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翠对饮】【原创】《琴鸣》——朋友开头，某雪接棒。永燕文
小燕子不顾嘉妃、令妃在，让几个“下人”起来，又大笑着把小杜子改成“小邓子”，一桌一凳，一月一霞，就这样成了漱芳斋中的“家人”。这家人，是小燕子硬认的，嘉妃、令妃虽然诧异，到底也没多说，只是暗暗忍笑。
令妃笑道：“往后，格格有了不舒服、不高兴了，都可以找我们说说，我们虽然不如格格，是皇上的金枝玉叶，但也毕竟痴长几岁，多少为你分分忧。”
嘉妃接过下人上的茶，吃了一口，也笑道：“我膝下也有几个阿哥，几个格格，但总没有格格这样精灵可爱的。而且，你母亲听闻也是个才女，想来格格也是满腹诗书、多才多艺的。等过几日祭了天，回来后皇上还要赐宴。到时候，格格可得见见我那几个格格，叫她们也知道知道，这天底下不是她们才最有资格傲的，天下好姑娘多得是呢！”
令妃笑道：“往后，格格有了不舒服、不高兴了，都可以找我们说说，我们虽然不如格格，是皇上的金枝玉叶，但也毕竟痴长几岁，多少为你分分忧。”
嘉妃接过下人上的茶，吃了一口，也笑道：“我膝下也有几个阿哥，几个格格，但总没有格格这样精灵可爱的。而且，你母亲听闻也是个才女，想来格格也是满腹诗书、多才多艺的。等过几日祭了天，回来后皇上还要赐宴。到时候，格格可得见见我那几个格格，叫她们也知道知道，这天底下不是她们才最有资格傲的，天下好姑娘多得是呢！”
多才多艺？小燕子瞪大眼睛：“哈哈，我那点儿‘才’，一半在武上，一半在嘴皮子上，哪有什么才？啊……，我是说我娘很早就过世了，她没来得及教我做‘多才多艺’的人，就过世了。唉……，我就是江湖里流浪长大的，吃不起饭，穿不暖衣，哪里有能耐去学那些才呀艺啊的，就学会舞鞭子卖艺了！”
见她叹气，嘉妃忙道：“格格不要难过，虽然你母亲去世了，还有皇上、老佛爷在，还有那么多兄弟姐妹，都会照顾你，喜欢你的。就是我们这些娘娘，也都会疼你，护你，进了这皇宫，再也不用过漂泊贫困的生活。这里吃的穿的，都是世间最好的，若是有什么委屈，就像令妃妹妹所说，只管找我们。不过我看你似乎有些累了，这伤才好，该多休息才是。”
令妃安静坐了会儿，见嘉妃起身要走，皱了皱眉。她本生得美貌，这一蹙眉，更是让人心生怜惜，却也只是一瞬。嘉妃还没走到门口，她便对小燕子笑道：“只是还有件事儿，要对格格说。皇上过两天带你祭天，虽然说不用太拘束你，但基本的礼节总要会的。祭天可是件大事儿，我必须派人来跟你说说怎么应对，免得到时候在大家面前丢了颜面。”
见她叹气，嘉妃忙道：“格格不要难过，虽然你母亲去世了，还有皇上、老佛爷在，还有那么多兄弟姐妹，都会照顾你，喜欢你的。就是我们这些娘娘，也都会疼你，护你，进了这皇宫，再也不用过漂泊贫困的生活。这里吃的穿的，都是世间最好的，若是有什么委屈，就像令妃妹妹所说，只管找我们。不过我看你似乎有些累了，这伤才好，该多休息才是。”
令妃安静坐了会儿，见嘉妃起身要走，皱了皱眉。她本生得美貌，这一蹙眉，更是让人心生怜惜，却也只是一瞬。嘉妃还没走到门口，她便对小燕子笑道：“只是还有件事儿，要对格格说。皇上过两天带你祭天，虽然说不用太拘束你，但基本的礼节总要会的。祭天可是件大事儿，我必须派人来跟你说说怎么应对，免得到时候在大家面前丢了颜面。”
小燕子撇了撇嘴：“还要学规矩啊？”她看看自己脚上的绣花鞋，还要令妃她们的花盆底，那么高的鞋子，怎么走路呀！
令妃看出她的心思，梳理着她不知怎么搅缠成一团的旗头流苏道：“这第一个要学的，就是走路！我们宫中的格格、娘娘们，都是穿的高鞋子，这样走路才显得尊重，不会乱跑乱跳，柔柔弱弱、规规矩矩的，才是宫中格格的样子啊！我已让人按你的尺寸去做了两双，明天……”
令妃没说出明天怎样，外面就响起脚步声。小燕子看过去，是个老嬷嬷，那脸板着，走的路是一条直线，一分也没走歪的。她连令妃、嘉妃她们都不一定分得清谁是谁，唯有这个嬷嬷跟她主子，是最记忆犹新的：“这不是……皇后娘娘的那个容嬷嬷吗？”
容嬷嬷是皇后自幼的贴身乳母，进宫来做了嬷嬷，那辈分地位也是很高的，除了皇帝太后面前，其他娘娘都不敢让她真的跪下行礼，更不提那些皇子、格格们了。所以，容嬷嬷只微屈了屈膝，就被嘉妃令妃一起拦住，到了小燕子面前，小燕子可不懂这些，也还不熟宫中那套规矩，以为她被拦住，也就算了。没想到容嬷嬷又对她行礼：“奴婢给格格请安。”
容嬷嬷说着套话，一双眼睛盯着她，不见她反应，又不好自己起来。在她膝盖已经快碰到地面时，小燕子才反应过来，过去把她拉住：“不用不用，你干嘛跪来跪去的？”
容嬷嬷一张脸板的更长，显然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两个妃子坐在旁边，又觉得出了口气，又好笑，又暗自担心，这容嬷嬷在宫中横行惯了，又心眼儿极是狭小。小燕子无心整人，万一为此吃亏，也够可怜的。
