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逢生》——by huaqiongran

地下刑房数十米的狭窄通道里
只有一根铁丝拽着发黑暗沉的小灯
摇摇晃晃得吸引着极小的飞虫。
通道两侧的牢房里却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另一番景象。
明明是二月寒天,这里却被烙铁混着鲜血烧的滚烫。 惨叫声在耳边炸裂时竟让人不由得为之一振,随即便躁动起来

此时此刻一张桌子后面,傅斯喻的脸被台灯照出白到刺眼的光泽,她左臂搭着右臂规规矩矩的摆在桌面上,背也挺得笔直,然而目光却是涣散的。
即使面对不远处这皮不是皮,肉不是肉的一团活人也不呕不吐,稳如泰山。
不一会儿,一个手拿皮鞭,皮肤黝黑的男人气喘吁吁地走过来,浑身的筋肉在被雪染红的白衬衫下若隐若现, 他怒气冲冲道
“组长!都两个小时了这贱人就是死活不说!”
傅斯喻被他唬回过神来,抬起腕上的表瞄了两眼,随后摊开覆了一层茧子的手心,道“我来。”
男人十分信任地将粗如蛇身的鞭子放进她手里,她拿过来便起身亦步亦趋地走向那个女人,面无表情地缓慢地绕着女人转圈走,时不时的,有意无意地拿鞭柄捅那个女人,
看女人一被戳到就瑟瑟发抖,傅斯喻心中已然有数。
“军统的牢房不是一般人能进的,我轻易的也不会审讯犯人,尤其是女人”傅斯喻突然俯下身贴在女人耳边阴测测道“你是还不知道我的手段呢吧,劝你趁早说,等我上了刑你中途想说可就来不及了。”
女人听后近乎拼尽了最后一丝信念,抬头呐喊道“日本关东军侵占我东北三省,你们不武装,不抵抗,却将枪口对准我四万万同胞!当真是可耻可笑!呸!亡国奴!”
傅斯喻看着自己身上那一口血痰微微皱起了眉,
“我看,你是想死”
“啪”皮肉炸裂声犹如新年的第一朵礼花。

楼主 华琼苒  发布于 2016-05-14 00:45:00 +0800 CST  
顶一顶

楼主 华琼苒  发布于 2016-05-14 11:37:00 +0800 CST  
有人咩

楼主 华琼苒  发布于 2016-05-14 20:57:00 +0800 CST  
等进了房,夏芝晴背抵着门关上,插紧了销。
双颊绯红,笑盈盈地看着原地不动地傅斯喻,下巴朝床一指,“四儿快往床上坐呀,杵在那儿做甚么”
斯喻果真听话地往床那边去,只不过没走几步,夏芝晴就急哄哄地从背后搂住她,绕着她的脖子又是啃又是咬,接着气喘吁吁地将斯喻扳过来,一掀旗袍,握住斯喻的手探了进去直插深处。
芝晴舒坦地弯了腰,扶住斯喻的胳膊,喘成一处道“你瞧这儿想你想得紧呢,你就别做这死人脸成吗?我的好四儿”
刚巧外面放了一个礼花,映白了两人的脸。
“马上要吃年夜席,你收敛些”斯喻面无表情道。
芝晴旋即露出了一抹冷笑“当年你拼了命地强上人家乔家姑娘时,不也是此时此刻的光景?可巧那时被我看见了,否则瞧你不苟言笑,衣冠楚楚的模样,倒不知道你好这口,真能做出禽兽不如的事出来。”
斯喻道“我是真心待她,自然与你不同”
“哎呦我的好四儿,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你自个儿心中明镜似的,若是不嫌那心思龌蹉,怎么就被我揪住了小辫至今诚惶诚恐的,一提乔冉二字,就乖乖跟我走了呢?”
夏芝晴叹了口气道“唉,可怜人家一个知书达理,吃斋念佛的妙人儿,活活被你吓得卧床不起,那时乔家人还道她是中了邪呢”
夏芝晴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傅斯喻面色越发难看,瞧夏芝晴嘲笑自己,便狠狠捏住她的脖子一把拖到跟前,对视了好一阵,手才缓缓攀上脸蛋,摩挲那艳色的红唇,“好毒的一张嘴。”
夏芝晴仍旧笑盈盈的,缓缓靠近傅斯喻,“能不能管住这张嘴,就看你的本事了。”
傅斯喻猛拧着她的手让她背过身,“顶多让你快活五分钟”

