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影卫列传》



所幸火势蔓延不快,大家连忙躲避,然而这火苗燎人却是无处可躲,众人只觉越来越烫,只怕过不了一刻,即便没被烧死,也要活活热死了。
如此状况,众人不免心生惧怕,北冥武更是暴跳如雷,飞身窜到李易寒身前,弯刀直指李易寒面门呵斥到:“小子,你不是说破了秘术施放媒介就能破秘术吗?为何成了这般状况?你想害死大家不成?”
李易寒其实也是一头雾水:“道法确实如此,只是这秘术晚辈实在是不甚了解。”
正在两人争执时,忽然有人大叫了一声:“快看天上!那是什么?”
众人抬头望去,原来,那烈日崩碎之后火焰倾泻,现在倾泻完了,那烈日的地方隐隐出现一道微弱的金光,渐渐浮现出一个八卦图。紧接着,金光往四周蔓延,此前看不见的墙,开始浮现出一个个卦象,连脚下地面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卦象图。
“是卦象!”武当派和茅山派都与八卦图渊源颇深,看见此情形,沈清海和李易寒顿时惊呼起来。
如此看来,众人现在果真是在一个由头顶的八卦图催生的秘术结界内,既然现在四处火烧,说不定破解的关键跟火有关,沈清海稍加思索大呼到:“离为火,大家快找离卦。”话音刚落,众人四顾,又犯难了,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卦象中,到处都是离卦。
此时李易寒幡然醒悟:“水克火,现在火正旺,应该找水!大家找坎卦!”
众人忙四下寻找坎卦,与离卦正好相反,四下卦象密布,唯独看不到坎卦。众人正心急火燎,徐弘祖忽然看见,就在众人围成的圆圈正中间,有一个坎卦在微微闪光。得到徐弘祖的指引,枪与棍马上互换一个眼神,棍腾身而起,一脚踏在龙啸银枪枪头,借枪往前的力,跃过熊熊火焰,正好落在中间的坎卦上。
棍手腕舞了一圈,默念了一声“叭”,双手高举佛印棍势大力沉猛力击到地面的坎卦上。果然,那卦象应声裂开,一条白色水柱冲天喷出,一直喷到头顶那烈日的位置才又四散落下,如天降甘霖,水浇在那些火焰上,发出“嗤嗤”的声音,顿时弥漫开一阵阵白色水汽。
气温终于降下来了,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跑到中间以手接水擦脸。
总算是逃过了被火烧的命运,徐弘祖一边洗着脸,一边庆幸。不过洗着洗着,徐弘祖慢慢觉得情况不对,这坎卦里的水一直往外喷涌,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而脚下的水此刻也开始积起来,慢慢开始淹过脚背了。
徐弘祖转头说道:“不对!秘术还没破,水在往上漫!这坎卦不破,我们很快会被淹死的。”
有了之前的经验,大家立马转头开始寻找坤卦。还好,坤卦到处都是,不过问题是,满目都是要找的坤卦,哪一个才是关键?
管不了那么多,先挑一个试试。枪顺手猛击身边的其中一个坤卦,卦象崩碎,一根巨大石柱猛然升起,看来有用。众人纷纷寻找身边的坤卦击碎。一根根石柱升起,高低不一。不过众人细细看去,瞬间明白,那一根根石柱分明是由低到高,螺旋着入一道石梯盘旋而上,最终指向头顶上此前那烈日所在之处的八卦图。
枪向众人大喊:“头顶那八卦图定然就是出口,大家随我来。”
说着,枪拦腰扛起徐弘祖,沿着石柱一步步往上跳。离那八卦图越来越近,枪才看清,果然那八卦图的位置其实是一个洞口,从洞口爬出去,这才终于算是逃出生天。
众人从洞口爬出来,发现置身在一个巨大的石洞中,地面上密密麻麻插着数不清的长剑。四周的洞壁上,赫然刻着一部部武功秘籍。
众人粗略浏览一下,除了昆仑派自己门派的武学,竟然还有别的门派的武学,例如少林长拳、易经经心法等;甚至有许多失传已久了武学,比如降龙十八掌、九阳神功等。昆仑派是如何得到这些武学的?这秘境究竟是何人所建造?一个个疑问萦绕在众人心头。
大家正被洞壁上的武学吸引,忽然听得金属撞击声传来,不知从哪儿吹来的风,吹动着满地插立着的长剑左右飘摇,相互碰撞;众人循声望去,这才注意到,石洞中间,还有一块巨大石碑,听见异动,石碑后缓步走出来一个人——赵凌天。
看到赵凌天,武林众人不由得握紧了手中兵器,赵凌天看见众人,却是没有了此前的狂怒,反倒是昂首驻立,声音冷静沉着:“看来你们也不笨嘛,竟然没有困死在秘术八卦阵中,能顺利找到这里来了。”
“昆仑余孽,纳命来!”傅义明想到此前大战中,玄机门手下弟子死伤殆尽,气不打一处来,顿时怒吼一声飞身前袭;不料才刚刚腾空,身前一片插在地上的百十来柄长剑也随之冲天而起,直往自己飞来,幸得子玄方丈眼疾手快,飞身抓住傅义明的脚,一把将他拽下来,将将躲过长剑的攻击,若是慢了半分,恐怕就被那突然袭来的长剑扎成刺猬了。
赵凌天冷笑一声:“我劝你们还是不要乱动,此地乃昆仑剑冢,千百年来每一位逝去的昆仑弟子的长剑都在这里,他们的魂魄已经与自己的剑合二为一,一起守卫这剑碑,外人踏入,必死无疑。”
有了傅义明的前车之鉴,一行人顿时不敢轻举妄动。见赵凌天似乎也没有攻过来的意思,子玄方丈觉得机不可失,终于能有机会和赵凌天心平气和地解释了。
“赵施主,可否听老衲一言,今晚之事,恐怕是误会,你我双方,只怕都中了凶徒的奸计了。可否......”子玄方丈急切解释到,赵凌天却打断了他,凌空扔过来一本书:“子玄方丈,却如你所言,这一切只怕是个圈套,师尊他老人家早已有所察觉。”
子玄大师接过那本书翻看,原来是赵霄云仙人手书。赵霄云仙人早在十几年前就察觉到有人在秘密寻找皇帝秘藏,于是多次借拜访中原武林各派的名义秘密查询,并把自己所查到的蛛丝马迹记录在册,藏于这昆仑秘境的剑冢之中。
赵霄云仙人的手书中提到,这帮窥探皇帝秘藏的歹徒,秘密在西域各国屯买兵刃、训练,不断派人潜入中原找寻皇帝秘藏的线索,而且行事隐秘踪迹难寻,赵霄云仙人秘查十几年,只写下一个可能是首领的名字——李牧云。
按照手册中所记述,赵霄云仙人刚刚查到这个可能的人,恰逢少林广发英雄帖召开武林大会;所以他本欲趁机向中原武林告知自己所查讯息,并托付大护法重任。
谁知,赵霄云仙人却病逝半途,这个秘密也就被遗落在此。
此刻众人才明白,原来一直秘密守护黄帝秘藏的大护法,竟然就是赵霄云仙人!
但是这个李牧云却是何人?

楼主 kcoc2000  发布于 2019-01-22 09:28:00 +0800 CST  


“李牧云,曾经是昆仑十二长老之一。我在昆仑历代掌门及长老名录上见过这个名字。”看大家对这个名字好奇,赵凌天慢慢说到:“名录上记载,李牧云自称祖籍河套,自幼父母双亡,在西域各地流浪长大,三十七年前拜入昆仑门下,据说是武学奇才,此后短短六七年便被推举为十二长老之一;不过此人在二十五年前忽然失踪,后辈弟子们也就渐渐忘记了这个人。”
“看,果然是你昆仑派的人在捣鬼,自己都承认了!”听完赵凌天的讲述,傅义明顿时拿剑指着赵凌天大吼到。
武当派的沈清海、茅山派的李易寒也不由得握了握兵器,看着赵凌天,两派掌门忽遭杀害,历经这么久的追查,死伤了如此多武林各派弟子,如今,终于似乎要水落石出了。
北冥武见大家似乎怒气正盛,冷笑着说:“如此说来,我们确实没有冤枉你昆仑派;自己门派了出了败类危害武林,昆仑派理应给武林一个交待。”
“交待?”赵凌天冷笑一声:“所以你们就手执利刃,屠戮昆仑弟子来要交待么?因为一个离开昆仑二十多年的人,你们就要让昆仑全派弟子的性命来交待?你们的行径,与屠夫何异?”
见到双方怒气又起,子玄方丈连忙制止:“今晚是我们中了阴谋,这是误会......”
然而赵凌天又打断了他:“误会?子玄方丈,你怎么还看不清楚?诚然黑衣人偷袭我们双方是一个阴谋,但是昆仑派上千弟子的性命是真真实实的。即便我想放过你们,你们先去问问那些尸骨未寒的昆仑弟子们答不答应!”
说着,赵凌天剑刃在手掌划过,用自己的血抹在长剑上,运气一挥,整个剑冢的长剑顿时缓缓从地面腾起,浮在半空,剑尖直指武林众人。赵凌天怒吼一声:“今天就拿你们的项上人头,为我昆仑弟子送祭!”随即长剑一挥,漫天长剑便随之向武林众人攻来。
子玄方丈再想劝阻也来不及了,因为那漫天剑雨已经汹涌而至。
见势不妙,棍默念一声真言“嘛”,冲到众人身前,佛印棍疾速舞起棍花,一道金光笼罩四周,将正前方飞来的长剑一柄不落悉数格偏;枪也大喝一声,暴风刺随即而出,龙啸银枪带着剧烈的旋转,将左方袭来的剑雨搅得四散;其余众人纷纷使出看家本领,奋力抵挡右边袭来的长剑。
众人刚刚抵过一波攻击,赵凌天手执长剑在空中划了一圈,收举在头上,手掌伤口中血不断外流凝聚在剑身上,随着长剑的挥动,那些被击落的长剑又腾到半空中,聚拢成一柄巨大的剑刃,对着众人直轰而来。
眼见巨剑来势汹汹,不宜硬挡,众人纷纷往两边躲避;棍一把抓起徐弘祖,沿着石壁闪开两丈,只听轰的一声,刚才众人落脚的地方,被那巨剑轰出一个丈余深的大坑。不等众人回神,那巨剑又骤然分散成密密麻麻的剑雨,向各人分头袭来。
大家只能硬着头皮左右格挡,但是那长剑实在太多,攻势连绵不绝;正所谓久守必失,有几人相继受伤挂彩。子玄方丈见状,深知如此下去,只怕是真的要葬身在此了,必须要破这剑阵,遂运气金钟罩护身,一点点向赵凌天攻过去。
棍一边自保,一边还要顾着徐弘祖,一点腾不出手;枪也看出大家在勉力支撑,自顾不暇,怕是无人有余力帮子玄方丈了,想着,枪双手一震,一招暴风刺带着身形,也向着赵凌天狂卷而去。
赵凌天见状,运力一催,长剑上的鲜血陡然张开形成一道鲜红血幕围在身体四周,百十来柄长剑仿佛受到召唤一般疾速飞到赵凌天四周,结成一个圆球将赵凌天包裹起来。圆球刚刚聚拢,子玄方丈一记大力金刚掌和枪的暴风刺便生生打到那剑球上。
子玄方丈顿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反震力,直直被反弹飞出去数丈;枪也觉自己暴风刺犹如击中一座大山,也被反震弹开;再看那剑球,却是岿然不动;仔细看去,每一柄长剑剑身上,都有一根赵凌天的血凝成的细细血线缠绕着;手掌上的伤口,血还在不停流出,赵凌天双眼通红,脸色却是越来越惨白,他分明就是在用自己的命在催动这剑阵啊。
赵凌天见两大高手都被弹飞,狂笑着:“不要挣扎了,你们是敌不过我用血气催动的这剑阵的,乖乖给昆仑派陪葬吧!”说着,赵凌天带着剑球,猛然飞向枪。
枪见状,双脚分立,双手紧握龙啸银枪直指向前,目露杀意,低声说到:“不错,这么多年了,你是除老大外,第二个让我认真的人!”随即,枪踏脚后飞,将将避过剑球,然后猛然蹬住身后石壁,只听“嗖”地一声,众人只见一道银光从那剑球正中穿过。赵凌天和围在身体四周的剑球戛然而止,前一刻还在和众人缠斗的其他长剑,也忽然坠落在地。
大家再看枪,只有一个残影还在石壁边,枪的本尊已经在刚才那一刹那到了石洞另一边。众人惊得目瞪口呆,自己也算是在各自门派中掌门或者至少是一流高手,武功修为自是不算弱,然而枪刚刚那一招是如何使出来,是如何穿过整个石洞的,竟然一点没看清。
就在众人惊呆之余,这才看清,原来赵凌天的腰腹、围绕在身旁的剑球,以及剑冢正中的石碑,都被枪刺穿出一个约三寸的洞。
剑球开始分崩离析,赵凌天也颓然倒下,奄奄一息中,赵凌天望向刚刚撑着起身的子玄方丈,断断续续地说到:“方......方丈......对不起......只是......我......我......愧......对......师......”
话未说完,便已歪头咽气,双目依然怒睁着,满是血与泪,似乎在代替赵凌天诉说着心中的痛。
子玄方丈这才明白过来,赵凌天或许并不是真的想要与武林为敌,即便知道双方都中计,但是眼看门派毁于一旦,早已经放弃了活下去的念头了。子玄方丈低头拜礼,默念一声:“阿弥陀佛,赵施主,你安心......”
子玄方丈话未说完,众人只听“轰隆”一声,剑冢正中的石碑轰然倒塌,石碑中间似有一物,闪着耀眼的七彩光芒。
待刺眼的光芒稍弱下去,众人才看清,原来是一把约半尺长的钥匙,通体流动着绚丽的颜色,凌空漂浮着。
众人纷纷疑问,这是何物?徐弘祖心中默想,如果赵霄云仙人是护卫黄帝秘藏的大护法,那此物,莫非就是开启秘藏的钥匙?
再看向众人,纷纷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眼神中掩不住喜悦的神色,徐弘祖明白,这些武林人士也想到,这恐怕就是那群神秘凶徒不惜与武林与朝廷作对,也要寻找的——灵宝之钥!

楼主 kcoc2000  发布于 2019-01-22 09:33:00 +0800 CST  


众人静静地看着悬浮在半空的灵宝之钥,忽然之间很有默契地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而是相互左右望着,观望着别人的动作。
良久,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只见一个身影腾空而起往那灵宝之钥去,徐弘祖刚看清那身影正是太湖帮掌门钱万里,就听得钱万里“啊”地一声惨叫,凌空摔下,一手捂着肩头,痛苦不堪。
只见北冥武从腰间掏出冥铁短短刀,缓缓向钱万里走去,口气阴险地说到:“这钥匙是大家一起发现的,怎么能让你一个独吞呢。”说着,北冥武忽然暴起,弯刀直往钱万里喉头砍去,钱万里正吃痛半躺,没有丝毫防备,眼看就要被一刀封喉。
在一旁的李易寒大吃一惊,连忙飞身一剑挡在钱万里身前,在那冥铁短弯刀还差丝毫就要砍上钱万里脖子的时候,刚好格开。
“你要干什么!”见到北冥武的行径,子玄方丈怒斥到。
“干什么?”北冥武冷笑一声,一边阴冷地看着阻拦过来的李易寒,一边说到:“胆敢跟我抢灵宝之钥者,一个不留!”说着,已经左手一挥,对着李易寒施放数根飞针,然后右手握着短弯刀紧随其后攻杀过去。
李易寒不敢大意,长剑一挑,劈断飞针,紧接着一脚踢到冥铁短弯刀侧面避开攻击,顺势还击一肘;北冥武抬手一挡,两人顿时缠斗在一起。
沈清海见状,正欲上前助阵,却被一旁的陆临风拦下,陆临风一脸坏笑地说:“沈兄何必惊慌,且看他们能争出什么名堂。”沈清海若有所思地又放下兵器,见四周无一人有上前助战的意思,摆明大家都在坐山观虎斗想坐收渔翁之利嘛。
不过有一人却忍不下,那便是刚刚被北冥武偷袭的钱万里。钱万里忍着痛拔出飞针,见得上面的血迹乌黑,不禁更怒:“北冥武,你竟然施毒针偷袭我!”气不打一处来,提起大环刀便加入战局,与李易寒联手对战北冥武。
一下子面对两名武林好手,北冥武顿时只有躲闪格挡的份,祭起寒渊罗刹功护体,左飞针右劈砍,苦苦支撑,三人你来我往战了几十回合不分胜负。
钱万里肩头负伤,针头又有毒,战力衰减,北冥武瞧准机会,趁钱万里一个大意,两枚飞针直直命中胸口,钱万里一吃痛,动作一滞,被北冥武一脚踢中小腹,倒飞出去。化解了一面攻势,北冥武转头迎向李易寒再战。
而另一边,钱万里刚倒飞出去,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南宫岳突然发难,腾身飞到钱万里身前,暴喝一声双掌齐至,重重地轰到钱万里胸口。钱万里惨叫一声,口鼻喷血,然而南宫岳并没有停手的意思,又连挥数掌全数打在钱万里胸口,将他轰飞出去,撞在石壁上,顿时断气身亡。
众人还未回过神细想南宫岳为何会突然偷袭,那边李易寒也一招不敌,被北冥武连踹数脚,摔在钱万里尸身旁边。
战局突变,众人不禁握紧手中兵器,生怕身边的人也如此偷袭自己。
李易寒忍着痛爬起来,袖口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迹,侧脸看了一眼还怒目而视的钱万里,咒骂到:“你们两个阴险狡诈的小人!”说着,李易寒从钱万里胸前被撕破的衣衫处,忽然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掌印,慌忙蹲下扯开钱万里胸前的衣衫,果然!掌印青紫,刹那间,李易寒回想起检查掌门父亲李清佞的尸首时,看到的也是这样的掌印,再加上还有飞针的伤痕,难道这两人......
李易寒缓缓站起来,愤怒地望着北冥武和南宫岳,语气中压抑不住怒火:“我一直在想,当今武林有谁善用掌和飞针,杀害了我掌门父亲;却一直忽略了,凶手可能是分别使用掌和飞针的两个人。如果我没猜错,我掌门父亲是你们两人合谋杀害的吧?”
南宫岳落身站到北冥武身旁,冷笑着说到:“不错,确实是我俩!你那老爹都不是我们俩的对手,我劝你还是不要逞强了。”
听得两人承认恶行,其他各派人士也大感惊讶,原来杀害几位前辈的凶徒,其实一直都隐藏在武林中,难怪那些黑衣人对武林人士的行踪、安排了如指掌,想着这么久以来凶手一直在自己身旁,众人都感觉后背冒出一股冷汗。
子玄方丈听罢,也是掩不住的怒火:“两个武林败类!即便李公子不是你们两人的敌手,现在各派高手都在此,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南宫岳嗤笑一声:“且看你们能不能拿住我们再说。”说罢,南宫岳抬手一挥,向众人扔出数十颗黑色的暗器小球,那些小球触地便炸开,然后烧出一阵阵白烟。
一时间,整个石洞内烟雾弥漫,众人视线受阻,看不清二人身形。见到真凶现身,枪、棍二人也不再旁观,看见南宫岳施放暗器烟雾阻挠大家的视线,枪、棍二人立马想到,只怕南宫岳想趁这一阵混乱好夺取灵宝之钥,二人不约而同一跃而出,凭着记忆飞身赶往剑冢正中想护住灵宝之钥。
棍刚刚看见一点钥匙,果不其然,南宫岳和北冥武两人正欲取灵宝之钥。
棍长喝一声,佛印棍横在身前,一脚踢出撞向两人;南宫岳和北冥武见状,连忙双双回转,一掌一腿,将佛印棍击回来,棍一手接住佛印棍,嘴里默念一声真言“呢”,舞起佛印棍,与两人战作一团。
此时枪也拍马赶到,正欲加入战局,忽感一道熟悉的剑气从侧方袭来,连忙手腕一转,游龙刺随心而出,将那剑气迎头接下,白光炸裂,枪只觉剑气凶猛无比似曾相识:“傲气剑诀?独孤毅!”
不及细想,第二道、第三道剑气也接踵而至,枪却是不避,游龙刺再出,生生将两道剑气格开,然后往剑气袭来的方向猛力刺出,终于见到施放剑气的人,却是——东方傲!
然而东方傲此时手中长剑并未出鞘,见到龙啸银枪刺来,双手横起剑鞘,不偏不倚刚刚接下这一刺,并借力往后腾了两圈重新站定。
枪也立定身形,疑惑地问到:“东方庄主,你为何会独孤家的独门傲气剑诀?”
“哈哈哈”,那东方傲却是哈哈一笑,然后似乎从领口处扯起什么东西,竟是将整个面皮扯下来,原来此人并不是东方傲,只是戴着东方傲模样的人皮面具,这才露出真容:“枪,你好好看看清楚,我是谁。”
“独孤毅!”那人皮面具之下,赫然正是独孤毅本人,这一趟昆仑之行,原来独孤毅一直假扮成东方傲跟随而来么!难怪北冥武和南宫岳二人胆敢此时暴露一直以来隐藏的身份,原来是有独孤毅暗藏随行,合三人之力,武林众人确实很不好对付。
见到独孤毅蜕下乔装,北冥武和南宫岳两人飞身来到独孤毅身前,双双拜倒,唤了一声:“首座。”拜完起身,独孤毅手掌一挥,示意两人去拿灵宝之钥,然后自己摆好架势欲阻挡众人。
虽然众武林人士人数占优,但是大家深知独孤毅实力,以一敌十只怕也不是问题,见众人面露惧色,枪和棍二人互换了一下眼色,棍飞身阻挡北冥武和南宫岳两人,枪则直直攻向独孤毅。独孤毅运气傲气剑诀,抬手一挥,三道白色剑气呈品字形直指枪的面门,枪运气一震,龙啸银枪骤然猛旋,一招游龙刺正面接上三道剑气,枪只觉这一次剑气力道比此前刚猛了似是十倍不止,身形被生生逼退。
重落回地面,枪收敛心神,单手握在龙啸银枪正中,枪头斜点地面,向独孤毅说到:“这才是傲气剑诀真正的威力吧?”
独孤毅负手而立,低声回答到:“上次交手,老夫原以为已经探得你实力虚实,未曾想刚才一招实在是让人惊讶,自是不敢再留手。”
枪嘴角一扬:“刚才那一招是我自创枪法第四招彗星刺,见过的人不多了;既然你想探我虚实,那我便让你小子如愿吧。”
听到枪仍叫自己“小子”,独孤毅怒火陡升,本想先出招抢攻,但发现枪却是异常镇定,不动如山,似乎气血运行都停下来一般,不知是何等的招式。就在这分神思考的一瞬间,枪似乎看穿独孤毅的思绪有这么一刹那的不集中,身形一晃,一道银光已经如闪电般猛刺而来,独孤毅大叫不妙,忙腾转身形闪避,龙啸银枪枪头旁的一片锋刃将将贴着独孤毅鬓角擦过,眼前枪的残影消失,在独孤毅身后三丈处站住身形。
独孤毅才发现自己鬓角几根发丝被切断,飘然落下,面颊微微出现一条血痕,渗出血珠。
“好一招彗星刺!”独孤毅一边转过身,一边称赞到:“还有什么妙招,尽管让老夫见识见识。”说着,独孤毅全力运气傲气剑诀,全神贯注看着枪,一场恶战蓄势待发。

