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晴儿诚心跪在太后面前：“老佛爷，晴儿谢谢您这些年的照顾，晴儿会一辈子感激您。晴儿多次惹您生气，晴儿对不起您。” “起来吧，丫头。”太后慈爱地拉起晴儿。太后深深地看着这个她一手拉扯大的晴儿，心疼大的晴儿。这是她的晴儿吗，是她心里那个长不大的小丫头吗，秀丽的眉头舒展了，双眼含情，发出如梦似幻的光芒，红唇轻弯，整张脸散发着光彩，这个浑身散发小女儿娇态的幸福小女人是她的晴儿吗？ 晴儿恭敬地站在太后面前，她也在看着太后，这个父母过世后照顾自己的老人，自己最亲的人。她老了，皱纹不知何时爬满了她的脸，严厉的眼神不知什么时候没有了，就连声音也不知何时变得柔和了……孩子们一系列的变故也沉重打击了她…… “你还是选择了他，既然是你自己选的，哀家也只能希望他能好好待你，希望你能幸福。”近来，太后已经不管什么事了。 “晴儿会幸福的，谢老佛爷成全。晴儿知道老佛爷都是为晴儿好。”晴儿的眼泪出来了，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眼泪。 “哀家让你受苦了。”晴儿的贴心让太后自责，这个懂事的孩子啊，为什么不早成全他们，让他们受那么多苦。 太后把晴儿揽在怀里，依依不舍。 今天箫剑进宫了，皇帝为他父亲平了反。他才华过人，又有战功，皇帝想给他个官职把他留在朝廷重用，可他拒绝了。他唯一的要求是能成全他和晴儿。皇帝对两人的感情很了解，一口就答应了，他从心里希望能补偿箫剑，也希望晴儿幸福，小燕子的离去，让他觉得很抱歉，让他无法再用晴儿来挽留箫剑，他只能希望两个孩子能幸福。 太后也没多说什么，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还有什么立场反对呢？虽然万般不舍晴儿远走，虽然不想晴儿嫁个平民百姓，但晴儿认定了箫剑，况且晴儿早过了嫁人的年龄，她又怎能再耽误晴儿呢？她只能希望箫剑好好待晴儿，只能祝福晴儿。 “箫剑，我知道你怪我，恨我，我也恨不得杀了自己。但请你，请你想办法找小燕子。”永琪挡住箫剑，哀求道。 箫剑盯着永琪憔悴的脸、痛苦的眼神，心软了，小燕子的离去，他比任何人都痛苦。“我会找到她的。” “怎么找？”永琪有了希望。 “我还不知道。她走了那么久，又没任何线索。”箫剑也很苦恼，“不过，找到她，我会带她离开。”箫剑看着他。 “什么意思？” “我不会让她再回皇宫。其实我早该带她走。”箫剑非常后悔当初的心软，小燕子根本不适合这个皇宫。 “我会带她走的。”永琪对箫剑也对自己说。 “你走得了吗？你舍得吗？”箫剑的气又来了，根本不信他，之前他尚且不带小燕子走，现在多了个儿子就更不可能了。 “我舍得，只要可以找到小燕子，天涯海角哪里都可以。”永琪非常认真。 “皇上同意吗？太后同意吗？你舍得你的儿子吗？”箫剑冷笑一声，绕过他大步离开。 “我舍得，谁也拦不住我。只要能和小燕子在一起，什么我都舍得。没有小燕子，活着有什么意思呢？”永琪看着箫剑远去的背影，对自己说。

第二十一章 箫剑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思索小燕子的去向。 学士府里的人都在为他和晴儿的婚事忙碌。他不愿接受官职，只想快点带晴儿离开，他准备安顿好晴儿就去寻找小燕子。皇帝和太后希望能给晴儿一个盛大的婚礼，晴儿倒不在意形式，但他怎么能让晴儿委屈呢，无论如何，晴儿是个格格，她不顾他平民的身份嫁给他，自己怎么能自私到连个象样的婚礼都不给她呢？他同意了，于是他们的婚礼张罗起来了。婚礼将在学士府举行，皇家婚礼在会宾楼不太合适，最主要的是尔康、紫薇等人的盛情。尔康、紫薇一家人对他充满感激，和晴儿又感情深厚，能为他俩举办婚礼，他们感到非常幸福快乐。能让自己重视的人幸福快乐的事，他无法拒绝。 “小燕子会去哪儿呢？大理？太遥远了。杭州？她不熟悉。……最重要的是，当初找小燕子的人马没有打听到任何小燕子去向的痕迹。不管她去哪个方向，总会有人看见，就像当初大家逃亡，总是可以打听到的，小燕子他们一行五人，不可能无声无息……”箫剑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可一时又想不出来，问题出在哪里呢？ “箫大侠。”一声轻微的呼唤传入箫剑的耳朵。 “谁？”箫剑惊问。 “箫大侠，是我。”小邓子出现在他面前。其实小邓子和小卓子已经轮流偷偷跟他好多天了，就等他一个人的时候。 “是你？！”箫剑惊喜不已，一把抓住他。 “箫大侠小点声，奴才这就带你去见我家主子。”小邓子也很高兴。 “箫大侠，”小邓子把他带到一条僻静的小巷停下来看着他，“我们主子说只见你一个人，不让你告诉其他人。” 箫剑看了看小邓子，答应了。 小邓子小心地把箫剑带进了他们的小院。 “主子，你看谁来了？”刚走进院子，小邓子就兴奋地大喊。 “谁来了，是不是我哥？”小燕子马上猜到是箫剑，因为小邓子和小卓子不可能带其他人来，他们这些天就是在想办法联系箫剑。 听到小燕子清脆的声音，箫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有点不太相信，但脚步没有停下来，直冲向屋子。 “哥！”小燕子在明月、彩霞的搀扶下正往外走。 “小燕子！”箫剑呆了，傻了，想了千万种小燕子的模样，就是没想到这种大腹便便的样子。 “哥！”小燕子惊喜地冲过来抱住他，“你可来了。”她再也忍不住，开始大哭。两年来的思念、担心，所受的委屈、痛苦，躲在这里的孤独，怀孕的不适、害怕……都在此时宣泄出来…… “小燕子！”箫剑心疼地拥着哭得天昏地暗的小燕子，“我回来了……一切有我，一切有我……”眼泪也落下来，他可怜的妹妹，唯一的亲人。 明月、彩霞、小邓子、小卓子也跟着哭起来。 终于，小燕子不哭了，箫剑扶着她坐下了。两个人才开始说这两年发生的事。 “这几个月你就住在这里？”箫剑打量着这简陋的小院。 “这里很好，比以前在大杂院还好，还有他们四个照顾，我出来带了银两，吃穿都不用愁。”小燕子不觉得有什么，她过过更苦的日子。 箫剑更心疼了：“你还怀着孩子，你应该联系柳青他们的……” “我才不要。我不想再和皇宫有任何关系了。我是为了等你才留在京城的，要不我早离开这里了。” “真的不回去了？那孩子……”箫剑再问她，有了孩子就不同了。 “不回去了，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有孩子。我自己可以把孩子养大的。哥，不要告诉他们，不然我让你找不到我。”小燕子威胁。 “好。我带你走，我会和你一起把孩子养大的。”箫剑也不想再让小燕子留在皇宫，“你什么时候生？” “就快了。” “看大夫了吗？”箫剑很担心，看着小燕子大大的肚子。 “大夫说一切都好。”小燕子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很害怕，第一次生孩子哪个女人不怕？ 箫剑当然看得出来，所以决定住下来。他先回了一趟学士府，说是有事要离开几天。然后找了大夫和产婆，说好随叫随到。

第二十二章 小燕子在半夜开始阵痛。产婆和大夫很快被请来。 “啊！”小燕子尖叫，痛，太痛了，比挨板子、挨鞭子还痛，想象不出来的痛……天，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不要生了，不生了…… “夫人，用力，用力！”产婆大喊。 …… 她哪还有力气，她不行了，不行了，孩子，快出来吧，求你了，她在心里哀求…… “夫人，你用力，小主子就要出来了，你努力呀！”明月在喊。 “主子，你努力，用力，小主子快出来了！”彩霞也在喊。 “快了，看到头了！用力！”产婆鼓励。 小燕子受到了鼓舞，突然又有了力气：“啊！” “哇……”小孩子的哭声响起来，小燕子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想看一眼都做不到。 不知睡了多久，小燕子醒了过来，睁开眼，箫剑正看着她。 “你醒了。”箫剑吓坏了。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从没像今天这么害怕、无助。他不知道女人生孩子那么可怕，整整一天，听着小燕子的惨叫，他的心揪在一起，差点崩溃。 小燕子朝箫剑虚弱地笑了笑，扭转头，看见了孩子。孩子正睡着，红红的小脸，眼睛闭着，小巧的嘴巴微张，头发黑黑的。看着孩子，小燕子热泪盈眶，我的孩子…… “夫人醒了，快吃点东西吧。”彩霞看小燕子醒了，赶快把吃的拿过来。 “你吃点东西，好好休息。”箫剑温柔地说。 “孩子叫什么名字呢？”小燕子问箫剑。 “你来起，你是她娘，你这么辛苦生下她。” “是儿子还是女儿我还不知道呢。”小燕子当时太累了，孩子生出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是个女孩。”箫剑笑了，“好漂亮的女孩。” “哦，就叫梦南好不好？”小燕子征求箫剑的意见。 “梦南？好名字。”箫剑赞道，“现在吃东西，然后休息。” 看着小燕子吃了东西又睡了，箫剑才离开她床边。 箫剑很累，但他没有休息，他要为接下来的事情好好计划一下。小燕子不愿意再回皇宫，他也不愿意，一想到小燕子怀着孩子被逼痛苦离开，他就恨永琪、恨皇帝、恨太后，恨皇家欺人太甚，他怎能再让小燕子回去呢，小燕子根本不适合那里。可怎样瞒住大家带小燕子离开呢，他这次要带晴儿一起离开，光明正大地离开，瞒住晴儿是不可能的，就算他能说服晴儿不说出小燕子的事，可怎样瞒住大家？最重要的是，永琪爱着小燕子，真的瞒住他，让他一辈子痛苦吗？小燕子离开他这辈子会幸福吗？真的让他们的孩子一辈子没有父亲吗？要不要告诉永琪，让永琪和小燕子一起走呢，可皇帝和太后会答应吗？万一告诉了永琪，最后永琪没走成，小燕子被留住，那悲剧必将会重演。箫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箫剑找了一个老太太给小燕子做月子，然后回到了学士府。他和晴儿的婚期快到了。

