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挹翠对饮】【原创】迷糊格格系列
啊～ 像我说的，我只是单纯想取小名
确定要生几个，我也不知道～
但这里一向是单篇都能看，但也能窜在一起成为长篇～
至于身世，要么下篇，要么下下篇才会解释，当然不会一直瞒着燕子……
得等我想到怎么让她知道再说！
确定要生几个，我也不知道～
但这里一向是单篇都能看，但也能窜在一起成为长篇～
至于身世，要么下篇，要么下下篇才会解释，当然不会一直瞒着燕子……
得等我想到怎么让她知道再说！
『第五回：中秋抒怀』
临近中秋，诸店家摆出了新酒售卖，贵家结饰台榭，民家争占酒楼玩月，各自忙碌得乐。虽未至节，民间已扬起愉悦的气氛，四处热闹繁荣。民间尚且如此，皇宫宗亲间更不怠慢。礼尚往来几番，可谓贵权首席之一的荣王府早已堆满节礼，以荣王妃小燕子的话来解释，便是：“丰厚得够养一百窝燕子了！”
然而，无功不收禄。永琪对于这节礼中的意义十分了解，在家丁所记录的节礼目录中，整理出了可收下与退还的名单。
小燕子也早见惯这种阵仗，只是感叹这些官员怎么一年比一年阔气，感慨老百姓一年是否过得比一年丰衣足食？
与以往不同的是，小燕子今年不知哪来的兴致，硬是抢了厨娘的工作，亲自制作了好多月饼，都让下人还礼的时候一并给送去一盒。这一盒里装有六个月饼，豆沙、莲蓉、蛋黄，咸的甜的，口味五花八门，全是小燕子的创意加上厨娘的手艺教学之下出炉的。
这一天，难得永琪早早忙完了事儿，正与小燕子，绵亿，和小棉袄，在书房里享受着恬淡幸福的黄昏时分。
永琪正在案前作画，一笔一划甚是专注，绵亿则以太师椅当桌子，也正半趴着玩笔挥墨。小燕子坐在炕上，怀里是半岁的小棉袄，母女俩正一个喂一个吃，只见一旁碟上的月饼已缺了一个小口。
“小棉袄，啊，张嘴… 再吃一个… 真乖…”
小燕子见自己又成功喂给小棉袄一小块月饼，乐得往女儿脸上一啵，逗得小棉袄咯咯直笑，月饼却借着口水滑出了小嘴。
“啊！”小燕子低呼一声，手指一点，又将月饼给放回小棉袄嘴里。
永琪一幅画正画好，抬头见了这一幕，忍不住叮咛道，“小燕子，你别让她吃太多了… 当心消化不良，让孩子吃出病来…”
“哪有很多？就一点而已”小燕子反驳道，朝永琪厥了厥嘴。忽觉手指头一阵湿意，小燕子见是自家女儿把自己的手指头当零食来“啃”了，不禁佯装怒道，“臭丫头，这是你娘的手指头，不是吃的！”说着将抽出的手指一弯，轻轻往小棉袄的脑袋上敲。
见额娘对自己挤眉弄眼，小棉袄显是不知错，反而乐了。拍拍手笑了几声，便咿咿呀呀地说着话，两只小手伸直着握住了小燕子对着她鼻尖的手指。
小棉袄张开嘴，乌黑的双眸亮晶晶地，又欲去“吃”她额娘的手指头。
小燕子赶紧将手收回，小棉袄咬了个空，睁着一双写满无辜与委屈的眸子，盯着小燕子直看。
听到耳边有脚步声，小棉袄转转头，见是永琪走了过来，眼眶立即被泪水给淹没。
小棉袄本是个不易哭的孩子，特别容易照顾，尤其睡着之后，便跟她娘一样，纵使天空打了一阵响雷也吵不醒。但是，每每一见永琪，她就特别爱撒娇，常常又哭又笑，弄得永琪对她又心疼又怜惜，宠爱有加。
“我不管了，小棉袄交给你！”
免得小棉袄又将鼻涕眼泪蹭得自己一身，小燕子赶紧把她交给永琪，之后便溜到桌前去看看永琪的画。
永琪接过小棉袄，低头一瞧，女儿正眯着眼睛对自己笑。她那哪是想哭，是撒娇要他抱才真！永琪无奈地笑笑，逗弄着小棉袄，走到了小燕子身边。
“怎么样，画得好不好？”永琪问道。
他画的，正是刚刚小燕子哄着小棉袄吃月饼的一幕。小燕子穿着翠绿衣裳，小棉袄穿着粉色衣裳，俩人都笑得那么灿烂，酷似彼此的眼眸均神采奕奕，弯成了月儿一般。
小燕子心头一热，含羞着望了永琪一眼，娇嗔道，“画花儿画草的都好，干嘛画我和小棉袄？”
永琪腾出一手拴住小燕子腰间，将她搂向了自己，回答，“花儿草儿都没有我的小燕子和小棉袄漂亮！”语毕，他朝含羞带怒的小燕子孩子气一笑。
小燕子眼珠儿一转，躲开了永琪的一吻，跑去关心关心一旁的绵亿。
然而，绵亿也正认真作画，并无心情理会周遭发生了什么。
小燕子凑过头一看，咻一声抽走绵亿的画纸，皱眉嘟囔道，“你这小子更奇怪，什么不好画，竟然画月饼？”
画纸上，是炕上那一碟月饼。小燕子知道，因为绵亿连碟子上的浮云花纹都给画出来了。
大的画吃月饼的人，小的画那一碟月饼，这算什么？
小燕子沉吟着，绵亿不满地扯起了她裙摆，嚷嚷道，“额娘坏！”
“我哪有”小燕子本能地反驳，坐到了太师椅上，又将绵亿给捞起，放在自己腿上坐着。
绵亿往额娘怀里舒舒服服一靠，决定暂时不跟她计较，眨巴了眼睛，问道，“绵亿画的好不好？”
说到写字，小燕子还真是不懂。但画画嘛，她可是很有经验，一下子来了兴致，笑眯眯道，“绵亿画的当然好咯，遗传了你额娘我嘛！改天，额娘教你画花，教你画燕子，好不好？”她双手环住绵亿的身子，轻轻摇摆着说话，听儿子一声声“好”，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永琪把头一摇，吐槽说，“你啊，也就只会画燕子和花！”
“我还会画人！”
小燕子把头一抬，猛地瞪了他一眼，颇为理直气壮。
永琪扬了扬嘴角，边从小燕子手里接过绵亿的画纸，边道，“你画的人全长一个样，只能靠衣服来分辨身份… 凭这两下还想教绵亿了？”绵亿才四岁，笔能握得稳就算不错了，可那画里的图却似模似样，线条虽粗糙，但重点在他连细节都给绘了出来，可见观察力与敏锐度是有的。
永琪赞许地看了绵亿一眼，跟着让刚进房的明月彩霞把两幅画都收好，心想让这孩子多跟着自己在书房里转转果然是对的。否则的话，让小燕子来教他画画……
永琪忍俊不住，下一刻却被小燕子踹了一脚，这才收敛笑意。
绵亿画画时弄脏了衣服，小棉袄也在永琪怀中不知不觉睡着了，于是只好都交给奶娘带下去。
目送了两个宝贝，小燕子长廊上伸展着筋骨，望着夕阳余晖，叹道，“好美啊！”
“是啊！”永琪见四周无人，从小燕子背后抱住了她，低着头在她耳边答话。
小燕子心中一甜，转过身揪着他的衣襟，期待道，“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她眸光一闪，触动着永琪的心弦，让他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永琪莞尔，弯了手指去刮她鼻尖，算是允了。
小燕子自是明白，喜滋滋地抿嘴冲他一笑，便急急拉着他回房换衣服去。
……
临近中秋，诸店家摆出了新酒售卖，贵家结饰台榭，民家争占酒楼玩月，各自忙碌得乐。虽未至节，民间已扬起愉悦的气氛，四处热闹繁荣。民间尚且如此，皇宫宗亲间更不怠慢。礼尚往来几番，可谓贵权首席之一的荣王府早已堆满节礼，以荣王妃小燕子的话来解释，便是：“丰厚得够养一百窝燕子了！”
然而，无功不收禄。永琪对于这节礼中的意义十分了解，在家丁所记录的节礼目录中，整理出了可收下与退还的名单。
小燕子也早见惯这种阵仗，只是感叹这些官员怎么一年比一年阔气，感慨老百姓一年是否过得比一年丰衣足食？
与以往不同的是，小燕子今年不知哪来的兴致，硬是抢了厨娘的工作，亲自制作了好多月饼，都让下人还礼的时候一并给送去一盒。这一盒里装有六个月饼，豆沙、莲蓉、蛋黄，咸的甜的，口味五花八门，全是小燕子的创意加上厨娘的手艺教学之下出炉的。
这一天，难得永琪早早忙完了事儿，正与小燕子，绵亿，和小棉袄，在书房里享受着恬淡幸福的黄昏时分。
永琪正在案前作画，一笔一划甚是专注，绵亿则以太师椅当桌子，也正半趴着玩笔挥墨。小燕子坐在炕上，怀里是半岁的小棉袄，母女俩正一个喂一个吃，只见一旁碟上的月饼已缺了一个小口。
“小棉袄，啊，张嘴… 再吃一个… 真乖…”
小燕子见自己又成功喂给小棉袄一小块月饼，乐得往女儿脸上一啵，逗得小棉袄咯咯直笑，月饼却借着口水滑出了小嘴。
“啊！”小燕子低呼一声，手指一点，又将月饼给放回小棉袄嘴里。
永琪一幅画正画好，抬头见了这一幕，忍不住叮咛道，“小燕子，你别让她吃太多了… 当心消化不良，让孩子吃出病来…”
“哪有很多？就一点而已”小燕子反驳道，朝永琪厥了厥嘴。忽觉手指头一阵湿意，小燕子见是自家女儿把自己的手指头当零食来“啃”了，不禁佯装怒道，“臭丫头，这是你娘的手指头，不是吃的！”说着将抽出的手指一弯，轻轻往小棉袄的脑袋上敲。
见额娘对自己挤眉弄眼，小棉袄显是不知错，反而乐了。拍拍手笑了几声，便咿咿呀呀地说着话，两只小手伸直着握住了小燕子对着她鼻尖的手指。
小棉袄张开嘴，乌黑的双眸亮晶晶地，又欲去“吃”她额娘的手指头。
小燕子赶紧将手收回，小棉袄咬了个空，睁着一双写满无辜与委屈的眸子，盯着小燕子直看。
听到耳边有脚步声，小棉袄转转头，见是永琪走了过来，眼眶立即被泪水给淹没。
小棉袄本是个不易哭的孩子，特别容易照顾，尤其睡着之后，便跟她娘一样，纵使天空打了一阵响雷也吵不醒。但是，每每一见永琪，她就特别爱撒娇，常常又哭又笑，弄得永琪对她又心疼又怜惜，宠爱有加。
“我不管了，小棉袄交给你！”
免得小棉袄又将鼻涕眼泪蹭得自己一身，小燕子赶紧把她交给永琪，之后便溜到桌前去看看永琪的画。
永琪接过小棉袄，低头一瞧，女儿正眯着眼睛对自己笑。她那哪是想哭，是撒娇要他抱才真！永琪无奈地笑笑，逗弄着小棉袄，走到了小燕子身边。
“怎么样，画得好不好？”永琪问道。
他画的，正是刚刚小燕子哄着小棉袄吃月饼的一幕。小燕子穿着翠绿衣裳，小棉袄穿着粉色衣裳，俩人都笑得那么灿烂，酷似彼此的眼眸均神采奕奕，弯成了月儿一般。
小燕子心头一热，含羞着望了永琪一眼，娇嗔道，“画花儿画草的都好，干嘛画我和小棉袄？”
永琪腾出一手拴住小燕子腰间，将她搂向了自己，回答，“花儿草儿都没有我的小燕子和小棉袄漂亮！”语毕，他朝含羞带怒的小燕子孩子气一笑。
小燕子眼珠儿一转，躲开了永琪的一吻，跑去关心关心一旁的绵亿。
然而，绵亿也正认真作画，并无心情理会周遭发生了什么。
小燕子凑过头一看，咻一声抽走绵亿的画纸，皱眉嘟囔道，“你这小子更奇怪，什么不好画，竟然画月饼？”
画纸上，是炕上那一碟月饼。小燕子知道，因为绵亿连碟子上的浮云花纹都给画出来了。
大的画吃月饼的人，小的画那一碟月饼，这算什么？
小燕子沉吟着，绵亿不满地扯起了她裙摆，嚷嚷道，“额娘坏！”
“我哪有”小燕子本能地反驳，坐到了太师椅上，又将绵亿给捞起，放在自己腿上坐着。
绵亿往额娘怀里舒舒服服一靠，决定暂时不跟她计较，眨巴了眼睛，问道，“绵亿画的好不好？”
说到写字，小燕子还真是不懂。但画画嘛，她可是很有经验，一下子来了兴致，笑眯眯道，“绵亿画的当然好咯，遗传了你额娘我嘛！改天，额娘教你画花，教你画燕子，好不好？”她双手环住绵亿的身子，轻轻摇摆着说话，听儿子一声声“好”，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永琪把头一摇，吐槽说，“你啊，也就只会画燕子和花！”
“我还会画人！”
小燕子把头一抬，猛地瞪了他一眼，颇为理直气壮。
永琪扬了扬嘴角，边从小燕子手里接过绵亿的画纸，边道，“你画的人全长一个样，只能靠衣服来分辨身份… 凭这两下还想教绵亿了？”绵亿才四岁，笔能握得稳就算不错了，可那画里的图却似模似样，线条虽粗糙，但重点在他连细节都给绘了出来，可见观察力与敏锐度是有的。
永琪赞许地看了绵亿一眼，跟着让刚进房的明月彩霞把两幅画都收好，心想让这孩子多跟着自己在书房里转转果然是对的。否则的话，让小燕子来教他画画……
永琪忍俊不住，下一刻却被小燕子踹了一脚，这才收敛笑意。
绵亿画画时弄脏了衣服，小棉袄也在永琪怀中不知不觉睡着了，于是只好都交给奶娘带下去。
目送了两个宝贝，小燕子长廊上伸展着筋骨，望着夕阳余晖，叹道，“好美啊！”
“是啊！”永琪见四周无人，从小燕子背后抱住了她，低着头在她耳边答话。
小燕子心中一甜，转过身揪着他的衣襟，期待道，“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她眸光一闪，触动着永琪的心弦，让他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永琪莞尔，弯了手指去刮她鼻尖，算是允了。
小燕子自是明白，喜滋滋地抿嘴冲他一笑，便急急拉着他回房换衣服去。
……
出门闲逛，就不必马车随从的了。只有明月彩霞加上小顺子，三个人陪着永琪和小燕子步行着。只是才走了一会儿，天色就逐渐转暗，幸是佳节渐近，摊贩没有早早地收了，街道也仿佛愈晚愈热闹似的。
转眼，小燕子一只手上已裹了一包冰糖葫芦，一只土制彩兔，和一双面人儿。她另一只手环过了永琪的手臂勾着，正拿着一串羊肉烧，时儿送到自己面前大口大口咬，时儿凑到永琪嘴边，笑着看他闪躲的模样。
她明知永琪最怕羊肉的腥膻，宫里御厨做的他还是能勉强赏脸，但外头那些他可是敬而远之，绝对不碰。
只是，谁让永琪不肯吃，又不肯放掉她的手，因此就算想逃，那也逃不远。
最后，还是小顺子护主心切，忙道，“夫人啊，您就饶了少爷吧！”
小燕子看着永琪躲来躲去，一下皱眉一下皱鼻的模样，正感好玩儿逗趣，笑得乐不可支。听罢小顺子的话，她顿了一顿，永琪趁空呼了口气，赶紧抽掉她手中的羊肉串，瞪眼道，“这种东西，以后你还是别吃了！味道这么腥，也不知煮熟没，万一吃坏肚子怎么办？”
“这叫‘别有一番风味’，你还给我嘛”小燕子急道，又把羊肉串抢了回来，撇嘴道，“好啦好啦，不弄你就是了… 小气鬼…”最后三个字，却只剩下口型了。
永琪清了清喉，努努嘴瞪她：别以为你不说出来，我就不懂你想说什么。