楼主 kcoc2000  发布于 2019-01-23 08:35:00 +0800 CST  


枪没有急于进攻,驻足而立,手握住龙啸银枪半中,枪头点地,在身前缓缓划了一个半圈,停在右侧方,沉声说道:“独孤小儿,从我闭关四十年自创六式枪法以后,鲜有人能见到我枪法第三式流星刺,然而刚才你竟然能将将避开我第四式彗星刺,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以你的实力确实可以在当今武林称霸称雄。”
独孤毅看着枪的面容只不过四五十岁的样子,应该比自己年轻才是,如何又说闭关四十年?正在纳闷,只听枪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是要提前奉劝一句,后两式定山刺和海怒刺,以你现在的实力是接不下的,如果你还爱惜你的小命,还是乖乖投降吧,缩回你的独孤剑庄安心养老,也剩得让我落下一个欺负小辈的恶名。”
成名以来,人人听到独孤毅剑圣威名,无不拱手相拜,独孤毅自是有些傲气,然而到了枪这里,却被一再侮辱看轻,此前在独孤剑庄,因为主上的安排,刻意保留实力诈败,不过现在不同了,灵宝之钥近在咫尺,这是主上都没有预料到的,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想着,独孤毅摒除杂念,运气十足傲气剑诀,双手外隐隐凝聚出两道亮白剑气,衣角鬓发也开始微微飘扬起来,双目怒睁,大声喝道:“枪,虽然不知你真实身份和实力,但是老夫行走江湖几十年,也有一句话奉劝,那就是,话不要吹得太满!”
话音刚落,身影已动。
只见独孤毅双手一挥,两道剑气交叉劈出,紧接着双脚一蹬飞身而出,身形一晃竟是飞身到剑气前面,往枪飞来。
枪不慌不忙,直直一招暴风刺迎面而上,龙啸银枪剧烈旋转比此前更甚,地面的碎石被裹挟在枪头四周,不偏不倚正对准独孤毅的脑门。
只见独孤毅也不闪躲,右手单手一刺,指尖正接上枪头。两人气劲一撞,发出“轰”的一声巨响,不过这一次两人都没有被震退,相持不下。
此时,紧随独孤毅身后的两道剑气,竟然穿过独孤毅的身体,直接向枪袭来;如此诡异的剑气,让枪也判断不出虚实,保险起见,枪大喝一声气劲一震,震得枪头裹挟的碎石四散飞出,将那两道剑气击碎化解,同时生生将独孤毅往后震退了两寸,独孤毅双脚本已微微陷进地面,被巨力强推后移,出现两道印子。
内力对峙,独孤毅拼上了八分实力,还是输了半分,反观枪似乎还游刃有余,独孤毅心感不妙,不再留力,往后拉开数丈的距离,连绵不断的气剑攻击,不让枪有近身攻击自己的机会。
剑气一道紧接着一道不断,次次直指要害,这边枪也是守得密不透风,将剑气一一格开,剑气被格得四处乱飞,有的落到地上有的直接打到石洞壁,还有几道飞向了战局外的武林人士,众人或倒地趴下或飞身腾挪躲避,好不狼狈。
不一会儿,独孤毅已经前后攻出上百道剑气,但是无一建功,倒是自己,内力损耗,累得满头大汗,有些体力不支,攻势稍稍一滞。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只见枪目光凝聚凶光乍现。双脚蹬地而出,就在独孤毅两道剑气稍稍停滞的间隙,一道银光直击独孤毅胸口。
注意力高度集中之下,独孤毅终于看清这一式彗星刺的来势。龙啸银枪笔直向前,看似静止一般,枪的身形紧随其后,以掌推着枪尾疾速前刺;虽然双眼看清枪法,但是速度极快,独孤毅向腾转避开,身体却已经来不及反应,一股死亡的预感袭来,让独孤毅背脊寒意阵阵。
独孤毅只能本能得运气全身劲力,双手合十,将将夹住枪头;然而枪法来势汹汹,独孤毅虽然夹住了枪头,却无法完全化解招式,整个人被枪劲推着往后倒飞,眼看就要狠狠撞到身后石壁上。
强烈的求生欲望让独孤毅气劲陡升,双臂青筋暴起,“呀!”地大喝一声,双脚猛力下踩,深入地下半尺有余,终于制住枪式站住身形。然而这下已经用尽全身力气一般,独孤毅正大口喘气还未来得及完全脱身,枪已经贴上前来,双脚连踹,连中胸腹,独孤毅顿时喷出一口鲜血仰面飞出,撞在身后石壁上。
枪提前而立,并没有取独孤毅性命的意思:“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乖乖投降不要再为害武林,我就留你一条小命,让你回你的剑庄去安度晚年。”
独孤毅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地面,又吐出一口血,才终于缓过气来,却是没有接枪的话,反而问到:“你到底是什么人?老夫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不可能被一个晚辈一招打败!”
“晚辈?”枪笑了一声:“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就敢说我是晚辈么?论年纪,你叫我爷爷我都嫌你小。”
听到枪如是说,独孤毅惊讶不已:“不可能!你看上去,不过四五十光景!”如是想着,独孤毅更觉得枪是在戏谑自己。但是无奈如今自己连枪一招都没完全接下,又急又气,独孤毅忽然从怀中摸出两颗黑色的球,往枪脚下一扔。
那黑色的球触地即炸,腾起一团白烟,趁枪抬手护眼的间隙,独孤毅飞身而出,直往石洞中间的灵宝之钥而去。
原来眼看自己取胜无望,独孤毅一瞬间在心里打起了如意算盘,打算直接抢了灵宝之钥逃走。眼看着独孤毅就要拿到钥匙了,却忽然眼角余光看到两个黑影往自己飞来。
独孤毅慌忙转头,原来是北冥武和南宫岳两个人,被棍双双打飞向自己撞来,顿时,三个人摔作一团。
南宫岳一手捂住肩头,伤势稍轻;北冥武已经是口鼻喷血,身上的锦服也沾染了一大片血污,面色惨白,像是丢了半条命了。
看到独孤毅的小伎俩,枪怕再有差池,连忙飞身来到石洞中间,一把拿下灵宝之钥。眼见夺取灵宝之钥无望,三人正在懊恼,忽然,石洞中回响起一阵轰隆声,众人也觉得脚下的地面如活过来一般微微晃动起来。
大家还在四下张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见石洞中那残留的半截石碑中间,忽然盛放出一阵阵炫彩的光芒,轰隆声和晃动感也越来越强,石洞顶上开始零星有石块坠落下来。
“不好!”子玄方丈大叫到:“灵宝之钥肯定是秘境的机关,这里要塌了!”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四下逃窜。
然而石洞一览无余尽是石壁,哪儿来出路?
“刚才我们进来那个洞口!”众人抬头四顾,徐弘祖却忽然想到此前大家是从另一个石洞爬进来的,忙向大家大喊到。
众人恍然大悟,忙寻找进来时的洞口,恰好独孤毅、南宫岳和北冥武三人离洞口最近,抢先从洞口窜出去。
离得最近的沈清海本欲跟着出去,结果刚到洞边就看见南宫岳反手扔出一颗炸雷,忙返身避开,将将避开炸雷,此时石洞顶上一块大石落下,严严实实将洞口封住了。沈清海近乎绝望地推了推那块大石,确实纹丝不动。
“让开!”沈清海正推着,听得身后棍暴喝一声,忙闪开身形,只见棍默念着“吽”,乌金佛印棍“卍”字金光一闪,重重轰在那大石上,那大石应声碎裂,众人这才得以逃出剑冢石洞。
徐弘祖被枪挟在身旁,从洞口跳下,发现此前看到的凌空之境已经不见了,四周都是石壁,那一根根凌空升起的石柱也陆续开始分崩离析。秘境还在崩塌,众人一刻不敢停留,摇摇晃晃地沿着石柱下到石洞底,终于在石壁上发现一个昏暗的通道。
待众人走进通道,身后已经是巨石乱飞,如果晚上一步,怕是要被乱石压得粉身碎骨了。说来也怪,石洞里地动山摇,这通道中确实平静异常,大家小心摸索着前行,生怕又触动了什么机关,沿着通道走了约么半里,终于,看见了闪着一丝微弱的光线的洞口。
大家欣喜若狂地从洞口出去,发现正是此前进昆仑秘境的洞口,总算是逃出生天,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待大家从洞口出来完毕,席地坐卧休息,只见东方傲和十数个弟子迎面而来,东方傲声音微微颤抖:“总算是把你们等出来了!”
又见到东方傲,想起此前在秘境中假扮成东方傲的独孤毅,众人一时警觉,纷纷拿起兵器枕戈以待,见状,东方傲忙解释道:“诸位莫慌,真的是我,前年你们进去之前我是被独孤毅打晕了关在房内,隔了两日才被弟子们发现。刚刚你们出来之前,我们远远看见独孤毅带着南宫岳和北冥武跑下山了。”
众人一想,独孤毅刚刚负伤不轻,而且独孤毅三人就在众人前面不远逃走,应该还来不及乔装,这才放下心来,不过仔细回想东方傲的话,众人觉得不对劲。
“前年?”子玄方丈连忙问道:“我们进这秘境不过半日不到,东方老庄主,你怎说前年?”
东方傲听到子玄方丈的问话,显然也吃了一惊:“半日?”旋即,又说道:“子玄方丈,我没有骗你,你带领众人进入秘境,确实已经是前年腊月的事了;此后一直不见有人出来,我们挑选了十位精英弟子进去寻你们,也没有再出来,大家都越来越担心,时间一长,更不敢再贸然派人进入,各派纷纷打道回府。”
东方傲从怀里拿出了武林盟主印,继续说道:“后来过了一个多月,也就是正月刚过完,华山派陆玄掌门寻子心切,召集各派商议,最后大家一致决定,各门派轮流在昆仑后山驻守一个月,以待你们出来,以此武林盟主印为信物。”
说着,东方傲还指了指四周:“不信大家可以看看四周,前年诸位进这秘境时,时值腊月寒冬,白雪皑皑,而今已是第三年四月初夏,草木繁盛了。”
众人这才放眼望去,确实,炎炎烈日高照,山林间郁郁葱葱,这昆仑秘境究竟是什么来头,在里面半日光景,世间已经一年快半了!
大家正在惊讶,一个身影缓缓从山道走来:“终于出来啦?你们可是让我好等啊!”
循声望去,不是别人,正是在黄陵村力战枪、棍、欧阳盟主,最终杀害欧阳沐白的凶手,那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
“阁下可是前昆仑长老之一,李牧云?”子玄方丈见到面具人,想到秘境中赵凌天的话以及赵霄云仙人的手书,高声问道。
“哈哈哈,看来你们这一趟收获不小嘛。”面具人高声大笑,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不错!我便是李牧云。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待会儿你们也不算是死得不明不白了。”

楼主 kcoc2000  发布于 2019-01-23 08:37:00 +0800 CST  


李牧云虽然只是独自一人,但是此前在黄陵以一人之力力压欧阳沐白和枪、棍三人,武艺有目共睹,再加之曾经威震武林的剑圣独孤毅,也甘为其效力,可想其实力定非寻常,一时间众人不敢贸然上前。
李牧云缓步向前,踏足陷地,气劲灌注全身,似有一股无形的风推开四周地面上的碎石。
棍看了一眼刚刚从秘境逃出来的众人,无一不是疲惫不堪,既然避无可避,看来唯有拼命赌一把,稍微拖延一时半刻,让子玄方丈带领其他人护送灵宝之钥,不至于落入李牧云手里最好。
如是想着,枪也望了棍一眼,看来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枪从怀里掏出向灵宝之钥交给子玄方丈,叫过徐弘祖:“弘祖,你和子玄方丈先下山,我们随后就来。”徐弘祖立马会意,忙扶起受伤的子玄方丈,和众人一起择路下山。
李牧云终于见着灵宝之钥,这才按捺不住,腾身飞来袭往子玄方丈。枪、棍二人早有准备,李牧云刚刚移动,枪也随即“啊”地大喝一声,龙啸银枪闪着寒光暴旋而出,一式暴风刺直指李牧云腰腹。
李牧云凌空翻转避开枪刃,接旋身之势左脚一点,正好踢在龙啸银枪枪身正中,将枪式带偏;一招刚解,棍紧随其后,默念了一声真言“呢”,乌金佛印棍带着金光迎头轰至。李牧云确实没有闪避,右手张开,一掌托住佛印棍,竟是纹丝不动地生接下这一棍。
然而棍这一招显然还后后招,只见佛印棍刚刚抽回一段,又复轰而至,棍影层层叠叠连绵不尽,如蜿蜒巨蛇纠缠不休;李牧云双手握拳,每一式都正面迎上,将棍的招式一一硬接,两人对攻十余招,战了个旗鼓相当;终于棍招式已尽,“呀”地暴喝一声,最后一棍猛力轰出,李牧云双拳齐出,正中佛印棍棍头“卍”字,两人都被对方的猛力震得连番后退。
就在这一刹那的间隙,枪已经蹬地而出,双掌推着龙啸银枪飞出,一道银光直击指李牧云心口。李牧云脚下未稳无处借力,但是仍然没有丝毫慌乱,双**叉护在胸前,双臂正好接住枪头,只见那枪头刺而不得入,李牧云被推着又倒退了丈余,终于双脚踏地,一脚站住。
枪这一式彗星刺戛然而止,还未抽身退开,李牧云已经左拳格开银枪,右拳前轰,眼看就要真正枪胸口;棍这时拍马赶到,念了一句“吽”,棍头挡下李牧云轰出的重拳,枪顺势收回银枪,又一记暴风刺呼啸而出,配合佛印棍同时攻向李牧云。李牧云左右开弓,双拳齐轰,一阵白光在双拳周围闪过,正面接上枪、棍二人的攻势,更是“嘭”地一声,将二人双双击退倒飞而出。
枪、棍二人倒飞三丈,这才翻转两圈站住脚。
李牧云没有乘胜追击,反而负手站立,称赞起二人来:“影卫两大高手联手攻击,果然天衣无缝,看来黄陵交手时二位并未拿出全力。”
枪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咳了一声,回复到:“黄陵一战,确实是低估了你的实力,一时大意让你杀害了欧阳沐白。不过这一次,不会让你小子轻易得逞了。”
“确实,在未了解对方之前,容易低估对方。此前晚辈也只是在前人那里依稀听说过影卫的事,不过两百多年来似乎再没出现过,所以渐渐地也就没什么人知道了,对你们的实力也不了解,以至于西门庄主向我汇报时我都没太在意,以为有剑圣出面足矣。不曾想你们却三番五次坏我的事,着实让人头痛啊。逼不得已,晚辈只好得罪了,还望两位前辈不要多管闲事,寻个僻静山野安度余生可好?”李牧云忽然说着像是要和解,一点不慌去追已经被送下山的灵宝之钥。
枪、棍二人趁机赶紧运气调息,枪一边跟李牧云打哈哈争取时间:“哈哈哈,说得好呀,这年头,像你这么尊敬长辈的后生确实不多了。不过呢,我老人家有个怪脾气,就是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不然硌得难受,耳朵里也听不得不好的话;你说你,不好好在昆仑派当你的长老,非要杀这么多人,搞得全武林四处议论,惹得我老人家耳根子不清净,这才想来找你,让你赶紧伏法,不然我这个晚年,怕是得不了清净了。”
李牧云笑笑:“哎呀,这么说来,看来还真是晚辈我的不是了。”说着,李牧云双手抱拳,向枪拜了一拜,继续说道:“晚辈在这里给您老先道个不是。既然扰了您老人家清净,那您看回头这样处理好不好,要么,我转头把那些闲嚼舌根的三教九流都杀了,这样就没有人在您耳边唠叨了。”
“诶,这可不好,全杀了到处冷冷清清,一点都不热闹。”
“那如此说来,就只能是第二种方式了,就在这昆仑山上我挖个坑,让您老在此长眠,山清水秀得,也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以后逢年过节生辰祭日,晚辈定当好酒好菜拿来孝敬。”
枪也笑笑:“我就说这个晚辈有孝心嘛!不过呢,我老人家暂时还不想长眠,还想活动活动筋骨,我看,还是让你长眠吧,你不在为非作歹,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嚼舌根了。”
两人气息调整得差不多了,话音刚落,一招彗星刺已经应声而出,刚刚两人似乎聊得兴起,李牧云却是丝毫没有懈怠,单拳稳稳接下这一式来势汹汹的彗星刺,另一拳正要轰出,棍已经念着真言攻到:“咪!”
佛印棍疾速横扫,这一下正是攻往李牧云下盘。
李牧云蜻蜓点水般稍稍腾起,然后一脚猛踏,正好踏中佛印棍棍头,重力轰到地面,伴随着“嘭”的一声,地面土石飞溅,被轰出一个坑来。
三人还纠缠在一起,枪已经气劲提升,龙啸银枪连续猛刺,如繁星般的枪头寒光迅速包裹住李牧云四面八方,然而李牧云却猛力一震不动如山,气劲灌满全身,以血肉之躯硬接下这一式流星刺,然而枪的流星刺108刺结束,除了李牧云穿的黑衣,竟没有一刺能伤到他分毫。
棍趁李牧云运劲护体的间隙,腾空跃起,大喝一声:“叭!”凌空轰下一记重棍。李牧云双拳高举又是硬接,只听“轰”地一声,身形仍是岿然不动,只是脚下的地面应声裂开,双脚陷入半尺。
李牧云暴喝一声,昆仑仙劲灌注双拳,刚刚震退棍,只见枪已经站定在自己正前方,一手握住龙啸银枪正中,一手握住枪尾,身形疾速回转一圈,猛力刺出;和此前不同的是,这一刺,龙啸银枪没有丝毫旋转或者震动,也不如彗星刺一般快如闪电。
李牧云双拳收回,对着枪头直轰而出,刚刚接上枪头,才发现这一刺绝不如看上去那样简单,磅礴之力如泰山压顶;李牧云忙运起气劲与之抗衡,然而稍晚了半点,龙啸银枪的劲力将他的昆仑仙劲还未凝聚起来便一下击碎,巨大的劲道推着李牧云往后直飞,陷入地面的双脚在地方划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李牧云连忙踏脚腾身,往后翻腾几圈,方才卸力站稳,随即,李牧云凌空轰出两拳,两道凝聚着昆仑仙劲的拳劲震开枪、棍二人,三人重新拉开距离站定,这是,枪、棍二人才看见,李牧云的左拳被枪刚才一枪终于刺伤了一个小伤口,一道血痕沿着指头滴落。
李牧云抬起手看了看,饶有意味地说:“不错!你这一招我很感兴趣!”
“此乃定山刺,你要是跪下拜师,我可以教你。嘿嘿。”
李牧云再握双拳,运起气劲:“力若万钧,如泰山压顶,确实对得起这个名字。不过,力道还差点!”说着,一记重拳已经应声轰出,枪也运劲一刺,定山刺对住李牧云的重拳,不过这一次,面对准备充分的李牧云,反倒是枪被一拳轰退,连人带枪倒飞而出,棍紧随其后,也被李牧云双脚连踢,飞身摔倒在地。
以枪、棍二人多年的修为,在武林中可以说难有敌手,如今二人联手,却败得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这李牧云的实力,真是可怕。
就在二人犯难之际,忽听得山下传来阵阵喊杀声。
转头一看,正是此前护送灵宝之钥下山的武林众人,正跟一群黑衣杀手厮杀在一起,且战且退,一点点往山上退来。难怪李牧云并不急于去追,原来山下早有埋伏。
片刻间,武林众人已经跟枪、棍二人汇合,被一群黑衣杀手包围。
子玄方丈原本就负伤在身,如今被黑衣杀手围攻,不慎身中数刀,已经是奄奄一息了;棍忙赶过去,击退围攻的黑衣杀手,护住方丈。
子玄方丈倒在棍怀中,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灵宝之钥递给棍:“师......师......叔......”话未说完,双手已经无力垂下。棍心中一恸,虽然自己与子玄方丈交集甚少,但是一来原是同门,二来,子玄方丈的悲悯心肠这几月来也深深地感化着棍,棍此时心中百感交集,但是如今大敌当前,没有时间伤悲。棍拿起灵宝之钥,放下子玄方丈的遗体,转身加入厮杀。