令妃看出她的心思，梳理着她不知怎么搅缠成一团的旗头流苏道：“这第一个要学的，就是走路！我们宫中的格格、娘娘们，都是穿的高鞋子，这样走路才显得尊重，不会乱跑乱跳，柔柔弱弱、规规矩矩的，才是宫中格格的样子啊！我已让人按你的尺寸去做了两双，明天……”
令妃没说出明天怎样，外面就响起脚步声。小燕子看过去，是个老嬷嬷，那脸板着，走的路是一条直线，一分也没走歪的。她连令妃、嘉妃她们都不一定分得清谁是谁，唯有这个嬷嬷跟她主子，是最记忆犹新的：“这不是……皇后娘娘的那个容嬷嬷吗？”
容嬷嬷是皇后自幼的贴身乳母，进宫来做了嬷嬷，那辈分地位也是很高的，除了皇帝太后面前，其他娘娘都不敢让她真的跪下行礼，更不提那些皇子、格格们了。所以，容嬷嬷只微屈了屈膝，就被嘉妃令妃一起拦住，到了小燕子面前，小燕子可不懂这些，也还不熟宫中那套规矩，以为她被拦住，也就算了。没想到容嬷嬷又对她行礼：“奴婢给格格请安。”
容嬷嬷说着套话，一双眼睛盯着她，不见她反应，又不好自己起来。在她膝盖已经快碰到地面时，小燕子才反应过来，过去把她拉住：“不用不用，你干嘛跪来跪去的？”
容嬷嬷一张脸板的更长，显然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两个妃子坐在旁边，又觉得出了口气，又好笑，又暗自担心，这容嬷嬷在宫中横行惯了，又心眼儿极是狭小。小燕子无心整人，万一为此吃亏，也够可怜的。
小燕子和容嬷嬷之间也的确有笔账，因此并不为她跪下的事而萦怀。这对主仆，那天就在她床前叽叽咕咕一大堆，以为她昏迷着听不见，其实她都听到了。说她是假格格也就算了，她反正真的是冒认的，还是跟皇上串通好的！
但她们说紫薇的娘没规矩，是狐媚子，说那个什么愉妃也是没用，还说了一大堆的话，十句里九句半都是挑剔别人，她心里就多少有些不高兴了。而且，容嬷嬷为了看她真昏假昏，一进来就拿簪子扎了她一下，还好她小燕子行走江湖多年，也算是经验足了，没有跳起来把她踹飞了，才听到那么多的“秘密”。
所以，当她听到容嬷嬷抬着头，盯着她旗头上的花，板着脸说着“皇后娘娘懿旨，让奴婢前来漱芳斋中留两日，专教还珠格格宫中礼仪，以应对祭天礼仪”时，立刻火冒三丈！
“难得皇后娘娘百忙之中，还抽身来照顾格格。”嘉妃抢在小燕子前面先开口道，不管如何说来，她都还不想看着小燕子在皇后那儿吃亏。小燕子脸色一涨红，她就看明白了，这是个直肠子暴脾气的姑娘，就是有几分聪颖，也还是年轻气盛的，赶紧把她的话堵了回去。
但她们说紫薇的娘没规矩，是狐媚子，说那个什么愉妃也是没用，还说了一大堆的话，十句里九句半都是挑剔别人，她心里就多少有些不高兴了。而且，容嬷嬷为了看她真昏假昏，一进来就拿簪子扎了她一下，还好她小燕子行走江湖多年，也算是经验足了，没有跳起来把她踹飞了，才听到那么多的“秘密”。
所以，当她听到容嬷嬷抬着头，盯着她旗头上的花，板着脸说着“皇后娘娘懿旨，让奴婢前来漱芳斋中留两日，专教还珠格格宫中礼仪，以应对祭天礼仪”时，立刻火冒三丈！
“难得皇后娘娘百忙之中，还抽身来照顾格格。”嘉妃抢在小燕子前面先开口道，不管如何说来，她都还不想看着小燕子在皇后那儿吃亏。小燕子脸色一涨红，她就看明白了，这是个直肠子暴脾气的姑娘，就是有几分聪颖，也还是年轻气盛的，赶紧把她的话堵了回去。
小燕子瞪眼，这是照顾？明明皇后是看她不顺眼！
嘉妃可不理她那对大眼睛的瞪视，对容嬷嬷笑道：“格格是个聪明姑娘，这两日一定能学好，只是要请容嬷嬷多费心了。哎呀，容嬷嬷，那不是坤宁宫里的，翠儿么？”
容嬷嬷回头，只见一个宫女手上抱着什么，匆匆往外走。她跑到门边再一看：“翠儿，你怎么……怎么走了？还不带十二阿哥过来，给还珠格格道个喜？这民间辛苦这些年，又没娘教养的孩子，能入皇宫来，被皇上宠着，可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这话可有些明显了，若是寻常人听了，也只能暗暗咬牙。小燕子却一拍桌子：“你说什么？说人不说人娘的规矩，你不懂吗？”
容嬷嬷回过头来，却恭恭敬敬一弯腰：“啊？哦，想必是格格听差了，奴婢是说的教导的教，是可惜格格的母亲好好一姑娘，却失了贞洁，这命也太薄，有了皇上骨肉，也没能真的享什么福，反而早早过世了。留下格格……唉，一个小姑娘，定是在市井里混着长大，也难免不懂规矩些。格格放心，奴婢明日起都会在漱芳斋里呆着，后天之前，一定教得格格跟从前大不一样，成为真真正正的格格！”
嘉妃可不理她那对大眼睛的瞪视，对容嬷嬷笑道：“格格是个聪明姑娘，这两日一定能学好，只是要请容嬷嬷多费心了。哎呀，容嬷嬷，那不是坤宁宫里的，翠儿么？”
