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清茶香
当真，一句拜托撇的干干净净，她背过手独自生活了三月有余，是普通的小区，当年的楼价并不高，在沈茗向她求婚后不久，一次外出会议她好心送一个歇在路边走不动的老婆婆回家，正是这个小区，环境不错，生活气息浓烈，老人向邻居们散播她的好意，那些人竟把她夸的天上有地上无，一个劲留她吃晚餐，热情之极，而后她鬼使神差地置办了这套房子，装修过一遍，从没有住过，再后来便忘了这里的存在。直到这次她卸下一身枷锁，不知归向何处，终于又重新想起，她该庆幸的，因为遗忘没有把这里粉碎在过往的黑暗里。
早上她去菜市场买菜，也会为了五毛一块讨价还价，离了高楼大厦，谈判桌上的博弈能力也不是半点没用，她总能以比别人更便宜的价格拿下这桩小买卖。摊主们也习惯了隔壁小区住了个气质不凡的女人，一开始总会来回打量，觉得她不像是会住在这儿的人，背地里讨论过她是不是来体验生活的，时间久了，好奇心淡了，便也不稀奇了，都是人，好看一点平凡一点的没有大的差别。
夜晚静下心来画图，笔还没有拿起，脑中反复跳脱出一个身影，她试过刻意回避，以男装为主，但往往勾勒个大体就画不下去了。这样持续了一个礼拜，她不得不妥协，要推出的必然是女装，上衣下裤，裙装西服，全是为一人量身打造，白色最适合她，嫩黄色显得年轻，她不喜欢紫色，黑色又显得压抑，袖口上的扣子加圈金边更有层次，从色调到细节，每个步骤一一思虑周全，当她完成了秋冬系列，时间也悄然变化进入了秋季。
十月中旬，浅浅的秋日，阳光和煦，凉风习习，舒服的温度带来愉悦的心情，这样的天气最适宜在午后阳台喝上一杯回味甘甜的清茶。
慕婉清这才想起来家里的茶叶没有了，现在的茶馆少之又少，她在地图里搜索了一番找到一家评价不错的茶馆，驱车买了几罐青茶。
返回途中赶上下班高峰期，导航设定的路线这个点总是塞车严重，她另选了一条稍远但畅通的小路，路边有个花鸟市场，她想着家里养了不少花花草草了，却一直没养过活物，可以进去看看，买一只兔子或者几条鱼。还是没想好，她在路边找了个停车位走进了市场，打算看到第一个合眼缘的就买下。
逛了一大圈始终没看到想要的，外加各种动物和花草的混在一块的气味实在算不得好闻，慕婉清仅有的一点情绪被扰乱了，她不打算继续往下看了，转身向外，走出大门掏出包里的车钥匙对着车子解锁，响过两声，引得对面人行道上的人往声响处看来，显然是看到了慕婉清，对她打招呼，慕婉清却有些笑不出来。
姚老板和林晔儿等指示灯跳到绿灯，携着手沿着斑马线悠悠走过来。
“婉清，你怎么在这？”说话的是林晔儿。
慕婉清指了指身后，“随便逛逛，没看到喜欢的打算回去了。”
林晔儿：“我们就住这附近，下来买菜准备做饭，你也一起吧。”
姚老板看出慕婉清的勉强，捏了捏林晔儿的手，林晔儿怎会看不出来，但还是盛情邀了慕婉清到她们家吃晚餐。
四菜一汤，丰富也好吃，姚老板吃的心无旁骛，慕婉清没吃多少，配合著两人吃饭的进度，等到差不多了就放下碗筷不再动了。姚老板自觉把碗收到厨房里去，切了点水果给她们，自己则回到厨房洗碗。
林晔儿把果盘推到慕婉清那头，慕婉清吃了一小块哈密瓜。
“好久没见了，我们去环球旅游了一圈，回来不久，要不是今天碰到，过几天也是要去找你的，给你带了礼物，不是什么贵重的，等会儿让她拿给你。”
“谢谢。”
“听说你辞职了，还好吗，跟她？”
慕婉清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不好？她无法给出正确答案。
姚老板和林晔儿是得知沈茗出现后回国的，只见了一次面，沈茗整个人看起来还不错，林晔儿便以为她和慕婉清和好了，只是看慕婉清这个反应恐怕事情没这么乐观了。
“我们把茶馆转给她了，生意还好吧，员工都是原来的，不用多操心，一周去一次看看账就行。”
“谢谢你和姚老板。”
“怎么老说谢谢，我送她茶馆一方面是她喜欢，另一方面是为了表达我的歉意，如果当年我能把她去心理诊所的事告诉你，你们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波折了。”
“你知道？”
“猜到的，她去的是我表哥的诊所，我碰巧看到了，当时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我跟她擦肩而过，她没认出我来。”
值得一提的是，故事里，小茗的第一个心理医生名叫徐冠杰，与小清的丈夫是同门师兄弟。
这也是慕婉清在见到林晔儿后心事重重的原因，心里的坎摆在那里她还不能迈过去。
“林姐，过去我不想提了，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不必感到抱歉。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林晔儿拉住她，“你在怪我？”
“我是怪自己，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最后一个。”
“第一个或是最后一个重要吗？这次回来她不一样了，我看得出来。你的错也好，她的错也好，生命就这么长，别再抓着不放了。”
慕婉清沉默着不开口，林晔儿慢慢松开了抓着她的手。
早上她去菜市场买菜，也会为了五毛一块讨价还价，离了高楼大厦，谈判桌上的博弈能力也不是半点没用，她总能以比别人更便宜的价格拿下这桩小买卖。摊主们也习惯了隔壁小区住了个气质不凡的女人，一开始总会来回打量，觉得她不像是会住在这儿的人，背地里讨论过她是不是来体验生活的，时间久了，好奇心淡了，便也不稀奇了，都是人，好看一点平凡一点的没有大的差别。
夜晚静下心来画图，笔还没有拿起，脑中反复跳脱出一个身影，她试过刻意回避，以男装为主，但往往勾勒个大体就画不下去了。这样持续了一个礼拜，她不得不妥协，要推出的必然是女装，上衣下裤，裙装西服，全是为一人量身打造，白色最适合她，嫩黄色显得年轻，她不喜欢紫色，黑色又显得压抑，袖口上的扣子加圈金边更有层次，从色调到细节，每个步骤一一思虑周全，当她完成了秋冬系列，时间也悄然变化进入了秋季。
十月中旬，浅浅的秋日，阳光和煦，凉风习习，舒服的温度带来愉悦的心情，这样的天气最适宜在午后阳台喝上一杯回味甘甜的清茶。
慕婉清这才想起来家里的茶叶没有了，现在的茶馆少之又少，她在地图里搜索了一番找到一家评价不错的茶馆，驱车买了几罐青茶。
返回途中赶上下班高峰期，导航设定的路线这个点总是塞车严重，她另选了一条稍远但畅通的小路，路边有个花鸟市场，她想着家里养了不少花花草草了，却一直没养过活物，可以进去看看，买一只兔子或者几条鱼。还是没想好，她在路边找了个停车位走进了市场，打算看到第一个合眼缘的就买下。
