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作《穹刀藏剑》,各位一观,望多给意见

已很久便有些个思路和思绪,写个自己的武侠小说。
也曾长夜漫漫,梦见提剑飞奔,到如今已是长长三十年而去,便写吧,从现在开始
因为是才开始写,所以可以从一开始便将这作品展示给大家,之后中间再发到起点等平台。
准备借用金老姑苏慕容,丐帮,少林等家族门派,写一个给自己圆梦的故事
至于文笔,故事,都需要大家给个意见,这样我才能向前突破。
感谢今日明日能遇见此贴的你们,一杯浊酒敬你们,敬自己。

楼主 感性的我乃酱油  发布于 2019-01-03 15:41:00 +0800 CST  
第一章 河沙派雇人劫镖
此时正是初秋时分,也正是清风徐来无人愁,不知添衣惹人忧的时节,一道长江天堑横隔两岸,大河两旁,树木也未曾绿得分明,有些个泛黄宽叶随秋风起染晃荡,竟似要将那些个流年旧事,尽皆抛与这东逝之水,一去不返。
不过今日河岸上,倒有一艘双桅大船停靠,帆已升起,随秋风微有张合,船身已快有一半下得水去,显见吃水极深,船上少说有个几千斤物事。有一群人不住从树林里抬着箱子出来,走往大船,将那箱子放入船舱里,那船身上原有几个大字,随长久水波拍打隐去了部分痕迹,只可依稀看清写在船头的“河沙”二字。
这便是江南“河沙派”,他们于一日之内,入川截了川西“福至商行”委以“威虎镖局”的万两金银。“威虎镖局”镖头郑君武,以及手下数十个镖师,皆被他们杀之怠尽,他们便劫了镖车,快马运到此处,意欲暗中带着金银开船下往江南。
前前后后约莫有一盏茶时分,树林那边才渐次少了人影,不久,终无人迹可寻,派中刀头往舱中一数,发现竟少了一箱金银,便问将起来,却无人得知,那刀头手握刀柄正待发作,忽然外面有一人喊道:“刀头且不忙拔刀,那箱金银是那泼皮刘二和一个兄弟抬了,此刻正出了树林,往这边走将过来也!”
那刀头听得是刘二,便手上放开了刀柄,他周身几个人擦了脑门汗水,口里说着“侥幸”,便随着刀头一个挨一个跑上甲板。
刀头站在船边往岸上一望,见那树林中果然有两个人抬着个大箱子晃晃荡荡走将出来,前面那个身材较小,腰背又被箱子压得下垂,每一步都走得七倒八歪,嘴上却动个一刻不停,便是那泼皮刘二了。
那刘二走了几步,便又歇得一阵,船上刀头他们见他如此,也不上去帮忙,都只远远看着,有几个活泼的便不时调侃他起来,那刘二不时大喘着气,不时指手画脚地回骂过去。
本来各位都只是派中干活的人手,即便劫了这镖车,到手也只与平常多了几顿酒钱,便个个挑肥拣瘦,走在前面的便都挑着轻的下手抬去,那刘二本待走在最后混个无物可抬,却偏生最后有个大箱子明晃晃砸进眼睛里,大剌剌地好生碍眼,刘二嘴上骂着“晦气”,并上个兄弟走三步歇一步地抬着箱子走来。
骂骂咧咧之间,那刘二总算抬得箱子上了船边岸板,他却已有些力有不逮,他一眼见船头上坐着两个穿黑衣的人,一个年轻,脸上有些愤然冷漠,另一个头发花白,脸有风霜之色,他也不曾认得他二人,便向那二人喊道:“快些来搭把帮手!”
他喊完之后,那头发花白者只闭了眼睛坐在原地,动也不动,那年轻的一个则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又转过头去不理他。
那刘二正待张口骂人,却有几个帮众跑上前来帮他抬了箱子,一起抬入到船舱中去。
刀头见货已齐全,便要人清点金银,准备开船,他则去往帮主舱中报喜,那刘二此时已休息得一阵,正待冲上船头与那二人理论一番,突有人喊将起来:“快来,老刀头讲起故事来了!”