容嬷嬷回头，只见一个宫女手上抱着什么，匆匆往外走。她跑到门边再一看：“翠儿，你怎么……怎么走了？还不带十二阿哥过来，给还珠格格道个喜？这民间辛苦这些年，又没娘教养的孩子，能入皇宫来，被皇上宠着，可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这话可有些明显了，若是寻常人听了，也只能暗暗咬牙。小燕子却一拍桌子：“你说什么？说人不说人娘的规矩，你不懂吗？”
容嬷嬷回过头来，却恭恭敬敬一弯腰：“啊？哦，想必是格格听差了，奴婢是说的教导的教，是可惜格格的母亲好好一姑娘，却失了贞洁，这命也太薄，有了皇上骨肉，也没能真的享什么福，反而早早过世了。留下格格……唉，一个小姑娘，定是在市井里混着长大，也难免不懂规矩些。格格放心，奴婢明日起都会在漱芳斋里呆着，后天之前，一定教得格格跟从前大不一样，成为真真正正的格格！”
二十一
次日清晨，鸡鸣第三声的前一刻，容嬷嬷很准时地来到了漱芳斋。
小燕子还抱着被子，睡得香香甜甜，梦里转着很多人的身影，也转着很多美味的食物，等着醒来后美餐一顿。正甜甜笑着，就听到一声老迈而如冷风冷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格格，还珠格格请醒来！”
“什么啊？别吵我。”小燕子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这是谁呢，吵人美梦。
“格格请起身！”那声音提高了几度，小燕子就觉得冷风扑了过来，原来被人掀开了被子。
她忽地坐起来，眼睛张开一线就又闭上：“什么人！居然敢掀姑奶奶的被子，找打！”闭着眼挥舞着拳头，就往那人身上锤去。
次日清晨，鸡鸣第三声的前一刻，容嬷嬷很准时地来到了漱芳斋。
小燕子还抱着被子，睡得香香甜甜，梦里转着很多人的身影，也转着很多美味的食物，等着醒来后美餐一顿。正甜甜笑着，就听到一声老迈而如冷风冷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格格，还珠格格请醒来！”
“什么啊？别吵我。”小燕子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这是谁呢，吵人美梦。
“格格请起身！”那声音提高了几度，小燕子就觉得冷风扑了过来，原来被人掀开了被子。
她忽地坐起来，眼睛张开一线就又闭上：“什么人！居然敢掀姑奶奶的被子，找打！”闭着眼挥舞着拳头，就往那人身上锤去。
容嬷嬷被她一拳打到鼻子，哎哟一声倒退了好几步，一下坐在地上。心想，这还珠格格闭着眼呢，怎么就打中了她？
小燕子忍笑，揉着眼睛睁开眼睛，夸张地弯腰往地上一看，更夸张地嚷道：“哎呀！是容嬷嬷啊！哎呀，原来我回家，啊不，是进了宫里啊，不好意思啊，我最近每次醒来，都会有些犯糊涂，弄不清楚是在宫里还是在我原来的家里，刚还当是家里那只看门的大花狗，又跑我床边来闹我呢！”
容嬷嬷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盯着小燕子，这姑娘是真聪敏还是装糊涂？她刚才到底是故意还是无意的？
小燕子打了个哈欠，她现在觉得幸好自己先进了宫，就这个老嬷嬷和那个皇后，紫薇一定应付不来！紫薇的性格又软，又不忍心反对别人，可不想她是江湖里闯过来，磨难中爬过来的，又天生容易记仇，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有恩报恩”的原则，别人伤她一分，她也不多不少要还一分回去！昨天那哑巴亏、上次的簪子仇她都记着呢，怎么能不报！
小燕子忍笑，揉着眼睛睁开眼睛，夸张地弯腰往地上一看，更夸张地嚷道：“哎呀！是容嬷嬷啊！哎呀，原来我回家，啊不，是进了宫里啊，不好意思啊，我最近每次醒来，都会有些犯糊涂，弄不清楚是在宫里还是在我原来的家里，刚还当是家里那只看门的大花狗，又跑我床边来闹我呢！”
容嬷嬷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盯着小燕子，这姑娘是真聪敏还是装糊涂？她刚才到底是故意还是无意的？
小燕子打了个哈欠，她现在觉得幸好自己先进了宫，就这个老嬷嬷和那个皇后，紫薇一定应付不来！紫薇的性格又软，又不忍心反对别人，可不想她是江湖里闯过来，磨难中爬过来的，又天生容易记仇，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有恩报恩”的原则，别人伤她一分，她也不多不少要还一分回去！昨天那哑巴亏、上次的簪子仇她都记着呢，怎么能不报！
嗯，想了想，我懒得另安排宫殿了，不是阿哥所也是好几个皇子都住里头么？就小五，6，7都打包塞景阳宫好了，就当景阳宫本身的宫殿建筑就比较多，所以都住那儿，不然住太分散聚起来麻烦。等永燕开始发展感情，我再把6，7打包出去～
