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江湖系列之一:我的杀手生涯

写在故事之前:
我的生活平常,也因此而平静。我的平常与平静是相对而言的,就如同你虽有了爹却还是想要娘一样,可是对于那些没爹又没娘的孩子,你不知你有多让人羡慕,而你,却还在羡慕别人。
虽然我是个没有爹也没有娘的孩子,我是说我从小便是个孤儿,我甚至连爹娘是谁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但我却是个知足的人,因为我曾经有个很疼我的师父,而这些都是我从师父那里学来的。师父教过我一个道理,就是人要懂得自己的存在其实是不重要的,那不过只是一个偶然,就像我遇着师父一样,偶然而已。
所以我常常都很知足。所以说常常,那是因为也有不常的时候,就比如我还是常常羡慕别人的,我觉得许多人的生活要比我更平常,也更平静,那些因此而来的安乐的幸福总是会让我羡慕不已。但总得说来我还好,虽然我的脚步零乱了些却不乏悠闲,我没有太大的祈求,不过活着而已。师父跟我说,人活着就活着,要是死了就死了,不过只是个偶然而已,偶然来到这个世界,偶然活着,偶然长大,再偶然中死去!
只是师父跟我说的时候却快死了,还好他告诉了我,还好我竟然从师父的死里明白了些意思,还好,因此看着师父死去,我的痛不那么悲切,然后我跟自己说这一切不过都是偶然而已,那既然我没有在偶然中死去,那就继续偶然地活着。
可活着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那年我才十二岁。师父只教过我一种技能,一种杀人的技能,因为师父是名杀手,他会的也就只是怎样将一个人杀死而已,但师父临死的时候除了告诉我这些偶然的偶然之外,还对我说了最重要的一句话,那就是既然一切都是偶然的,而我们作为一种偶然的存在,就无权干涉别人的偶然,这当然包括我们无权决定别人的死。
原话不是这么说的,但我理解的意思大致如此,那就是他不想我用他教我的这种技能去讨生活,他不想我沿着他的步子去做名杀手。我答应了,可事实是生活好艰难,我甚至都沦落成为了一个小乞丐,可活着还是件很难的事。我想着去像别人那样找一份工作,不企求多少,只要一些活着的机会就好,可事实是我甚至还不如一个小乞丐活得好。
死,那是我从未想过的事,既然不去想死,就只会去想活了,于是当我遇着一位曾与师父一起做过事的叔叔时,他说带我去过些好的生活,我说我答应了师父不做杀手的,可肚子它在那不同意,最终我没有管得住自己的脚步。可我是有条件的,我的条件是我只帮他做些小事打打下手,他给我口饭吃就行。他看着我说我好傻,他说人能好好地活着就不错了,还管那么多做什么,然后他便带我做起了生意。
我带着师父曾经用过的那把剑,给他做起了帮手。起初我是不杀人的,可是他在带着我挣钱的同时,还教会了我如何花钱,他不光是教我怎样去品尝好吃的好喝的,他还教会我赌博,教会我逛窑子,然后从女人的身体上寻找生活的另一种味道,于是我开始杀人。但我还有条件,我不杀好人,不杀小的也不杀女的,这是我从那些听来的故事里知道,这是一个不让人那么害怕而讨厌的杀手所能做的最基本的道义,我想也许这样师父可以原谅我的不守承诺。
不久后,那位叔叔在一次行动中没有杀掉那人,反而被那人给杀了,因为他贪图别人给的价钱高,所以尽管他明知道自己不是那人的对手,却还是存着侥幸去了。他最后跟我说的是人为财死这几个字,于是我明白人千万不可以为财而死,要量力而行,宁可去杀一百个容易杀的人挣一千两,也不要去杀一个厉害的人挣一万两,因为你若是死了,就算是挣了十万两那又如何,也不过是给别人花的。
我挣得不需要很多,够我花的就行,因此我每年杀的人都不多,而且我杀的都是些恶徒凶匪,每个人都够死好些次的也不为过,也因此我的仇人不多,更重要的是在那些人的面前,我只需要一剑就能将他们杀了,所以我也不怕他们来报什么仇,何况没人认识我的,我不让生意来找我,我不想和任何人有这方面的接触,我会在我需要钱的时候,去找我认为合适的买家直接做生意,然后离开,离得远远的。
我没有太大的祈望,我的期望就是在我活着的这一刻,我有吃的穿的,我可以去喝这里最好的酒,然后在我需要的时候,在某个女人的身上寻求一种安慰,也或者说是解脱。这感觉说不出来,却很是让我沉迷,是从十七岁的那年开始的。
那年我十七岁,那位叔叔说要带我去玩一种更好玩的东西,从他的神情和他带我去的地方,我知道那东西是女人。那叔叔一直都把女人称作东西,至少他把那些曾在他的身下呻吟过或者会在未来呻吟的女人称作东西,他说那就跟我们吃的饭喝的酒玩的色子一样,不过供我们消遣的一种东西。
那叔叔特意要了那里最好的姑娘,那是个妖娆妩媚的女子,看她的第一眼,她的眼神就让我曾经冲动过却潜隐很久的欲望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可是当她无所顾忌地坐在我的腿上时,我不知所措,我不知我该做些什么,或者说是我不确定我该不该做。
那叔叔见了,笑了,说,你还真是嫩啊,翠儿,你带他去房里吧,好好开导开导,他就明白该怎么做了,也不小了,该懂了。
我还没确定我该不该去呢,那叫翠儿的女子已经将我连抱带拉地拽进了房里,然后她将门闩上,把我按在了床上,脸放在了我的脸前。我能闻得那嘴里呼出的酒气,还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香,这香气更是开始缭绕我本已蠢蠢欲动的心,这还不算,她开始宽衣了,解掉了外衣,拉过我的手放在了那只有一块布遮掩的胸脯上,我感到了她心的跳动,然后,她直接将我的手越过那层布放在了那里,触手的软嫩,让我的心开始怦怦地跳起来,我的呼吸开始急促,但似乎这时候我还没确定我该怎样。
她开始吻我,当她的舌头伸进我的嘴里,我终于知道我该怎样做了,我双手搂着她的背,回应着她的勾引,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我在她咯咯地笑声中急急地脱衣,可下一步该怎样我还是不知道。她笑着,看着我的慌乱不知所措笑着,我忽然很恼怒,我感到我受到了侮辱,于是我在唯一知道的动作里疯狂起来,在她的嘴里,我咬着她的舌头。
她导引着,让我进入了她的身体,那感觉让我沉醉,于是我忘记了刚才所受到的来自这个女子的侮辱,我沉浸于其中了,就算是在事后,我也不愿从她的身体上起来。我趴在那儿,那感觉就仿佛是在遥远之前,我躺在娘的怀里睡觉一样,那种温暖与幸福,让我觉得这世界是多么地美好,可是娘呢?
我忽然间心酸了,我开始继续在她的身体里疯狂地动着,然后我们不断地做,不停地做,直到我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在她的身体上睡去。我开始追逐这种感觉,就像我喝酒一样,酒也可以不喝,可酒的香,酒醉之后的感觉,却是让我那么地迷恋,我不需要想得太多,即或我只是个偶然,可至少在醉的那一刻,我的偶然会在除了睡眠之外的时间消失。我不在乎什么的,我什么都不在乎,我不过在这偶然的活着中等待最终也是偶然的死亡,而酒醉,时间的逝去就因没了感觉而成了一瞬。
女人也是,那也是我追逐的一种对时间的厌恶,只是这与味道无关,而是与身体有关。我还可以找到安慰,即或那很虚假,但在存在的那一刻,我能感到一种真实,在那些我一厢情愿的笑里,在她们的身体上,在我疲累之后拥着她们睡去,我忽然觉得这偶然的存在没什么不好,有吃的享受,有酒,还有她们,有什么不好呢?
还有解脱,你知道当一双手沾满了血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哪怕那都是恶人的血,你依旧会感到恶心,可是在那些女人的身体上,我忽然发现原来手也是一种感受的存在,存在于抚摸之中,那柔,那软,那滑,那腻,那身体裸露的这一切,唯有手能最真实的感受,从而享受,从而去忘却那些血的存在。
于是酒和女人成为了与我生命同等重要的东西而存在于我的世界。
我的生活因为平常而平静,没有波澜,也没有那些所谓的杀手的传奇,平平淡淡的,就像你上山砍柴下河捕鱼一样,就像你种菜卖菜一样,不过生活着,一天三顿,酒,女人,寂寞开始睡眠而已。要说不同的只是我有一把剑,可这也就像你的斧头和锄一样,是用以维持生活的工具,只是我是在用别人的死亡来换取一些我生存的机会。
我是名杀手,这是我的职业。我没有什么祈望,我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要拥有一个家,虽然那让我是那么地羡慕,可我知道那是另一个世界的,离我很远很远的。
我有时会哭泣,在寂寞的夜里,在酒醉后,在女人的怀里,我会莫名地哭泣,但也就像那尿一样,它忽然而来,排解,然后忽然而走。

楼主 麦子1982way  发布于 2015-08-06 18:51:00 +0800 CST  
1
我要了壶酒点了两样小菜,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有人在闲聊,那也是与我无关的,我就着菜喝着酒,看着路上那些匆忙来去的人,看他们为了生活而奔波不止,就如同我为了银子而杀人一样。
兜里的银子应该还有十几两,那也就是说,我可能要在这地方做我的这一笔生意了。每个地方都会有些人人恨的恶人,而我只需要知道在这些人中谁能出得起这笔钱,我就可以直接找那人拿钱杀人,然后走远。想知道这些并不是件难事,去那些龙蛇混杂的地方呆一呆就可以知道了,除了茶馆酒肆,赌坊和妓院无疑是最好的去处,所以当我结完帐的时候就顺口问了那伙计一声,他便告诉了我。
我走出酒馆,转了个弯,穿过一条小巷,就见着一个大大的赌旗随风飘展,而那吆五喝三的声音,从帘子后传出,远远地就震响了你的耳膜,如此明目张胆的,必定是个好去处。我掀帘而入,里面的人不是很多,却也热闹非凡,有垂头丧气的也有兴高采烈的,我找着了个位子坐下,小小的下些注,寻找我要寻找的目标,不期然竟是赢了几两。
我瞅见不远的地方有个略显猥琐的胖子,不住用手去拭脸上的汗,看来一定是输了不少,而不管是坐庄的还是押赌的,甚或是旁边观看的都不时地对着那胖子嚷一句,喂,瘦子,又输了多少,小心你婆娘真跟人跑了就不回来了!
胖子就一瞪眼:“滚你奶奶的蛋,你婆娘才跟人跑了呢!”然后一抹汗,接着押,跟那坐庄的互相大呼小叫的。应该是此处的常客,一般这样的人总是会知道些一般人不知的街闻巷谈的,而我就是从那些真真假假的消息里,去判断哪些是我可以做的生意,于是便凑了过去,接个茬道:“这位兄台,输了不少了吧。”
他抹抹汗,又是一狠心将一两银子押在了小上,愤愤地说:“我还就是不信了,你还能再开大。”然后才望了我一眼,说道:“是呀,真他妈的邪门,我押了七把小,他居然开了七把大,你说是不是邪门,真他妈的!”
我就押了一两在大上,说:“那看来兄台你的运气不是很好啊。”
他看我押在大上,两眼一瞪瞅着我道:“你不是来和我作对的吧?”
我还没答话呢,那庄家已经开了,却真的是邪门,又开了把大,他输了一两,我自然就赢了一两。我拿过银子道:“赌钱,最忌的就是你千万别不行邪,还有……”我伏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就是千万别和庄家作对,庄家就是吃多赔少的。”
他有些不信:“真的?”
我道:“那你以为这赌场是开来给你玩的?”
他想了想:“那倒也是,看来兄弟是此中高手了。”
我道:“那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好玩而已,小玩,我要是高手,那我岂不什么都不用做,每天这么赌赌钱就行了,还辛苦地忙来忙去做什么。”
他道:“那你刚才说的?”
我道:“那只是玩玩而已,当然老天要是能眷顾,也或许能赢一些也说不定的,不过玩玩。”
那人听我如此说,扫兴地道:“我当你是位高手,本还想跟你学个几下,原来也不过是说说。”
他就继续玩他的,我微笑不语,也跟着玩,他每次押的时候,我也跟着押,不过是跟他对着押。他也真够走霉运的,输多赢少,也就是说我竟然赢了不少。他看着我,有些恼怒,一拎我的衣领道:“你他妈的是不是来和我作对的。”
我拿开他的手,继续押我的注,说道:“你玩你的,我玩我的,怎么会是我和你作对呢,要不你跟着我押也成啊。”
他摸摸兜里,似乎是没钱了,沮丧地看了我一眼,转头走开,我一把拉住道:“怎么,兄台不玩了?”
他一甩我的手,愤愤地道:“没钱了,玩个屁啊!”
“哦!”我将刚赢的几两银子递到他面前,道:“那这几两,拿去玩玩。”
他睁着眼睛不解地看着我:“你我萍水相逢,平白无故地干嘛借我银子?”
我将银子塞到他手里,转过脸继续押我的注,说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谁没个落难的时候了,不就区区几两银子,有什么?”
那人见我这么说,重新回到我的身侧,说:“好,我就交你这个朋友,等我翻过身来就立即还你。”
我道:“不用这么着急,再玩会?”
那人便也跟着我押道:“好的,那就陪兄弟再玩会。”
对于这个,我跟随那位叔叔还是学了不少的技巧,但也仅限于玩玩而已,就像我跟那人说的,千万别不信邪,最重要的是千万别跟庄家对着干,庄家总是吃多赔少的,你也别想着狠心把庄家的钱赢了,因为你只能赢和你一样的人的,不过是庄家分了大头,剩下的给你些甜头,好让你下次接着来,所以只能偶尔玩玩,然后就走掉。
我偶尔下偶尔不下,还好,输少赢多,待得那人将自己的银两捞得差不多了,我便一拽他的衣袖,那人还算机灵,跟着我走了出来,问道:“怎么刚赢了些就走了,怎么不多玩几把?”
我道:“这能赢回来就算不错了,等你再下注,那可就是通吃了,你若还是能赢的话,那些人就会盯上你,不想点子玩你也会整死你。”
他不信地道:“这可是我们这里最有钱的冯老爷开的赌坊,他怎么会在乎这点子钱呢?”
我问他:“那你在这赢过几回?”
他想了想道:“赢没赢过,倒是输了不少。”
我道:“就是了,你见过进这赌场的人有几个是赢发财的,倒是输败家的不少,再说,那冯老爷凭什么有那么多的钱,还不是靠像你这样的人积少成多地给他凑的。”
那人听了觉得我说的似乎有理,一拽我的胳膊道:“走,兄弟,你说得哥哥心里忽然就像明镜了似的,我请你喝酒去,也谢谢你刚才借我几两银子翻本。”说着拽我进了一家酒馆,嚷嚷地让伙计整几个菜,要了两壶酒,也将借我的银子还了给我。
我也就伸手接了过来,道:“那兄弟就不客气了。”
他道:“这说得哪里话,你这么仗义,哥哥也不能做脓包是不?”又问道:“兄弟好像不是本地人啊?”
我道:“嗯,兄弟我也就是路过这里,做点小本生意。”
他道:“哦,那兄弟是做什么生意的,或许哥哥我倒是可以帮点忙?”
我道:“我也不定做什么,反正什么能赚钱就做什么,对了,刚才哥哥说什么冯老爷,他是做什么的这么有钱?”
他道:“那冯老爷人称手脚通天,就是说他的手和脚都能通到天上去了,他的钱多得数都数不过来,除了本地之外,在这方圆数百里地界内还开了很多的店,什么柴米油盐酒店布庄的,赌坊妓院更是无数。”
我道:“那么说来,这冯老爷也是个厉害的人物,竟然罩得住这么多的场子?”
他道:“厉害不厉害的也没人知道,反正手里有钱,有钱自然可以买得通天地,自然就有许多的打手,听说冯老爷随身的四大金刚,那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通常这样的人物我不会动其主意的,也显然他的仇家也用不着我帮他解决,我也就随口岔开再问些别的。酒菜已经上好,那人端起杯子道:“来,兄弟干了这杯!”
我也就陪他喝了起来。酒还算可以,或者说这十年的竹叶青还算有味,我道:“不知哥哥是做什么的?”
他嘿嘿地笑道:“我?也就混混日子呗。”
我道:“这也没什么事,不如哥哥把你们这里的什么趣事啦说给兄弟听听,当然在这里做生意要注意些什么,也还烦请哥哥给介绍介绍。”
他道:“兄弟这说得哪里话,趁着这酒,哥哥陪你聊聊就是。”
然后他果真说了许多,我们就一边喝着一边聊着,说是东城钱庄一月前被一伙贼人给抢了,还杀了掌柜伙计好几口人。
我问道:“那伙贼人挺厉害的呀,那抓到了没有?”
他道:“没有,县里的捕快查了许久,那陈老爷更是请了不少的人,但都是毫无头绪,最近听说,县老爷实在无法交差,就亲自去把府里的总捕头给请了来,也有些日子了,不过好像也没摸着什么头绪,官府和陈老爷还同时悬赏了一万两白银捉拿凶手呢。”
我道:“是吗,一点痕迹也没有?”
他道:“就是,也不知是什么人干的,唉,不管它,兄弟喝酒!”