那刘二便回身奔到人群中,那群人围着个头发须白的老者,意兴高昂,那老者便是众人口中的“老刀头”了。
那老者刚讲完个故事,正停顿间,那刘二便插嘴道:“老刀头,那船头二人是何许人物,以前也未曾见过,竟好似两根木头一般。”
那老刀头骂道:“你个泼皮好不晓事,那哪是两根木头!他二人是我和帮主费了好些口舌,花了一箱金银才请来的帮手,你莫要言语得罪了他二人,会有无穷祸患。”

楼主 感性的我乃酱油  发布于 2019-01-03 15:42:00 +0800 CST  
刘二道:“他二人倒好大面子,竟要花得一箱金银?还不如就给了我们,一样做得漂亮干净,不似是那两根木头,动也不动一下!”
老刀头道:“你不知他二人来历,故有此问,原也正常,只是你也太不晓事,你既知他二人杀了郑君武,便言语中也得多些敬畏,不要妄生事端,乖乖回到江南便罢。”
刘二道:“你说得他二人好生厉害!不要他二人,难道我们便杀不得那郑君武!”
老刀头道:“好,我且问你,那郑君武是如何死的?你可曾看见?”
刘二正待回话,却有一人笑起来说:“你问他?他哪里知道,他倒是第一个杀将出去的,当时他嘴里喊得跟震天雷声一般,不想却被个无良小辈挡在身前,无缘得见那郑君武,他二人刀来刀往,从早晨打到晌午,拆了百十来招,直打得昏天黑地,电闪雷鸣,天崩地裂,日月无光,乾坤倒转,山河变色…”
众人皆笑将起来,那刘二跺着脚说:“什么无良小辈,那分明是——分明是个副镖头!”
刚才那插话的人说:“什么副镖头,那人只是个步行的镖师,手臂还没你的粗来!”
那刘二羞红了耳根,嘴上却还在发狠:“我说那是副镖头便是副镖头!你…你岂又见过那郑君武?”
那人道:“我倒偏生见过他来,那时我与另外六七个兄弟围攻他,那郑君武倒当真了得,将一把六十多斤的镔铁大刀使得运转如飞,呼呼作响,我们几个竟是近不得他身,那陈大还被他一刀砍在肩膀上,现如今还躺在后舱半死不活。我们正准备与他游斗间,忽听得后面一声大喊:‘匹夫,让开!你们都不配杀郑君武!’那一句好响,直震得我耳朵嗡声半天,我一回头,现如今船头那二人慢慢走将上来。”
“他们中头发花白的那个慢声说道:‘郑君武,你也是个成名好汉,川西里你也算个有排号的人物,但你还是打不过我二人联手,你这就束手罢斗,留下金银回去罢!’那郑君武大喝道:‘我已立生死状,这镖若丢了,我回去亦是一死,还徒使人笑话于我!,你二人若当真有得良心,便带着他们下去,否则,便提刀上来我们拼个你死我活!’”
“那二人听得郑君武如此说,却站在那里不动,这时帮主瞧见,大声说道:‘你二人还等得什么!快快结果了他,否则便一生背负不信之名!那些个金银,你二人也将无福消受!’,那二人听得如此,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那花白头发的人说道:‘郑君武,我们本也不想为难你,只是世人欺我二人太甚,我二人无奈便做了这杀伐世人的行当,也是你今日不幸,遇得我二人,让你一世英雄,便在此间做个囫囵尸首。’”
“然后他二人一左一右冲将上去,那郑君武将大刀使将起来,直如个风车一般,但那二人冲到他面前,那黑发的一把便抓住了刀背,然后二人发掌,一个打在郑君武胸口,另一个打在腰腹,那郑君武便倒将下去,他二人竟又扶住郑君武,将他好生放在地上,随后跳出圈去,看我们将所有镖师杀之殆尽。”
众人听完,有一个问道:“老刀头,那二人究竟是何身份,竟有得这般口气和规矩,都不像是干杀手这行当的人来。”

楼主 感性的我乃酱油  发布于 2019-01-03 15:43:00 +0800 CST  
众人点头称是,那老刀头点头道:“嗯,你等不知他二人来历,便不知他二人为何如此。只是他二人来历复杂,令人唏嘘,我也一时不知从何讲起,容我一想。”
那老刀头闭目一想,然后点头道:“嗯,好,你们可知道青城派掌门是谁?”