小燕子悄悄别过头，眼珠子溜滴滴一转，偷偷地朝明月彩霞一伸舌头。
明月彩霞见状，相视笑了笑，也真同情五阿哥，因此也纷纷递给自己主子一个无奈的眼色。
“诶！永琪你看，有兔儿爷！”小燕子惊呼一声，拖着永琪来到卖兔儿爷的摊前。
好在永琪脚程快，不用跑也跟得上小燕子，但眼见这衣袖早被她拉皱了，便忍不住教训道，“你慢慢看，慢慢走，好不好？都当娘了，怎么还风风火火的？再说，这兔儿爷街上多的是，你刚刚不是才看过吗？”
小燕子抿着嘴低了头，等永琪念完，这才抬眸去看他，心虚道，“不一样啊，这个兔儿爷比较大只，我还没见过这么大只的呢！”说着，她也得意忘形起来，吃罢羊肉串而得空的手，随手拿了一只武装的兔儿爷，在永琪面前一晃，“你看，都快跟小棉袄一样大只了呢！”
永琪接过那只兔儿爷，还是没觉得这只拟人化的兔子有多有趣，但仍然一笑回答，“所以呢？你又想买？不是已经有了一只彩色玉兔和一双面人儿了吗？”
小燕子想了想，说，“彩兔是给我侄女儿的！听晴儿说，小昭儿可喜欢五颜六色的东西了… 面人儿是回家给两个宝贝吃的，我也想给紫薇晴儿她们啊，但是放久会糊了……”
小燕子就是这样，有好玩儿的，好吃的，总是也想到别人那一份。
永琪轻轻叹了口气，怜惜的一抚她脸庞，温言道，“那么，兔儿爷一定是给紫薇尔康的两个小子买的咯？”
“嗯！”小燕子脸儿一亮，笑了笑。
就知道他懂自己的心思！
于是，小顺子手上多了一大一小两只兔儿爷，几个人又继续逛到前面的街道。
这时节，海鲜正上市，于是除了应节的小东西之外，还有螃蟹和各种鱼虾，当然也不外乎橙子、梨子、梨子、枣子等新鲜果品。
明月彩霞心儿一动，交换了眼色，彩霞便对小燕子道，“主子，虽然中秋在老爷那儿设了宴，但家里也总不能不准备点东西… 咱们买些食材回去，十六十七的时候，也能做好吃的给主子吃！”
小燕子望了望永琪，见他淡笑不语，便点头允了。
“那我们赶紧采购去了！”
明月接话道，微微福了福身，便与彩霞嬉笑着采购去了。
几个人正站在水果摊前，永琪的视线扫过那橘澄澄的橙子，忽然定格，看了半响后道，“你不是喜欢吃橙么？那也买一些回去吧！”
“好啊！”小燕子答道，粲然一笑。
听罢，小顺子径自问起价钱，永琪却已挑起橙子。但老实说，橙子对他而言都长一个样儿。可他记得很清楚，前阵子小燕子常吃橙，而且总挑那些脐眼儿较小的。他还因此吩咐下人，买橙的时候都照这个样儿去选。
怎么知道，他随手挑了几个塞给小顺子，小燕子却睁大眼睛，忽然惊呼道，“少爷，你想谋杀啊？”她说着，便把小顺子怀里的橙子，一粒粒放回摊子上。
“你干嘛？”永琪不解，“我看你之前都吃这个样儿的啊！”
小燕子忍住了想翻白眼的冲动，叹息着将怀里的战利品全塞给小顺子，便扫扫手掌，边选着橙子，边道，“那是因为我之前怀着孩子啊！那些脐眼儿比较小的都偏酸，那个时候当然爱吃… 现在我恢复正常了，当然要挑这些脐眼儿大，又香又甜又多汁的呗！”
“我还真不懂，挑个橙子竟然有这些学问…”永琪算是长了见识，不禁喃喃道，手又悄悄地环到小燕子腰间上去。
小燕子浑然不觉，选好了橙子，便与永琪寻明月彩霞去。待得她发觉时，也早习以为常，便懒得去挣脱，只好任由永琪将自己拴在他身边，跑不得，逃不得。
……
转眼，小燕子一只手上已裹了一包冰糖葫芦，一只土制彩兔，和一双面人儿。她另一只手环过了永琪的手臂勾着，正拿着一串羊肉烧，时儿送到自己面前大口大口咬，时儿凑到永琪嘴边，笑着看他闪躲的模样。
她明知永琪最怕羊肉的腥膻，宫里御厨做的他还是能勉强赏脸，但外头那些他可是敬而远之，绝对不碰。
只是，谁让永琪不肯吃，又不肯放掉她的手，因此就算想逃，那也逃不远。
最后，还是小顺子护主心切，忙道，“夫人啊，您就饶了少爷吧！”
小燕子看着永琪躲来躲去，一下皱眉一下皱鼻的模样，正感好玩儿逗趣，笑得乐不可支。听罢小顺子的话，她顿了一顿，永琪趁空呼了口气，赶紧抽掉她手中的羊肉串，瞪眼道，“这种东西，以后你还是别吃了！味道这么腥，也不知煮熟没，万一吃坏肚子怎么办？”
“这叫‘别有一番风味’，你还给我嘛”小燕子急道，又把羊肉串抢了回来，撇嘴道，“好啦好啦，不弄你就是了… 小气鬼…”最后三个字，却只剩下口型了。
永琪清了清喉，努努嘴瞪她：别以为你不说出来，我就不懂你想说什么。
小燕子悄悄别过头，眼珠子溜滴滴一转，偷偷地朝明月彩霞一伸舌头。
明月彩霞见状，相视笑了笑，也真同情五阿哥，因此也纷纷递给自己主子一个无奈的眼色。
“诶！永琪你看，有兔儿爷！”小燕子惊呼一声，拖着永琪来到卖兔儿爷的摊前。
好在永琪脚程快，不用跑也跟得上小燕子，但眼见这衣袖早被她拉皱了，便忍不住教训道，“你慢慢看，慢慢走，好不好？都当娘了，怎么还风风火火的？再说，这兔儿爷街上多的是，你刚刚不是才看过吗？”
小燕子抿着嘴低了头，等永琪念完，这才抬眸去看他，心虚道，“不一样啊，这个兔儿爷比较大只，我还没见过这么大只的呢！”说着，她也得意忘形起来，吃罢羊肉串而得空的手，随手拿了一只武装的兔儿爷，在永琪面前一晃，“你看，都快跟小棉袄一样大只了呢！”
永琪接过那只兔儿爷，还是没觉得这只拟人化的兔子有多有趣，但仍然一笑回答，“所以呢？你又想买？不是已经有了一只彩色玉兔和一双面人儿了吗？”
小燕子想了想，说，“彩兔是给我侄女儿的！听晴儿说，小昭儿可喜欢五颜六色的东西了… 面人儿是回家给两个宝贝吃的，我也想给紫薇晴儿她们啊，但是放久会糊了……”
小燕子就是这样，有好玩儿的，好吃的，总是也想到别人那一份。
永琪轻轻叹了口气，怜惜的一抚她脸庞，温言道，“那么，兔儿爷一定是给紫薇尔康的两个小子买的咯？”
“嗯！”小燕子脸儿一亮，笑了笑。
就知道他懂自己的心思！
于是，小顺子手上多了一大一小两只兔儿爷，几个人又继续逛到前面的街道。
这时节，海鲜正上市，于是除了应节的小东西之外，还有螃蟹和各种鱼虾，当然也不外乎橙子、梨子、梨子、枣子等新鲜果品。
明月彩霞心儿一动，交换了眼色，彩霞便对小燕子道，“主子，虽然中秋在老爷那儿设了宴，但家里也总不能不准备点东西… 咱们买些食材回去，十六十七的时候，也能做好吃的给主子吃！”
小燕子望了望永琪，见他淡笑不语，便点头允了。
“那我们赶紧采购去了！”
明月接话道，微微福了福身，便与彩霞嬉笑着采购去了。
几个人正站在水果摊前，永琪的视线扫过那橘澄澄的橙子，忽然定格，看了半响后道，“你不是喜欢吃橙么？那也买一些回去吧！”
“好啊！”小燕子答道，粲然一笑。
听罢，小顺子径自问起价钱，永琪却已挑起橙子。但老实说，橙子对他而言都长一个样儿。可他记得很清楚，前阵子小燕子常吃橙，而且总挑那些脐眼儿较小的。他还因此吩咐下人，买橙的时候都照这个样儿去选。
怎么知道，他随手挑了几个塞给小顺子，小燕子却睁大眼睛，忽然惊呼道，“少爷，你想谋杀啊？”她说着，便把小顺子怀里的橙子，一粒粒放回摊子上。
“你干嘛？”永琪不解，“我看你之前都吃这个样儿的啊！”
小燕子忍住了想翻白眼的冲动，叹息着将怀里的战利品全塞给小顺子，便扫扫手掌，边选着橙子，边道，“那是因为我之前怀着孩子啊！那些脐眼儿比较小的都偏酸，那个时候当然爱吃… 现在我恢复正常了，当然要挑这些脐眼儿大，又香又甜又多汁的呗！”
“我还真不懂，挑个橙子竟然有这些学问…”永琪算是长了见识，不禁喃喃道，手又悄悄地环到小燕子腰间上去。
小燕子浑然不觉，选好了橙子，便与永琪寻明月彩霞去。待得她发觉时，也早习以为常，便懒得去挣脱，只好任由永琪将自己拴在他身边，跑不得，逃不得。
……
暮色下垂，近掌灯时分，永琪和小燕子也回到了荣府。
俩人换下了汗湿的衣裳，洗了把脸，便听得有远客来送信的通报。于是，永琪披了袍子到正厅去，小燕子则先去抱了小棉袄，再到绵亿房中，给两个小宝贝炫耀‘战利品’。
“怎么样，面人儿好吃吧？”小燕子笑道，将面人儿凑到小棉袄嘴边，但只让她舔了几舔。见小棉袄咿咿呀呀地嚷着，显是还想吃，小燕子便扳了脸，正色道，“不可以给小棉袄吃太多哦，你阿玛舍不得打你骂你，可没舍不得我啊…”
“谁说的？大的小的我都舍不得”永琪正步门而入，朗声说道。绵亿喊了声阿玛，才奔到永琪脚边便被他给捞起来单手抱着。
永琪跟着坐到炕上，再将绵亿放下，顺势递给小燕子另一只手握着的两只精美布娃娃。
“这是什么？”小燕子把玩着布娃娃，好奇地问。
“布娃娃！”
永琪有了真娃娃可以逗弄，自然顾不上假娃娃，直到小燕子一个粉拳叩在脑袋上，才气呼呼着，闷闷地看向她。
“我当然知道这是布娃娃，我是说，这是谁送的？送给谁？又为什么要送？”小燕子略略不满，问了一串问题，硬是将小棉袄给拐到自己怀中。
永琪无奈，只能伸手捏一捏小棉袄粉嫩嫩的脸颊，直视了小燕子，才答，“杜鹃送的，说是‘每逢佳节倍思亲’，所以做了两个布娃娃… 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但是做好后自己留着又没用，想到咱们这儿有两个孩子，所以就派人送过来了…”
他这话带着玄机，但估计就算解释了，小燕子此刻也不会听懂，于是继续不动声色。
“哦……”小燕子应道，脸上显然有困惑。她心中只觉不对劲，却又说不上什么，沉思了好一会儿。
绵亿见额娘手上的面人儿都贴到妹妹脸上了，不知她为何恍神，但赶紧抽走那面人儿。为了给妹妹擦脸，绵亿一口气将两个面人儿都塞到嘴里，双手使劲把欲哭无泪的妹妹拖出额娘怀里。
他奋力将小棉袄给拖了出来，却也重重地跌坐在炕上。他深怕把妹妹弄疼，却发现小棉袄咯咯笑着，学着他摔跤的样子，屁颠屁颠地扭动了几下身子。
永琪正细细观察小燕子表情的变化，并没注意两个孩子怎么了，直到小棉袄爬着爬着，一头撞到他怀里，才让他回过神来。
“咦，小棉袄的脸怎么了？”
永琪有些头疼地看着被蹭脏的衣裳，心道好在是套了外袍，一会儿不必再换衣服。
“啊！对啊，她的脸怎么了？”小燕子傻乎乎地反问道，拿出帕子给她擦脸，恍然间又道，“诶，面人儿呢？”
“在这里！”
身旁一阵模糊的回答响起，永琪与小燕子转头一看，才见绵亿鼓着双腮，嘴里正含着两只面人儿。
“你这小子！”永琪和小燕子异口同声。
“呵呵呵……”绵亿笑了几声，一手拿出一只面人儿，还吧卿了几下嘴，脸上是心满意足的表情，嘴里说道，“我去找人打盆水来给小棉袄洗脸！”也不等自家阿玛额娘反应，便一溜烟地消失了。
俩人望了望门口，再望望彼此，忽然心有灵犀般，浅笑了下。
“哎，永琪，这布娃娃做的是你跟我对不对？”小燕子忽道，拿起两只布娃娃逗着小棉袄，继续喃喃道，“这娃娃的脸看不太出来，但这女的身上这一套衣服，是我上次练鞭子时，恰好杜鹃正路过看到穿着的… 你看，这女娃娃的腰带还是个鞭子呢，真细心… 这男娃娃不用说，就是冰蚕丝做成的那一套缩小… 连坎肩里头的‘琪’字都有，只是绣得好看多了…”
永琪若有所思，敷衍地笑了笑。
“等等！”永琪似乎恍然大悟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盯着小燕子问，“你刚刚说，杜鹃路过，正好看到你在练鞭子？”
“这个……”
小燕子咋舌，真懊恼自己是个话直说的性子，但眼珠子一转，便抓起小棉袄摆在永琪面前，笑说，“但是你看，小棉袄很好啊！没准儿是在肚子里的时候被我弄怕了，所以一出生就这么爱粘着她阿玛找安全感！大概，知道我这个额娘靠不住吧？”
永琪接过小棉袄，怜惜地护在怀里。
俩人换下了汗湿的衣裳，洗了把脸，便听得有远客来送信的通报。于是，永琪披了袍子到正厅去，小燕子则先去抱了小棉袄，再到绵亿房中，给两个小宝贝炫耀‘战利品’。
“怎么样，面人儿好吃吧？”小燕子笑道，将面人儿凑到小棉袄嘴边，但只让她舔了几舔。见小棉袄咿咿呀呀地嚷着，显是还想吃，小燕子便扳了脸，正色道，“不可以给小棉袄吃太多哦，你阿玛舍不得打你骂你，可没舍不得我啊…”
“谁说的？大的小的我都舍不得”永琪正步门而入，朗声说道。绵亿喊了声阿玛，才奔到永琪脚边便被他给捞起来单手抱着。
永琪跟着坐到炕上，再将绵亿放下，顺势递给小燕子另一只手握着的两只精美布娃娃。
“这是什么？”小燕子把玩着布娃娃，好奇地问。
“布娃娃！”
永琪有了真娃娃可以逗弄，自然顾不上假娃娃，直到小燕子一个粉拳叩在脑袋上，才气呼呼着，闷闷地看向她。
“我当然知道这是布娃娃，我是说，这是谁送的？送给谁？又为什么要送？”小燕子略略不满，问了一串问题，硬是将小棉袄给拐到自己怀中。
永琪无奈，只能伸手捏一捏小棉袄粉嫩嫩的脸颊，直视了小燕子，才答，“杜鹃送的，说是‘每逢佳节倍思亲’，所以做了两个布娃娃… 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但是做好后自己留着又没用，想到咱们这儿有两个孩子，所以就派人送过来了…”
他这话带着玄机，但估计就算解释了，小燕子此刻也不会听懂，于是继续不动声色。
“哦……”小燕子应道，脸上显然有困惑。她心中只觉不对劲，却又说不上什么，沉思了好一会儿。
绵亿见额娘手上的面人儿都贴到妹妹脸上了，不知她为何恍神，但赶紧抽走那面人儿。为了给妹妹擦脸，绵亿一口气将两个面人儿都塞到嘴里，双手使劲把欲哭无泪的妹妹拖出额娘怀里。
他奋力将小棉袄给拖了出来，却也重重地跌坐在炕上。他深怕把妹妹弄疼，却发现小棉袄咯咯笑着，学着他摔跤的样子，屁颠屁颠地扭动了几下身子。
永琪正细细观察小燕子表情的变化，并没注意两个孩子怎么了，直到小棉袄爬着爬着，一头撞到他怀里，才让他回过神来。
“咦，小棉袄的脸怎么了？”
永琪有些头疼地看着被蹭脏的衣裳，心道好在是套了外袍，一会儿不必再换衣服。
“啊！对啊，她的脸怎么了？”小燕子傻乎乎地反问道，拿出帕子给她擦脸，恍然间又道，“诶，面人儿呢？”
“在这里！”