楼主 麦子1982way  发布于 2015-08-06 18:53:00 +0800 CST  
2
我别了那人朝投宿的客栈慢步走去,夜色渐渐笼了上来,星星还算明朗,至于月儿不知躲向哪里做梦去了。走过一条小巷的时候,看到在这黑暗的角落里,居然还蜷缩着一个褴褛的乞讨者,面前放着一只残破的碗,碗里空空地什么都没有。我走过去,掏出些碎银子放在碗里,那个乞讨者听见银子落在碗里的声音才抬头看我,我方得以看见她的脸,虽然她脸上的污泥涂满了面容,可我依然看出这是个女子,且还是个年轻的女子,因为那双眼睛中透出的那股子明亮。她伸出一双同样满是污垢的手,从碗里拿起碎银子,跟我连连叩头,却不说话。
不知为什么,看着她的眼睛,我忽然可怜起她来,好像曾经我也这般过,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满身污垢,等待别人的施舍,可等来等去的只有那些不屑的眼神和喝骂,而这竟然还是一个女子。看她身躯的瘦弱,怕是有许久没怎么好好地吃过饭了,我蹲下身子向她伸去了我的手,说道:“姑娘,我请你吃饭如何?”
她茫然地看着我,眼里有不解也有疑问,就像我当初一样,何曾得到过别人如此的怜悯呢?
我看她跪在那儿不动,便笑了笑,又掏了几两银子放在她的手里,然后起身走开,心里在想这里或许没有我的生意,而那两个大的我不想做,银子吗,下午虽是赢了些,但去掉给那姑娘的,剩下的也还是不多了,也许应该离开这地方,去下个地方再寻找目标。
想到这,我也就随步而行了。回到客栈,伙计迎来问我可曾用饭,我摆了摆手径直上楼进到屋内,躺床上本想就此睡去,可这时间实在是有些早了,就搬了凳子坐到窗边,开了窗户借着灯火和星光向外望去,却见门边口儿有个人在那徘徊不止,瞧那穿着和身影,似乎正是刚才那位乞讨的姑娘,心里动了动,于是开门下楼出去。
果然是那位姑娘。那姑娘见我,正走来走去的脚步停了下来,低了头双手搓着衣角,站着不动也不说话。
我走到她跟前,问道:“姑娘,你是不是找我?”
她似乎犹豫了下,而后不经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头依旧低着,在那儿站着不动。我去看她的脸,她的脸上赫然有几道新生的伤痕,这才注意到她的衣着,比我刚才见她时凌乱破损了许多。我问她:“你的银子呢,是不是被人给抢了?”
她还是没说话,但点了点头。
我于是牵起她的手,她抽了下没有抽动,抬头看了我一眼就又赶紧低了头,我道:“那你跟我来吧。”
我领着她走进了客栈,门厅中正吃饭或者闲坐的人便都看着她皱起了眉头,那伙计跑过来道:“这位客官,这……”
我对着那伙计说道:“麻烦你给这位姑娘开个房间,另外再弄些热水来,钱我来付。”
那伙计愣了愣,转而点头哈腰地应声而去。那姑娘还是没有说话,但却是主动随我上了楼,伙计已经整理好一间房,恰巧就在我的隔壁。我对那姑娘道:“这是你的房间,待会伙计送来热水后,你可以先洗个澡,我出去给你买几件衣裳来。”
我到得街上,看见家还没有关门的衣布店,跟掌柜的描述那姑娘大概的身材,选了式样不一的几种,再回到客栈时,热水连着木桶都已经送来,但那姑娘却兀自坐在凳子上没有洗。我将衣服放到床上,对她道:“衣服我给你买了几样,你试着穿,不行的话我再去买,热水也弄好了,你洗一洗吧。”
我见她还是没动,笑笑,关上门出去,才想起这姑娘肯定还没吃饭呢,便站在门口说道:“那…姑娘,你慢慢洗,我去下面叫伙计的弄些饭菜,你洗好了就下来。”
然后我便下了楼,让伙计的准备些饭菜,等那姑娘一下来就上,而我自己则让伙计的拿了瓶酒,再端上一碟老醋泡的花生米自斟自饮。估摸着有很长时间,一瓶酒都快见了底,那姑娘才从楼上下来,不知为何,脸上的污泥却还在,但伤痕还是洗了洗,也就不那么显了。
衣服还算合身,那伙计也将饭菜一一端上来。因为估计她可能很长时间没吃过什么东西了,一定是饿得很,特意多点了些,有四碟小菜一盘烧鸡,还有两大碗米饭。她有些局促地坐到我的对面,见着桌上的饭菜,喉咙里有抑制不住吞咽的声音,却还是低了个头没言语。我拿过筷子放在碗上,推到她的面前,她抬头看我,我对着她点点头,她才慢慢地端起碗,用筷子扒拉起米饭来。
我用筷子夹了一大块鸡肉放到她的碗里,示意她吃菜,然后便将瓶里的酒喝完看着她吃,问她:“你的脸为什么不洗?”
她这才跟我说了她的第一句话:“我…我…”
我笑笑道:“没事,你慢慢吃。”
她跟我说道:“谢谢!”便自顾自吃起来,直到那只鸡剩了半个,两碗饭见了底,才听得她打了几个饱嗝,放下了筷子。
我起身伸了伸懒腰,道:“我有些困了,要去睡了,你?”
她忙也起身道:“我也去睡了。”说着就匆忙地跑上了楼。我刚走到楼梯口,便见她又跑了下来,停在我面前,看着桌上剩下的那半只鸡,对我说道:“我…我想…”
我会意,转身对那正走过去准备收拾碗筷的伙计道:“把那没吃完的给这位姑娘包起来。”然后对她说:“那我先去睡了。”
她点点头,轻轻“嗯”了声。我走到门前回头去看时,那姑娘正站在桌边帮着伙计一起将剩菜包起来,我便也进屋睡去。但这夜我睡得不怎么好,不知怎地就是想着那姑娘,看她柔弱腼腆,怕是讨饭都是讨不过别人的,我给她的银子不过一转脸就被别人给抢了去,真不知这么多年她是怎么过来的,想必定是受了许多我想象不到的苦难,那明天她又将怎样生活呢?
我平白无故地忽然为一个姑娘担心起她的未来,我在想,也许我可以收留她的,可又一想想,我自己居无定所不说,且还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去,怎么可能照顾一个女孩子呢?我的银子这一番花销下来,已所剩不多,这表示如果我不在这里做一笔生意的话,就得赶紧去下一个地方,因此早上起来之后,我已决定走了。
那姑娘起得早,已在下面叫了早点等我,见我下来,起身道:“我……”
我摆摆手道:“没什么,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还有点银子,不过,我今天就要走了,离开这地方。”
“那……”姑娘声音怯怯的:“那我可不可以跟着你?”
说完低着头不敢看我。我看着她站在那里低着头,想着昨夜想着的,其实跟着我总比她自己飘泊乞讨的好,怎么说也不用挨饿,也有张床能安安稳稳地睡觉,就算有一天我死去了,她再离开我去自己生活也好。
我道:“那好吧,你要是愿意的话。”
她道:“那老爷,我们准备去哪里?”
她喊我老爷?我道:“你别叫我老爷,要不你喊我大哥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道:“我叫叶岚,山风岚。”
我道:“那我就喊你小岚吧。”
她道:“是,大…哥!”
对于她的身世,我不想追问,都过去了,沦落到如此地步的,就算是好身世也都变不好了,不过徒惹几分伤悲罢了,对于那些痛苦的经历能不回忆还是不回忆的好,就像我都不愿去想那段乞讨的生活一样。
她问我道:“那大哥,我们准备去哪里?”
我道:“我也不知道,走到哪里是哪里。”
她“哦”了两声,便不再说话,看着我吃饭,然后似乎是忽然想起,对我道:“那大哥,我去收拾收拾行李。”说完不待我说话就上楼去了。
有一会方才下来。我的也没什么,不过几件换洗的衣衫,还有就是那把剑,她把剑递给了我,包裹留下她背着,我给她买的那些衣服,她也自己打了个小包背着。我接过剑拿在手里,去跟掌柜的结账。
有伙计从后院把我的马牵了过来,我上马向她伸手道:“我现在身上银子也不多,暂时我们只好共骑一匹马,等过些天有了钱,我再给你也买一匹。”
她迟疑了下,才将手递到我手里,我感觉比昨日满是污垢时柔软了许多。我将她拉了上来坐在我怀里,她显然是第一次,马还没走,她就晃了起来,我只好用一只手揽住她的腰,道:“有我,没事的。”
我抖起马缰,马便徐步向前走。我见她忽然从脸到脖子泛起了一层红晕,想着她可能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和个男子在一起,我虽是揽着她的腰,也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很快,那张脸还是污泥盖着,但这么近距离地看去,我还是能看得出那应该是张很清秀的脸,或许是出于自我保护吧,一个女孩子若是有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在乞讨中生存,必定会被许多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但是把她弄得污垢满满的,也就没什么人愿意多瞧上几眼了。
我看着她,鼻子里若有若无地,似乎有从她身体里散发出的清香缭绕,忽然就冲动了些,才想起我竟是好些天没碰过女人了,这一想可不要紧,眼睛立时就像是绕开了她的衣服,看见了她的胴体一般,手不禁将她的身子向我揽紧了些,直到耳边听得她道:“大哥,你怎么了?”
我才一惊,收缚心神,手一抖缰绳,马便疾奔起来。


楼主 麦子1982way  发布于 2015-08-06 19:00:00 +0800 CST  
3
刚奔得有两条街,忽然就有几个乞丐拦住了我的马,而小岚的身子猛地一颤,几欲跌下马去,我忙揽紧了。马停下,那些乞丐散开围住了我俩,看着都干净地很,若不是那身破烂的衣衫,谁也不会以为他们是要饭的,即便如此,那衣服也还是显得干净整洁了些。看他们的目光都盯在小岚的身上,也都狠狠地看着我,我猜想这些人有可能就是昨天抢了我给她银子的人。
于是我问她:“是不是这些人抢了你的银子?”
她有些胆怯地点了点头,我翻身下马,将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随手将马放开,马自己向后退开了几步,小岚则躲到了我的身后。我淡淡地看着他们,问道:“不知道诸位拦下我的马头有什么事?”
当中走出一人道:“我们本也无意拦尊下的路,但尊下却不可带走这丫头。”说着一指小岚,而小岚随着他这一指,手紧攥着我的胳膊,身子不住地发抖,很明显是怕极了。
我拍拍她的手,问那人道:“为何不可?”
那人道:“她是我们的奴婢,没有我们的准许,谁也不可以带她走。”
我笑着道:“我倒是没听过说乞丐还有奴婢的,就算她是你们的奴婢,我若是想带她走,那又如何?”
那人也笑道:“这也可以,只要你拿得出五百两银子,她就是你的了,我们自然就会让她跟着你走。”
我道:“五百两?那可真是个好价钱,我都可以买上十个漂亮伶俐的丫头了,只可惜,我这身上也就还剩个三五七八两的,连零头都不够,况且了,我怎么舍得给你啊,要不你先借我个千儿八百的,等我以后有银子再还给你?”
那人怒道:“你是拿我们消遣的是吧?”
我道:“是啊,你们不就是来给我消遣的吗。”
围着看热闹的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连小岚都笑了。那人一招手,几个乞丐呼啦便上来伸拳脚,对着我和小岚动起手来。我用一只手将小岚护在身后,用另一只手应付着那些拳脚,没几下的功夫,那伙人便一个个东倒西歪着。
那为首的那人,大吼一声挥拳也打了上来,拳势倒凌厉些,我伸手接过,一扭,卸了他的肩骨,然后一脚将他踏倒在地,对着他说道:“你刚才不是说要五百两才能带走这位姑娘吗,那像你这样的不知道需要多少?”
旁观的不知哪个好事之人躲在人群后说道:“怎么的也得一千两吧。”
也有人道:“他怎么值得了那些银子啊,我家喂的那条狗,昨天我卖的才不过二钱,他比我那狗还贱,也就能值个一钱不错了。”
另有人道:“那你就错了,你那狗是四肢走路光会汪汪地叫,这可是两条腿走路还能说人话的狗,只是不做人事罢了,是稀物呢,当值得一千两。”
我对那人道:“你也听见了,有人说你值一千两,也有人说你不值一钱,若是那样的话,留你也无用,不如宰了算了。”
那人忙道:“别,别!”
我问他:“那你值多少?”
他伸出一只手指道:“十,十两!”
我道:“什么?十两,还不够我吃一顿饭的,宰了算了!”
他忙道:“不是,不是,是一百两!”
我道:“这还差不多,那你一百两,这几个就一人五十两,六个就是三百,再加你一百就是四百两,你叫个人回去让他带上四百两的银票来赎人,不然我就把你们一个个当狗一样给宰了,听见没有?”
那人连连道:“是,是,二狗子,还不快去!”
便有一人连滚带爬地跑去,我随手封了那几人的穴道,索性从一家店里搬了两张凳子,拉着小岚一起坐下,等那人拿钱来赎人。小岚担心地跟我说:“大哥,这些人不好惹的,我们还是走吧。”
旁边有个老者也劝我道:“这位小哥,你还是赶紧带着这位姑娘走吧,若是那震天虎来了,你想走也走不掉了。”
我问小岚道:“小岚,这些人是不是常常欺负你?你给我说来,我帮你欺负欺负他们。”
小岚道:“大哥…”
我道:“没事的,有大哥在,你放心就是。”
她道:“我…大哥,可是……”
我道:“没什么可是的,你说他们是怎么欺负你的?”
她顿了下,说道:“我是在几年前走到这个地方的,一到了这地方,你就别想再走了,这些人每天都会在暗中盯着你,要到了饭还能吃一口,要是要到了钱,一转脸就会被这些人拿去,还拳打脚踢的……”说着竟哭了起来,想是想起了许多委屈的事。
我伸手替她拭掉眼角的泪,说道:“没事了,以后有大哥在,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了。”
那老者道:“这群人是最没良心的,不光收保护费,还抢劫偷盗,就算乞讨也都是强讨,你不给都不成,这不跟抢劫一个样吗,这还不算,他们还把这里所有的乞丐都聚到一起,替他们要钱,唉,就像这姑娘说的,要到了饭还能吃一口,要是有人心好给了些银子,那这些人立即就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拿走了钱不说,还要把乞讨的人打一顿,比对待自己家的狗都狠。”
另一人道:“你说人家都到了要饭混日子的地步了,有够惨了吧,还得受这些人的欺负,真不是东西!”
我道:“那没人管吗?”
那老者道:“那震天虎一身横练功夫无人能敌,谁敢动他,能动他的又都是和他穿的一条腿的裤子,况且冯希云是他的后台,官府是他的兄弟,你说谁敢怎么他。”
我问道:“冯希云是不是就是那个号称手脚通天的冯老爷?”
那老者道:“是的,这些人都是十足的恶人,唉,只是可惜没人能治得了他们,那冯老爷那么多的钱,还不都是做恶做多了才有的。”
正说着,远处有一伙人奔了过来,围观的人立即纷纷闪远了些,我对小岚道:“你就躲在这店里别动,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那老者便拉着小岚离我远了些,所有的人既怕却又不愿丢掉这场热闹不看,都远远地伸着脖子看着我再看看那伙愈来愈近的人。那些人奔得近了,瞧着和这几个被我挂了价钱准备卖的人一样,但是却更加地干净整洁,另有一人高大魁梧,几乎比常人要高出一个头去,胳膊上的肌肉横生,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扫一眼围观的众人,那些围观的人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这高大个子想必就是那什么震天虎了,他横了众人一眼后,将目光停在了我身上,说道:“就是你小子打了我的人?”
我不理他,却冲刚才跑去拿银子的那叫二狗子的问道:“我的四百两银票拿来了吗?”
那二狗子看了眼那震天虎,我佯装一怒,伸脚踩到被我擒住的那六人中的一人身上,踩得那人立时哀哀惨叫起来,我又问道:“钱拿来了吗?”
那震天虎也是一怒,伸大手向我扇来,我头一缩,从那几人中提起一人,向那震天虎抡去,那震天虎正欲伸手格挡,一见是他的手下,忙闪身躲开,我一个转身抡着那人继续向他攻去,那人在空中哇哇大叫不止。
有人趁着我和那震天虎相斗,乘机想去救那几个被我封住穴道的人,我索性把生意做大,又接连点了数个人的穴,均一脚一脚地将他们踢倒在地,口中还不忘算道:“每个人是五十两,这四个人就是二百两,加上刚才的四百,一共就是六百两,很好,又做了二百两的生意,不知还有谁来照顾一下我的生意,待会等我收了钱请他好好喝几杯。”
一众人都离得我远远的,我看着那震天虎,又算起来:“这大个子壮壮实实的,大概能值得一千两了,不如我把你的生意也做了吧,也能够我花上一段时间的了。”
那震天虎爆喝一声,挥拳打来,不再顾忌我手中抡起的人了,一拳打在那人的腿上,那人惨号起来,腿耷拉下来想是断了,我嚷嚷道:“不好,五十两没了。”将那人扔落一旁,与那震天虎斗在一起。
这高个子拳风很劲,一身的腱子肉显着筋骨也不错,只是招式平常了些,我决定不再和他玩耍了,没几下,我伸脚踢中他的腿弯,使其跪下,然后双手撑地一个回旋,脚向上踢在他的下颌,他便砰然一声仰面倒在了地上,我这才抽出我的剑,贴着他的脸划一道血印,说道:“一千六百两,我要四通钱庄的银票,在半刻钟之内我要是拿不到钱,就宰了你们。”
他还兀自狠狠地道:“你可知道我是冯希云老爷的人,你不怕冯老爷找你算账?”
我说:“是吗?”挥剑斩下了他的一只手指,他立即惨叫一声,额上渗出汗来,我道:“还有不到半刻钟的时间!”
他立即大吼道:“还不快去!”
便有人急忙奔去,不多会的功夫骑一匹马跑来,老远地就将手里的银票挥动以便能让我看见,待到了近前,我接过看了一眼,确是四通钱庄的一千两即时兑现银票,回头对仍旧还躲在店里的小岚道:“生意做成,我们走。”呼哨一声,马便从人群后窜了出来,我携起小岚翻身上马,朝着城门口处奔去,刚到得城门口,就见有几匹马从后面追来,远远地大叫:“别让那小子跑了!”
那几个守城的官兵立即从两边围了上来,我抽剑挡得几下,马便越过人群出了城,待那几人追到城门口时,我已经跑得远远的了,且这匹马是那位叔叔留下的神驹,虽然是驮着我和小岚两个人,也还是很快地就将那些仍在追赶的人甩得没了踪影。

楼主 麦子1982way  发布于 2015-08-08 21:36:00 +0800 CST  
4
在一个三叉路口,我勒住了马,问小岚道:“你想去哪,我带你去。”
因为急奔的缘故,她整个身子都歪在我的怀里,若是低头就能看见她的脖颈一直都是红的,那必然她的脸也是红的,只是那些未曾洗去的尘污遮盖了这羞腆。而我看着她,不知怎的,心里有种别样的涌动,这涌动不同于面对其她的女子,因为她们总是妖娆妩媚的,总能勾动你最原始的冲动,使得你有个欲望,想在她们的身上寻找一种快感,而她不是。
我忽然觉得她真的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样,是需要我怜爱与疼惜的,我不自禁伸手拢了拢她的秀发,在她的脖颈上亲吻了一下,问她:“你想去哪,我带你去?”
她的脸应该是噌地红上了好几层,甚而从脖颈蔓延到了身上,低低地,几乎细不可闻:“大…大哥去哪,我就去哪。”
我想了想,女子嘛,江南的风景就像女子一样,不如就带她去那里看看,这一千多两的银票也够我们花上一段时间了,于是我道:“那去江南吧,那里很漂亮的,你以前去过吗?”
她道:“没有,我从很小就一直都是在北方,没去过南边。”
我道:“那好,我们就去江南。”我便抖起马缰,顺一条向南的路而下。
不算宽阔的道上竟是除了我们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了,耳中除了马奔行时的踢踏声,就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于是气氛便不由显得有些尴尬起来,且这尴尬里还弥漫着些丝丝的暧昧,我也只好努力前视,并不时挥一挥马缰,吆喝一声,以便这声响能多一些。
我想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沉默地前行。终于还是小岚先开了口,她说道:“没想到大哥的武功这么好。”
我便问她:“那你知道大哥是做什么的吗?”
她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那大哥你是做什么的?”
我道:“其实我是专门杀人的。”
“杀人?”她回头看我,但刚触到我的目光就闪了开去。
我道:“是的,我就是那种专门替人杀人挣钱的人,你怕不怕我?”
她道:“我知道大哥是好人,杀的也一定都是坏人。”
我哈哈笑起来,谁知这笑竟引得那云也跟着笑起来,笑得浑身发抖,这一抖竟是抖落许多的雨滴,还有风。小岚抬头道:“大哥,下雨了哎!”
我环顾四周,这道路不知通向何处,居然奔得这么远,既没有村舍也没有别的什么能避一下雨的所在,无奈地看看天说道:“看来,我们不得不在这雨中继续走了。”
她轻轻地“嗯”了声,便不再说话,雨也渐渐地大了起来,我伸手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拍马疾驰起来。
她也不停地抹下脸上的雨水,以便能睁开眼睛,却也把污泥抹了去,现出一张清秀的脸来,虽然仍旧残留着不少刻着时间印记的污点,也依然遮挡不了这张脸的美丽。我本已猜出这张脸的美丽,但看见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这不同于妩媚,不同于妖娆,甚至也算不得有多艳丽,可那清秀的是一种韵致,以至于让你觉得那妩媚那妖娆那艳丽都不过尔尔,只有这韵致才是最美的。
我不禁赞道:“你真美!”
我不禁将脸贴在她的脸上,轻吻起来,而马也就放慢了脚步。她在我的怀里轻轻地颤抖起来,呼吸开始急促,就仿佛是十七岁那年的我,在那女人的撩拨之中一样,不知所措,似乎欢喜又似乎不是。
我的双手自然而然地就环抱在她的胸前,她的心跳就像是这随天而落的雨点,密集而又杂乱无序。我从她的脸上吻到脖颈,冲动便又开始涌了上来,双手不由自主地就伸进她的衣衫中,向着她的身体探索而去,这时,却听得她低低的几乎遥不可及的声音,扭扭捏捏的从雨中传进我的耳朵:“大,大,哥,哥!”
我总算是听见了,深吸一口气,算是压抑住了心底的情欲,从她的衣服里抽出双手,脸也远离了她的脸,打马急奔起来,总算不远就遥遥见着了一个村子。我拐马下了道向着村子而去,走过泥泞的村路,看见在村的尽头有着一户人家,几重的院落表明这是个有钱的人家,我在门口下了马,也把小岚从马背上抱了下来,走上台阶到得门前的雨棚下,先拧了拧身上的水,上前开始敲门。
门内有个老人家的声音问道:“谁啊?”
我回道:“老人家您好,我兄妹二人赶路往南走,谁知道这半路下起雨来,身上都淋湿透了,能不能借贵地方避一避雨,还望方便方便!”
我刚说完,门便开了,有个老人从门后走出,说道:“谁没个难处呢,进来进来,我去跟老爷说说,给你们准备些热水洗洗,再打扫两间屋舍歇歇,这马就让小四拴到马房去吧,这雨恐怕一时半会地也停不了,说不定二位还要在这过上一夜呢。”老人说着回头喊了声,便有个少年过来将马牵了去。
我忙连声道谢,小岚跟着我,而我随着这位老伯顺走廊往里走。穿过两道门,走到院落的西头,有一排的厢房,那老伯推开其中两间,对我道:“你们暂且呆一下,我去吩咐人弄些热水和干衣服来。”
说着便去了,小岚看了我一眼,连忙进了其中一间房间,关上了门。我看着笑了笑,也进了房间等待热水,好洗洗湿淋淋的身子。
没多会的功夫便有人抬来了热水,还准备好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我优哉悠哉地放好水,便泡了起来,然后擦净了身子换了衣服,还是挺合身的,推开门走到廊下,觉得浑身都很舒适。看小岚的房间,门还是关着的,但没有洗澡的声音,想是已经换好了衣裳,只是因为马背上我的亲吻,不知该如何面对我了。
我笑笑,跟自己说,以后不得这般再去轻薄人家了。
我无所事事,就依着栏杆看起雨来。大概近中午的时候,那老伯走了过来,身后还跟了一个人,手里提着一只篮子,那老伯看见我,说道:“我家老爷和夫人们让我给二位送些饭菜过来,委屈二位就在这客房用餐了。”
我接过篮子,道:“老伯您太客气了,也谢谢您家老爷和夫人们!”
那老伯道:“你家妹子呢,还没换好衣服吗,我给她借了套小姐的衣服,不知道合不合身。”
我还没回答呢,门吱呀一声就开了,小岚从里面走出来,对着那老伯福了福身子:“谢谢老伯!”
果然小姐的衣服确实比粗布青衫更能衬托一个女子的美丽,连那老伯都道:“令妹果真漂亮,就是衣服嫌小了些,我家小姐十七了,再过得两年就应该和令妹差不多大了。”
忽然就听得远远地有个少女的声音道:“福伯,你说什么呢?”
便见一个艳丽的少女从走廊的那头走过来,看了我一眼,目光停在了小岚的身上。那福伯笑了一声道:“我这正在夸这位姑娘好看呢。”
那少女道:“姐姐果真好看!”走过去挽起小岚的胳膊道:“我听福伯说我们家来了个美丽的姑娘,就想来看看,姐姐你上我那去坐会呗?”
那福伯道:“小姐,这位姑娘还没吃饭呢?”
那小姐道:“那正好,我也没吃呢,姐姐和我一起吃好不好?”
小岚看看我,我点点头,她便跟那小姐走了。福伯也带着人去了,便剩下我一个人,我就进屋自己吃起来,吃完抹抹嘴,将碗筷剩下的饭菜一起放回了篮子,等待人来收拾,然后在走廊里来来回回的溜达起来。