第二十三章 尔康帮箫剑准备着婚礼，但还是发现了不对劲。箫剑的离开是为了什么呢？箫剑在京城最好的朋友就是他们了，现在他也没有了危险，有什么事情让他突然离开而不讲原因呢，而离开之前他正想着找小燕子的事，什么事会比找小燕子重要呢？箫剑回来后就不同了，不再提找小燕子的事，对小燕子的担心也没有了。难道，他找到了小燕子！？ 尔康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紫薇。 紫薇为他的想法吓了一跳：“箫剑来到京城都跟大家在一起，哪有时间去找小燕子呢？就算找，我们也会知道呀。” “但箫剑不担心小燕子了，不是很奇怪吗？他为了早点去找小燕子，连婚期都希望尽早。” “也是。可他根本没离开京城呀，每天不是在会宾楼，就是在这里，怎么可能找到小燕子？” “也是，他没有时间。”尔康也很困惑。 “那，”紫薇突然有个想法，“如果是小燕子找的箫剑呢？” “没错，”尔康觉得豁然开朗，“他是小燕子的哥哥，小燕子一定会找他。” “那箫剑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紫薇不明白，“他知道我们都在找小燕子。” “我想，”尔康想了想，“有两种可能。一是小燕子不让，二是箫剑不想小燕子再回皇宫。”尔康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怎么能这样呢？不行，我去问箫剑。”紫薇马上就要去问箫剑。 “紫薇，”尔康拉住她，“箫剑不会说的，除非他自己想说。” “小燕子是我们大家的，小燕子是和我结拜过的，是我姐姐，我一定要找到她。”紫薇的眼泪出来了。 “别哭，我们好好分析分析。”尔康把紫薇抱在怀里，非常理智，“不过，箫剑不说也是可以理解的。” “什么，可以理解？”紫薇抬起头。 “小燕子坚决离开其实已经摆明了，她不愿意再回皇宫。小燕子不适合那个皇宫，我们都知道。永琪前途无量，不可能只有小燕子的，没有了知画，还会有其他女人。我看箫剑就是明白这一点，所以也不想小燕子再回皇宫。”尔康充满悲伤和无奈。 紫薇沉默了，她知道尔康的话是事实。永琪是个皇子，而且是优秀的皇子，三妻四妾是难免的，以前她总以为永琪是与众不同的，他真心爱小燕子，愿意为小燕子做任何事，但知画的事让她明白了，有些事不是靠真心和努力就可以的。小燕子没有文化，没有娘家背景，又那么单纯，难道让小燕子回宫再受伤害吗？可是，永琪和小燕子那么相爱，分开了，他们还会快乐、还能幸福吗？永琪的悲伤、消沉大家都看得到，没有小燕子，他还会振作、能振作起来吗？ “箫剑，我们能和你谈谈吗？”大婚在即，大家都很忙碌，尔康和紫薇还是决定和箫剑谈谈。 “好。”箫剑很爽快，“到房间谈吧。” 端着茶杯，啜着香茗，尔康和紫薇不知如何开口。 “你们不是来和我喝茶的吧。”看着两人为难的表情，箫剑笑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好，我就直说了。”尔康开口，“你找到小燕子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箫剑没惊讶，他见识过尔康的敏锐，也知道尔康这几天在观察自己。 “我们只想知道小燕子好不好。”紫薇表明两人的立场，“小燕子要不要回宫我们无权决定。”她和尔康商量过了，这件事不是他们能决定、控制的。 箫剑看着两人，两人眼里是真诚和理解。“她很好。”箫剑承认自己找到小燕子了，他明白否认也没用。 “她真的不愿意回宫了？”紫薇还要确认。 “是的，她不适合那里，虽然她曾经很努力。”箫剑充满怜惜、伤感，为小燕子的付出。 “那，你准备带她走了？”尔康用的是肯定语气。 “是的。”箫剑和坚决。 “我能不能见见她？”紫薇的眼泪出来了。 “再说吧。”箫剑没答应。小燕子在做月子，不方便，又怕紫薇见了孩子会忍不住告诉永琪。 “希望你们当作什么也不知道。”箫剑又嘱咐了两人一句。 两人都点了头。惋惜，为永琪和小燕子；难过，为即将的别离。但他们无能为力。

第二十四章 箫剑和晴儿成亲了。 在大家的祝福声中，在皇帝和太后的不舍里，在令妃娘娘欣慰的泪光里，在紫薇含着泪的笑容里，在尔康释然的表情里，在柳情、柳红、金锁的开心的笑容里，在塞娅的尖叫里，晴儿走向了花轿。她知道，她心爱的男人，她一辈子的依靠，她终生的幸福，就在她前面，六年的苦恋，曾经的折磨、绝望，今天，终于和他生死相随了。 箫剑骑马走在轿前，后面花轿里是他的新娘。晴儿，我终于娶到你了，经过千辛万苦，历经千回百转，我终于娶到你了。晴儿，我给不了你荣华富贵，给不了你锦衣玉食，但我保证，我会让你幸福，幸福…… 大家送晴儿上了花轿又匆匆赶往学士府看他们拜堂。永琪把晴儿送到宫门口就停下了，这么欢乐的场面不适合他。 “小燕子，你哥终于和晴儿成亲了，就在今晚。你知道吗？你一定会高兴的……”永琪走进了漱芳斋，“小燕子，六年前，我把你从这里娶走，我发誓会给你幸福，发誓会让你快乐……小燕子，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吗，真的不要我了吗？小燕子……”泪水滑落，千言万语，唤不回那个熟悉的身影…… 今天的小燕子非常高兴，哥哥和晴儿成亲了。虽然不能亲自去参加他们的婚礼，但高兴和祝福一点不会少。吩咐明月、彩霞准备了丰富的晚餐，大家就在这里庆祝吧。现在的小燕子是幸福的，她远离了那个皇宫，她有了个漂亮、乖巧的女儿，她的妹妹紫薇和尔康团聚了，她的朋友都过着幸福的生活，如今，她哥哥也娶到了心上人，嫂子又是她的好姐妹，他们很快就可以去那个家家有水、户户有花的大理，她没有什么奢望了，她满足了。