容嬷嬷也不去想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暗暗咬了把牙，对宫女们道：“还不还你们格格梳洗？”
明月彩霞拿来了面盆帕子等物，小燕子耸耸肩弯腰就要往脸上浇水。容嬷嬷拦住：“格格，您应该把袖子卷起来。还有，身子不要弯太低，也不要太直了，还请格格再来一次。”
小燕子瞪着她，她也不动声色，就站在不远处，叫明月彩霞就端着一堆东西，蹲在小燕子面前。小燕子也不是位容嬷嬷，但看着明月她们额头上隐隐冒汗，咬牙：“洗就洗！”
她却不知，自个儿的底线，就在这妥协中，让容嬷嬷摸透了。
这一早上，小燕子洗了五次脸，不是说弯腰太过，就是洗脸时撩水玩得太欢。她从不知道洗脸如此痛苦，等容嬷嬷“勉强”点头示意“暂时过关”时，她感觉脸上皮都洗去了一小片！
明月彩霞拿来了面盆帕子等物，小燕子耸耸肩弯腰就要往脸上浇水。容嬷嬷拦住：“格格，您应该把袖子卷起来。还有，身子不要弯太低，也不要太直了，还请格格再来一次。”
小燕子瞪着她，她也不动声色，就站在不远处，叫明月彩霞就端着一堆东西，蹲在小燕子面前。小燕子也不是位容嬷嬷，但看着明月她们额头上隐隐冒汗，咬牙：“洗就洗！”
她却不知，自个儿的底线，就在这妥协中，让容嬷嬷摸透了。
这一早上，小燕子洗了五次脸，不是说弯腰太过，就是洗脸时撩水玩得太欢。她从不知道洗脸如此痛苦，等容嬷嬷“勉强”点头示意“暂时过关”时，她感觉脸上皮都洗去了一小片！
容嬷嬷还语带“歉意”，很温和的声音听得小燕子觉得，比鬼叫声更惊悚：“奴婢先给格格道声安，方才有些失礼，还请格格见谅。不过，奴婢奉皇后娘娘懿旨，来帮格格熟悉身为格格的基本礼仪，可谓是重任在身，兹事体大。如有得罪之处，还请格格见谅。”
容嬷嬷还语带“歉意”，很温和的声音听得小燕子觉得，比鬼叫声更惊悚：“奴婢先给格格道声安，方才有些失礼，还请格格见谅。不过，奴婢奉皇后娘娘懿旨，来帮格格熟悉身为格格的基本礼仪，可谓是重任在身，兹事体大。如有得罪之处，还请格格见谅。”
小燕子有点想吐，可是她最是怕软不怕硬的，容嬷嬷好言好语一说，她就没得脾气可发了。而且，容嬷嬷接下来的一句话，还戳中了她现在内心里的馋虫。
——“奴婢已让人为格格备了一桌早膳，冷碟五样、热菜五样，还有江南的粥、宫中的羊乳糕点等，都是娘娘特地让御膳房，为格格做好的。”
容嬷嬷说着，也有点无奈，若皇后娘娘真肯放下身段这么做，她也省心了。
小燕子肚子顿时咕咕叫，飞着就到了外头的饭厅，果闻着佳肴香气，更觉饿了。她扑到桌边：“哇！这么多好吃的！”伸手就要拈起一块糕往嘴里送，还招呼明月等人都陪自己吃。
“格格，这吃饭是有规矩的！”容嬷嬷的话，在背后响起，顿时往小燕子头上泼了一盆冷水。
小燕子保持着张着嘴的动作，一只手还捻着糕点，眨巴着眼睛看容嬷嬷——吃饭还有规矩？
容嬷嬷板着脸道：“咱们宫中吃饭啊，跟别处不一样。咱们吃饭，讲的是尊贵、体面，不能用手拿，不管是点心，还是这菜肴，都要拿勺子、筷子去吃。还有，坐下来时要慢慢的，不能扑过来，跟饿了三五天似的。这些奴才奴婢，也不能同您一块儿坐，那就不尊重了！请格格从房门口，再走过来一遍。哦对了，还有这鞋，怎么忘换了？要换咱宫中的鞋子，来人，给格格拿鞋子来！”
小燕子换上了鞋子，顿觉自己比桌子又高出了一大截，看着地面，都有些晕乎乎的了。她试着走路，才迈出右腿，那左脚就一歪，她赶紧挥舞着手想要保持平衡，却还是“哎呀”一声，往地面扑了过去！
“格格！”小卓子第一个反应过来，往地上一扑，就挡住了小燕子。小燕子的鞋子一下踩到他身上，那个疼啊！
小燕子摔在他背上，自己没疼，听到小卓子哎哟直哼哼，反而心疼得不得了，忙扶他起来：“小卓子！摔伤了没啊？你怎么这么笨，哪有人这么扑过来，撞上来给人踩的！”
“不，不疼不疼，格格没摔伤，奴才就没摔伤！”小卓子龇牙咧嘴地说道。
小燕子猛地抬头，看站得远远的，看着正儿八经，其实心里不知藏了多少“奸”的容嬷嬷，磨牙！今天，她一定要给容嬷嬷个好看的！
“小卓子，把这个吃了，算我谢你的！”她刚才拿在手里的糕点，本来打算趁容嬷嬷不注意，塞嘴里去的。现在哪还有心情吃啊？心里头净琢磨怎么“报仇”了。
小燕子有点想吐，可是她最是怕软不怕硬的，容嬷嬷好言好语一说，她就没得脾气可发了。而且，容嬷嬷接下来的一句话，还戳中了她现在内心里的馋虫。
——“奴婢已让人为格格备了一桌早膳，冷碟五样、热菜五样，还有江南的粥、宫中的羊乳糕点等，都是娘娘特地让御膳房，为格格做好的。”
容嬷嬷说着，也有点无奈，若皇后娘娘真肯放下身段这么做，她也省心了。
小燕子肚子顿时咕咕叫，飞着就到了外头的饭厅，果闻着佳肴香气，更觉饿了。她扑到桌边：“哇！这么多好吃的！”伸手就要拈起一块糕往嘴里送，还招呼明月等人都陪自己吃。
“格格，这吃饭是有规矩的！”容嬷嬷的话，在背后响起，顿时往小燕子头上泼了一盆冷水。