楼主 麦子1982way  发布于 2015-08-08 21:40:00 +0800 CST  
5
雨还在继续下着,说大不大说小也不是很小,就那么绵绵连连的,但这样才更是让人无法猜度它会在哪一刻停止,或许正如那老伯说的,今夜说不得要真在这里过夜了。
因为这雨,院子里除了我之外便没有人了,小岚也怕是被那小姐留着说话,而我在这廊里来来回回地走着,不觉间就从一个院子踱进了另一个院子。我感到些内急,摸索着见院子的角落里有间似乎是茅房,便跑了过去,虽然我跑得很快,还是淋了些雨。待方便完出来,就近躲在了一个廊子下,四处看了看,顺廊子向前走去,折过一道院门,便又是另一个院子了。
正顺廊道向前,忽然听得有一阵女子嬉戏的声音,从廊道拐角处的某个房间内传来,我便顺着声走了过去,在一个很大的房子前停下,贴近了去听,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还有几个女子相互的说笑声,想着这应该是间女子的浴室,而我不知怎么竟是转到了人家的后院来了。
我正要走开,忽听得雨中传来两个女子的声音,回身去看,正有两个丫鬟模样的少女撑着伞,拐过一道院门向这儿走来,我瞧着边上有间房,便急忙推门躲了进去,刚关上门转身,不想迎面就是一阵花花绿绿的衣裳搭在一溜儿的屏风上面,却正是那些女子更换衣裳的所在,是那间浴室的入口。我再欲溜出去,那两个少女的脚步声已踏上了台阶,正朝着门口走来,只好匆忙躲到衣服的后面,再轻轻挪动两块屏风,既挡着门口进来人的视线,也遮着那几个洗浴女子的目光。
还好,那几名洗浴的女子只顾着相互嬉耍了,并不曾看见我的到来,而她们撩起的水声更是掩住了些本就不易察觉的声响。我刚躲好,那两个少女的脚步已经在门口停了下来,其中一个少女对另一个道:“你在这里守着,我进去看看。”
那少女推门进来,绕过屏风走到了池边,对着几位还在抄着水嬉戏的女子问道:“几位奶奶洗好了没有?”
有一个女子的声音道:“我们要再多泡一会,你去回老爷让老爷再等等。”
那少女应了声是,退出门去,对另一少女道:“你在这守着,我去回禀老爷。”
我环顾四周,发觉除了从门口出去之外,这房间内没有更好的出口,后檐下倒是有个开着的天窗,不说那洞口容不容得下我,即便以我最快的速度,也无法不被那几个洗浴的女子发现,而门口那个少女似乎还真就站在了外面守着。
我正思着退路,听到刚才那个女子的声音道:“这老爷可真够急的,也不怕哪天动着动着就在肚皮上死去了。”
有另一个女子道:“这恐怕你是得多等上些日子了,老爷现在可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怕是把你玩死了自己都不会死,你就省省那颗心吧。”
刚才那女子啐骂一声道:“你个小骚狐媚子,咱俩可说不定谁先会被玩死呢,你瞧你那腰,真跟那风吹柳叶折,就不怕老爷一个使劲先把你腰给拧断了。”
那女子回道:“这你可就是闲操心了,老娘的腰好着呢,你不知道老爷夸我的腰弓是一流的,你还是小心你自己吧,吃饭的时候还是少吃点,再胖,老爷可就不让你在上面了,怕你先压坏了他,哈哈…呵呵…”
先前女子一时竟是无言以对,气哼哼地骂了句:“你个小骚货,我说不过你,哼…”
这时有个女子出来打圆场道:“行了,行了,你瞧瞧你们俩,要是急了,就赶紧洗,洗完了去陪老爷去。”
听她们如此说话,我算是明白这是些什么样的人了,反正暂时也无处可去,我索性从屏风后伸出张脸看着她们。正对着我的是一个圆脸的女子,从刚才她们说话的方位来辨别,这是那个最后打圆场的,右手边分别坐着两个,一个略胖一个偏瘦,应该就是那两个一直说话的了。还有一个女子在那两个女子的对过,闭着眼泡在池水里一直没有说话。
我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从屏风后走出,坐在了池边,那几个女子各自撩着水竟是全无知觉,于是我不得不主动打了个招呼:“各位夫人们好!”
离我近的那个略胖的女子一声尖叫,哗啦一声带着水花就窜到了池子的另一边,那圆脸女子和那个偏瘦的女子,也是一惊,刚想站起待看见我坐在池边笑吟吟地看着她们时,立时又都原地坐下。而那个闭着眼的女子只是睁了眼看我,还依旧那般泡着自己的身子。
门口站着的少女听见那略胖女子的尖叫,推门进来见我坐在池边,也欲张口大嚷,那个偏瘦女子开了口:“小花,没你的事,去外面看着,要是有什么人来了,你就喊一声让我们知道。”
我见那个叫小花的少女,看向那个睁了眼还在泡着自己的女子,见她轻轻点了点头,那小花方才迟疑了下关门出去。
那略胖的女子此刻已经回过神来,拍着惊魂甫定的胸脯向我走过来,嗔着道:“呦,哪里来的野小子,把老娘这小心脏吓得,你摸摸看,扑通扑通都快跳出来了。”
那个偏瘦的女子道:“你是谁,怎么会到这里来了,还这么色迷迷地看着我们,小心我们老爷要是知道了,非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不可。”
我就着那略胖女子的手在她的胸脯上摸了一把,干脆将衣服一脱,跳到水里,说道:“我吗?我是个采花大盗,看见这里有几朵鲜花寂寞了,就忍不住想采一采。”
那偏瘦的女子道:“是吗?”说着竟是起身直接跨坐在了我的腿上,而我那因为小岚勾起又压抑下去的情欲,立刻便肆无忌惮地涌上来,也就搂着她吻起来。那略胖的女子见状,对那圆脸女子说道:“我说她是个小骚货吧,你还不信,这回你该信了吧,瞧她那猴急的样,也不怕把我们的采花大爷给吓坏了。”
说完捂着嘴咯咯笑起来,那圆脸女子也笑了会,然后起身走过我们身边,伸手摸了摸我的胳膊后背道:“采花爷,你的身体看着可真强壮,算了,我吃些亏,我去陪老爷,免得他老是催,搅了你们的兴致。”说着便迈腿出了池子,走到屏风后穿了衣服出去。
我尽管和那偏瘦女子在亲热,可我的目光其实一直都在看着那个,坐在角落里没有说话的女子,而她似乎也一直在看我。过了有那么一会,那角落里的女子忽然冲我一笑,起了起身,向我展示了她露出水面的挺立的双峰,再缓缓抄起一些水,从肩头胸前淋下,像是对着我说,又仿佛是自言自语地道:“听福伯说,今天好像来了两位客人,一个漂亮的姑娘还有位英俊的青年,听说还是兄妹呢。”
我笑道:“夫人果真是聪明得很。”
那女子依然笑着:“却也不及爷您的胆子大,您可知我们老爷是谁?”
我道:“这我倒是不知道,还请夫人告知!”
那女子道:“您别看我们这庄院平平常常地很,可我们的老爷那可是个不好惹的主,若是让他知道了您胆敢如此,杀了您不说,就怕您那个漂亮的妹妹得和我们一样伺候着他,若是身子不够好,也许一月半月地就会死掉呢。”
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可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这老爷肯定是个大大的坏人,想到小岚,忽然真有些担心起来,这老爷必然是个好色之徒,他可未必跟我一样,只会采这些浪荡女子的花,说不定会动小岚的主意,而小岚那清秀的韵致中透出的美,可是连我看着都忍不住会去想的。
我不禁推开那个偏瘦的女子,站了起来,以致于我浑身都裸露在外,那两女子立即笑起来,那偏瘦的说道:“七妹,你也真是,这会子说这个做什么,你看你吓得这采花大爷的小弟弟都翘不起来了,晃悠悠的多难看,你好歹等我享用完了再说也不迟啊,我这刚准备受用受用下…你看这多煞风景,呦,爷,你尽管放心,我来的时候看见月如那小妮子,正陪着一位漂亮的姑娘说话呢,敢情就是你妹子吧,我们这位老爷虽说是很坏的,可是对于他那个宝贝女儿却是很疼爱的,你放心,有那丫头在,老爷不会拿令妹子怎么样的,况且现在老爷该是在三姐的身上不定多快活呢,一时半会地哪想起来那些事,你别听这死妮子瞎说,来,坐下,我们接着继续。”
我坐下,却只是看着那个女子,那女子也只是笑着,不再说话,不时抄一些水从胸前顺着乳沟流下,这可比身旁两个女子在我身上乱摸更能缭绕我的神经。这女子倒是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更加地妩媚妖娆,尤其是她冲着你笑的时候,那种媚到骨子里的妖娆,直接就冲进了你的心脏,让你抑制不住地去想在她的身子上翻滚。
略胖的女子和偏瘦的女子见我直勾勾地看着那个女子,都忘了回应她们,恨恨地道:“我就知道,没有谁能抵得过这骚媚子的笑,算了,我们还是去陪老爷吧,让她们在这里好好耍耍,不过,这位采花爷,等你采过了这个骚媚子的花,可别忘了我们姐妹俩个啊,晚间的时候我们还是会在这里洗澡的,你可别不来噢。”
说着便都起身穿衣出去了,池子中就只剩下了我和她,而那个叫小花的丫头似乎还依然留在在门口守着。

楼主 麦子1982way  发布于 2015-08-10 21:44:00 +0800 CST  
6
我起身向那个女子走过去,然后挨着她坐下,一只手从她的腰间揽了过去,在她光滑的身段上缓缓地抚摸起来。她没拒绝但也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地抄着水从双乳间滑下,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我们的老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道:“你不觉得我现在其实是不想问的,我其实是想做些别的事吗?”
她扭头看看我,笑着道:“看来我们的江爷真是是胆大地很啊,除了那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妹子之外,还真是什么都不担心呢。”
我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一把抓着了她的手,并做好了应付一切可能的准备,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姓江的?”
她突然就抽噎起来,继而更是一个转身扑到了我的怀里,竟是抱紧着我哭起来。这下我可真是被她弄懵了,好容易托过她的脸,顺便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问道:“你怎么哭了呢,我也没怎么欺负你呀?”
她又抽噎了有好一会,方哽声道:“江爷,您还记得四年前,在云州的安乡,有一户姓宁的人家,一夜之间被人灭了满门,只留下了一个小姐和一个小丫头。”
她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还是我迄今为止做过的最大的一笔生意,我本只是无意路过,但因为两个丫头的哀求,我追上了那伙贼人,并杀了参与其中的七个人,然后从他们身上搜回来的钱财中,拿了五千两作为我的报酬,余下的也全都是那些人从那宁家抢来的,我便都给了那两个丫头,那么说来,这女子就是其中的一个了,不过那另一个丫头当时只是十一二岁的模样,这女子就只能是那位小姐了。
我道:“那么,你是宁颦儿?”
她道:“小女子正是。”
我看看她再看看我自己,竟是不知该怎么了:“那…这…我…这…我们还是穿了衣服再说话吧。”
我慌慌地起身准备上去穿衣服,就听得她忽然扑哧一笑,用种媚入了骨头的声音娇滴滴地说道:“江爷,您不采花了吗?”
我都不敢回身去看她,我怕我再看一眼她赤裸的身体,就再控制不住自己了,而她对着我哭泣,显然是把我当了恩人的,你说我怎么能对一个正向我感恩的女子那样呢?我匆忙地拿过我的衣服穿起来,而她便也迈出池子穿起了衣服,然后她开口道:“江爷,我们就在这里说说话吧,有小花在外面看着,这里又不是平常下人敢来的地方,正好说说话。”
我穿好了衣服看着她也穿好了衣服,算是暂时定住了心神,听她说道小花,才觉得那名字还真是有些熟悉,只是几年过去了,早记不清这名字是谁了,而她们,一个是长大了变了模样,一个是完全变了个人,我和她们又不是很熟,哪里能认得出来,不然也不会出这档子事了。
我道:“小花?就是那个跟着你的那小女孩?”
她道:“嗯,就是齐婶家的女儿。”转过头对着外面喊道:“小花,你进来。”
那小花应道:“是,小姐。”然后推门进来,见着我和她家小姐站着说话,很明显愣了愣,宁颦儿道:“小花,你不记得了,这位就是帮我们报了仇的江爷。”
那小花闻言上下仔细看了我几眼,扑通就在我面前跪了下来,咚咚地磕着头道:“谢谢江爷,谢谢江爷给我爹娘报仇!”
宁颦儿也跪了下来,磕着头道:“我们主仆二人对江爷一直都是感激不尽,今天有幸再次见到江爷,无以为报,就给江爷多磕几个头了。”
说着两人都磕起头来,我忙一个一个去搀扶,但两人仍旧是磕了好几个头方才起身。我道:“快别这样,我不过是拿了你的钱财替你办事罢了,哪有什么恩情不恩情的,就算是有那么一点恩情,那五千两银子也早就把恩情都还了,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宁颦儿对小花道:“我和江爷在这里说话,你到外面去守着。”
小花抹泪出去关上了门,宁颦儿拉着我向里面走去,原来在里间的屏风格挡后,还摆有一张桌子几只凳子,桌上甚至还放着一盘新鲜的瓜果,应该是她们用来在洗浴的间隙休息的。我们坐下,她给我剥了些水果,我也就拈起吃着,问她这些年的经历,是如何到得这里,这老爷又是个怎样的人物。我记得当时给她留下的珠宝首饰,还有些散碎的银子和银票,即便是她和小花什么都不做,再大手大脚一些,也足够她们受用到老去了,怎么会在这里做了别人的如夫人,还是如今这般的装扮模样。
她一边削着水果,也一一向我说道这些年的经历:“自从那天别了江爷之后,我主仆二人就远离了那个地方,另寻了个安身之处,虽说江爷将我们宁家的钱财从那些恶人中给夺了回来,可我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就都藏了起来,时不时地取些倒也勉强能过过日子。”
我听着她“江爷江爷”地叫有些别扭,将口中吃着的果子咽下去,打断她的话道:“你别江爷长江爷短的,我听着别扭,你看我应该是比你大几岁,要不你就喊一句哥得了。”
她道:“那…江爷,大哥,您可记得当时参与杀害我全家的是九个人,被您杀了七个,另外两个逃了。”我点点头,她继续道:“我主仆二人虽然也是想着能安生地过日子就算了,大哥不是说吗,像我们这样的女子若是能找个好一点的人嫁了,这辈子就算是幸福了,我们也就是这么想的,谁曾想就在两年前,无意之中竟让我们得知了那两个仇家的住处,我和小花思前想后,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要是不报仇,就对不起死去的爹娘,于是我们煞费心机,才在一年前混进了他的家里。”
我道:“你是说这里的老爷就是当年逃走的那两个恶人中的一个?”
她点点头,恨恨地道:“只可恨我是个女子,又没有大哥这样的武功,也想过用钱财找人把他杀了,可我们却找不到也苦无头绪,我实在是不想再等下去找下去,我打听到这恶人最是好女色,所以心一横,就做了他的一名小妾,只是……”
我道:“只是你还是杀不了他。”
她道:“这恶人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的恶事做得多了,怕仇家找他报仇,不光是在半年前隐姓埋名到了这里,住在这个不起眼的地方,还把自己的面貌也改了,除了我们这几个随侍他的妻妾和他的贴身仆从,这院子里的管家下人都是在本地招用的,没人知道他是谁,而且就算是我们,他也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叫我们去,平常除了他的四个贴身走狗之外,睡觉都不让我们陪的。”
我道:“所以你还是没什么机会杀他?”
她道:“是的,不过现在,见到大哥您,我终于可以报仇了。”
我道:“你想让我帮你杀他?”
她又跪了下来,泪水开始在眼角里转:“我知道大哥您是个好人,这些年,当初您留给我们的钱财,我们根本没花多少,还都藏着呢,只要大哥帮我们杀了那恶人,所有的钱都是您的,还有,大哥您既然喜欢女人,我和小花一定做牛做马服侍您,我们也都是江爷您的。”
也许我不会因为钱财,我记得我说过,我不会因为钱财去做危险的生意,可是我也许会因为女人,或者准确地来说,我会因为好人这个称呼而死的。
我记得那叔叔说过,说一个杀手最要不得就是情了,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或什么男女之情,都要不得,因为杀手杀人是需要冷静的,而那些情却总是会让人不冷静,不然我的师父也不会死。
我才知道原来我师父是因为情而死的,那我将来若死的话就一定是因为这些好人的称呼,但我想我总算会比这老爷死得时候心里会舒服点,也许我们心里最大的幸福其实就是:在我死的时候,我感觉我很舒服,心里舒适坦荡!