她一直都是善于满足的人，幼年的磨难告诉她，什么是最重要的，什么是不该要求的，因为想贪图几天父爱，她成了假格格，差点丢了脑袋，差点毁了紫薇终生的幸福；由于贪恋爱情的美好，她留在了不属于她的皇宫，结果心身俱伤，几乎命丧九泉；由于不舍哥哥的疼爱，她恳求哥哥到京城，哥哥虽然得到了爱情，命却也差点丢在皇宫。她不会再奢求什么了。 “永琪，我是那么爱你，但你不是属于我的，我是一个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的人，能得到你的爱，还有一个女儿，够了，我知足了，我会一辈子爱你的……忘了我，好好生活吧，皇阿玛对你那么看重……” “皇阿玛，你给了我从没享受过的父爱，曾经那么宠爱我，我会记得你的好，会感激你，会祝福你……” “令妃娘娘，你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可我没办法报答你，我会永远念着你，祝福你，你会有好报的，我希望下辈子我们能再见，让我可以孝敬你……” 沉浸在新婚燕尔的箫剑和晴儿，开始为离开做准备。 箫剑思虑再三，把小燕子的事告诉了晴儿。 “真的吗，小燕子就在京城？”晴儿不敢相信小燕子竟然离大家那么近。 “是的，她留在京城等我。” “你真的要带她走？那永琪怎么办？”晴儿不忍心。 “我明白，”箫剑何尝不知，所以当初在南阳他才没有带走小燕子，“但小燕子坚决不肯回皇宫了。我也不让她回去了。” “那就让永琪一起走。” “皇上、太后会答应吗？他们对永琪的期许很高。他放得下绵亿吗？” 晴儿也没话说了，永琪的责任太重大了，而小燕子不适合皇宫…… “他说，他说找到小燕子就会带小燕子离开。”晴儿低语。 “他也对我说了，我相信他是真心的。但他走得了吗？”箫剑没有把握。 “我们带小燕子走吧，我们可以照顾她的。”箫剑下了结论，晴儿也只能同意。

第二十五章 箫剑和晴儿出去了，说是要去大街逛逛，怕以后就没多少机会逛京城了。 紫薇和尔康怀疑他们是去看小燕子，所以偷偷跟在后面，但一整天，没发现任何异常，第二天、第三天依旧如此。第四天他们去了会宾楼，还去柳红家的店去逛了一圈。紫薇实在跟不下去了，不仅走路走得累，偷偷摸摸更累，看着箫剑和晴儿玩得兴高采烈，更觉得自己非常无聊，而且尔康还要告假，他们放弃了，他们猜小燕子应该不在京城。 其实箫剑早料到紫薇、尔康会跟踪，所以干脆好好带晴儿去玩几天。晴儿长期在深宫，出来看什么都新鲜、有趣，又有箫剑陪伴在身边，天天高兴得不得了，什么也没多想，认为箫剑就是要在离开前带自己好好逛逛京城。 第六天，箫剑确定紫薇、尔康没跟着，悄悄带晴儿去看小燕子。 跟着箫剑七转八拐，晴儿疑惑地看箫剑停在一个普通、甚至可以说是简陋的小院前敲门，但她没多问，箫剑什么样的朋友都有，不知这里又住着谁。 门开了，晴儿直觉地看过去。“小邓子！”没等晴儿喊出来，箫剑就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拉进院子，小邓子随即关上了门。 箫剑一直拉着晴儿进了屋子。 “小燕子！”晴儿还没从刚才的惊讶中醒来，又有个大惊喜。 “哥，晴儿，你们来了。”小燕子笑着冲过来抱住晴儿，“错了，该叫嫂子了。” “小燕子！”被小燕子抱住的晴儿有了真实感，也抱紧了小燕子。 “好了，好了，别哭了。”箫剑看到两个女人又泪流成河，真不知道怎么劝。 明月、彩霞、小邓子、小卓子也红着眼睛来拜见晴儿。 “都别行礼了，又不是宫里。我要谢谢你们几个才对，好在有你们几个照顾小燕子。”晴儿忙把几个人拉起来。 “南儿呢，我看看，一定长大了不少。”箫剑忙问自己的外甥女。 小燕子连忙把宝贝女儿抱出来：“来来来，让南儿来见见漂亮的舅妈。”她都是亲自照顾女儿，不舍得让别人帮忙。 晴儿看着孩子傻住了，箫剑连忙把孩子接过去，笨拙地抱住：“真的长大了不少呀。南儿，我是舅舅，记住哦。” “天呐，小燕子，这，这……”晴儿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太大的意外惊喜了。 “没想到吧。”一边看着吃惊的晴儿，小燕子一边指导箫剑抱孩子的姿势，满脸幸福的笑，她现在是有女万事足。 晴儿终于回到现实，把孩子从箫剑手中小心翼翼地抱过去：“她好漂亮，好可爱！”乌黑的头发，红润的小脸像个苹果，大大的眼睛，黑漆漆的眼珠转来转去，像极了小燕子，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忽闪忽闪的，红红的小嘴巴。晴儿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孩子一点不怕生，瞪着大眼睛看人，逗一逗，就乐呵呵的。 “漂亮吧，可爱吧，那就赶快给我哥生一个。”小燕子打趣。 “小燕子！”晴儿的脸红了。箫剑的脸也红了。 孩子睡着了，小燕子把孩子放到了床上。 “小燕子，你真的不打算再见永琪、不告诉他孩子的事？”晴儿忍不住问。 “我就要走了，告诉他有什么好处呢？”小燕子已经想通了。 “你没见到永琪现在的样子。”晴儿非常难过，“他瘦多了，也不会笑了。” 