小燕子保持着张着嘴的动作，一只手还捻着糕点，眨巴着眼睛看容嬷嬷——吃饭还有规矩？
容嬷嬷板着脸道：“咱们宫中吃饭啊，跟别处不一样。咱们吃饭，讲的是尊贵、体面，不能用手拿，不管是点心，还是这菜肴，都要拿勺子、筷子去吃。还有，坐下来时要慢慢的，不能扑过来，跟饿了三五天似的。这些奴才奴婢，也不能同您一块儿坐，那就不尊重了！请格格从房门口，再走过来一遍。哦对了，还有这鞋，怎么忘换了？要换咱宫中的鞋子，来人，给格格拿鞋子来！”
小燕子换上了鞋子，顿觉自己比桌子又高出了一大截，看着地面，都有些晕乎乎的了。她试着走路，才迈出右腿，那左脚就一歪，她赶紧挥舞着手想要保持平衡，却还是“哎呀”一声，往地面扑了过去！
“格格！”小卓子第一个反应过来，往地上一扑，就挡住了小燕子。小燕子的鞋子一下踩到他身上，那个疼啊！
小燕子摔在他背上，自己没疼，听到小卓子哎哟直哼哼，反而心疼得不得了，忙扶他起来：“小卓子！摔伤了没啊？你怎么这么笨，哪有人这么扑过来，撞上来给人踩的！”
“不，不疼不疼，格格没摔伤，奴才就没摔伤！”小卓子龇牙咧嘴地说道。
小燕子猛地抬头，看站得远远的，看着正儿八经，其实心里不知藏了多少“奸”的容嬷嬷，磨牙！今天，她一定要给容嬷嬷个好看的！
“小卓子，把这个吃了，算我谢你的！”她刚才拿在手里的糕点，本来打算趁容嬷嬷不注意，塞嘴里去的。现在哪还有心情吃啊？心里头净琢磨怎么“报仇”了。
二十二
小燕子磨牙的时候，京郊的皇陵处接到皇上手谕，正在打扫，并准备打开前面的大门。
而山下，一行人旖旎沿山路往上行着，最前面的是永琪，他后面两个侍卫，一个是尔泰，另一个，则是……夏诠武。如果说永琪的表情是怀念与淡漠的伤感，那么，夏诠武的神情，可是更不好看。他扯着自己的衣服，咬牙：“有一百种办法带我去皇陵拜祭才对吧？为什么非用这个？”他怀疑，永琪或多或少，是故意想折腾他。
穿上这身衣服，不仅感觉矮了永琪一头，变成他的“跟班儿”，而且还必须戴帽子。夏诠武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戴帽子，总觉得挡了视线挡了光线，也让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嘘……”尔泰示意他别说话了，这里离山上皇陵渐近，处处都有守卫，私自带陌生人入皇陵，这也是一桩风险，怎么能乱嚷嚷？
夏诠武噤声了，虽然十分不满，但他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尤其，当他看到前面的界碑，以及三五步就一对的守卫，果然皇陵重地，守卫森严！
小燕子磨牙的时候，京郊的皇陵处接到皇上手谕，正在打扫，并准备打开前面的大门。
而山下，一行人旖旎沿山路往上行着，最前面的是永琪，他后面两个侍卫，一个是尔泰，另一个，则是……夏诠武。如果说永琪的表情是怀念与淡漠的伤感，那么，夏诠武的神情，可是更不好看。他扯着自己的衣服，咬牙：“有一百种办法带我去皇陵拜祭才对吧？为什么非用这个？”他怀疑，永琪或多或少，是故意想折腾他。
穿上这身衣服，不仅感觉矮了永琪一头，变成他的“跟班儿”，而且还必须戴帽子。夏诠武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戴帽子，总觉得挡了视线挡了光线，也让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嘘……”尔泰示意他别说话了，这里离山上皇陵渐近，处处都有守卫，私自带陌生人入皇陵，这也是一桩风险，怎么能乱嚷嚷？
夏诠武噤声了，虽然十分不满，但他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尤其，当他看到前面的界碑，以及三五步就一对的守卫，果然皇陵重地，守卫森严！
守陵官是富察氏傅跃，他带着许多皇陵守卫齐来迎接，将永琪都吓了一跳，得知是乾隆安排，又不免暗暗暖心。尔泰下了马，在一边冷眼看着这一切，一面惊讶乾隆难得的“用心”，一面暗暗点头，却是为永琪这一瞬截然不同于往常的，真正的开心——即使藏在更多的感伤中，还是透露了出来。早说他心里还是希望接近皇上，得到皇上关心的，他还总说早不在意了。这让不知多少人暗中心疼又无可奈何的……臭小子！
夏诠武却是在想，这点简单基本的礼节安排，就让永琪握剑的手都差点抖了，可见多么稀罕！他想起师父和方世叔素日讲的皇家故事，摇头，果然天家父子还不如他跟师父在济南窝着时贴心！
“五，五阿哥！”旁边跪着的个老妇人颤着声音，呼唤道。
永琪听到侧头一看：“你……”淡去的记忆又浮了上来，与记忆中的那些面孔对了一阵后，他笑了笑，过去将老人家搀扶起来，“崔嬷嬷？”