那刘二抢先答道:“你倒好故弄玄虚,这江湖上谁不知道,便是那剑星子道长!”
老刀头点头道:“嗯,现如今倒是那剑星子,两年前时却是那剑星子的师傅入尘子,不过后来那入尘子突然暴毙,生前却又未立下个掌门遗言,那剑星子和师弟剑辰子早就不合,师傅一去,便勾心斗角,好不热闹!结果到了入尘子葬礼,二人为了争个头拜之位,竟然持剑相争,他二人门下弟子也加入战端,直打得血流成河,那入尘子肯定未曾想到,他一入尘土,不仅他未得安宁,反又多了几十座孤坟相伴。”
旁边有人问道:“这与那船头二人有何关系?”
老刀头道:“船头那黑发者,便是剑辰子的第三个弟子,李延年!那剑星子终于赢了掌门之位,剑辰子便气得旧病复发,又于葬礼上被刺入了胸腹一剑,不久便郁郁而终,俗话讲:门户之争大过山,那剑星子便各使巧法,将剑辰子的弟子都一一赶出门去,那李延年也在其中。”
众人皆道:“哦。”有一人问道:“那花白头发的又是什么身份?”
老刀头道:“这人更是厉害,他叫张纯阳,生于富贵之家,自小便父母请了名师教他武功,他又很是聪明,竟自己研究了一套内功法门,名为‘纯阳功’,后来他父母仙去,他便以自家宅子开宗立派,广收门徒,鼎盛时竟有一两百人之多,不过他又不善管理资财,又生性大方,出多入少,不出三年便欠下了万两银子之多,那债主怕他还不起,便伙同了铁杖先生打上纯阳宫去。”
这时有一人插嘴道:“莫非便是那峨眉派掌门,铁杖先生?”
老刀头道:“正是那峨眉派掌门!你当这些个江湖人物都是些何等样人,若有人与自己重名,不说天涯海角,就算是远赴千里,也要争得个名头来!又不似那‘泼皮’名号,是谁都能做的来的。”
这时泼皮刘二阴森森道:“你倒说得轻巧,这‘泼皮’岂是又能糊涂当的好的,要当‘泼皮’,得时刻动的起嘴来,豁的出命去,像你们这等人,哪能学得此间神韵来!”
众人又笑了,那老刀头随后接着说道:“那债主伙同了铁杖先生,众人一拥而上打伤了张纯阳,砸了他‘纯阳宫’的牌匾,掠了他三世家财,又一把火烧的他那宅子片瓦不存,他那些弟子又零落星散,好不凄凉!”
众人皆叹息委惋:“不想他二人以前竟是名门正派中人,怪不得怪不得。”
不想那刘二竟然笑将起来:“我看他二人倒也平常,打个郑君武还要二人齐上,好不让人笑话!”
那老刀头却叫唤起来:“禁声禁声!你不知他二人手段,便胡乱侮辱他们,恐有大祸!想那郑君武也非常人,他二人齐上也属正常,那李延年一手摧心掌,正是青城派嫡系招数,摧人脏器于抚掌之间,看郑君武死时那情形,脸色苍白,身无伤痕,怕正是中了此招,随之当场便心脉脏器被毁,死于无形!”
众人皆悚然,这时另外一人插话道:“那如此说来,那张纯阳岂不是占了大便宜,事都是李延年做了,他便只管分钱?”