楼主 kcoc2000  发布于 2019-01-23 08:39:00 +0800 CST  


武林众人刚从秘境中出来,已是精疲力竭,而一众黑衣杀手不仅以逸待劳,更是人数占优,一番混战下来,武林众人已经败势已现。
虽然人人奋力抵抗,但是无奈黑衣杀手们个个武艺精湛;原本在秘境中就负伤在身的太湖帮钱万里,奋力砍杀了几个黑衣杀手,进而毒性发作,动作一滞,葬身在蜂拥而至的更多杀手铁刃之下;另一边,青城派代乾坤和华阴派王甫林,之前虽然有不小的过节,此刻性命攸关,两人也不避前嫌联手抗敌;华山派陆玄掌门的公子,华山派大弟子陆临风,武艺算是一行人中佼佼者,此刻被上十个黑衣杀手包围,虽能勉力支撑,但仍免不了久守必失,身上也有几处负伤,左肩头已是血流如注,鲜血染红了半身衣襟,估计一半是自己的血一半是黑衣杀手的血。
黑衣杀手们倚仗人数优势,将武林人士分割包围,眼看着武林众人将要被轮番围攻消耗至死,李牧云估么着已经不用自己再出手了,负手站在一旁观战;混战中,可能唯有棍和枪二人能力战黑衣杀手们,不过二人还要护着不会一招半式的徐弘祖,一时难以抽身援助他人。
眼看战局将定,众武林人士都以为自己今日就要暴尸在这昆仑后山,忽听得一声响箭声“咻”地直窜云霄。山林里飞身而出上百名灰衣人。
与正在围攻武林众人的黑衣杀手不同的是,这群灰衣人除了身着灰衣,还带着灰色头巾和面罩,浑身包裹得只露出双眼,也不同于黑衣杀手统一手持短刀,而是拿着各式兵器。
最前面的一排灰衣人,左手执乌黑弩箭,口衔短刀;然而第二排的灰衣人,左手拿盾,右手持刀;紧跟在后第三排,清一色拿着长戟;
稍靠后的第四排,统一手执长剑;最后一排双手负载身后,看不出用的什么武器。
突然杀出一波灰衣人,让正在场中混战的黑衣杀手和武林众人都有些疑惑,一时间分不清是何来头;两拨人都还未来得及细想,排列整齐的灰衣人已经攻杀过来,第一排弩箭齐射,顷刻间,十几个黑衣杀手应声中箭。
不知这群灰衣人是何来头,不过看来是赶来援助武林人士的!
武林众人一时士气大增,黑衣杀手们一看来者是冲自己来的,先是一惊,随即立马调整队形,分出近一半的人手列阵以待。
再看这群灰衣人,第一排的弩箭手一轮齐射之后,整齐地往后一个翻滚,然后立马原地重新填装;而第二排的刀盾手立马跃过弩箭手,在前方架起盾牌保护。
黑衣杀手正好赶到,纷纷被一面面盾牌所阻,正在思索破解之道,盾牌上面整齐地刺出长戟,不少未及反应的黑衣杀手立刻命丧当场,原来刀盾手除了保护弩箭手,也为长戟手拉开了攻击距离。
一轮长戟攻击刚过,一面面盾牌纷纷侧转,盾牌的间隔中,又一轮弩箭齐射而出,十数个黑衣杀手应声倒地。紧接着,第四排手执长剑的灰衣人从盾牌间隙中杀出,离得近些的黑衣杀手,还来不及作出多少有效的抵抗,便纷纷被长剑刺中,倒地丧命。
刚一轮交锋,黑衣杀手们便已被碾压,这些黑衣杀手多年来训练有素,武艺自是不差,但是就这么一瞬交手,这些突然出现的灰衣人,只怕比黑衣杀手训练得更佳。
这阵势,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军阵中常用的作战阵型,这群灰衣人动作娴熟整齐,显然训练已久,到底是何来头?
李牧云眼看形势不对,如此下去定然会败;念及此,李牧云飞身而出,定要先破其阵列。
然而李牧云刚一跃起,只见最后一排的灰衣人竟然已经腾空向自己袭来;先前负在身后的双手纷纷前挥,每人掷出两支飞针。
一时不知对方来历,李牧云小心地看准飞针的间隙纷纷躲过。然而刚躲过飞针落地,李牧云方才发现对方的飞针并非要取自己要害,那一排灰衣人已经将自己围成一圈,那些飞针后面连着细如发丝的银色丝线,纵横交错交织在自己四周。
原来灰衣人一开始就不是单纯攻击,而是想用这些银色丝线包围自己么?
“天真!”李牧云大喝一声,昆仑仙劲凝聚在双拳,向着丝线猛力轰去。
显然李牧云错误地估计了这些看似纤细的银色丝线,自己的双拳打上去,丝线并没有断裂,而是贴着拳头弯曲,完美地卸掉了全部气劲。
待到拳力刚尽,灰衣人提线一拉,李牧云只觉得一股奇怪的巨力从丝线上传来,推着自己身形倒退;没退两步,身后的丝线随着灰衣***纵收紧而来。
李牧云忙运起护体气劲,只见那丝线如锋利刀刃一般,将李牧云的衣物勒出一道道口子,仿佛被刀刃划开一般;收紧的丝线虽然未能打破李牧云的护体气劲割伤他,但是一道接着一道缠绕而至,已经将他五花大绑起来。
很明显,灰衣人应该是估计着力战打不过李牧云,以此法来束缚其行动,此前李牧云并未同这群人碰面过,想必是刚刚才制定出来的战术,李牧云一时间也被灰衣人这种协作能力震惊到。
不过眼下情况不容多想,看来这丝线虽是怪异,但是似乎无法伤到自己,李牧云想着,催动气劲猛力一震,趁灰衣人拉紧丝线的时候猛力震断。
然而奇怪的是,气劲刚刚震动,那紧紧盘绕的丝线便纷纷一松,又将气劲悉数卸去;虽然没有震断,但是松开的间隙,对于李牧云这种绝顶高手来说,完全足够他飞身摆脱这些丝线的纠缠了。
李牧云正欲蹬地而起,迎面疾速飞过来一个未戴头巾面罩的灰衣人,双手分别拿着一长一短两把刀刃,两刀交叉,向李牧云迎头劈下;李牧云不敢怠慢,运气气劲双臂交叉护在头上,不偏不倚正接下这一记劈砍。
双刀虽然未能砍伤李牧云,但是临空而下的巨大劈力,还是压住了李牧云,让他没能如愿腾空;就在这个间隙,周围一圈灰衣人交叉翻转,双手一拉,稍稍松开的丝线又重新收紧,将李牧云层层缠绕住。
手持双刀的灰衣人接着李牧云格挡的力道,临空向后翻转,稳稳当当地站立在其中两根丝线上。
李牧云暂时停下动作,对着灰衣人问道:“你是何人?”
那灰衣人并未回答,眼神不带一丝迟疑,旋身而出,右手长刀斜劈而出,直取李牧云颈项,左手短刀直突向前,刺向李牧云胸口;李牧云左手护住一侧接下长刀,右手化拳,直轰刀尖。
昆仑仙劲凝聚在拳头上,气劲刚猛无比,那灰衣人被巨力推开,趁此空档,李牧云气劲再一震,缠绕的丝线被震松;然而还未等他跳起,那灰衣人已经蹬一脚丝线,借力弹回,双刀重新劈来。
李牧云欲抬脚接招,只见一根丝线**控着缠绕上来,脚未抬起便被死死拉住,李牧云脚力受阻,只得重新双拳接住来袭的双刀。
连番受阻,李牧云深感如此消耗下去不是办法,只能接住双刀,待丝线缠上来,猛力同时震开那灰衣人和丝线,终于寻着空隙,翻身摆脱丝线的纠缠,腾身到三丈开外。那群灰衣人见李牧云脱困,连忙又攻上来,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看来纠缠下去可能占不到什么便宜的,李牧云又急又气,但是眼看着另一边,才不过数回合的时间,自己带来的黑衣杀手已经被杀得片甲不留,今日应该是遇到难缠的对手了,看来只能作罢。李牧云不得已,飞身往后,遁逃而去。
李牧云飞走,那边灰衣人也将黑衣杀手悉数斩杀,武林人士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得救了。
沈清海和李易寒抹了抹满脸的血污,连忙过来想向领头的灰衣人感谢救命之恩:“多谢高人相救,敢问英雄是何门何派?”
然而那灰衣人一脸冷峻并未答话,只是向着棍和枪的方向抱拳拜了一下,便吹了一声哨响,带着众灰衣人返身回到山林间,就像并未来过一般,留下一脸疑惑的众武林人士。
徐弘祖悄悄拉了一下身旁的枪,低声问道:“枪前辈,没猜错,这是咱们影卫的人吧?”
枪伏到徐弘祖耳边,也悄声说道:“对,六组的人,那个不爱说话的小子就是六组的组长李星。”
徐弘祖疑惑地问了一句:“他一直都这么不说话么?”
枪点点头:“六组的人一向行事隐秘,一般鲜少露面,这次定是刀担心我们安危,才派这么多人在此接应我们。一般六组的人行事都是六人一组行动,像今天这样出动近乎一半的人手,自开朝以来,怕还是第一遭。”
众武林人士虽然没有弄清灰衣人的来历和目的,但是好在看上去对方并不是敌人,而且还救了自己,暂时也就没有继续追究。众人一番商议,决意先各自返回各自门派,半月后共聚少林为子玄方丈吊唁,再共商如何处置灵宝之钥。至于子玄方丈的遗体,棍和枪先护送回少林安葬,顺便也将灵宝之钥送到少林保管。
经历昆仑一行,出乎意料地拿到了灵宝之钥,但是子玄方丈和几个门派重要人物因此被害,昆仑一门更是就此消失,武林元气大伤;徐弘祖想着,如今天下武林尽知灵宝之钥被带到少林,到底是福是祸?
棍似乎看出徐弘祖心中所虑,安慰到:“不要过多担心了,或许这就是天意的安排,要让我们来保护黄帝秘藏,不管是福是祸,现在,这就是我们影卫的责任了。”
良久,徐弘祖说道:“想想武林这次经历的腥风血雨,皆是因它而起;昆仑派不知藏了多久,最终,因为李牧云的野心,招致灭门;如今我们将它带到少林,谁又能保证天下如此多人不会起贪心,让少林成为第二个昆仑?因为这个东西,我父亲和我师父都被李牧云杀害了,以后,只怕有更多人因此被害,藏下去,终究是祸根!”
说着,徐弘祖又想起梁将军府被火烧的惨状,眼眶里的泪水盈盈欲出。
枪也觉得徐弘祖说得有些道理:“我也有这个担忧,这么多年来,我见过太多人因为一点蝇头小利争得你死我活,面对这样的传说中的秘宝,只怕引起众人的贪念更多。我看,我们还是秘密送到顺天府,和刀商议之后再定夺吧。”
再三思索,估计这样应该更为稳妥,于是,棍继续护送子玄方丈的遗体回少林,枪则带着徐弘祖,分道秘密带着灵宝之钥赶回顺天府向刀复命。等待着徐弘祖以及武林的,究竟是福是祸呢?

楼主 kcoc2000  发布于 2019-01-23 08:44:00 +0800 CST  


再次到顺天府顾府,徐弘祖想起当初自己被棍带到这里时,自己满心只想着报仇,如今虽然报仇的怒火没有那么盛,自己反倒是更关心起天下安危了,可能这就是以前师傅和父亲口中的真正长大吧。
恍然隔世的感觉,让徐弘祖一时间有点发愣。确实,对于他们来说,在秘境中,收到秘术的影响,感觉只过了半日,而对于刀、顾鹏,还有将自己视作弟弟的叶潇湘而言,确实了无音讯的一年多时间,大家都以为他们一行人已经葬身昆仑秘境中了。
此前一直逗趣徐弘祖的叶潇湘,还在几个月前“忌日”那天,带着侍女许婉莹悄悄给他烧纸祭拜,如今见着他活着回来,自是高兴得落泪。
不过没过多久,叶潇湘又开始说笑他:“弟弟啊,这次真是太危险了,以后不许再这样自作主张跟去了,回头我选个良辰吉日,你跟婉莹把堂拜了,以后你就乖乖留在姐姐身边啊。”
此话一出,徐弘祖直接惊呆,筷子都拿不稳掉到桌下:“拜......拜堂......?”
许婉莹在一旁也是“唰”一下满脸通红:“组长,你......你怎么又......”娇滴滴地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
叶潇湘看着徐弘祖的反应,眉尾一扬:“怎么?嫌咱家婉莹不够漂亮看不上?”
“不不不,不是......”徐弘祖慌忙摆手否认。
一转脸,叶潇湘又低身伏到徐弘祖近旁问道:“那你告诉姐姐,婉莹这么漂亮你喜欢么?”
徐弘祖结结巴巴的回答:“喜......喜欢......,不过......”
话没说完,叶潇湘就打断他:“你看,喜欢吧,那这门亲事姐姐就给你们定下了。”
徐弘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许婉莹羞得一溜小跑躲开;看着两个孩子的样子,一桌子人不禁哈哈大笑,一向不苟言笑的刀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在众人没有继续逗他,毕竟如今武林危机未解,始终如一块巨石压在众人心头。枪陆陆续续将此前发生的事情一一向刀汇报,刀也说到此前前去东洋等地查探的收获,大家推测,此前李牧云应该是故意安排独孤毅的行动,有意将大家的调查方向引往东边,而掩盖他真实身份。
不过反过来想,李牧云曾经身为昆仑派十二长老之一,也算是身份显赫了,到底是什么让他忽然离开昆仑密谋黄帝秘藏?这始终还是一个谜。
苦思未果,刀又道出另一层疑问:“如此看来,最有可能的推测,二十五年前,李牧云得知了关于黄帝秘藏的讯息,然后想寻得秘藏,所以开始秘密筹划;虽然这个猜想还有很多漏洞,但是以现在的线索来说,是最可能的原因。”
众人纷纷点头,不过刀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有另一种猜测,依枪所言,李牧云的护体气劲,比少林金钟罩更上一层,以我多年所闻,这等护体气劲有两种,一种是源自天竺的佛陀轮,一种是起源于匈奴的摩牟罡气。”
说完刀停顿了一下,继续解释到:“天竺的佛陀轮据说是达摩祖师的绝技,由于神功境界高深,竟无人学会,随着达摩祖师的坐化就已失传,后来的传人根据自己观摩达摩祖师练功时候的记忆,一点点摸索复原,这才创出了如今的金钟罩,所以说,李牧云会佛陀轮的可能几乎为零。”
“另一种摩牟罡气,相传是匈奴摩牟单于所创,历来只由前任单于传给下任单于,直到冒顿单于时,他为了统一北方的战争,将其传授给几位部族头领;不过后来匈奴分裂,这门功夫几乎消失;自开朝以来,这两百多年都未曾听闻有人见过,以至于这门功夫都被遗忘了。”
听完刀的讲述,众人问道:“如此说来,李牧云有可能是匈奴单于后人?所以隐姓埋名欲意颠覆江山?”
刀点点头:“这是我能想到最坏的一种可能,如果真是如此,那面临危险的,就不止是武林,而真的是天下了。”
大家还在震惊中,刀又说道:“让我担忧的还不止于此,你们进入秘境的这一年,陛下已经很少过问朝政了,朝中各大臣中似乎也暗流涌动,西域外也有外族开始躁动起来,似乎战争迫在眉睫。加之你们此次得到的信息,李牧云恰好来自西域,我想,这一切很可能不是巧合。”
听到这里,枪忽然接话道:“如此说来,这情况应该及早禀报皇帝老儿,尤其是西域的边防要早做防范。”
刀缓缓站起身,负手在身后,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几日前就已经求见陛下了,只是不知为何一直迟迟得不到召见,哎。”
这时,顾鹏提议到:“如今我们刚刚带回来灵宝之钥,情况不同了,毕竟事关黄帝秘藏,陛下应该不会坐视不理吧。”
刀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陛下应该会重视,但是我担忧的是,皇宫是侍卫,未必能护得灵宝之钥安全。”
徐弘祖插话道:“一路上我就在想,其实大家觊觎的是这灵宝之钥后面的秘藏,既然我们现在已经得到了钥匙,何不就此找到秘藏,然后秘密转移;如此,即便不能护得灵宝之钥周全,至少也能护得秘藏不至于落入恶人之手。”
这个想法大家倒是没想到过,众人顿时陷入沉思,如若这般,有太多的可能性了。
正在大家苦思冥想时,刀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人们心心念念觊觎某个东西,无非是想独吞利益,我们让各大门派一起寻找秘藏,然后将秘藏公诸天下每人共分,这样就可以断了有人想独吞的念头,其实也是另一种方式保护了秘藏。”
枪这时收起了平日嬉皮笑脸的表情,异常严肃地说道:“刀,你这是在赌啊,如今我们都还不知道这秘藏究竟是什么,公诸于世真的不会出事么?”
刀说道:“黄帝秘藏终究是上古先贤留下的,如果真的是能福泽天下的秘宝,那公诸于世定无大害;如果是某种强大的力量,公诸于世反而比被某些险恶用心的人单独得到要好。”
这么一说,似乎真的没什么可担心的;夜色已深,似乎大家都同意了刀的决定,只不过,如今的问题是,这灵宝之钥到底有何玄机,大家仍然是一头雾水。
枪拿出灵宝之钥,众人围成一圈仔细观察。灵宝之钥是某种像玉石一般的东西整体雕刻出来的一般,和普通钥匙别无二致,只是要大上一圈,约么半尺,用手拿着感觉比寻常玉石重了许多;奇异的地方是,整个灵宝之钥通体闪着各种颜色的光,而且还如水一般在不停流动。
看了许久,枪忽然说道:“我想起来一个事,传闻华山派的镇派至宝五彩华莲剑,剑身就五光十色不停流动,描述上和这灵宝之钥很像。”
经过枪这么一提,刀也点头:“我也有过听闻,只不过从没见过;多年前我与华山一位长老相识,他曾提及过,那是华山秘不示人的天火玄晶所铸,天火玄晶内含一种特别强大的力量,华山派自祖师爷之后再无人能驾驭,所以五彩华莲剑也再未现世过。”
虽说有此猜测,但是这灵宝之钥究竟是不是天火玄晶所造,还不能肯定,毕竟在场的,无人见过天火玄晶实物;不过刀想起来,皇宫大内的藏书阁里,好像有关于天火玄晶的书,遂打算和枪一起进宫,一来向皇帝禀报,二来,进大内藏书阁查阅关于天火玄晶的资料。
是夜,徐弘祖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繁星,一时间并无睡意,胡乱想着,大家都垂涎三尺的黄帝秘藏,到底是什么?自己真的能肩负起影卫的重任么?这一切结束后,自己该何去何从?
想着想着,脑海中竟然出现了许婉莹的身影。
徐弘祖顿时脸红心跳,骂了自己一句,胡思乱想什么呢!然后翻个身,渐渐睡去。