楼主 华琼苒  发布于 2016-05-14 21:41:00 +0800 CST  
那年斯喻十八岁,正直青春年少,易冲动,易动情。
传统的儒家礼仪没有教她该怎么禁锢那呼之欲出的强烈欲望。
她只不过看了乔冉一眼,不过被她无意中盯了一下,就浑身燥热,蠢蠢欲动,恨不能立即将伊人狠狠按在身下抚弄一番。
乔傅两家世交,只是自从傅家从商以来,两家便不怎么来往。唯有过年时才聚一聚吃顿饭图个热闹。
傅斯喻便是那时见到了乔冉,也许以往也见过,只是没那一次的印象深刻。
因哮喘而身姿瘦弱的她,手腕挂着一串佛珠,一颦一笑,一呼一吸,都令斯喻坐立不安。
乔家走后,傅斯喻想她想得辗转反侧,茶饭不思,心心念念比她长两岁的乔家姑娘。
在梦中初次与乔冉颠鸾倒凤之后,次日起身斯喻陷入了沉思之中。
终于在第二年除夕,捡了个没人的地儿,傅斯喻狠心强暴了乔冉。
不知道是不是在反抗过程中,自己弄疼了她,乔冉只是一个劲地哭,瑟瑟发抖,用绝望,乞求的眼神望向傅斯喻犹豫的双眼。
傅斯喻心疼的紧,最终草草了事就放她走了。
一回头,夏芝晴就扶着假山傻傻地站在那,不敢置信地看着正在扣扣子的她。
事情一晃好些年过去了,乔冉终于肯再踏进傅家,不知她是否已经释怀……

楼主 华琼苒  发布于 2016-05-14 22:20:00 +0800 CST  
顶顶

楼主 华琼苒  发布于 2016-05-15 10:30:00 +0800 CST  
结束了难舍难分的纠缠,夏芝晴服侍着傅斯喻穿下得体的衣服,而对方自从床上下来后就始终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只冷冷盯着眼下翠色的发簪。
似乎受到了冷漠的待遇,夏芝晴系她领口的扣子时,双手缓缓滑上,猛地一拉傅斯喻的衣领,凑的极近道“你这副天生就该被人伺候的架势,倒真有你大哥的做派。”
说完便松了手,转过身扶扶发髻,叹了口气道“行了,知道也留不住你,去见你母亲吧。我在这儿缓缓身子再走,省得别人疑心。”
她正背对着走向床边,还未到,话也刚说完就听见“彭!”得摔门声震耳欲聋。
夏芝晴瞪大了眼睛,太阳穴突突地跳,久久地站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很想问候傅家的祖坟,但一想到斯喻那张俊俏的脸蛋,就也忍了。

楼主 华琼苒  发布于 2016-05-21 01:11:00 +0800 CST  
却说傅斯喻这厢,刚出得门来,一阵冷风竟吹的人神清气爽起来,散掉了那浓重的熏香味。
傅斯喻快走了几步,才到了人多的地儿,她穿过放烟花的孩子们,穿过客套不完的宾客,在曲折的回廊尽头,是女眷休息的地方,而她心爱的人就在那里。
傅斯喻走到门前,下意识闻了闻自己身上有没有刚才情爱的味道,几个守在门外有眼力见儿的老妈子瞧见了便上前象征性的帮她拍拍衣服,理理衣角,傅斯喻这才推门进去。
刚踏入,一股烧炭的暖流迎面而来,前一秒的嬉闹声在她的进入后突然骤停,许久,屏风后面才有人问道“是谁进了?也不关门,也不说话的,好生没个规矩!”
傅斯喻听出这是母亲的声音,便隔着屏风作辑,温声道“母亲是我回来了。”
傅斯喻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凳子摩擦地面的响声,似乎很多人都站了起来。
这其中也包括乔冉吗?