逛了一大圈始终没看到想要的，外加各种动物和花草的混在一块的气味实在算不得好闻，慕婉清仅有的一点情绪被扰乱了，她不打算继续往下看了，转身向外，走出大门掏出包里的车钥匙对着车子解锁，响过两声，引得对面人行道上的人往声响处看来，显然是看到了慕婉清，对她打招呼，慕婉清却有些笑不出来。
姚老板和林晔儿等指示灯跳到绿灯，携着手沿着斑马线悠悠走过来。
“婉清，你怎么在这？”说话的是林晔儿。
慕婉清指了指身后，“随便逛逛，没看到喜欢的打算回去了。”
林晔儿：“我们就住这附近，下来买菜准备做饭，你也一起吧。”
姚老板看出慕婉清的勉强，捏了捏林晔儿的手，林晔儿怎会看不出来，但还是盛情邀了慕婉清到她们家吃晚餐。
四菜一汤，丰富也好吃，姚老板吃的心无旁骛，慕婉清没吃多少，配合著两人吃饭的进度，等到差不多了就放下碗筷不再动了。姚老板自觉把碗收到厨房里去，切了点水果给她们，自己则回到厨房洗碗。
林晔儿把果盘推到慕婉清那头，慕婉清吃了一小块哈密瓜。
“好久没见了，我们去环球旅游了一圈，回来不久，要不是今天碰到，过几天也是要去找你的，给你带了礼物，不是什么贵重的，等会儿让她拿给你。”
“谢谢。”
“听说你辞职了，还好吗，跟她？”
慕婉清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不好？她无法给出正确答案。
姚老板和林晔儿是得知沈茗出现后回国的，只见了一次面，沈茗整个人看起来还不错，林晔儿便以为她和慕婉清和好了，只是看慕婉清这个反应恐怕事情没这么乐观了。
“我们把茶馆转给她了，生意还好吧，员工都是原来的，不用多操心，一周去一次看看账就行。”
“谢谢你和姚老板。”
“怎么老说谢谢，我送她茶馆一方面是她喜欢，另一方面是为了表达我的歉意，如果当年我能把她去心理诊所的事告诉你，你们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波折了。”
“你知道？”
“猜到的，她去的是我表哥的诊所，我碰巧看到了，当时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我跟她擦肩而过，她没认出我来。”
值得一提的是，故事里，小茗的第一个心理医生名叫徐冠杰，与小清的丈夫是同门师兄弟。
这也是慕婉清在见到林晔儿后心事重重的原因，心里的坎摆在那里她还不能迈过去。
“林姐，过去我不想提了，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不必感到抱歉。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林晔儿拉住她，“你在怪我？”
“我是怪自己，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最后一个。”
“第一个或是最后一个重要吗？这次回来她不一样了，我看得出来。你的错也好，她的错也好，生命就这么长，别再抓着不放了。”
慕婉清沉默着不开口，林晔儿慢慢松开了抓着她的手。
终归是不一样的。”慕婉清捏紧包上的带子，开口：“林姐，如果我要让徐冠杰这辈子翻不了身，你会恨我吗？”
林晔儿蹙眉，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太大，她依稀能透过这句话看到过去的真相。她本就对她们存着关心和歉意，如果是因为表哥使她们变得更不幸，那么她选择站在正义的一边。
“不会。”林晔儿回答的很干脆，甚至没有询问原因。
慕婉清却没有因为她的肯定得到一分释然，紧紧抿着唇，随后自嘲：“如今，我没有这个能力了。”
姚老板洗好碗出来看到僵在两边的两个人，轻轻咳了声，“你们怎么都不吃水果，不好吃吗？”
姚老板把几种水果都吃了一遍，“不会啊，挺甜的，站着干嘛，都坐啊。”
姚老板把林晔儿按到椅子上，到底是更年长些，慕婉清在她眼神中慢慢坐下了。
“我和你林姐是特地为了沈茗回来，她一直觉得对你们有亏欠，想要补偿你们，可说穿了，每个人有各自的路要走，今天不管你和沈茗是好是坏，都是你们要经历的，局外人不必负责也负不了这个责。”
林晔儿示意姚老板到此为止，姚老板拍拍她的肩让她安心，还是说了下去：“你和沈茗之间的问题存在已久，或早或晚，或者以其他的任何一种方式都会爆发，只是时间问题。你要考虑的不应该是过去，而是现下，是未来，分开是更好还是更差，你或许坚持得住，她呢，能忍受多久？”
“沈茗一直以来都是个小孩，被你宠坏了，固执过了头，成了小**，就是这么个小**，除了继续宠她你别无选择。”
桌上的手机响了，姚老板看了眼来电显示，跟林晔儿说了声，走到房间里头接电话去了。
慕婉清显然更沉默了，静静地坐着若有所思，林晔儿说：“她那人老不正经，性子直，乱说话你不要放心上。”
慕婉清摇头，“林姐，我真的没有怪你们，你不必觉得亏欠，反倒是我，真的要谢谢你们照顾她颇多。”
慕婉清和林晔儿小聊了会儿，各自的生活、见闻，气氛轻松，指针到了八点姚老板还在里头打电话，慕婉清提出要回去了，林晔儿送她到楼下，在她转身离开之际再次拉住她，踌躇着几次想开口又闭上了嘴。
慕婉清疑惑：“有什么事吗？”
“没，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林晔儿转头看了眼楼上的窗口，姚老板背对着站在窗边，右手举在耳边，看样子是通难缠的电话。
“阿茗现在的心理医生是不是……钟意？”
短暂的怔愣后慕婉清了然，姚老板、林晔儿、钟医生三人有何过去她无心探寻，想到钟医生如今的名字，钟林，这个“林”字取自何处显然有了答案。
“是的。”
“她……还好吗？”
“我和钟医生仅有过几面之缘，她的近况我不了解。”
林晔儿眉头微皱，“那天在茶馆见面，是她送阿茗过去的，隔的有些远，看侧脸觉得是她，所以向你确认一下。”
慕婉清下意识抬头，姚老板已经打完电话朝她们这边看来，姚老板什么表情看不清楚，只一双透彻的黑色眼瞳悠悠淡淡。
“钟医生和姚老板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林晔儿明显愣了一下，竟轻轻笑了起来，“你误会了，我是替我表哥问的。好了，真的不早了，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林晔儿目送慕婉清离开随后上楼，姚老板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拍拍身边的位置让她坐过来，林晔儿淡淡瞥一眼，“沈茗的事你早知道？”
“知道。”
“怎么不告诉我？”