楼主 麦子1982way  发布于 2015-08-12 14:34:00 +0800 CST  
7
我答应了宁颦儿,接了这笔生意,至于原因我也说不清是什么,是因为她许下的酬劳,那些她藏起来的钱财,还或者只是贪图她的美貌?也许只是那句好人的称呼掺杂在她的眼泪中,就像当年一样,她们用泪水和哀求使得我忘记了自己给自己定的规矩,提着剑去追杀那九个人,还好,事后我拿了五千两,总算是笔大买卖,也算对得起我的职业。
我问她:“那还有一个人呢?”
宁颦儿道:“天可怜见,两年前那人就被仇家杀了。”
我也很庆幸,若不然,她只要再说一句话,我说不得还得去帮她把那个人也杀了,天可怜见,我只要把眼前这个人杀了就成了。我道:“那我先回去准备准备,你先回去给我画一张那恶人通常出行的所在,和他有些什么样的习惯,也一并说说,当然最重要的是你得让我认识他。”
她道:“这个简单,大哥您今晚应该还是在客房休息吧,晚间吃饭的时候,我让小花给您送饭菜,顺便把地图给您送过去。”
我道:“那我走了。”说着便起身迈步朝外走去,却听得她在身后低声地道:“那…大哥您还需要女人吗,我…我随时都可以的,小花也成?”
这句话说得似乎带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里面,我回头去看她,她就站在我的身后,轻轻咬着嘴唇,见我看她,便也凝眸看着我,那眼神里的意蕴让我的心陡地一颤,竟是有许多的怜意惋惜和疼痛。我向她伸出手去,她将手放在我的手心里,缓步靠近我慢慢地贴在我的怀里,我低头去吻她,还没有靠近她的唇,便见她闭上了眼,而眼角又有泪水滑落。
我没有去管她眼角的泪,只是揽住了她的腰,尽情地去吻她,而她也只是任泪水滑落,双手抱紧我,尽情地回吻着。
许久吧,我才离开了她的唇,用手拭去她眼角残留的泪滴,说道:“那我先回去了!”
她没有睁眼,只是轻轻地低低地嗯了声。我迈步刚走过池子,忽又听得她在背后说道:“我…我会将我的房间也画在地图上。”我顿了顿脚步,没有回头,推开了门出去。
小花正在门口站着,见我出来,忙忙地给我福身道:“江爷!”
我说道:“你去陪陪你家小姐,我先回去了。”
我顺着原路返回,因为这雨还在继续的缘故,并没什么人注意到我,我假装是无事在院子里溜达,东瞧瞧西瞅瞅的,又一重一重院子遛了回来。刚跨过院门,就见小岚站在廊下伸着头张望,似乎是在寻找我,待见着了我却又回身进屋关上了门。
我走到她的门前敲了敲门,她没有开门,而是在里间问道:“大哥,您有事吗?”
我摸摸头笑了笑,说道:“没什么,这雨怕是停不了了,晚上要在这过夜,有什么事你就过来找我,我去睡会觉。”
说完,我也不待她回答,便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到床上脱去外衣,闭上眼一边理理今天下午的这会遭遇,一边也休歇休歇。迷糊地应该是睡了有一会,直到听见敲门的声音方醒,穿衣下床去开门,正是小花,手中提着一个食盒,低声跟我说:“这是小姐下午专门替江爷做的,还有江爷需要知道的都在里面的纸上,江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尽管对奴婢说,做不了的,奴婢也会转告小姐。”
我摆摆手道:“那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会去找你们的。”
她应道:“是,江爷,那奴婢回去了。”关门退了出去,我揭开食盒的盖子,见里面摆着很丰盛的几样小菜,搜寻了下,在碟子底找到了三张纸,打开看了眼,其中有一张画的是地图,另两张则写满了字,我没细看先是揣到了怀里,肚子正好有些饿了,想着吃完再说吧,刚举筷子夹菜,就听得小岚的门口有个丫环在问:“叶姑娘,我家小姐请你过去一同用膳!”
耳中传来小岚的声音:“不了,我…我待会陪我大哥一起吃,还请你替我谢谢你家小姐。”
那丫环道:“那这样的话,我去回禀下小姐,再多备些饭菜来,容叶姑娘略等等。”说着去了。
我拍拍自己的脑壳,将饭菜重新放进食盒,这才注意到盒内是两副碗筷,想着宁颦儿都比我要细心,先想到了这事,提起来开门出去,见小岚正坐在门口廊下的栏杆上,呆呆地看着纷飞的细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提着盒子也坐到了栏杆上,她似乎才发现我,立时站了起来,略有些慌道:“大哥,你…你睡醒了。”
我提着盒子在她面前晃了晃,说道:“刚有个丫环提了些食物给我,我们一起吃吧。”我推门进了她的房间,将饭菜一一从食盒内拿出摆在桌上,并替她置好碗筷,自己也端起碗对着她道:“吃吧!”
她开始吃饭,但却一直低着头,像极了昨夜我第一次请她吃饭一样,可我总是感觉又和昨夜不一样,即便同样是不敢看我,但这不敢也必然是两种意思,一种是昨夜的不敢,一种是现在的不敢,这让我想起我在马背上的行为,我忽然懊恼起来,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就算是在浴室中赤裸着面对宁颦儿,我也仅仅是提不起性致,而不是感到愧疚,我从来对女人都不是拒绝的,更从来不曾因为对某个女人的亲吻而感到愧疚,感到欺侮了她,可是现在,我觉得我实在是对不起她那句大哥的称呼,更对不起她那会的张望和刚才……
我问她道:“你为什么不去和那位小姐一起吃呢?”
我道:“你是不是怕我一个人吃着很闷,才留下来陪我的?”
她依旧埋头吃饭不语。我向她道歉道:“对不起,那个,我在马上,我不该亲你的,我只是……你放心,绝不会再有下次了,大哥以后一定把你当亲妹妹待。”
她的声音又开始那般细弱微嘤:“我,我不是怪你亲,亲我,我,我只是想陪你一起吃,吃饭!”她忽然像是鼓起了勇气,抬头注视着我问我道:“大,大哥,你,你有妻子吗?”
我叹口气道:“我过的是飘迫无定的日子,连家都没有,哪里来的妻子。”
她的声音依然堪堪可闻:“那,那大哥,你,你想过要成,成个家吗?”
我摇摇头:“我从来没想过这些事,吃饭吧。”
我们就不再说话,各自捧着碗默默吃着。我看她的表情觉得她应该是有心事,也许是跟我有关的,可我暂时却也不想去想,我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帮宁颦儿杀了那人,还有我得把她安置一下。
等那小姐的丫环拎着饭菜来的时候,我和小岚都已经吃饱了,便请她将碗碟连同篮子一起带走。小岚只是坐在凳子上低着头,而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回了房间,将宁颦儿给我的关于那人的活动时间和习惯的纸条,从怀里拿出研究起来。从纸条上看这人活得真不自在,就连和自己的妻妾睡个觉都要亲信在外围守着,更是挖了间密室,吃喝拉撒睡都躲在里面,院子中只有来此后新招的院丁丫环,几个亲信应该是很久之前就跟着他的,每个人的功夫据宁颦儿听说也都是不错的。
那张地图画得也是很详尽,把这庄院的每个角落都勾勒出了形状,甚至哪里可以躲人藏身,都用笔做了详细的标记,看笔迹和墨汁的浓淡,应该不是一次画就写成的,可能很久之前就在画在做标记了。只是那密室的机关通道,宁颦儿明显没有摸清楚,不过在边上画了幅简图,在标注里写着她最近刚弄清楚的三四道机关陷阱。
她还把她的房间特地用胭脂做了标记。这让我不由想起她唇间的味道,还有下午时分她那赤裸着魅惑了我的身体,但我想了想,不知道该去呢还是不去。若去了,肯定是会发生一些事的,就像我此刻见着那红红的胭脂,嗅着那淡淡的香,满脑子都是她那句:“那…大哥您还需要女人吗,我…我随时都可以的。”
而我现在确实需要一个女人。可若是去了,她要是跟我谈杀人谈什么一些别的呢,她若是再喊我一句好人呢,我…我还能怎么怎么样吗?我也有些奇怪,为何在四年前,我看着她一点想法都没有,而现在满脑子都是飘来飘去的绮念,也许是因为她现在的女人的成熟,而四年前只是个女孩,也许只是因为她的身体的诱惑,她在浴室里曾经勾引过我呢?
我在屋里徘徊了许久,但最终在需要一个女人的强烈欲望下,我吹灯插上门,看外面星色暗淡,正是月黑风高,从窗户翻出上了房顶,而雨总算是暂停了下,可能它也了解我此刻的意愿。她的房间就在浴室过去东南的最里角,我从这里过去需经过那人的密室所在地,我飞身到得那间房脊上,看下面一片灯火通亮却是无比安静,也许那人又躲到密室里睡觉去了。
我没再去管他,而是向着宁颦儿的房间掠去。

楼主 麦子1982way  发布于 2015-08-16 21:51:00 +0800 CST  
8
我找到宁颦儿的房间时,小花就倚着门柱站在门口,当我翻身落到她的面前,她先是一惊继而面露喜悦,福身道:“江爷,您来了,我家小姐正在等您。”
她推门向里走,边走边说道:“小姐,江爷来了。”我随在她的身后进了里间,看那宁颦儿穿着一身素净衣衫正坐在桌边,见我起身道:“大哥,您来了。”执壶替我倒了一杯茶,我坐下,那小花也已退出门去。
我借着桌上的烛火看她,她静静地坐着,并没有避讳我的目光,在那略有些闪烁的火光中,她的脸妆应该是经过精心的描绘的,淡淡的却精致雅静,唇色微红而饱满,一头还有些湿漉漉的秀发在脑后略略打了个结,能闻得一股子清新的香气,还有从身上也飘来着刚沐浴完后的那种幽幽的某种花香,一袭白色的窄袖长裙,双手相叠着端坐在那儿,看着很是庄重大方,就像是某个大户人家未曾出阁的闺秀,没有一丁点下午在浴室的妖媚的感觉。
我端着杯子喝着她递给我的茶水,看着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着也许我真不该来。她静静地任由我看了会,直到她似乎感觉出了我的不知所措,才轻启朱唇道:“大哥,我好看吗?”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将已经喝完的杯子放下,说道:“那个,我刚才经过那人的住处了,粗略的看了下……”
她却是用她那带着香气的手指抬起放在了我的唇上,示意我不要说话,自顾自说道:“大哥,我知道我的身子已经是脏了,不干净了,可我的心一直都还是当初那个宁颦儿的,那个等待着某一天穿着新嫁衣,让娘梳好头盖着红盖头坐一顶大红花轿,被人抬着搀着恭喜着送入洞房,等着她的相公揭开盖头喝一杯合卺酒,然后从此服侍着她的相公再生一群的孩子持家教子…我,我只是想说,我不是一个很随便很放荡的女人,大哥,我知道您喜欢女人,但您也不是因为我愿意把身子给您,您才答应帮助我们杀那个人的,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总归来说,我愿意把我埋在心里的那个当初的宁颦儿和您眼前看见的这个放荡随便的宁颦儿都一并全给了大哥。”
她这一番话说下来,我更是感到阵阵不安,就连本来那根手指点燃着的绮念也顿时如火遇见了水,扑一下就被风吹灭了,我有些支支吾吾地道:“那个,那个你早点睡吧,我再去看看那人住的地方,回去想想怎么帮你杀了那人,明天等我把我那个妹子安排好了,就回来找你。”
我有些慌慌地起身,这时她却一下子站起扑了上来,然后双手抱着我的脖颈就将她的唇贴住了我的唇,并开始吻我,我推了下,但是她紧紧地抱着我,我没有推开,然后就感觉到了她身体的柔软和唇齿舌尖的香,然后,其余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我们滚在了床上,我觉得我的情欲里还是缠杂了些许柔怜和莫名的情意,而她,我感觉,就像是在新婚之夜,她用她的多情服侍着她的君郎般。
她将脸枕在我的胸上,歪躺着靠在我的怀里,没有说话,我也只是将脸埋在她的秀发中,闻着那些香不说话,用一只手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摩挲着,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有许久,我看桌上那对龙凤烛火闪烁着慢慢降低着身子,想着现在时辰应该是很晚了吧。
我忽然开始想小岚,想着这个时候她应该是睡了吧,会不会睡不着去敲了我的房门呢,我想应该不会吧,好像她的羞涩还没有退去,即便她睡不着了估计也只是躺在床上睁着眼,只是会不会想我呢,会不会想起我的吻,她想的时候是不是像我现在这样想着她,竟有些说不出的甜意弥漫在心尖。
我正这般胡思乱想着呢,听得宁颦儿轻轻地道:“您,您今夜可不可以就不走了?”
我愣了一下:“你想我留下来陪你?”
她侧了个身仰着头看我,轻轻咬着那嘴唇,道:“您,您可以在这里睡一夜,不会有人打扰的。”
我看得出她脸色眼神中的期冀,不免柔意翻滚,于是低头去吻她,伸双手将她抱着趴在我的身上,从乳间吻到颈间,然后在她的舌尖上停下,她回应着,像是情意更浓了许多,而我的动作温柔,就像是在亲吻小岚一样,我忽然想,也许我可以带着小岚,再把这个可怜的女子一并带着,去过一些平平静静的生活,依然不用想得太多,只是安下一个家,或者就干脆让她们做我的妻子,生儿育女,那不是我曾经很向往的生活吗?
我忽然明白,其实不是我不曾想过成家,只是没有遇见那个让我萌发成家念头的女人而已,我忽然想起,晚间吃饭时,小岚不是问我:“那,那大哥,你,你想过要成,成个家吗?”
她不是说:“我,我不是怪你亲,亲我,我,我只是想陪你一起吃,吃饭?”
或许,她就想做我的妻子,与我成一个家?
又是一番激情四溢的缠绵,而这一刻她却是贴着我的身子不愿下来,我们都有些微喘,我说道:“你乖乖的睡吧,等明天我把我妹子安置好了,就回来帮你杀了那人,然后带你离开这个地方,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她没有理我说的那些,只是忽然问我道:“那个漂亮的姑娘真的是你妹子吗?”
我听得出这里竟有些幽幽的味道,便道:“刚认的,在离此不远的那个县城里遇见的,都沦落成乞丐了,却还是受人欺负,我看着怪可怜的,就收留了她带着一起走了。”
她便也同情起她来,只是语气依旧幽幽地:“她也真可怜,可是她还是很漂亮啊!”
我道:“你不也是很美吗?”
她叹口气道:“可她的漂亮是很清很纯的,而我……”
我揽着她向上动了动,在她的额头亲吻了下,说道:“你别想得太多,我觉得你很美很美就成了。”
她抬头看我,那双眼忽然变得异常地清澈,就像是小岚的眼睛一样,问我:“你不嫌弃我,我……”
我在她的眼睛上吻了下,道:“怎么会呢!”
“我,我……”她忽然就趴在我身上抽噎起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就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由着她哭一下也许会更好,然后她开始吻我,问我道:“你有妻…不,你有女人吗?”
我道:“现在你不就是?”
她也学会了晚间小岚的语声,若蚊子嘤嘤:“不是,我,我是说,你就没一个喜欢的女人想一直留在身边你就没想过要成个家?”
她一口气说完那句话,便跟小岚一样,不敢再看我,闭着眼将脸埋在我的肩上,我能感到她身子因为这句话而变得异常的火热。这女子怕是喜欢上我了,而她这句话也使我刚才的念头又泛了上来,使我开始更加想着小岚起来。
她在等着我说话,却发觉我不知为何陷入沉思,抬眼看看我便又继续埋在我的怀里,闭上眼紧紧地搂着我。我也紧紧地拥着她,直到她真的睡着了,我才轻轻地放下她,盖好了被子,穿好了衣裳推门出去,却发觉小花不知何时竟是靠着栏杆睡着了。我过去将她抱起,她的床铺就在外间的角落里,我替她脱了鞋袜裹好了被子,在她的额头亲了亲,感到有些凉,就把被子又裹紧了些,然后吹灭了蜡烛,关上门仍旧由房上回到了客房。在小岚的门口,我站了会,顺着门缝屏息了听去,有轻微安静的呼吸声,确认她应该是睡得很好,我才从窗户翻进,脱了外衣睡去。

楼主 麦子1982way  发布于 2015-09-08 16:07:00 +0800 CST  
9
第二天我起了个早,去敲小岚的房门,刚敲了两下,门就开了,我看她穿着一身的丝裙绸缎,明显不是我在那城里给她买的衣服,想来应该是那个小姐送的,而她也怕是很早就起来梳妆打扮了,脸上敷了些许的粉,淡淡地恰恰掩盖了脸上的那些陈年污迹,显得比昨日看来又美上了几分。
我道:“那个,你收拾收拾,我去和福伯道个别。”
她“嗯”了声,转身去收拾包裹,我便手拎着剑向院门处走,问了个早起喂马的小厮,说福伯在门房休息,于是径直向门房走去,老远的就瞧见福伯正坐在门房口的板凳上,见我来,起身道:“小兄弟,这是?”
我说了些感谢和告辞的话,但福伯非要留着吃早饭,我推却不过,就回去喊了小岚过来一起陪着福伯用早饭,一边吃着也一边等福伯叫人去将我的马牵来,不料那小姐却要来送小岚,好像是她的丫环碰见了去给我牵马的那个下人,随口问了句听闻是我们要走,回去告知了她家小姐,她家小姐便让她过来留我们等等。小岚看我,我便点点头慢慢吃着等那小姐,堪堪我填完肚子擦了擦手,那小姐也从远处亮相走了过来。
可能是这小姐刚起床,又怕小岚等得着急,看着没有作什么装扮,只是梳理了下头发随便夹了个卡子,简单穿戴着就匆匆过来了,握着小岚的手絮絮地说着些不舍的话。看小岚的神情,竟也是有些不舍,像是一起住了多年的姐妹要分离那样,没想到,只是昨个半天的时间而已,两人就处得这么好了,这让我不禁细细打量起这个叫月如的小姐。
虽然没有敷粉妆饰,穿得也是很随便,可还是难掩那艳丽的姿容,而从那挑起的眉略有些倔的嘴唇看,还应该是个很孤傲任性的小姐,却是和小岚能这么的投缘,也说明小岚脱却了那身乞丐服后,很能给人以一种亲切的感觉,就像我面对小岚一样,不也是愿意靠近她亲昵着。
只是--,我想到她的父亲,而我要在不久后杀了他,那么她就要变成一个无父的孩子,而像她父亲那样好色的人,怕是她的母亲不是被冷落抛弃也应该是早已过世了,要不然也不会那般宠幸那几个女子了,而且这小姐虽说看着能让人感到明艳,但若仔细去看,还是能看得出眉间隐藏的淡淡的忧愁的,或许便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我没来由地忽然也可怜起她来,一想到她不久就将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了,忽然就想着把她也揽在怀里疼惜一番,若是我杀她父亲的时候,她跪在边上哭着哀求的话,我不知我还能不能下得了手,虽然我知道她的父亲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我发觉这两天,我的心肠是愈来愈软了,自遇着小岚开始,或许真的,我,我是个好人?以前因为茫然因为生存,我不得不杀人,而现在,小岚和宁颦儿,引出我对另一种羡慕生活的渴望?
我甩甩头,苦笑了下,也许我真的做完这笔生意后就该收了,带着小岚,还有颦儿,安下一个家,生儿育女?
我本来是想跟福伯买一匹马的,以便小岚可以自己骑着,那小姐也肯定会乐意送我们一匹,但此刻我又改变了主意,告别了福伯,还有那位小姐,牵着我的马出了庄院,依然牵着小岚的手将她揽在我的怀里,纵马急奔了出去。穿过这个村子,上了那条南下的道,我便放缓了缰绳由着马慢走,双手则是揽紧了她的身子,将脸就贴在她的脸上,轻柔地摩着,看着她的羞涩慢慢从颈间向着全身蔓延,然后开始亲吻。
她的身子有一些僵硬,有一丝慌乱,可我从她的呼吸中只是听出了紧张,却没有丝毫拒绝的意味,于是我更大胆了一些,直接抱起她转过身子,让她正面对着我,在她的唇上吻了下去,而一双手也绕开襟扣,放在了她的身子上。她也不过是用双手推搡了下就作罢了,只是呼吸更加地急促,身子也硬硬板板地闭上了眼,当我撬开她的牙齿吮住了她的舌时,我能明显地感觉到她放松了下来,而她的双手也不由就抱住了我的头颈,我知道我终究还是猜对了。
我咬着她的嘴唇不愿松口,直到路边有早起的农人,不知是上田还是从田间回来,看着我们这般光天化日之下亲热起了哄,她才用她的拳头捶打了我几下,我才算是放开了她,只是她仍旧闭着眼把脸埋在我怀里,显得羞涩异常,而我则是意气风发,不禁一声长啸,打马狂奔起来。
奔得约有近一个时辰,方看见一个城镇的轮廓,而道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我便让马慢步小跑着朝城镇行去,低头才瞧见她不知何时已经偷偷睁开了眼在看我,却因我看她又慌慌地闭上眼在我的怀里埋得更深,我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而她却是因为我的笑更加地羞涩,那些来去的行人则全都是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我任由马自个儿向前行着,也不管边上来去的人什么表情,抬起小岚的脸就在她的唇上吻了下,问她道:“岚儿,你是不是想做我的女人?”
我看着她依旧闭着的双眼,还有那满脸的红继续问着:“你是不是想做我的妻子,是不是想和我成一个家,然后生下一群一群的孩子,让他们喊你娘亲,喊我爹爹?”
我道:“岚儿,你喊我一声夫君,你喊句相公!”
我看着她缓缓地睁开眼看我,然后应该是憋了很久的勇气,才开口道:“相,相公!”
我不禁又在她的唇上吻了下,我此时的喜悦是无以伦比的,它在我的胸腔里充盈着撞来撞去,我才不去管那些边上行来往去的人用什么样的表情看我,只是我还是顾忌了下岚儿的羞腆,因为她此刻已经把头脸整个都躲在我的怀里,看那架势恨不得把我的衣服都扯下来帮她盖住她的脸,以便别人看不出她是谁,其实就是她把脸露出来挨个送给人看,人家还是不知道她是谁。
可是我的喜悦没处发泄,这路上这么多的人我不好打马狂奔,顾忌岚儿的羞腆我也不能放声长笑,于是我左手搓着右手再右手搓着左手,我对岚儿说道:“岚儿,等我做完这最后一笔生意,我就带着你和……和颦儿一起安一个家,就此平平静静地过日子。”
她在我的怀里有些怯怯地问道:“颦…颦儿是谁,也…也是你的妻子吗?”
我突然愣在那儿不知该怎么去说了:“我…我,她是个比你还可怜的女子,所以我…我想把她也带着,你说好不好?”
我看着她竟是有些紧张起来,若是她不愿意的话,我还真没想过下一步要怎样,如果她生气了呢?如果她因此觉得我其实是个轻薄风流的坏男人呢?如果她拒绝和别的女人分享我呢?如果她因此而远远地离开我走掉了呢?
这…我可真的都没想过,如果了呢,那我该怎么办?
在我看着她的时候,我不由地想征询她的意见,在我问的时候,我的心真的很紧张,以至于我不待她回答便跟她讲述起颦儿的遭遇来,就想着她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女子,一定比我更加会可怜颦儿,也会愿意把我们的幸福分一些给她。
我忽然真的明白了,其实我对颦儿只是可怜,而对岚儿才是真正的爱,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爱,但我还是希望把这两个女子都拥着,一个给我带来幸福的感觉,一个将从我这里得到生活原来还有着幸福的感觉。
我还没有说完颦儿的遭遇,她便已经泪流满面了,等我说完她就抱着我哭着说:“她好可怜!”
我一边替她擦着泪水,一边连迭声地应着:“是呀,她为了报仇,不惜委身于那恶人,心肯定都碎了,可终还是没有杀了那人。”
岚儿道:“那相公,我以后一定会像对待自己的姐姐那样对待她的。”
我真的很高兴,不是因为我可以同时拥有两个女人,而是岚儿的心,我道:“岚儿,你知道吗,我真怕你不愿意,你看,我的手心都紧张的冒汗了。”
我给她看我手心里的汗,她呵呵地笑了起来,道:“是吗?”
我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只好帮她杀了那人后,就任由她们主仆二人自己去寻找安身之处了,我可是一点都不想你不高兴的,我觉得我从现在开始已经是离不开你了。”
她道:“相公,我也是!”
呵呵,她这相公是越喊越顺口了,而我听着也是异常地悦耳。她忽然道:“那,相公,那月如妹妹的父亲就是她的仇人了,你要帮她杀的那个人就是朱老爷?”
我点点头,问她:“你见过那朱老爷了?”
她摇摇头:“没有,那月如妹子…那小姐说她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虽然后来她父亲很疼爱她宠她,可是她还是不太快乐的。”
我问她:“那小姐是不是一个很好的人?”
她道:“我昨天和她相处,觉得她虽然是任性了点,可那不过是小姐的脾气罢了,人还是挺不错的,只是她父亲怎么会是那样坏的一个人呢?对了,相公,如果你把她的父亲杀了,那她不也就没有家了吗?那她不也就很可怜了吗?”
我也知道,可我又能怎样?难道剃一个光头,再双手合十去跟颦儿说,冤冤相报何时了?