楼主 华琼苒  发布于 2016-05-21 01:31:00 +0800 CST  
戏台子上唱念做打,粉墨登场,戏台下也是一个个拿腔作调,一句话绕十个圈子来说。
几乎半个上海滩有脸面的人都拖家带口地来吃个流水席了,一时间整个傅府到处都是桌子和人。
因为傅老爷对园林情有独钟,所以傅家园林最多,老老少少都不断地参观赞叹,倒不是赞叹这园林有多精致,而是赞叹傅家的家底十分厚实。
等天色完全黑了,无数条灯笼从回廊的这头穿过那头,从这个屋檐直至另一个屋檐,外人从外面看,整个傅府上空都被一层灯笼的红光笼罩,在白雪皑皑的天地间尤为显眼,时不时地还会冲天窜出几朵礼花在空中撕裂,一片欢声笑语,街边冻得瑟瑟发抖,满身烂疮的数十个乞丐忍不住挖了挖耳朵,拔出被积雪淹没的双腿…………
傅斯喻习以为常地阴沉着脸走到乔冉背后,这个女人故意挑了个偏僻的下等酒席坐着就以为自己找不到了吗?那就忒天真了。
“乔姑娘是我们家的贵宾怎么好坐在这里,快随我去里堂,否则父亲知道了是要责怪我招待不周的。”傅斯喻将手搭在她肩上的时候明显感觉她立马挺直了背。
“我……这……不必了”
还没等乔冉说完,傅斯喻一下拉起了她就要往前走“乔姑娘无需客气,跟我走就是了”说罢回头温柔地对乔冉笑笑,追根到底却不是笑给乔冉看的,而是身后那些长舌妇们。
乔冉先前不大见这个人笑过,一晃神就任她牵着走了。
穿个一小段没人的地儿时,傅斯喻忽然变了脸,沉声道“一会儿下了酒席,就来东边的小门,晚了或不来都有你好看的。”
由于时半路上从酒席上下来的,傅斯喻顾及母亲会派人来找,因此匆匆而去。
乔冉望着她的背影,顿生一股深深的绝望感,要怎么摆脱掉傅斯喻成了她满脑子的念头。

楼主 华琼苒  发布于 2016-05-28 23:08:00 +0800 CST  
“四儿年纪还轻,您不能先缓缓再说吗?”
“年轻?你像她这么大的时候渊儿都与我有了!她呢,现在哪还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整天里舞刀弄枪的,小时候给她读的书全喂狗了不成?现如今跟她老子讲话也敢这样阴阳怪气的!”
刘氏感觉的怀中的斯喻正发着抖,只道她是吓的,也不去细看,抚了抚她的头发柔声道“别惹你父亲生气了,去后房换身衣服吧”
斯喻照旧看似乖巧的点了头。
可等回了房间,傅斯喻跟换了个人似的,猛一脚踹飞了凳子,抓起话筒道“关旭你在哪?”
“组长?我跟几个哥们在外面喝酒啊,怎么了?”
“我给你半个小时埋伏在我家附近,见到车号是XXX的人从里面下来就照死了打”
对面一愣,接着道“留活口吗?”
“随你”
傅斯喻啪得把话筒挂上,正了正衣领,若无其事开门出去。
席间,傅老爷得到消息说沈家几个人刚从车上下来就遭受了一伙不明身份的人的袭击,沈少爷更是被打的眼眶都断裂了,整个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由于事情就发生在傅府门前,傅老爷是又惊又奇,连忙拄着拐杖出去,刘氏啐了一口连道晦气也跟出去看了。
傅斯喻见一时间没什么要紧的人便从后门出去直至东门,远远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夜色朦胧她也不细看只一把从后面搂住,亲昵道“你等了多久”
没想到怀中人一声尖叫,猛得回转身推开她,模样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正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结结巴巴道“傅……傅四小姐……”
傅斯喻左右看了看,道“你在这干什么?”
“我家小姐让我来跟你说……她来不了了”
傅斯喻一把握住她的肩膀“来不了?怎么就来不了!”