楼主 kcoc2000  发布于 2019-01-23 08:45:00 +0800 CST  


泥泞的道路让徐弘祖一行脚步迟缓,其实枪和徐弘祖骑马还好,不过刚刚起行第二天,就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一开始,大家为了加快脚步,叶潇湘和许婉莹二人乔扮男装轻装骑行;但是淋了一天雨之后,双双受寒病倒;叶潇湘还稍好,只觉得有些头晕气喘,毫无武功底子的许婉莹直接高烧昏迷了。
一行人迫于无奈,租了一辆马车,缓缓前行。
最初三天还没怎么,随后几天,大道上忽然多出很多各派子弟,成群结队轻装疾驰往西南方向。
最开始一两天,枪还没引起注意,随着各种门派的人越来越多,枪隐隐觉得事有蹊跷;好像这些武林弟子都和自己一样,奔往华山方向;按理说,一行四人的行踪已经乔装过,很小心翼翼了,在顺天府刀亲自安排华山之行时,也没有外人在场,如此多武林弟子前往华山聚集,到底是为何?与自己前往华山难道是巧合么?
徐弘祖也看出了端倪,向枪询问到:“连日来奔驰而过的各派武林弟子,似乎都是奔着华山方向的,莫非我们的行踪暴露了?”
枪寻思了半天,摇了摇头:“应该不会的。我们此行目的是解开灵宝之钥的玄机,如果是行踪暴露,这些人是冲着灵宝之钥而来,那他们完全可以沿途设伏截取灵宝之钥;而今看来这些人都一心赶路,没有认出我们来,只能说明不是我们的行踪暴露了。”
“那......”
徐弘祖更是疑惑不解,枪继续说道:“这两日我也在思索这个问题,还有一种可能。当初在昆仑秘境,还有好几个门派的人也看到了灵宝之钥,各门派中应该还有对天火玄晶略知一二的人,可能只是他们猜到我们要解开灵宝之钥的线索,所以提前派人前往华山候着我们。”
如此分析似有道理,不过更引起了徐弘祖的担忧:“如此说来,各派可能都在自己打自己的如意算盘,甚至已经在暗中部署抢夺灵宝之钥了。”
枪点点头:“完全有这种可能,所以我们这次要格外小心。之前在昆仑秘境中,就已经有人为了独占灵宝之钥引起争斗,现在各派尽派精英,欲意武力抢夺也说不定。”
徐弘祖有些吃惊,连忙说道:“李牧云还在暗中虎视眈眈,如果武林各派为此起了内讧,万一李牧云趁火打劫怎么办?”
枪苦笑到:“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冷静么?在利益面前,很多人往往就不会思考了。近几日路过的武林弟子,我粗略看了一下,应该都是各派精英中的精英,这是什么阵仗,此前欧阳沐白手持武林盟主令牌号令大家前往黄陵县的时候,各派不过是象征性地派了一些弟子前来,明摆着就是好不上心,只是不想落下口实所以给盟主令一个面子。”
枪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而这一次,这些人的修为一看就比此前那些弟子精进不少,欲意何为,不是很明显了么。我再跟你说一点,这两日奔过去的人,我看到了三个人,恒山派掌门赵春华,金海帮帮主尔东,神龙教教主朴英伟;这三个门派,上次召开武林大会都没有兴趣参加的,如今却是亲自出动,可以看出来这灵宝之钥有多少人暗中觊觎了吧。”
徐弘祖确实看到一些没见过的门派,但是没想到是这么一个情况,呆呆地说到:“如此说来,这次华山之行,岂不是可能比昆仑更凶险?如果真动起手来,华山岂不是要变成第二个昆仑?”
枪点了点头:“所以刀才提前叮嘱了,让我们要特别小心,而且要第一时间将信息公诸于世,以免引起各派纷争,这样还有机会凝聚各派之力合力击败李牧云。”
话虽这么说,徐弘祖还是心里为各派捏一把汗,如今各派无异于在刀刃上杂耍一般,外有强敌还如此勾心斗角,稍有不慎,恐怕真的就会被李牧云渔翁得利了。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大家能因为昆仑派的前车之鉴,不要再冲动做错事。
两人正聊着,忽然听得马车轿内传来叶潇湘的声音,叫徐弘祖进去。原来叶潇湘实在觉得头晕难受,叫徐弘祖进去帮忙照看许婉莹。
许婉莹依旧高烧不退,迷迷糊糊地一直睡着,双颊通红,叶潇湘只得不停用棉布沾凉水敷在她额头上降温。徐弘祖在一旁学着,叶潇湘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忽然轻声说道:“弘祖啊,其实我以前有个弟弟,后来染病去了。我第一眼看你,就觉得你跟我弟弟有几分相似,有种特别的亲切感,所以,我特别担心你的安危。”
说着,叶潇湘抓起徐弘祖的手继续说道:“此去华山必定凶险异常,答应姐姐,如果遇到危险,一定要小心自保;还有就是婉莹,她孤苦伶仃,没有亲人,这么多年跟着我,我早已经把她当成自己亲妹妹一般了,如果我有什么不测,婉莹就托付给你了。”
徐弘祖慌忙说道:“叶组长,您言重了。您吉人自有天相,这次华山之行必定不会有什么闪失的。”
叶潇湘先是叹了一口气:“希望如此吧。”然后忽然又睁眼看着徐弘祖问道:“你告诉姐姐,觉得婉莹怎么样?”
此话一出,徐弘祖立马意会叶潇湘什么意思,不好意思得低下了头:“婉莹妹妹人温柔、漂亮,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那你说实话,喜不喜欢?”
“喜......喜欢.......”说着,徐弘祖头低得更下去了。
叶潇湘忽然笑了笑:“哈哈,喜欢就对了,等这些事完了,我就给你们两个主婚。”
“快别这么说,叶组长......”
“怎么,觉得娶婉莹是委屈你啊?”
“不......不是......我是怕婉莹妹妹看不上我,不愿意......”徐弘祖声音更低下去,几乎听不见了。
叶潇湘又笑了笑:“哈哈哈哈,傻孩子,放心吧,婉莹跟着我这么多年,心里怎么想的姐姐我还是猜得到几分的,相信我,她心里有你。”
听到此,徐弘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默默地给许婉莹换凉水。
连日的阴雨,终于放晴了,徐弘祖一行也加快了脚步;随着天气的转晴,叶潇湘和许婉莹的病情也终于慢慢好转,待快到华山脚下,两人已经痊愈了,叶潇湘自然又恢复了嘻嘻哈哈没事便打趣两个小辈的状态,经常逗得徐弘祖和许婉莹两个人面红耳赤。
几个人似乎一时间忘记了此次华山之行的凶险,直到华山脚下,大家发现已经有不少门派弟子扎营驻扎,才又想起如今武林还笼罩在李牧云的阴谋中,心情又沉重下来。
四人在华山脚下先安定下来,准备明日拜山,当晚,在客栈中恰巧见到了棍。
一番交谈,原来,棍护送子玄方丈的遗体返回少林,陆续有不少门派派人前往少林哀悼。随后,从前来哀悼的各派弟子口中,棍听到一条消息近日来在武林中流传,说是武林众人在昆仑发现了能打开传说中皇帝秘藏的钥匙,灵宝之钥,而灵宝之钥已经被秘密送往华山派。
各门派纷纷以为华山派要独吞黄帝秘藏,随即,各派纷纷派出得力弟子,欲共上华山讨个说法。棍一听,直觉觉得这可能正是李牧云在故意散布谣言,欲意引发武林各派为争抢灵宝之钥而内斗,连忙赶到华山派静观其变,不想,却是在这里,碰到枪一行。
枪把刀的安排和沿途所见告诉棍,二人的想法不谋而合,明日便待灵宝之钥上华山,继而昭告各派,然后共同破解其中玄机,共同分享黄帝帝秘藏。
是夜,出奇地安静,徐弘祖心里只想着: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么?

楼主 kcoc2000  发布于 2019-01-23 08:59:00 +0800 CST  


棍以少林寺代表的身份拜山,带着枪、徐弘祖,随着华山派的一名弟子上山。
叶潇湘和许婉莹留在山下,观察各派的动向,毕竟,收集情报,历来是叶潇湘最拿手的,而市井情报,往往最先在茶楼酒肆中流传开来。
于是,叶潇湘带着许婉莹稍稍乔装,扮成唱曲的姐妹俩,在酒肆中赚点盘缠。
忽然来了两位娇滴滴的美人儿,小小酒肆忽然就热闹起来,不少在此喝酒闲聊的各派弟子都围拢过来。
叶潇湘抚琴,许婉莹弹琵琶;纤指一拨,莺声婉婉;长期混迹在烟花之地的叶潇湘,最是懂得如何勾起男人的兴趣,娇声轻唱着,偶尔眼神妩媚地抬眼扫一圈,或者偶尔嘴角一弯似有似无一抹浅笑。
果不其然,刚唱了两支曲子,便有一个武当派衣着的弟子,想出五贯钱,让叶潇湘二人到他桌旁唱曲;这话刚出,惹得有人不高兴了。
叶潇湘刚接过钱还没来得及说谢,只听一个洪亮的声音在人群后响起:“我出十贯!小娘子这边来唱。”
众人本觉得那武当弟子出手也不少了,又听得有人多加了一倍的钱,忙循声望去。只见得是两位穿着神龙教衣着的弟子,正端坐着喝酒。
一时间有人小声议论起来:“神龙教一直把持着北方的海运水产,出手就是阔绰。”
“就是就是,听说神龙教的财富,比朝廷的还多呢!”
“吹吧,要能这么富,朝廷岂能容他?”
“我觉得有可能,你想啊,海里多少好东西啊。我听说,神龙教大本营皇城岛附近,有一个秘密小岛,岛上堆满了金银珠宝呢。”
......
人们议论纷纷,终究还是没人再出更高的价,那武当弟子也只能惺惺地收回刚递出去的钱。
叶潇湘带着许婉莹款款走到那两名神龙教弟子桌旁,娇声唤了一声:“爷想听什么曲儿呢?”
其中一名神龙教弟子从包袱里掏出十贯钱摆在桌上,目不斜视继续喝酒:“唱你最拿手的就是。”
叶潇湘也不急着收钱,调了调琴弦便唱起来:
私窥是谁人把奴的窗业餂破?
眉儿来,眼儿去,暗送秋波。
俺怎肯把你 的恩情负,欲要搂抱你,只为人眼多。
那两个弟子饶有趣味地听着,一边自顾自地交谈起来。
“朴掌门这都上山两日了,也没个消息回来,你说会不会华山派会捣什么鬼?”
“还有这么多门派也在,应该不会。”
“听说是少林的前辈高僧带着灵宝之钥上的华山,朴师兄,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少林想联合华山共分秘藏?”
我看我的乖亲也,乖亲又看着我。
“少林一向自诩武林正派,如此不堪的事,应该不会。”
这时,旁边桌一名金海帮的弟子忽然转过头来说道:“面对如此巨宝,只怕佛祖再世也要心动,何况几个凡人秃驴?朴兄怕是高看少林了吧。”
“哟!这不是金海帮的兴刚公子么!”被唤做朴兄的神龙教弟子,看清转过身来的金海帮弟子,忽然笑脸相迎到。
性急兴来时,正遇我乖亲过。
心中喜,来得巧,这等着意哥。
恨不得搂 抱你在怀中坐,叫你怕人听见,扯你又人眼多。
看定了冤家也,性急杀了我。
原来这名金海帮弟子不是别人,正是金海帮帮主尔东的大儿子尔兴刚,而那名被称为朴兄的神龙教弟子,是神龙教掌门朴英伟的独子朴希哲。
这神龙教自前朝开始,便一直控制着朝廷北面海域的运输和海产,势力不小;而金海帮自开朝以后由南方沿海起家,势力也是越发强大,与神龙教逐渐形成南北对立之势。
不过金海帮可不满足于此,近年来不断向北扩张,大有欲吞并神龙教取而代之的趋势,几年前更是直接将帮派总部迁至登州府,与神龙教隔海相望,两个帮派便开始了表面上和气协作,私底下暗斗不断的纷争。两位掌门的公子,自然也是相互再熟悉不过了。
咳嗽俏冤家,人面前瞧奴怎地。
墙有风,壁有耳,切忌着疏虞。
来一会, 去一会,教我禁持一会。
朴希哲笑盈盈地举杯:“来来来,兴刚兄过来坐。”
说着继续说道:“话虽如此,不过,少林这么做的话,可就是摆明跟武林各派过不去,大家都眼红的话,它少林真能一口吃个大胖子?”
尔兴刚自是不客气地坐过来,吃了两口酒回答到:“他自己一家自然是不敢,不过如今昆仑没了,放眼天下武林,论实力,说少林、武当、华山三足鼎立也不为过,自古少林武当不合,来往不算多;现在少林拉拢华山,不就很明显了么,合少林华山两派实力,还有谁能与之争呢?”
朴希哲听罢,若有所思地食指轻点着桌面,良久,喃喃地说了一句:“此话不无道理。”
你的意儿我岂不晓。
自心里,自家知。不好和你回
言也,只好咳嗽一声答应你。
“难怪一收到消息,父亲便急急忙忙亲自赶来,原来就是要趁两派还未谈妥结盟,先让他们看看脸色,不然等这两派谈妥了,只怕黄花菜都凉咯!来来来,兴刚兄,喝酒喝酒。”
朴希哲一边说着,一边端起酒跟尔兴刚碰杯。
一杯饮罢,朴希哲说道:“现在如此多门派都收到消息聚集过来,只怕少林和华山终究还是要脸的,恐怕只能是大家一起分咯。不过话说回来,小弟寻思着,这事前后也有蹊跷之处,此事对于两派来说应该是重要的机密,按理说该是特别保密才是,为何会如现在这般情况,武林上下无人不知。”
搂抱俏冤家,想杀我,今日方来到。
喜孜孜,连衣儿搂抱着。
你浑身上 下都堆俏。
搂一搂愁都散,抱一抱闷都消。
便不得共枕同床也。我跟前站站 儿也是好。
尔兴刚也是点点头:“我本也奇怪,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当初进昆仑秘境的,可不只有少林和华山两家,毕竟人多口杂,他两家再是隐蔽行事,也堵不住各门派的悠悠众口,肯定是某个门派的人眼红,所以故意传出来的,我看呀,很有可能就是被两家排挤在外的武当传出来的。”
尔兴刚这么一说,朴希哲似是有点吃惊:“这么说来,兴刚兄也不知道消息从何而来?”
尔兴刚摇摇头:“不知道。”
朴希哲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尔兴刚,想看看他有没有撒谎,看了许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又说道:“那你说还有没有可能是李牧云传出来的?”
尔兴刚忽然也压低了声音:“你也听说了?”
朴希哲点点头:“还用听说?这几天消息都传遍了,昆仑前长老李牧云暗算掌门赵霄云夺权,在昆仑山成立了一支秘密军队,想用这宝藏继续招兵买马然后起兵造反。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昆仑被灭门了呢。”
尔兴刚听罢有些疑惑:“是么?为什么我听说昆仑派其实是无辜的。而且这个什么李牧云什么来头?没听说过呀!”
耐心熨斗儿熨不开眉间皱,
快剪刀剪不断我的心内愁,
绣花针绣不出合欢鸳鸯扣。
两下都有意,人前难下手。
该是我的姻缘,
哥,
耐着心儿守。
朴希哲欲言又止,一把抓起桌上的钱递到叶潇湘面前:“行了行了,那边唱去。”
把叶潇湘支开,朴希哲贴近尔兴刚的耳边,窃窃私语着;离得远了自然也听不清两人说这些什么了,叶潇湘只得无奈在别处听着些七零八碎的消息。

