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镌出像轩朝豪客忠义全传》



这当然不会是再梦跺脚造成的动静。

暴龙倒下时,众人震惊地发现,它的身体已然被割裂成了两半,当它落地时,笨重的身体才造成了这剧烈的震动。

蛇铁手转身静静地注视着暴龙倒下后扬起的尘土,他知道在这尘土后面,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对手。



尘烟散去,花静轩看到一个并不高大但却十分熟悉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

“客观来讲,把这种伤人的猛兽当作宠物来养的人极为不客观。”

“婆婆!”花静轩激动地大声呼喊起来。

熟悉的拐杖,熟悉的话语,除了身边没有那熟悉的少女陪伴外,这来者不是旲婆是谁?

旲婆对着花静轩点了点头,又抬手对着蛇铁手说道:“客观来讲,不客观之人终将化为灰灰。”

花静轩这才发现她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柄他上次没有见过的利剑,剑身还闪烁着荧荧的光芒。原来刚才那暴龙竟是被这柄剑给拦腰斩断。

好锋利的剑!



蛇铁手看上去十分愤怒,握着宝刀的右手再也按捺不住,刹那间,宝刀已带着风刺出。

旲婆也毫不犹豫,一柄剑分寸不让地迎了上去。

刀尖对剑锋,两者相遇,发出“叮”地一声清响,花静轩只觉一片光芒射得睁不开双眼。

蛇铁手怒不可遏,很快第二刀又已迅猛挥出。

旲婆见状,伸剑一格,霎时又是一阵耀眼的光芒。只见旲婆顺势将刀一引,卸掉沉重的宝刀,随即一剑斜向上一挑,竟向蛇铁手的脸上划去。蛇铁手猝不及防,连连向后退步,却终究还是没能避开这突来的一剑。

蛇铁手已倒退出数米远,众人惊奇地发现,他的脸上并无伤痕,只是地上多了一副被劈成两半的面具。

再朝蛇铁手脸上望去,既没有骇人的鼓眼,也没有茂盛的胡子,反倒是白白净净的一张脸,看上去年纪也并不大。

花静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直以为,像兰陵王、狄青那样带铜面具、血战沙场的人物只存在于历史记载和传说当中,不想今日却得以亲眼见识。

下回分解。




楼主 苦竹箭  发布于 2016-10-07 20:06:00 +0800 CST  
第八回 花静轩喜获落花剑 炮左手怒兴火炮军



蓝天千里如水,见不到一丝儿云彩。

蛇铁手也很快遁去得无踪无迹,只留下地上那副已经一分为二的面具。




花静轩惊魂未定,还在回想着刚才的刀光剑影。

但说到底他还是应该庆幸,因为他在最危急的绝地,却恰巧遇到了客观党的老前辈旲婆。

所以他终归还是幸运的?

再梦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花静轩这边张望了一眼,没有说话。

旲婆却先开口:“梦色狼真有你的!我把我客观党门人交付给你,你却把他带到这里来送命来了?”

再梦一脸无奈,悻悻说道:“你说什么都对……”

看样子这家伙对刚才被自己误解还怨恨在心。花静轩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倒是因受伤一直在调息的丘小完先开口了,他一脸疑惑朝着花静轩问道:“阁下果真是客观党人,却又是风云散老先生门下?”

花静轩正呆呆地站在那里,听到发问,忙回答道:“其实我与他老人家还素未谋面。”

丘小完见状,叹了一口气道:“小生当初也是偶然之中得遇他老前辈,承蒙他指点了几句诗词。后来闻说他常在这狼群山歇脚,故来寻访,欲以师事之。却不防撞着了这位冤家。”

花静轩道:“你说那蛇铁手?”

丘小完点点头,说道:“蛇铁手是江湖上给他起的异名。据说其本人姓石,名字无人知晓。这厮时常与人争端,小生数月前看不过与他结怨,却恨敌他不过,败下阵来。哪曾想这厮不依不饶,一路追踪,只是要取小生性命。幸得遇到各位客观党高人,不然小生只怕是这条性命难保。”

花静轩微笑着握住丘小完双手,说道:“你我虽都未正式拜风云散为师,但既有此心意,亦当以同门相待,切不可再说这两家话。”

旲婆也微笑着看着他俩,却接着对再梦说道:“客观来讲,那我现在将丘小完托付给你,去寻医疗伤,你可办得到?”

再梦瞅着那两人,嘟囔着说道:“你信得过我就交给我,信不过就免谈,就这么简单。”

旲婆皱眉,还是不放心地问道:“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靠得住的医人吗?要不先去山下客栈问问?”

再梦一抬头,撇着眼说道:“这方圆百里,谁不知道水吧有个妇科圣手、夜勤病栋林五百?”