楼主 麦子1982way  发布于 2015-09-10 20:51:00 +0800 CST  
10
我们骑着马进了镇子,询问着路人找到了这个镇上最大的那家客栈,我要了最好的一个房间,尽管岚儿还是红着脸羞涩着,却是低着头乖乖地让我牵着手上了楼,我从门边那儿放置的水桶里,舀了一瓢水倒进脸盆,洗了洗这风尘,便脱了外衣躺到了床上。岚儿坐在桌边的凳子上,显得有些无措,低着头不住地搓着衣角,虽然她看着已经是心里很承认了我的相公的身份,可毕竟还是没有和男人独处过一室,关键的是这房内就一张床,而此刻我就在床上躺着。
我侧躺着身子微笑着看她,看她的无措羞涩着面容,心里的甜蜜都无可形容,待瞧见她偷眼觑我,我便对着她招了招手,她就更加紧张无措起来,但还是起身向着床这儿走来,我想着她也许是想着我要对她做那些夫妻之事,便不由笑得有些坏坏地起来,而她看着我的笑,则更加地慌乱紧张,等她走到床边坐下,我拉过她的手慢慢抚摸把玩着,也静静地看着她红红的脸。
虽然我无法给她一个盛大而热闹的婚礼,可我也不想就这么随便地就要了她,我还是想很庄而重之地迎娶她,哪怕没有宾客没有人喊着三跪九叩首,我还是想让她穿一身大红的嫁衣,盖上鲜红的盖头坐在床边等着我挑起,那时等喝完那杯酒,我再慢慢脱去她一身的红嫁衣,做那些生儿育女的事,想想我都觉得幸福,不自觉就呵呵笑出了声,然后便听见岚儿忍着羞涩问我:“相公,你,你笑什么呢?”
我没说话,在她的手心亲了下,向里面挪了挪身子,拍拍边上的床,示意她也躺下,她便就缓缓地挨着我躺在床上,只是闭了眼没敢看我,我将她往里搂了搂,贴靠得我更紧了些,还是没说话,在她的唇上吻了吻,就搂着她也闭了眼静静地感受她的呼吸,然后渐渐地睡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岚儿侧躺着正歪头看我,见我睁眼,道:“相公,你醒了。”
我刚伸了伸懒腰,就感到了肚子的饥饿,于是便对她说:“我饿了。”
她起身道:“那我去让店家弄些饭菜,对了,相公,你是下去吃,还是让他们送到屋里来。”
我道:“就让伙计送到屋里来吧。”
岚儿便出门下楼去了,我抻手踢脚地活动着睡得有些慵懒的身子,用凉水洗过脸后就坐在凳子上等着岚儿和饭菜,没一会功夫,岚儿就上来了,身后跟着一个伙计端着个捧盘,捧盘里摆着三样凉拌小菜和一壶酒。伙计放下后说了句“客官,您慢用”就退出去了,岚儿则洗手拿过杯子给我斟了一杯酒,说:“相公,你先就着这菜喝点,我还让掌柜的炒了几个,马上就好。”
我喝了口酒,张嘴看着她,她会意,拿起筷子夹了菜开始喂我,我说:“要不你也喝点。”
她摇摇头道:“我不会喝。”
我怂恿道:“没事的,就喝一点。”
我拿过酒瓶给她也倒了一小杯,她看着我就端起抿了一小口,居然还砸吧了下嘴,我乐了,问她:“怎么样?”
她又砸吧了下嘴,道:“就是有些辣,也没什么。”然后又端着杯子抿了口,脸虽然红了,可眼睛却明亮明亮的,说:“也没啥好喝的呀。”
我就呵呵笑着看她,继续喝着酒享受她的服侍,等那伙计端来了三碟子热乎乎的炒菜后,我就替她要了碗米饭,便自己给自己夹菜好让她吃饭。因为晚上要去帮颦儿办事,所以我没敢多喝,就是慢慢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岚儿吃完饭后也就坐在桌边看着我吃。这顿饭估摸着我吃了有大半个时辰,待岚儿收拾完送下楼后,我接着回床上躺着,她回来关了门,也就紧挨着我躺下,说道:“相公,你是不是要再睡会?”
我道:“上午睡了会了,这会子没困意。”
她道:“那,那你什么时候去杀那个朱老爷?”
我道:“怎么,你担心那个小姐?”
她点头道:“嗯,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正,希望她不会太难过。”
我道:“难过不难过的只能随她了,不过她父亲应该是会给她留下许多财产的,即便没了她父亲,她应该也能好好地生活的。”
岚儿道:“那她以后会不会像颦儿姐姐那样为了报仇不惜一切,她会不会以后千方百计也要杀了你呢。”
我无奈地笑笑:“那只能听天由命了,暂且先管好眼前吧,以后的事就看老天爷怎么安排了。我尽量会让那朱老爷死得平静些,不打扰那小姐的生活,毕竟当年颦儿是被人灭了满门的,所以仇恨才这么重,况且那小姐应该不会再见到我的。”
我也只能这么去安抚下岚儿的情绪,不过她似乎也知道很多事是不会尽如人意的,所以也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而我看着她却不想说话,只想这么静静地感受她的呼吸吹拂过我的面颊。好像是在我熟睡的那些时间里,她暗自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又经过午饭这么一段时间的亲昵,岚儿已经可以正面直视我的目光了,脸还是红的,只是这红让我感觉不再是羞涩的红了,不过是酒精烧在脸上没有下去而已。
而且,而且她还就在我的目光中,主动吻了我一下,虽然这吻只是迅捷而轻轻地印了一下,可没有比这更能代表她的态度了,我不禁喜悦地回吻了过去,然后这个下午我们就在彼此的凝望和亲吻中飞快地过了去。
晚饭还是让伙计送上来的,我没有喝酒,只是简单地吃了两碗米饭就了些菜,送我出门的时候,岚儿几次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我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笑给了她个吻,说:“乖,待会好好睡一觉,还没等你睡醒呢,我就回来了。”
我把她留在了房内,拿着剑走下楼让伙计去把我的马牵来,对那个有些胖胖看着面相温和的掌柜的道:“我出去办些事,我娘子那里烦请掌柜的多照顾照顾,最迟,明早上我就回来,其它的也不劳我多说了。”
那掌柜看我扬了扬手里的剑,不住点头打哈道:“爷,您尽管放心去办事,夫人那里,小的一定尽心尽意伺候着,爷尽管放心,尽管放心,绝对不会有什么差池的,保准爷回来后,夫人一根头发都不带掉的。”
我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摸兜里还有近五两的散碎银子,便全掏出来放在柜台上,对那掌柜道:“伺候好了,爷回来还有赏。”
那掌柜的拿了银子不住点头,我见伙计将马牵到了门外,便出门翻身上马向着来时的方向策马奔去。我从镇上出来的时候,日头刚沉入大地,等经过约一个时辰的奔驰,夜色早笼罩了整个苍穹,我没有走村中的那条路,而是借着淡淡的月光星色,从田间绕到离那庄院不远的一个小树林,我下了马,放了缰绳任它在这儿溜达,而我则潜入了那朱家大院。
院子里很静,乃至整个村子其实都是安静的,除了不知什么原因惹出的几声狗吠之外,一切都静静地没有声响,除了庄院中还能看见灯火,那些农舍村宅都乌漆墨黑的,估计都早早地上床睡去了,而就连这庄院,除了走廊檐下,也只有不多的几间房亮着,从那房间的布置来看,这不多的几间房,不是内眷也该是些管事的,那些佣役下人的住所都是关门熄灯的,劳累了一天了,谁不早早地睡觉,明日还要早早地起来忙碌呢。
站在房顶上看着这个院子,看着它的安逸和平静,如果不是因为颦儿,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想到,这里是一个十足恶人藏身的所在,我只会把它当作一个普普通通的庄院,而因为福伯的缘故,我还会对它产生许多的好感。我也只是稍稍感慨了一下,然后辨明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应该是穿过那个叫月如的小姐的闺房,再向东北去不远,就是颦儿的所在,我要去先把颦儿和小花带出院子,再后才会去杀那个老爷,这样不管成没成功,至少,她们都不用再过这种日子了。

楼主 麦子1982way  发布于 2015-09-13 19:33:00 +0800 CST  
11
我展身向颦儿的住所掠去,刚行至那小姐的院落时,忽然就见下面的庭院中有黑影闪动,立时伏下身来看向那黑影。只见那黑影在院落间几个闪跃,来到那个小姐的闺房前,猫身在廊前停下,借着那廊下的灯火,我看见那黑影竟是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只见他停了步左右看了看,然后跃身行至窗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管状的物件,戳破窗纸像是向里面吹送的样,猜想可能是迷香之类的东西。
我想着岚儿是很挂念这个小姐的,而那黑衣人既然使用的是迷香这种东西,那必然将要做的可能会是些下三滥的手段,再者我也想知道这黑衣人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他会不会影响我的行动,便继续留意那黑衣人的动静。
那黑衣人贴身听了听房间内的动静,而后迈步走到门前,推开门进了去,我便忙纵身跳到院中,再翻身上到廊下,双腿勾着上面的檩条,使了个倒挂金钩,点破窗纸向房间内看去。看房内摆设,明显就是那小姐的闺阁,而此刻那黑衣人也正急急地走到床边,掀开白色的帷幕,见床上没人,那人明显有些失望,又从怀里掏摸出一个纸包样的东西放在了床上,还用被子给盖住,却不知是什么,然后那人也并没有立刻就走,反而在房间内细细地搜索起来,看来是在找什么东西,但找来找去最终也没找到,最后看了眼那床,又掩门出去了。
我顿时好奇起来,那人究竟在找些什么。我索性跟在他的身后,想要看个究竟。那人出了房间就贴着墙边离开了这个院子,绕了三个拐弯进了个像是书房,却又挂着不少刀剑的屋子,看那刀剑的小巧秀气,很明显都是些女孩儿家用的,我猜想这也肯定是那小姐平常使用的,那么说那人找的东西肯定是和那个小姐有关的,那我更不能坐视不管了,至少我也要确定那小姐没事,这样我回去也好给岚儿一个交代。
我看着他在房内翻箱倒柜地找,每一个角落都被搜寻了一遍,应该还是没有找到,那人恨恨地骂了句,出了房门向来时的路行去。看他行走的方向,应该是不甘心,要再去那小姐的闺房看看,而且他不还是在床上放了个东西吗。我便纵身上了房脊,找了条直通那小姐闺房的路一阵急掠,先一步在那人回来前赶到了那小姐的房内,床上的东西我也没有去管,以免那人进来打草惊了蛇,审视了下房间内可以躲藏的地方,纵身隐在房梁上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以便看清他要做些什么。
我刚在那角落里躲好,那黑衣人便也进了房间,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看那东西还在,回身走到那小姐的梳妆台前,拉开抽屉又开始翻找起来,刚刚翻找完一个抽屉,就听到了廊下传来一阵的脚步声,那人立时移步藏身在衣柜和白色帷幕的后面,却是离我不远,我不由小心地屏住了呼吸。
听到门被人推开,脚步声在外间驻了步,一个丫鬟开口说道:“小姐,奴婢伺候着你休息吧。”
那小姐的声音道:“你先给我倒杯茶,去看看小月收拾完了没有,要是没的话,你帮她一起收拾收拾。”
那丫鬟应声:“是!”然后应该是替那小姐倒了杯茶,便关门出去了。
这小姐端着杯子独自进了里间,并没有察觉这屋内此时正躲着两个人,径自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喝了一口将杯子放在了边上,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就把身上的外衣解了,随手搭到了椅背上,便只剩了一袭轻纱遮体,且那轻纱显得单薄了些,我从梁上的角落看去,能看见颈间一片雪白,那粉色的胸围也隐隐若现。
我想着有了岚儿,还有颦儿,我要做个好人,要学会怎么去非礼勿视了,但目光还是盯在了那小姐凸起的胸上面,而以我的眼光,此刻那一层轻纱根本就遮盖不住什么,那每一寸的皮肤每一个部位,都是在想象之中的,或许,这也得让我适应适应。
那小姐摸出一把梳子开始梳理披散的秀发,那手抬起落下,一撩一撩的动作,尤其是胸前随着胳膊的摆动,一耸一耸地跳动,看得我呼吸不由得都粗重了些,我忙暗自静了静神,去看那黑衣人,只见他身形显得有些呆滞,一双手更是握成了拳状,显然是被那小姐吸引住了心神。
我和那黑衣人都藏身在镜子的侧前面,因为角度的缘故,镜子中是不会反射我们的身影的,且即便那小姐回头张望,但如果不仔细留意的话,还是很难发现我们,何况,看她此刻的情形,应该是想不到在自己的庄院自己的闺房内,竟躲藏的有人,且一躲还竟是两个。我生怕那小姐一不留神就脱光了衣服,如果是我自己的话,我其实也蛮无所谓的,可下面那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让我想着怎么提醒那小姐一下,还有那床上放着的不知名的东西,可我也不想就此暴露我自己,毕竟我的任务是帮助颦儿杀掉她的父亲。
正在我思量着怎么即不暴露自己,又能提醒那个小姐有人要打她的主意,就见那小姐似乎是梳理完了自己的头发,喝干了杯中的茶,起身向着床铺走去,更是直接上了床就往被子里钻,然后便听得那小姐尖叫了一声,而那黑衣人在那小姐向着床铺走去的时候闪身在衣柜后,此刻立时掀了帷幔从那里走出,站到了那小姐的面前,看着躺在床上像是昏迷过去的那小姐,忍不住喜上了眉梢。
他伸手便去掀开被子,却不料那看着像是昏迷的小姐,就在他掀开被子的那一刻,抬脚就向那黑衣人踢去,显然那黑衣蒙面人没有料到那小姐还能踢出这一脚,看着那迎面踢来的一脚愣了愣神,但不知为何,那脚只踢到半途便无力而下。那黑衣人看着这半途而止的腿,“嘿嘿”两声就伸手摸了上去,那小姐使劲地抽了抽,可却只是徒然,反而让那人伸着鼻子,竟直接挨着那小姐的腿就嗅了上去,我暗叹一声,急忙闪身出去,点向那人的穴道。那人没料到这房内还有我在这个时候出现,又一副心神都在那小姐的身上,霎那被我制住。
我刚把那人制住,扭头去看那小姐时,鼻子中就闻得有一股莫名的香气,从那小姐的床上散发出来,我心里刚想嘀咕一声这小姐可真香,就觉得身体内有一种软软的感觉向着四肢蔓延,这让我立时想起那个放在床上纸包样的东西,还有那小姐踢到半途的脚,再想去捂住鼻孔时,已感觉竟是有一些力不从心,我忙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嘴唇。
我用那点疼痛换来的力量,把那黑衣人放到地上,再一脚把他踢到了床底下面,就感觉像是跑了几百里的路,身体都空虚起来,又像是被人一点一点地从里向外把筋骨抽掉,光剩了皮和肉,坐到床上就再也站不起来了。远处的烛火我已无力扇灭,但我还是咬着牙把帷幔放了下来,然后身子一歪就直接倒在了那小姐的身上,看过去,她正瞪着双眼看我。
我张了张口,发觉自己已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是这脑袋还是清醒得很,我只能对着那小姐做了个抱歉的眼神,不知是我的表述不当,还或者她根本无法理解这眼神能传达什么,依旧大睁着眼睛看着我,而从她略有些惊诧的表情中,我知道她应该是认出我是谁了,只是她除了惊诧的表情外,那眼神中还有太多的东西,有羞恼,有愤恨,甚至我能感觉出还有杀意,可是没有丝毫的谢意。她不应该谢谢我吗,虽然我此刻可能让她的清白沾了些污点,可这不还是为了救她,那个黑衣的蒙面人,应该就是想着好怎么脱光了她的衣服,然后……
我唯有苦笑,也不过是徒然地牵一牵嘴角,没想到这刚想着要做个好人,便成了这般结果,而通常来说,好人是不长命祸害会活千年的,这岚儿,害我害得不浅。更要命的是,那香气就在鼻端萦绕,随着呼吸愈来愈浓,然后从四肢,从心底渐渐有一些莫名的火气,慢慢地向着全身爬上来。

楼主 麦子1982way  发布于 2015-09-22 16:31:00 +0800 CST  
12
我不再去管那小姐是如何地瞪我,闭上眼思考着如何才能脱身,尽管我就跌倒在那小姐的身上,一只胳膊正搁在她胸前,我也无暇去理会,当然,是我根本没有力气去理会,否则,至少我也会翻个身,躺到这小姐里面的床上,不会这样一双腿还耷拉在床边,头枕着掀开了一半的被子,身下这具身体是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可也硌腰硌得慌。
我不清楚这迷药的药效是多久,那小姐的丫鬟会在什么时候回来,思量来思量去发觉除了祈祷之外,就是这小姐能看在我救了她的清白的份上,能放我一马就好,不过看她刚才瞪我的眼神,这希望并不是太大,能不直接抡剑砍了我的性命就算不错了。想到这,我觉得有必要和那小姐好好地用眼神交流一下。
我抬眼去看那小姐,才发现那小姐不知何时已经是双颊晕红,眼神也迷离起来,胳膊和腰上同时传来火热的感觉,那是那个小姐的身体开始发烫,我暗道一声不妙,这完全就是中了媚毒春药的样子,且看那小姐的情形,明显是控制不住发作起来了。
我忙闭目感受自己的状况,那些火气从四肢全向丹田处汇集,激荡着身体心底的欲望,可能是我比那小姐吸进那香气的时间晚,所以发作的时间也相对要较晚一些,就像那小姐此刻迷离了心神,而我只是感到这空气开始燥热起来,可我又能坚持多久呢,当然,更要命的是,这边上就有个美女,且这个美女还正开始撕扯起自己的衣服。
她不知何时手脚竟是有了力气,只是双眼更加地迷离,我怀疑这小姐怕是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心神全被那药燃起的欲望控制住,当她的手甫一触摸到我的身体,便就缠绕了上来。她裸露的手臂从胸膛向上摩挲起我的脸,那些汇集在小腹处的火气,腾地一声就燃烧了起来,有那么一刻,我很想撕开那小姐的衣裳,我甚至感觉自己都已经翻身压了上去。
我屏着呼吸压制心底狂烧而起的火焰,可却无力阻挡那小姐把身体贴上来,我可不是那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不过是个刚想做个好人的坏人而已,何况,还有颦儿在等我,等我帮她报仇,最最重要的是,在那个城镇客栈楼上的房间里,有个女子正等着她的相公回去,好生一大堆的孩子,然后快乐而幸福的生活,所以,我想着也许,我只要做一下,就可以了,反正我杀了她的父亲之后,我也不会再想见到她的,而她也应该能理解我此时的无可奈何,所以……
我好像在最后的意识里,跟岚儿说了声对不起,便开始亲吻起那小姐凑过来的脸,然后我们开始纠缠地撕扯起彼此的衣服,整个过程都像是在做梦似的,像是真实的感受,却又混沌地不知道有多遥远。那小姐很疯狂,比我经历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疯狂,或许是那药的缘故,在整个过程里,那小姐都一直咬着我的肩膀不松口,我就在这疼痛中断续地有那么一点意识,也是匆匆泛起便又消失,依然是在一片混沌不知的所在,只是在那混沌中,我感觉我像是和岚儿在做,所以我是真的付了情意在其中的。
不知道有多久,像是经历了一个很漫长的时间,我们才算消停下来。那些火气又重新往四肢散去,回到先前的无力之中,只是这无力的状态还要加上身体的疲累,是更无力,而且,而且我都没来得及从她的身体里出来,还有那些衣衫,破碎着将我们的身子缠贴着,当我从意识里明白这些情形之后,已是无力动得一下,只能无奈地看着那小姐。
她也应该是在清醒的脑袋里明白了,我们在刚刚逝去的时间里做过些什么,何况,我们此刻还纠缠在一起的身体,更是证明着这件事的不能再真实的真实。她开始哭泣,只是有泪无声,可这样才更让人揪心,那泪水从眼角流下,浸湿了下面好大一块被褥,可我能怎么样,不过还是无力地动也不能动,就那么赤着身子趴在她裸着的身子上。
我原本想着做一下消了那药劲就可以了,可谁知那药劲倒是过了,这迷香的效力居然这么持久,还弄了个这么不上不是下的地步。那小姐的泪水流着流着也就流不出来了,开始睁着眼狠狠地盯着我,这眼神里可没有先前那么多纷杂缭乱的寓意了,只有坚定而执着的一个意思,那就是杀掉我保住她的清白。这如果是在以前,我肯定不会在乎,不管是我先动从而逃离,还是她先动拿剑砍了我,我都会无所谓的,都会当作是一个偶然的经历,再面对那个同样是偶然的结果,可如今,我刚看到生活的希望,并还抓住了幸福的身影,我如何舍得就这么放弃。
我开始祈求上苍,我祈求老天啊,那些什么菩萨啊,什么风啊雨啊的四方的神明啊,不要让她比我早能动弹,大不了我不跟任何人说,甚至我都不跟自己讲,也别让任何人发现我们,不然,可不仅仅是她的清白瞒不住,我会先死,而后,她有可能会跟着我死,这就显得太残忍了。
她的目光就像她挂在墙上的剑一样,直刺得我体无完肤,我干脆闭了眼,在心里念念叨叨地,对着那些我知道和不知道的神明发誓,都是要能躲过这劫我就做个好人,然后给他们多上上香之类的。我不敢动,哪怕我能明显感受那些失去的力量,正一丝一毫地从皮里肉中筋骨上回来,我也不敢动,那被破碎的衣裳缠纠住的身体,可不是这一星一丁的力量可以解脱的。
她就更不敢动了,因为她无论怎么动,只要没有足够的力气将我的身体推开,都不过是从这一个姿势换成那一个姿势,而这不管哪种姿势都会使我的身体更加地贴紧她的身体。时间就这样缓慢地流淌着,空气肯定都凝固了,就像泼了一盆水在院子东头,指望着它湮湿院子的西头一样,这等待是煎熬甚或没有希望的,可我们只能这么静静地等着它一丝一丝地向着远处流去,哪怕这静静是无奈而不可名状的,哪怕它不知道就会在哪一刻戛然而止。