“我随手一查，没想插手的。”姚老板掩面打了个哈欠，揉揉脸，“好了，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都会越来越好的。”
林晔儿进浴室洗澡，想起了忘记拿给慕婉清的礼物，姚老板说下次送，总有机会的。
慕婉清熟练的把车倒进停车位，有个小孩匆匆急匆匆跑过来，差点撞到她身上，她扶着小孩的肩膀帮她站稳了，小孩说声谢谢又跑开了，她顺着小孩奔跑的方向看过去，百年大树下围了一群小孩子，蹲成一个圈，不时有笑声传出来。
“喵~”
小孩子们笑得更欢乐了。
原来是在逗猫，慕婉清浅浅笑着，不多做停留。
“猫咪真好看。”
“我家也有只白色的猫，眼睛是黄色的，跟它不一样。”
“它都闭着眼睛，你怎么知道它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我最早来，看到了。”
“萌萌，回家了。”是个轻柔的女声。
一直闭着眼懒懒趴在地上的白猫突然站起来，伸展身体，慢悠悠走到女人脚边，等她抱起自己，又在她怀里睡去。
天色不留余光，黑黑沉沉的，其中繁星闪烁，一人一猫远走，小孩子们也散了。
林晔儿蹙眉，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太大，她依稀能透过这句话看到过去的真相。她本就对她们存着关心和歉意，如果是因为表哥使她们变得更不幸，那么她选择站在正义的一边。
“不会。”林晔儿回答的很干脆，甚至没有询问原因。
慕婉清却没有因为她的肯定得到一分释然，紧紧抿着唇，随后自嘲：“如今，我没有这个能力了。”
姚老板洗好碗出来看到僵在两边的两个人，轻轻咳了声，“你们怎么都不吃水果，不好吃吗？”
姚老板把几种水果都吃了一遍，“不会啊，挺甜的，站着干嘛，都坐啊。”
姚老板把林晔儿按到椅子上，到底是更年长些，慕婉清在她眼神中慢慢坐下了。
“我和你林姐是特地为了沈茗回来，她一直觉得对你们有亏欠，想要补偿你们，可说穿了，每个人有各自的路要走，今天不管你和沈茗是好是坏，都是你们要经历的，局外人不必负责也负不了这个责。”
林晔儿示意姚老板到此为止，姚老板拍拍她的肩让她安心，还是说了下去：“你和沈茗之间的问题存在已久，或早或晚，或者以其他的任何一种方式都会爆发，只是时间问题。你要考虑的不应该是过去，而是现下，是未来，分开是更好还是更差，你或许坚持得住，她呢，能忍受多久？”
“沈茗一直以来都是个小孩，被你宠坏了，固执过了头，成了小**，就是这么个小**，除了继续宠她你别无选择。”
桌上的手机响了，姚老板看了眼来电显示，跟林晔儿说了声，走到房间里头接电话去了。
慕婉清显然更沉默了，静静地坐着若有所思，林晔儿说：“她那人老不正经，性子直，乱说话你不要放心上。”
慕婉清摇头，“林姐，我真的没有怪你们，你不必觉得亏欠，反倒是我，真的要谢谢你们照顾她颇多。”
慕婉清和林晔儿小聊了会儿，各自的生活、见闻，气氛轻松，指针到了八点姚老板还在里头打电话，慕婉清提出要回去了，林晔儿送她到楼下，在她转身离开之际再次拉住她，踌躇着几次想开口又闭上了嘴。
慕婉清疑惑：“有什么事吗？”
“没，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林晔儿转头看了眼楼上的窗口，姚老板背对着站在窗边，右手举在耳边，看样子是通难缠的电话。
“阿茗现在的心理医生是不是……钟意？”
短暂的怔愣后慕婉清了然，姚老板、林晔儿、钟医生三人有何过去她无心探寻，想到钟医生如今的名字，钟林，这个“林”字取自何处显然有了答案。
“是的。”
“她……还好吗？”
“我和钟医生仅有过几面之缘，她的近况我不了解。”
林晔儿眉头微皱，“那天在茶馆见面，是她送阿茗过去的，隔的有些远，看侧脸觉得是她，所以向你确认一下。”
慕婉清下意识抬头，姚老板已经打完电话朝她们这边看来，姚老板什么表情看不清楚，只一双透彻的黑色眼瞳悠悠淡淡。
“钟医生和姚老板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林晔儿明显愣了一下，竟轻轻笑了起来，“你误会了，我是替我表哥问的。好了，真的不早了，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林晔儿目送慕婉清离开随后上楼，姚老板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拍拍身边的位置让她坐过来，林晔儿淡淡瞥一眼，“沈茗的事你早知道？”
“知道。”
“怎么不告诉我？”
“我随手一查，没想插手的。”姚老板掩面打了个哈欠，揉揉脸，“好了，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都会越来越好的。”
林晔儿进浴室洗澡，想起了忘记拿给慕婉清的礼物，姚老板说下次送，总有机会的。
慕婉清熟练的把车倒进停车位，有个小孩匆匆急匆匆跑过来，差点撞到她身上，她扶着小孩的肩膀帮她站稳了，小孩说声谢谢又跑开了，她顺着小孩奔跑的方向看过去，百年大树下围了一群小孩子，蹲成一个圈，不时有笑声传出来。
“喵~”
小孩子们笑得更欢乐了。
原来是在逗猫，慕婉清浅浅笑着，不多做停留。
“猫咪真好看。”
“我家也有只白色的猫，眼睛是黄色的，跟它不一样。”
“它都闭着眼睛，你怎么知道它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我最早来，看到了。”
“萌萌，回家了。”是个轻柔的女声。
一直闭着眼懒懒趴在地上的白猫突然站起来，伸展身体，慢悠悠走到女人脚边，等她抱起自己，又在她怀里睡去。
天色不留余光，黑黑沉沉的，其中繁星闪烁，一人一猫远走，小孩子们也散了。
早晨七点的风带着缕缕凉意，窗外树上的叶子又掉了一圈，早点摊小笼包的热气已显现了出来，一片一片，白蒙蒙的。
当门铃响起，屋内的人还在梦中，三声过后无人应答，小等一会儿，门外的人用钥匙熟门熟路的进了门。他将早餐依次摆放在桌上，不紧不慢的吃完自己的份，眼看时间差不多去敲了房间的门，“起床了，七点半了。”
敲的门没有动静，倒是旁边房间开了门，钟医生穿着居家服跟他打招呼，“早。”
“钟医生，早。”
钟医生瞥了眼沈茗的房间，说：“昨晚出去了，半夜回来的，这会儿估计叫不醒。”
“那更不行，这睡下去非得睡到中午不可，生物钟全乱了，现在她有个健康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大头想开门进去又顾忌着，毕竟他们不是一无所知的年纪了，该避讳的不会因为好友关系就不存在了，他又敲门，“阿茗，起床了，听到吱个声。”