楼主 感性的我乃酱油  发布于 2019-01-03 15:43:00 +0800 CST  
各位觉得我这种文体怎么样?求给意见

楼主 感性的我乃酱油  发布于 2019-01-03 21:45:00 +0800 CST  
现在我的想法是,需要坚持下去吗?是跟不上时代了吗

楼主 感性的我乃酱油  发布于 2019-01-14 15:55:00 +0800 CST  
其实这个已经是我准备在酝酿的第二部作品了,第一部是《炒粉侠》[url]http://,链接:https://yuedu.163.com/source/1b0b533a671441349203803e80a05e8a_4[/url]
大家可以看一看。
当然,《炒粉侠》由于我不太懂网络小说,是走了很多弯路的,前面也太啰嗦,后面十章开始才是真正能入到题目里面去,说起来都是泪。
《穹刀藏剑》是为了语句精炼,所以处处都是仿照古意,使得更有江湖气,准备先写个几章,有个大概,你们再评论下吧,如果我能写出几章来还不会松散,大概后面就有眉目了。

楼主 感性的我乃酱油  发布于 2019-01-14 16:42:00 +0800 CST  
继续继续
第二章 圆月曾经照古人
自船上泼皮刘二死后,一众“河沙派”帮众个个如芒在背,刀梗在喉,腰都弯的多了些,说话也恭顺得多了,不知情形者,还以为今日“河沙派”改邪归正,个个都学着和尚道士吃素念斋了。
往日“河沙派”众人最喜上船头喝酒吃肉,看天骂娘,今日竟一个个像焉了的菜叶子,个个无精打采,你推我搡,哪个要上得船头去给李延年二人送水送饭,当时即眼目无光,浑身打起摆子来,待他手摇脚晃地去得船头,好好的一碗水倒凭空晃了半碗出去,张纯阳倒是也不太在意,只是那李延年,见人来到面前,就一把抢过碗来,手支着碗放在朗天白日下,他不动,那送水的也不敢动。
两人站在日头下磨蹭了一炷香时间,那送水的细着嗓子说道:“李~~李爷~~这水到底喝是不喝,若是不喝,我好回头叫人再打去。”
李延年冷冷道:“你上来这一时半会,便少了半碗水去,我倒想看看,这另外半碗水何时才能晒得干净。”
那送水人当时都快站不直了,这时张纯阳说起话来:“李贤弟莫要再耍小孩子性情,放了他去吧,世有猛虎,亦有蝼蚁,我二人虽逢世人戏弄,但今日杀郑君武,无端便害了这许多人,已是坏了江湖规矩,现如今也莫要再多加杀孽了。”
李延年听闻张纯阳如此说,便慢慢将水支到嘴边,一饮而尽,那送水人当即后退两步,如临大敌一般往后跑去。
当日白天无事,张李二人坐在船头凝神练功,“河沙派”众人则个个战战兢兢,嘴巴拧的严实地密不透风,帮主卧河龙与一众刀头在船舱里,整日不见人。
好歹是磨蹭到了夜里,那船首划开水浪向前行去,一轮圆月挂在船头,从船尾向前看去,竟似这艘大船要开往那明月中去,船身则驶在水中月影里,就如是刀锋在划开酥饴圆饼,月华照耀得水面波光粼粼,更映衬得两岸群山黝黑绵延,说不出的幽秘华美,大河两旁不时传来几声猿猴长吼,雅雀合鸣,惊起的那一帘帘幽梦,又顺着江水,尽赋与这无边月夜里。
三千里江山如画,莫不是那青天白日,一江东逝水,哪日便得尽览于心,三千年历史如卷,若不是这照古明月,一心读史人,何时便又得换新颜?
张纯阳,李延年二人早已从船头下得船舱来,一个在头,一个在尾地坐着,凝神静听着船身上下轻摇,细微人声。那边河沙派帮众则一个个避而远之,有几个胆子大点的就坐在一起压低声量在那里赌钱,赢的人嘿嘿,输的人哼哼,一阵一阵的就入了半夜里去。
耳听得水声舒缓,船身平稳,船舱某处又响起了几声鼾鸣,张李二人也不禁有些睡意上头,就俱各长吸口气,背靠船身,耳贴船壁,闭目小寐。
约莫行至四更时分,忽有人大声呼喝:“什么人!竟敢来我河沙派船上!”
舱里人都是从梦中被惊醒,张纯阳和李延年相互看得一眼,俱各诧异,随即动身上得甲板去,他们顺着众人的目光,在清白月光下,看见有一道黑色人影立在船前的撞角边缘上。
河沙派常年在江南大江大河驰骋,船前都加了铜皮撞角,前段宽只数寸,堪堪只得容下一只脚去,那人却站在那处丝毫不随船身晃动,就好似与撞角贴在一起一般,他背靠明月,黑色衣物被月华覆盖,就如是月中天际挤出来的妖魅。

楼主 感性的我乃酱油  发布于 2019-01-16 17:06:00 +0800 CST  
河沙派前面几个人依旧叫骂非凡,那黑衣人却不为所动,等到河沙派众人都来到甲板上,方才一步一步从撞角边缘走过来,那船身随波涛浮动,那黑衣人也随之上下起伏,就如是夜里灯下飘飞的蝙蝠,却一直未曾脚滑掉下水去,随后他到得船头,也没见他脚有弯曲,就已经跳在甲板上,无声幽幽地站在那里。
两个前排的河沙派帮众拔刀大喝道:“无名小贼,倒耍的好场把戏!你深夜摸上船来,与小爷们寻这乐子,当真是不知死活,懂事的快快离开,否则莫怪我等拔刀相向!”