楼主 kcoc2000  发布于 2019-01-23 09:00:00 +0800 CST  


这边叶潇湘和许婉莹还在酒肆打探消息,那边棍、枪及徐弘祖三人已经到了华山正殿。
刚到殿门口,就看见诸派代表已经坐满了偌大的殿内,枪匆匆环视一圈,果然,不少门派均是掌门人亲自前来,不知道的人,可能还以为这是要召开武林大会。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正高声向华山派掌门陆玄讨要说法:
“陆掌门,在下听闻灵宝之钥是开启黄帝秘藏的钥匙,而黄帝秘藏乃是上古至宝,按理说是全天下的福祉,华山和少林如此占为己有,恐怕多有不妥吧。”
“对,这秘藏又不是你华山的东西,交出来!”
“交出来!”
......
感觉一时间,华山派已经沦为众矢之的。
掌门陆玄也是在极力否认:“诸位,诸位。请听老夫一言,华山派确实没有私自藏匿灵宝之钥,刚才犬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灵宝之钥已经交由子玄方丈的师叔,少林寺的智虚大师,随着子玄方丈的遗体送到少林了......”
陆玄掌门话未说完,便被一个声音打断:“陆掌门,方才令公子所言确实不假,跟我侄儿说的也吻合。不过,老夫听闻,子玄方丈头七刚过,智虚大师便带着灵宝之钥秘密奔赴你华山派,这些,令公子可没说。”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者正是武当派新任掌门王秋枫。
陆玄掌门接话道:“王掌门,老夫不知这消息从何而来,但是智虚大师确实不在华山,我华山派上上下下均可作证。”
众人自是不信,又哄闹起来。
棍见状,缓缓走到殿中,乌金佛印棍猛力往地上一震,伴随着沉闷的“咚”一声,棍高声说道:“贫僧智虚,拜见华山派陆玄掌门。”说着,向殿上的陆玄掌门行了一个佛礼。
殿内众人顿时安静了一下,复而更哄闹起来:
“智虚大师果然在此!”
“陆玄掌门,这下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
棍继续高声喝止众人:“陆玄掌门所言不假,贫僧此前确实不在华山,只是听闻各派齐聚华山,这才匆匆赶来。此外,也欲借此机会邀诸派共商黄帝秘藏一事。”
一提到黄帝秘藏,诸派的人都特别默契地安静下来,恒山派掌门赵春华直入主题:“不知智虚大师打算怎么个商议法。”
棍环视一圈,慢慢说道:“诚如刚才有人说到,黄帝秘藏不该是某人或某一门派独占的,是天下共有的宝藏,那么,我们以天下为己任的各派,正该团结一致,找到秘藏,然后将之广布天下,才能真正福泽万民,造福大众。贫僧本欲广邀各派共商此事,正是想打消诸位的顾虑,一来可以相互监督,避免有险恶用心之人独占,二来,合众人之力,也便于及早寻得秘藏。”
众人听到这番话,无不惊诧,原以为少林要联合华山独占秘藏,如今看来似乎不是?
不过随即大家开始小声交谈,当然也有人讥笑:“可笑,自己的秘行被我们撞破,便说这样冠冕堂皇的话,真是诡辩。”
一阵嘈杂之后,众人似乎一时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这时倒是神龙教掌门朴英伟高声问道:“那依大师所言,寻得秘藏之后,如何分呢?”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对呀,依照现在的情形而言,想冒天下之大不韪独占秘藏,恐怕是不可能了,毕竟,话已经挑明了,还有这么多门派盯着,稍有不慎说不定门派不保,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如何能让自己分得多一些。
朴英伟问完,也有不同的声音出来:“在下听闻,黄帝秘藏乃是一门至高武学,这如何天下公分?一个门派一页么?哼,笑话!”
“放屁!秘藏是金银珠宝!”
“都是假的,秘藏是长生不老药!”
......
“怎么分呢?”
“是呀!怎么分呀?”
......
“我支持智虚大师,各派平分!”
“对,平分!”
“怎么可能平分?战黄陵、上昆仑,我玄机门出力最多,伤亡多,理应多分!”
......
枪左右看着,很快发现,支持平分的,几乎都是一些小门派,很明显,自己门派人少财薄,想与大门派争,唯有抱着少林这样的大派,然后争取平分,不然,很可能最后连残羹冷炙都没有。
而大门派则有的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有的高声反对,想仗着自己门派实力强,多分一些好处。
见此情形,徐弘祖真是觉得又气又恨,此前诸派弟子在黄陵和昆仑,被李牧云连番设计,死伤惨重,如今大敌未退,各派依然一盘散沙,这样下去,恐怕天下武林各派就要被李牧云一一击破了。
棍也是怒上心头,拿起乌金佛印棍猛力再一震,“噹”地一声巨响回荡在殿内,棍脚下的巨大石砖竟然也应声裂开两块。
突如其来的巨响,终于让众人安静下来。见众人噤声,棍这才大声说道:“诸位可能都忘了此前黄陵县和昆仑山的惨状了吧!”
说着棍徐徐环视一圈,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现在武林还有一个共同的大敌李牧云在暗处虎视眈眈,此前李牧云为了寻找秘藏,连番杀害三派高手,进而黄陵县设伏,挑拨各派与昆仑内斗,接二连三地,武林多派已经元气大伤了;如今诸位还不团结一心,只怕没等李牧云再杀过来,各派已经自己打起来了!”
虽然各派都因为秘藏红了眼,但是当棍一提到一直在暗中虎视眈眈的李牧云,各派还是不由得心里打了个冷颤,不少此前在昆仑后山一战中幸存下来的人,均是面色凝重,深知棍这一席话的份量。
剩下的有些门派和一大部分没有亲眼目睹两场激战的人,也听了不少亲历之人的讲述,外加陆陆续续送回各派,加起来共计千余弟子的尸身,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终于,大家被棍一席话浇醒,不再哄闹。
一直默不作声的金海帮帮主,尔东此时站起身来,抱拳向棍拜了拜:“此前昆仑后山,幸得智虚大师拼死力战,这才保得灵宝之钥没有落入李牧云之手,晚辈尔东,在此代表金海帮上下,拜谢智虚大师。不知大师欲将这灵宝之钥和黄帝秘藏作何处置,晚辈愿听教诲。”
棍一时也听不出尔东话语中有几分真假,不过细想尔东的话,分明是向各派表态,就是要推少林做出头鸟,在场的人细死片刻,无不佩服尔东的老道,纷纷附议,只想着不要将李牧云这个祸水引到自己身上。
棍也想到这一层,不过此时此刻,作为千年大派,少林确实也应该担当起这个重任。棍继续说道:“先贤圣宝,贫僧猜测很可能不是金银珠宝这样的俗物;也不大可能是所谓的绝世神功;而是某种真正能造福天下的东西,那我们理应顺应先贤的意愿,将它公诸于世,让天下万民同享。”
各门派也觉得棍的分析有理,一番讨论之后,算是勉强统一了意见,现在剩下的,就是如何寻得秘藏了。
这时,棍从怀中拿出灵宝之钥,向众人展示。
大部分人这还是第一次目睹灵宝之钥的真容,只见那灵宝之钥上华彩不减,各种颜色缓缓流动,说是一件珍品也不为过。
棍将灵宝之钥递给陆玄掌门,询问道:“贫僧观察数日,对于灵宝之钥的玄机仍是一无所获,甚至对这灵宝之钥是何物所制也未得知;零星记得曾听闻华山镇派至宝五彩华莲剑由华山独有的天火玄晶所铸,亦如这灵宝之钥一般通体光华流动,这才贸然拜山,还望陆玄仙人看一眼,这是否就是天火玄晶。”
话至此,众人才明白过来为何智虚大师要上华山。
陆玄掌门初见灵宝之钥也甚微差异,华山派至宝五彩华莲剑他自是再熟悉不过,每隔三两日,陆玄掌门便要仔细观察,多年来他一心想参悟剑中那股神奇的力量,好让自己能达到祖师爷一般登峰造极的地步。
当他见到棍拿出灵宝之钥,只一眼,陆玄掌门便肯定,定是天火玄晶所铸,刹那间,陆玄掌门只觉得心跳加速,心中暗想着:这黄帝秘藏,莫非和我华山派有关?
不过陆玄掌门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饶是内心激动万分,表面上依然镇定自若,他心里明白,依当下的情形看来,华山派俨然已经是寻得黄帝秘藏最关键的角色了,这是讯息瞬间让他明白,这是一把极其微妙的双刃剑,一方面,华山派既然是最为关键的角色,那想要在其中多获得一些好处,未尝不可能;然而另一方面,稍稍不慎,很可能让华山成为众矢之的,眼前这些虎视眈眈的武林门派,还有隐身暗中觊觎秘藏的李牧云,都有可能将战火烧到华山。
思索着这许多,陆玄掌门小心翼翼地接过灵宝之钥,细细地反复观察了一番,确定这灵宝之钥正是天火玄晶所造,这才向众人说道:“诸位,老夫刚刚细细观察过,这灵宝之钥跟我华山五彩华莲剑确实特别相似,如果真是天火玄晶所铸,我华山派上下定当竭尽全力解开其中玄机。不过五彩华莲剑封印已久,老夫怕有差错,待我确认,再给诸位一个答复。还请诸位在山上歇息一晚,明日再聚于此共商大计。”
说着,陆玄掌门将灵宝之钥还给棍:“智虚大师,这灵宝之钥,还请大师小心看管。待会儿老夫安排弟子,带大师到客房歇息。”
事已至此,各派人士这才陆续下山,眼神中,或不舍或沉思,枪和徐弘祖在殿门处看着离开的众人,隐隐觉得,这些人心中,定然都在打着自己的如意小算盘,似乎一场巨大的暴风雨,正在酝酿。

楼主 kcoc2000  发布于 2019-01-23 09:10:00 +0800 CST  


为了防备李牧云会派人来抢灵宝之钥,这一夜华山派的弟子分为三波轮流巡夜值守,所幸整夜风平浪静,除了山野间的风声兽语,安静得异常。
第二天,迫不及待的各派领头人,便已经聚集在华山派的山门外了;华山派的大弟子,也是陆玄掌门的儿子陆临风,不敢怠慢地依次安排各位前辈到殿内落座。
待众人齐聚殿内,陆玄掌门和棍终于在大家翘首以盼中从内堂走出来。
望着众人期许的目光,陆玄掌门宣布到:“各位掌门,经过昨夜老夫再三比对,灵宝之钥铸造之物应该是天火玄晶不假。”
“果然是呀!”
“真的呀?”
......
众人一片骚动,稍顷,有人问到:“陆玄掌门,华山对此物可有破解之法?”
陆玄掌门示意众人安静,然后继续说道:“华山立派以来一直在研究天火玄晶,但是此物实是神奇,我华山派所知其实也不多。不过有一法可以尝试,天火玄晶坚硬无比,相传华山祖师爷遍寻天下奇物也未曾能将之劈砍损伤。后来祖师爷突发奇想,命弟子以火炼法阵引地火煅烧,连续煅烧七日之后,忽然发现天火玄晶华彩消失,变为红色,里面隐约有亮白色的文字浮现;继续煅烧七日之后,亮白的文字才消失,天火玄晶变成如铁水一般,可取之锻造。神奇之处在于,锻造时在天火玄晶上镌刻的文字,待天火玄晶离开火炼法阵之后,逐渐消失,又重归光华流转的模样。”
向众人解释完天火玄晶的神奇之处,陆玄掌门继续说道:“所以,暂时老夫并未看出这灵宝之钥有何玄机,遂打算让弟子以火炼法阵煅烧七日,希望能有线索。”
听完陆玄掌门的话,众人皆感叹这天火玄晶真是神奇,大家细细品味陆掌门的话,看来是没有什么线索,唯有等待七日之后才行。
忽然有人问道:“陆玄掌门该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好思索如何独吞灵宝之钥吧?”
陆玄掌门好像早预料到大家有此疑虑,继续说道:“如诸位昨日所见,灵宝之钥我已经交还智虚大师保管,一会儿,灵宝之钥将由智虚大师亲自放入火炼法阵中;为了不让诸位担心,在这七日间,诸位可派自己信任的弟子在火炼法阵旁等待,亲眼观看火炼过程。”
如此一说,众人似乎再无担心,便同意了。
商议完毕,众人在陆玄掌门的带领下,一路来到华山后山,进到一个门口写着“地心火府”的山洞内。
刚进得山洞,大家便觉得一股热浪铺面而来,仿佛进入了一个巨大了蒸笼。
山洞入口进去是一个仅比一人高一点的狭窄通道,往前走了几丈,洞内忽然变得巨大无比。
往上看约么二三十丈高才是崎岖不平的洞顶,整个洞近似一个椭圆,众人走来这边是一个大平台,纵横约有三十余丈,而另一边,如悬崖劈断。
众人走到平台变往下看,确如悬崖般笔直而下,往下可能有五十余丈,方可看见下方地心熔岩翻滚不停,一股股热浪直冲而上,只在悬崖边驻足片刻,众人便已经热得满头大汗衣衫浸湿。
平台正中,已经有四十八名弟子围着一口巨大的炉鼎等待;只见那圆形炉鼎有差不多四丈宽,三丈高,炉鼎四周有三圈排列整齐的孔洞,从洞中,依稀可见炉鼎内燃着火光。
四十八名子弟三人一组,间隔约么一丈,分成两圈围在炉鼎四周。众人观察一圈,不少人窃窃私语,似乎这四十八名弟子是以自身组成两个交错的八卦图。
待到众人观察一番,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便不再作声。
这时,陆玄掌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着棍说道:“智虚大师,还需劳驾您亲自将灵宝之钥放入炉鼎中。”
棍点头示意,从怀中掏出灵宝之钥,一个飞身便跳到那巨大炉鼎上;棍这才看清,炉鼎底部一大团火焰正在熊熊燃烧;棍将灵宝之钥朝着那火扔去,瞬间火焰便将灵宝之钥吞没。
等了片刻,忽然,只见灵宝之钥从火焰中天而起,冲出火焰的包围,凌空悬停在炉鼎正中间,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拨弄着在缓缓旋转,通体流动的华彩经过火焰的炙烤,比此前更甚,光芒越发地刺眼。
陆玄掌门唤了一声,示意棍离开炉鼎顶端;棍刚刚跳下来,只见陆玄手掌一挥,围在炉鼎四周的弟子们顺势而动,双手合拢,各自结出不同的手印,双脚扎马步。
随即,似乎经过一阵运气,那四十八名弟子忽然暴喝一声,双手齐齐举起;众人只听得悬崖边想起一阵隆隆声,整个山洞似乎都在颤动,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只见悬崖边一股鲜红炙热的熔岩如狂龙出海般直飞而起,在半空中凝聚旋转团成一个球,然后“嗖”地一声飞入那炉鼎中。
顿时,炉鼎中火光盛放,那三排孔洞中都喷出熊熊火焰,一股火辣的热风携着一股猛力扑面而来;徐弘祖脚步不稳,被这股热风推着向后连退几步才重新站稳脚步。
熔岩之火入炉,那四十八名弟子才双手落下,重新结起手印,原地盘腿坐下,双目闭上,连连不断地以内力催动着炉鼎内的大火。
华山派的火炼法阵施展需借助地心熔岩之火,所以一直以来除了派中弟子还没有外人见过,不少实力较弱的小门派见到法阵的施展,已经惊得啧啧称奇,亦或小声交流,说着武林大派果然实力斐然这类的话云云。
如今灵宝之钥火炼需要等待七日,陆玄掌门向各派友人表示,各派留守在洞内的弟子,切记不要上前打扰法阵的施展,稍有不慎,可能引发法阵爆炸;除去留守的弟子,其他的人,这七日可以住在客房,随时可以到洞中查看,或者趁机游览华山的险峻风光,华山派弟子定会热情接待。
此言一出,其实大部分门派还是相信陆玄掌门,毕竟千百年来华山派的声明在武林中也是响当当的;此外,这洞中实在是热得难受,众人才进来不过一个时辰不到,便已经觉得酷热难耐口干舌燥,于是乎,大部分门派纷纷向陆玄掌门抱拳拜礼,表示愿意在外等候。
果真派弟子留守的,神龙教、金海帮自是不在话下,玄机门掌门傅义明更是亲自留在洞中;恒山派可能是顾及与华山派的交情,掌门赵春华本来安排了两名弟子留守,随即又撤掉了。
还有几个门派有些举棋不定,想看看少林代表智虚大师作何反应。棍确是一言不发,向陆玄掌门拜礼,便径直出洞,几个门派眼看如此,也跟着出得山洞来。
徐弘祖也连忙逃似得跑出山洞,大口得喘着气,感觉自己再在里面待一会儿就要热晕了。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徐弘祖悄悄问棍为何不留下守着,毕竟,自武林这一场劫难开始,前有西门峰、独孤毅,后有北冥武、南宫岳,这些大家原以为是武林豪杰的正派人物,竟然都暗中成为了李牧云的走狗,难不保华山派也和李牧云有勾结呢?
棍摇摇头:“确实,防范一手很有必要,毕竟,武林中到底有哪些门派在跟李牧云暗中勾结,我们现在不得而知;但是弘祖,你也要擦亮眼睛看清楚几个问题。”
“第一,从如今的形式来看,大部分的门派,还是向着正义的不愿天下再起争端的,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同时,也是普通大众最根本的想法,无论是善是恶,倘若天下大乱,谁也不能绝对保证自己能在那时候能安然无恙。”
“第二,李牧云为何掀起这场阴谋我们虽然还没查清,但是你仔细想想那些甘愿为其所用的人,西门峰老庄主和独孤毅老庄主,皆是因为家人子孙,对朝廷怀恨在心;北冥山庄的北冥武,本就是女真人,而女真人这些年其实对朝廷也是虎视眈眈;不难看出,这些人都多多少少是因为被仇恨或者利益暂时蒙蔽了双眼,并不是十恶不赦以杀戮战乱为乐的人,他们还有迷途知返的可能。以此推及其他的门派,真正为恶的人,也只是少数,我们还有机会感化挽救他们。”
“第三,既然我们知道,武林大部分人还是想要和平的,那么当下正是我们要团结众人的关键时候,我们要相互之间给与更多的信任,才能让更多人团结一致。我现在代表少林,如果我带头猜疑华山,无疑是让各门各派之间都相互猜疑,如此一来,还谈何联手抗敌呢?待到李牧云袭来,只怕武林早已一盘散沙不堪一击了。”
听完棍的话,徐弘祖恍然大悟,维系天下,不是只有打打杀杀以暴制暴,那是最不得已的办法,可能对于很多人,他不善也不恶,关键在于是什么在影响着他,被恶意引诱,那么他可能堕落为坏人,相反,以善意教导,他也能变成一个好人,是非黑白,往往并不那么绝对,诚如佛曰:善恶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徐弘祖点点头,郑重地向棍拜了一拜,说道:“我明白了。”
看着徐弘祖煞有其事的样子,枪反倒是笑了笑:“行了小子,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还有很多时间让你慢慢去感悟;平时难得上华山一趟,走咱俩趁机去游览一番去。”
说着,一把提起徐弘祖,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就往山上走去。

楼主 kcoc2000  发布于 2019-01-23 09:11:00 +0800 CST  


接连几日,徐弘祖被枪强拽着四处“游览”。
北登倚云亭听风,西攀莲花顶眺云,南凌落雁峰问天,东往朝阳台望日;把华山上上下下几乎走了个遍,这天下奇险第一山,四处悬崖绝壁道路奇险,着实让徐弘祖吃尽了苦头,好几次在绝壁边吓的手脚发软,要不是枪及时拉住他,怕是早就摔下山崖粉身碎骨了。
待到第五日一早,枪又叫拽徐弘祖起床,徐弘祖打死也不起,只觉得浑身酸痛,手上脚上到处是磨出的水泡,连声哀求枪放过自己,让自己好好休息一天。
枪却佯装不高兴道:“你看你,身子骨这么弱,怎能堪当大任呢?你还想习武,更要锻炼体魄,强健身体。”说着便要去掀被子,徐弘祖死死抱着被子不放,任枪怎么说,就是不起:“我就休一天,再要强身健体习武防身,也要有命在先呀,我要再去爬一天山,真的会死的。”
看徐弘祖哀嚎着求饶,枪其实已经心里暗暗的笑嘻嘻了,但是嘴上还是不饶人;棍在一旁倒是给徐弘祖求情:“枪,你就饶他一天吧,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徐弘祖这才如获大赦,直接饭都不起床吃,直接从日出睡到日落,在床上瘫了一天。
待到入夜,徐弘祖反而是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清醒无比睡意全无。寂静之中,只听得自己肚子咕咕直叫的声音,也是,一天没吃饭了,不饿才怪呢。
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不知多久,徐弘祖实在是觉得无聊,也确实觉得饿得头晕眼花了,终究还是忍不住翻身起床打算找点东西吃去。不过这华山派确实是不小,再加上三更半夜黑灯瞎火,本来不熟地形的徐弘祖,凭着记忆往厨房方向走,左拐右转,结果迷路了。
徐弘祖心急火燎得四处寻路,忽然看见不远处隐隐有火光冲天,心里嘀咕到:这大半夜的,何来的火光?心里想着,一边寻着路往那火光处跑去。
穿过内院墙的石门,徐弘祖赫然看见院后一栋小楼正被大火包围了一半多,几个身穿华山派弟子服饰的人,正手提木桶,往没着火的地方泼着像是水一样的东西,不过奇怪的是,那些泼到小楼上的“水”,遇火便燃,整个小楼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怎么会有华山弟子在自己门派内半夜放火?
徐弘祖还没思考明白这个问题,已经被另一个情况震惊了;映着火光,那群华山弟子领头的人转过头来,徐弘祖这才看清,那人分明就是华山派掌门之子——陆临风!
陆临风转头看见徐弘祖,也是一惊,不过只片刻,陆临风的眼神里便露出凶光,嘴里恶狠狠地吐出一个字:“杀!”
身旁一名弟子得令,转头扔下木桶,提剑刺来。
徐弘祖只得慌忙转身逃走,但是苦于刚刚开始练武,连最基本的马步都还扎不稳当呢,没几步便被那个弟子追上;徐弘祖歪头眼角一瞥,只见那弟子手中长剑闪着寒光往自己后背刺来。
命悬一线,情急关头,徐弘祖本能得身子一斜,稍稍避开剑锋,长剑擦着徐弘祖的肋下穿过,划出一道长长的剑痕,伴随着鲜血崩流,徐弘祖“啊”地惨叫一声,翻倒在地。
死亡的阴影笼罩下,徐弘祖强烈的求生欲被激发出来,倒地之后,忍着剧痛接连翻滚,倒是恰好躲过了接踵而至的两剑刺击;翻滚中,徐弘祖顺手抓起一把路边泥沙,往那名华山弟子扔去,那名华山弟子预料不及,被沙土迷了眼,忙伸手揉眼。
趁这个难得的良机,徐弘祖挣扎着爬起来,也不知往什么方向继续逃命,那弟子见徐弘祖要逃,一边眯着眼一边往徐弘祖的方向一个箭步冲过来再刺一剑,但是视线受阻失了准头,剑尖斜着刺到徐弘祖后背寸许。
徐弘祖一吃痛,脚步一阵踉跄,再往前跑了两步,却是双脚踢到路边石块,一头摔进了旁边水池中。那名华山弟子紧跟着跳入水中,长剑斜着劈砍而下,正中徐弘祖肩头。冰凉的池水呛入口鼻,加上肩头的剧痛,让徐弘祖心中一阵恐惧,还好剑势被水所阻,力道弱了些许,入肉不算太深。徐弘祖拼尽全力地双手抓住长剑,惨叫连连。
那华山弟子抽了一下,竟然没有把长剑抽回,心急之下一脚踹在徐弘祖小腹上,徐弘祖顿时吐出一口鲜血,仰面倒飞出去,摔到池中。那华山弟子腾空而起,正欲跟上给徐弘祖致命一击,却听得“当”地一声,自己的长剑被一道银光挑歪,紧跟着一道黑影袭来,自己连人带剑被击飞出两丈远,体内气劲翻腾不止,“哇”得一声吐了一口血,伤倒在地。
赶来的正是枪和棍二人,话说二人想着明日便是灵宝之钥火炼七日之期,连夜商讨明日如果出现众派哄抢或者别的意外情况如何应对,隐约见到陆玄掌门居住的阁楼方向似乎有火光,便一起过来查看,没想刚刚到院门处,便看到那华山弟子在水池中追杀徐弘祖,连忙双双出手,危急关头救下了徐弘祖。
棍将那华山弟子击退,枪连忙把徐弘祖从水里捞起,徐弘祖血流不止奄奄一息,眼神飘忽着看了一眼枪,手指微抬指着那华山弟子说:“他......他......们......”然而话为说完,便歪头昏迷过去。
这时,陆临风带着两名华山弟子赶到,大声怒斥到:“这个小子,竟敢放火,被我门中弟子当场撞见......”
没等他说完,枪打断陆临风大骂道:“放屁!弘祖手无缚鸡之力,就算他有这个胆也做不成这个事!”
说着,枪迅速查看了一下徐弘祖的伤势,还好都不是致命的伤,应该只是失血过多加之惊吓过度昏过去了,枪连忙点了几处重要的穴道,撕下衣袍简单包扎一下伤口。然后一把抱起徐弘祖,向棍说道:“我去给弘祖治伤,棍你好好敲打一下这小子,不说清楚咱就拆了这个破华山。”语毕,枪便抱着徐弘祖回客房去了。
棍看徐弘祖应无大碍,点了点头,转头问陆临风:“陆施主,可否解释一下,为何要追杀徐弘祖?”
陆临风心里一阵慌乱,但是此前在昆仑亲眼看到过眼前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少林智虚大师的高超功夫,以及另一位不知什么来头的枪,深知自己绝不是这两位高人的对手,但是如今徐弘祖被就走,一旦他醒过来说出真相,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想着,陆临风只觉得后背冒出一阵阵冷汗,但是脸上还是强装镇定:“我门中弟子巡夜时,撞见这个徐弘祖在纵火焚烧掌门寝居的阁楼,便欲捉拿;他发现行迹败露转身逃走,我这才派弟子追捕。”
棍摇摇头:“掌门居所,必定守卫深严,徐弘祖孤身一身人又不会一招半式,如何能躲开守卫并且引燃如此大火?分明是施主你存心污蔑!”
陆临风冷笑一声说到:“说得也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怎么能做到呢?我本来也觉得纳闷,本想捉拿之后再好好盘问,不过现在看来,估计已经不用盘问了,如果他还有两个武艺高强的人协助,能做到这些,也就不足为奇了。如此说来我倒是想问问智虚大师,为何要纵火焚烧我掌门居所?”
院中阁楼冲天的火光,已经引来了在华山派中等待的各派人士前来查看,却是更奇怪得看到陆临风和棍二人对峙,不明所以的众人围作一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棍再摇摇头:“陆施主,如果按你刚才所言,只看见徐弘祖一人纵火,如何现在反过来质问贫僧了?然而更奇怪的是,发现有人纵火,施主你和手下弟子,为何对火势不管不顾,任由其自顾自得烧不去救火?最后,此乃陆玄掌门的居所,如果说有人知道这火起缘由,想必陆玄掌门应该是最清楚的,难道不应该向陆玄掌门请教真相么?”
有几位从头听到尾的武林友人也发话了:“是呀,一个不会武功的孩子怎么能轻易在华山放火?”
“请陆玄掌门出来一问便知!”
......
听到众人的言语,陆临风向围观的武林人士解释到:“实不相瞒,火起之后,晚辈也没见过掌门,实在不知......”
说着,陆临风忽然停住,往身后的阁楼看了一眼,突然高声吩咐弟子:“快!快救火!”众弟子这才纷纷拿桶装水救火,然而火势已经太大了,怎么泼水也于事无补了;烧了一会儿,阁楼更是轰然倒塌,直到晨曦微微,火势才被全部浇灭,前一天还矗立的阁楼,一夜之间已经一片焦黑的废墟了。
众人等到废墟高温降下,陆临风带着弟子在废墟中翻找,找了约么一个多时辰,陆临风才从废墟底下找到一些焦炭般的碎裂骨片,在骨片旁,找到了一柄长剑,擦掉上面的烧痕,陆临风将长剑举过头顶向众人展示:“这是掌门从不离身的云渺剑!剑在此,只能说明,有人谋害了掌门,想放火毁尸灭迹,华山弟子听令,封锁山门,任何人不得出入,真凶肯定就在这些人中间!”
“陆玄掌门被害了?”
......
“你凭什么说凶手在我们中间?”
......
“李牧云来了?”
......
此言一出,各派人士瞬间炸开,这一变故,让棍也颇为吃惊,陆玄掌门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得就被人杀害了?