小燕子沉默了。“你走后他就后悔了，他发疯一样地找你，不吃不睡，也不上朝……”晴儿看看她继续说，“他知道了知画对你做的事，狠狠处罚了知画，他休了知画，现在知画什么也不是了，他的妻子只有你一个。” “什么？”小燕子惊道，“他休了知画？” “是的，”晴儿看她，“没有你，永琪的心也没有了。太后求情，知画磕破了头都没用。他甚至不许知画再见到绵亿。” 小燕子的眼泪出来了。“他说要是可以找到你，就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晴儿继续说。 “小燕子，你要好好想一想，”晴儿看着小燕子，“你真的不要永琪了吗？不原谅他了吗？” “我，我……”小燕子哭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我早就原谅他了，不怪他了。”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见他，不肯告诉他孩子的事？”晴儿轻松了不少。 “我根本不适合皇宫，我配不上他。”小燕子充满心酸。 “那就和永琪一起走，永琪心甘情愿。” “他舍不得皇阿玛，皇阿玛也舍不得他，还有绵亿。”小燕子总是那么善良，总是为别人想。 “可没有你，永琪不会快乐的。”晴儿分析。 “慢慢，他就会忘了我的。”小燕子苦涩的说。 “会吗？那你会忘了他吗？”晴儿不相信。 小燕子沉默了。

第二十六章 “晴儿，你在想什么？”箫剑问，晴儿站在窗前发呆半天了。 “哦，我在想小燕子和永琪的事。”晴儿如梦初醒。 “你怎么想的？”箫剑把晴儿扶到床边坐下。 “我觉得应该问问永琪的意思，否则对他不公平。”她看着箫剑，“别生气，我希望他们幸福，而且觉得孩子应该有父亲。” “可，如果皇上不放他走，小燕子又会陷入水深火热。”箫剑倒没生气，他也希望他们幸福。 “所以要问出永琪的想法，又不能告诉他我们知道小燕子在哪里。”晴儿有点苦恼。 “别烦了，有些事是我们解决不了的。”箫剑安慰她，“其实紫薇和尔康也知道我找到了小燕子，他们也没追问我小燕子的下落，他们应该也有同样的顾虑。” “什么，紫薇和尔康也知道了？”晴儿很惊讶。 “是的，”箫剑笑了，“前几天他们一直跟踪我们，想知道小燕子的下落。” “真的？”晴儿想想前几天两人到处跑，笑了，“你故意的。”紫薇和尔康一定很辛苦，又没有任何收获。 “没办法，没小燕子的同意，我们不能说。”箫剑不笑了，很认真。 “我明白。”晴儿叹了一口气，她明白，“我明天进宫探探永琪的意思。” “好了，娘子。别管别人的事了，多想想你夫君吧。”箫剑开玩笑，“天色不早，我们该休息了。” “你呀！”晴儿笑了。 第二天，晴儿和紫薇一起进宫了。 紫薇和尔康看到晴儿心事重重就猜她见到小燕子了。紫薇希望能弄明白箫剑和晴儿的想法，所以跟她一起进宫了。尔康认为晴儿肯定会找永琪，所以下了朝就紧跟着永琪。 晴儿和紫薇先拜见了太后。太后看晴儿容光焕发、幸福洋溢，很是欣慰，想到她不久就要离开，非常不舍，拉住她有说不完的话。她们还问了知画的情况，知画那天知道了方家的冤情就彻底死心了，现在天天吃斋念佛，轻易不出门，她们连连叹息。太后很心疼知画，可没有办法，永琪的态度坚决，对知画依礼法行事，谁也劝不了，失去了小燕子的永琪让太后既心疼又无可奈何。令妃娘娘见了两人非常高兴，知道晴儿幸福很欣慰，也为即将到来的离别伤感不已。她们在慈宁宫陪太后用了膳，才说要到处走走。 紫薇早就等着晴儿去找永琪了，晴儿却说要去漱芳斋看看。其实永琪下了朝常去漱芳斋，而紫薇这些日子不常进宫，所以不知道。 果然，进了漱芳斋的大门就看到永琪在大厅里发呆，尔康、尔泰陪坐在旁边。紫薇佩服地看了晴儿一眼，晴儿看看尔康朝紫薇笑了，他们夫妻俩的目的她一清二楚。紫薇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们也来了。”尔泰很惊讶，不明白的只有他了。 “我们来看看，好久没来了。”紫薇很自然地回答。当然了，她的屋子嘛，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尔康则会意一笑。永琪也没多想，小燕子走后，晴儿常来。 紫薇、尔康都看着晴儿等她开口，尔泰不知到说什么，永琪不知何时又陷入了回忆，一时间，场面陷于静默。 看着紫薇、尔康期待的眼神，晴儿觉得很好笑：“怎么了，不认识了？” 紫薇和尔康突然也觉得自己很好笑，都笑了。他们一笑，尔泰敏锐地发觉有问题，决定静观其变。 大家的笑惊动了永琪：“怎么了？” “没什么。”晴儿很抱歉，永琪那么痛苦，大家还笑，“我想是告诉你，我和箫剑准备过几天就走。” “这么快？”永琪有些不舍。 “迟早要走的。”晴儿明白永琪的不舍。 “你有什么打算，你不是说要去找小燕子？”晴儿很认真地问。 紫薇、尔康、尔泰也都等着永琪的回答。 “我，和你们一起走！”永琪坚定地说。 “皇上能同意吗？老佛爷呢，绵亿呢？”晴儿继续问，很紧张他接下来的答案。其他三人也都认真地看着他。 “我会让皇阿玛和老佛爷同意的，绵亿我会安排人照顾的。” “那找到小燕子之后呢，带小燕子回宫吗？”晴儿继续追问。紫薇、尔康明白晴儿的意思，其实他们也很想知道，尔泰这时也有些明白。 永琪定定地看着晴儿：“为什么问这些？” “哦，”晴儿笑了下，“我希望你想清楚了再去找小燕子。‘预则立，不预则废。’我不希望悲剧重演。” 紫薇、尔康和尔泰都深有同感。