身旁一阵模糊的回答响起，永琪与小燕子转头一看，才见绵亿鼓着双腮，嘴里正含着两只面人儿。
“你这小子！”永琪和小燕子异口同声。
“呵呵呵……”绵亿笑了几声，一手拿出一只面人儿，还吧卿了几下嘴，脸上是心满意足的表情，嘴里说道，“我去找人打盆水来给小棉袄洗脸！”也不等自家阿玛额娘反应，便一溜烟地消失了。
俩人望了望门口，再望望彼此，忽然心有灵犀般，浅笑了下。
“哎，永琪，这布娃娃做的是你跟我对不对？”小燕子忽道，拿起两只布娃娃逗着小棉袄，继续喃喃道，“这娃娃的脸看不太出来，但这女的身上这一套衣服，是我上次练鞭子时，恰好杜鹃正路过看到穿着的… 你看，这女娃娃的腰带还是个鞭子呢，真细心… 这男娃娃不用说，就是冰蚕丝做成的那一套缩小… 连坎肩里头的‘琪’字都有，只是绣得好看多了…”
永琪若有所思，敷衍地笑了笑。
“等等！”永琪似乎恍然大悟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盯着小燕子问，“你刚刚说，杜鹃路过，正好看到你在练鞭子？”
“这个……”
小燕子咋舌，真懊恼自己是个话直说的性子，但眼珠子一转，便抓起小棉袄摆在永琪面前，笑说，“但是你看，小棉袄很好啊！没准儿是在肚子里的时候被我弄怕了，所以一出生就这么爱粘着她阿玛找安全感！大概，知道我这个额娘靠不住吧？”
永琪接过小棉袄，怜惜地护在怀里。
他正在负气中，转过身不让小燕子碰女儿。小燕子没敢惹他，伸手又是搔搔女儿的小腿，又是挠挠她肚皮，惹得女儿巧笑连连，脚儿一蹬一蹬地踹。
“小棉袄，这里有一个阿玛，还有一个额娘… 你要哪一个啊？”
小燕子左手拿着女娃娃，右手拿着男娃娃，趴在永琪背上，伸到了他怀中的小棉袄面前。
小棉袄左看看，右看看，大眼睛眨啊眨了好几下，才抓走右边的男娃娃。
好歹，她是有考虑过，而不是马上决定。
但是，自己还是输给‘永琪’了啊！
呜呜……
“哼，你也偏心”小燕子嘀咕道，识趣地从永琪背上爬了下来，闷闷地对着女娃娃说，“那我只好把你给绵亿咯！”
这时，绵亿正进门，他身后是捧着水盆的明月。
小燕子眼前一亮，招手让绵亿来到自己身边，问他，“绵亿，女娃娃给你好不好？”
岂料，绵亿把小脸皱成了一团，答道，“我才不要！男孩子不玩布娃娃！”
小燕子顿时睁圆了眼睛，永琪则再忍不住，偷偷转去看小燕子。
“不过，我可以送给昭儿妹妹！”绵亿爽朗道，表情瞬间变换，笑嘻嘻地接过女娃娃。
眼见绵亿兴冲冲地要将布娃娃收起来，永琪赶紧起身，把小棉袄递给了明月，便止住他家的小子。
“不能给昭儿妹妹！”永琪蹲下与绵亿平视，一本正经地道，“绵亿看好，这个布娃娃代表额娘，不能把额娘送走，知道吗？”
绵亿眨巴了下双眸，看了看布娃娃，再看看阿玛，又看看额娘，然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将布娃娃塞到永琪手里，便道，“那给阿玛暂时保管，等绵亿长大，可以保护额娘了，阿玛再还给我！”他说得认真，一双眸子睁得好大，好有神。
永琪一时语塞，只是胡乱点了头，便摸摸他脑袋，道，“好了，很晚了… 绵亿上床睡觉吧…”
“嗯！”他点点头，见小燕子正走了过来，便扑到她怀里，“额娘！”
小燕子轻拍他脑袋，接着牵着他到床边，把他给哄了在床上躺好。
“明月，给小棉袄整理好后，就把她交给奶娘吧！今晚让她在奶娘那儿睡…”永琪吩咐道。
“是，明月知道了！逛了半天市集，两位主子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月答道，便接过小燕子的位置，给绵亿掖了掖被子。
小燕子突然有些依依不舍起来，三步一回头地到了门边，才终被永琪给牵走。
“你怎么了？”
回房的路上，永琪不是没察觉她的失常，暗想她该不会以为自己真生气才对。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我会不会太偏心了？自从怀了小棉袄，到小棉袄出世… 我就忽略绵亿了… 都是你！一天到晚这么紧张女儿，弄得我也神经兮兮…”小燕子嗔道，朝永琪哼了一声，抢走他手上的女娃娃。
小燕子推门入房，永琪跟了进去，回头把门关上，答道，“原来你是良心发现… 还不算晚…… 但是女儿还这么小，连话都不会说，自然需要你多一些关注… 等她再长大一点，你就可以两个孩子一起带，一起教，就不会偏心了啊！”
他又跟着爬到床上，搂住了小燕子，耐心解释说，“别这样… 你听我说，绵亿现在就交给我… 他正在好学的阶段，文的武的都想尝试… 我会亲自教他，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哦”小燕子顿了顿，抬头看看永琪。见他眼里充满着关切与担忧，小燕子提起精神一笑，为了转移话题，羞问道，“以前那个时候，我跟紫薇都是你的妹妹… 可是， 你听了我的故事，还是愿意帮我、相信我… 甚至为了我，还被皇阿玛骂… 你这个笨蛋，竟然还想替我挨板子…… 那个时候，是因为你‘偏心’我这个妹妹，多过‘偏心’紫薇这个妹妹，是么？不然，怎么愿意帮我守住秘密，让我继续当你妹妹。”
永琪瞧她目光清澈，宛如当初一般天真善良，不自觉扬了嘴角。
小燕子似乎从永琪温柔似水的双眸里看见自己倒映，忽地怦然心动，轻轻推了永琪。
永琪回过神来，笑着回答，“那不叫‘偏心’，那叫‘私心’！”
“什么私心？”小燕子条件反射一问。
“这个嘛，将来再告诉你！”永琪轻点她鼻尖，哄道，“好了，咱们就不研究‘偏心’的问题… 换我问问你，这个布娃娃要怎么办？要我一个大男人保管布娃娃，我还真是束手无策了… 似乎放那儿都奇怪…”
“哈哈哈”小燕子豁然开朗，举着布娃娃，用娃娃的脸去点琢永琪的侧脸，答道，“这个我来收吧！”
俩人终相视一笑，默默地凝视了对方许久。
烛光照映，只见芙蓉帐落，一双合影印在门窗上，随着灯火熄灭，被淹没在一片黒暗中。
……
再度睁眼时，永琪本能地低头，将视线移至那紧贴在他胸前的，小燕子的脸。
看她双眸明亮，显是早已清醒。小燕子一只手搭在了永琪腰间，另一只手却把玩着自己的发丝，对着眼前的空气发呆。
永琪先瞥向窗子，发现还是深夜，但月光皎洁明亮，撒入室内颇为耀眼，但让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一下觉得刺疼。
所幸小燕子是面向里的，永琪嘴角轻启，忽地握住了小燕子把玩着发丝的手。知道她定会惊吓一跳抬头，永琪赶紧轻轻搂住她，下巴抵着她头顶，柔声道，“奇怪，我明明看着你睡着了，才合眼的… 你怎么这么快醒了？”
“奇怪，我明明没说话，怎么还是吵醒你了？”小燕子纳闷道，被永琪轻抚着光滑的背脊，羞怯得将脸蛋从他胸前移到颈边给埋起来。
永琪轻笑出声，环住了她腰间，轻拍她脑袋，答道，“你心中有烦恼，我怎么会没感觉？你就是不说话，眼神和心跳声也会出卖你… 你曾经跟我说过，紫薇在你面前像一张白纸，她有事儿从不瞒着你，你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懂她… 那么，你在我面前，纵使有心事瞒着我，我还是可以看懂，可以看清楚，道理差不多…”
永琪幽幽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更缥缈。
小燕子没有答话，思索着永琪未醒之前，自己正苦恼的事儿—— 起初，她是因担心兼顾不了两个孩子而烦恼；后来，她想到永琪的‘私心’，想到永琪那一句‘每逢佳节倍思亲’；接着，她隐隐觉得，永琪似乎有事情瞒着她。
不久之前，永琪就曾和箫剑冷战了数日。
她不是笨蛋，就算俩人面不改色，她还是看得出一些端倪。当时，永琪只说：“一些‘贵族气息’，你哥还是看不惯… 我也仍然看不惯他一些‘江湖作风’… 没什么…”
反正他俩总在这一点上不合，事实上他们几天后便像没事了一般和好，小燕子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但是，能让哥哥和永琪翻脸，通常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小燕子，她自己。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小燕子”永琪忽然摇了摇她，说道，“起来吧，我们上房顶去看月亮！”
小燕子眸光一闪，强笑道，“好。”
她懵懵懂懂地就要起身，却被永琪一把拉着。永琪没说什么，只是越过小燕子，拾起搁在床畔的衣裳，一套递给她，一套自己正准备换上。
小燕子恍然大悟，低头讪讪地就胡乱套了衣服。还未穿好，就听得永琪不断咳嗽。小燕子听得出那是装咳，胳膊往他捅去，娇嗔道，“干什么啦？吵死了！”
说完，又觉得身上的衣服似乎太大件了，小燕子低头仔细一看，才发现—— 那是永琪的外袍。她脸上一烫，能感觉出连耳朵都红了。
“拿错了就早说嘛，谁让你刚刚叠错…”
小燕子嘀嘀咕咕地说着，待得俩人终换好衣服，才双双出了卧房，飞到屋顶上看月亮。
这晚才初十，月儿虽不圆，但颇为明亮，比起在房里透着纱窗看到的，还要亮了许多。尤其，他们又在房顶，照理更‘靠近’月亮一些。
“小燕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见小燕子上了房顶，吹了会儿风，心情似乎跟着阔达放松起来，永琪适时地开了口。
“嗯”小燕子点点头，回眸对他笑了笑。
永琪的故事是这样的：话说从前，有个小姑娘受了花仙子之托，拿着两样宝贝，准备办事儿去。岂料，她在途中受了伤，因担心宝贝被人抢走，情急之下喝 了花仙子的仙药。小姑娘原本打算先让自己好起来，事后再向花仙子赔罪，怎么知道这一喝，就觉得身子轻飘飘地，竟然飞到了月亮上！几经转折，她终是替花仙子 办好了事儿，也从此在这月亮上住了下来。后来，小姑娘长成了大姑娘，也成了亲，有了小孩。这姑娘原以为自己是孤儿，因此在月宫里，日子虽然过得像坐牢，但 为了丈夫孩子，依然表现得坚强快乐。然而，她并不知道，她在凡间仍然有着思念她的家人… 她的丈夫知道后，也继续瞒着她，只因为，那个丈夫… 发现了一个关于妻子的身世，更重大的秘密……
“咦，你怎么不说了？”小燕子正躺在永琪怀里听故事，发现他突然停下，只好抬头询问。
“没什么，只是…… 故事结束啦！”永琪强笑道，掐了掐小燕子的脸颊，故作轻松，“且知剧情，下回分晓！”
小燕子讨了个没趣，鼓了鼓双腮，反驳道，“什么下回分晓，故事别说一半好不好… 而且，你这个故事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永琪一惊。
小燕子的眼神从认真严肃，到笑意满溢，似乎是觉得永琪的反应太夸张了。她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负手在背，对永琪道，“那个偷吃灵药，又飞到月宫的，叫‘嫦娥’啊！我只听过她出于贪心，偷了丈夫后羿的灵药；又或者，是为了不让坏人抢走灵药，干脆自己喝下去… 哪有你这个版本？还有还有，月宫上只有一只玉兔，还有砍桂花树的吴刚，哪来的花仙子？你要编个故事给我听，也编得好一点嘛！还是你念了太多书，学我断章取义，全搅和在一起啦？”
“不是”永琪沉声道，霍然起身。他握住了小燕子的手，沉默良久，才道，“故事里的姑娘，不叫‘嫦娥’…… 叫‘小燕子’！”
“哈哈… 不叫嫦娥，那叫什…”小燕子哈哈大笑，听了永琪的话后一顿，喃喃道，“小燕子？”那不是她自己吗？
她猛地抬头，只见永琪睁着眸子看她，眼中掺杂着温柔与怜惜，还有一丝痛楚。
痛楚？
跟她的心现在一样吗？
小燕子明显察觉到永琪有话想对她说，嘴角勉强一努，说道，“哈哈，什么嘛… 我吗？我懂了，花仙子是紫薇嘛…… 可是，我有哥哥，我不是孤儿…”
“难道你不希望，除了箫剑之外，还有其他亲人吗？”永琪问道。
小燕子双眸发亮，转忧为喜，“我家还有其他人吗？”
“是，你还有一个舅舅，和一个表姐…”永琪吞吞吐吐地答道。
“舅舅？表姐？”小燕子喜上眉梢，摸着下巴思考，忽地伸手去拍永琪手臂，不满道，“你早知道了？那干嘛不告诉我？你告诉我哥了对不对？难怪他要跟你生气，谁让你知道了又不说！”尔后又朝一脸苦恼的他笑笑，问，“那我舅舅呢？表姐呢？他们叫什么啊，现在在哪里？”
看她双眸明亮，显是早已清醒。小燕子一只手搭在了永琪腰间，另一只手却把玩着自己的发丝，对着眼前的空气发呆。
永琪先瞥向窗子，发现还是深夜，但月光皎洁明亮，撒入室内颇为耀眼，但让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一下觉得刺疼。
所幸小燕子是面向里的，永琪嘴角轻启，忽地握住了小燕子把玩着发丝的手。知道她定会惊吓一跳抬头，永琪赶紧轻轻搂住她，下巴抵着她头顶，柔声道，“奇怪，我明明看着你睡着了，才合眼的… 你怎么这么快醒了？”
“奇怪，我明明没说话，怎么还是吵醒你了？”小燕子纳闷道，被永琪轻抚着光滑的背脊，羞怯得将脸蛋从他胸前移到颈边给埋起来。
永琪轻笑出声，环住了她腰间，轻拍她脑袋，答道，“你心中有烦恼，我怎么会没感觉？你就是不说话，眼神和心跳声也会出卖你… 你曾经跟我说过，紫薇在你面前像一张白纸，她有事儿从不瞒着你，你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懂她… 那么，你在我面前，纵使有心事瞒着我，我还是可以看懂，可以看清楚，道理差不多…”