楼主 苦竹箭  发布于 2016-10-15 16:59:00 +0800 CST  


再梦搀扶着丘小完离开的时候,一刻也没有回头。花静轩仍旧呆立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再梦那并不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花静轩只觉二人的距离也好像正在逐渐地无限拉长,拉长。

这距离当然不仅仅是指二人空间位置上的距离。

花静轩突然觉得这时候自己实在需要十八碗“透瓶香”来润润喉咙。

酒岂非本就是除了死以外最痛快的一种解脱方法?



但花静轩现在却不能立马去找酒,因为旲婆要打算带他去另一个地方。

“去哪里?”花静轩不解地问道。

旲婆回答道:“前方战事吃紧,我们先去对付三俗党的大军,其他事情,待战后回客观党慢慢理会。”

旲婆拿出一把花纹密布的剑鞘,慈祥地看着花静轩。

花静轩盯着旲婆,他知道,在这张慈祥的面孔下面,是一张青春而又富有活力的脸。

他还记得再梦说过,旲婆本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



但花静轩却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把自己装扮成一位老婆婆的面容呢?

同样令他不解的是,明明面容白净的蛇铁手,为什么也要用胡子拉碴的面具将自己掩盖起来呢?

花静轩这样想的时候,一只手也情不自禁地摸起自己下巴上浓密的胡子来。

世上似乎有很多人都是这样,他们总是宁愿将真实的自己掩藏起来,却展示给别人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自己。但他们却不知道,这个虚假的自己不但毫不真实,也往往并不比那个真实的自己优秀。

那再梦呢?花静轩心想。一个人若总是摆出一个恣意酒色的自己给别人看,又是为了掩盖什么呢?



楼主 苦竹箭  发布于 2016-12-13 21:18:00 +0800 CST  


剑光入鞘,打断了花静轩的思绪。却见旲婆微笑着将那柄削铁如泥的宝剑捧在花静轩的面前。

花静轩一怔:“这是?”

旲婆说道:“听说你入了客观党后,红薯恭专程去别的吧探访了老友,并嘱托我将这柄剑赠与你。”

花静轩诧异地说道:“红薯恭前辈老友与我素不相识,就舍得将剑赠与我这无名小辈?”

旲婆笑着说道:“他这老友,就是你那还未磕头的师父风云散。”

红薯恭和风云散竟然是密友!



花静轩惊讶得合不拢嘴。这大概是这几天来红薯恭这个名字第一次给他一个好的印象了。

自从再梦那日跟他讲了红薯恭挑起三俗党争端的事迹之后,他就一直认为这个红薯恭实在不是个好家伙,实在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坏蛋,实在是个应该马上、赶紧、立刻拖出去TJJTDS的家伙。

旲婆接着说道:“风云散听说了你的情况后,对你也很有兴趣。但他在李白吧事务繁忙,难以脱身,便先赠你宝剑一柄。他却随后抽空前来客观党,见见你这徒儿。”

花静轩十分欢喜,笑着说道:“我这做徒弟的束脩还没送上,他老人家倒是先……”

旲婆打断了他的话,捂嘴笑道:“你的运气岂非一直都还不错的?”

花静轩听了却沉默着,没有说话。

旲婆见状,将手中剑递到花静轩手中,款款说道:“风云散还特地吩咐,说是赠汝落花三尺剑,暂与红薯习客观。你可得谨记在心了。”

花静轩默默记下,点了点头,接过了这柄落花宝剑。

此时的花静轩当然预见不到,这个叫做红薯恭的人,将会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和他纠缠不清,对花静轩造成的影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超过了风云散。



楼主 苦竹箭  发布于 2016-12-13 21:23:00 +0800 CST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炮左手信手拾起一朵野花,低吟着前人哀伤的词句。




此时并不到暮春天气,不过对于大多数年轻人来说,“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事情,谁又没有干过呢?

炮左手就是那么一个情感丰富的年轻人。

他高兴的时候,实在恨不得让方圆几里内的每一个哪怕是陌生人,都能感受到他全部的快乐;他生气的时候,又觉得起码方圆几十里内的东西,都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现在就不大怎么高兴。

在奉三俗党魁命令,来支援张霆之前,他本来还在惆怅不已,慨叹春之将去,虽然现在还正是阳春三月。

“只是这落花虽有意随流水,那流水却无心恋着这落花,算来那流水倒是一路畅通无阻,随心而去,又哪里关心过落花心中的折磨和苦楚,可叹啊可叹……”

但当他从张霆口中得知红薯恭的所作所为之后,又立马变得怒发冲冠了。

“这老恭简直欺人太甚!”炮左手咬牙切齿,全然没有发觉张霆听到“老恭”一词的时候差点儿绷不住笑出声来。

“老张你放心,我炮某这次带上麾下五百火炮军来,就是助你一臂之力的。他客观党既然这般嚣张,我们正好挫挫他们的威风,仗着炮某这两条银枪,和兄弟你杀出他个清平世界!让他们知道朗朗乾坤,这水浒吧到底还是我们姓三俗的说了算的。”