钟医生喝了杯温水，站在厨房那头对他说：“再让她睡半小时吧，睡眠不足会导致精神状态也不好。”
钟医生是专业的，大头当然相信她的话，就多让沈茗睡会儿。钟医生打开壁橱，里头的猫粮空了，她晃了晃带子，“看来萌萌早上要饿肚子了。”
“我去买。大头二话不说穿上外套出门买猫粮。
“好男人。”对于大头这种行动派，钟医生夸赞了一句，把空袋子扔进垃圾桶，再洗好手开始吃早餐。
钟医生吃早餐很快，等她换掉居家服上好妆拖起了沈茗，沈茗被强行叫醒很不高兴，哈欠连连的洗漱，然后坐到桌边吃小笼包喝豆浆。
大头从外面回来，揉乱了沈茗刚梳好的头发，沈茗不满的晃开他的手。
“又赖床。”
“困。”
“听钟医生说，你昨天出去了，三更半夜才回来，干什么去了？”
“带萌萌散步去了。”
“散步需要到大半夜？”
“夜景好看啊。”
“在哪里散步？”
“中学那条江。”
大头摸摸眉毛发现事情不简单，“应答如流，这明显是事前想好了说辞，老实交代。”
沈茗忍着不翻白眼，恶狠狠咬下一只小笼包，“拜托，方大警官，我又不是你的犯人，可不可以让我安安静静吃顿早餐。”
“可以，你吃。”
大头对着嘴巴做了个拉上的动作，他将猫粮剪开个口子，拿来萌萌平时用的碗倒了适量，剩下的用夹子夹好放到壁橱里。
“猫粮我还是放在原来的地方，买了三袋，应该够吃一阵子了。”
沈茗递了个眼神给大头，大头爽朗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方不必言谢，一方心领神会。最好的友谊莫过于此。
钟医生在一旁抱臂看这两个活宝，一下子斗嘴，一下子温情，不晓得的还以为是两口子。她晃了晃神，如果沈茗真能忘了一切，就这么轻松无忧的生活下去挺好的。
“诶，我说，你俩在那边眉来眼去的，要不要干脆去扯个证得了。”
“钟医生你这就不厚道了，大白天说什么鬼故事。”大头表示抗议。
“大白天说鬼故事我这是仁慈，半夜说鬼故事才是不厚道。”
沈茗根本懒得怼钟林，吃完最后一只小笼包去房间里把还在睡觉的萌萌抱出来，揉脑袋戳鼻子的硬是把它闹醒了，当然小家伙没给她好脸色，头一扭跳到一旁的沙发上，舔舔脚掌又缩成个圈冬眠了。
大头：“萌萌这阵子怎么老是睡觉，有点不太对劲啊。”
沈茗点点头：“是有点不对劲，一天有12个小时都是在睡觉的，昨天我带它出去，八点多就跳到我身上睡了。”
大头摸着下巴思考半天无果，看到一边的钟林笑了，“这不是有位医生在吗，钟医生您给看看呗。”
“看个头，我看病的对象是人。”
钟医生和大头就医人和医兽这两者有无共同点争论了起来，堪比一场辩论赛，正方反方互不相让。
沈茗把饭碗拿过来，放在萌萌脑袋旁边，小家伙嗅到猫粮的味道更用力地动了动鼻子，睁开蓝幽幽的眼睛，伸了个好大的懒腰，终于慢吞吞的吃起了它的早餐。
“你看那两人多幼稚，多大的人了，加起来七老八十了还吵个不停。”沈茗看着它慢条斯理吃东西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不禁顺了顺它背上的毛，“天气冷了，你要冬眠了吗？”一说出来沈茗都要被自己逗笑了，哪有猫会冬眠的。
钟医生和大头经过一番辩论，谁也说服不了谁，暂停喝水，正巧听到沈茗的冬眠论，大头出声：“那真说不定，萌萌可能就跟别的猫不一样，再说了天冷的时候人都想多睡会儿，猫也可能。”
“你俩慢慢研究，我去机场接个人。”有大头在，沈茗翻不了天，钟医生瞧着时间不早，带上包出门了。
门一关，大头拍了下沈茗的头，表情严肃，“说实话，你昨晚上哪儿了？”
沈茗抓抓脑后的头发，抚平起了静电的发丝，悠悠开口：“就去江边走了走。”
“真的？”
“真的。”
“我怎么听着不像是真话呢。”
大头仍对沈茗的说辞起疑，哪会有人一走就是大半夜的，倒不是他小题大做，只是因为沈茗的特殊情况让他丝毫不敢放松警惕，还是小心为上的好。其实他也想过派两个人保护沈茗，但沈茗从小到大被人以不同的名义跟踪，非常抵触这种行为，大头便不敢轻易安插人手了。
沈茗不再解释，反而反问他：“我还能去干什么？”
“那我哪儿知道，说不定就去找……”大头到底没敢说出口。
“我去过几次，她不知道。”沈茗倒是坦然，语气平平的，一副再正常不过的样子。
大头摸摸鼻子，紧急刹车转弯换了个话题，“今天打算上哪儿？”
“前两天刚跟钟林逛街，要买的都买了，也不缺东西。”沈茗看了眼大头，“你别老在我这儿晃悠，有时间多陪陪女朋友，八字有了一撇，那一捺抓紧啊。”
大头：“我有我的行程，不劳您操心。”
“这还‘您’上了，快走快走。”沈茗把大头推到门边，“代我问好。”
“诶，等等，你要没事去少雪那儿一趟，她老说没二人世界，你当帮帮她。”她字一落，门正巧关上，大头差点碰一鼻子灰，他给凌少雪去了个电话，算是把沈茗交托给她了。
萌萌睡在沙发上，沈茗摸摸它背上的毛，将屋内的温度上调了两度，又转身收拾了房间，萌萌最近特别喜欢睡在她床上，怎么说都没用，毛掉了一床，因此她每天都要更换床单，这天气又不能马上晾干，都快没得换了。沈茗把洗衣机里的床单捞出来晾好，看着阳台挂着的一排排，决定晚上落锁，不能再让它爬床了。
太阳出来后风不冷了，天还挺好的，沈茗穿上件黑外套，带上手机和钥匙出门，刚走出一阵她就发现身后跟着几个小尾巴惹人烦，短暂皱眉后松开，她顺着热闹的街道走进一间咖啡屋，坐在窗边要了一杯白水。
她托着下巴侧头望天，不多久，一双脚踏声而来，在她身边站定。
“坐吧。”沈茗没转头，可她知道来人是谁。
来人没坐下，沈茗这才看向他，“年纪大了就不要逞强，坐吧，我这么看你也挺累的。”
“诶，好。”沈叔终于坐下了，“早前知道你回来了……”
“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
“沈荻好吗？”沈荻是沈叔的儿子。
“也挺好的，臭小子前年终于知道收心了，结婚了，生了对双胞胎，我当爷爷了。”
沈虞城带着沈茗在国外这么多年，沈叔就留在了国内管理公司，沈氏是要留给沈茗的，沈虞城不相信旁人，全权交给沈叔。
“确实挺好的。”
沈叔难掩面容欢喜，却见沈茗孑然一身，于是低沉了下来，低低叹了声，说道：“天气越来越冷了，你住的小区沈叔看了，年数长了，各方面条件都算不得好，沈叔给你在市中心备了套房子，居住出行都方便。”
“我住习惯了，搬来搬去的麻烦，你知道我最怕麻烦了。”
“怎么会麻烦，搬家的事沈叔都会给你安排好，你只需要点个头。”
“沈叔！”
沈叔明白沈茗的意思，他是说不动她的，“那行，不搬，你住得高兴就行。只是……”
沈茗眼皮莫名一跳，“有些话我不想听，就别说了。”
可沈叔还是说了：“先生回来后身体一直不好，情况不容乐观，医生说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先生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