楼主 麦子1982way  发布于 2015-09-25 18:11:00 +0800 CST  
13
当我慢慢有力气说话的时候,我便贴在她的耳边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别那么恨我,我也只是出于好心想救你,谁知道那人在你床上放了这玩意,我…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出这件事的。”
她回答我的除了那像剑一样的目光,就是冰冷如刀的话语:“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我苦闷道:“这又何苦呢?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的,至于床底下的那个蒙面的,我帮你把他剁碎了喂鱼去,这样多好,你转脸还去过你大小姐的生活,我也去过我的,我保证走得远远的,你永远都不会再见到我,这多好,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等你嫁人了,时间慢慢就会忘掉一切的,何苦要死来着。”
她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地响,不说话,那似剑如刀的目光看着我,看得我真好像被一刀一剑刺割了千儿八百次,我继续试图打消她的恨意:“你真的非杀我不可?可是我真不想死,你看你也这么年轻,日子还没过多少吧,那么多美好的事还没经历呢,肯定也不会想死的是吧,你看,我才刚刚找到幸福唉,还没来得及享受呢,我那妹妹,就是你今早上送行的那个漂亮的姑娘,其实她不是我妹妹,是我的妻子,她这刚答应做我的妻子,我们都还没拜堂呢,你说我怎么能死呢是吧,她还等我回去,还等着和我生一大堆的孩子呢,是吧,我怎么着也得回去是吧。”
我心存希望,想着这小姐任性虽任性了些,但心地应该是很好的,她不是对岚儿很好吗,或许能看在岚儿的面子上理解我的不由自主,况且了,可是她自己先摸我亲我的,这根本怪不得我,我也是身不由己的,我也不想的。我问道:“你是不是不想杀我了?”
她牙崩得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一定把你千刀万剐!”
“你,你…”我也没办法了,我一定此后躲得她远远的,何况我本就是来杀她父亲的,怎么着我都将会是她的仇人,都要躲得她远远的。我不再管她,管她的目光是刀还是剑呢,只要不是真的化成刀剑就成,我便继续等待,等待着力气恢复时刻的到来。
这时候,我才感到背上冷却之后的汗渍黏乎乎的,身下这具躯体上也布满着汗珠水滴,还有那股少女的体香杂在汗味中,从鼻孔那儿被吸入肺间,我不自禁抽抽鼻子多嗅了几口,还有,还有这具赤裸着的身体的柔软,那光滑的大腿紧致的皮肤,那紧紧地挤压成了片的胸,无时不刻地在提醒着我青春的美好,那激情燃烧中荡漾着的风情的妙丽,那话儿便在这时于她的身体里硬直起来,她不由呻吟了声,旋即紧咬住自己的嘴唇。
可那东西就在她湿润而温暖的身体里,且愈来愈硬,不断地将感官的知觉传入我的心间脑海,而我还正拥抱着她年轻的美丽而赤裸的身体,我忍不住动了动,才知道其实自己也动不了多少,可那小姐即便紧咬着嘴唇,还是再次呻吟出了声,尽管只是从鼻腔里轻轻地哼了下,也将我血脉贲张的弦撩拨起来,我不禁再次耸动了几下,而那小姐立时绷住了身体屏着呼吸,在我停下后深呼了口气,道:“你,你…我一定杀了你!”
我道:“我知道了,你要杀就杀吧,可是现在我好难受,你…我,我真的好难受!”
“你,你…”她忽然又哭了起来,这下可是有声音的,嘤嘤地就在我的耳边,我只好僵住自己的身体,停在下一刻的动作里。她继续哭着,悲切,伤感,幽恨,无奈,自然是想把所有的委屈与难受都哭出来,我听着,听得我开始无限怜惜起来,几乎都忘记了我是来杀她父亲的,是来给颦儿报仇的,我用舌舔去她脸上的泪水,还深情地说道:“要不你就做我的妻子吧,你看这样可好,你不用去管你的清白,我不用死,你也不用死,这样两全其美多好,夫妻吗,本来就应该这样的是吧,我们不过只是提前了些而已,这样多好,你说呢?”
她却是哭得更大声,慌得我立即用嘴堵上了她的嘴,然后,然后我就不由地吻起她来。本来这些在事后回想起来,也不是很长的时间,可是身在其中的时候,那真觉得一点一滴都像是有几百年了一般长久,感受是一丝一毫都那般清晰,甚至彼此的心跳也是一下一下相互撞击着,回应着。
她张口就咬着我的唇不放,狠狠地死死地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那样子是不把我的嘴唇咬掉绝不罢休,疼痛从唇间霎那延到心头,这让我很是恼怒,我用集聚起的力量,抬起右手捏住了她的齿颊,让她无法再使劲咬着,然后我狠狠地在她的身体里抽动起来,哪怕这狠狠不过是轻轻地蠕动,可她还是禁不住这动作引发身体痉挛着颤抖的兴奋,情不自禁地喘息着,我便在她努力压抑着的呻吟中,将几乎被她咬断了的唇挣脱出她的齿间。
我伸出舌尖舔了舔唇上的血,疼痛依然火辣辣地提醒着我,她刚才是怎样咬住了它不放的,这让我起了一阵莫名的狠意,我不去管她如何用攒聚着力气的拳头捶打我,我把那只捏住她齿颊的手微微用力,使她合不上牙齿,用带着血的唇在她的脸上唇间亲吻着,并将舔舐过血的舌头深入到她的口中,含咬住她那香嫩嫩的舌不放,肆无忌惮地吮吸着。
我仿佛是找回了所有曾失去的力气,扯开那些缠住了身躯的碎布烂条,挺着腰身在她的身体中驰骋,甚至带着些残忍的快意,握住她软滑柔嫩的玲珑精巧的胸乳揉捏着。我尽情释放着那些疯狂而残忍的狠意,直到我喘息着停下来做个休歇,看她时,她不知何时用口咬住了一只手臂,怕那禁受不住呻吟的喘息惊动了谁,只是眼神依旧执着地填塞着那些恨意,哪怕她此刻的身体是颤抖着,哪怕她的鼻腔喉间有忍抑不住的兴奋,她的脸依旧冰冷着带着她心中的刀和剑。
我喘息着继续享受着她的身体,从胸间向上吻到她的耳边,我说:“我知道你很想杀我,不过现在还是让我先教教你怎么伺候男人,等你哪天结婚嫁人了,就知道该怎样去服侍你相公了,你不知道吗,你刚才可是很厉害的,厉害的就像是做了多少年的那窑子里的姑娘一样,你看看,你看看我这肩上,这可是全是你咬的牙齿印,现在都还疼着呢,你忘记了吗,你刚才有多淫荡,你搂着我恨不得把我吃了,也恨不得我把你揉碎了,你不知道你刚才和我做的多厉害了吗,怎么现在不想了就想杀我了?”
我继续道:“可是我想了。”
在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仿佛看见她的脸上闪过一些羞意和乞怜,可随即还是被那坚定而执着的恨意占据着,我知道我无法再去改变她要杀我的事实,便接着继续借着她的身体释放我的恼意,就在这时,外间忽然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我看见那小姐的脸上露出了惶恐,这反而让我更兴奋起来,我虽然聚了精神聆听外面进来的是何人,可依然不忘轻轻在她的身体上摩擦着。
是两个少女的声音,其中一个站在里间帘外,对着屋内问道:“小姐,小姐,你睡了吗?”
那小姐慌忙地看我,眼神里终于有了乞求,求我停住一切能发出声响的动作,或者是会让她发出声响的动作,我终究还是不忍,和她一样屏住了呼吸,扭头盯着帷幕外面烛火的映照,耳中便听得另一个少女的声音从帘外传来:“姐姐,别喊了,你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亥时都过了好一会了,小姐平常这时候早就睡了,你听,小姐要是没睡,肯定我们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收拾了这么长时间,我都累了,我们也睡吧。”
那先前的少女应道:“那好吧。”便听得脚步声远去,然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想来那两个丫鬟也是上床睡去了。我们又屏住气等了会,确定那两丫鬟是真睡去了,不约而同地都松了口气,然后我扭回头看那小姐时,她也正回头看我,似乎那恨意像是比刚才居然淡了些,这竟然让我进退两难。
我匆匆忙忙地带着些愧疚就在她的身体里结束了,然后找到还能穿的衣裳穿好,掀开帏帐下到地上,回身看她咬着唇依旧狠狠地在盯着我,我居然耐不住一阵怜意,俯身在她的唇上吻了下,轻声在她耳边道:“如果你想杀我,那就好好地活着,记着,我等你来杀我,我叫江川。”

楼主 麦子1982way  发布于 2015-09-25 18:41:00 +0800 CST  
14
我将那黑衣人扛起,轻轻地穿过外间的房子开了门出去,按照我来时的路折回就近翻过院墙,到得我放置马匹的那小树林内,寻了个黑暗僻静的所在,将他放了下来,把剑搭在他的脖子上,问道:“你是谁?在屋子里找什么?”
他好像昂着脸看我,那意思是老子不告诉你。我扯掉他脸上蒙着的面巾,可我还是不认识,我没有那闲心情和时间在这里陪他玩那个审讯的游戏,直接将剑在他的脖子上划一道血印,他痛得哼叫了一声,我道:“我可不想让你试试我的耐心,我问你几个问题,若是你不回答或者搪塞我的话,我的手就会向里多划一些,就是痛了你也别叫,万一我被你叫得怕了,手一抖也不知会怎么样,这剑好像许久没有杀过人了,不知道还锋利不锋利,这个你倒是可以帮我试试,我瞧瞧怎么样。”
我便随手在他脖子的另一处又划了道血印,道:“还不错,我也没使劲,看来这剑还是够锋利的,估计把你脑袋割下来的话,你也应该不会感觉有多疼的。”
那人在我划开这道口子时,哀叫道:“别,别,爷你还没问呢,爷,你尽管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道:“那好,那这第一个问题就是你是谁?”
他道:“我是朱风的一个手下,我叫马六。”
我接着问道:“那朱风是谁?”
他道:“就是刚才和你睡在一起的那小姐的父亲。”
“哦!”我蹲下身笑着看他,说道:“说到这,我还要谢谢你呢,你的那药可真够劲的,那个小姐的身子现在想来还真是让人不能忘怀呢,这可都多亏你,要不是中了你的药,我也享受不到这艳福呀。”
他跟着我笑道:“这还不都是爷你的福气。”
我道:“要是今夜没有我的话,那你是不是就把那小姐给享用了,这么说来,我可是挡了你的路了。”
他嘿嘿道:“爷你这说得哪里话,这说明小的没这个福份,那小姐生下来就是让爷受用的,小的,小的只能去窑子里找些粗糙的姑娘。”
我用剑身拍拍他的额头,道:“算你小子会说话,好了,那我继续问了,既然你是那朱风的手下,那你为什么会敢动你家小姐,你不知道朱风很疼爱这个小姐的吗?”
他似乎犹豫了一下,但看我晃了晃手中的剑,而脖子上那还在疼痛的伤印,也应该在提醒他我可不是个善主,咬咬牙回道:“不瞒爷,其实是有人盯上了那朱风这些年来抢夺的财富,想在今夜里找那朱风借点使使,爷你可能不知道,那个朱风原来是流窜作案的一伙江洋大盗的头儿,后来在云州犯事的时候,被人一下杀了七个,才隐姓埋名躲到了这里,但那么些年也是积攒了不少,如今落了人家的眼,怕是今夜过后这朱家大院就没了,所以我想着,看能不能先找着那些财富藏在哪里,顺便也把那小姐找个地方藏起来,好……嘿嘿,没想着,这不就遇着爷你了吗。”
这可让我心惊了起来,颦儿和小花都还在院子里呢,但面上仍不动声色地接着问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你怎么这么大胆呢,对了,那些人能盯上这朱风,怕也是你的功劳吧。”
那人道:“这爷就冤枉我了,我也不清楚这些人是怎么知道后找到这里的,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卒子,而且是他们先找上我的,我…我只是给他们提供一些消息而已,他们答应会在事成后给我一笔钱,爷,你知道,像我们这种小卒影响不了大局的,反正这朱家大院被人家惦记上了,那早晚都要完蛋的,我…我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个活路而已。”
我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那朱风,你主子呢,收拾收拾卷铺盖走路,不也是活路,你有这救主的功劳,还怕那朱风不赏识重用你?”
那人沉吟了下,说道:“那我把什么都告诉了爷,爷是不是应该放我一条生路?”
我略作思索,点头答道:“好,爷答应不杀你!”但心里道,可爷答应了那小姐要杀你的,什么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吧。
那人见我将剑还了鞘,振了振精神说道:“那个我家主人,就是那个朱风,虽然改了面容隐名到了这里,但还是疑心胆小得很,常派我们几个出外负责替他打探消息,因为我们算是他豢养的家奴,以前在他出外作案的时候负责照顾他的家眷,所以无论是乡野还是江湖,都没几个人知道我们是他的人,就在两个月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有个人找上了我,他很直白地就对我说,他掌握了我们主人朱风的情况,他们想要他这些年抢夺收藏起来的财富,还说他们原本是不打算找个人问情况的,但考虑朱风可能会把财富藏在另外一个地方,所以想找人预先探知一下,才找上了我。”
我道:“那既然他们选择在今夜动手,那意思是你已经打探出那些财富的下落了?”
他道:“那朱风是把那些财富分成了两份,一份就放在他的密室内,另外一份藏在了某个地方,我猜想关键的地图之类的应该是在他女儿的身上,所以爷你才看见我在那小姐的房里翻找的,不过我猜的这部分我并没有告诉那些人,我只告诉了那些人密室中藏了其中的一份,另外一份应该是埋在了另外的地方,只是打探不出来,那人就说,那就不管了,先把密室里的拿了再说,那另外的能问出来就问,问不出来也是后话。”
我道:“还有呢?”
他道:“爷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家主人逃,那是因为爷不知道看上这东西的是谁,爷要是知道了就不会问我了。”
我有些好奇了,便顺着他的口吻问道:“那是谁?”
他道:“爷既然到了这个地方,想必听说过这里的一个人物,在西北远去七十里的县城里,有个人称手脚通天的冯希云冯老爷,看上我家主人财富的就是他。”
我道:“他?他不是个生意人吗?怎么干起了这黑道的勾当?”
他道:“这爷问我我就不知道了,爷应该听说过他手下有四大金刚,而且这方圆数百里内,可以说无处不是他的势力范围,更何况既然他们盯上了这里,肯定会派人看着的,我们怎么逃。”
我道:“他们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告诉你,是那冯老爷盯上了你家主人的?”
他道:“那当然不是,可是他们找上我时派来的那个人,虽然用帘子隔住了,可我光听声音就听出是谁了,因为我这个人天生对声音过耳不忘,我听出来是我刚好前些日子在春楼里,看到过这个人和老鸨子在说话,因为他的身份,我特地留意了会,记得他说话时的声音,那个人就是四金刚的一个贴身手下。”
我暗道,这可真是个大麻烦。我最后问道:“那他们准备什么时候动身,都会有谁来?”
他道:“今天上午传给我的讯息说是今夜子时,四大金刚中会有两个带着人过来,应…应该……”他抬头看了看月色,“应该不会太久了。”
该问的那人都已经回答了我,没有问的那人也全告诉了我,这让我竟是真有些想放他一条生路,可旋即想起那个小姐,也许没有他,那小姐不会失了身子从而让我占了便宜,我也不会知道在今夜竟然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可毕竟我答应那小姐要帮她保守这个秘密,哪怕那秘密未必有存在的必要。
我转身,像是要放他生路的样子转身任他离开,其实是在心中对他说了声对不住,然后在他起身背着我离开的时候,抽剑划开了他的喉咙。我看月色已快近中天,离子时已经不远,惦记颦儿和小花,又怕那些人来时碰见我的马,我将那人黑色的夜行衣脱下,换了身上不堪的衣衫,免得见了颦儿不好回答,然后随便找个隐蔽处把那人的尸体藏了起来,召唤回来我的马,牵着找到一处距庄院不远又便于隐藏的农家的牛棚,边上还有个存放草料的地方,这样我把颦儿和小花接出来后也能临时藏下身。
我把马拴好后,迅速掠身再次进入那朱家大院,鬼使神差地一路来到了那小姐的房上,从窗户那先前点开的洞中望去,依稀在烛火的映照下,有个坐在床上抱膝的身影,想着,无论今夜我杀没杀她的父亲,怕是她大小姐的日子都算是到头了,心中不忍,伸着剑柄在窗棱上敲打了下,结果那小姐像是没有听见,我不得不再次弄得大声了些,她才恍然不知从哪里将心神收回来,起身掀开惟帐道:“谁?”跃下床从墙上抽出剑,向着窗户这儿奔来。
我已翻身上了房脊,然后隐没于黑夜中,看她在房上四处张望,扭身向着颦儿的所在摸去。