张霆也笑了,因为他很清楚,这位炮大将军虽然有时候说起话来的确像放大炮,但武艺却实在不是吹出来的。



楼主 苦竹箭  发布于 2016-12-13 21:48:00 +0800 CST  


花静轩跟随着旲婆赶到城楼上时,还远没到天黑的时候,天空中依然阳光普照,万里无云。

花静轩不得不佩服旲婆的轻功,在捎带着自己的情况下,旲婆仍然可以如天外飞仙般腾空而起、来去自如。

迎接他们的,除了呼延岑、姒小圈外,还有三四个客观党的头目。

呼延岑拉着花静轩一一地介绍。

花静轩一边点着头,一边忙不迭地抱着拳,又默默地将这些人的名号记在心里。

一个跟他年龄相仿的小伙子,唤作小猪,却是个豪放热情的汉子。另一个提刀的被唤作“老刀”的壮汉,却又十分和蔼。

“这不是花轩吗?你可还记得我不?”花静轩一听是位女子的声音,可一见那人面目,却实在想不起在何处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正不知所以的时候,那女子一笑,转身一旋,竟变成了一位腰大十围、膀宽三停的八尺大汉,原来竟是当日花静轩初遇客观党人时,那位街头卖蒜的大汉。这大汉再一旋,竟又变成了三个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魁梧汉子。

“好家伙!居然还会影分身……”花静轩心里一惊。

“随风,你好像把这孩子吓到了。”那老刀笑着说道。

那三个大汉随即又变成了起先女子的模样,也笑着说道:“客观来讲,谁让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正好是以縻胜的身份出现的呢?我也不过是让他回想起来罢了。”说完又转过来对花静轩笑着说:“你说,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这女子倒也豪放得很。

花静轩很快便和几位熟络了起来,但是花静轩却忍不住东张西望,似乎总觉着缺少了点什么?

是不是少了那一双秋水一般明澈的眸子?

花静轩举目四望,却找不到他盼望着的答案。

然后他就望到了城楼外远处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亮光的长枪。



楼主 苦竹箭  发布于 2016-12-13 22:38:00 +0800 CST  


枪。

双枪。

一双出白雪练绿沉枪。

放眼望去,来将掿枪立马,背后插两面小旗,好不威风!





这自然就是我们的炮大将军了。

花静轩看过不少小说评书,也知道不少使双枪的武将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从隋唐的丁彦平,到两宋的董平、陆文龙,哪个不是不世出的名将?

只是这双枪说起来威风无比,练起来却是难如登天。古往今来,能将双枪使得神出鬼没的,也就寥寥数人而已。

原来这双枪的枪法,且不说两条枪如何左右配合、攻守相生,光是这入门级的左手枪,就难倒了一大批雄心勃勃的想练双枪的年轻人。当然这世上也有不少的左撇子,但同理,如何使出得心应手的右手枪也是这一类人难以攻克的难题。

这还只是练双枪最基本的要求,连枪法都称不上,更不用说往后“双龙戏珠”、“冰火两重天”这些双枪枪法中最致命的杀招了。

所以当花静轩第一眼看到来将手持的兵器时,也自暗暗称奇。

而当炮左手徐徐上前,花静轩上下打量起他来时,也不得不承认这位炮大将军的确是个练双枪的人才。

炮左手的左臂一看就比常人粗壮得多。

别人不知道,炮左手却最清楚,没有哪个人能够天生拥有如此强壮的左手。往日里为练枪法,他在这条左臂上付出了多少心血,经历了多少不堪回首的日日夜夜,这其中的辛酸,恐怕只有他自己能够了解。



花静轩不由得伸了伸舌头。一回头,发现呼延岑等人竟也面色凝重。

“看来这人着实不好对付。”花静轩暗自念道。

下回分解。




楼主 苦竹箭  发布于 2016-12-13 22:48:00 +0800 CST  
第九回 叫城门火炮戏小圈 施变化随风斗张霆



花静轩的顾虑并不是多余的。

炮左手的确称得上是一流的使枪好手。天资聪颖的他曾是一个痴迷武学的少年,何况一直以来又得到一位声名显赫、武艺绝伦的高人指点。

炮左手的师父,叫作普通淡定。

这要是搁数年前,那可绝对是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说起普通淡定其人,却是既不淡定,更不普通。

据说他一生历经大小数十战,几无败绩。与徒弟擅使双枪不同,普通淡定的兵器是一口大砍刀,使起来虎虎生风,好似大江灌浪一般,浩浩荡荡,气势如虹。此人不但善战,更兼嗜战,与之交战的对手几乎没有人能够全身而退,因为一旦被他盯上,他就从来不会主动退出战局。