第二十七章 “我错过什么？怎么回事？”刚上马车，尔泰就迫不及待的问。 三人都没有回答。尔泰又问：“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对不起，尔泰。”晴儿充满歉意，“有些事要当事人才能解决，我们什么也做不了。”紫薇和尔康也连连点头。 “当事人才能解决……”尔泰念叨着，突然眼前一亮，“你是说？” 晴儿点点头。紫薇和尔康也朝他点了点头。 “你们都知道？我为什么不知道？”尔泰有点生气。 “尔泰，我和尔康是猜到的，并没有证实。”紫薇解释。 “没有当事人的同意，我没有权利说出来。”晴儿也解释。 “她好不好？”尔泰接受了他们的解释。 “好，非常好！”晴儿开心地笑了，她想到了那个可爱的南儿，如果他们知道，他们一定也会喜欢的。 三人疑惑地看着晴儿开心的笑脸，有那么好吗？ 箫剑和晴儿计划着行程，也等着永琪的答案。大家也都等待着。 今天箫剑和晴儿去宫里辞行，紫薇、尔康、尔泰也都陪着（塞娅不愿再进宫），其实他们是想知道永琪的答案。 太后和晴儿抱头痛哭，差点反悔不放晴儿走，女人都泪水涟涟，男人们也依依不舍。 “皇阿玛，老佛爷，请答应永琪一起走。”永琪跪在了皇帝和太后面前。 “什么一起走？”皇帝不解，太后更是不明白。 “永琪要和箫剑、晴儿一起走，请皇阿玛和老佛爷成全。”永琪道。 “你？什么意思？”皇帝不敢相信，“你是要去找小燕子吗？” “永琪，你要去哪里？你知道小燕子在哪里吗？”太后惊问。 “永琪不知道，但永琪会找到她的。”永琪相信。 “我不答应，我不答应！”太后实在接受不了，晴儿要走她都舍不得，何况永琪？ “永琪，你要想清楚，你要离开皇阿玛吗？你不要绵亿了吗？你是荣亲王，你就这样一走了之吗？”皇帝也接受不了。 “永琪有很多缺点，实在难当大任，原谅儿臣的不孝。”永琪磕下头去。 “永琪，是哀家错了，你把小燕子找回来，哀家不会为难她了，你不能走！”太后老泪纵横，她放下了身份，此时，她只是一个即将失去孙子的老人。 大家的眼泪都下来了，但没有人说什么。 “紫薇、尔康，你们也同意吗？”皇帝问。 “皇阿玛，我们同意不同意不重要，重要的是永琪的想法。”紫薇泪流满面。 “永琪的想法？”皇帝看着永琪，“你真的要走吗？你什么时候回来？” “永琪不会回来了。”永琪充满歉疚，“对不起，请原谅儿臣的不孝。” “为了一个女人，你真的不要皇阿玛了？”皇帝不愿意相信。 “没有小燕子，永琪活不下去，永琪觉得活着没有任何意义，永琪什么也做不了……皇阿玛，请您成全。” “你要是找不到她呢，也不回来吗？”皇帝看着他。 “我会一直找下去，一直找，永不放弃！” “皇帝，你不能答应！”太后不愿意。 皇帝盯着永琪，看着永琪痛苦的表情，想着永琪的话“没有小燕子，永琪活不下去，永琪觉得活着没有任何意义，永琪什么也做不了”，他的眼湿润了：“皇额娘，是我们逼走了小燕子，我们有什么理由留住永琪？”皇帝何尝舍得。 “永琪，”箫剑开口了，“那我们就等你几天，你安排一下。” 永琪感激地点点头。

第二十八章 坐在马车里，大家都没有说话，大家心里都希望永琪选择小燕子，但想到他们都要离开，还是很伤心。 “停下来，我去办点事。”箫剑叫停了马车。 “我会尽量安排你们见面的。”箫剑看到大家都盯着自己，理解地说。 大家出了一口气，看着箫剑离开了。 箫剑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小燕子。 “你还是不见他吗？他决定和我们一起走。”箫剑问她。 “他为什么要走，他该留下。傻瓜！”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是啊，他是个傻瓜！他说一定要找到你，哪怕是一辈子。”箫剑的鼻子酸酸的。 “我该怎么办？哥，我不想耽误他！”小燕子非常彷徨。 “你才是傻瓜！什么是耽误，他说了，没有你，他活不下去，觉得活着没有任何意义，他什么也做不了。”箫剑好心疼，乐观开朗的小燕子什么时候这么患得患失，这么不自信？ “我……”小燕子不知该怎么办。 “小燕子，别这样。问问你的心，你真的舍得永琪吗？不想和他在一起吗？”箫剑鼓励她，“还有你们的女儿，你忍心一辈子不让他知道吗？” “我……” “好，我去告诉他们，大家都很想念你。”箫剑看出小燕子动摇了。 箫剑把大家都叫到学士府，事情的经过他不想说很多次。 “天啊，小燕子生了个女儿！” “老天，小燕子走的时候怀着孩子！” “小燕子竟然就在京城！” 听着箫剑的讲述，大家一会儿伤心，一会儿惊喜，连连惊叫。 紫薇尤其高兴：“小燕子生了个女儿，尔康，我们有媳妇啦！” “紫薇、尔康，你们好福气啊，南儿别提有多漂亮、多可爱了。”晴儿真是喜欢那个孩子。 “真的吗？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紫薇按捺不住。 “我看，”箫剑想了想，“明天把他们接出来吧。她那个小院，容不下我们这么多人。” “是啊，”晴儿很心疼，“那个地方又小又旧，我们去了根本坐不下。” “是吗？”