楼主 麦子1982way  发布于 2015-09-27 11:1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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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沿着脑海中颦儿所绘的地图摸到她的院落时,看到小花正探头朝外张望着,我轻着脚步行至门边,这让她惊了一吓,见是我,拍了拍那小胸脯,侧着身让我进去,还不忘对着里面轻声喊道:“小姐,江爷来了。”
我刚迈腿进入房间,颦儿便一头扑进了我的怀里,带着紧张落定后的舒松,怯怯地撒着些娇,嗔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我想着那冯希云的两大金刚这时不定就到了,或许就躲藏在外围不知的某个地方等待着时机,哪里有心情和她温存,对着她说道:“出了些事,你们有什么要收拾的吗,有的话赶紧收拾,我们马上必须离开这里。”
颦儿问道:“出了什么事?”
我道:“现在没时间和你细讲,你赶紧去收拾,我们赶紧走。”
颦儿见我锁着眉愁思,知道肯定是有些不太好的事发生了,忙招呼小花道:“大哥,那我们现在就走吧,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我和小花预先把需要带走的,老早就打了一个包裹,马上就可以走,小花,你快去把那包拎着。”
小花应了声,忙忙地进里间去背包裹,我则牵着颦儿的手走到门前,开开门扫视了眼院落间无人,便领着她们折向黑暗之中,凭着小花的指引,一路上没有什么阻碍,便从后门处出了朱家大院。待走出庄院,我审视了下方位,继续领着她们贴着院墙,向我拴马的那牛棚走去,也是没费周折就到了那堆放草料的棚子里,这时,我方算是松了一口气,想来那些人还没有到预定的时间,所以一个都没有出现。
尽管月色太朦胧,我们挤在这个狭小的草棚里,也能大概看到彼此的脸,颦儿似乎感到了我松的那一口气,问我道:“大哥,怎么了,是不是被那坏人发现了,那…那要是这样的话,也没关系的,以后还有的是时间的。”
我道:“不是。”于是我简短地跟她说了那马六的话,当然至于我怎么遇着那马六,又怎么捉住了他审问的,就没有那个详细叙说的必要了,她也没有去在意这些,听完我转述的那马六的话后,说道:“是的,大哥,那马六就是那恶人四个贴身护卫的其中一个,确实像他说的,那恶人经常派他们出去帮他办事,至于他要翻拣寻找的那个东西,我也知道,应该是那小姐的一个黄金的坠饰,里面藏着那恶人另一处藏宝之地的地图和钥匙,不过那东西虽说天天就佩戴在那小姐的胸前,一般人应该也猜不到这会和那藏宝之地有关,就连那小姐都未必清楚。”
我回想了下那小姐的胸,那儿并没有颦儿口中所说的那黄金的坠饰,或许是她在临睡前将她脱下放在了别处,我便又想了想,确定她端着茶杯进入房间的时候,脖子上并没有戴着任何东西。我问颦儿:“那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她道:“大哥,你不知道,那做这黄金坠饰的匠人,是小花一个远房的伯伯,那时候我们正投奔在那地方,置了间小院子生活,后来有一天半夜,那伯伯满身是血的跑来敲我们的门,跟我们说有人找他做了这么一个黄金的坠饰,说那人是江湖黑道上的恶人,在他做好了这个东西之后就准备把他灭口,他点火烧着了房子躲在地道里,才得以存了口气找到我们,还告诉我们,他听那些杀他的人无意中闲谈,说那人是因为在云州作案时九个兄弟一下被人做了七个,才打算把那些财富藏起来后隐姓埋名,他猜想这人八成就是灭了我家满门,也害了小花爹娘的那伙恶人中的一个,方挣扎着跑来告知我们。”
她顿了顿,舒缓了下心情,接着说道:“后来,我和小花将那伯伯安葬后,想着换个地方免得再想起这些,于是便南下朝吴郡去,谁知半途看见一个女孩子,胸前就挂着那伯伯和我们描述的那个坠饰,然后,然后我们就找到了这朱家。”
这正说着话,忽然小花在边上惊呼道:“江爷,小姐,你们快看!”
我们齐向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正是那朱家庄院,就见院落间有火光不时闪耀,若仔细去聆听,似乎还能听见人的惊呼声此起彼落。我忙对着她俩道:“你们俩躲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
颦儿道:“大哥,你可要小心,就算杀不了那恶人也不要紧的。”
我在她的额前轻吻了下,道:“没事的,你还不相信你大哥的本事,当年杀他们七个都没问题,何况现在就剩下了一个胆小如鼠的人,要说麻烦也就那两个金刚怕是有些麻烦,不过,你放心,打不过我还是知道跑的,好了,你们呆着别动,我去了。”
我钻出棚子,先掠至附近一棵树的高处,站在上面向着那儿望去,瞧见那些闪耀的火光处都有黑衣人在奔走,甚至院墙外围还站着些手执火把的黑衣人,看到有人从院子中跑出,挥刀便杀了过去,不分老弱不分男女。我想起我在那小姐的身上向着那些神明发过的誓,还有岚儿可能因此会悲伤的面容,将剑从鞘中抽出,拎着便纵身向那些黑衣人掠去。
我用剑挑开一把砍向一个少女的刀,在那黑衣人惊诧的瞬间划开了他的喉咙,然后对着那个愣住的少女道:“快去逃命去吧!”这时候我也顾不得隐藏自己的行踪,翻身到了院墙之上,沿着庄院外围绕了一圈,先解决了守住前后左右门的人,这样至少从院中跑出的人能顺利地逃掉。
当我解决掉那些守在外围的黑衣人后,回头再去看庄院内已渐成一片火海,我犹疑了一下,展开身形向着那小姐的住处奔去,刚掠过一道院墙,迎面便见一道寒光,急停了脚步挥剑架住,只听刀剑相撞的声音,我被迫向后退到贴靠着院墙,那人也向后退了两三步,稳住了身形,口中惊咦了声。
我见那人也是黑衣蒙面,不知在这伙人中是什么身份,但看他刚才退的这两三步,步法稳健扎实,应该是个高手。那人见我靠着围墙,摆着架势正在看他,也不说话,身子一弓,双脚一蹬向上弹起,挥着刀直劈而来,我侧身闪躲,以剑刺其胸,他半空中转刀格挡我的剑,然后双脚落地后,蹲身将刀贴着地面,继而借着起身的力,刀锋从下向上朝我撩来。
我便以左脚支地向着左侧斜躺,右手剑贴着他的刀势下方向他削去,再以凌空的右脚猛的一点地,迅猛地向着他怀里冲去。他不料我剑式身法均如此古怪,反应也是够快,撒刀就向后仰倒于地,双手向地上一撑,竟然从我的剑底贴着地到了我的身后,待我止住势回手向他刺来时,他已抄刀在手,起身挡住,并借此劲向后弹出许远,看我一眼,扭身向远处掠去。
我看着他远遁的背影,没有去追,而是辨了方向继续向那小姐的住处奔去,一路上不时会看到走廊院子或者房内,躺着那些没来得及跑掉的人。我看见了那个曾和我亲热过的圆脸的女子,衣衫被撕成了碎片,裸露着身子躺在房间的地上,胸腔中的血在身下流出好大一片,还有福伯,身边还依次躺着两个年幼的孩子。
那小姐的房子已被燃起的火焰吞噬,在那一瞥间,我看到有两具年轻的身体被火苗包裹着,并没有看见那小姐,当我站到一个高处四面环望,看到在不远的一个院落间有一群黑衣人,正围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看身形便像是那个小姐,急忙展身掠去。

楼主 麦子1982way  发布于 2015-10-01 17:1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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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姐被那些黑衣人围在中间,披散了头发,衣裳也被拉扯撕拽得不堪,已遮蔽不住身体,露出一片一片白色的肌肤,那些人还在不时地伸出手,去撕扯她那零乱破碎的衣衫,或者就干脆在她的身上东摸一把西摸一把,若不是这样,怕她也是早就被杀了。那小姐明显是进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中,手里的剑全无章法,纯粹像是个不会使的人抡着剑在那里胡劈乱砍,自然伤不着一个人,怕是都没了意识,不过在那里徒然地做着一些挣扎。
我纵身进入场间的时候,那些人还在说着些猥亵的话,其中一个口中就说着:“这妞儿还真水嫩,瞧这皮肤白的这小脸蛋长的,看着都让人忍不住这心里痒得难受啊,哈,待会等三爷和四爷们办完了正事,哥几个把她带着可好,也好好好地受用受用?”更是伸手向她还剩一块红布遮挡的胸上摸去。
我急忙腾挪闪身至那小姐的身侧,挥剑向那只伸过来的手挡去,可还没等我要斩断那人的手,身边的这位小姐却抡着剑向我砍来,我不得不侧身回剑格挡,去看她眼神都没有了焦点,只好矮身钻到她的身后,伸出手掌斩向她的颈间,她方身子一歪软软地靠倒在我怀里,于是我就挥剑画了一个圆,逼得那些人撤身后退,然后用一只手托住她的臀部,使她上身趴在我的肩上,就这样半扛半抱地带着她向着外围掠去。
那些正耍得高兴的黑衣人,不防我这突然冒了出来,还扛抱起那个女子向外奔逃,均是一愣,旋即回过神来大呼小叫地尾随在身后追过来。我腾挪蹿跳地刚翻过两三道院墙,后面的人也被甩了点距离,眼看着出了庄院隐到夜色里就能躲藏起来,不料迎面却见着有不少的黑衣人正站在这院落内,忙停住了脚步,就近窜到一处假山的前面,背靠着假山以避免他们四面合围,再将肩上趴着的那小姐挪动了下姿势,以便于我扛着她的时候,还能应付这些人的围攻。
我摆好了架势等待着他们冲上来,想着看能不能制造些混乱好逃撤,谁知那些黑衣人竟是在数步外停住,并没有挥着刀冲上来,其中一个像是为首的,用那蒙着的面巾中露出的两只眼睛,盯着我看了好几眼,转头轻声和另一个耳语了几声,回头对着我竟抱了抱拳说道:“既然这位兄台要救这个姑娘,小弟不妨就卖兄台一个面子,这样,我们不为难兄台,而兄台你救了这个姑娘后,也还请离开此地,不要多管闲事,你看可好?”
我仔细打量了下这个说话的黑衣人,发觉他拎着刀的身形很像刚才和我交过手的那人,环看了眼火势燎原开的这院子,怕是没有什么闲事能让我再管管了,沉声道:“那就后会有期!”贴着假山警慎地朝最近的院墙行去,然后扛着那小姐掠上院墙朝着庄院外奔去,那些黑衣人果然没有再追来,但我还是迂回拐折了几次才奔到那牛棚前,进去后将她放在草堆上,对颦儿说:“朱家怕是没了,我就救了这个小姐出来,你先照顾她一下,我去外面看看那些人走了没有。”
我看着颦儿望着那个此刻昏过去的小姐,等了大约那么几个呼吸,听到她低声应道:“好的,我知道了。”见她伸手开始整理那小姐的衣裳,我便回身仍旧上了那株高大的树顶,站在上面看着那朱家大院,在火海中倾倒坍塌,渐渐地变成一片废墟。
幸好这朱家的院落是建在了村子最外头,和最近的村里的房子也隔了老远,没有风,才没有将火势蔓延过去,不然,这整个村子怕都要被烧个精光。或许是因为那些黑衣人,或许是因为那些惊呼出声的惨嚎,尽管这院落的火映红好大一片天空,村子里依然静悄悄的,也是的,面对这些手里拿着刀的人,村民们也就能在黑夜里躲在自家的窗户边上偷偷地看着,且还不能发出一点声响。
我看着那些黑衣人三三两两地向着黑夜里遁去,看着那些火焰以迅猛的姿势吞噬着这院落间的一切,一切可以燃烧的,还有那些死去的人们,吞掉了美丽也吞掉了血,吞掉了一切的曾经和未来,居然还开始虚幻了,就仿佛我也死去,没有了躯壳,灵魂也空洞着,在这些火里一起消失。
我这么君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的一切,居然想到了这些,这让我不禁一阵哑然,呵呵地这么自个对着自个笑了会,迈步下了这树,向着那座渐成废墟的庄院行去。我跃上了一截残留的院墙,感受着那些火的炙烤,将刚才的思绪又翻了出来,站在上面发了好一阵的呆,直到一阵低沉的哀嚎将我拉回现实。
我循声望去,见竟是一个人裹着一身火,从不知哪个院子中奔出,忙环顾四周,看见一只打了半桶子水的木桶,拎起来到了那人的身边,朝着他就泼了下去,虽没有灭尽他身上的火,却应该是把他被火烧灼的神经刺激了下,就见他正乱奔乱走的身子,被我这么一泼,打个激灵愣了那么一眨眼的功夫,立即躺身在地翻滚着去扑身上还在燃烧的火,我也脱了衣服跳过去帮着拍打,好一会,终算是把他身上的火全灭了。
瞧那身形面容,应该是个略微发胖的中年人,不过此刻头发胡须被烧得参差不齐,身上更是一处一处的灼伤,而且,蹲近了去看,还有好几处明显是刀伤,深得都能看见骨头,尤其是左侧前胸处一道,看着离心脏处应该是差不了多少,且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几处伤口更是不住地向外流着大片大片的血。
我伸手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以期略微能将血止那么一时半刻,至于性命,除非此刻就有个医道圣手在这里着手替他治疗,否则不说这一路的颠簸,就这时间怕这人也是熬不过的。我见那人躺着没有动弹,试了试呼吸还是有的,只是明显微弱得很,便蹲着试图询问下他是谁,张口道:“你还能说话吗?”
那人像是挣扎了下,突然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了会,睁开了眼看我,努力着问我道:“你…你见着过…过一个漂亮的姑娘吗?”
我道:“谁?”
他似乎更是狠狠地挣扎了下,试图用双臂支着身子坐起来,我便将那只木桶拎过来让他靠着,他深深呼吸了下,说道:“她…她叫…月…月如。”
听他这么一说,我忽然猜想这中年人怕就是那个叫月如的小姐的父亲,也就是颦儿让我今夜帮忙来杀的那个恶人朱风,更是因为他才招惹来的那些黑衣人,烧杀了这整个庄院。我问他:“那你是朱风了?”
他艰难地点了点头,靠在木桶上喘息着问我:“那你…你见过她了?”
我道:“我已经把她救了。”
“呵呵,好,好,哈,咳…咳…”一阵咳嗽算是打断了他那难听的笑声,对着我道:“好,好,谢谢!谢谢!不…不知…可否告知…咳…尊姓大名,来…来生若有…若有机会,定当好好地报答兄弟这大恩。”
我道:“你不用感谢我,其实我这次来主要就是来杀你的,只是碰巧有别人先盯上了你,而且看你这情形,应该也是不需要我动手了,不然我还是会杀你的。”
他看看我,抬了头去看夜色中那轮忽隐忽现的月亮,忽然笑了,仿佛带着些如释重负的畅快,说话也竟是流利起来:“呵呵,呵呵,我就知道总是会有人来杀我的,总会有人能找得到我的,那么,这位兄弟,你知道吗,在月如的身上有一个黄金的项坠,那些人虽然把密室里的金银珠宝都拿走了,可是这项坠中藏着的才是我这些年的财富,哈哈……”
我无动于衷地望着他说道:“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他显然是讶异了下,但随即就不作声地沉默了会,然后说道:“那…那我也没有什么好…好要说的了,我看得出来…兄弟你…你是个好人,那些钱希望…你拿了去后能分出些…做…做些好事,算是你的功德,也…也算是我…我赎得罪…罪过,我只是希望…希望月如…咳…希望月如能…能好好地活着,我就…我就心满意足了,兄弟,谢…谢谢!谢谢……”
他死去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只是我不明白这笑代表着什么,是明白了自己这一生的罪恶而最终的忏悔?可这又能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过去消失了?不可能的,那些因此而承受灾难的人还在痛苦地活着,真的就可以凭借这笑而原谅了吗?
那些黑衣人呢,他们刀上的鲜血,难道只能在死的时候才能化作笑容?
我长长地怅然了一会,叹一声,将他的尸首放进了火堆之中,希望他的笑真的最终可以忏悔他曾经的罪恶,即使不行,那也希望这些火真的能够吞掉一切,一切曾经的与未来的,希望他若是投胎转世的话,会做个好人,好赎他前生的罪过。

楼主 麦子1982way  发布于 2015-10-06 08:37:00 +0800 CST  
17
有胆大的村民看到那些黑衣人在夜色中远去,便从房内悄悄地溜出来,偷偷地绕一圈确信没什么危险了,就开始呼喝左邻右舍的出来打水灭火,这吵闹声也让我从那种莫名的情绪中醒了过来。我隐在黑暗中避开他们向着草棚那儿走去,半途中忽然想起总不能就这么带着她们,步行去我借宿的那个小镇,那打马都是要一个时辰的路程,靠这双脚得走到什么时候,于是转身在村子里搜寻着看有什么可以代步的工具,当然,若能找到一匹马是最好不过的了。
想到马,那朱家的马厩里不知是否还有幸存的马匹,便折身朝朱家后院行去,刚拐了个弯就瞥见不远处的棚子下,居然就有两匹马的身影,挪身过去,近了就瞧见有一匹杂白色的瘦马被拴在根桩子上,边上站着匹黑色的正挨着那瘦马蹭着身子,蹭得那瘦马直呼哧呼哧地喘气。那黑马见我走近,转着身子离开那瘦马,把头对着我踢了踢蹄子,还高高地叫了两声。我这才注意到这马身上的鬃毛,被火炙卷成一团一团的糟乱,脖子脸上还有几处伤痕,缰绳也像是被挣断了的样子只剩了半截,这让我猜想它多半就是朱家的,只是不知道怎么挣脱出来跑到这来了,瞧着像是被那匹瘦小的马吸引了,居然没有趁乱远去。
我看着它,想着便是它了,至于它对我流露出的那点子敌意,我还没放在心上,想着你再犟还能犟过那叔叔留给我的火儿,轻轻伸过手去作势要抚摸它的头,待它踢着蹄子后退的时候,捉住那半截子的缰绳,紧赶几步便上了它的背,双腿一夹不等它发狂,直接一剑鞘抽到它的臀上,操纵着它向着黑夜中奔去。我就让它在田间径上绕着村子跑了小半个时辰,把它的力气跑去了些,那些脾性中的犟性火气也自然就散去不少,才小步着跑向那间草棚。
我在那牛棚处找了个绳子将缰绳接长了些,把它和火儿拴在了一处,火儿扭回头打着喷嚏看了它一眼,它便蹶着蹄子老实地站那儿,不再摇头摆尾的了,就笑一声拍拍火儿的头,朝着草棚走去。我进了棚中见那小姐还是昏迷着,但身上已经被颦儿换了身整齐的衣裳,伸出手指在鼻端试了试她的呼吸,有一些虚弱但还算平稳,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颦儿也说:“我刚才给她换衣裳的时候看了,身上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就几处小的伤痕也都开始结疤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对了,还有这个。”
她说着递给我一件物什,我接过来凑在月光下看去,是一个呈三边形状的饰物,我略有疑惑地看了看颦儿,她便说道:“大哥,这就是那个马六要找的那东西了,我刚才给她换衣裳的时候,看见它就挂在她的胸前的。”
我闻言便又翻覆地看了一遍,除了依稀能看见上面有些直线和圆形交叉的纹饰,别的也看不出来什么,就把它仍旧挂在了那个小姐的胸前,对颦儿说:“那个人已经死了。”
小花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哭起来,颦儿则很复杂地看了看昏躺着的那小姐,望着外面还在燃烧的火焰,有些哽咽地说:“我都不知道我该不该高兴。”
我则扶起了小花,也是很复杂地看着那个小姐,握住颦儿的手说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明天总会是比昨天要好的不是吗,走吧,对了,你会骑马吗,我刚捉了一匹,虽然脾性还是有些,不过你可以和小花骑我的马,那个,她,我就带着她骑那匹刚捉的。”
颦儿点点头,我就过去将那个小姐抱着起来,想起她的父亲临死前说的那些话,暗暗地长叹一声,想着不知道这些又都算是什么,是缘分还是命运,这偶然的有些让人措手不及。颦儿牵着我的马,和小花相互扶拽着上了去,我也就把那个小姐先趴着放在黑马的背上,解开缰绳骑上去后再把那小姐横坐着,将她这么半依靠在我的身上,再半搂抱着的挥马绕开这个村子,向着岚儿所在的那个镇子驰去。
因为担心那个小姐的身体,还有颦儿和小花共骑着一匹马,所以我们缓着步子小跑着向小镇行去。看那轮挂在天上的月亮,也是慢慢地朝着西方落下,然后等我们能清楚地看见那个城镇的轮廓时,天边已经若隐若现地亮了起来,路上也稀稀朗朗地有不少赶早市的人推车挑担地走着。
一路上,我都不时会看着怀里的那个小姐,想着昨夜发生的那些个事,想着她这接连遭逢这么多的事,前半夜刚遭人下药被我占了身子,后半夜就遇着强人劫庄,庄院没了父亲也死去,又被那伙人戏耍了那么些个时间,心弦的某处竟是有些莫名的痛惜,沉默着没有说话,颦儿见我沉默着赶路,一路上也就没言语,就这么进了镇子拐几道弯到了那家客栈门口。
我抱着那小姐跳下马,小花也早从马上跳了下来,扶着颦儿下来后将两匹马都牵着,颦儿则上前敲起客栈的门,好一会才有个声音从里面传来:“来了,来了!”
门开后从里面探出个头,我认得这个伙计,便不待他说话,上前吩咐道:“叫个人把我的马牵进去安置好了,再去看有闲着的房间没,给爷再开两间。”
那伙计揉揉惺忪松的眼,应该是认出我来了,忙打开门从小花手里将两匹马都牵了过去,边走边哈腰道:“爷,您办完事回来了,房间还有,临着爷的对过就有两间上好的房间,屋内收拾得都干净,爷您这会直接就可以带着这二…三位小娘子过去,爷,掌柜的来了,让他老伺候您,小的这去把爷的马安置好了再喂喂马料。”
那掌柜的老远过来,对那伙计道:“行了,你去把马拴好了,打些热水来给爷和几位小娘子洗洗。”然后领着我们朝楼上走,道:“爷,您这边走,这两间房就是了,我瞧爷这怀里抱的小娘子气色不是太好,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这镇上的那个孙大夫医术还是不错的,左近这十里八乡的就数他医术最好了。”
我看看怀里的那个小姐,对着那个掌柜的点点头,道:“那就烦劳掌柜的了。”
那掌柜的道:“那我这就喊个伙计去请去,爷您先休息,伙计马上就会送些热水来好洗洗脸,我再让厨房准备些早点什么的给爷和几位小娘子送来,对了,好叫爷知道,昨夜爷走后,我让老婆子去看过爷的夫人,夫人她昨夜老早地就熄灯睡了。”
那掌柜的转身走了,我将怀里抱着的那小姐放到床上,看着她对颦儿和小花说:“这一夜奔波的都累了,你们去隔壁的房间休息休息吧。”
颦儿挨着床边坐下,替那小姐盖了被子,扭头跟我说:“大哥,你这一夜比我们都辛苦,就让我和小花在这看着吧,你先去休息,实在不行,我和小花还可以轮换着睡睡。”
我确实感到不管是心神还是身体都有些疲累,也想去看看岚儿现在睡得好不好,就点头道:“那好吧,我去睡会,有什么事就喊我,我就在对过的那间房里。”
我掩了门出去见伙计端着盆热水上来,就在里面抄着水洗了洗脸,胡乱擦吧擦吧地提了提神,穿过走廊来到岚儿和我的房间门口,轻轻推了推,发现门是从里面被插上了,走到窗户那也关得很紧。我摸摸身上,才想起剑被小花拿着放在房内的桌上了,我左右看看,在不远的墙上找到一块铁片子,拿过来就着门的缝隙去别那插闩,就这么轻轻挪挪地不会就开了,然后轻轻地推开门再转身插上,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床边。
借着那天明后透入房间的光亮,我看到岚儿正和衣躺在床上,怀里却抱着根和她手臂同粗的棍子,这让我心里一阵酸苦,不禁贴着她身子坐下,俯下身去亲她的脸,这嘴唇刚碰着她的脸蛋,她还不及睁眼就伸着胳膊要抡棍子,便一下子打在了我的后脑勺上,我没躲,硬硬地接了,低着头在她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下,她才睁眼看见了是我,再次扬起的棍子一下就被扔到了地上,扑到我怀里,哽咽着道:“相公,你,你回来了。”
“嗯!”我这才摸摸后脑勺,对她道:“就算我回来晚了,你也不至于用这么粗的棍子打我吧,还使了这么大的力气。”
她仿佛才是恍然地“啊”了一声,急忙让我转过脸让她看被打的地方,心疼地道:“你看,这都红了,你怎么不躲呢,疼不疼?”
我在她的唇上亲了亲,脱了还是从那马六身上剥下来的外衣躺到床上,把岚儿搂在怀里说道:“你看你抱着个棍子不就是为了打人的吗,谁叫你相公我不声不响地就进来了,还想亲你,该打,你抱着棍子不就是要打这样的人吗。”
她使劲地往我怀里挤了挤,有些羞涩地道:“可…可是不包括你啊。”
我问道:“那为什么?”
她仰着脸看我,过来在我的脸上也亲了亲,说道:“因为你是我相公啊!”
我笑着道:“那你意思就是说,你就是要让我亲让我抱着一起睡觉的是不。”
我看着她脸上那微微要泛起的红,便咬着她的嘴唇亲起来,亲得她吸进的气赶不上呼出的,我才放开她,说:“来,娘子,陪你相公我好好睡一觉。”