永琪幽幽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更缥缈。
小燕子没有答话，思索着永琪未醒之前，自己正苦恼的事儿—— 起初，她是因担心兼顾不了两个孩子而烦恼；后来，她想到永琪的‘私心’，想到永琪那一句‘每逢佳节倍思亲’；接着，她隐隐觉得，永琪似乎有事情瞒着她。
不久之前，永琪就曾和箫剑冷战了数日。
她不是笨蛋，就算俩人面不改色，她还是看得出一些端倪。当时，永琪只说：“一些‘贵族气息’，你哥还是看不惯… 我也仍然看不惯他一些‘江湖作风’… 没什么…”
反正他俩总在这一点上不合，事实上他们几天后便像没事了一般和好，小燕子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但是，能让哥哥和永琪翻脸，通常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小燕子，她自己。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小燕子”永琪忽然摇了摇她，说道，“起来吧，我们上房顶去看月亮！”
小燕子眸光一闪，强笑道，“好。”
她懵懵懂懂地就要起身，却被永琪一把拉着。永琪没说什么，只是越过小燕子，拾起搁在床畔的衣裳，一套递给她，一套自己正准备换上。
小燕子恍然大悟，低头讪讪地就胡乱套了衣服。还未穿好，就听得永琪不断咳嗽。小燕子听得出那是装咳，胳膊往他捅去，娇嗔道，“干什么啦？吵死了！”
说完，又觉得身上的衣服似乎太大件了，小燕子低头仔细一看，才发现—— 那是永琪的外袍。她脸上一烫，能感觉出连耳朵都红了。
“拿错了就早说嘛，谁让你刚刚叠错…”
小燕子嘀嘀咕咕地说着，待得俩人终换好衣服，才双双出了卧房，飞到屋顶上看月亮。
这晚才初十，月儿虽不圆，但颇为明亮，比起在房里透着纱窗看到的，还要亮了许多。尤其，他们又在房顶，照理更‘靠近’月亮一些。
“小燕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见小燕子上了房顶，吹了会儿风，心情似乎跟着阔达放松起来，永琪适时地开了口。
“嗯”小燕子点点头，回眸对他笑了笑。
永琪的故事是这样的：话说从前，有个小姑娘受了花仙子之托，拿着两样宝贝，准备办事儿去。岂料，她在途中受了伤，因担心宝贝被人抢走，情急之下喝 了花仙子的仙药。小姑娘原本打算先让自己好起来，事后再向花仙子赔罪，怎么知道这一喝，就觉得身子轻飘飘地，竟然飞到了月亮上！几经转折，她终是替花仙子 办好了事儿，也从此在这月亮上住了下来。后来，小姑娘长成了大姑娘，也成了亲，有了小孩。这姑娘原以为自己是孤儿，因此在月宫里，日子虽然过得像坐牢，但 为了丈夫孩子，依然表现得坚强快乐。然而，她并不知道，她在凡间仍然有着思念她的家人… 她的丈夫知道后，也继续瞒着她，只因为，那个丈夫… 发现了一个关于妻子的身世，更重大的秘密……
“咦，你怎么不说了？”小燕子正躺在永琪怀里听故事，发现他突然停下，只好抬头询问。
“没什么，只是…… 故事结束啦！”永琪强笑道，掐了掐小燕子的脸颊，故作轻松，“且知剧情，下回分晓！”
小燕子讨了个没趣，鼓了鼓双腮，反驳道，“什么下回分晓，故事别说一半好不好… 而且，你这个故事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永琪一惊。
小燕子的眼神从认真严肃，到笑意满溢，似乎是觉得永琪的反应太夸张了。她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负手在背，对永琪道，“那个偷吃灵药，又飞到月宫的，叫‘嫦娥’啊！我只听过她出于贪心，偷了丈夫后羿的灵药；又或者，是为了不让坏人抢走灵药，干脆自己喝下去… 哪有你这个版本？还有还有，月宫上只有一只玉兔，还有砍桂花树的吴刚，哪来的花仙子？你要编个故事给我听，也编得好一点嘛！还是你念了太多书，学我断章取义，全搅和在一起啦？”
“不是”永琪沉声道，霍然起身。他握住了小燕子的手，沉默良久，才道，“故事里的姑娘，不叫‘嫦娥’…… 叫‘小燕子’！”
“哈哈… 不叫嫦娥，那叫什…”小燕子哈哈大笑，听了永琪的话后一顿，喃喃道，“小燕子？”那不是她自己吗？
她猛地抬头，只见永琪睁着眸子看她，眼中掺杂着温柔与怜惜，还有一丝痛楚。
痛楚？
跟她的心现在一样吗？
小燕子明显察觉到永琪有话想对她说，嘴角勉强一努，说道，“哈哈，什么嘛… 我吗？我懂了，花仙子是紫薇嘛…… 可是，我有哥哥，我不是孤儿…”
“难道你不希望，除了箫剑之外，还有其他亲人吗？”永琪问道。
小燕子双眸发亮，转忧为喜，“我家还有其他人吗？”
“是，你还有一个舅舅，和一个表姐…”永琪吞吞吐吐地答道。
“舅舅？表姐？”小燕子喜上眉梢，摸着下巴思考，忽地伸手去拍永琪手臂，不满道，“你早知道了？那干嘛不告诉我？你告诉我哥了对不对？难怪他要跟你生气，谁让你知道了又不说！”尔后又朝一脸苦恼的他笑笑，问，“那我舅舅呢？表姐呢？他们叫什么啊，现在在哪里？”
永琪轻轻一笑，拉着她坐了下来，又将她搂在怀里。
“你的表姐，叫‘杜鹃’……”
“小燕子，这个故事的后续，你想听吗？我发现的秘密，你要知道吗？”
“你答应我，不管是要发脾气，还是想大哭，都先听完我的故事再说…”
小燕子早在听见‘杜鹃’这个名字之后，就傻愣住了。永琪并不理会，自顾自地，一点一滴，为小燕子拼凑出她所不知道的身世之谜。
她的爹，其实是叫方之航。原来，她被哥哥耍了。
她的爹，竟然是死于文字狱，死在乾隆的法令下。原来，她认贼作父了。
紫薇尔康，早就知道这个真相。原来，她被瞒了这么久。
永琪发觉了蹊跷，暗中调查后，才知道了事实。原来，只有她不懂。
杜鹃和钮钴绿大人的突访，让永琪知道了她尚有亲人存在。原来，他们是来看她的。
结果，为了所谓的‘杀父之仇’、‘株连九族’，没有人愿意让她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永琪还因此赶走了她的亲人！
结果，她糊里糊涂地，每逢节日就给刻着‘方淮’两个字的牌位上香磕头！
结果，她被所有人给骗了……
手上一阵凉，永琪才发现小燕子撑着眼帘哭了。
“我还没说完，你不准哭！”永琪慌忙道，赶紧拿着袖子给她擦眼泪，轻声细语地继续说，“我通过刑部，查到了当年任职浙江巡抚的，是马大人… 你爹是杭州知府，要抄他的家，就算想先斩后奏，也得通过马大人… 他早已退休，在家乡养老… 我派去的人回来禀报，说马大人知道是我正着手调查，便什么都招了…”
“什么叫‘什么都招了’？我爹的案子有隐情？”
小燕子被永琪紧紧抱在怀里，就算激动，也因为有他按着，而很快平静下来。
“你爹虽然是杭州知府，但因为做了一首打油诗，被冠上反清的罪名… 皇阿玛审批过此案，却因惜才又着实没有其他证据证明你爹勾结乱党，于是皇阿玛只是罢了他的官职…… 岂料，你爹因为少了官员身份的束缚，反而更大胆了…”永琪苦笑，说起自己岳丈的豪迈，还是不以为然，摇了摇头，继续说，“他劫富济贫，行侠仗义，曾经在百姓眼中是个好知府，如今更是受到他们的景仰和支持… 我认为，每朝每代，贪官污吏难免难除… 你爹如果掌握足够的证据，大可上报朝廷，而不是如此猖狂，私下处理… 但是劫富济贫就算了，真正害他累得族人株连的，是因为他曾在马大人府上劫财时，误撞见马大人的儿子正凌辱强抢来的民女，一怒之下，而杀了他… 马大人为了给儿子报仇，这才又翻出旧账，以乱党的罪名，斩杀了你爹和家中上下十九人…”
小燕子原本以为他爹即是当官的，那应该也是个文绉绉的人物。就跟永琪他们一样，虽然会舞剑，但还是很谦谦君子般，温温和和地。没想到，到底还是哥哥像爹！一样满腹志气，却不屑当官，一样能文能武，是个江湖中的豪客，是大侠！
爹的故事，让她听得热血沸腾，在察觉出永琪口吻中的不赞同之意，便挣脱了他的怀抱，指着他喊道，“你的意思是，我爹该死吗？”
小燕子的声音，在这深夜中像响雷一般炸开。
永琪一惊，起身相斥道，“你想把府里的人全给吵醒吗？”
小燕子颤了颤唇，擦掉了眼泪，咬牙背对起永琪，恨恨地道，“反正吵不醒你女儿！”
“你果然是箫剑的妹妹，听完故事后说的第一句话简直一模一样！”
永琪不跟她讨论女儿，否则将没完没了。但也着实气她不懂自己，便口锋一转，扯到了箫剑身上。
小燕子握紧拳头，回头道，“那是我和箫剑的爹！换做别人损了你爹，你会高兴吗？”
“我哪有损人？只是不认同你爹的做法”永琪按捺着脾气，耐心解释，“你想，若是所有江湖侠士看不惯贪官的做法，就私下处理… 那这还有王法和秩序吗？贪官强抢百姓是错，他们盗窃就没错？百姓全体去景仰一个大侠，不寄托于朝廷，你让皇阿玛的面子和威严何在？”
“是你爹的面子和威严重要，还是我爹的性命重要？”小燕子红着眼眶大声质问。
听到小燕子开口闭口把‘皇阿玛’叫做了‘你爹’，永琪也忍不住提高了声量，反问道，“我好声好气地跟你解释，你的炮火能不能别乱射？”
小燕子抿嘴不语，永琪见她神情痛苦，也后悔起来。
“我的意思是，你爹的死，与皇阿玛无关… 更与我无关… 所以，我跟箫剑商量后，本来都觉得没必要让你知道这些了…”永琪叹道，只见小燕子眸光一沉，立即澄清，“但是，我不可能瞒你一辈子，也不打算一直瞒着你啊！我这不找了自己认为对的时机，在跟你说清楚吗？”
永琪说着，渐渐接近了小燕子，趁着不注意，便赶紧把她从房顶边缘给扯向自己。尔后往下一瞥，只觉心惊胆战，抚了抚小燕子背脊，柔声道，“我们下去再说，好不好？我任你打，任你骂，绝不还手回嘴？嗯？”
小燕子怔怔地看着永琪，让他抱着给跃下了房顶。
“那，听我说，你现在好好睡个觉，一切等明天醒了再说！你如果想见见杜鹃和你舅舅，我想办法让他们再进京一趟？还是你要去找他们也行，等我忙完这一阵，就跟皇阿玛告假？不然，看你想怎么样……”
永琪捧着她的脸蛋，低声下气地劝着、哄着，不知不觉说了一大串，直到小燕子忽然叹了口气，才停止说话。
他不习惯叹气的小燕子，就算她要叹气，那也该是故意地、用力地，一副恨不得用叹息来告诉他：“我好闷！”那个模样。而不是现在这样，那么受伤的神情。
小燕子轻轻拿开永琪贴在自己脸庞的手，喃喃道，“我去看绵亿有没有踢被子，小棉袄在奶娘那儿，奶娘会照顾好，你不用担心了，一早不是还要进宫吗？快回去睡吧！”
“小燕子”永琪捉住她两边手臂，逼着小燕子直视自己。
奈何，她倔强地挣了两下，轻而易举摆脱了永琪的钳制，答道，“永琪，让我好好地想一想，好不好？”
说完，她掉头便跑走了。
永琪呆呆地让她离开，无力叹息着，闭了眼。
有道是：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那么，他的小燕子呢？
为什么，他从她眼里，看到了一丝怯意……
……
“你的表姐，叫‘杜鹃’……”
“小燕子，这个故事的后续，你想听吗？我发现的秘密，你要知道吗？”
“你答应我，不管是要发脾气，还是想大哭，都先听完我的故事再说…”
小燕子早在听见‘杜鹃’这个名字之后，就傻愣住了。永琪并不理会，自顾自地，一点一滴，为小燕子拼凑出她所不知道的身世之谜。
她的爹，其实是叫方之航。原来，她被哥哥耍了。
她的爹，竟然是死于文字狱，死在乾隆的法令下。原来，她认贼作父了。
紫薇尔康，早就知道这个真相。原来，她被瞒了这么久。
永琪发觉了蹊跷，暗中调查后，才知道了事实。原来，只有她不懂。
杜鹃和钮钴绿大人的突访，让永琪知道了她尚有亲人存在。原来，他们是来看她的。
结果，为了所谓的‘杀父之仇’、‘株连九族’，没有人愿意让她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永琪还因此赶走了她的亲人！
结果，她糊里糊涂地，每逢节日就给刻着‘方淮’两个字的牌位上香磕头！
结果，她被所有人给骗了……
手上一阵凉，永琪才发现小燕子撑着眼帘哭了。
“我还没说完，你不准哭！”永琪慌忙道，赶紧拿着袖子给她擦眼泪，轻声细语地继续说，“我通过刑部，查到了当年任职浙江巡抚的，是马大人… 你爹是杭州知府，要抄他的家，就算想先斩后奏，也得通过马大人… 他早已退休，在家乡养老… 我派去的人回来禀报，说马大人知道是我正着手调查，便什么都招了…”
“什么叫‘什么都招了’？我爹的案子有隐情？”
小燕子被永琪紧紧抱在怀里，就算激动，也因为有他按着，而很快平静下来。
“你爹虽然是杭州知府，但因为做了一首打油诗，被冠上反清的罪名… 皇阿玛审批过此案，却因惜才又着实没有其他证据证明你爹勾结乱党，于是皇阿玛只是罢了他的官职…… 岂料，你爹因为少了官员身份的束缚，反而更大胆了…”永琪苦笑，说起自己岳丈的豪迈，还是不以为然，摇了摇头，继续说，“他劫富济贫，行侠仗义，曾经在百姓眼中是个好知府，如今更是受到他们的景仰和支持… 我认为，每朝每代，贪官污吏难免难除… 你爹如果掌握足够的证据，大可上报朝廷，而不是如此猖狂，私下处理… 但是劫富济贫就算了，真正害他累得族人株连的，是因为他曾在马大人府上劫财时，误撞见马大人的儿子正凌辱强抢来的民女，一怒之下，而杀了他… 马大人为了给儿子报仇，这才又翻出旧账，以乱党的罪名，斩杀了你爹和家中上下十九人…”
小燕子原本以为他爹即是当官的，那应该也是个文绉绉的人物。就跟永琪他们一样，虽然会舞剑，但还是很谦谦君子般，温温和和地。没想到，到底还是哥哥像爹！一样满腹志气，却不屑当官，一样能文能武，是个江湖中的豪客，是大侠！
爹的故事，让她听得热血沸腾，在察觉出永琪口吻中的不赞同之意，便挣脱了他的怀抱，指着他喊道，“你的意思是，我爹该死吗？”