楼主 华琼苒  发布于 2016-06-05 10:34:00 +0800 CST  
在傅家呆了几天,傅斯喻就又要走了,临走前除了傅老爷没来送送,该来的也都来了。
几个人站在门口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刘氏心疼地将傅斯喻的手攥在手心里,双眼蒙着一层水光,些微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女儿,
“你别只过年才匆匆回来一趟,平日里也多来看看我们,交通不方便的话你就打电话给老涵,让他去接你。
还有,你父亲再怎么严厉毕竟也是你亲爹,别像你大哥那样绝情,不过说几句就不回来了,留妈一个想你们想的心口都疼”
“斯喻知道了”
刘氏搂住她,不断摩挲着背,“不愧是妈的好四儿”
傅斯喻趁隙看旁边的夏芝晴似乎表情呆滞,魂不守舍,便道“嫂子也要照顾好自己”
夏芝晴一个回神,像是没听真切一般瞪着眼睛看向傅斯喻,张了张嘴刚准备要说什么的时候,人却已经走远了……
她一个人站在原地,喃喃道“亏你还知道惦记我,白眼狼……”

楼主 华琼苒  发布于 2016-06-05 16:27:00 +0800 CST  
等董江走后,傅斯喻拆开了文件,里面是关于乔家近几个月的账本,傅斯喻只随手看了几页就清楚乔家现况的困难,基本上都是只出不近,欠傅家的却是一笔又一笔。
只不过是看在当年傅家刚来上海时乔家诸多的接济如今才肯慷慨解囊,可时间一长,傅老爷似乎也没什么好脸色了。
傅斯喻拿起话筒叫人备了车,她自己洗了把脸换了身便装,强撑着正常下楼。
车子缓缓地行驶到了傅斯卿所在的学校。
这所洋式学堂此时在皑皑白雪中寂静无声,傅斯喻仅仅盯着就想到了自己在黄埔军校呆着的那段日子——民国一十八年,每天在破晓中醒来,背着行囊负重跑十圈亦或二十圈。
一百来号人穿着绿色背心光着膀子,浑身臭汗地在食堂里跟饿狼扑食一般啃着馒头。
晚上睡大通铺,蒲扇摇烂了都没用,第二天早上起来照旧一身的痱子和蚊子包。
全国用水紧张的时候,冬天洗澡拿凉水冲一把都是奢侈的。
在那里她没有名字只有编号,她不再是傅家的四小姐而是最最下等的士兵,晚上能倾诉的也只剩下手中的枪杆…………
“傅组长您不下车吗?”
傅斯喻的思绪被打断后才打开车门,一路上畅通无阻。
这个时候学校的学生都放了假,校园里只有寥寥几处人影。
她找了几圈终于在教室里看到了正在帮先生整理稿子的傅斯卿。
他们之间隔了一个母亲,因此从小就不亲,由于性格不一彼此之间更是话也没说过几句,所以傅斯喻此时的到来,傅斯卿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愣愣地对视了几秒,傅斯卿才道“斯喻怎么来了?”
傅斯喻看着面前俊秀的脸蛋,上面那副眼镜没让他显得呆滞刻板反倒添了些温文尔雅的意思出来。
傅斯喻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表面悠闲地走过来“平日里也不大见到二哥的人,今天正好顺路过来看看,不打扰吧?”
傅斯卿愣了一下随即尴尬地笑笑,躲闪傅斯喻目光似的背过身低头整理稿子“不打扰,你难得能来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哪里打扰了。”
傅斯喻慢慢地绕到他面前,一下按住了他手中的稿子,“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二哥你似乎不大愿意用正眼看我呢”
傅斯卿猛的一抬眼,阳光下镜片反光掩饰了他的目光,可傅斯喻仍旧觉察出了其中那一再隐忍的愤怒和杀机。
不过很快傅斯卿再次露出了一口白牙,温和的笑着“嫡庶有别,我哪敢正眼看你呢”
傅斯喻也跟着一笑道“早不兴那一套了,你可是我二哥啊”
她突然上前一步,眼睛刚好与傅斯卿薄唇持平,一字一顿道“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

楼主 华琼苒  发布于 2016-06-10 21:51:00 +0800 CST  
人呢?人呢?