炮左手自己也很清楚,虽然师徒用的不是同一般兵器,但他自己这咄咄逼人、纠缠不休的战斗风格,倒是传承得一点不差。

像普通淡定这样的人,武林中自然树敌不少。据说,当年吧中声名鹊起的两位后起之秀——小葱道长和紫绶龙琴,曾与普通淡定掀起过好几场旷日持久的决斗,那几战场场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但最后双方终战至两败俱伤,无力再战,竟以不分胜负的结果告终。

后来,普通淡定渐渐少有在江湖上出现,就连他收炮左手为关门弟子一事也鲜有人知。而当初普通淡定既以关门弟子相待,自是将毕生所学倾心传授于炮左手。因此,短短数月,炮左手武艺便突飞猛进,如虎添翼,对大多数同龄人来说,他似乎已经太过强大。

这一切,呼延岑一干人自然比花静轩更清楚。




楼主 苦竹箭  发布于 2017-03-24 20:48:00 +0800 CST  


而城下炮左手则是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兀那客观党的撮鸟们探着个鸟头在瞧个甚鸟?是打是降,来个痛快的!”

这开口第一句话就把花静轩给乐着了。

一句话就带出三个“鸟”字,这哥们儿也当真是个人才——花静轩如是想。

呼延岑不紧不慢地朝城下喊道:“炮大侠,今日时辰已不早了,何况贵军远道而来,人困马乏。我客观党人也不是乘人之危、以逸待劳之辈。依我之见,不妨你我整顿军马,择日再战,如何?”

炮左手听了,心中早已操着一口川腔骂了一万遍:“妈了个巴子!没见过打仗还这样拖拉皮塔的。这太阳顶到脑壳子晒,还扯啥子天色已晚,莫要惹得本座性起,现在就把你这城墙搠穿……”

炮左手转念一想,扯了扯缰绳,洋洋自得地对楼上喊道:“那楼上客观党的怂货撮鸟们,莫以为我炮某是个好捉弄的,本座现在有兵有炮,占弱势的反倒是你们,就这还想吓唬本座退兵?呵呵,区区缓兵之计,瞒得过我?”

花静轩正想看呼延岑如何回应,不想下面炮左手又开始喊话了。

“要我说,你们也是不长进。你们那头子红薯恭,虽然看上去在那些吧务面前唯唯诺诺,但背地里却是个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家伙。怎么同样是客观党,红薯恭就胆大包天,其他人却在明明人多势众的情况下,害怕一个单枪匹马,哦不,双枪匹马的三俗党呢?”炮左手说完竟指着楼上的众人叹起气来,“唉,你们客观党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我这外人看着也不得不心痛万分呐!”

花静轩瞧着炮左手独自在那里喋喋不休,心中暗想,这家伙若是去戏班子,倒是一块唱独角戏的料。

但呼延岑和旲婆只是相视而笑,继续默默地看着炮左手的“表演”。

炮左手见楼上无人回应,虽然心中一冷,却也没有失了方寸,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虽然你们这么多人害怕一个人,说出去倒也并不丢人,毕竟考虑到你们忌惮的是炮某我,那也算你们有眼光。”说完便自觉很是受用,也不知道是真的得意还是故作挑衅,回头朝身后的张霆眨眼一笑。

城楼上花静轩和众人静静地看着炮左手一个人在下边“自嗨”。不想一旁姒小圈实在看不下去,扔下一句“这家伙忒恬不知耻”就忙提剑下得城来,打马而出。众人哪里来得及拦阻?



楼主 苦竹箭  发布于 2017-03-24 20:50:00 +0800 CST  


只见姒小圈一马当先,冲出城门,提剑直奔炮左手而来。炮左手却不慌不忙,在马上以一种说不出的看似吊儿郎当的姿势斜倚着,神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大有一副“快来砍我”的架势,实则暗中早已紧握双枪在手。

说时迟那时快,姒小圈一剑早已挥出。虽说早有准备,但真当面对这迅疾的一剑时,炮左手仍然大感意外。

这绝不是寻常的剑法!

原来普通的剑,无非以抽、插、击、刺为主,所以剑身也大多狭长。但这姒小圈的剑法却不依古格,上来就是一通横劈竖砍,泼辣至极。再者,姒小圈手中的佩剑,与他师兄那柄修长的剑也不相同,是一柄又长又大、剑身宽厚的阔剑。

炮左手见来不及格挡,只得腿夹马腹,头颈一偏,顺势来了个镫里藏身。将将躲过之后,炮左手犹自笑嘻嘻地说道:“没想到你人年纪这么小,行货倒是一点儿都不小……”

姒小圈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挥起长剑横着又是一削。

这世上有一条颠簸不破的真理就是:越是行将就木的老人,越听不得别人说他年纪大;越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却又越听不得别人说他年纪小。

所以姒小圈的愤怒可想而知,虽然炮左手的年齿实际上并不比姒小圈大得了多少。

而炮左手又一次惊险地躲过了小圈的攻击,连忙提起左手枪格在胸前,右手拿枪指着骂道:“你这年轻人好不晓事!还不报上名来,本座绿沉枪下可不斩你这无名鼠辈!”