那黑衣人也不说话,只是站在那处,不置一词。
那两个帮众互看一眼,提刀即上,二人堪堪到了那黑衣人目前,却被那黑衣人沉肩一冲,一撞,那二人向后一倒,那黑衣人却又提了他二人衣服,将他二人扔到身后,那二位帮众便“砰”“砰”两下倒在船角,那二人站起来,再欲挥刀,却一人摸胸,一人抚腹,倒撞下水,不久便响起两下落水声,两轮波浪荡开了水中明月,众皆骇然。
那张纯阳和李延年也不禁大惊失色,刚才他二人见那黑衣人从撞角过来,所使的身法,必是一门绝顶的轻功,才会稳稳不落,而刚才那二位帮众如何倒下船去,河沙派帮众都未必看的明白,他二人却知道是那黑衣人伸出食指各点了那二位帮众一下,手法虽很隐秘,却还是在月光下透影现了行迹。
他二人都深觉眼前这黑衣人可能是个绝顶高手,所使的那一手指上功夫,极有可能便是少林的拈花指,大理宗室一阳指之类的指法,却又更加霸道,而且出手没有拈花指的惺惺作态,一阳指的蓄力而发,更显得古朴随意,高深莫测。
他二人互看一眼,知道今日碰上了硬手,思忖若是等下交起手来,实不知对方还有多少诡异功法,便打定主意要先试探对方一番。
张纯阳当先抬手说道:“朋友好俊的功夫,想来必是名家之后,我二人随河沙派去往江南,却不知因何事触动阁下亲来,可否说下个尊姓名号,让我二人好生瞻仰一下尊容,改日我二人再登门拜访如何?”
那黑衣人只冷冷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又过得一会,李延年当先跨出一步说道:“阁下倒好大面子,须知在这茫茫大江之上,双拳难敌四手,落水群鱼食身,好端端的一副肉骨,还是多爱惜的好。”
那黑衣人只“哼”了一声,张纯阳则抢上一步挡住李延年,抬手朗声说道:“阁下看来也是爱惜名号之人,故吝惜尊名姓氏,我这兄弟年轻,不知深浅,还望阁下海涵,哎,他师出青城派,又是年轻气盛,自是有这冒犯的毛病,比起他来,我就是不济了,手下只有百十来个弟子星散江湖,好不令人唏嘘。”
那黑衣人冷冷地看了他二人一眼,还是纹丝未动。
这时有人突然在后面说起话来:“你二人好生啰嗦,他又不曾怕得你二人名号,也不怕你家宗门弟子,他深夜上船,非奸即盗,你二人速速将他拿下!”
说话的是卧河龙,他早已随众人上得甲板来,虽看见那黑衣人动作不凡,却不明深浅,还见那张纯阳虚与委蛇,全凭口舌软硬相加,又恼他二人杀了泼皮刘二,正待要看他二人本事,便凭空插口。

楼主 感性的我乃酱油  发布于 2019-01-16 17:11:00 +0800 CST  
张纯阳长叹一声,说道:“阁下深夜前来为难我二人,又软硬不吃,置我二人于尴尬之地,实不应该,但我二人深觉阁下身手新奇,实是武林中的一大高手,折损在此未免可惜,我愿自作主张,请阁下在下道渡口下船如何?”
那黑衣人见他说得如此,竟然哼声冷笑了起来,那笑声一阵阵传来,好不刺耳。
那张纯阳纵是涵养再好,此刻也再沉不下气去,只见他牙口一咬,狠声说道:“既是如此,那便请了!”