楼主 kcoc2000  发布于 2019-01-23 09:13:00 +0800 CST  


虽然在上华山前,棍就担心此次华山之行会引发悲剧,但是当所忧虑之事没发生时,心里总会有那么一丝侥幸,如今真的发生的时候,即便心里有准备,棍的内心还是焦急万分。眼前这几百人,已经陷入了疯狂的杀戮中,哪还可能听得进去自己的劝阻。
然而眼睁睁看着等着,也只是徒劳,棍只想着,能救多少算多少吧,这么想着,握紧手中乌金佛印棍,对着龙襄顶和罗秉万说道:“贫僧尽量劝阻,务必只求击伤,还拜托两位掌门率弟子紧随身后,及时制住他们。”
两位掌门对望了一眼,更加确定自己没有跟错人,也明白,如此已经是无奈之举了。
随即,棍一个飞身闯入剑阵,口中念着真言:“唵!”,棍影重重叠叠得攻向混战中的人,也不用管是华山派弟子还是其他哪派,甚至是独孤毅带来的黑衣杀手,每一棍都悉数点往在混战中的弟子的手腕、丹田、咽喉等部位,欲使之兵器脱手,或者短暂受伤倒地,赢得时间,好让身后的飞鹰派和鹤顶门能及时赶上制住其行动。
不过,这华山剑阵着实变化多端攻守兼备,棍刚刚打掉身前三名华山弟子的兵器,身后的罗秉万还未来得及上前,两边的另外两组六名弟子已经补位赶到,六柄长剑齐出,饶是棍也不得不横扫格开后撤避开,而就在这个间隙,那三名弟子已经重新拿起兵器,紧跟着攻来。罗秉万也只得舞起一阵剑花力求自保。
棍这边进展甚微,另一边尔东和朴英伟联手进攻,战了不下百回合,凭借武艺精湛,击毙了几组华山弟子,几乎在剑阵中撕开了一个口子。
眼看剑阵被扰,陆玄连忙飞身挡住二人,一套流云剑法,不知比陆临风此前在武林大会上使出来时精妙了多少,眼花缭乱的剑影,一时间让尔东和朴英伟二人徒有抵挡之力;正在此时,只见一道巨大的白色剑气,直接拦腰斩过一名华山弟子,疾速向陆玄劈来,陆玄握紧手中云渺剑,运气一震,隐约一阵白光从剑刃闪出,凌空刺下,竟是将那剑气从正中间刺开。
剑气被破,发出“嘭”的一声爆炸声响。一个身影紧随剑气之后飞来,正是独孤毅一脚飞来;陆玄不慌不忙右脚一抬,脚尖正中独孤毅脚后跟,随即两人同时劈出一道白色剑气,一声巨爆将两人双双震开,隔着三丈站定,二人于尔东及朴英伟呈三角状鼎力。
独孤毅似有些吃惊:“真人不露像啊陆掌门,没想到你也到了化气为剑的境界。”
陆玄左手负在身后,右手云渺剑斜指脚下,看着独孤毅说道:“说起来还要感谢独孤庄主,自多年前败与你手下,老夫便在对决中观摩到些许气剑奥义,经过多年苦练,虽然还未能达到独孤庄主一般化无剑为有剑的地步,但是结合我华山流云剑法,倒是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提升。”
独孤毅心中略过一丝不快,仿佛陆玄是偷学了他的绝技一般,随即,独孤毅身影一闪,两道剑气已经交叉飞出。
另一边,尔东和朴英伟二人自知难是陆玄敌手,但是有独孤毅一起,那就不一样了,二人一对眼色,也是趁机攻出。
面对三人的围攻,陆玄依然未见惊慌,云渺剑带着一阵白色剑气挑起,在身前划过一条弧线,只见独孤毅那两道剑气撞上那云渺剑,竟是沿着剑弧滑过,被顺势带偏转向尔东和朴英伟飞去,二人猝不及防,直直被两道剑气击飞。
化解了二人的进攻,陆玄剑锋回转,正面迎上独孤毅,二人内力相碰,双双往后弹开一小段,又几乎同时调整身形,复拼杀到一处;一道道剑气相撞爆开,让附近混战的弟子都被波及受伤。
两人来回战了几十回合,任凭独孤毅剑气如雨,只见陆玄身形灵动,总能在剑气间寻得间隙躲过,还能趁机反攻回来,虽然独孤毅也能轻松化解,但是如此对峙下去,谁也没有讨得半点便宜,将将是战了个平手。
数年前的手下败将,如今已经精进至此,让独孤毅大感恼怒。这边攻势失利,另外一边也收效甚微。
被陆玄击退后,尔东和朴英伟便陷入了华山弟子的围攻,虽然不至于受伤丧命,但是也只有被动抵抗的份,而且,连番车轮战,渐渐让两人觉得力不从心。其他进攻的弟子们,就没有这么好运了,被剑阵连番围攻,已经死伤过半。
眼看着,这么下去只怕要全军覆没了,尔东和朴英伟二人心急如焚,然而这个关口上,进不得进,退的话,只怕更会兵败如山倒,不知如何是好,近在眼前的灵宝之钥,真的就要拱手让给华山了么。
正在此时,只见一道银光闪过,银光两旁的华山弟子还未回过神来,便已经被巨力击退;而那银光确实来势不减,直指正在与独孤毅对攻的陆玄。
陆玄猝不及防,眼角余光一瞥,本欲转身避开,这才发现为时已晚,慌忙气劲灌注入云渺剑,直刺往前,想硬接下来;然而,云渺剑带着剑气刚一碰上那道银光,便顿时溃败,陆玄整个人被轰飞出去,云渺剑更是“噹”地一声断为两截。
待陆玄仰面摔倒在地,众人这才看清来袭者原来是枪,刚刚一招,便是在昆仑秘境里让独孤毅吃尽苦头的彗星刺。
独孤毅深知枪的厉害,顿时站住静观其变,不过枪此时显然不是来对付他的。只听枪对棍高喊到:“棍,你这样下去,只怕耗尽力气也没用,擒贼先擒王,这华山剑阵的弱点在中间阵眼。”
原来,这华山剑阵确实精妙无比,但是,整个剑阵的进退变化,都依靠正中间的小剑阵来判断和调度,一旦阵眼被扰乱,整个剑阵就会群龙无首,陷入各自为战的局面,所以,欲破华山剑阵,最好是以最强战力如尖刀般直突阵眼。
不过在场的众人并不知道此中玄机,况且,以在场诸人的实力,很难突进去,武艺高强的独孤毅、尔东和朴英伟三人,还被陆玄所阻,自然没法破阵;经过枪这么一说,棍顿时明白,高高跳起跃过众人,直突阵眼。
眼看剑阵弱点被点破,陆玄捂着心口爬起来,不敢相信地望着枪问道:“枪,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我华山剑阵的弱点?”
枪笑了一声,龙啸银枪横在身侧,回答到:“你这华山剑阵,是根据诸葛孔明的九宫八卦战阵演变而来,不过由于没有在战场上实战的经验,你只学得其形而未得其精髓,只要稍加观察就能看出来;论阴谋诡计,老夫此前还真是小瞧了你,不过论起排兵布阵,恐怕你得叫我祖宗。哈哈哈。”
说着,枪已经凌空跃起,漫天枪影刺向陆玄。
眼看掌门危险,陆临风和临近的弟子忙赶来援助,但是他们哪是枪的敌手,纷纷被枪击退,陆临风也是兵器脱手,口吐鲜血摔倒在陆玄身边。
陆玄抱起儿子,再看看周围,剑阵阵眼已经被棍捣得七零八落,周围小阵没了阵眼的协调,也顿时站立大减,败势已现,陆玄深知,自己的黄粱美梦,只怕是要就破碎在这玉女峰上了,但是他心有不甘,红着双眼大喊到:“纵然老夫敌不过你们,灵宝之钥还在我手里,我得不到,你们也休想得到!”
说着,陆玄抱起受伤的陆临风,趁着周围弟子掩护抵挡的空档,返身飞进了山洞。
“不好,他想毁掉灵宝之钥!”独孤毅大叫一声,也跟着飞身进到山洞里;尔东和朴英伟见到如此变故,也急不可耐地杀了进去;棍和枪也毫不迟疑紧随其后,势必不能让陆玄得逞。

楼主 kcoc2000  发布于 2019-01-24 08:57:00 +0800 CST  


陆玄进得山洞,将陆临风放到一边,拿起陆临风的兵器,然后径直飞到炉鼎旁,吩咐火炼法阵中的弟子:“内力反转,毁掉灵宝之钥!”
然而话音刚落,众弟子还未来得及运气,尔东和朴英伟已经杀到,手起刀落,已经有两名弟子躲避不及,顿时人头落地。
陆玄气急败坏地飞身阻止二人,长剑闪着白色剑气直攻二人要害,然后就在陆玄身后,正在发生巨变。
原本火炼法阵中,各弟子以内力催动维系整个法阵,四十八名弟子围成一圈,内力催动多少都保持一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但是尔东和朴英伟二人并不了解这些,突袭砍杀了两名弟子后,炉鼎恰犹如一个装满水的木桶忽然其中一块木板断了,炉鼎中的地心熔岩之火顿时从这个缺口喷涌而出。
火势的变化,引得整个炉鼎都微微震动起来,周围的弟子眼见不妙,慌忙分力维系压回火势。然而忽然的变故,让周围的弟子并没有掌握好尺度,突然增加的内力让对面的火势也随之突然猛增,在对面维系火势的同门猝不及防,内力反被火势压回,内力逆流相撞,受到冲击的弟子只觉得犹如胸口受人重击,喷出一口鲜血,仰面倒地。
众弟子的内力由此骤然失衡,地心熔岩之火澎湃而出,剩下的几十名弟子均被炉鼎中的火势所伤,炉鼎内的火势不受控制,从炉鼎各个孔洞喷出,火光突然增亮,整个炉鼎不停发出隆隆闷响,开始越来越剧烈地抖动。
身后的变化终于引得陆玄回头查看,汹涌喷出的火光和受伤吐血的弟子,让陆玄瞬间明白这火炼法阵已经失控了,深知其后果严重的陆玄二话不说,长剑连挥打退二人,趁机一把抓起陆临风便头也不回地往洞口奔去。
快到洞口时,却跟紧随而来的独孤毅撞了个正着,独孤毅自是一点不含糊地一招攻来,陆玄委身避开想继续往洞口去,又看见一道棍影已直指自己面门,忙横剑挡下,被棍劲强推着倒飞两丈。
陆玄心中焦急,正欲再伺机绕开来者出洞,却只听得炉鼎隆隆作响之声更盛,随后“轰隆”一声巨爆开来,顷刻间,一股炽热的巨大火劲冲来,洞中的华山弟子和几人都犹如被猛轰一拳,吐血飞倒。
然而这一记火劲还未过,漫天的火团已经杂乱飞来。诸人只得强忍着内伤挥起兵器格挡,然而那火团犹如粘液一般,遇到兵器便附着其上,在炉鼎四周的华山弟子首先遭殃,躲闪不及,纷纷被火团击中,顿时烈火缠身。
尔东和朴英伟连接数团火,结果兵器通体烧起来,最后竟然被烧熔了。眼看火团飞来,二人只怕要命丧当场了。
只见棍腾空而起,暴喝一声:“叭!”乌金佛印棍闪着耀眼的金光,猛力轰在二人身前,顿时地面石块崩裂弹起形成一堵石墙,恰好挡下飞来的火团,紧接着只听棍又念一句真言:“嘛!”棍花舞起,棍影如钟,将弹起的石墙猛轰向前,这才救下尔东和朴英伟二人性命。
走在最后的枪慌不忙地躲出洞口,轻轻松松躲过了火团,但是爆炸的冲击轰得洞口的石块塌下来,竟是将枪挡住了。
独孤毅气剑连发,虽是吃力,但是也还算毫发无伤地挡下了火团。
陆玄就狼狈多了,一手护着陆临风,纵是拼尽全力,但是被火劲轰击受伤在先,内力凝聚不稳,致使功力发挥不足一半,虽是拦下了大部分火团,但是还是被两团火击中,口中鲜血不止,歪倒在地上。
眼下情况看来,再想夺取灵宝之钥或者毁掉灵宝之钥,怕是难上加难了;陆玄挣扎着爬起来,拉起陆临风从另一个洞口逃走了。
其他众人本已对陆玄父子二人动了杀心,看着两人逃走,却是任他去,因为,其他人的注意力已经被另外的东西吸引过去了。
炉鼎爆炸之后,那火炼法阵正中,灵宝之钥依然悬浮在空中,只不过此前通体流转的华彩之光已经消失,变成通体火红色,远远望去,亮眼的火红色中间,隐约可见三排白色的字。
这定然就是皇帝秘藏的线索,众人的心头不约而同地蹦出这句话。想着黄帝秘藏的诱惑,已经有人按耐不住心中的贪婪,尔东和朴英伟二人同时飞身越过棍,向着灵宝之钥争抢而去。刚往前飞了三丈,只见朴英伟大刀一横,竟是趁尔东不备,一刀横砍中尔东腰腹,顿时尔东惨叫一声“啊!”刀口鲜血飞溅,摔倒在地。
原本齐头并进的两个人,只剩朴英伟一人飞身一把拿下钥匙,双眼通红地狂笑到:“灵宝之钥是我的,挡我者死!哈哈哈哈哈。”朴英伟正狂笑着欲仔细看那白色的字到底写的什么,却觉得手握灵宝之钥的地方火劲澎湃,沿着静脉直窜五脏六腑,顿时浑身只觉燥热难耐。
朴英伟心呼不好,忙扔开灵宝之钥,只不过,已经为时已晚,地心熔岩之火的余劲已经贯穿他全身,朴英伟七窍喷火,“啊......啊......”地连声惨叫,浑身燃起熊熊大火,竟被活活烧死了。而那灵宝之钥上的残余火劲悉数传到朴英伟身上,灵宝之钥像是失了力,噹一声掉落到地上,火红光芒开始一点点暗淡下去。
看到朴英伟的惨状,棍也知道只怕是救不下来了,况且身后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独孤毅,现在唯有先力保灵宝之钥不被独孤毅夺取为上。正想着,独孤毅身形已动,因为这边发生的一切独孤毅都看在眼里,失去了火劲,灵宝之钥上的线索也正在消失,如果不趁现在看清上面的字,待线索消失,只怕没有这火炼法阵再难知道了。
棍也想到这一层,双脚一蹬,棍和独孤毅二人几乎同时一把抓住了灵宝之钥,二人这才看清,那三行白色的字一共九个,写着:
云晶亡
姬宫涅
落暗生
棍刚看清这九个小字,独孤毅已经一脚踢在自己小腹上,两人近在咫尺,长棍挥舞不开,棍只能膝盖顶开独孤毅的脚,然而独孤毅一招得手,后招也接踵而至;棍握着灵宝之钥的手,被独孤毅一道剑气狠狠击中,棍吃痛着脱力放开,独孤毅趁机又是一脚踢在棍的胸口,拿着灵宝之钥飞身从陆玄逃走的洞口出去了。
棍懊恼地站起来,原地打坐调息,化解了独孤毅的剑气。
这时,只听得轰一声,原来是枪从外面轰开碎石进得石洞来。见到倒地断气的尔东和地上横七竖八烧得焦黑的华山弟子的尸体,以及正在打坐的棍,忙问道:“棍,发生了什么?”
棍调息完毕,缓缓说道:“陆玄和陆临风套了,独孤毅拿到了灵宝之钥也逃了,尔东和朴英伟两位掌门相争,皆丧命在此......”
棍一点点说,枪的心一点点沉,如此一来,只怕形式更为危急了。