这未完的半句话沈茗充耳不闻，她招来服务员又倒了杯水，“权利、金钱，我向来没有兴趣，更不是做生意的料，您以前不是也这么说过我吗，太感情用事，难成大事，怕是撑不起沈家。如此，交给你再好不过了。”
“这不行，沈氏是你的，沈叔不过是先替你撑着，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说一声。”
“我跟沈家早就没关系了，我的姓是我母亲给我的。倒是沈叔你，跟了他大半辈子，本该是你应得的，也好过落到旁人手里。您说呢？”
沈茗将这杯水推到他面前，望了他一眼，淡然离开。
沈叔看着杯子和杯里的水，水很清澈，透明的杯壁上留着沈茗的指纹，那个眼神，那一眼像把他瞧了个通透，身处高位久了，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初衷，无耻地觊觎着别人的东西，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得到安心。
他发着抖捧过水杯喝了一口，全不是滋味，活了几十年倒是越活越回去了，默然许久，他放下杯子，掏出块手帕将上头的指纹尽数擦去。
沈茗心里更不是滋味，出了这间咖啡屋的门她也终于失去了在沈家的最后一个亲人，亦师亦友的沈叔，悄然无声地站到了她的对立面。
沈茗走在十月的秋风中，有些想她了。
当门铃响起，屋内的人还在梦中，三声过后无人应答，小等一会儿，门外的人用钥匙熟门熟路的进了门。他将早餐依次摆放在桌上，不紧不慢的吃完自己的份，眼看时间差不多去敲了房间的门，“起床了，七点半了。”
敲的门没有动静，倒是旁边房间开了门，钟医生穿着居家服跟他打招呼，“早。”
“钟医生，早。”
钟医生瞥了眼沈茗的房间，说：“昨晚出去了，半夜回来的，这会儿估计叫不醒。”
“那更不行，这睡下去非得睡到中午不可，生物钟全乱了，现在她有个健康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大头想开门进去又顾忌着，毕竟他们不是一无所知的年纪了，该避讳的不会因为好友关系就不存在了，他又敲门，“阿茗，起床了，听到吱个声。”
钟医生喝了杯温水，站在厨房那头对他说：“再让她睡半小时吧，睡眠不足会导致精神状态也不好。”
钟医生是专业的，大头当然相信她的话，就多让沈茗睡会儿。钟医生打开壁橱，里头的猫粮空了，她晃了晃带子，“看来萌萌早上要饿肚子了。”
“我去买。大头二话不说穿上外套出门买猫粮。
“好男人。”对于大头这种行动派，钟医生夸赞了一句，把空袋子扔进垃圾桶，再洗好手开始吃早餐。
钟医生吃早餐很快，等她换掉居家服上好妆拖起了沈茗，沈茗被强行叫醒很不高兴，哈欠连连的洗漱，然后坐到桌边吃小笼包喝豆浆。
大头从外面回来，揉乱了沈茗刚梳好的头发，沈茗不满的晃开他的手。
“又赖床。”
“困。”
“听钟医生说，你昨天出去了，三更半夜才回来，干什么去了？”
“带萌萌散步去了。”
“散步需要到大半夜？”
“夜景好看啊。”
“在哪里散步？”
“中学那条江。”
大头摸摸眉毛发现事情不简单，“应答如流，这明显是事前想好了说辞，老实交代。”
沈茗忍着不翻白眼，恶狠狠咬下一只小笼包，“拜托，方大警官，我又不是你的犯人，可不可以让我安安静静吃顿早餐。”
“可以，你吃。”
大头对着嘴巴做了个拉上的动作，他将猫粮剪开个口子，拿来萌萌平时用的碗倒了适量，剩下的用夹子夹好放到壁橱里。
“猫粮我还是放在原来的地方，买了三袋，应该够吃一阵子了。”
沈茗递了个眼神给大头，大头爽朗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方不必言谢，一方心领神会。最好的友谊莫过于此。
钟医生在一旁抱臂看这两个活宝，一下子斗嘴，一下子温情，不晓得的还以为是两口子。她晃了晃神，如果沈茗真能忘了一切，就这么轻松无忧的生活下去挺好的。
“诶，我说，你俩在那边眉来眼去的，要不要干脆去扯个证得了。”
“钟医生你这就不厚道了，大白天说什么鬼故事。”大头表示抗议。
“大白天说鬼故事我这是仁慈，半夜说鬼故事才是不厚道。”
沈茗根本懒得怼钟林，吃完最后一只小笼包去房间里把还在睡觉的萌萌抱出来，揉脑袋戳鼻子的硬是把它闹醒了，当然小家伙没给她好脸色，头一扭跳到一旁的沙发上，舔舔脚掌又缩成个圈冬眠了。
大头：“萌萌这阵子怎么老是睡觉，有点不太对劲啊。”
沈茗点点头：“是有点不对劲，一天有12个小时都是在睡觉的，昨天我带它出去，八点多就跳到我身上睡了。”
大头摸着下巴思考半天无果，看到一边的钟林笑了，“这不是有位医生在吗，钟医生您给看看呗。”
“看个头，我看病的对象是人。”
钟医生和大头就医人和医兽这两者有无共同点争论了起来，堪比一场辩论赛，正方反方互不相让。
沈茗把饭碗拿过来，放在萌萌脑袋旁边，小家伙嗅到猫粮的味道更用力地动了动鼻子，睁开蓝幽幽的眼睛，伸了个好大的懒腰，终于慢吞吞的吃起了它的早餐。
“你看那两人多幼稚，多大的人了，加起来七老八十了还吵个不停。”沈茗看着它慢条斯理吃东西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不禁顺了顺它背上的毛，“天气冷了，你要冬眠了吗？”一说出来沈茗都要被自己逗笑了，哪有猫会冬眠的。
钟医生和大头经过一番辩论，谁也说服不了谁，暂停喝水，正巧听到沈茗的冬眠论，大头出声：“那真说不定，萌萌可能就跟别的猫不一样，再说了天冷的时候人都想多睡会儿，猫也可能。”
“你俩慢慢研究，我去机场接个人。”有大头在，沈茗翻不了天，钟医生瞧着时间不早，带上包出门了。
门一关，大头拍了下沈茗的头，表情严肃，“说实话，你昨晚上哪儿了？”
沈茗抓抓脑后的头发，抚平起了静电的发丝，悠悠开口：“就去江边走了走。”
“真的？”
“真的。”
“我怎么听着不像是真话呢。”
大头仍对沈茗的说辞起疑，哪会有人一走就是大半夜的，倒不是他小题大做，只是因为沈茗的特殊情况让他丝毫不敢放松警惕，还是小心为上的好。其实他也想过派两个人保护沈茗，但沈茗从小到大被人以不同的名义跟踪，非常抵触这种行为，大头便不敢轻易安插人手了。
沈茗不再解释，反而反问他：“我还能去干什么？”
“那我哪儿知道，说不定就去找……”大头到底没敢说出口。
“我去过几次，她不知道。”沈茗倒是坦然，语气平平的，一副再正常不过的样子。
大头摸摸鼻子，紧急刹车转弯换了个话题，“今天打算上哪儿？”
“前两天刚跟钟林逛街，要买的都买了，也不缺东西。”沈茗看了眼大头，“你别老在我这儿晃悠，有时间多陪陪女朋友，八字有了一撇，那一捺抓紧啊。”