楼主 麦子1982way  发布于 2015-10-18 18:1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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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不知时间和南北,等我混混地睁开眼时,岚儿已不在身边,回了回神后不想再睡,却也不愿起身,便双手抱着脑袋望屋顶发呆,不去管现在是什么时辰,不去管那小姐如何了醒来后看见我又会怎样,甚至我都不去想今后要如何带着岚儿,带着颦儿和小花去哪里该怎样生活,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房顶上的梁,那梁上的木头。
我数着有几根梁,梁上有高低粗细多少道立柱,梁与梁之间又搭得有几些个脊,正数着呢,听门吱呀开了,眼角余光中瞥见岚儿推门进来,便没动,继续数着那从上到下排列着的木头。
岚儿见我睁着眼看房顶,掩上门走过来挨到床边坐下,道:“相公,你醒了。”
我还继续看着房顶,说道:“你看,这有两道梁两道山墙,每道梁横竖斜撑的是九根立柱,梁和梁、梁和山墙之间是三七二十一道脊。”
岚儿笑道:“相公,你早就醒了啊,都把房顶上的木头都数清楚了,你饿不饿,颦儿姐姐让我来看看相公你醒了没,要是醒了就好过去,让掌柜的把准备好的酒席开了,大家好一起吃饭。”
我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眼里的笑是真心的欢畅,便从脑后把手拿出来握住她的手,说:“你见着她们了?”
岚儿道:“嗯,相公你回来就睡了,什么也没说,我等你睡着了后,就出去打算问问掌柜的,看相公你有没有带着两个女子回来,正好就碰见伙计领着个大夫,问了后才知道是来瞧看月如妹妹的,然后…然后我便见着了颦儿姐姐,还有小花,那大夫瞧了月如妹妹,说是心神惊怒受了太大的刺激,身体又太过疲累,才导致虚脱昏迷不醒的,好像刚还发了点烧,但没什么大碍,大夫说只要吃几服药调养些日子就好。”
“哦!”我问她:“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她道:“相公,你都睡了一整天了,现在太阳都要落山了。”
她顿了顿道:“昨夜那朱家发生的事,颦儿姐姐都和我说了,相公,谢谢你冒险去把月如妹妹救出来。”
我伸手摸摸她的脸,道:“傻姑娘,我是你相公,你谢我做什么,你要是真想谢我,那就亲我一下。”
她真把嘴贴近我的脸上亲了下,我拿过她的一根手指放在唇上,说道:“不是脸上,是这里。”
她“呵呵”笑着将手从我手里挣脱了,蹦跳着跑到门口才说:“不亲,不亲,我肚子都饿了,我去跟颦儿姐姐说相公你醒了,让掌柜的把酒菜端过来,你…你快点穿衣过来,我…我晚上让你亲个够。”
我看着她扭头跑了,心情感到很舒畅,一个挺身便从床上站了起来,左右前后地活动了下手脚筋骨,瞧见床边的椅子上整齐摆放着套干净的衣服,便跳下床穿戴起来,对着床边柱上挂着的那面铜镜上下整束一番,出门朝着颦儿她们的房间走去。
进了晨早放下那月如小姐的房间,颦儿、小花和岚儿都在,见我进来,小花先躬了身道:“江爷!”
颦儿也道:“大哥!”
我点点头,走过去看那月如小姐,岚儿便起身让我坐到了床边,说道:“那我去喊掌柜的,把准备的酒席端到颦儿姐姐的房里。”
小花忙在那边应道:“夫人,奴婢去喊就成。”
说着转身出去,岚儿就陪颦儿坐在桌边凳子上。我看那小姐睡得皱紧着眉头,脸上有些绯红,伸手摸摸额头,确实有些火烫,颦儿便在那边说道:“我刚喂她喝了药,这会子睡得还好,早上的时候还没什么呢,过中午了不知怎么的却发起烧来,大夫来看过,说只是身体有些内外不协调,没什么要紧,等晚间睡觉的时候再用温水替她擦拭下身子,过个两天应该就可以退烧了。”
我问她:“那大夫有说她什么时候醒吗?”
颦儿道:“这个倒是没说,不过说是调养休息个五七天就行了。”
我起身坐到桌边,接过岚儿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说:“那我们先暂时在这里住个几日,看看情形再说。”我倒是不担心那伙人会来搜找,从那为首的黑衣人说的话中看,他们既然钱财到了手,而和我的几个过招让他判断,若是纠缠会有些棘手,所以才让我从容地带着这月如小姐退走,在不知道我知道他们底细的情况下,应该是不会节外生枝的,反而我担心的是这小姐醒来后,看到我会怎么样,我可是清楚地记得,她几乎是咬碎了牙齿说要将我刮骨剔肉的。
这世事有些弄人啊,颦儿一家被她的父亲杀害,却要在这里尽心照料着她,而她口口声声要杀的我,却救了她一条命,她不知道醒来后,会不会因为这么一点的恩德,而原谅我那不得已而犯的错。
吃过晚饭天也就黑了,我便跟她们说要出去走走。刚才陪着她们吃饭,酒只是小酌了几口,这会子想着去街道上转转走走,突然就想拿瓶酒边溜达着边喝,于是出了门走了几步又折回来,从掌柜的那要了壶女儿红,怀中再揣上一袋子生花生,顺着客栈门前的路,借着这天上明亮的月色,踢踏着脚步朝前走去。
这镇子很小,所以这会子天刚黑,街上便没什么人了,只有饭铺酒肆内传来三三两两或高谈阔论或吆五喝六的声音。缓步行了两条街拐了三道弯,居然在离客栈不远的地方看到家小楼面的妓院,只是以我现在岚儿相公的身份,那里是不适宜再去了,且还不能走得太远,我还要在这里陪着她们守着那位小姐醒来。
幸福是有了,可自由却没了,还要为她们提着一份担心,谁说得,有一得便有一失,那意思不就是说,当你得到一样东西的时候总是会失去另外一样,就像人买东西,买的东西越多这兜里的银子不就会越少。
我用自由来换取幸福,我也不知道值不值得,但若是现在让我远离岚儿,我一定做不到,这就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了,这也不是那个得到便有失去的问题了,而是得到的是不是你所需要的,失去的是不是你所能承受的。
我便就绕着客栈转了一个圈,回去的时候酒也只喝了半瓶,我进门看见那掌柜的就着蜡烛的光打着算盘,打了声招呼蹬蹬地上了楼,迈步要去那月如小姐的房间,想了想还是算了,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却发现岚儿正支着腮坐在桌边,听见门响声,站起身说道:“相公,你回来了,呀,相公,你又喝酒了,你喝口茶。”
说着从我手里把酒壶拿过去拧好了塞子,端过一杯凉茶来,我坐下接过一口饮尽了,她便又擎着壶续了一杯,说道:“我去叫伙计把热水抬上来,相公,你洗一洗。”
我这才发现她换了身衣裳,头发也湿漉漉的,屋里还放着一只大木桶,伸手把她抱过来坐到我的腿上,凑过鼻子在她秀发间脖颈中使劲地嗅了嗅,说:“你洗完了,真香,我还想和你洗个鸳鸯浴呢,你怎么偷偷地就先洗了。”
她脸上立时红了红,任我抱着伸鼻子在她身上四处闻着,娇声道:“相公!”
我就在她唇上亲了口,道:“好了,好了,你去喊伙计把热水抬来吧。”
她下去不会的功夫,就有两个伙计抬了一大桶热水上来,倒到大木桶里,岚儿对着凉水试了试水温,然后转脸对我说道:“好了,相公,你可以洗了。”
她说着过去将门关上闩好,红了个脸走到我面前,低着头不敢看我,说:“相公,我…我帮你脱衣裳吧。”说完用有些紧张得抖动的手,开始解我外衣的襟扣,我便没言语,看着她缓慢地一件一件解掉我的衣裳,当她闭着眼脱掉我最后一件内衣的时候,我说:“岚儿!”
她还是没敢睁眼看我赤裸的身体,只是从鼻里“嗯”了声,说:“相公,你…你可以洗了,我…我给你擦背。”
我道:“你眼都不睁开,怎么给我擦背。”
她这才缓缓地睁开眼,却不敢看下面,微仰着脸咬着唇看我,我瞧见那眼神里有些羞涩但很坚定的意念,便没再调侃她,跨步进了桶中靠着桶壁坐好,说道:“好了,你来给我揉揉。”
她深呼口气点点头,拿过条干净的毛巾,走到我身后面,先用毛巾蘸湿了替我擦了擦身子,然后便在我的肩背和脑袋上,用手指轻轻地揉捏起来。我闭着眼泡在这热水里,享受着她的伺候,感受那手指处传来的轻轻柔柔。
岚儿道:“相公,我捏得还舒服吗?”
我点点头,她便继续道:“这可是我下午在颦儿姐姐那学的,以后可以让颦儿姐姐给相公你捏一捏,保证比我捏得更舒服。”
我没言语,她顿了下道:“今晚上,颦儿姐姐和小花会轮换着看着月如妹妹,我要在那守一会,颦儿姐姐没让,要我回来陪相公你。”
我还是没言语。她也沉默了会,问我道:“那相公,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没?我…我不介意把相公你分一些给颦儿姐姐的,我想我们一定可以很好地生活在一起的,还有…还有月如妹妹,如今也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了,我们可以收留她吗?我问过颦儿姐姐了,颦儿姐姐说,看她现在这样子,就想起当初她和小花了,她说那时候是遇着相公了,才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气,现在等月如妹妹哪天醒来了,知道家里发生了这样的惨事,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我们收留她好不好?”
“我一想起昨早上走得时候,那会子看大家还都是乐呵呵的看着很幸福,谁知道这一转眼的功夫就横遭惨祸,全都去了黄泉,我这心里就好难受,相公,我……”
我明白了她为什么能鼓起勇气,在今夜主动要帮我脱衣服擦背了,在那小姐的身上,她应该看到了世事无常,生命是多么的脆弱不堪,所以要珍惜和把握住眼前的幸福。

楼主 麦子1982way  发布于 2015-10-18 18:2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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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她的手握过来放到嘴边亲了亲,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你们的,至于那个月如小姐,等她醒来后看她自己的意愿了。”
既然她都懂得要珍惜和把握好眼前的,那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候着那小姐醒来就是,不管她要如何面对和看待我,我想颦儿是理解我的,岚儿是会原谅我的。只是我还暂时不想告诉她们,在我和那小姐身上发生的事,因为我还存了一份希冀。
在明白了她的心意后便没了顾忌,我起身跨出木桶就这么赤裸着站到她面前,接过她递过来的毛巾抹着身子,她似乎也是在坚定自己的心意,从包裹里拿出套干净的衣物帮我穿戴时,虽然下面耷拉的那玩意,让她羞着张脸不敢直视,却依然稳妥地替我系好了扣子扎好了腰带。
帮我穿戴好后,她收拾了下便开门去叫伙计来将木桶里的水抬走,我就去看下颦儿和那位月如小姐。我敲了敲门,小花开的,颦儿正在桌边坐着,见我进来起身道:“大哥,你还没睡呢?”
那小姐还在昏睡,额前搭着块温热的毛巾,脸色微有些潮红。我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下,问颦儿:“晚上怎么就这样坐着看一夜?”
颦儿道:“我刚让小花去找了掌柜的,请伙计在这房里再加一张床,小花就在这里一边休息一边照顾。不过照这一天的情形来看,她就跟睡着了一个样,一点都不动弹,应该没有什么要特别留意的。”
我道:“那就好。”好一会的沉默,我看着她没言语,她似乎是有话想说却也没张口,气氛略有那么一点尴尬。小花站起对着她说:“小姐,我去看下掌柜的将床被褥的弄好了没。”说着推门出去又从外面关上了。
她见我盯着她看,便把脸向我侧了侧好让我能看得仔细,然后将眼神低下转着手中的杯子。应该是刚沐浴完的缘故,脸上未着脂粉,却还是难掩那妩媚风韵中蕴藏的美艳,而衣领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因为先前这房里只有她和小花的缘故,最上面的那道扣子没扣,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这不禁让我想起那夜将它握在手里的感觉,比对了下和那小姐的胸哪个手感更好,不得不承认还是她的要大要更有触感。
我本来是在想些生活啊未来啊这样略有些严肃的事情,谁知竟跳跃着一下想到了这些,这让我不禁哑然失笑。她听见我莫名的笑,抬眼见到我的表情和目光,急忙低回头去审视自己,才恍然我的笑是因为那解开的扣子,裸露出的那一大片春色,便有些慌慌地去把那扣子扣好。
这状况我也不好再严肃,若继续这么看着她怕又受不了那诱惑,哪怕这诱惑是我自己的欲望点燃的。我俯过身去在她的额前亲了下,说:“那我先去休息了,还有,以后不要再喊我大哥了,你就和岚儿一样,叫我相公吧。”
我走到门口开了门,听见后面传来她喜悦中带着哽咽,还藏着些莫名的苦涩和伤感的声音:“相…相公!”也许是又想起了那些惨痛从而不堪回首的往事,便回身对着她笑了笑,说:“你也早点休息。”
我回到房间见岚儿已躺身在床上,便回身将门插好,边踱步着过去边脱着外衣,走到床边要掀被子上床,就听她吩咐道:“相公,你过去把蜡烛吹了。”
我便听她的吩咐过去将蜡烛吹灭了,然后再走回床边掀了被子钻进去。我刚钻进被子躺好她便靠了过来,我伸手去搂她,摸着她光滑的脊背再上下一探索,才知道她先躺在被窝里是有原因的,除了薄薄一层贴身的亵裤,和那抹围胸遮着胸脯,几乎算是光了半个身子。
因为刚熄着烛火的缘故,我看不到她此刻脸上的表情,只是能感到那双睁着的双眼中流露出的坚定,还有那对幸福未来的渴望。她将双臂环过来在我的脖间,贴着我的耳朵温柔地用带着丝娇吟和诱媚的声音说道:“相公,我…我想那个!”
我将她搂紧了些,使得她的身子紧紧地贴着我的身子,一边用手在她的脊背间上下摩挲着,一边在她的唇上亲吻,在那呼吸的间隙我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欲望,跟她说:“岚儿,再过两天好不好?”
她似乎是有些诧异,又像是有一些失望,我说道:“你再等我两天就好。”我不等她说什么,已经握住了她那柔柔嫩嫩的胸,在她的唇间舌上肆意释放着我此刻被她激起的欲望,直到我感到些疲累才松开口,等她被亲吻揉握荡漾起的春意消逝了些,我说:“我们睡吧,好不好?”
她喘着鼻息“嗯”了声,把脸埋在我的怀里,我便就这样揽着她准备睡去。只是我忽然想起先前把颦儿的胸和那小姐的胸比对时,我还没有如现在这样把岚儿的胸握在手里,这会倒是可以好好感受下了。所以我把双手全放在她的胸前,左边握一握右边的也握一握,这让她有些嗔怪地道:“相公……”
我“嘿嘿”笑着不语,让她侧了个身以便我既可以舒适地揽着她,又能把手掌放在她的胸上。我这么上下左右的用手测量着她的大小,确定还是颦儿的胸够大,且不论是柔软或者弹性,还有那皮肤的光滑和细致都要比她们的要好,而岚儿的比那小姐的还要小一些,但把握在手里的感觉,也是自有一番滋味。
这一觉我睡得是实心实意地欢喜,所以我醒得很晚,难得的是岚儿竟然也没起,虽然她应该是早就醒了。这会子她正把身子躺在我的身上,这样她可以微仰着脸看我,也能不影响我的手继续握着她的胸。她用两只手分别握着我的两只手,而不知何时,我的每只手也都握住了她的一个胸。
我托着她的胸将她往上面挪了挪,先在她的唇上吻了下,说:“宝贝,你早就醒了?”
她道:“是有一会了。”她见我的手在她的胸上抚摸把玩着,脸上还是有些羞红,便用手捉住我的手试图让它不乱动弹。我顺从地停下,只是将她再次向上挪了挪,这样我就能把下颌搁在她的肩上,用鼻子嗅着她胸前身上的香。
她拉被子要遮住因为挪动而露在空气中的胸脯,我便向她示意了我正抚在那里的双手,说:“我帮你遮着不让别人看,你看这样,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能看见了。”
她便没有再执意,用了个慵懒的姿势偎着我,看了看那被我一张手就几乎能遮盖了的胸,说:“相公,它是不是很小,我昨天看见颦儿姐姐的那里,她的好大。”
我装作似模似样仔细端详的样凑近了,点点头说道:“嗯,是有些小,这要是生一个娃娃还好,要是生个三个五个七个八个的,这还不把我家娃儿全饿死了,不行,不行,以后我天天要帮你好好地给它活活血舒松舒松,这样它就能长大了,才能把我家娃儿全喂得白白胖胖的。”
她用手打了下我那双又不老实的手,嗔道:“你把我当猪了啊,还三个五个七个八个的。”
“哦,你不是猪啊,那就先生一个,左边的不够吃,还有右边的嘛,吃不完的,嘿嘿,就留给他老爹了,不能浪费嘛。”
她娇俏着转身要打我,我就抱着她把她放倒在床上,然后将脸埋在她那不算深的沟里,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宝贝,我们该起去了。”

楼主 麦子1982way  发布于 2015-10-21 19:49:00 +0800 CST  

楼主:麦子1982way

字数:76708

发表时间:2015-08-07 02:5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2-07 19:27:2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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