楼主 kcoc2000  发布于 2019-01-24 08:59:00 +0800 CST  


枪、棍二人心事重重地走出山洞,洞外的混战终于也平息下来。
由于缺乏了统一协调,华山剑阵终于告破,各派弟子凭借人数优势总算了将华山弟子悉数制服。见到棍,罗秉万和龙襄顶走上前来问道:“大师,这些华山弟子如何处置?”
棍还未回答,山林间又传来一阵喊杀声,更多的各派弟子冲了过来。原来,这些原本在山下等待的各派弟子,收到同门传讯,听闻华山派欲独占灵宝之钥,与各派厮杀起来,赶忙上山支援。
冲在最前面的,正是已经身故的金海帮帮主尔东之子——尔兴刚,紧随其后的,是神龙教副掌门洪昭威和掌门朴英伟的儿子——朴希哲;两派弟子见人便问自己掌门在哪儿,棍见状,走到几人身前:“诸位施主,贫僧法号智虚,两位掌门已经在山洞内遇害了。”
此时此刻武林所面对的危机,让棍不得不隐瞒真相,如果将实情告诉两派,只怕两派会就地厮杀。
“秃驴,你说什么?”听见噩耗,尔兴刚顿时大火,冲上前来质问。
“是谁干的?”朴希哲也怒火冲天,金刀出鞘;刚向前踏了一步,便被洪昭威拦住:“哲儿,不得无礼!”
这洪昭威,是神龙教的副掌门,同时也是朴希哲的娘舅,从小便教授朴希哲武艺,所以,朴希哲在父亲之外,最是听这个舅舅的话。
洪昭威拦下朴希哲,转向棍拜礼到:“希哲年少气盛,礼数不周,冒犯大师之处还望见谅,在下神龙教副掌门洪昭威,朴掌门为何会突然遇害,还望大师事情相告。”
棍回礼拜首,这才说到:“此前陆玄让华山弟子以华山剑阵阻挡各派弟子,在此处恶战,自己进得山洞欲毁掉灵宝之钥,而独孤毅也跟随追进去想抢灵宝之钥;贫僧与二位掌门担忧灵宝之钥落入恶人之手,也追进去,最终火炼法阵阵破爆炸,朴掌门躲避不及,被炉火所焚,尔东掌门为了保护灵宝之钥,被独孤毅庄主杀害;贫僧亦被独孤毅所伤,以至让独孤毅夺得灵宝之钥逃了。”
听完棍的话,两派弟子无不咬牙切齿,两位公子顿时含着泪冲进洞中搜寻父亲的尸身,其他的弟子也悲愤高呼:
“铲除独孤老贼!”
“为掌门报仇!”
“为武林除害!”
......
“先拿这帮华山叛徒的血祭刀!”
看到大家群情激奋,棍忙制止众人:“诸位且慢!”
“这些华山弟子,不过是听命于陆玄,诸位切勿滥杀。当今武林共同的大敌是李牧云和独孤毅,诸位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肯悔过自新戴罪立功,武林应该团结起来共诛恶贼!”
罗秉万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智虚大师说得对,我们的大敌是李牧云,不是这些华山弟子,李牧云现在已经拿到了灵宝之钥,我们应该团结一致,阻止他的阴谋,不然,武林将有更多的腥风血雨!”
众弟子这才纷纷安静下来,洪昭威向棍问道:“大师,如今各派弟子群龙无首,而那李牧云武艺高强且行事隐秘,我等该如何阻止他?”
棍思索着回答到:“一时间贫僧也不知道该如何行事,要不洪副掌门,这样安排可好。今日各派弟子均有伤亡,且让各派先安顿好伤亡的同门,将不幸身亡的弟子遗体妥善安置,救助伤患。明日再让各派代表共商下一步行动。”
洪昭威想了一想,确实,如今各派都有伤亡,尤其两派掌门身故,如此大事可怠慢不得,便答应下来:“如此甚好,我看明日各派便借用这华山的主殿共同商议吧,在下这就安排弟子通知各派。”
说着,带着弟子赶紧到山洞中帮着安置身亡掌门的遗体去了。
各派弟子这边各自忙碌起来,枪、棍二人此刻又担忧起徐弘祖来,随即急急赶去跟叶潇湘汇合。
徐弘祖实是命大,虽然是流了不少血,好在没有伤到要害,叶潇湘请来郎中扎针施药,总算是保住了他的性命,傍晚时分,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虽是性命无虞,但是多处的剑伤依然是疼得要命,徐弘祖咬着牙没有哼哼出来,不过嘴唇苍白,额头冷汗直冒,在一旁照顾他的叶潇湘和许婉莹一阵阵心疼,许婉莹一边拿温水给他擦汗,一边眼泪盈盈,眉头紧蹙,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渐渐入夜,疼痛稍缓些了,徐弘祖不忍许婉莹担心,强忍着痛说笑到:“许姑娘,别担心啦,我没事的,也不疼了。明天兴许就好了,明天我带你游华山,前些天枪带我......”话未说完,许婉莹便一手捂住他的嘴打断他:“弘祖哥哥快别说话了,叶组长让你好好休息。”
徐弘祖还想逗她开心,但是手刚想动,后背又一阵疼痛传来,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不再说话了。此时棍和枪推门而入,从叶潇湘那儿知道徐弘祖性命无虞,两人此时心情轻松了不少,自梁将军府惨案那一夜后,虽然接触的时间不短,但是两人都觉得徐弘祖心性善良,对这个孩子是越发地喜欢,自然很是关心。
见到二人,徐弘祖忙问情况如何,棍简单说了一下白天事情的经过,并且把在灵宝之钥上看到的线索也告诉了他,徐弘祖喃喃地念叨:“云姬落,晶宫暗,亡涅生......”见他陷入沉思,枪笑笑说:“好啦,别想啦。你九死一生,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游了一圈又回来了,先好好休息,明日各派共聚的时候肯定能破解这个线索的。”
徐弘祖仍是喃喃地说:“我只是觉得这几个字有些奇怪,又有些眼熟,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这么一说,反倒是引起了二人的注意,棍问道:“这灵宝之钥是天火玄晶所铸,除了华山并无别的人知道天火玄晶的奥秘,按理说今日之前应该没有别人看到过这条线索才是,弘祖你怎么会见过?”
枪拍拍徐弘祖的额头说道:“你小子,怕不是脑子被打坏了吧。”
徐弘祖不理会二人,细细在脑海中搜索着记忆,良久,徐弘祖忽然两眼放光,说道:“我想起来了,棍,你说这几个字并不是横排的,而是三个字三个字排列的对不对?”
“对,一共三列。”
“那就是了!我们习惯性竖着读,但是横着读的话,就看出来端倪了不是?”
棍回忆着,横着读:“云晶亡,姬宫涅,落暗生。”仔细想了想,棍依然想不出有什么玄机:“也感觉很奇怪,不知道说的什么呀。”
徐弘祖继续说道:“其他两句我暂时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中间一句我看出了些端倪,姬宫涅;我想起来此前在书中看到过,幽王的名字是姬宫湦,是不是很巧合!”
棍和枪二人更是疑惑起来:“幽王?什么幽王?”
徐弘祖急得大叫起来:“周幽王!史书上记述西周因为他覆灭的那个周幽王!啊!”
急得大叫,牵动着伤口又剧烈得疼了一下,徐弘祖忍不住疼得叫出了声,棍和枪二人才醒悟过来,寻思了片刻,枪又反驳到:“不一定,或许是巧合呢?周幽王名叫姬宫湦,而现在写的是姬宫涅,不一样呀!”
徐弘祖也反驳到:“由于记载保留的问题,其实大家都不知道周幽王的名字里到底是涅还是湦,只是大概是这个样子,有的人记录的时候也写得是涅,由此看来,很可能幽王的名字应该是姬宫涅!”
棍细想了一会儿,反倒是支持徐弘祖的判断:“有可能,黄帝秘藏传世下来,完全有可能是帝王一代一代相传,周幽王从先祖那里继承而得到黄帝秘藏是很可能的,而后被申侯联合缯国、西夷犬戎攻打将要覆灭之际,为了不让秘藏落入外人之手,周幽王安排将之藏匿起来,就显得合情合理了。”
这么一说,似乎有道理。
枪也渐渐觉得有可能了,问道:“这么说,这条线索指向的是周幽王陵?那剩下的两句是什么意思?”
徐弘祖摇摇头:“我暂时看不出来,不过我想,既然没有别的线索,可以先去周幽王陵寻找一圈,说不定能发现别的线索也不一定呢。”
棍点点头:“那明天告诉各派实情,联合各派共探周幽王陵!”

楼主 kcoc2000  发布于 2019-01-24 09:00:00 +0800 CST  


周幽王陵据传位于西安府临潼,棍本欲与众门派一起前往,让徐弘祖留在华山脚下养伤,留下叶潇湘照顾。
但是徐弘祖好说歹说不愿留下,强咬着牙挣扎着爬起床要一同前往,许婉莹忙拉着他躺好,最终还是枪站出来说:“还是让他去吧,就他那倔性子,留下他只怕过两天也会偷偷自己跟去。”
最终棍和叶潇湘也算是勉强答应,让徐弘祖乘马车前行。
一路上许婉莹一直守在徐弘祖身旁,不让他乱动,连翻个身都要提前通报,然后帮他翻身,整得徐弘祖苦笑不得;不过唯有徐弘祖每次说要方便时,许婉莹才猝得小脸一红,娇嗔道:“你自己去。”
许婉莹细心照顾着,叶潇湘看在眼里,还不忘打趣两人:“哎呀,人家当爹妈的都说女大不中留,我看还真是这样。这才没几天呢,自己的妹妹就放着我这个姐姐不管一心伺候起心上人儿了。我命苦呀。”
许婉莹一听,忙羞红了脸,但是嘴上还是争辩着:“组长!这不是弘祖哥哥受伤了嘛,你不是常常教导我们要心怀善念嘛......”
结果话未说完,叶潇湘已经直勾勾地盯过来:“哟哟哟,你看看,前一个弘祖哥哥,后一个弘祖哥哥的,叫得这么亲热呢,我可记得,之前都一直叫徐公子呢。”
被这么一说,许婉莹更难堪了,头都埋下去了:“组长!你就别取笑我了。”
听着叶组长逗着许婉莹,徐弘祖却是陷入了沉思,一心推敲着灵宝之钥上的线索。
周幽王,西周的末代帝王。史书记载,上古时代历经三皇五帝至大禹开创夏朝,至桀帝覆灭商汤开创商朝,传至纣帝被周武王姬发取代,开启了长达八百载的周朝。
而这幽王可算得上周朝一位很有传奇色彩的帝王,史传幽王贪婪腐败不问政事,任用为人奸佞乖巧贪图财利的虢石父为卿士,引起黎民百姓强烈的不满。
此外,周幽王还沉湎酒色,为博宠妃褒姒一笑,大举骊山烽火戏弄诸侯,至幽王八年,更是因宠溺褒姒,废黜王后申后和太子姬宜臼,立褒姒为王后,褒姒所生姬伯服为太子,引得申后的父亲申侯大为愤怒,随后,申侯联合缯国、西夷犬戎攻打周幽王,西周至此覆灭。
如此一位激起天下公愤的帝王,真的掌握着黄帝秘藏么?如此说来,这秘藏到底是什么呢?如果是能左右天下大局的某种神秘力量,在自己统治受威胁时,幽王不可能不用;如果是别的,真的是幽王怕秘藏落入外人之手而将其藏起来了么?
其实细细想来,这些口口相传的轶事,真真假假确实难以分辨,徐弘祖读了不少的史书,也涉猎了不少野史轶事,对周幽王的这段历史,也有过思考,徐弘祖认为,周幽王疏于政务可能却有其事,宠溺褒姒也应该是真的,但是烽火戏诸侯乃至最后诸侯未能勤王,可能就有待商榷了。
徐弘祖的怀疑是因为据史书记载,犬戎攻破镐京杀死幽王后,不是想着取而代之,竟然是退去了。这就有些奇怪了,犬戎是游牧民族,擅长骑射游击,如果不是为了夺取皇权,为何要费时费力去打自己不擅长的攻城战?
思前想后,徐弘祖猜测,很有可能是犬戎并没有攻城,而是因为申侯因为自己女儿被废黜心怀恨意,联合犬戎自己为内应,直接打开了城门,让原本坚固的城防顿时告破,诸侯勤王的救兵根本来不及赶到,战局已定,而犬戎进镐京之后,劫掠一番便退去了,这才有了后来诸侯与申侯共同拥立原太子姬宜臼继位为周平王,迁都洛邑开启了东周。
西周末年的这一场战事,很有可能是申侯联合外族的一场兵变而已,而后来申侯为了掩饰这一切,开始添油加醋地抹黑幽王,这才有了烽火戏诸侯一说。那如此说来,幽王临死之际,确实有可能安排亲信藏匿秘藏,以免被申侯得到,那这秘藏到底是什么呢?
而且,按照这样的推测,甚至可能周幽王当时也并未真的身死,只是炮制假死的假象骗过众人,而自己带着黄帝秘藏藏匿了起来,并留下线索也未尝不可能。
左思右想不得所知,徐弘祖竟然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武林众派这边正急急往临潼赶,而此时的临潼,有一位老者已经在客栈落脚,向周边村民打听着消息了。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独孤毅。
根据乔装的黑衣杀手四处打探的消息,独孤毅地得到一个意外的消息,此地有一处地方叫上天梯,多年来村民们一直知道。
听到这个消息,独孤毅惊诧不已,心里默想到:万灵聚往,天梯之上;真龙含珠,统霸八方。这里的天梯该不会这么巧就是四护卫口中的天梯吧,如果真的是,这么多年来众人寻找的黄帝秘藏的线索,就这么明显地在坊间传播着么?
如是想着,独孤毅急急忙忙前往村民口中的上天梯所在地赶去查看。按照当地村民的指引,独孤毅终于见到了村民们口中的“天梯”,原来是一处悬崖,悬崖共有七阶,每阶约么一丈高,远远望去高耸入云。
独孤毅毫不迟疑,飞身登上这“天梯”,却是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只有杂草疯长;独孤毅环视一周,心里暗笑一声,自己也太天真了,如果秘藏真的在这里,只怕是早就被村民们搬走了,自己一大把年纪了,怎的还如此天真,如今看来,还是要进到周幽王陵一探究竟了,算了日子,武林众人应该差不多到了吧。
武林各派这时刚刚到达临潼,各派分头安顿,见天色已晚,便商议先各自整顿休息,养精蓄锐,一来不知道周幽王陵里是什么情况,总得小心些为上;二来,一直没有李牧云和独孤毅的消息,得要防备对方暗中偷袭。
入夜,徐弘祖又吵着明天要一起去探周幽王陵,许婉莹第一个反对,对着他嗔怒到:“弘祖哥哥,你还有伤在身呢!”
徐弘祖笑着说:“幸得婉莹妹妹悉心照顾,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像没伤一样。”说着,还跳了两下,作势挥了几拳,结果不想又扯动了还未痊愈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许婉莹一边嘴上继续数落他,一边又心疼地扶住徐弘祖坐下。没想这时棍反而是同意了,因为棍知道,要是不让他去,只怕他想方设法也要溜去,只是一再嘱咐,一定要跟进自己,免得出什么意外。
得到同意,徐弘祖这才心满意足地回房去休息了。

楼主 kcoc2000  发布于 2019-01-24 09:10:00 +0800 CST  


第二天一大早,各派精英聚首,跟着当地人的指引,来到了周幽王陵,陵高约一丈三尺,说是一个帝王的陵墓,如此不气派,着实让人奇怪。
大家围着这个陵这下犯难了,这也不像别的帝王的陵,有墓道有石门可进,莫非就直接这么挖开么?正在大家议论纷纷,忽然听得一个弟子高呼:“大家快来看,这儿有个盗洞!”大家赶忙过去,果然有一个三尺有余的盗洞,只是不知道这盗洞有多久了,洞口杂草覆盖,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看出来。
这下人群中议论声更大了:
“这些古代帝王的陵墓,历来是那些盗墓贼重点盗挖的对象,我看呀,即便秘藏真的在这里,也早被盗墓贼偷去了。”
“我看未必,你想啊,一个盗墓贼挖到了黄帝秘藏,肯定到处张扬炫耀,进而一传十十传百,肯定早就传开了。如今却从未听闻过这等传闻,想必这盗墓贼没有挖到。”
“如此说来这秘藏肯定不在这墓中咯?那咱这么多人还来这儿干嘛?”
......
跟别人只会嘴上功夫不同,王秋枫显然是个行动派,默不作声吩咐两名武当弟子到:“你们俩,下去看看。”
两名武当弟子得令,拔剑砍开盗洞口的杂草,便跳了进去。
众人静待消息,结果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两名弟子双双出来,向掌门禀报到:“掌门,这盗洞斜着往下约五丈,便到头了,是条死路。”
“看吧,白高兴一场!”周围的人听见探路的武当弟子的回禀,惺惺地说。
王秋枫沉思了一会儿,说到:“不对,按理说盗墓贼盗挖一般不会只挖这么浅,定是长年泥水沉积将盗洞封住了,你俩再探。”
两名弟子只得重新跳回盗洞,这一下,好半天没动静,过了好一会儿,一名弟子忽然探出头来,一脸兴奋地说到:“禀掌门,果然如此,洞底的泥土比周边酥松,我们以剑捣开,再往下探了约么十丈,终于里面变得宽敞起来,四周也由泥土变成了石壁,属下用手摸了摸,好像有凿刻的痕迹,应该是墓室,只是洞里漆黑,看不清楚。”
“真的是墓室呀!”
“肯定有宝贝!”此前还议论纷纷的众人,此刻都露出兴奋的深情,仿佛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在等着大家,黄帝秘藏,果真在这下面么?
听到盗洞下方有墓室,众人都兴奋起来。王秋枫更是当机立断,点上火把亲自从盗洞下去,另外几个门派带头人也纷纷效仿,要不是因为盗洞狭窄仅容一人通过,只怕各派弟子都会一拥而上了。
待其他几派领头人下去之后,棍和枪带着徐弘祖,也跟随着下去了,沿着盗洞来到墓室,二人才看清楚,两位武当弟子的判断果然没错,这应该就是墓室。
整个墓室高约两丈有余,四周估么十丈见方,石壁皆是三尺条石砌垒而成。不过说这是墓室,如果真是周幽王的墓,也太简陋了,整个墓室除了石壁上浮刻了几幅图案,和正中间一个石棺,其他地方空空如也,难道真是随葬的东西全都被盗墓贼盗走了?
众人仔细查看,四周石壁上浮刻的图是一样的祥龙翱天图,看不出有何玄机,于是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围住了墓室正中的石棺。
石棺上浮雕着祥云的图案,一条龙翱翔其上,龙头前有一个龙珠,龙口大张,应该是想表达追逐龙珠的意思,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洪昭威率先发话:“既然要一探究竟,那不妨开棺查看一番吧。”
赵春华却说到:“真龙天子我可得罪不起,要开洪副掌门你自己开。”
这时暗中不知谁讥笑到:“既然都进来打扰墓主人了,赵掌门还怕开棺了?”
“谁?”听到有人嘲笑自己,赵春华立马来气,左右看着询问。
王秋枫调解到:“赵掌门莫要动怒,其实看这墓室的样子,是不是真的周幽王墓还不一定呢,依我看,开棺无妨。”
说着,洪昭威也表示赞同,几个人合力,将石棺盖推开,照着火把往内一看,竟然石棺内是空的!
其他人似乎不敢相信,纷纷凑上前去仔细观察,果然是空的,而且里面特别干净,并不像是被偷盗的样子。按理说,盗墓贼偷盗,不可能连墓主人尸身也偷走,如今石棺内空空荡荡,那就只剩一种可能,这整个墓室都是有人故意建造来迷惑众人的。
反复查看之后,失望的神情又爬上众人的脸上:“果然还是白忙活一场啊。”
说着,有人已经开始从盗洞返回了。棍也来回观察,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来,正打算招呼众人先出去再商议,结果发现徐弘祖来回盯着石棺上的浮刻看得出神,便问道:“弘祖,看什么呢?”
徐弘祖头也不抬地回答到:“棍,你来看这雕刻,似有蹊跷。”
棍听言也仔细看那雕刻。
徐弘祖一边带着棍查看,一边解释到:“你看这石棺两边的雕刻,乍一看是一样的,但是细看就发现不一样了。这边的龙珠离龙嘴约有两寸远,而你看那边,龙珠有一半已经在龙嘴里。”
棍一看,果然是这样!莫非,这就是玄机?
棍还没反应过来,徐弘祖已经大着胆子,伸手去推了一下那颗龙珠。一推之下,果然推动了!
这下周围的诸人都惊了一跳,徐弘祖再一使劲,将那龙珠横着推到龙嘴中,与另一边一致。
众人皆屏息,安静中只听“咚”一声,紧接着从脚底传来一阵闷响的轰隆声,地面仿佛都微微晃动起来;大家忙脚底运气站稳身形,这时,又传来一阵石板滑动的声音,还站在石棺旁的赵春华突然大叫起来:“石棺里有暗道!”
晃动停止,大家争先恐后往石棺内看去,原来空空的石棺底的石板已经滑开,出现一条往下的石梯,众人脸上的失望之色随即转而消失,因为大家明白,如此机关掩饰,只怕,这下面真的就是周幽王陵了。