大头：“我有我的行程，不劳您操心。”
“这还‘您’上了，快走快走。”沈茗把大头推到门边，“代我问好。”
“诶，等等，你要没事去少雪那儿一趟，她老说没二人世界，你当帮帮她。”她字一落，门正巧关上，大头差点碰一鼻子灰，他给凌少雪去了个电话，算是把沈茗交托给她了。
萌萌睡在沙发上，沈茗摸摸它背上的毛，将屋内的温度上调了两度，又转身收拾了房间，萌萌最近特别喜欢睡在她床上，怎么说都没用，毛掉了一床，因此她每天都要更换床单，这天气又不能马上晾干，都快没得换了。沈茗把洗衣机里的床单捞出来晾好，看着阳台挂着的一排排，决定晚上落锁，不能再让它爬床了。
太阳出来后风不冷了，天还挺好的，沈茗穿上件黑外套，带上手机和钥匙出门，刚走出一阵她就发现身后跟着几个小尾巴惹人烦，短暂皱眉后松开，她顺着热闹的街道走进一间咖啡屋，坐在窗边要了一杯白水。
她托着下巴侧头望天，不多久，一双脚踏声而来，在她身边站定。
“坐吧。”沈茗没转头，可她知道来人是谁。
来人没坐下，沈茗这才看向他，“年纪大了就不要逞强，坐吧，我这么看你也挺累的。”
“诶，好。”沈叔终于坐下了，“早前知道你回来了……”
“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
“沈荻好吗？”沈荻是沈叔的儿子。
“也挺好的，臭小子前年终于知道收心了，结婚了，生了对双胞胎，我当爷爷了。”
沈虞城带着沈茗在国外这么多年，沈叔就留在了国内管理公司，沈氏是要留给沈茗的，沈虞城不相信旁人，全权交给沈叔。
“确实挺好的。”
沈叔难掩面容欢喜，却见沈茗孑然一身，于是低沉了下来，低低叹了声，说道：“天气越来越冷了，你住的小区沈叔看了，年数长了，各方面条件都算不得好，沈叔给你在市中心备了套房子，居住出行都方便。”
“我住习惯了，搬来搬去的麻烦，你知道我最怕麻烦了。”
“怎么会麻烦，搬家的事沈叔都会给你安排好，你只需要点个头。”
“沈叔！”
沈叔明白沈茗的意思，他是说不动她的，“那行，不搬，你住得高兴就行。只是……”
沈茗眼皮莫名一跳，“有些话我不想听，就别说了。”
可沈叔还是说了：“先生回来后身体一直不好，情况不容乐观，医生说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先生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
这未完的半句话沈茗充耳不闻，她招来服务员又倒了杯水，“权利、金钱，我向来没有兴趣，更不是做生意的料，您以前不是也这么说过我吗，太感情用事，难成大事，怕是撑不起沈家。如此，交给你再好不过了。”
“这不行，沈氏是你的，沈叔不过是先替你撑着，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说一声。”
“我跟沈家早就没关系了，我的姓是我母亲给我的。倒是沈叔你，跟了他大半辈子，本该是你应得的，也好过落到旁人手里。您说呢？”
沈茗将这杯水推到他面前，望了他一眼，淡然离开。
沈叔看着杯子和杯里的水，水很清澈，透明的杯壁上留着沈茗的指纹，那个眼神，那一眼像把他瞧了个通透，身处高位久了，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初衷，无耻地觊觎着别人的东西，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得到安心。
他发着抖捧过水杯喝了一口，全不是滋味，活了几十年倒是越活越回去了，默然许久，他放下杯子，掏出块手帕将上头的指纹尽数擦去。
沈茗心里更不是滋味，出了这间咖啡屋的门她也终于失去了在沈家的最后一个亲人，亦师亦友的沈叔，悄然无声地站到了她的对立面。
沈茗走在十月的秋风中，有些想她了。
“什么？”余瑾年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出了口，眼睛里的渴求像是凶猛的黑洞。
慕婉清忽而倾身，眼神锁住了他的眼睛，极缓极缓地露出了眼里的尖锐和厌恶，却再不开口。
余瑾年没有得到答案，慕婉清从办公室出来，余璇还等在外面，余璇刚想出声就被慕婉清制止了，“以后，请不要直呼我的名字。”
不安的感觉在余璇心里发酵，慕婉清或许是真的不顾一切了，“婉……我哥签了吗？”
“我和你们余家没有半点关系了。”
心中猜测落实，余璇竟然没由来地松了口气，但想起余安瑞还是多嘴问了句：“余安瑞呢？”
“他姓慕。”
“那……再见。”余璇朝慕婉清的背影挥手道别，事已至此余璇也分不清自己算好人还是坏人，总归是慕婉清的路人。
这一次，真的再见了，慕婉清。
愿好，真的。
慕婉清将正事处理完，马不停蹄回家收拾行李，昨夜临睡前她买了一张直飞苏黎世的机票，晚上七点的航班，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了。
此前她去过很多国家很多城市，未曾到过苏黎世，她总要去看看的，领略那里的风俗人情，四季变化。
她整理了两个旅行箱放到门旁，处理掉冰箱里的食材，关上房间的窗户，切断电源，最后只剩这些日子细心浇灌的盆栽植物，总不能放任它们枯死了，她都送给了对门的老婆婆，老婆婆和她的狗都挺高兴的。
也许不会再回这里住了，换作以前她一句话就能让助理把房子卖了，如今就把它放着吧，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办完这些琐事。
灯熄灭，厚重的窗帘遮了屋外的星光，一瞬之间屋子里生不出一丝光亮，心不知怎么，就在这刻上了锁。
世间险恶，感情累人，反复尝过了不同滋味的苦，到头来宁愿自己不曾伸出触须触碰这看似温暖的五彩缤纷的外界。
她本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孤独却安全，不在乎不感伤，岂料被人带出困境又落入更大深渊，屡屡碰壁，屡屡夜不能寐。
她不是一个好学生，所以她不再学了。
门打开，等着她的空无一人，她像往常一样将钥匙放在门框上，如最平常的一次出门，带着行李远走，不知归期。
预约的车子等在楼下，司机把她的行李箱放入后备箱，闲聊了几句，慕婉清突然记挂那把钥匙，转身上了楼，要带它走。
门却被打开了，没开灯，慕婉清站在门口隐约分辨出沙发上坐着个人。
房间突然暗了大半，里头的人影动了，正襟危坐，本以为慕婉清会开灯，却只见她站在那儿，她慢慢卸了力道，舒服地倚靠着。
“回来后还没有和你好好说过话，你就站那，别动，听我说。”
“还记得那封信吗，托人带给你，可能你没看到，这些日子你只是从别人嘴里知道我，我想，我总是欠你一个解释的。”