小燕子的声音，在这深夜中像响雷一般炸开。
永琪一惊，起身相斥道，“你想把府里的人全给吵醒吗？”
小燕子颤了颤唇，擦掉了眼泪，咬牙背对起永琪，恨恨地道，“反正吵不醒你女儿！”
“你果然是箫剑的妹妹，听完故事后说的第一句话简直一模一样！”
永琪不跟她讨论女儿，否则将没完没了。但也着实气她不懂自己，便口锋一转，扯到了箫剑身上。
小燕子握紧拳头，回头道，“那是我和箫剑的爹！换做别人损了你爹，你会高兴吗？”
“我哪有损人？只是不认同你爹的做法”永琪按捺着脾气，耐心解释，“你想，若是所有江湖侠士看不惯贪官的做法，就私下处理… 那这还有王法和秩序吗？贪官强抢百姓是错，他们盗窃就没错？百姓全体去景仰一个大侠，不寄托于朝廷，你让皇阿玛的面子和威严何在？”
“是你爹的面子和威严重要，还是我爹的性命重要？”小燕子红着眼眶大声质问。
听到小燕子开口闭口把‘皇阿玛’叫做了‘你爹’，永琪也忍不住提高了声量，反问道，“我好声好气地跟你解释，你的炮火能不能别乱射？”
小燕子抿嘴不语，永琪见她神情痛苦，也后悔起来。
“我的意思是，你爹的死，与皇阿玛无关… 更与我无关… 所以，我跟箫剑商量后，本来都觉得没必要让你知道这些了…”永琪叹道，只见小燕子眸光一沉，立即澄清，“但是，我不可能瞒你一辈子，也不打算一直瞒着你啊！我这不找了自己认为对的时机，在跟你说清楚吗？”
永琪说着，渐渐接近了小燕子，趁着不注意，便赶紧把她从房顶边缘给扯向自己。尔后往下一瞥，只觉心惊胆战，抚了抚小燕子背脊，柔声道，“我们下去再说，好不好？我任你打，任你骂，绝不还手回嘴？嗯？”
小燕子怔怔地看着永琪，让他抱着给跃下了房顶。
“那，听我说，你现在好好睡个觉，一切等明天醒了再说！你如果想见见杜鹃和你舅舅，我想办法让他们再进京一趟？还是你要去找他们也行，等我忙完这一阵，就跟皇阿玛告假？不然，看你想怎么样……”
永琪捧着她的脸蛋，低声下气地劝着、哄着，不知不觉说了一大串，直到小燕子忽然叹了口气，才停止说话。
他不习惯叹气的小燕子，就算她要叹气，那也该是故意地、用力地，一副恨不得用叹息来告诉他：“我好闷！”那个模样。而不是现在这样，那么受伤的神情。
小燕子轻轻拿开永琪贴在自己脸庞的手，喃喃道，“我去看绵亿有没有踢被子，小棉袄在奶娘那儿，奶娘会照顾好，你不用担心了，一早不是还要进宫吗？快回去睡吧！”
“小燕子”永琪捉住她两边手臂，逼着小燕子直视自己。
奈何，她倔强地挣了两下，轻而易举摆脱了永琪的钳制，答道，“永琪，让我好好地想一想，好不好？”
说完，她掉头便跑走了。
永琪呆呆地让她离开，无力叹息着，闭了眼。
有道是：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那么，他的小燕子呢？
为什么，他从她眼里，看到了一丝怯意……
……
几天来，小燕子都是挤到绵亿床上去睡的。
永琪多希望她会大哭，会发脾气，奈何她只是不温不冷地，还会笑会说话，就是少了些热情和活泼。
永琪本来也气紫薇尔康，体谅他们的顾虑，却认为他们应该早点让他知道小燕子身世的实情。但如果早知道的话，他或许会像箫剑一样，认定了是皇阿玛给方之航定的罪，而执意带了小燕子去大理。
不过，若是那样，他们应该也会有小绵亿和小棉袄，只是会多了一份牵挂… 而且，也不会“赶乱婚”、要“变聪明”这些趣事儿。
可当下，最重要的是让小燕子想开呀！她把情绪都憋在心里，永琪这下可真看不懂了。于是，他只好找来紫薇帮忙，替他开导开导小燕子。
厨房里，长长的木桌上摆满了各种制作酥皮月饼的材料—— 面粉、糖、水、猪油，还有松仁、核桃仁、瓜子仁和冰糖等。
小燕子和着面团，脸上已抹了两把粉，对紫薇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紫薇笑了笑，搁下搅拌好的馅，抹净了手，来到小燕子身旁，答道，“我的好姐姐，你也知道我是受人之托，当然要忠人之事啊！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还是想不通，却不想告诉永琪的，告诉我总可以吧？”
小燕子侧过头看紫薇，抿着嘴想了会儿，叹道，“紫薇，你真好！”
她这话难免带点负气的意味儿，只因她在知道真相后的那一天，待天亮就冲到了严亲王府。只是这个挂名亲王的哥哥，竟然一声不响就带着妻女出游了！她谁也没找着，只是留下彩兔给严府家丁保管，便又离开了。
她原有很多话想问箫剑，但经过这几天，突然回头去思考，却发现其实没什么好问的。
箫剑恨‘杀父仇人’恨了十八年，直到找到自己，才真正放下这一段心结。事隔数年，他会在得知隐情之后大发脾气，只因发现自己白白恨错了人。更重要的是，他不得不承认—— 他爹也有错。
这叫他怎么面对？
小燕子也是一样，尤其当永琪又那么振振有词地点出她爹不对的地方，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谁说这段‘杀父之仇’与皇阿玛和永琪无关了？
皇阿玛赋予了坏人先斩后奏的权力，就是他不对！
永琪隐瞒实情在先，损了她爹在后，就是他不对！
现在，大家都知道她爹是被冤枉的，却没人伸张正义，为她爹洗脱罪名，所以大家都不对！
不对！还有一个人不知道‘真相’……
“碰！”
小燕子忽地用力把面团往桌上扔，吓了紫薇一跳。
“紫薇”小燕子揪住她的衣袖，双眸闪着亮光，问道，“如果我把真相告诉皇阿玛，你说，能还我爹清白吗？”
紫薇倒吸一口凉气，使了眼色屏退左右，待门关上，才答，“还你爹清白？还什么清白？就算翻了案，难道将罪名从‘文字狱’改成‘杀人犯’吗？”
她这话是重了些，小燕子眼眶一红，跺脚道，“但我爹不是‘乱党’！再说了，是王法的确不管用，才任由坏人胡作非为… 我爹是那个什么…除掉恶人！不是说，法外也讲情的吗？马大人不也徇私了，还公报私仇，王法有用的话，怎么不办他？”
“嗯，这个马大人，我听永琪说了…”紫薇略略蹙眉，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说道，“据说，马大人替儿子报了仇之后，却夜夜难眠… 良心的谴责，比什么王法刑罚都管用… 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他因此从善任职，有灾时开放自家粮仓，救济百姓，无患时也乐善好施，把浙江一带管理得是一片繁荣… 这不，坏名声从此就不再盛传，现在也在浙江养老，被老百姓爱戴着呢！”
“他错了半辈子，好了半辈子，算为自己扯平了”紫薇劝道，见小燕子似乎动摇了，便上前握住她的手，柔声说，“你想，他现在虽有百姓爱戴，却没了独子养老送终… 他妻子早已郁郁而逝，现在，是真的没有亲人了… 你爹和家中族人，却还有你们这些后人思念着、爱着…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不平，但有很多事情，就算说白了又怎样？永琪、绵亿、小棉袄，他们就是老天爷对你的补偿啊！”
小燕子一怔，热滚滚的泪水落了下来。
紫薇见着心疼，赶紧用帕子给她擦泪，也按着她坐下。
永琪多希望她会大哭，会发脾气，奈何她只是不温不冷地，还会笑会说话，就是少了些热情和活泼。
永琪本来也气紫薇尔康，体谅他们的顾虑，却认为他们应该早点让他知道小燕子身世的实情。但如果早知道的话，他或许会像箫剑一样，认定了是皇阿玛给方之航定的罪，而执意带了小燕子去大理。
不过，若是那样，他们应该也会有小绵亿和小棉袄，只是会多了一份牵挂… 而且，也不会“赶乱婚”、要“变聪明”这些趣事儿。
可当下，最重要的是让小燕子想开呀！她把情绪都憋在心里，永琪这下可真看不懂了。于是，他只好找来紫薇帮忙，替他开导开导小燕子。
厨房里，长长的木桌上摆满了各种制作酥皮月饼的材料—— 面粉、糖、水、猪油，还有松仁、核桃仁、瓜子仁和冰糖等。
小燕子和着面团，脸上已抹了两把粉，对紫薇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紫薇笑了笑，搁下搅拌好的馅，抹净了手，来到小燕子身旁，答道，“我的好姐姐，你也知道我是受人之托，当然要忠人之事啊！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还是想不通，却不想告诉永琪的，告诉我总可以吧？”
小燕子侧过头看紫薇，抿着嘴想了会儿，叹道，“紫薇，你真好！”
她这话难免带点负气的意味儿，只因她在知道真相后的那一天，待天亮就冲到了严亲王府。只是这个挂名亲王的哥哥，竟然一声不响就带着妻女出游了！她谁也没找着，只是留下彩兔给严府家丁保管，便又离开了。
她原有很多话想问箫剑，但经过这几天，突然回头去思考，却发现其实没什么好问的。
箫剑恨‘杀父仇人’恨了十八年，直到找到自己，才真正放下这一段心结。事隔数年，他会在得知隐情之后大发脾气，只因发现自己白白恨错了人。更重要的是，他不得不承认—— 他爹也有错。
这叫他怎么面对？
小燕子也是一样，尤其当永琪又那么振振有词地点出她爹不对的地方，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谁说这段‘杀父之仇’与皇阿玛和永琪无关了？
皇阿玛赋予了坏人先斩后奏的权力，就是他不对！
永琪隐瞒实情在先，损了她爹在后，就是他不对！
现在，大家都知道她爹是被冤枉的，却没人伸张正义，为她爹洗脱罪名，所以大家都不对！
不对！还有一个人不知道‘真相’……
“碰！”
小燕子忽地用力把面团往桌上扔，吓了紫薇一跳。
“紫薇”小燕子揪住她的衣袖，双眸闪着亮光，问道，“如果我把真相告诉皇阿玛，你说，能还我爹清白吗？”
紫薇倒吸一口凉气，使了眼色屏退左右，待门关上，才答，“还你爹清白？还什么清白？就算翻了案，难道将罪名从‘文字狱’改成‘杀人犯’吗？”
她这话是重了些，小燕子眼眶一红，跺脚道，“但我爹不是‘乱党’！再说了，是王法的确不管用，才任由坏人胡作非为… 我爹是那个什么…除掉恶人！不是说，法外也讲情的吗？马大人不也徇私了，还公报私仇，王法有用的话，怎么不办他？”
“嗯，这个马大人，我听永琪说了…”紫薇略略蹙眉，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说道，“据说，马大人替儿子报了仇之后，却夜夜难眠… 良心的谴责，比什么王法刑罚都管用… 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他因此从善任职，有灾时开放自家粮仓，救济百姓，无患时也乐善好施，把浙江一带管理得是一片繁荣… 这不，坏名声从此就不再盛传，现在也在浙江养老，被老百姓爱戴着呢！”
“他错了半辈子，好了半辈子，算为自己扯平了”紫薇劝道，见小燕子似乎动摇了，便上前握住她的手，柔声说，“你想，他现在虽有百姓爱戴，却没了独子养老送终… 他妻子早已郁郁而逝，现在，是真的没有亲人了… 你爹和家中族人，却还有你们这些后人思念着、爱着…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不平，但有很多事情，就算说白了又怎样？永琪、绵亿、小棉袄，他们就是老天爷对你的补偿啊！”
小燕子一怔，热滚滚的泪水落了下来。
紫薇见着心疼，赶紧用帕子给她擦泪，也按着她坐下。
小燕子仍是不甘心，对着桌脚又捶又踹，恨恨地道，“难道就这么让他溜了？”
紫薇知道她心软了便松口气，却又存心想哄她高兴，便转动着眼珠子，忽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王溜条条，容情可否？”
“你糗我哦？那明明是‘王法条条’！”小燕子叫道。
紫薇故作惊讶，眨着眼睛问她，“可我记得，明明是大姑娘执意要‘溜’的呀？”
小燕子噗嗤一声，笑了。
捏捏紫薇的手掌，她娇嗔道，“都是尔康，把你给带坏了！”
紫薇凑着小燕子的兴致，小心翼翼地追问，“那么，是让溜，还是不让溜呢？”
“溜！当然溜！”小燕子笑道，眼珠子一转，扑向紫薇，说道，“你啊，最好让尔康溜得远远地，别让我给逮到！”
紫薇笑着去点她鼻尖，又问，“那，永琪呢？”
小燕子顿了顿，松开环住紫薇肩头的手，低声道，“不知道… 他最清楚我爹不是‘乱党’，为什么不跟皇阿玛说？他明知道那是我亲表姐和舅舅，为什么不让我们相认？”
“这事儿牵连多，顾虑多… 所以，箫剑一开始不打算认你，更不打算让我们知道‘杀父仇人’是谁… 如今，永琪的出发点也是一样的… 不管为什么，都是希望你能够快乐啊！”紫薇由衷道，耐心地解释，“再者，我想永琪不是不打算让皇阿玛知道… 只是，就像当初想给皇阿玛讲‘真假格格’的故事那样，总得先酝酿，先准备… 否则，一定又会闹出个惊天动… 我想，永琪若不是酝酿好了，准备好了，也不会告诉你这些，不是吗？”
小燕子斟酌着紫薇的话，也发现永琪的确给过她暗示。
“额娘！”
突然，只见绵亿踢开门，不顾身后紧紧张张的奶娘，径自往他额娘的怀里奔去。
小燕子接住绵亿，抚了抚他脸颊，问道，“怎么了？又到哪儿去疯了，怎么脏兮兮的？”
奶娘在小燕子的眼色下退开了，绵亿兴冲冲地拉住小燕子的手，笑说，“阿玛带我骑马！我们到后山打猎！”
果然，这才发现绵亿背着他的小弓小箭，小燕子没来由失味儿了，撇嘴嘀咕道，“吼，原来跑去玩儿却没叫我一起…”