夏诠武却是在想，这点简单基本的礼节安排，就让永琪握剑的手都差点抖了，可见多么稀罕！他想起师父和方世叔素日讲的皇家故事，摇头，果然天家父子还不如他跟师父在济南窝着时贴心！
“五，五阿哥！”旁边跪着的个老妇人颤着声音，呼唤道。
永琪听到侧头一看：“你……”淡去的记忆又浮了上来，与记忆中的那些面孔对了一阵后，他笑了笑，过去将老人家搀扶起来，“崔嬷嬷？”
那老妇人正是崔嬷嬷，她服侍愉妃一生，最好的年华都在柯里叶特氏府上，自己的儿孙，有的在旧府里做总管，有的拿了愉妃旧年给的银子，做了买卖。虽然出身低微，到她儿子这代全是只会力气活的“粗人”，到了孙儿那代，听说却也合力供出两个能念书识字，考上童生的娃娃。
儿女们也曾想过接她回家团聚，见她每次到家，都魂不守舍地挂念愉妃碑上字迹会不会陈旧，担心雨大了会不会冲坏了当年永琪陪七阿哥离京前，亲手为他额娘栽种的一排小树。
“额娘，这树苗都是我自己存了银子，自己买回来的，没有动用宫中给的月银！那日您说，望我能靠自己活下去，最好不要依靠着任何人……所以，这是永琪的第一步，现在永和宫里，也没人能欺负我了，他们每个都很听我的话了！后面这几年，我或许不能常来看您，这树苗就代我陪着您。它长一岁，我也便长一岁，等它们长到足够强壮，不用别人惦念照料，还可以为您在天之魂灵遮风避雨的时候，我再回来看您！”
这是永琪上次来皇陵，祭拜他额娘时说的，那会儿紧跟着永琪的，也只有尔泰与崔嬷嬷二人。崔嬷嬷抬目想打量永琪，却发觉他已比自己还高了。崔嬷嬷眼圈儿红了，如果不是那么多人在场，她甚至想抱住永琪。而眼下，她只能压抑着太激动的心情，擦着眼泪道：“五阿哥，五阿哥……上回见五阿哥，还是好多年前，您满了孝期的那年。那会儿您走到山腰，还走不动让嬷嬷背会儿呢。这一转眼，再见您，就这么高了！”
她拍拍永琪的肩膀，也结实了好多！想当年，娘娘在世时，她天天早上陪着娘娘，守着五阿哥醒来。那时候，永琪由于早出生了一个多月，出生时还没完全长足，又经历过难产最初的一年三天两头都在生病。娘娘不叫别人插手，只她自己带着崔嬷嬷，还有永琪的乳娘三个轮流照顾。小娃娃不舒服，就爱哭，夜里也睡不安稳。愉妃身子不好，她崔嬷嬷劝了多次，叫她夜里只管睡觉，自个儿陪在永琪房间里，每夜守着。足足有三百多个夜晚，她都是搂着永琪，一手贴在他额头，一手给他揉着腿脚穴道，让他容易冰凉的手脚暖和一些，好睡得舒坦一点。
她都不记得自己抱了永琪多少次，或许，比愉妃还更多点？而今，那个在她怀中撒娇的小阿哥，已经可以轻易将她搀扶起来，一直挽着她的胳膊，提醒她注意脚下台阶、小石头或水渍了，怎不令她欣喜万分！
儿女们也曾想过接她回家团聚，见她每次到家，都魂不守舍地挂念愉妃碑上字迹会不会陈旧，担心雨大了会不会冲坏了当年永琪陪七阿哥离京前，亲手为他额娘栽种的一排小树。
“额娘，这树苗都是我自己存了银子，自己买回来的，没有动用宫中给的月银！那日您说，望我能靠自己活下去，最好不要依靠着任何人……所以，这是永琪的第一步，现在永和宫里，也没人能欺负我了，他们每个都很听我的话了！后面这几年，我或许不能常来看您，这树苗就代我陪着您。它长一岁，我也便长一岁，等它们长到足够强壮，不用别人惦念照料，还可以为您在天之魂灵遮风避雨的时候，我再回来看您！”
这是永琪上次来皇陵，祭拜他额娘时说的，那会儿紧跟着永琪的，也只有尔泰与崔嬷嬷二人。崔嬷嬷抬目想打量永琪，却发觉他已比自己还高了。崔嬷嬷眼圈儿红了，如果不是那么多人在场，她甚至想抱住永琪。而眼下，她只能压抑着太激动的心情，擦着眼泪道：“五阿哥，五阿哥……上回见五阿哥，还是好多年前，您满了孝期的那年。那会儿您走到山腰，还走不动让嬷嬷背会儿呢。这一转眼，再见您，就这么高了！”
她拍拍永琪的肩膀，也结实了好多！想当年，娘娘在世时，她天天早上陪着娘娘，守着五阿哥醒来。那时候，永琪由于早出生了一个多月，出生时还没完全长足，又经历过难产最初的一年三天两头都在生病。娘娘不叫别人插手，只她自己带着崔嬷嬷，还有永琪的乳娘三个轮流照顾。小娃娃不舒服，就爱哭，夜里也睡不安稳。愉妃身子不好，她崔嬷嬷劝了多次，叫她夜里只管睡觉，自个儿陪在永琪房间里，每夜守着。足足有三百多个夜晚，她都是搂着永琪，一手贴在他额头，一手给他揉着腿脚穴道，让他容易冰凉的手脚暖和一些，好睡得舒坦一点。
她都不记得自己抱了永琪多少次，或许，比愉妃还更多点？而今，那个在她怀中撒娇的小阿哥，已经可以轻易将她搀扶起来，一直挽着她的胳膊，提醒她注意脚下台阶、小石头或水渍了，怎不令她欣喜万分！
永琪扶着崔嬷嬷，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激动不已。但现在人多，不是说话的时候，他便默默地，却坚持不肯放手的，扶她到了愉妃墓前。也许是天性使然，原本他并没有闲心看路，因为昨天一场大雨，这里路面湿滑，永琪怕摔着了崔嬷嬷，一直盯着地上呢。可就那一瞬抬了头，就望见冷冰冰一块墓碑矗在眼前，上面写了一大串的头衔，却没有一个，是他额娘真正在意的。