“我们分开了六年多，两千多天，一开始我是一天一天记着的，太阳升起……落下……升起……落下……日历打满了叉，又是没有你的一天。渐渐的，日夜混淆了，分不清过了几天。想你，很想你，非常想你，想到快疯了。”
“我疯了。”
“我知道我疯了。”
“我看到你们结婚了，我把老头打得半死，没人管得住我，他现在真的要死了。呵，终于要死了。”
“我恨你啊……可还是好想你……每天只能想你……怎么就忘不了？我在想你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我不知道。你或许是有苦衷的，像电视剧里一样，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不能来找我，委曲求全的生活。也或许你根本就没有心，从前说喜欢我爱我都是假的，是在演戏，你要报复我曾经走错了路，让我痛苦，你做到了。”
“路途遥远，原来真的会爱不到一个人，能做的只剩想念，想你，恨你，想你，恨你……替你找一千个理由开脱，又推翻一千次，我说服不了自己，你原来是不爱我的，那些共同生活笑着哭着的日子其实是假的，我不相信，我没法相信啊。可你不来找我却是真的，一次都没有，我再也没能见到你。你是不是来过，看到我这副模样，不要我了？我又无数次问自己，这样一个我，凭什么，凭什么去爱你又获得你的爱？我这种糟糕透顶，整天只想着怎么去死的人，早就没救了，不该拖累你。你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了，解脱了，你活在阳光下，我为你高兴。”
“自我怀疑，自我欺骗，我纵容自己疯着，还是忍不住恨你，有时候想杀了你，我们一起死，死了我们就不会分开了。我怎么会这么想，好可怕，我不喜欢这样的我，也不想记挂你了，想你总是让我难过，我喘不上气，我呼吸不了，你怎么还不来救我？”
“原来，我一直在等你，从未放弃。”
“好长一段时间我睡着了，那里没有任何人，没有嘈杂的声音，我睡得很好。等我再醒来，我发现我失去你很久了，就快要记不起你的样子，记不起你说话的语调，我竟然真的就要忘了你……没有你消息的日子真的太久了……我求他们给我纸笔，我要把你画下来，在我清醒的时候，我不容许自己少记一分……”
慕婉清忽而倾身，眼神锁住了他的眼睛，极缓极缓地露出了眼里的尖锐和厌恶，却再不开口。
余瑾年没有得到答案，慕婉清从办公室出来，余璇还等在外面，余璇刚想出声就被慕婉清制止了，“以后，请不要直呼我的名字。”
不安的感觉在余璇心里发酵，慕婉清或许是真的不顾一切了，“婉……我哥签了吗？”
“我和你们余家没有半点关系了。”
心中猜测落实，余璇竟然没由来地松了口气，但想起余安瑞还是多嘴问了句：“余安瑞呢？”
“他姓慕。”
“那……再见。”余璇朝慕婉清的背影挥手道别，事已至此余璇也分不清自己算好人还是坏人，总归是慕婉清的路人。
这一次，真的再见了，慕婉清。
愿好，真的。
慕婉清将正事处理完，马不停蹄回家收拾行李，昨夜临睡前她买了一张直飞苏黎世的机票，晚上七点的航班，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了。
此前她去过很多国家很多城市，未曾到过苏黎世，她总要去看看的，领略那里的风俗人情，四季变化。
她整理了两个旅行箱放到门旁，处理掉冰箱里的食材，关上房间的窗户，切断电源，最后只剩这些日子细心浇灌的盆栽植物，总不能放任它们枯死了，她都送给了对门的老婆婆，老婆婆和她的狗都挺高兴的。
也许不会再回这里住了，换作以前她一句话就能让助理把房子卖了，如今就把它放着吧，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办完这些琐事。
灯熄灭，厚重的窗帘遮了屋外的星光，一瞬之间屋子里生不出一丝光亮，心不知怎么，就在这刻上了锁。
世间险恶，感情累人，反复尝过了不同滋味的苦，到头来宁愿自己不曾伸出触须触碰这看似温暖的五彩缤纷的外界。
她本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孤独却安全，不在乎不感伤，岂料被人带出困境又落入更大深渊，屡屡碰壁，屡屡夜不能寐。
她不是一个好学生，所以她不再学了。
门打开，等着她的空无一人，她像往常一样将钥匙放在门框上，如最平常的一次出门，带着行李远走，不知归期。
预约的车子等在楼下，司机把她的行李箱放入后备箱，闲聊了几句，慕婉清突然记挂那把钥匙，转身上了楼，要带它走。
门却被打开了，没开灯，慕婉清站在门口隐约分辨出沙发上坐着个人。
房间突然暗了大半，里头的人影动了，正襟危坐，本以为慕婉清会开灯，却只见她站在那儿，她慢慢卸了力道，舒服地倚靠着。
“回来后还没有和你好好说过话，你就站那，别动，听我说。”
“还记得那封信吗，托人带给你，可能你没看到，这些日子你只是从别人嘴里知道我，我想，我总是欠你一个解释的。”
“我们分开了六年多，两千多天，一开始我是一天一天记着的，太阳升起……落下……升起……落下……日历打满了叉，又是没有你的一天。渐渐的，日夜混淆了，分不清过了几天。想你，很想你，非常想你，想到快疯了。”
“我疯了。”
“我知道我疯了。”
“我看到你们结婚了，我把老头打得半死，没人管得住我，他现在真的要死了。呵，终于要死了。”
“我恨你啊……可还是好想你……每天只能想你……怎么就忘不了？我在想你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我不知道。你或许是有苦衷的，像电视剧里一样，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不能来找我，委曲求全的生活。也或许你根本就没有心，从前说喜欢我爱我都是假的，是在演戏，你要报复我曾经走错了路，让我痛苦，你做到了。”
“路途遥远，原来真的会爱不到一个人，能做的只剩想念，想你，恨你，想你，恨你……替你找一千个理由开脱，又推翻一千次，我说服不了自己，你原来是不爱我的，那些共同生活笑着哭着的日子其实是假的，我不相信，我没法相信啊。可你不来找我却是真的，一次都没有，我再也没能见到你。你是不是来过，看到我这副模样，不要我了？我又无数次问自己，这样一个我，凭什么，凭什么去爱你又获得你的爱？我这种糟糕透顶，整天只想着怎么去死的人，早就没救了，不该拖累你。你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了，解脱了，你活在阳光下，我为你高兴。”
“自我怀疑，自我欺骗，我纵容自己疯着，还是忍不住恨你，有时候想杀了你，我们一起死，死了我们就不会分开了。我怎么会这么想，好可怕，我不喜欢这样的我，也不想记挂你了，想你总是让我难过，我喘不上气，我呼吸不了，你怎么还不来救我？”