其实姒小圈倒真不是无名之辈。姒小圈自幼嗜爱习武,与呼延岑从小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在呼延岑加入客观党之前,二人就已经在水吧熬出了名头。他俩的名号其实炮左手也早有耳闻,今日见来将气势汹汹,无非只是想刺激对方一下,说点狠话故意激他。

哪曾想这姒小圈却是个不用激的,早在城楼上就对这炮左手一直神神叨叨的十分不爽了,下来后炮左手还是在那里喋喋不休。姒小圈暗自嘟囔一句:“真是神烦……”根本不搭理炮左手,继续把对面的炮左手当作是劈柴一般劈砍过去。



楼主 苦竹箭  发布于 2017-03-24 22:10:00 +0800 CST  


炮左手见状,不紧不慢地提枪来迎。这壁厢张霆见姒小圈气势汹汹,也自按捺不住,一支画戟抡得如风车般似转,打马而出。

城楼上众人见敌将意欲夹攻,花静轩心中暗暗担忧,呼延岑也正待提剑助阵,不想一将早已下得城门,拍马来战这张霆。众人细看,却原来是那女子随风。

张霆先前见了,也自认得,便来迎战,口中犹自骂道:“兀那客观党妖女,且吃我一戟!”

随风见那张霆来得生猛,随即腰身一扭,竟化作三个腰圆膀阔的大汉,各持大斧,一人仍骑坐马上,其余二人便来步斗。

张霆暗暗称奇,便挺戟与三人交战。初时张霆尚能轻松应付,不想二三十合下来,渐渐竟越感吃力,只觉那三条大汉斧法诡异无比,又配合娴熟,将张霆围得密不透风,令人眼花缭乱。

原来这三条大汉,虽由随风幻化而成,其本体却乃猪叫兽麾下縻氏三兄弟,分别有名唤作縻胜、縻平、縻败。兄弟三人俱在猪叫兽门下,拜猪叫兽为师,得其亲授三十六路滴水不漏鞭法真传。因猪叫兽原使双鞭,这鞭法也须是双兵器方才学得,但猪叫兽天资固非常人能比,更兼以斧代鞭本是难上加难,縻氏兄弟并无一人能得心应手地驾驭这套鞭法,因此縻氏兄弟只得一人一斧,互作配合,使这双斧之法。但饶是如此,縻胜、縻败双斧仍是避免不了时常配合不应,做不到这滴水不漏,因此后又让这老二縻平执一大斧,于中填补破绽,虽说仍然比不得正宗的三十六路鞭法,却也勉强称得上是滴水不漏了。



楼主 苦竹箭  发布于 2017-03-25 17:06:00 +0800 CST  


却说炮左手与姒小圈搦战,姒小圈剑剑直击要害,炮左手只是信手来迎。后见张霆吃紧,炮左手便转守为攻,把那平身学识使得出来,两条银枪突然变得如两条银蟒一般上下飞腾,恶狠狠地向小圈的阔剑绞来。小圈也毫不示弱,举重若轻地将炮左手的攻势一一化解。

花静轩在城楼上观那二人恶战,见那炮左手越斗越精神。说也奇怪,那炮左手的一扎一搠,一点一拨,花静轩却好似在何处见过一般。花静轩自忖道:“莫说这人我以前没见过,就算是‘炮’这个姓氏我都不曾耳闻。但为何此人的枪法却令人好生熟悉?难不成是梦里见得?”

花静轩犹自百思不解,城下的众人早已斗到了间深处,好不热闹。

却说炮左手、姒小圈二人交战良久,小圈见讨不着便宜,心想如此这般,方可取胜。

好小圈!只见他一柄阔剑接下炮左手的右手一枪,然后用力往炮左手的左臂一压,炮左手忙提左手枪来隔,小圈却剑锋突转,斜向下直朝炮左手小腹划去。炮左手不防小圈有这一手,吓得大呼一声“不好”,连忙两腿发力一蹬,腾空而起,离了雕鞍,再趁势一个鹞子翻身,总归是躲过了这致命一击,却早已惊得一身冷汗淋漓。

小圈得了这一空,却不乘势出击,反而调转马头,反向城内奔去,口中尚自喊道:“阿也!敌将莫狂,且待少歇!容我先登个东!”

炮左手刚立得定,心里想着才吃了亏,正没好气,何况有送上门的便宜难道不占?

哪有这样的道理?