“额娘”绵亿脱下背上的弓箭，蹦着往小燕子怀中蹭，抬头望着他，趁机投诉道，“额娘、额娘，阿玛不让我射飞鸟！他说我力气小，射不远，可我让阿玛给我射一只当宠物养，他也不肯… 阿玛说，小鸟就应该自由自在地飞，绑在身边是很自私的… 阿玛没有骗绵亿吗？我看过皇玛法射猎，也是把大只大只的飞鸟，都打下来了！”
小燕子心中一突，竟想起很久以前，永琪的一句话……
“若你最后还是要掉脑袋，不如当初一箭射死你，省得牵肠挂肚的…”
她听见了，只是听不懂也不在乎而已。
紫薇见状，知道小燕子定有很多事情，得自己慢慢去想明白。于是，她拉拉小绵亿，欢声地说，“绵亿，姑姑教你揉面团，拌馅料，做月饼！好不好啊？额娘现在有好多事情要想，咱们不吵她”说罢轻轻捏了一把绵亿软滑滑的脸颊。
“好啊！”
绵亿双眸发亮，猛地点头，也就甘愿放开自家额娘了。
……
紫薇知道她心软了便松口气，却又存心想哄她高兴，便转动着眼珠子，忽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王溜条条，容情可否？”
“你糗我哦？那明明是‘王法条条’！”小燕子叫道。
紫薇故作惊讶，眨着眼睛问她，“可我记得，明明是大姑娘执意要‘溜’的呀？”
小燕子噗嗤一声，笑了。
捏捏紫薇的手掌，她娇嗔道，“都是尔康，把你给带坏了！”
紫薇凑着小燕子的兴致，小心翼翼地追问，“那么，是让溜，还是不让溜呢？”
“溜！当然溜！”小燕子笑道，眼珠子一转，扑向紫薇，说道，“你啊，最好让尔康溜得远远地，别让我给逮到！”
紫薇笑着去点她鼻尖，又问，“那，永琪呢？”
小燕子顿了顿，松开环住紫薇肩头的手，低声道，“不知道… 他最清楚我爹不是‘乱党’，为什么不跟皇阿玛说？他明知道那是我亲表姐和舅舅，为什么不让我们相认？”
“这事儿牵连多，顾虑多… 所以，箫剑一开始不打算认你，更不打算让我们知道‘杀父仇人’是谁… 如今，永琪的出发点也是一样的… 不管为什么，都是希望你能够快乐啊！”紫薇由衷道，耐心地解释，“再者，我想永琪不是不打算让皇阿玛知道… 只是，就像当初想给皇阿玛讲‘真假格格’的故事那样，总得先酝酿，先准备… 否则，一定又会闹出个惊天动… 我想，永琪若不是酝酿好了，准备好了，也不会告诉你这些，不是吗？”
小燕子斟酌着紫薇的话，也发现永琪的确给过她暗示。
“额娘！”
突然，只见绵亿踢开门，不顾身后紧紧张张的奶娘，径自往他额娘的怀里奔去。
小燕子接住绵亿，抚了抚他脸颊，问道，“怎么了？又到哪儿去疯了，怎么脏兮兮的？”
奶娘在小燕子的眼色下退开了，绵亿兴冲冲地拉住小燕子的手，笑说，“阿玛带我骑马！我们到后山打猎！”
果然，这才发现绵亿背着他的小弓小箭，小燕子没来由失味儿了，撇嘴嘀咕道，“吼，原来跑去玩儿却没叫我一起…”
“额娘”绵亿脱下背上的弓箭，蹦着往小燕子怀中蹭，抬头望着他，趁机投诉道，“额娘、额娘，阿玛不让我射飞鸟！他说我力气小，射不远，可我让阿玛给我射一只当宠物养，他也不肯… 阿玛说，小鸟就应该自由自在地飞，绑在身边是很自私的… 阿玛没有骗绵亿吗？我看过皇玛法射猎，也是把大只大只的飞鸟，都打下来了！”
小燕子心中一突，竟想起很久以前，永琪的一句话……
“若你最后还是要掉脑袋，不如当初一箭射死你，省得牵肠挂肚的…”
她听见了，只是听不懂也不在乎而已。
紫薇见状，知道小燕子定有很多事情，得自己慢慢去想明白。于是，她拉拉小绵亿，欢声地说，“绵亿，姑姑教你揉面团，拌馅料，做月饼！好不好啊？额娘现在有好多事情要想，咱们不吵她”说罢轻轻捏了一把绵亿软滑滑的脸颊。
“好啊！”
绵亿双眸发亮，猛地点头，也就甘愿放开自家额娘了。
……
八月十五这天，皇宫里正举行着祭月仪式。
圆圆的月亮高挂空中，于露天设的案上摆满许多供品，包括瓜果、毛豆、芋艿和藕等。当然，这其中少不了代表团圆的月饼，更有雕刻成莲花形的西瓜。
老佛爷领着诸位娘娘和格格正拜月，一旁的小阿哥或小贝勒们则对着执着捣药杵的玉兔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由于中秋是团圆日，出嫁的紫薇也带着一双儿子回门。她那大儿子福霈东，这会儿正与绵亿和年纪一般大的同伴们在一块儿，炫耀着手上那特大号的兔儿爷。憨态可掬的兔儿爷立即吸引了不少同伴的注意与羡慕，唯有绵亿着实淡定，不解地嘀咕着，“这只兔子，满街上都是！”他怎知，他的同伴都是深宫或深院里的‘少爷’，可没他接触外头的多啊！
由于乃佳节，乾隆不愿多加拘束，宴席上让受邀的大臣等都免去了礼节，更让小孩子尽情地玩花灯。中秋的‘玩灯’形式不比元宵盛大，花灯样式也不多，但小孩们依旧玩得高兴，稚嫩的欢乐童声随处可听见。
这里头，要属绵亿最得意了。待得饿了，这才提着燕子形状的花灯，来到额娘身边觅食。
小燕子知道在宫中‘玩火’是禁忌，小孩们拿着花灯在远处玩也就算了，这会儿她和老佛爷与乾隆同桌用餐，心想还是不能没了规矩，便赶紧吹熄了灯笼里的蜡烛。
“你这儿燕子灯笼，从那儿弄来的啊？”小燕子惊奇道，扶着正爬上椅子的儿子。
绵亿坐在了永琪和小燕子中间，笑着扑向永琪，答道，“是阿玛给我做的！”
小燕子听罢，不自觉望了永琪一眼。岂料，他恰好正看着自己，俩人的目光就这么一对视，竟让她怦然心动。
她赶紧低头，继续食不知味，永琪则莞尔，便给绵亿张罗起吃的。
乾隆看着一晚上至今没对话超过三句的儿女，笑问，“永琪、小燕子，你们俩吵架啦？”
此话一出，不只永琪小燕子停止动筷，就连紫薇、尔康、皇后、令妃，四人也是一顿。老佛爷见状，轻轻放下筷子，接话道，“皇帝啊，你就在这么多人面前拆了他们的台，让他们怎么回答？”
小燕子只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尴尬一笑，嘟囔道，“哪有跟他吵架，哪敢跟他吵架…”其实，是哪里舍得跟他吵架。
只不过，也不懂怎么跟他示好而已。
见俩人能脸红，就知道‘吵架’并不严重。乾隆爽朗一笑，点头道，“老佛爷说的是，你们小两口的事儿朕就不管了！”脑筋一转，又笑说，“小燕子啊，听说这一桌的月饼都是你亲自做的？刚刚掷骰子，竟然让你掷了个‘大状元’，这第一个月饼呢，就让你先吃！”说着亲自拿了个大月饼，摆到小燕子碟中。
这话说，祭月之后，乾隆先陪着老佛爷在月光下逛了圈花园，算是‘踏月’。怎知，无意间撞见几个官员正凑到一块儿，躲在一个假山后掷骰子！问明了情况，才知道那都是来自福建的官员，因家乡有个掷骰子决定所得月饼大小的民俗，就兴起玩一玩。
说到掷骰子，小燕子也来兴致了，摩拳擦掌的加入了。
她这一掷，给掷了六颗骰子都是四点，是‘博月饼’中为‘最大状元’的点数代表。
老佛爷想起了这事儿，附和起乾隆的话，调侃道，“小燕子，吃了这‘状元饼’，明年啊，就又该给永琪生个小状元！”
小燕子正恍神，没听清楚老佛爷说了什么，傻乎乎地对着永琪问道，“什么小状元？不是说好下一个儿子叫‘小小永琪’的吗？”
此话一出，惹得在场的人哄堂大笑。
永琪握拳掩嘴，轻轻咳了一声，斜眼偷瞄小燕子。
然而，小燕子还是看到了他上扬的嘴角，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自己闹了个笑话，小燕子为了掩饰心虚，低头咬了一大口月饼。
但嚼了几口，却忽然脸色大变，一下没忍住，竟不顾形象地呸了出来。
永琪大惊，赶紧问道，“怎么了？”
小燕子吐着舌头，一脸嫌弃，不解地嚷嚷，“这月饼怎么这么咸？”
“负责内馅的，好像是紫薇吧？她怎么可能弄错？”小燕子心道，望着紫薇眨眸。
圆圆的月亮高挂空中，于露天设的案上摆满许多供品，包括瓜果、毛豆、芋艿和藕等。当然，这其中少不了代表团圆的月饼，更有雕刻成莲花形的西瓜。
老佛爷领着诸位娘娘和格格正拜月，一旁的小阿哥或小贝勒们则对着执着捣药杵的玉兔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由于中秋是团圆日，出嫁的紫薇也带着一双儿子回门。她那大儿子福霈东，这会儿正与绵亿和年纪一般大的同伴们在一块儿，炫耀着手上那特大号的兔儿爷。憨态可掬的兔儿爷立即吸引了不少同伴的注意与羡慕，唯有绵亿着实淡定，不解地嘀咕着，“这只兔子，满街上都是！”他怎知，他的同伴都是深宫或深院里的‘少爷’，可没他接触外头的多啊！
由于乃佳节，乾隆不愿多加拘束，宴席上让受邀的大臣等都免去了礼节，更让小孩子尽情地玩花灯。中秋的‘玩灯’形式不比元宵盛大，花灯样式也不多，但小孩们依旧玩得高兴，稚嫩的欢乐童声随处可听见。
这里头，要属绵亿最得意了。待得饿了，这才提着燕子形状的花灯，来到额娘身边觅食。
小燕子知道在宫中‘玩火’是禁忌，小孩们拿着花灯在远处玩也就算了，这会儿她和老佛爷与乾隆同桌用餐，心想还是不能没了规矩，便赶紧吹熄了灯笼里的蜡烛。
“你这儿燕子灯笼，从那儿弄来的啊？”小燕子惊奇道，扶着正爬上椅子的儿子。
绵亿坐在了永琪和小燕子中间，笑着扑向永琪，答道，“是阿玛给我做的！”
小燕子听罢，不自觉望了永琪一眼。岂料，他恰好正看着自己，俩人的目光就这么一对视，竟让她怦然心动。
她赶紧低头，继续食不知味，永琪则莞尔，便给绵亿张罗起吃的。
乾隆看着一晚上至今没对话超过三句的儿女，笑问，“永琪、小燕子，你们俩吵架啦？”
此话一出，不只永琪小燕子停止动筷，就连紫薇、尔康、皇后、令妃，四人也是一顿。老佛爷见状，轻轻放下筷子，接话道，“皇帝啊，你就在这么多人面前拆了他们的台，让他们怎么回答？”
小燕子只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尴尬一笑，嘟囔道，“哪有跟他吵架，哪敢跟他吵架…”其实，是哪里舍得跟他吵架。
只不过，也不懂怎么跟他示好而已。
见俩人能脸红，就知道‘吵架’并不严重。乾隆爽朗一笑，点头道，“老佛爷说的是，你们小两口的事儿朕就不管了！”脑筋一转，又笑说，“小燕子啊，听说这一桌的月饼都是你亲自做的？刚刚掷骰子，竟然让你掷了个‘大状元’，这第一个月饼呢，就让你先吃！”说着亲自拿了个大月饼，摆到小燕子碟中。
这话说，祭月之后，乾隆先陪着老佛爷在月光下逛了圈花园，算是‘踏月’。怎知，无意间撞见几个官员正凑到一块儿，躲在一个假山后掷骰子！问明了情况，才知道那都是来自福建的官员，因家乡有个掷骰子决定所得月饼大小的民俗，就兴起玩一玩。
说到掷骰子，小燕子也来兴致了，摩拳擦掌的加入了。
她这一掷，给掷了六颗骰子都是四点，是‘博月饼’中为‘最大状元’的点数代表。
老佛爷想起了这事儿，附和起乾隆的话，调侃道，“小燕子，吃了这‘状元饼’，明年啊，就又该给永琪生个小状元！”
小燕子正恍神，没听清楚老佛爷说了什么，傻乎乎地对着永琪问道，“什么小状元？不是说好下一个儿子叫‘小小永琪’的吗？”
此话一出，惹得在场的人哄堂大笑。
永琪握拳掩嘴，轻轻咳了一声，斜眼偷瞄小燕子。
然而，小燕子还是看到了他上扬的嘴角，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自己闹了个笑话，小燕子为了掩饰心虚，低头咬了一大口月饼。
但嚼了几口，却忽然脸色大变，一下没忍住，竟不顾形象地呸了出来。
永琪大惊，赶紧问道，“怎么了？”
小燕子吐着舌头，一脸嫌弃，不解地嚷嚷，“这月饼怎么这么咸？”
“负责内馅的，好像是紫薇吧？她怎么可能弄错？”小燕子心道，望着紫薇眨眸。
紫薇自是理解，跟着尝了一小块月饼，也是咸的！便苦笑回答，“小燕子，别再看我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啊”绵亿忽然叫道，惹来众人的目光。
只见他手里是小燕子咬过的月饼，另一手正为自己灌着茶水。待他呼出一口气后，便赶紧把月饼放下，皱着鼻尖，怪腔怪调地自言自语说，“我明明听姑姑的话加了好多糖，为什么是咸的？”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小家伙弄巧成拙！
见小燕子把绵亿拐到怀里修理一番，众人纷纷笑了。事后，乾隆让人把‘特咸月饼’拿下，端来了约莫宽长两尺的‘特大月饼’，又亲自将月饼切成了好多人份的同等大小。
这时，小棉袄也已睡醒，被奶娘抱了过来给永琪。
睡足精神饱的小棉袄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眸子，望着永琪直笑，待阿玛喂来一小块可口的月饼，更是咯咯笑出声来。
有了小棉袄的加入，长辈们争相抢着抱，又掀起一轮热闹。
这时，见永琪喂着小棉袄，自己却顾不上吃，小燕子便时不时凑过几块糕点喂他。
永琪和箫剑都分别有了女儿，唯独尔康没有。因此，尔康向来对爱笑的小棉袄疼爱有加。也不知是嫉妒永琪有佳人喂食呢，还是觊觎永琪怀中的宝贝，尔康不顾永琪还在犹豫，提出了想抱孩子的想法，就把小棉袄给抱到手上了。
永琪偷偷一笑，深知尔康念女心切，便也无所谓。只不过，他现在手得空了，小燕子便不给他喂食，倒让他不禁暗地里埋怨起几句。
小棉袄不怕生，再说对尔康也不觉得陌生，于是在他臂弯里也高高兴兴地挥舞着小拳头，咿呀咿呀地随着演奏的音乐发出同样节奏的叫声。
尔康也学了永琪那样，捏着一小块月饼，想喂给小棉袄。岂料，刚刚被永琪喂着还乖乖张嘴的小棉袄，此刻却无视尔康，脑袋一转，给避开了。
尔康不死心，逗弄着小棉袄，又要给她吃月饼。
小棉袄或许正‘唱歌’唱得高兴，不满有人往她嘴里塞了东西，竟一抿嘴，立即热泪盈眶。
小燕子眼见情况不妙，立刻接手小棉袄，却还是来不及安抚她。
只听得她嚎啕大哭，似是很委屈，在红扑扑的面颊上落了两串泪珠。
“尔康，都是你啦，干嘛逼小棉袄吃月饼？”