楼主 kcoc2000  发布于 2019-01-24 09:11:00 +0800 CST  


此时,留在盗洞外的弟子们,听得里面传来轰隆声,地面晃动,纷纷担忧起领头人的安危,慌不迭地从盗洞下来。
之前还担心开棺会叨扰墓主人的赵春华,现在却是一声不响地第一个跳进石棺内,沿着石梯往下奔去;华阴派的王甫林也急不可耐,对着身旁的弟子吩咐到:“让门中弟子带着火把下来!”说完,也跟着跳进石棺下去了。
其他各派领头人也纷纷跟随而入,并叫自己门派弟子跟上。
诸人沿着石棺内的石梯一路往下,走了快十丈,终于踏到了底。
看四周似乎是一个人工开凿的石道,一人多高,前面一片漆黑,赵春华一马当先,带着众人慢慢往前走,只觉得那通道越走越宽阔,最后到了一个宽大的石洞内。
头顶漆黑,不知石洞有多高,脚底不知是什么泥土,竟然是一片白色,踏上去软绵绵的,而且脚踏之处,竟若有若无地腾起丝丝白雾。
更让众人惊讶的是,石洞内矗立着几百尊石雕,每一尊都是一位栩栩如生的舞姬,动作不一,似乎跳着不同的舞蹈。
有的坐着,纤臂怀抱着琵琶,樱桃小嘴微张着,似在轻吟歌赋,嘴里皓齿也清晰可见。
有的俯身,身前放着张石琴,兰花指巧捏铜片,似有琴音绕耳,如悦耳琴曲清冽将起。
有的颔首,薄纱轻掩着姣容,云鬓下青丝微曲,似正随风飘扬,恰是一副欲扬还羞状。
有的半蹲,玉足浅点在地面,裙裾随身形飞扬,似要徐徐旋起,曼妙舞态如牡丹绽放。
尽管每一尊石雕动作各不相同,但是每一尊的面容五官、衣着姿态,皆如真人一般,而且在这石洞中这么多年,石雕上的色彩依然鲜亮无比,仿佛新制一般。
“这些是石雕?”看到眼前栩栩如生的雕刻,赵春华觉得这些雕刻技艺高超得有点超出了自己的相像,不禁感叹道:“这也太逼真了!”。
徐弘祖也被这些石雕震撼到了,古人的智慧真是让人琢磨不透,来回看着,徐弘祖忽然想起来,传闻汉景帝刘启的曾孙——刘去,平时喜好聚集一些无聊少年游玩打猎,做事放荡不羁没有节制,更喜欢挖掘古墓。
而这位爱挖掘古墓的帝孙刘去曾说自己挖过周幽王的墓,发现里面有一百多具尸体,衣服的形色如同活人一样,而且这些人当中,只有一个是男子,其余全是女子。照这石洞中的情形看来,要么这个刘去并未真正来过周幽王陵,只是根据传闻记载周幽王曾以百位女子殉葬一事信口开河;要么,刘去真的来过这个陵墓,只是因为这些石雕形态姿色太过逼真,让他以为是活人尸身。
如是想着,徐弘祖自言自语到:“听闻传言,周幽王墓以百名女子活人殉葬,看来是谬传,只是这些石雕形态逼真,如活人一般。”
枪听言也点头到:“看来史书所述可能也不全无纰漏,很多事物,可能还需要亲眼所见才能知其真相。不过由此看来,古代帝王活人殉葬也不一定就真相如此,相传始皇帝秦王也仿制真人陶俑替代活人殉葬,不知是不是也如此般场景。”
由此推想,徐弘祖忽然想起那些书中所述奇观美景,看来,自己日后定要寻机会亲眼去看看才是。
徐弘祖一边想着,一边跟着众人在石雕之间来回穿梭查看,每踏一步,脚底都腾起丝丝白雾,渐渐地,整个石洞已经白雾弥漫,让置身其中的诸派弟子一时间神情恍惚,仿佛置身云雾仙境一般,而这些身旁的石雕舞姬,也是越看越真,最后,竟然都仿佛真的动了一般。
一名武当派弟子不敢相信地揉了揉双眼,再定睛看去,真的在动!那些舞姬仿佛活过来了!缓缓跳着曼妙的舞姿,扭动着盈盈可握的腰身,缓缓向自己舞来;长袖一挥,拂面如春风,带着丝丝清香,像是桂花香,又像是桃花香;真是让人不自觉迷醉其中。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发现那些舞姬活过来了一般,丝竹声起,一个个绝色舞姬围绕着各弟子翩翩起舞,甚至不时纤指一勾,那些弟子只觉得那舞姬仿佛在对着自己耳语到:过来呀。各派弟子们纷纷不由自主地随着舞姬的指引舞动起来,面容露出痴痴的傻笑。
然而说来也是恼人,那舞姬就在绕着自己身旁起舞,被引诱的弟子们,欲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一扑一个空,窘态连连。
只见舞姬看着各弟子们的窘态,也是忍不住地吃吃地笑,又是一个旋身,竟是对着另一名弟子飘去。前一个明明还对着自己媚眼如丝秋波暗送,下一刻便飘到别人身边,这弟子勃然大怒,顿时举刀怒吼:“滚开!这是我的!”
吼着,便对着另一名弟子一招攻去,另一名弟子也怒上心头,拔剑相向:“你才***一边去!”说完二人便缠斗起来,招招对准要害。
一时间,整个石洞里兵刃交接之声此起彼伏,杀声大作,徐弘祖甚是奇怪,怎么众人相互厮杀起来了?正想转头去看个究竟,赫然发现迎面飘然而至一名舞姬,细看之下竟然是许婉莹!
只是这“许婉莹”不知何时换上一身云裳薄纱,身段款款,轻声问道:“弘祖哥哥,你怎不看奴家,偏要去看那些打打杀杀的事。”
徐弘祖呆呆地看着,嘴里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利索:“没......婉......婉莹妹妹,你......你不是跟叶组长留在客栈,怎......怎的也......”
“许婉莹”眉头微簇,飘到徐弘祖跟前,粉拳轻捶了他胸口几下,娇嗔到:“奴家担心弘祖哥哥的伤势,便偷偷跟来了,哪只你这个负心人,竟是没有想着奴家半点。”说着,“许婉莹”竟是泪眼婆娑,一低头埋进徐弘祖怀里轻啜起来。
突然的投怀送抱,让徐弘祖顿时手足无措,只觉得自己心跳陡然加速,血液直冲上头,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怀中的娇人儿。连忙说到:“婉莹妹妹,你快别哭了。”但是怀中人就是不听,徐弘祖又说到:“婉莹妹妹,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原谅我?”
听到这句话,终于怀中人停止了抽泣,抬起头来,轻拉着徐弘祖的一只手说到:“弘祖哥哥说过带我看华山美景的,现在带奴家去,奴家就原谅你。”
说着,只见“许婉莹”转身往前飞去,徐弘祖忙往前追去,但是“许婉莹”飘得极快,自己怎么都追不上,徐弘祖嘴里喊着:“婉莹妹妹,你慢点,等等我。”然后迈开步子猛跑起来。
徐弘祖刚跑了两步,忽然觉得自己衣领被人猛地往后拉住,扯着后背的伤口突然一阵钻心地疼。徐弘祖转头一看,却是枪一把拉住了自己,忙怒吼到:“枪,你放开我,婉莹妹妹还等着我呢!”说着,竟然是猛然一拳像枪打过去,徐弘祖这是疯了么?

楼主 kcoc2000  发布于 2019-01-24 09:13:00 +0800 CST  


枪一手挡开徐弘祖的拳头,反手冷不丁地扇了徐弘祖一个耳光,然后拿出一个小瓶子递到徐弘祖鼻子下方,高声喝到:“你再仔细看看,哪儿有什么婉莹妹妹。”
徐弘祖顿时觉得一阵奇臭无比的味道袭来,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缓了一阵再回头看,哪儿还有什么婉莹妹妹的身影,有的只是一尊石雕舞姬,就在自己身前一步远,而这名舞姬应该正在舞剑,那打磨得锋利无比的石剑剑尖,此刻正对着自己的咽喉,假如枪没有及时拉住自己,自己再往前猛跑半步,只怕就要被石剑穿喉而过了。
徐弘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慌不忙的问:“怎么会这样?”
问完,徐弘祖再往石洞中望去,洞中白雾弥漫,各派中不少弟子混战一团,已经有人受伤血流不止,但是仍不觉痛苦一般,疯狂地挥舞着兵刃向身旁的人砍杀而去。
枪摇摇头:“我起初也不知道,只是发现这些弟子忽然如发狂一般互相厮杀起来,双眼通红满脸杀意。这些症状让我想起来,苗疆人有一种蛊虫,它产生的毒能让内力不高人产生幻觉进而发狂,症状很像这样,只是我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中毒,所以不知道该如何给他们解毒。”
说着,把此前给徐弘祖闻的那个小瓶子拿出来,继续说道:“此前一个苗疆朋友给我这瓶解药,闻一闻能解这个毒,不过这么多弟子中毒,只怕是一时半会儿解不过来呀。这种毒毒性只有一个时辰,实在不行,恐怕只能是强行制住中毒的人的行动,等着毒性过去了。”
徐弘祖望去,那些修为高的弟子和各派领头人,已经在想办法制止中毒的人了。
徐弘祖正想着是不是有别的破解之法,忽然身旁一丝白色云雾飘过,一阵奇异的香味直冲鼻腔。
徐弘祖恍然大悟,高叫到:“是这白色的烟雾!说不定就是这烟雾中有你说的这种毒!”
枪观察到,这些白烟都是从底下飘起来的,看来罪魁祸首应该是这脚下奇怪的白色土,忙一边以枪挖地,一边对徐弘祖说:“快!你也挖,看看这下面埋着什么。”徐弘祖点点头,捡起旁边不知哪名发狂的弟子掉落的长剑,跟着枪一起挖起来。
两人往下挖了一尺有余,依然是疏松的白色土,而且越往下挖,更多的云雾腾起来,徐弘祖只觉得头晕脑涨,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不过这次他自己警觉起来,这应该是中毒的迹象,忙拿起枪给的小瓶闻了一下,这才恢复了些。
两人一直挖出一个丈余深坑,终于,龙啸银枪往下刺的时候传来“噹”得一声脆响,两人欣喜地对望了一眼,看来是挖到底了。
枪想再确认一下,抽回龙啸银枪再往坑底旁边两处刺去,确实都传来清脆的响声,看来是到底没错了。两人正开心,结果忽然听得脚下接连传来几声脆响,如冰面裂开,还未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呢,两人便觉得脚底一空,伴随着一阵破裂之声,双双往下掉了下去。
两人掉进一个通道一路往下滑,徐弘祖只觉四周皆如冰窟一般,反射这各色光华,但是又没有冰块的寒气。枪连忙横握龙啸银枪撑住两边,滑了两丈左右总算了停了下来,徐弘祖则是一路滑到底,一屁股摔到一个满是晶柱的洞里。
与上面石洞一片漆黑不同,下面这个满是冰晶一般的洞里,到处闪着耀眼的五彩光华,奇异的场景让徐弘祖一时间看呆了,坐在地上忘了自己屁股和后背一阵阵疼。
还撑在通道里的枪一听下方没了声音,忙大声唤到:“弘祖!听得见么?”
连唤了几声,这才让徐弘祖回过神来,忙答应道:“我没事。枪,下面还有个石洞。”听声音感觉很近,枪这才放心地竖起银枪,顺着通道滑了下去,饶是枪走过不少地方,见过不少光怪陆离的事,这个满是晶柱的石洞还是让枪震惊了一番。
此时,还留在上面石洞的棍和临近的几个人,发现二人掉进洞里,忙赶过来看,只见洞口隐隐有光,棍也着急对着洞口喊:“枪!弘祖!你们怎么样?”
枪回到:“下面应该安全,你们也下来吧,下面还有一层。”枪看着这个洞里没有白烟,正好能躲开上面那奇怪的白烟里的毒。
众人听闻,陆陆续续从洞口滑下来,看到这番奇异的景象,无不不由自主“哇”地感叹一声。有的弟子大着胆子伸手去摸四周的晶体,喃喃自语:“这是什么东西?宝石么?”
徐弘祖也凑近了细细地观察着,那些晶柱通体雾白,呈半透明状,看上去如冰晶一般,但是摸上去并无寒气,徐弘祖搜寻着此前在书中看到的描述,缓缓说道:“这些应该是一种叫云母的矿石。”
洪昭威也查看了一番,说道:“确实像是云母,这些年不少人做云母生意,我神龙教承运过许多云母雕刻的物件,只是如此纯净透明的云母,还真是没见过。而且如此大量的云母矿洞,更是闻所未闻。”
然而枪此刻却是异常警觉:“那就说明此处很可能也是人工建造的,向上面那些石雕一般,说不定又有什么陷阱,大家小心为上。”
枪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一众弟子,看着那些虽然被制住了行动,仍然双眼通红,一脸癫狂的同门,心中一阵后怕,忙问到:“那这些发狂的弟子怎么办?”
枪安慰众人到:“无妨,他们应该是中了一种源自苗疆的毒,过一个时辰就好了,绑好了别让他们乱动就行。”其他弟子这才稍稍放心,随着各自门派的领头人四处探寻着寻找出路。
说来也怪,这洞里纵横交错着云母晶柱,不管是洞顶、洞底还是四周,看上去都一个样,众人在这些晶柱中穿梭前行走了快两个时辰,那些中毒的弟子都纷纷回复清醒,但是这晶洞依然没有走到边。
倒是四周晶柱一直闪着耀眼的五彩光华,时间长了,让大家都有些头晕目眩。
傅义明一边走着一边只觉得自己脚步飘忽,天旋地转,喃喃低语到:“这洞是有多大呀,怎么走不到边呢?”
不少弟子亦有同感,不少人甚至觉得那些晶柱的光越来越刺眼,甚至四周的温度也仿佛比此前升高了不少,双眼此刻只觉得酸涨无比,唯有闭着才能舒服些;但是浑身仍觉得燥热难耐。
徐弘祖也越来越觉得双眼难睁,被那些五光十色的晶柱刺得隐隐生疼,对棍和枪说道:“这些晶柱不对劲,我只觉得光线越来越亮,周围越来越热。”说着,棍也左右环视,发现众人都满头是汗,有人甚至衣衫浸湿,心里也是觉得不妙。
但是可怕之处在于,众人都觉得这晶洞古怪,但是无人知道古怪在哪儿,更别谈破解了。各种不安的情绪渐渐在众人间蔓延开来,慌乱、烦躁,甚至是恐惧,不少人开始小声嘀咕着:
“这是什么破地方!”
“我就不该跟来。”
“我想出去!......”

楼主 kcoc2000  发布于 2019-01-24 09:14:00 +0800 CST  


这边不少人开始烦躁抓狂,忽然听见有弟子悲声高喊:“怎么回事?我看不见了!”只见一名青城派的弟子惊慌失措地胡乱抓住身边的人,双目失神,竟然突然失明了。
同门还在设法安慰,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陆陆续续又有弟子也惊呼看不见,跌坐在地,四处胡乱摸索。众人瞬间慌乱起来。
棍焦急地和枪商量:“莫非又是什么奇异的毒?”
枪摇摇头:“不像,此处没有烟,也没有异香,没有什么毒能这样悄无声息且无色无味地施放。只怕正是周围这些晶柱的光造成的,我也觉得双眼酸涩,视线模糊,唯有闭上眼才能好受些。”
这时候只听嘈杂中,洪昭威的声音高声响起:“大家别乱,先闭目原地休息,再商对策。”
众人听言,立马闭上眼休息,只是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朴希哲闭上眼原地打坐,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舅舅,我感觉也看不清东西了,怎么办?......我不想变成瞎子!”语气中,竟然隐隐有一丝哭腔。
洪昭威拍了一下朴希哲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没点骨气!”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心疼这个外甥:“别怕。你先在此闭眼休息,我去跟棍商议商议。”
洪昭威眯着眼,摸索着到了棍和枪身旁问到:“二位怎么看?这洞实是古怪,如此下去恐不是办法呀,前面不知还有多大,要不命弟子原路返回吧。”
二人正在商议,枪表示不同意,进而说道:“我们觉得问题出在周围这些晶柱上,也不知这地底深处,光线从何而来,只是这光越来越强,就好比长时间看雪会雪盲一般,这才让那些弟子双目失明的。”
“那言下之意,如何破解?”
枪继续说到:“此前我和弘祖挖地的时候,无意中打碎了洞口的云母才掉下来的,所以,这些晶柱很容易碎,弘祖这才提议,将周围的晶柱敲碎,光线应该能暗下去。”
洪昭威看看头顶,又看看脚下,有些担心地问:“这些晶柱上撑洞顶,下连洞底,万一打碎了之后洞体坍塌,我等岂不是要被活埋在此?”
棍点了点头:“正是有此顾虑,所以我们也还在商议,要不要赌一把。”
再三思索,洪昭威说到:“可以赌一把,先试着打碎几根,如果没问题再继续。”说着,只见棍舞起乌金佛印棍,往身旁晶柱轰去,那晶柱应声断裂,碎了一地,哗啦啦的声音也引得周围弟子循声望来,一头雾水地不知道棍此举何意。
稍待片刻,没听得有别的动静,棍再双手一挥,又打碎了两个晶柱。有几个弟子忽然学着棍,拿起兵刃便往身旁的晶柱劈砍而去;原本棍只是试探,不想却误导了众弟子,一众人像是幡然醒悟,也纷纷拿起了兵刃。
三人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四处想起晶柱碎裂之声,晶柱碎片散落一地,少了晶柱的支撑,洞顶果然出现龟裂的纹路,并且迅速蔓延,最终“崩”地一声,伴随着四周光线陡然暗淡下去,洞顶的晶体也碎成一片片坍塌下来。
众人忽然之间难以马上适应昏暗的环境,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只能拼命挥舞手中兵器格挡坍落的碎片,所幸洞顶不是太高,碎片掉落的力道不是特别大。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过后,只有一小部分人轻微被砸伤,性命无碍。
三人听得无人出意外,总算是心有余悸地松了一口气。
大家又稍歇了一会儿,双眼终于渐渐适应了昏暗的环境,这才借着零星还矗立着的晶柱看清这个洞的全貌,整个石洞高约十五六丈,但是却并非大无边际,此前众人滑下来的洞口,其实就在不远处。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些晶柱纵横交错,再加之刺眼的光线,交织成了一个大迷宫,众人身在其中头晕脑涨难辨方位,以为走了很远,实际上不过是在迷宫中绕圈罢了,若不是冒险打破晶柱,只怕要活活困死在里面,想到这儿,众弟子纷纷觉得后怕,惊出一身冷汗。
徐弘祖被一小块儿碎片砸了一下肩膀,没什么大碍,就是似乎扯到了后背的剑伤,生生的疼,见众人都安全,这时也瘫坐在地上,回想这此前在上面云雾缥缈的石雕阵里险些丧命,而各派弟子在这晶阵险些双目失明,而后面等着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机关陷阱。
没想到这周幽王陵如此机关重重,也不知自己执意要跟来到底是对还是错,徐弘祖苦笑着,缓缓站起身,打起精神观察起四周的情况。
各门派领头人纷纷让没有受伤的弟子救助不幸受伤的人,棍、枪则和几个领头人分头查看这个石洞四周,看看是否有别的出路。不多久,龙襄顶高喊起来:“快过来呀!这儿似乎有道门。”
其他人听言忙聚拢过来,只见一处石壁,比四周更陷进去一寸,约有两丈宽,两人高,石面平整,像一道拱门。龙襄顶一边向众人高喊,一边用刀柄猛砸了几下石壁,竟是砸出了裂纹!龙襄顶猛力再砸了几下,附在表面的积尘轰然掉落下来,一道青黑石门出现在众人眼前。
先是引人发狂的白雾萦绕的石雕舞姬,然后是光怪陆离的晶柱石洞,这下终于见到一道石门,不禁让此前垂头丧气的各派弟子此刻欣喜万分,数名弟子忙不迭地去推门,一推之下竟发现石门纹丝不动。
都这个时候了,这点儿阻碍根本拦不住众弟子兴奋的心情,推门的弟子忙招呼身后的弟子:“过来帮忙推。”
其他人纷纷把之前遭的罪抛得一干二净,更多的人纷纷用上前合力推门,连几个被晶体碎片砸伤,前一刻还连连呻吟的的弟子,这时候都一窝蜂挤过去一起推门。
终于,那石门轰一声,被推动了一点。这下大家更兴奋了,高喊了:“再加把劲!”
众人合力在一推,这才轰隆一声把那石门完全推开来,此前还异常兴奋一片嘈杂的众位弟子,在看到石门后的景象那一刻,瞬间集体静声下来,呆呆地站在石门口看着里面,到底是什么呢?

楼主 kcoc2000  发布于 2019-01-25 08:53:00 +0800 CST  

楼主:kcoc2000

字数:107922

发表时间:2019-01-14 17:3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2-01 08:42:2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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