于是炮左手把坐下马一催,“嗒嗒”地追赶将来,誓要拿下这试图“尿遁”的小圈。

当然,我们的堂堂炮大将军是从来不做这种乘人之危的龌龊之事的,至少在没有借口的情况下万万不会。于是乎我们的炮大将军一面紧紧追赶,一面大叫道:“小子休走!你这厮想使拖刀计,我岂惧你?”



楼主 苦竹箭  发布于 2017-03-25 17:42:00 +0800 CST  


小圈见炮左手跟来,心中窃喜,暗想:“中我计矣!”原来这姒小圈腰间随身携带着金、银、铜、铁四个小圈,但凡与人对敌,待敌将疏于防备之时发出,百步取人,百发百中,这是姒小圈平生的真才实学,非同小可。




小圈伏在马上,取了金、银两圈,暗暗攥在手里,回头睃见炮左手正打马追来,觑得较亲,连发二圈,却大声喝道:“贼将吃我一圈!”

一刹间,正如电光石火,恰似流星赶月,去时鬼哭神惊,着处皮伤肉绽,只见两只巴掌大的圈子直冲炮左手面门而来,眼见得炮左手急切处已是无法躲避。

下回分解。




楼主 苦竹箭  发布于 2017-03-25 19:02:00 +0800 CST  
第十回 花静轩知机破枪法 风云散降雨收新徒



炮左手并不是没有预料到姒小圈会使诈,毕竟他怎么说也是久经沙场,名列三俗八骠,早早地就积累了不少人生的经验。

所以,炮左手不仅早已盘算好了如何应对飞来的暗器,而且还满心想着破解的姿势要怎样才能更帅气潇洒一些。

炮左手的设想大概是要像《水浒传》里的董平一样,来个“眼明手快”,拨过了圈子。如果运气好,手法拿捏得准,说不定还可以直接把圈子接住。到那时候,炮左手就大可肆意嘲笑对面的小圈一番了。

不过,设想跟现实毕竟还是有差距的。

要说徒手接暗器,《水浒传》里的例子倒也不多。一般花荣等人能将敌将暗箭绰在手中,那也是因为他们本来就精通箭法。而要将一件自己从来不熟悉的暗器接住,这可就闻所未闻了。纵观《水浒传》全书,那也是寥寥无几。当然,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比方说当年猪叫兽就不止一次地强调过:客观来讲,之所以说呼延灼武艺精湛,那是因为呼延灼是唯一一个用手接住张清石子的人。虽然后来老是有一些瞎凑热闹的二杆子们,硬要抬杠说什么“宣赞用嘴接住”、“韩滔用鼻子接住”、“鲁智深用后脑勺接住”云云,这就完全是无稽之谈了。

虽说徒手接暗器没有太多成功的先例,但炮左手却向来是个不知道“冒险”两字咋写的人,正所谓无牌驾驶还偏要往有摄像的地方钻、嫖娼被抓进了局子还要调戏警花之辈。

炮左手稳坐在马鞍上一路追赶而来,心中暗想:本座倒要看看,一个破圈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楼主 苦竹箭  发布于 2017-04-03 19:41:00 +0800 CST  


春日的天气是清爽的,温和中带着几分躁动;春风则是醉人的,正所谓“暖风熏得游人醉”是也。

而春天的阳光自然是明媚的,但若是照在金制的圈子上,那就十分刺眼了。

只见那支圈子在阳光照耀下明晃晃地直飞过来,炮左手不敢怠慢,双腿夹住马鞍,双目紧盯金圈。迎着那伴随“忽剌剌”的破风声疾速飞来的金圈,炮左手见来势甚急,便不伸手来接,瞅准金圈,提起右手枪“哐当”一声挑个正着,那圈子便钻入高空中去了。待那金圈落下,炮左手又伸枪直指圈子中心,让那枪头正穿圈心而过,那金圈顺势落在炮左手右肩上,这个正唤作“飞龙夺珠”。

那炮左手收了姒小圈一个圈子,正待嘲笑小圈一番,哪里提防得对面第二个圈子又到?炮左手只觉眼前一个银闪闪的物体直飞过来,连忙侧头躲避时,那圈子直从耳侧擦着过去了,却蹭破耳皮一块。

炮左手本打算秀一把操作,却不想是如此结果,不知是羞愧难当,还是银圈擦伤,那耳根子都已红了。

姒小圈见状,忍不住笑将起来。而楼上众人也都以手加额,相视而笑。唯独花静轩恍若隔世,脑海中仍在努力回想着炮左手刚才的一举一动。



炮左手在城下,恼得正欲发作。却说这边张霆和三縻恶斗,渐已险象环生。那三縻似有心灵感应一般,三把大斧挥舞起来让人应接不暇。张霆好不容易觅得縻败一处破绽,却又立马被縻平封住;才抵挡得縻平当头一斧,那里縻胜一斧又横劈而来。交战良久,斗得张霆浑身是汗。