小燕子因女儿哭着，却被嘴里的月饼噎得咳了几声，一面着急地替她弄出月饼，一面地心疼地直嚷嚷。
尔康也心疼啊！但面对小燕子的‘指责’，还是无奈地抓了抓脑袋，惭愧地低下头。
小孩子闹情绪大哭很正常，永琪本不以为意，直到小棉袄咳嗽不止，发现她被月饼噎着了，才着急起来。等小燕子把月饼从女儿嘴里拿出来，永琪便立刻抱过她，放在肩上伏着，温柔地替她拍拍背顺气。
不出小燕子所料，女儿很快就停止哭泣，被永琪再哄几下，更是露出了笑颜。
众人诧异地望着永琪哄女儿，直问小棉袄怎么情绪转换这么快。
小燕子不高兴地朝永琪背后，对女儿扮鬼脸，答道，“她啊，是粘永琪多过粘我！永琪一声声‘小棉袄’可不会白叫… 倒是我白给她取了这么个小名儿…”
永琪得意一笑，腾出一只手去搂小燕子腰间，轻声在她耳边道，“那你赶紧再生个‘小棉被’，给自己窝窝心啊！”
小燕子唰地红了脸，背地里狠狠掐了永琪的手背，咬牙道，“我还没完全原谅你呢！少惹我！”
永琪倒吸着凉气，也咬着牙，盯着小燕子直看。
众人被永琪哀怨的表情逗乐了，笑着又转移话题，分散了小燕子的注意力。
一场闹哄哄的饭局结束了，老佛爷也累了，便让乾隆、皇后和令妃陪着自己再坐会儿说话，其余的小辈则让他们各自散了赏月玩月去。望着成亲这么些年却依旧打打闹闹的永琪和小燕子，乾隆心里甚为感动，隐隐也透着几许羡慕啊！
但愿，他俩要永远都这么幸福才好。
……
从宫里回了府后，永琪又急急忙忙与小燕子换了衣裳，拉着她出门去。
这一次，真的只有他们俩，没让任何随从侍卫跟着。
永琪和小燕子手牵着手，在月光下散步，穿过了热闹的街道，又来到了宁静的河边。
中秋，应当整夜都对月当歌，对月狂欢，因此是不实行宵禁的。
小燕子正感腿乏，在临岸的酒家外所摆的空位子上坐了下来。
小二正拆酒旗，见有客人来了，便赶紧迎上，赔罪道，“两位客官，不好意思，今儿的酒都卖光了！”
永琪知道小燕子在消化了身世的真相后，还是有些难以面对乾隆。尤其，他通过了紫薇，也知道小燕子萌生了替她爹翻案的想法。就不知，她刚刚是如何撑了一晚的笑容，永琪这才决定带她出来散散心。
光是散步，如何呢散心？
永琪不怒自威，甩了袍子，坐在小燕子对面，掏出了银子，说道，“我们逛累了，懒得再走。你去别家店打些酒给我们送来，就不必招呼了！”
“唉，好的客官！”小二捧着银两，甭说有多高兴，乐呵呵地办事儿去。
永琪付的钱，是想买个‘醉死’呢，还是买一缸酒来洗澡用？
小燕子心里埋怨着，无奈地瞪着永琪瞧。
永琪因为她自出门就不说话，早已心乱如麻，哪里发觉自己到底是掏了多少银子？见小燕子瞪来，他连头皮一起发麻，赔笑道，“起码，你终于肯看我了！”
“无聊”
小燕子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又移开视线，去看看喝酒喧哗的人群，又看看不远处正依偎着彼此踩桥的一对恋人。
不久，店小二端了酒来。所幸是没贪了永琪的银两，从大酒馆里，还买了些精致的糕点和几道海味。
但从刚刚的宫中宴会上，他们什么好吃的没吃了？于是又让店小二把吃的都分给其他客人共享，乐得客人们轮番来给他们敬酒，双方顺道祝贺彼此佳节愉快。
客人群中，有书生，也有莽夫。
小燕子听着永琪和书生们做着关于月亮的诗，正听得快睡着之际，被一阵欢呼声给惊醒。她探头一看，才发现是隔了几桌的莽夫们在比腕力！她一下来了精神，本自己要比，却被莽夫们小觑了是‘官家夫人’。她撸起袖子就要证明自己是‘江湖侠女’，却被永琪给拦了下来。
笑话！永琪怎么可能让其他男人有机会碰她？就是只轻触手肘也不行，更何况还要相交？
小燕子眼珠子一转，起哄着要永琪代自己去比。
永琪不忍扫她的兴致，心想反正这会儿没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跟这群人比腕力，也无伤大雅，便迎战去了。
“乖乖地，看你相公怎么给赢回面子！”永琪宠溺道，手指轻刮小燕子鼻尖，便挽袖就绪。
见永琪一场场赢下来，小燕子又是欢呼又是尖叫，一面给他加油打起，一面不自觉地灌了好几碗酒下肚。她兴高采烈地呼喊，把书生都给引来看热闹，有的开起赌，有的也尝试着下场比赛。
永琪虽在与人比腕力，但目光还是时不时飘到小燕子身上，见她把酒当水一碗一碗地接着喝，不禁开始担心起来。终于，直到小燕子喝得站不稳了，永琪便赶紧借夜深为由，不顾众人的相劝挽留，执意带着小燕子离开。
小燕子醉意正浓，不愿回家，与永琪在街上拉拉扯扯，大声嚷嚷。所幸大家正欢庆着，街道本就喧哗，没人会多看他们几眼。
小燕子好久没这么醉过，只是闹腾一会儿，便因头昏头疼，加上喉咙不适，而安静了下来。
幽幽的河畔草地，永琪和小燕子就地而坐。
小燕子依偎在永琪怀里，贪婪地嗅着他的气息，浅笑道，“永琪，我好久好久，没这么肆意，这么开心过了…唔…”
咕噜咕噜……
话还未说完，又被永琪硬是灌了几口解酒汤。
“好，你乖乖把这碗汤喝完，一会儿再说话… 不然又要呛到了…”永琪温柔地道，细心地为她擦去沾在嘴角的汤汁。
小燕子难得温顺，听话地喝完了汤，就又揪着永琪的衣襟，不停地说话。
“永琪，我好爱你……”
“永琪，你好讨厌……”
“永琪，怎么有好多个你？”
这一次，真的只有他们俩，没让任何随从侍卫跟着。
永琪和小燕子手牵着手，在月光下散步，穿过了热闹的街道，又来到了宁静的河边。
中秋，应当整夜都对月当歌，对月狂欢，因此是不实行宵禁的。
小燕子正感腿乏，在临岸的酒家外所摆的空位子上坐了下来。
小二正拆酒旗，见有客人来了，便赶紧迎上，赔罪道，“两位客官，不好意思，今儿的酒都卖光了！”
永琪知道小燕子在消化了身世的真相后，还是有些难以面对乾隆。尤其，他通过了紫薇，也知道小燕子萌生了替她爹翻案的想法。就不知，她刚刚是如何撑了一晚的笑容，永琪这才决定带她出来散散心。
光是散步，如何呢散心？
永琪不怒自威，甩了袍子，坐在小燕子对面，掏出了银子，说道，“我们逛累了，懒得再走。你去别家店打些酒给我们送来，就不必招呼了！”
“唉，好的客官！”小二捧着银两，甭说有多高兴，乐呵呵地办事儿去。
永琪付的钱，是想买个‘醉死’呢，还是买一缸酒来洗澡用？
小燕子心里埋怨着，无奈地瞪着永琪瞧。
永琪因为她自出门就不说话，早已心乱如麻，哪里发觉自己到底是掏了多少银子？见小燕子瞪来，他连头皮一起发麻，赔笑道，“起码，你终于肯看我了！”
“无聊”
小燕子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又移开视线，去看看喝酒喧哗的人群，又看看不远处正依偎着彼此踩桥的一对恋人。
不久，店小二端了酒来。所幸是没贪了永琪的银两，从大酒馆里，还买了些精致的糕点和几道海味。
但从刚刚的宫中宴会上，他们什么好吃的没吃了？于是又让店小二把吃的都分给其他客人共享，乐得客人们轮番来给他们敬酒，双方顺道祝贺彼此佳节愉快。
客人群中，有书生，也有莽夫。
小燕子听着永琪和书生们做着关于月亮的诗，正听得快睡着之际，被一阵欢呼声给惊醒。她探头一看，才发现是隔了几桌的莽夫们在比腕力！她一下来了精神，本自己要比，却被莽夫们小觑了是‘官家夫人’。她撸起袖子就要证明自己是‘江湖侠女’，却被永琪给拦了下来。
笑话！永琪怎么可能让其他男人有机会碰她？就是只轻触手肘也不行，更何况还要相交？
小燕子眼珠子一转，起哄着要永琪代自己去比。
永琪不忍扫她的兴致，心想反正这会儿没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跟这群人比腕力，也无伤大雅，便迎战去了。
“乖乖地，看你相公怎么给赢回面子！”永琪宠溺道，手指轻刮小燕子鼻尖，便挽袖就绪。
见永琪一场场赢下来，小燕子又是欢呼又是尖叫，一面给他加油打起，一面不自觉地灌了好几碗酒下肚。她兴高采烈地呼喊，把书生都给引来看热闹，有的开起赌，有的也尝试着下场比赛。
永琪虽在与人比腕力，但目光还是时不时飘到小燕子身上，见她把酒当水一碗一碗地接着喝，不禁开始担心起来。终于，直到小燕子喝得站不稳了，永琪便赶紧借夜深为由，不顾众人的相劝挽留，执意带着小燕子离开。
小燕子醉意正浓，不愿回家，与永琪在街上拉拉扯扯，大声嚷嚷。所幸大家正欢庆着，街道本就喧哗，没人会多看他们几眼。
小燕子好久没这么醉过，只是闹腾一会儿，便因头昏头疼，加上喉咙不适，而安静了下来。
幽幽的河畔草地，永琪和小燕子就地而坐。
小燕子依偎在永琪怀里，贪婪地嗅着他的气息，浅笑道，“永琪，我好久好久，没这么肆意，这么开心过了…唔…”
咕噜咕噜……
话还未说完，又被永琪硬是灌了几口解酒汤。
“好，你乖乖把这碗汤喝完，一会儿再说话… 不然又要呛到了…”永琪温柔地道，细心地为她擦去沾在嘴角的汤汁。
小燕子难得温顺，听话地喝完了汤，就又揪着永琪的衣襟，不停地说话。
“永琪，我好爱你……”
“永琪，你好讨厌……”
“永琪，怎么有好多个你？”
“永琪，我是不是很坏？”
“永琪，我…… 好想念我爹我娘……”
小燕子时儿哭时儿笑，时儿揪着他骂，时儿抱着他撒娇。永琪一直没有答话，在她笑的时候，陪着她笑了；在她哭的时候，仔仔细细为她擦眼泪。她骂他，永琪便记着自己哪里不够好，将来好改善；她撒娇，永琪才乐得开口哄着，哄得她多说了几句好听话。
不知不觉，小燕子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永琪放她躺平在草地上，又脱了外衣给她披着，也跟着躺下。他面向小燕子，一手枕在脑袋下，一手轻轻描摹着小燕子的五官。
“小燕子，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爱够你……”
永琪喃喃着，恬然地笑了笑。忽然，他叹息了下，便转而望向辽阔的夜空，心情也跟着豁达。那一轮明月，似乎照映出了过往种种的画面，从与小燕子初识至今，他们一起度过的那些喜怒哀乐，惊心动魄。
“小燕子，我知道瞒着你是我不对……”
“小燕子，我不是不想替你报仇… 尤其想到是他害得你从小流浪，害你成了孤儿饱受煎熬，我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只是，如果没有那样的童年和经历，你还会长成如此坚强乐观，活泼伶俐吗？我想会的，因为善良是你的天性，机灵古怪是你的本性… 但是，那样的话，你跟我还会相遇吗？那一整个‘还珠格格’的奇案会发生吗？紫薇会和皇阿玛相认吗？那么她和尔康，箫剑和晴儿，金锁和柳青，蒙丹和含香… 我们这么多人的缘分，是不是就会错过了…”
自古，中秋伤怀，永琪不自觉地，也透露了许多心声和烦恼。
其实，小燕子只是精神上倦了，打算浅眠会儿。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听见永琪不断在说话，便也醒了过来，把他话里的内容给听去了一大半。
“小燕子，你是不是恨我把你舅舅和表姐给赶走了？可是，我当时气坏了… 当孟太医告诉我，孩子可能不保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着急，有多心痛吗？我不是为了那孩子，我是怕你受不了打击，怕你身体出状况……”
“小燕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也很有心计，所以开始退缩了？你虽然不说，但我知道… 那一晚，你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陌生和胆怯… 一起经历了这么多，难道你还不懂我，会怕我吗？是怕我不要你，还是怕我伤害你……”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心痛。不自觉地，都快拔光了身旁的草。
然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那么卑微，那么恐惧地，说，“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小燕子，我真的好害怕有一天我会失去你……”
“要是失去了你，我将一无所有……”
听到这里，小燕子再也忍不住，一把扑倒在永琪身上，伏着他大哭起来。
“小燕子……”
面前一道影子忽然遮去了夜景，待听得小燕子嚎啕大哭，永琪才反应过来，扶着她坐起。永琪将小燕子从自己身上扳开，想看看她，小燕子却不依，一被扯开，又立马缠了上去。
最后，小燕子干脆搂住他脖子，哭喊道，“你好坏！呜呜… 知道我装睡，故…故意说这… 这些好听话给我听… 呜呜呜…”
“你装睡？”永琪睁大双眼，有些不知所措地抱着她，喊道，“冤枉啊！谁知道你装睡了？”那么，他的话，小燕子都听到了？
“呜呜呜……”
回应他的，是小燕子的呜咽哭声。
永琪怔住了，由着她哭，直到半晌后才豁然开朗，忽然笑了。他心中又是欣慰又是高兴，又有点心疼和不舍，百感交集。
“好了好了，别哭了… 哭肿了眼睛，不怕家里人见了笑你吗？”
永琪安抚着她，好不容易才把快搂得他喘不过气的小燕子拉开。
“那我感动嘛，不行哦？”小燕子骂道，骂完又一阵委屈地瞧他，才止住的眼泪又要落了。
永琪见状，赶紧拦她入怀，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行、行，要怎么样都行… 就是，哭够之后，就笑给我看，好不好？”
永琪故作委屈装，可怜兮兮地看着小燕子。
小燕子用力地吸吸鼻子，照例又扯着永琪的袖子擦掉眼泪，顿了好一会儿，抬头看着他道，“但是我笑不出来。”