“原来，我一直在等你，从未放弃。”
“好长一段时间我睡着了，那里没有任何人，没有嘈杂的声音，我睡得很好。等我再醒来，我发现我失去你很久了，就快要记不起你的样子，记不起你说话的语调，我竟然真的就要忘了你……没有你消息的日子真的太久了……我求他们给我纸笔，我要把你画下来，在我清醒的时候，我不容许自己少记一分……”
“后来，我见到你了，高中时候的你，大学时候的你，会对我笑的你，依然把我当成你的宝贝，哪怕不说话，只是陪我坐着，一分一秒，看时间漫步，窗外的云聚了又散，我不寂寞了也不害怕了，因为有你啊。”
“再后来，钟医生来了，她治好了大半的我，将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重新回到这个城市，有你的地方，我是高兴的。但她说其实我一点长进都没有，依旧固执，尖锐，不成熟，会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她不明白，我不想改变，我怕我变了就不是我了，不是你从前喜欢的那个我了。”
“对不起，我做好了见你的准备，我花了八个月，我真的没预想到你会有了孩子，在你眼里他比我重要得太多，所以我失控了，那些伤害你的话不是我想说的……对不起……”
沈茗已语带哽咽，她不想哭，于是她不再提往事。
“大头要结婚了，他妈妈催的，他等不到林昕她们了。婚礼在年后，你会去吗？”
“不去也不要紧，他会理解的……”
“可怎么结婚的不是我们？过年你答应了求婚的，你说你是我的沈夫人，我不会记错的，那不是梦，我没记错，我们是要结婚的……你不能让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能……”
沙发上的人影越缩越小，没人看到慕婉清是怎样的泪流满面，又是怎样的浑身颤抖，她甚至来不及擦去彼此脸上的泪，只将沈茗揉进了身体里。
“你没记错，我们会结婚的，和大头的婚礼一起办好不好，热热闹闹的。”
沈茗仰头望她，热泪洒在她脸上，多让人心疼啊。她扯着慕婉清蹲下来，如珍宝般小心擦掉那些悲伤的泪，手指轻轻按在她眼角，止住她的感伤。
“你别哭，其实我没那么难，只是太想你了。”
傻阿茗啊，明明让她别哭，自己却哭个不停，挂在下巴上的泪珠成串掉落，慕婉清靠近她，吻住了她的眼睛，滚烫的温度印在唇上，她在苦涩中尝到了一丝甜。
“我也想你。”慕婉清终于敢承认。
“昨天我骗你了，我没忘。”
“我知道。”
“我来找过你。”
“我知道。”
贴在沈茗眼上的唇一张一合，像是不停轻吻着，她喜欢这种感觉，沈茗翘着嘴角问：“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萌萌了，和几个小孩子一起。”
沈茗突然攥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拉过去，慕婉清不防扑在她身上，被她圈着脖颈抱住了。
“萌萌没了，是我没照顾好它。我以为你也要走了……可不可以不走，求你了，别让我找不到你。”
在见到沈茗的那一刻起，慕婉清就知道走不了了，她没法去苏黎世填补失去的时光了。这个秋天她挣扎的迟迟无法释怀的，通通被沈茗化解。
别人嘴里的慕婉清多绝情，她怕彼此痛苦，怕爱里掺杂其他便是辜负，怕日夜愧疚同床异梦，说来说去怕的只是沈茗被伤得太深不再需要她。
慕婉清吻住了沈茗，唇齿间的轻语多叫人欢喜。
“阿茗，带我回家吧。”
“再后来，钟医生来了，她治好了大半的我，将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重新回到这个城市，有你的地方，我是高兴的。但她说其实我一点长进都没有，依旧固执，尖锐，不成熟，会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她不明白，我不想改变，我怕我变了就不是我了，不是你从前喜欢的那个我了。”
“对不起，我做好了见你的准备，我花了八个月，我真的没预想到你会有了孩子，在你眼里他比我重要得太多，所以我失控了，那些伤害你的话不是我想说的……对不起……”
沈茗已语带哽咽，她不想哭，于是她不再提往事。
“大头要结婚了，他妈妈催的，他等不到林昕她们了。婚礼在年后，你会去吗？”
“不去也不要紧，他会理解的……”
“可怎么结婚的不是我们？过年你答应了求婚的，你说你是我的沈夫人，我不会记错的，那不是梦，我没记错，我们是要结婚的……你不能让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能……”
沙发上的人影越缩越小，没人看到慕婉清是怎样的泪流满面，又是怎样的浑身颤抖，她甚至来不及擦去彼此脸上的泪，只将沈茗揉进了身体里。
“你没记错，我们会结婚的，和大头的婚礼一起办好不好，热热闹闹的。”
沈茗仰头望她，热泪洒在她脸上，多让人心疼啊。她扯着慕婉清蹲下来，如珍宝般小心擦掉那些悲伤的泪，手指轻轻按在她眼角，止住她的感伤。
“你别哭，其实我没那么难，只是太想你了。”
傻阿茗啊，明明让她别哭，自己却哭个不停，挂在下巴上的泪珠成串掉落，慕婉清靠近她，吻住了她的眼睛，滚烫的温度印在唇上，她在苦涩中尝到了一丝甜。
“我也想你。”慕婉清终于敢承认。
“昨天我骗你了，我没忘。”
“我知道。”
“我来找过你。”
“我知道。”
贴在沈茗眼上的唇一张一合，像是不停轻吻着，她喜欢这种感觉，沈茗翘着嘴角问：“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萌萌了，和几个小孩子一起。”
沈茗突然攥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拉过去，慕婉清不防扑在她身上，被她圈着脖颈抱住了。
“萌萌没了，是我没照顾好它。我以为你也要走了……可不可以不走，求你了，别让我找不到你。”
在见到沈茗的那一刻起，慕婉清就知道走不了了，她没法去苏黎世填补失去的时光了。这个秋天她挣扎的迟迟无法释怀的，通通被沈茗化解。
别人嘴里的慕婉清多绝情，她怕彼此痛苦，怕爱里掺杂其他便是辜负，怕日夜愧疚同床异梦，说来说去怕的只是沈茗被伤得太深不再需要她。
慕婉清吻住了沈茗，唇齿间的轻语多叫人欢喜。
“阿茗，带我回家吧。”
文很早就写完了，大概是去年下半年吧，中间因为心态变了一度想推翻重写，甜得太生硬了，改来改去总感觉不对，索性不改了。慢慢会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