楼主 华琼苒  发布于 2016-06-10 21:52:00 +0800 CST  
在将要钻进车里时,傅斯喻感受到了什么,猝不及防地侧身仰头看着傅斯喻所在的教室窗户,果真窗帘微动,有人在偷窥!
傅斯喻凝视了一阵才回车,手肘抵着车门,将冻僵的手背靠在唇边缓缓道“派人盯着这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告诉我”
“明白”
“组长,接下去我们去哪?”
“…………乔家”傅斯喻看向车外,人影模糊,雪似乎下得很大了。

楼主 华琼苒  发布于 2016-06-18 23:34:00 +0800 CST  
“砰!”的一声巨响,正在闭着眼睛打盹的傅斯喻顷刻间只感觉整个人猛的往下一颠,之后就看见司机猛打着方向盘,
结果还是朝墙撞了过去。
司机一身血地回头道“组长我们被伏击了!轮胎也爆了!”
傅斯喻也被飞溅过来的玻璃渣弄得一身伤,等她反应过来猛然紧缩瞳孔,大喊道“趴下!”
可已经还不及了,司机的脑浆顿时喷溅过来在她脸上形成一道生命消逝的弧度。
她来不及多想立马翻到座椅下面,拔出腰间的手枪,门被子弹射凹得密密麻麻,“噼里啪啦”不停作响,傅斯喻就跟刀俎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
不过干他们这一行的被几个激进分子刺杀也是常有的事,她并没有惊慌失措。
大约十分钟后,枪声渐停,但傅斯喻仍旧一动不动地躺在那。
她知道他们不敢靠近车子,但只要她现在一坐起来,绝对立马就会被扫射成筛子,彼此拼的就是个耐性。
时间一分一秒得消磨,傅斯喻不断看着腕上的表,内心煎熬不堪,她自身心脏就有病,在密闭狭窄的空间里呆着更无疑是慢性自杀,而且她轻易不出汗,在非运动的情况下一但流汗跟流水一样就证明身体出问题了,正如此时,整个人就像躺在水里了一样,衣服湿了一片又一片,
等再听到人声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车外逐渐有了参差不齐的脚步,越来越多的百姓开始注意到这辆车头冒着烟的美国黑色大家伙,并议论纷纷,猜测不已。
傅斯喻松了口气,她知道安全了,于是扶着座椅起身,扫了眼仰头靠在座椅上死不瞑目的司机,愣了许久才缓缓伸出苍白无力的手将他的眼皮合上……
“对不起”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楼主 华琼苒  发布于 2016-06-19 00:17:00 +0800 CST  
由于最近期末考,所以更得断断续续的,暑假会好好更的

楼主 华琼苒  发布于 2016-06-19 16:04:00 +0800 CST  
傅斯喻费力地打开车门下了车,人群中顿时“呦呵!”了一声纷纷退的老远。
傅斯喻手臂撑着车站在漆黑车门后,仿佛胸前抱着的是一副盾牌一般,此时的她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却紧紧握住枪不断打量着周遭的人。
最后咽了几口嘴里所剩不多的唾津才沉沉问道“请问,去乔家怎么走”
…………

楼主 华琼苒  发布于 2016-06-28 01:24:00 +0800 CST  
深夜,乔冉正在房间里对着一支蜡烛抄写佛经,据说这样可以续得好命。
这厢正抄得认真,窗户底下却突然传来个动静。
起初她以为是只野猫,也没怎么在意,只是继续写自己的,可当她屏气凝神再去听时,声音却逐渐清晰起来,越听越是渗人。乔冉这才慌了神,握住笔杆的手不停在抖,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是谁?”
没人回应,连同敲打也跟着停了,四周几乎是一瞬间陷入了死寂之中。
只剩下远处打梆子的动静和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几声狗吠,不过很快就都息了声。
在这时,一个黑影很快地略过窗口,乔冉隔着一层窗户纸看得真真的,顿时被吓得双眼圆瞪,面色青白,喉咙里发了几个声,似乎是想喊“救命”,可终究什么都不敢说。
紧接着敲门声响起了,一下一下,碰撞着她的神经。