张纯阳与李延年互看一眼,随后往两边跨开两步,分立在黑衣人面前两侧,那黑衣人停了笑声,站在原处。张李二人各自运起气来,将内力凝聚掌心,他二人知道眼前这黑衣人极有可能是知道他二人来历才上得船来,此时他二人要想取胜,需提起十分功力来进行合击。
他二人凝力已毕,那黑衣人兀自动也未动一下。张李二人再互看点头,知道对方也准备妥当,便各自提掌向前,一左一右夹击合上,他二人知道那黑衣人有霸道指法,故将右掌前击,左掌运力挡在胸前,防止那黑衣人突发施指。
卧河龙和所有河沙派帮众皆睁大了眼睛,个个都是恨不得让他们父母生他们时将脖子再加长三尺。
那黑衣人见张李二人挥掌过来,当即站定不动,等张李二人已堪堪举掌到了那黑衣人面前两步以内,掌风已拂面,方才双掌一划,双手各画个半圆,将张李二人掌力引过来,再双手向两边一托,将二人掌向带偏,再发出内力扯住二人掌心向前击去。
张李二人本就知道船头只容得下一人加半身,他二人向前一挤,那黑衣人就已避无可避,便中途使了全力进击,眼见得那黑衣人便在眼前,却被那黑衣人引开了掌风,变换了方向,使张纯阳掌对着李延年腰腹,李延年掌对着张纯阳胸口,他二人正待挣脱,却又有一股大力从掌心透入拉扯他二人向前冲去,那股大力更是使他二人掌中的掌力更加浑厚,“砰”的一下,他二人右掌各击中对方。
那张纯阳连吭都没有吭一声,脸色发白便当场倒下,那李延年向后退了一步,再慢慢软到在地,他想要抬手,却已无法再用意识催动一根手指,他忍着肚腹内的千虫万蚀之痛,一字一顿道:“斗~~转~~星~~移!”便咽气而去。
眼见得那张纯阳一声不吭便去了阴曹鬼司,李延年随后又做了短命之人,船上一时竟安静了下来,早时那几个看见张李二人杀郑君武的帮众更是嘴巴张得连茶壶都能吞的下去。
再过得半晌时分,那老刀头才颤颤巍巍地道:“阁下是慕容~~慕容家的高人,却不知找我派~~我派帮主有何贵干?”
众人这才有些反应过来,那姑苏慕容氏在江南好大名头,倒是从当代老庄主慕容龙城开始,创了一套功法名为“斗转星移”,江湖上有好事者将这门功法传的神乎其神,说什么能乾坤倒转,移换星斗,如今一见,虽不是那么神妙,却也是技惊四座,众人皆私下里知道如今张李二人倒毙而亡,船上已再无人可敌得过这黑衣人,又听得老刀头将祸水引向帮主卧河龙,当即个个将目光投向卧河龙。
卧河龙低声骂了一句“晦气!”心里想着回去要好生对付下属帮众,当即却也没得奈何,只有抬手说道:“在下河沙派帮主卧河龙,那张李二人不知因何事扰了阁下,致使阁下如此震怒,如今他二人已伏诛授首,我派与他二人绝无干系,望阁下高抬贵手,放我帮众离去。”
他说完,那黑衣人却也没正眼看他一下,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楼主 感性的我乃酱油  发布于 2019-01-16 17:13:00 +0800 CST  
卧河龙眼角耸动,见那黑衣人依旧无动于衷,知道那黑衣人八成是向着自己河沙派而来,而且他慕容氏也是江南名族,本不会来找他们这等盗匪帮派来往,看来今晚恐是难以善罢甘休,他正待发作,却又想起一事,将冲到喉咙的话语又咽了下去。当即背过手去,腰背挺直,大声侃侃而谈:“阁下既是来找我河沙派,想我河沙派也不算什么富门大户,只有今日夺得这万两镖银在手,阁下若是想要分这些金银,我便与阁下一谈,这金银嘛…”
那卧河龙一边胡侃,一边用背在后面的右手食指做了个向下的手势,后面的帮众一个接一个背过手,向后面将手势传去,在船尾前的几个帮众一眼看见,便个个悄悄挪移脚步,向船尾靠将过去。
卧河龙磨蹭半天,那黑衣人还是没动的分毫,便停下话头,说道:“哎,只今日便要进的水来。”
那几个船尾的帮众便向后一跑,来到船边,想要跳下水去,原来他河沙派的船底都留有入水的塞子,如是遇见危险,便下水拔开塞子,将水灌入船内,一时半会便船倾人亡,正是要用“死中求活”的办法来引得那黑衣人与他谈判,再求得生路,那句“只今日便要进的水来”便是动手讯号。
那几个船尾帮众正堪堪把腿伸出去半只,却只听得哪里来了一声“鼠辈!”,那声音从四面八方灌入,直震的他几人心神颤抖,神台混浊,那里面剩下的半条腿便跨不出去,那卧河龙离那黑衣人最近,只看见那黑衣人只嘴唇动了一动,当即声音汹涌而来,让他昏天黑地的不知方向,向前倾了一倾。
卧河龙摇了摇头,方才意识清醒了点,他想起来传闻慕容氏有一门控制心神的技法,名为“蚀魂大法”,莫非便是刚才这般所使?