尔泰塞了些“茶资”，叫守陵官带了闲杂人等退走，连永琪的护卫也对愉妃墓碑行了礼后，纷纷退下。只有尔泰陪着永琪，夏诠武则紧盯着墓碑，心里不知想着什么。
“愉妃娘娘。”夏诠武突然就开了口，崔嬷嬷听到，还问这是谁。永琪摇摇头，听夏诠武道，“在下……夏老先生世交之后裔。当年老先生过世，留下遗训，让家中子孙、亲戚，有机会定要入都，向娘娘道声谢，也说声抱歉。当年娘娘在杭州时，家中不知深浅，多少有些误解，有不周之处……如今已尽尝娘娘当年所言之苦辛……夏家人丁单薄，如今只有两三个女流，难以入都完成老先生遗愿。在下，在此代他们，向您磕头。”
他真假参半说了一段，情是真，身份却都混着乱说的，只因担心这里离京城太近，人脉关系复杂，叫人听去惹来麻烦。磕了头，他站起来，看看在场众人，对咬着牙瞪自己的崔嬷嬷拱手一礼：“在下先告退了。”
崔嬷嬷当年见过夏雨荷与夏凌溪等人，刚才就觉这护卫有几分面熟。听他一番言辞，猜想定是夏家后人，就有些不悦。她与永琪等人不同，是亲眼看着自家小姐身怀六甲，还要忍受皇上与其他女子亲亲我我，把十二分体贴柔肠和哄人功夫，都用在了夏雨荷身上。心里那样委屈也不敢显露分毫，还要安排礼物，又要防着走漏风声。委屈紧张了好多天，回到宫里，又因夏雨荷被皇上斥责！在她心里，夏雨荷固然无辜可怜，却也是愉妃的煞星，愉妃之所以年纪轻轻便去世，也有夏雨荷的一份儿“功劳”！如今见了夏诠武，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了。
尔泰塞了些“茶资”，叫守陵官带了闲杂人等退走，连永琪的护卫也对愉妃墓碑行了礼后，纷纷退下。只有尔泰陪着永琪，夏诠武则紧盯着墓碑，心里不知想着什么。
“愉妃娘娘。”夏诠武突然就开了口，崔嬷嬷听到，还问这是谁。永琪摇摇头，听夏诠武道，“在下……夏老先生世交之后裔。当年老先生过世，留下遗训，让家中子孙、亲戚，有机会定要入都，向娘娘道声谢，也说声抱歉。当年娘娘在杭州时，家中不知深浅，多少有些误解，有不周之处……如今已尽尝娘娘当年所言之苦辛……夏家人丁单薄，如今只有两三个女流，难以入都完成老先生遗愿。在下，在此代他们，向您磕头。”
他真假参半说了一段，情是真，身份却都混着乱说的，只因担心这里离京城太近，人脉关系复杂，叫人听去惹来麻烦。磕了头，他站起来，看看在场众人，对咬着牙瞪自己的崔嬷嬷拱手一礼：“在下先告退了。”
崔嬷嬷当年见过夏雨荷与夏凌溪等人，刚才就觉这护卫有几分面熟。听他一番言辞，猜想定是夏家后人，就有些不悦。她与永琪等人不同，是亲眼看着自家小姐身怀六甲，还要忍受皇上与其他女子亲亲我我，把十二分体贴柔肠和哄人功夫，都用在了夏雨荷身上。心里那样委屈也不敢显露分毫，还要安排礼物，又要防着走漏风声。委屈紧张了好多天，回到宫里，又因夏雨荷被皇上斥责！在她心里，夏雨荷固然无辜可怜，却也是愉妃的煞星，愉妃之所以年纪轻轻便去世，也有夏雨荷的一份儿“功劳”！如今见了夏诠武，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了。
“五阿哥……”崔嬷嬷不解，永琪为什么会带这人来拜祭愉妃娘娘？
永琪看着墓碑，压低声音，不叫旁人听了去的声音，道：“他是来拜祭、道谢和道歉的，我没理由拦着他。当年的事，原本复杂，嬷嬷也是清楚的。虽然，之前我也矛盾过很多天，但是，他们……唉，我想拒绝，可是说不出口。”
崔嬷嬷柔软了表情，叹了口气：“五阿哥果然跟娘娘性情相似。”
永琪勉强弯上嘴角：“要不，怎么说我是额娘的儿子呢？自然是像的了。所以，我想，额娘若还在世，也不会迁怒他二人，何况，她当年，甚至是有心理准备，如果那位坚持，还是会引她入宫的。我不能……，只是有些对不住额娘……”
崔嬷嬷倒是笑了，她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年，年纪也大了，比永琪更想得透彻：“人生在世，就是没有波折阻碍，也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几十年的岁数而已，五阿哥觉得怎样做能心安，就怎么选择。娘娘她早就说过，不管日后五阿哥要如何在朝中、宫中立足，是近于权，还是远避江湖，她都会站在背后，支持五阿哥的。这件事，娘娘自然也是一样的。”
“额娘几乎从来不说‘不’字，不管对什么人。”永琪笑笑，见到守陵官亲自捧来了祭祀用的香案、香烛等物，停了话头。
崔嬷嬷照料着他，为孝贤皇后跟愉妃祝祷、上香、跪拜。等到礼节完成，永琪站起来，与众人到了一处皇家寺庙中，求了签，拜了佛，永琪端着茶道：“崔嬷嬷，你跟我一道入京去吧？”