永琪一慌，但想了想，知道她的意思是‘现在’笑不出来。大概，是之前压抑太多，一下子发泄完毕，心情转换不过来。
永琪的心思快速转动，想着如何能博佳人一笑。
他看看四周，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一群正在火堆旁舞蹈奏乐的阿细族人身上。阿细族属于彝族的支系，在中秋有着‘跳月’的习俗。
这一群阿细族人中，有一对老夫妻，和他们的一双子女和一群孙子。为了生意买卖，阿细族的老夫妻几年前便从云南省移居北京。但他们不忘家乡民俗，每逢佳节倍思亲，因而召集了在附近居住的同族人，常常对节应景，换上民族服装，奏着民族乐曲，过一过充满民族气息的节庆来解愁。
永琪会知道这些，正是因为解酒汤是他们要来的，刚刚也随口聊了几句。
“你等我一下！”永琪忽道，起身便跑开了。
小燕子不解，只是远远地看着他走向那群阿细族人，与围上来的年轻人说了会儿话。
他们指指点点，一旁的姑娘们更是不断朝她望来，还窃窃私语着。
小燕子一害羞，又把头给低了下来，不敢再看。
待得再抬头，永琪正肩负着有三根弦的大二胡，走了过来。
“这是什么？”
小燕子被永琪牵着，站了起来，不解地朝他眨巴双眸。
永琪低头拨弄着弦，边解释道，“这叫大三弦，是彝族的一种乐器！”他抬起头，笑眯眯地拉过小燕子，神秘道，“跟我来！”
“你干嘛？”小燕子把手抽回，睁大着眼睛问。
“想办法逗你笑啊！”永琪灿然一笑，一副‘不然你以为我想怎样’的口吻。
阿细族人见有异乡客人加入，各个都表示热烈欢迎，替永琪把半推半就的小燕子给扯进众人围起的大圈子里。
小燕子难掩羞涩，不好意思地揪着自己的帕子，只敢用余光去瞄永琪。
只见永琪倒是一点也不害臊，在阿细族的‘乐师’们先起了音后，也跟着滥竽充数地弹起大三弦。阿细族的姑娘和小伙子们，共有约莫七八位，随着音乐也跳起了舞。圈圈散开来，众人沉浸在各自与舞伴的舞蹈之中。
小燕子不再是中心和焦点，反而松了口气，见永琪正被两个老人家起哄着跳舞… 哦，不对… 确切点说，是在老人家的指点下跳舞，小燕子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永琪见计划成功，忽觉她的笑容好珍贵好美丽，心中甚是感动。
“诶，你真的很没良心！我这样都是为了我啊我…”永琪假装埋怨道，走了过去，便伸手作势去敲她的脑袋。
小燕子握住他的手，巧笑芊兮地拉了下来，调皮道，“哈哈，可是你真好好笑… 哪有人像你这么跳的…阿细族这只‘跳月舞’不是这样的…”
“你又不是阿细族的，怎么知道？”永琪反驳道，顺势把她拉向怀中。
小燕子的双手抵在永琪胸前，眼珠子一转，得意道，“以前，大杂院里有个阿细族的奶奶，夜里常常没事儿的时候，就带着我们一群小孩子在院子里，教我们跳阿细族的‘跳月舞’！她说，这只舞有表达爱慕的含义，是跟喜欢的人一起跳的！好像，她和她老伴，就是这么认识对方的… 不过，我从没见过她老伴… 唉，好可惜啊！奶奶在我刚加入大杂院的第二年，就过世了…… 不然，她看到这里有这么多族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回应他的，是小燕子的呜咽哭声。
永琪怔住了，由着她哭，直到半晌后才豁然开朗，忽然笑了。他心中又是欣慰又是高兴，又有点心疼和不舍，百感交集。
“好了好了，别哭了… 哭肿了眼睛，不怕家里人见了笑你吗？”
永琪安抚着她，好不容易才把快搂得他喘不过气的小燕子拉开。
“那我感动嘛，不行哦？”小燕子骂道，骂完又一阵委屈地瞧他，才止住的眼泪又要落了。
永琪见状，赶紧拦她入怀，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行、行，要怎么样都行… 就是，哭够之后，就笑给我看，好不好？”
永琪故作委屈装，可怜兮兮地看着小燕子。
小燕子用力地吸吸鼻子，照例又扯着永琪的袖子擦掉眼泪，顿了好一会儿，抬头看着他道，“但是我笑不出来。”
永琪一慌，但想了想，知道她的意思是‘现在’笑不出来。大概，是之前压抑太多，一下子发泄完毕，心情转换不过来。
永琪的心思快速转动，想着如何能博佳人一笑。
他看看四周，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一群正在火堆旁舞蹈奏乐的阿细族人身上。阿细族属于彝族的支系，在中秋有着‘跳月’的习俗。
这一群阿细族人中，有一对老夫妻，和他们的一双子女和一群孙子。为了生意买卖，阿细族的老夫妻几年前便从云南省移居北京。但他们不忘家乡民俗，每逢佳节倍思亲，因而召集了在附近居住的同族人，常常对节应景，换上民族服装，奏着民族乐曲，过一过充满民族气息的节庆来解愁。
永琪会知道这些，正是因为解酒汤是他们要来的，刚刚也随口聊了几句。
“你等我一下！”永琪忽道，起身便跑开了。
小燕子不解，只是远远地看着他走向那群阿细族人，与围上来的年轻人说了会儿话。
他们指指点点，一旁的姑娘们更是不断朝她望来，还窃窃私语着。
小燕子一害羞，又把头给低了下来，不敢再看。
待得再抬头，永琪正肩负着有三根弦的大二胡，走了过来。
“这是什么？”
小燕子被永琪牵着，站了起来，不解地朝他眨巴双眸。
永琪低头拨弄着弦，边解释道，“这叫大三弦，是彝族的一种乐器！”他抬起头，笑眯眯地拉过小燕子，神秘道，“跟我来！”
“你干嘛？”小燕子把手抽回，睁大着眼睛问。
“想办法逗你笑啊！”永琪灿然一笑，一副‘不然你以为我想怎样’的口吻。
阿细族人见有异乡客人加入，各个都表示热烈欢迎，替永琪把半推半就的小燕子给扯进众人围起的大圈子里。
小燕子难掩羞涩，不好意思地揪着自己的帕子，只敢用余光去瞄永琪。
只见永琪倒是一点也不害臊，在阿细族的‘乐师’们先起了音后，也跟着滥竽充数地弹起大三弦。阿细族的姑娘和小伙子们，共有约莫七八位，随着音乐也跳起了舞。圈圈散开来，众人沉浸在各自与舞伴的舞蹈之中。
小燕子不再是中心和焦点，反而松了口气，见永琪正被两个老人家起哄着跳舞… 哦，不对… 确切点说，是在老人家的指点下跳舞，小燕子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永琪见计划成功，忽觉她的笑容好珍贵好美丽，心中甚是感动。
“诶，你真的很没良心！我这样都是为了我啊我…”永琪假装埋怨道，走了过去，便伸手作势去敲她的脑袋。
小燕子握住他的手，巧笑芊兮地拉了下来，调皮道，“哈哈，可是你真好好笑… 哪有人像你这么跳的…阿细族这只‘跳月舞’不是这样的…”
“你又不是阿细族的，怎么知道？”永琪反驳道，顺势把她拉向怀中。
小燕子的双手抵在永琪胸前，眼珠子一转，得意道，“以前，大杂院里有个阿细族的奶奶，夜里常常没事儿的时候，就带着我们一群小孩子在院子里，教我们跳阿细族的‘跳月舞’！她说，这只舞有表达爱慕的含义，是跟喜欢的人一起跳的！好像，她和她老伴，就是这么认识对方的… 不过，我从没见过她老伴… 唉，好可惜啊！奶奶在我刚加入大杂院的第二年，就过世了…… 不然，她看到这里有这么多族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小燕子深做呼吸，振了精神，忽地一拍永琪胸膛，朝他说，“今晚，就算你走运吧！本姑娘高兴，重拾一下回忆，跳个真正的‘跳月舞’给你瞧瞧！学着点！”
难得，是有她比永琪还强的项目。
刚刚，永琪那大三弦都能现学现卖，她一边回顾舞蹈，一边有阿细族的姑娘们指点，很快上手了。
永琪见她被围在阿细族的姑娘间，一身汉族的红衫白裙袍，那么亮丽突出，又笑得那么灿烂，只觉心中汹涌澎湃着对她的爱慕和欣赏。
阿细族的姑娘和青年，适时的唱起了互诉情意的对歌，让人为之动容动情。
“永琪！发什么呆？”
突然，小燕子飞奔而来，永琪顺势接住了她。
小燕子披着阿细族姑娘的纱肩，拉着永琪的手，殷情道，“别站着不动，陪我跳舞啊！顶多，我不笑你就是了！”
“哈，笑我？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跳到摔了个四脚朝天……”永琪不甘示弱，挑眉看她。
小燕子嘟了嘟嘴，嚷道，“我一时乱了步伐子嘛！你还笑！你才没良心，我都没怪你不在旁边接住我！你还笑！”
俩人嬉笑怒骂一阵，之后也即为不协调地跳了一阵舞。后来，俩人索性做回自己，永琪卸下了大三弦，小燕子扯掉了纱肩，才觉一身轻，打打闹闹地跳着‘舞’。
这下，小燕子不会因为纱肩滑落而顾此失彼，永琪也不会因为想抱小燕子而被大三弦阻碍，各个自得其乐。
“永琪，你好厉害！刚学的舞，刚学的乐器，都敢为了我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 你都不怕吗？”小燕子笑嘻嘻地问道，穿过永琪的牵着自己高举的手臂下，转了个圈。
“老实告诉你，其实我怕死了！但是，总不能临阵退缩吧？又为了哄你开心，只好豁出去咯！”永琪不以为意地道，忽地将小燕子扯到怀里，心满意足地环抱着她。他将脸埋在她颈窝处，轻轻闻着那股熟悉的气息，笑出了声。
小燕子跟着把手搭在他背上，随着他的摇摆而挪动脚步，轻声问，“诶，我舅舅和表姐…… 现在到底怎么样，在哪里…”
“唔，他们应该早就到杭州了吧？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你舅舅似乎很愧疚，想替你爹重振方家… 不过杜鹃随着布娃娃一起送来的信上有写到说，范护卫已经跟他们会合上了…”永琪叙述着，脑子里浮现某护卫侠骨柔情的那一面。
“范护卫？”小燕子想了想，豁然开朗，“哦…… 哈哈哈，原来… 他跟杜鹃… 难怪嘛，杜鹃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他这么着急…”她窃笑，也懊恼自己早该发现。
若是之前就拉得红线，她不是有喜酒可以吃了吗？
“咳咳”永琪清清喉，引来她的注意，无奈道，“笑得这么诡异… 你这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范护卫虽然是对杜鹃动了真情，但也是从救了她那一刻才萌生的… 他们啊，之前都是清清白白的，连一丝儿女私情都没有… 你还是多可怜可怜你相公，少制造一些惊心动魄来刺激我…”
俩人相视一笑，轻靠着彼此额头，悄悄轻吻起来。
“永琪，怎么办？我看我是办不到的… 你岂不是惨了？我这辈子就要赖定你了，你注定一辈子就要帮我收拾烂摊子，逃都逃不掉！”
她记得他的话，记得他的担忧。
谁让永琪自从遇上自己之后，就神经兮兮，患得患失的？
谁让永琪早在很久以前，就曾向她讨过‘定心丸’了？
那个时候，他还会开口讨，现在怎么就不会了呢？
永琪看着她，觉得她话中有话，不解道，“什么意思？”
小燕子左瞧瞧，右看看，瞪了他，低声道，“笨蛋，我在给你定心丸！以前不是老吵着要，现在给你了怎么又不懂？”
“哈哈哈…”
永琪恍然大悟，又感动又得意又高兴。
他的小燕子，终究成熟了，开窍了，是不？
永琪一激动，干脆抱起了小燕子转圈，朗声大笑。
月色银白的光辉下，男的俊，女的俏，笑声朗朗，裙摆翩翩，煞是让人羡慕。
小燕子心情大好，被永琪放下后娇笑不止，却因害羞而躲到他怀中去。
……
“小燕子，我答应你，明年中秋，一定让你家人团圆！”
“嗯！不只要有杜鹃和舅舅，还有哥哥、晴儿、小昭儿、紫薇、尔康、皇阿玛！”
“是，也不能忘了我们家里的绵亿和小棉袄…”
“那，要不要追一个小棉被呢？”
“娘子若有命，为夫自当遵命！”
“什么嘛，明明是你得了便宜，不准卖乖……”
“是，我的好娘子！”
“我说过，不准叫我娘子……”
“可你分明就是我娘子，反对无效！”
“……”
月华如水，河畔的草坪上欢声鼎沸，一直闹到天明。
【第五回，完】
呵呵，我知道…
但是，如果说小燕子生个‘插金花的状元’，感觉很奇怪…
我想能多应景就多应景，所以不想该太多原来的名词，就把‘状元’改成‘最大的状元’了… 因为，话说我不懂有那朵金花的差别是神马～ >.<
呵呵～ 我心想‘插金花的状元’跟‘最大的状元’应该有差，不会造成混淆才是… :b
我错了，嘿嘿～
对了，厄，怎么称呼啊？
但是，如果说小燕子生个‘插金花的状元’，感觉很奇怪…
我想能多应景就多应景，所以不想该太多原来的名词，就把‘状元’改成‘最大的状元’了… 因为，话说我不懂有那朵金花的差别是神马～ >.<
呵呵～ 我心想‘插金花的状元’跟‘最大的状元’应该有差，不会造成混淆才是… :b
我错了，嘿嘿～
对了，厄，怎么称呼啊？
哦哦，阿木好！
嘿嘿，知道了～
我本来就想解释，此文关于中秋那些提灯啊、宵禁、习俗等…
如有出入，大家就凑合着…
我瞎拼西凑给整合出来的…
但百度给我抽了一早上，后来得出门，就来不及说了～
中国过中秋还真是节目丰富啊…
我这里有月饼吃已经很好了～ 小朋友一大堆提电子灯笼—— 老实说，很吵…
新加坡元宵不提灯笼，中秋提…
呵呵，我也不知道为啥～ 但从小就习惯这样～
嘿嘿，知道了～
我本来就想解释，此文关于中秋那些提灯啊、宵禁、习俗等…
如有出入，大家就凑合着…
我瞎拼西凑给整合出来的…
但百度给我抽了一早上，后来得出门，就来不及说了～
中国过中秋还真是节目丰富啊…
我这里有月饼吃已经很好了～ 小朋友一大堆提电子灯笼—— 老实说，很吵…
新加坡元宵不提灯笼，中秋提…
呵呵，我也不知道为啥～ 但从小就习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