此时縻胜三人趁势又是三斧齐下,张霆忙用戟杆架住,原来縻氏昆仲倶是力大之人,何况三人六臂并举?三縻势如泰山压顶,张霆眼见支持不住,心想若是唤炮左手来救,却由于苦战三縻,无暇他顾,不知他那里战况如何,方才听得敌将大笑,莫不是炮左手也形势不妙?如若呼救,倒或拖了炮左手后腿,扰了炮左手心智,反为下策。那张霆平时最是重义,自己思忖已定,于是握紧戟杆,使尽平生力气,大喝一声,硬是将这三柄大斧架开,杀出一条路来,拖戟而走。

却说炮左手正没好气,听得张霆大喝,方才忆起自己原本是打算去营救张霆的,遂又舞起双枪,回马杀将过来,口中怒喝:“那客观党撮鸟们以多欺少,算甚么英雄好汉?且教你们认得本座神枪!”

却说那縻氏兄弟看似身形笨重,却不料行走飞快,早已将张霆追上,连张霆也暗自吃了一惊。三人见炮左手来救,遂留下縻平、縻败兄弟二人步行合斗张霆,縻胜拍马独自来与炮左手交战。



楼主 苦竹箭  发布于 2017-04-03 20:59:00 +0800 CST  


二人相遇,更不答话,二马相交,枪斧并举。两将正是各依良法,俱要取胜。怎见得这对厮杀?但见:斧起如巨灵神将,直要力劈华山;枪来似出洞毒蟒,势必噬人心窝。枪来时一扎一搠,好似雨打芭蕉;斧起处一劈一扫,正如风卷残云。使斧的客观猛将,脸横紫肉眼睁铜铃似縻貹;用枪的三俗骠骑,仪表堂堂心灵机巧比董平。董平震怒,枪来时定要见窟窿;縻貹生嗔,斧起处必将化灰灰。

却说二人在征尘影里你来我往,杀得兴起。张霆一人斗这縻平、兄弟縻败,倒也勉强应付得过。原来这三人失了配合,那滴水不漏的斧法便已周转不灵,更兼縻氏三兄弟中,本以兄长縻胜相对而言最为高强,余下二人武艺平平,因此上张霆能与之一战。

此时姒小圈早已回到城楼上,见了旲婆并呼延岑后,和众人在一起指指点点,看楼下那两场厮杀,却没注意到一旁沉默不语的花静轩。



却说炮左手与縻胜搦战,约斗二三十合,见了縻胜行止,心中念道:“此人招式胜不得我,唯有力大,急切赢他不得。不妨只是与他缓斗,待他力乏,我却如此如此,必能取他性命!”

炮左手思量已定,便与縻胜游斗。縻胜不知是计,初时斧势尚能大开大合,胳查查砍将入来,俱被炮左手一一化解。二人又略斗十余合,那斧势已渐渐怯了。

縻胜见一连十数斧砍不着实处,心中已然恼怒,大喝一声,挥动大斧直朝炮左手斜肩砍下。炮左手见状,心知机不可失,却不再躲闪,右手枪猛地往肩上借力一架。

花静轩在城楼上远远望见,连忙大呼一声:“当心胸前!”

縻胜听了,已来不及收回斧子,只得将身子略侧一侧。而此时炮左手正提起左手枪,顺势对縻胜胸口骤刺。幸得縻胜侧身一避,那枪直钻入縻胜腋下,被縻胜挟住。

花静轩急切之中叫出炮左手枪法紧要之处,着实让人惊诧不已。但众人来不及细问,因为城下的交战依然胜负难料。



炮左手见自身枪法被人说破,也自一惊。但随即沉下心来,用力来夺这枪杆。偏生縻胜力大,那斧子尚自被炮左手右手枪架着,左手枪杆却在縻胜腋下似生了根一般,急切处拔不松动。縻胜见了炮左手窘态,心中大喜,笑道:“你这不客观之人,终将被俺化作灰灰!”

縻胜说罢性起,只单手便使斧压住炮左手右手枪,另一只手却握住挟住的枪杆,大喝一声,将枪杆往上一提,竟似要顺势将炮左手带着也提起来一般。

炮左手征战沙场已久,却没见过此等场面。眼见自身已渐渐离了雕鞍,只得赶紧弃了枪杆,做了回“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好汉,只带得单枪回到了阵前。

张霆正与縻平、縻败交战,见炮左手回阵,也大叫一声:“少歇!”与二縻各回本阵。

此时炮左手已是怒不可遏,急忙唤身后的小兵:“小的们,快把咱的火炮给本座抬上来!”