永琪看着墓碑，压低声音，不叫旁人听了去的声音，道：“他是来拜祭、道谢和道歉的，我没理由拦着他。当年的事，原本复杂，嬷嬷也是清楚的。虽然，之前我也矛盾过很多天，但是，他们……唉，我想拒绝，可是说不出口。”
崔嬷嬷柔软了表情，叹了口气：“五阿哥果然跟娘娘性情相似。”
永琪勉强弯上嘴角：“要不，怎么说我是额娘的儿子呢？自然是像的了。所以，我想，额娘若还在世，也不会迁怒他二人，何况，她当年，甚至是有心理准备，如果那位坚持，还是会引她入宫的。我不能……，只是有些对不住额娘……”
崔嬷嬷倒是笑了，她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年，年纪也大了，比永琪更想得透彻：“人生在世，就是没有波折阻碍，也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几十年的岁数而已，五阿哥觉得怎样做能心安，就怎么选择。娘娘她早就说过，不管日后五阿哥要如何在朝中、宫中立足，是近于权，还是远避江湖，她都会站在背后，支持五阿哥的。这件事，娘娘自然也是一样的。”
“额娘几乎从来不说‘不’字，不管对什么人。”永琪笑笑，见到守陵官亲自捧来了祭祀用的香案、香烛等物，停了话头。
崔嬷嬷照料着他，为孝贤皇后跟愉妃祝祷、上香、跪拜。等到礼节完成，永琪站起来，与众人到了一处皇家寺庙中，求了签，拜了佛，永琪端着茶道：“崔嬷嬷，你跟我一道入京去吧？”
崔嬷嬷道：“五阿哥肯这么说，是看在奴婢与娘娘往昔的交情上，奴婢先谢过五阿哥。只是，奴婢年迈，娘娘过世之后，心里一直不舒坦，心里想的，眼里晃的，都是愉妃娘娘的影子。况且，唉，这年岁不饶人，奴婢怕，帮不了您什么，还会给五阿哥添麻烦。”
永琪笑道：“有什么可麻烦的？额娘这里，我已上了奏折，请皇阿玛派人过来打理。我接嬷嬷入京，原本也不打算让您帮忙做什么。嬷嬷跟随额娘几十年，现在自是该安享晚年，与您的儿孙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
“这……”崔嬷嬷有些犹豫，儿孙自然是挂在心上的，可是，她很担心一些事情。
永琪似乎看出他她的心思，笑道：“嬷嬷与她不同，人和人都不一样的。崔家几个兄弟，都是淳朴守法的人，而且嬷嬷本身就这样温和谦逊，他们又会差到哪儿？您如果顾虑那些事，那我岂不是更……”
“五阿哥，别这样说，您别这样。奴婢，奴婢随您回京就是了！”崔嬷嬷赶紧站起来，打断他的回忆。
当年，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她的心里留了阴影。又怎么能忘记，五阿哥当年那么小，心里的难过，绝对远远超过她呢？
永琪笑道：“有什么可麻烦的？额娘这里，我已上了奏折，请皇阿玛派人过来打理。我接嬷嬷入京，原本也不打算让您帮忙做什么。嬷嬷跟随额娘几十年，现在自是该安享晚年，与您的儿孙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
“这……”崔嬷嬷有些犹豫，儿孙自然是挂在心上的，可是，她很担心一些事情。
永琪似乎看出他她的心思，笑道：“嬷嬷与她不同，人和人都不一样的。崔家几个兄弟，都是淳朴守法的人，而且嬷嬷本身就这样温和谦逊，他们又会差到哪儿？您如果顾虑那些事，那我岂不是更……”
“五阿哥，别这样说，您别这样。奴婢，奴婢随您回京就是了！”崔嬷嬷赶紧站起来，打断他的回忆。
当年，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她的心里留了阴影。又怎么能忘记，五阿哥当年那么小，心里的难过，绝对远远超过她呢？
永琪就等这句话呢，立刻叫人去收拾崔嬷嬷的行李。崔嬷嬷笑着看他一连串的吩咐安排，点点头，如今的五阿哥，果然已经长成个能够独当一面的皇子了呢！
傅跃见永琪要走，过来挽留道：“五阿哥就回京了？难得到了这儿，就在寺中用点素斋，休歇一夜再回京也不迟呀！”
永琪微微笑道：“我还有些事儿要办，可不能在此耽搁了。等到明年清明，我再来看看富察大人……啊。”
“噗嗤。”傅跃禁不住笑，这话本来很正常，可在此地此时说着，又说清明，怎不叫人莞尔？见永琪显得有些抱歉，有点儿尴尬，他反而说了几句笑话，才送了永琪他们上了车马，目送着一行人离去了。
傅跃见永琪要走，过来挽留道：“五阿哥就回京了？难得到了这儿，就在寺中用点素斋，休歇一夜再回京也不迟呀！”
永琪微微笑道：“我还有些事儿要办，可不能在此耽搁了。等到明年清明，我再来看看富察大人……啊。”
“噗嗤。”傅跃禁不住笑，这话本来很正常，可在此地此时说着，又说清明，怎不叫人莞尔？见永琪显得有些抱歉，有点儿尴尬，他反而说了几句笑话，才送了永琪他们上了车马，目送着一行人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