楼主 华琼苒  发布于 2016-06-30 14:49:00 +0800 CST  

“小冉,是我”
乔冉听后“腾”地站起来,腿上的暖熏炉摔得粉碎,她仿佛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似的慌忙跑过去拉开门栓,开了门。
门口一身学生装的男青年正侧着身子,表情凝重,一看到乔冉便拉过来一把搂住,亲昵地叫着“小冉。”
这一声喊得女方瞬间眼泪直流,哭着问道“你今晚不是要去天津吗?”
“去之前铁路被炸了,明天就会上报。我暂时走不了,捡着空就来看你了。”
乔冉惊愕地抬起头,哽哽咽咽着,许久才重新将头靠在男学生胸膛上,紧紧拽着他手臂处的衣服道“菩萨保佑,清言,菩萨保佑。”
许清言轻轻摩挲着乔冉细软的长发,沉重道“……..小冉我父亲虽不许我娶你,可我心依旧,你明白吗?”
“现在乔家困难,谁也不想接手这样一个烂摊子,你也不要太过执着,气着你父亲。”
许清言听着这样的话,不觉又爱又怜,复又紧紧抱住她,愧疚得说不出话来。
许久乔冉松开自己的手,体贴道“冷得话进屋吧”
……………………………………………
墙根下,傅斯喻面无表情地坐在阴影中,直到听到关门声她才用枪口抵着地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背过身垂着头滞了好一阵,最终还是将枪重新别回裤腰,似乎忍耐着什么似的仰了下头,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着。
不知何时中弹的肩膀,鲜血顺着手臂,一颗一颗滴在雪里,颜色妖艳灼目。


楼主 华琼苒  发布于 2016-06-30 18:06:00 +0800 CST  
地下暗室里,鞭子撕裂皮肤的声音犹如烈火燃烧着毒蛇的红信。
不足二十平方米的房间里,墙上地下被溅得到处是血,几个人影不断交错重叠着。
不再反抗傅斯喻奄奄一息地坐在日光灯下,她垂着头,双手各绑在凳子两边的扶手上动弹不得,而双脚则是踩进一堆血水里,到现在血珠仍从她的脸上,嘴里滴落融入其中。
傅斯喻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学生拿鞭子抽在她身上了,那几个激进分子不停地辱骂逼迫她向因她而死的人道歉忏悔,揪着她的领子,厉声怒骂
“你还有人性吗?!”
“你的手上沾满的是革命烈士的鲜血!”
“一个女同志怎么能这么的蛇蝎心肠?拿人命不当回事吗!”
“有能耐将枪口对准那些欺负我东北人民的法西斯啊!”
迎面就是猛烈地一巴掌,打到让人头硬生生偏过去的力道。
而傅斯喻至始至终没吭过一声,只是在还有力气之前阴鸷地抬起眼皮将那些人的长相嘴脸一一刻在脑中。
傅斯卿从背后拽住傅斯喻的额发一把拉到脑后,让她仰面朝向自己,灯光下的脸色苍白如同死人一般。
“你还记得小画吗?”
望着傅斯喻那不起波澜的眼神,傅斯卿咆哮道“就是那个活活被你们折磨死的女孩!”
一个女学生上前一步道“大年夜那天下着暴雪,等我们几个把她从土里挖出来的时候,她身上没有一块肉是好的!她那么年轻漂亮的一个姑娘,临死前连脸上的肉也被塞进狗嘴里,你们还是人吗?!”
周围的人听到这番话纷纷躁动起来。
傅斯卿眼周一圈猩红地盯着傅斯喻,恨不得把她嚼烂了一般。
“斯喻,你知道吗,你根本就不配姓傅,你就是个茹毛饮血的怪物,败类!你跟你大哥一样该下地狱!”

楼主 华琼苒  发布于 2016-07-01 23:00:00 +0800 CST  

楼主:华琼苒

字数:60888

发表时间:2016-05-14 08:4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15 11:56:51 +0800 CST

评论数:269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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