楼主 苦竹箭  发布于 2017-04-03 21:39:00 +0800 CST  


城楼上众人听见,俱都担心起来,虽说城墙不至于被火炮直接轰塌,但击中众人还是很有把握的。

花静轩和众人正慌,不知如何应对。却晴空中突然一声霹雳,登时黑云翻墨,狂风骤起,天地间飞沙走石,顷刻间竟下起瓢泼大雨来。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炮左手猝不及防,原来他的火炮俱为老式土炮,点火不着,再加火药淋湿,火器不灵,便已成了无用之物。

炮左手见此徒有暴怒,却也无计可施,只得强压下一腔怒火,无可奈何地下令收兵。张霆厮杀已久,早早没了气力,也只好随之殿后而去。



姒小圈见敌军后退,正要带兵追杀,却被呼延岑制止。少时,那暴雨竟渐渐停了,又现出那明媚的春阳来。旲婆笑着说道:“客观来讲,那红薯来得倒是时候。”呼延岑眺望前方,似有所悟的说道:“散士呼风唤雨的奇术和大猪头的灌水神功加在一起,果然是非同小可。”

话音刚落,远处果有三人,却是那前日花静轩所见唤作小听的女子,跟着分别身着一红一白的两人,飘然而来。呼延岑忙唤众人下城迎接,花静轩也跟着一道下了城楼。



楼主 苦竹箭  发布于 2017-04-03 22:02:00 +0800 CST  


只见那穿红的长得猪头大耳,体格却不肥胖,反倒显得瘦小,走起路来上蹿下跳。全身套着一件似乎有些过大的红袍,底部已经快拖到了地上,远远望去倒真跟一支圆不溜秋的红薯有几分相似。

花静轩见状心想:“这大概就是他们口中的‘大猪头’红薯恭了,却有点见面不如闻名的意思。那么旁边这位,莫非就是那‘凶残’的风云散了?”

放眼望去,只觉此人仙风道骨,与红薯恭却大不相同,一袭不染纤尘的白衣更添一抹飘逸的风采。此人若不是风云散,还能是谁?




众人未及打话,那红薯恭却先伸出大拇指,对身旁的风云散笑道:“风云散,风云散,拨雨撩云好手段。再逢阿嫂应夸赞,云雨场中称好汉。”

风云散却不发怒,只是以一副故作嫌弃的神情回道:“红薯恭,红薯恭,挑灯拨火似窝蜂。改日去寻林五百,医得蜂儿灭无踪。”

风云散此言一出,那红薯恭便不言语了。原来这红薯恭虽说是个哪里的天都敢去捅的,却偏生怕那林五百。你道为何?

原来那林五百虽说只是一方医士,看似不通拳脚,却也嫉恶如仇,很有点看红薯恭不对眼,加上本又是水浒吧小吧,隔三岔五地便把东点火西煽风的红薯恭拎来教育一番。红薯恭每每欲与他理论,偏偏林五百是个软硬不吃的主,有道是重拳最怕棉花。红薯恭在他那里吃了不少瘪,只好惹不起总躲得起,见了本人都避而远之,听到名字也要抖三抖,就连发个贴子前还得查查黄历看今天是否林五百值班。所以任他红薯恭神通广大,也只有一直给林五百治得服服帖帖,这个唤作“恶人自有恶人磨”。

两个老家伙戏谑之后,众人相见已毕,花静轩欣喜异常,忙向两位前辈行了礼,拜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楼主 苦竹箭  发布于 2017-04-03 22:17:00 +0800 CST  


花静轩的水浒吧之旅似乎就这样正式开始了,虽然不知道前路会有怎样的荆棘与坎坷,但他也会无所畏惧地一路仗剑前行。因为花静轩始终坚信,未来虽然无法完全掌控,但未知总让人充满希冀,为什么不抛开那些悲观的、消极的情绪,去相信未来会更好呢?

就像他给小听的回答那样。后来花静轩才发现,这个名字叫做伊月听雨的女子,并不是像他初次遇见那样冷若冰霜,其实是一个很活泼可爱的女孩。她常常缠着花静轩,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和炮左手素不相识,却能知晓他的枪法招式呢?”

看着小听疑惑的大眼睛,花静轩想了想,微笑着回答说:“客观来讲,可能是因为我真的向来就是个运气不错的人吧。其实只要你始终相信自己是个幸运儿,说不定好运真的就一直在你身边守护着你呢!”

花静轩说罢大笑,取出那落花剑,弹剑而歌:


长铗归来乎!食有鱼。
长铗归来乎!出有车。
长铗归来乎!居有庐。
长铗归来乎!闲有诗书。
梦胡蝶兮栩栩,觉庄周兮蘧蘧。
沧海三为古路,畸人一把酒壶!




(第一卷 完)




楼主 苦竹箭  发布于 2017-04-03 22:29:00 +0800 CST  
第二卷:https://tieba.baidu.com/p/5072773752

楼主 苦竹箭  发布于 2017-04-14 20:41:00 +0800 CST  

楼主:苦竹箭

字数:38582

发表时间:2016-08-31 00:2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4-20 19:48:1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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