朴、本分。 “要的。”紫薇解释，“他们四个不适合出门，明月、彩霞还好，常进皇宫的人里认识小邓子、小卓子的可不少。出门买菜什么的还是要人的。再说，他们也是穷人家，也算是帮他们。还有，你们注意不要暴露了身份。”紫薇郑重交代。 “我知道。”小燕子也很小心，“就是天天快闷死了，不能出门，什么也做不了。”小燕子抱怨。 “这也没办法。”金锁不知道怎么安慰，以小燕子的性子，实在太难为她了。 “等我哥来了，我就跟他走。”小燕子说。 “等箫剑来了再说吧。” 紫薇把宫里的情况向小燕子说了，把让永琪调查方家案子的事也说了。 “永琪像变了个人，消沉得不得了。”紫薇心疼地说。 小燕子的眼泪不停地流，连金锁也流泪了。 “小燕子，我看着永琪好难过。”紫薇也流泪了，“还有皇阿玛、令妃娘娘和晴儿。” 小燕子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哭，一直哭。紫薇和金锁陪她哭，连明月和彩霞也一起哭。 “紫薇，你好好劝劝他，一定劝劝他。”终于，小燕子流着眼泪说。 “我劝了，该说的都说了。”紫薇为难地看着她。 “要不，你给他写封信？”金锁提议。 “恩，你写封信，让柳青明天一早送到学士府，就说不知什么人放在会宾楼的。”紫薇觉得可行。 两人在这里呆了两个时辰，带着小燕子的信离开了，紫薇说下次带点浅显的故事书给小燕子打发时间。

第十七章 “永琪，”紫薇跑得气喘吁吁，“信，小燕子的信！” “什么？！”永琪不敢相信，“谁送来的？” “不知道。柳青在会宾楼发现的，一大早就送到学士府。”紫薇也很高兴。 永琪拿着信，用手指摸索着信封上的字，久久不舍得打开。 “快点拆啊。”紫薇催促着。 永琪小心翼翼地打开： 永琪： 你好吗？你有没有怪我？有没有恨我？ 我离开了皇宫，一切都好，你不要担心。我过得很好很平静，就是担心你，想念皇阿玛和令妃娘娘，想紫薇，想晴儿。 永琪，你要好好的，你答应过我，你不能违背誓言！ 永琪，我爱你，不管我在哪里，我都是那么爱你。你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 永琪，你保重！ 你的小燕子 “小燕子……”永琪闭上了眼睛，泪水滑落。 紫薇也流泪了。“永琪，你不要辜负小燕子的希望，为了小燕子，你一定要振作。” “我的小燕子……”永琪什么也不想，他只想他的小燕子…… 永琪恢复了正常生活，他每天上朝，帮助皇上处理政务，忙完公事他就回漱芳斋，沉浸在对小燕子的回忆和思念里。他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小燕子，但他的心和她永远在一起，小燕子离开前的体贴和依恋让他深深体会到小燕子的爱，因为知画他已经对不起小燕子，他不允许自己再做对不起小燕子的事。对知画，以前他有愧疚和歉意，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知画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他释然了，她根本不配他的任何情绪，只要她安分地照顾绵亿，他就放她静静过日子。只有面对紫薇和晴儿，他会有关心和感情。紫薇和晴儿是他和小燕子的姐妹、知己，她们是真心疼惜小燕子也是小燕子最放心不下的人。尔康是他的兄弟、知己，他对紫薇有愧、有怜，他有责任照顾尔康的父母、妻儿。箫剑是小燕子的哥哥，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的生死之交，他已经让箫剑失去了的妹妹，不能再让晴儿受委屈。他答应过小燕子，会好好的，他会照顾、关心小燕子在乎的人。“小燕子，我爱你，我会永远爱你，就让我用以后的岁月为我的过失、错误赎罪，也为我们的来世修福，让我们下辈子、下下辈子……可以少受苦难、可以长相厮守……” 晴儿对箫剑的期盼成了一个信念。她已经不去想箫剑会不会回来，她也不再想能不能和箫剑成为夫妻，她觉得只要自己爱箫剑就够了，她的心就有了停泊的地方，她就能感到幸福。她过几天就会和紫薇见见面，有时紫薇进宫，有时是她去学士府，两人在一起谈天说地，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家常里短，什么都可以是话题。她理解了小燕子的想法，小燕子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骨子里的自尊和高贵让她自惭形秽，她真正明白了小燕子和紫薇为什么会赢得永琪和尔康生死相许的爱恋，为什么会赢得皇帝的特殊宠爱，为什么能得到皇宫里的阿哥、格格和嫔妃的真心喜爱，原来学识并不能真正代表什么，真正可贵的是高贵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