紫薇掉下眼泪，“那我先去见见小燕子，明天再把他们接来。” 大家也都想去，最后还是决定箫剑和晴儿、紫薇、尔康几个人去，其他人明天在学士府见。 “小燕子！”一进门，紫薇就抱住小燕子大哭。 “紫薇，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小燕子也抱住紫薇大哭。 “好了，别哭了。”晴儿在旁边劝，自己的眼泪也往下掉。 “好了好了，把孩子哭醒了。”箫剑实在不知道怎么劝她们，尔康见到小燕子很高兴，看着她们的眼泪也是很无奈。 明月他们四个来请安又让她们哭了一场。 打量着简陋的环境，紫薇的眼泪又流个不停，还要小燕子劝她。 “快把南儿抱出来吧。”箫剑只能想到用孩子转移她们的注意力。 果然，三个女人逗着孩子什么都忘了。

第二十九章 小燕子在当天晚上就搬去了学士府，紫薇怎么也不肯再让他们在那样的地方住下去。明月、彩霞也当晚跟了过去，留下小邓子、小卓子收拾处理剩下的事。 到了学士府，柳青、柳红、金锁已经回去了，结果塞娅和福晋和她们又哭了一场，箫剑和尔康、尔泰都被她们的眼泪吓怕了。他们决定第二天柳红和金锁来时抱着南儿躲到一边去，他们怕被眼泪淹了。漂亮、乖巧的南儿已经成了大家的心肝宝贝，紫薇、尔康恨不得把她养在自己身边，尔泰和塞娅有俩儿子，准备预定小燕子接下来的女儿。 尔康、尔泰下了朝就拉永琪到学士府，永琪以为是商量行程，也没多想。 听到下人通报永琪到了，紫薇和晴儿忙拉着小燕子进了房：“你在这里等着，我们让永琪来见你。”小燕子的脸顿时红得像个苹果。 “怎么了？”永琪看着大家都在，柳青、柳红、金锁也在，大家都在朝他笑，“难道是饯行，不是说过几天才走吗？”满脸迷惑不解。 “永琪，你来了。”紫薇和晴儿走出来，“让你见个，不，两个人！”两人不由分说拉起他就往里走，两人推开门把他推进去就又关上了门。 永琪被她们推得一个踉跄，刚站好，就傻住了，小燕子！……是梦吗？“小燕子，我又做梦了吗？我又梦见你了。小燕子……”永琪喃喃自语着，飘一样走到她面前，猛地抱住她：“老天，不要让我醒来，不要让我醒！不要……” 小燕子的泪水奔涌而下：“永琪，是我！不是梦！我回来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老天，如果这是梦，不要让我醒！永远不要醒！”永琪紧紧地抱住她，怕一松手，她就不见了。 “永琪，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小燕子后悔了，自己是多么残忍…… “小燕子……”抬起泪流满面的脸，手指抚上熟悉的眉，熟悉的大眼，熟悉的鼻子，熟悉的红唇，“是我的小燕子，小燕子……”他疯狂地吻上了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脸，最后吻上她的唇…… “哇……”孩子的哭声惊醒了深吻的两人，小燕子连忙挣脱永琪去抱孩子。 “来，看看，”小燕子泪眼含笑，把孩子捧到他面前，“你的女儿。” 永琪目瞪口呆了，他还没从“小燕子回来了”中醒来，又一个大惊喜朝他砸来。 “你怎么了？傻了？还是不认？”小燕子腾出一只手摇他。 “我的女儿？”他一定是在做梦，小燕子回来了，还带来了女儿……“我是不是在做梦？” “做梦？好吧，你当做梦吧，我们走了。”小燕子作势要走。 “不要！”永琪把她们俩抱进怀里。 “你不是在做梦，傻瓜！”小燕子踮起脚吻一下他的唇。 “小燕子，我不是在做梦，你回来了。”永琪的眼泪滑落了。 “是的，我回来了，还有我们的女儿。”小燕子泪雨滂沱，“对不起，是我太任性，我让你担心了……” “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永琪忏悔，伸手抚摩她泪水满面的脸。 “好了，看看我们的女儿吧。”小燕子提醒永琪。 永琪看向女儿，女儿滴溜溜的大眼睛也正看着他，他的女儿……他的眼泪又出来了。“我不知道你有了孩子，你受苦了……”内疚、悔恨…… “当时我也不知道，后来才知道的。”小燕子安慰他。 “小燕子，谢谢你！小燕子……”永琪又吻住了她的唇……

第三十章 大家在学士府商量行程。 小燕子已经向永琪明确表示不会继续留在皇宫，会和箫剑、晴儿一起走，但不会勉强他走。 永琪在找不到小燕子的情况下就决定要走了，何况现在找到了小燕子和女儿。他对皇位本来就没有兴趣，只是舍不得皇阿玛，他原以为可以在皇阿玛的羽翼下和小燕子快乐幸福地生活，但知画的事已经让他清楚地明白事情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小燕子不适合皇宫，而他不能没有小燕子，离开是必须的选择。 他决定十日后就带着小燕子、女儿和箫剑、晴儿一起离开，至于去哪里，大理或其他地方，他不在乎，只要能和小燕子、女儿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 “绵亿怎么办？”小燕子不放心，她觉得对不起那个孩子。 “我会安排人照顾的，他会袭我的爵位，他会过得很好的。”永琪安慰小燕子，心里也充满歉疚，又拜托紫薇、尔康、尔泰，“请你们看在我和小燕子的份上多照顾他一点。” 几个人连忙答应。“放心吧，”紫薇承诺，“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这里就是他的另一个家。” “我看，”小燕子考虑了一会，“还是让知画照顾他吧，不管怎样，她是绵亿的额娘。” “你才是绵亿的额娘。”永琪纠正，“就像皇后娘娘是我们所有阿哥、格格的皇额娘一样。” “小燕子的话也有道理，”紫薇也仔细地想想，“你们已经决定离开，她不会怎样了。让她照顾绵亿比任何人都好。” “我不放心把绵亿交给她那样的人照顾。”永琪不愿意绵亿成为心机重的人。 “你们的话都有道理。”晴儿也仔细考虑，“可以让她照顾，但限制她的权力。” “什么意思？”小燕子问。 “用名分限制她。”晴儿解释，“如果她的名分低微，就不能决定什么。绵亿大了，也不用听她的。” “是啊。”紫薇也赞成，“这样她就只能照顾绵亿，而管不了绵亿。” “我不想和她再有任何关系。”永琪不同意。 “永琪，我明白。”小燕子总是心软，“就当是为了绵亿。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她了。” “你呀！”永琪妥协了。 “绵亿你们就放心吧，我们会教育他的。”尔康说，“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把找到小燕子的事告诉皇阿玛？” “这……”小燕子看着永琪，她想见皇阿玛一面，又怕皇阿玛不放他们走。 “我看小燕子还是回宫一趟，只怕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了。”紫薇劝道，不想小燕子留下遗憾。 “我看也是，”晴儿说，“那天永琪已经说了要走，我想皇上明白拦不住你们的。” “也让皇阿玛放心，他一直都很担心你。”尔康也觉得小燕子该回宫一趟。 小燕子看着永琪。“那就回去一趟，我保证我们十天后一定会离开。”永琪向她承诺。 “好。”小燕子投进永琪的怀里，她也好想念皇阿玛，想念令妃娘娘，紫薇说的对，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了。

第三十一章 小燕子带着女儿回宫了。 当小燕子怀抱女儿走进大厅，皇上的眼睛湿润了，令妃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太后的眼圈也红了。 “小燕子向皇阿玛、老佛爷请罪！”小燕子跪下了，泪水如雨落下。 “快起来，傻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皇上把小燕子扶起来。 “让我看看，”令妃娘娘看着小燕子，“瘦多了。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回来就好啊。”太后更多的是内疚，“来，让我看看孩子。” 小燕子把孩子捧到太后面前。 “多好的孩子，长得真好看。”太后摸着孩子红润的小脸，“你看这眼睛，这鼻子，这小嘴……” 小梦南睁大双眼看着大家，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小嘴一咧，笑了。 “是啊，”令妃也称赞，“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像小燕子。” 皇上也高兴地逗着自己的小孙女。 再次回到景阳宫，看着熟悉的一切，小燕子百感交集，恍如隔世。“没想到，我还会回来。” “这是我们的家。”永琪把她拥在怀里。 绵亿摇晃摇晃地在学走路，瞪着眼睛看着他们。“来，这是额娘。”永琪向他招手。 绵亿迟疑着不敢上前，他对永琪是陌生的。 永琪充满了歉疚，孩子是无辜的。“我是阿玛。”永琪上前抱起儿子。 小燕子的眼泪来了，她对绵亿好抱歉，她让绵亿这么小就要失去阿玛。 “不是你的错。”永琪温柔地抹去她的泪，“没有你，在他身边我也没有能力爱他。” “绵亿，我是额娘。”小燕子把绵亿抱进怀里。 十天，他们希望可以好好爱绵亿。 十天时间一晃而过，他们就要离开了，离开皇阿玛，离开太后，离开令妃娘娘，离开这生活过的地方…… 永琪、小燕子、晴儿、箫剑，一起跪在皇上、太后、令妃面前，做最后的告别。 “皇阿玛，原谅儿子的不孝，感谢您的理解和成全，不论在哪里，儿子都会祝福您……”永琪真诚地磕下头。 “皇阿玛，老佛爷，令妃娘娘，小燕子谢谢你们的疼爱，也请原谅我，原谅我带走了你们的永琪……”小燕子泪如雨下。 “皇上，老佛爷，娘娘，感谢你们对晴儿的照顾和关爱，不管在哪里，我都会想念你们，为你们祈祷……”晴儿也泪流满面。 “皇上，老佛爷，娘娘，感谢你们对小燕子和晴儿的照顾，感谢你们让小燕子和晴儿和我一起离开……”箫剑充满感激。 北京城外，一群生死之交依依惜别。 眼泪总也擦不完，祝福、嘱咐的话总是说不尽。 山高水长，以后天隔一方。 从今后，他们将飞翔在自由的天空…… 从今后，他们将生活在自己的天堂……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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