他还未曾完全回复心神,却终于看见那黑衣人动起身来,只见那黑衣人脚也未曾有所弯曲借力,便凭空向上一提,凌空三个翻身,跳出一丈多高,从船尾看去,那黑衣人衣袂飘飘,竟似要飞到那皓月中去,到得半空,又把身子拉直,一头掉将下来。
船尾的那几个刚才也看得呆了,此时却一个激灵,想到若是那黑衣人猛一掉一下来,借下落之力,只怕要将船也翻的过去,便想把伸出去的半条腿拔将回来,却不想那黑衣人下落甚急,还未等他们将腿拔回,那黑衣人便已落在甲板,他们便个个闭目等死,不想那黑衣人落下,那船身却只是轻轻一荡,船尾微微一抬,船尾那几个便一个个栽在甲板上,摔了个七荤八素,还有一个头落在枕木上,当场即晕死了过去。
卧河龙刚才受黑衣人声音一震,已是心神不稳,此时那黑衣人落下来,他便向前一扑,脸面朝下倒在甲板上,摔得眼冒金星,一抬起头来,嘴里咸咸腻腻的不是滋味,一抚嘴,却是大牙也碰掉了两颗,他大骇,再不敢动弹,他牙齿透风,又受了这等惊吓,说话也不曾再说的圆乎起来:“慕容~~~大~~大侠,饶~~~饶命!”
那黑衣人冷冷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船上其余人等见了他之前所使的那几手神功,个个瞠目结舌呆在当场,这月夜里好似下了一层寒霜,将他以外的人死死冻住。
天边已现光迹,今日明月终只作古。

楼主 感性的我乃酱油  发布于 2019-01-16 17:15:00 +0800 CST  
没人哇没人哇

楼主 感性的我乃酱油  发布于 2019-01-17 22:53:00 +0800 CST  
继续继续,主角出来了。
第三章潜龙有神应无物
自巫峡下东南一千五百里,便是到了江西武功山处,此处风云奇幻,山水交割,奇峰罗列。瑰崎壮丽;怪石林立,形态诡异处处深壑幽谷,美妙绝伦;峰峰悬崖峭壁,涌泉飞瀑。
这武功山自汉晋起,就为佛道二家视为洞天福地,常年香火不断,处居山民也多是虔诚农夫,数百年都是幽幽山鸣环无渺,隐隐居处世无争。
倒是近六年来,山中来了一个剑术高手,于武功山南脉开宗立派,声震五十里开外,近三年里更是门下涌入了不少弟子,外人只知他自大理无量山而来,师承大理无量剑派,姓赵,名“无量”。这赵无量自大理远来江西武功山,见此处风景秀丽,山民又淳朴无欲,与世无争,山内道宗,佛宗门派又每日只知坐地跪求泥塑神佛,求些个香火情缘签,武功低微。便坐而立派,以一把长剑尽败武功山道、佛二宗高手,声名日盛,后他将自己所创宗派亦称为“无量剑派”,在这武功山中闯下好大名头。
后来这武功山无量剑派渐成了这武功山中第一大宗派,赵无量更是携手中长剑,于武功山几十里内所向无敌,日久渐生寂寞之心,某日赵无量将指一捏,自行封剑归隐,把门下琐事尽付与门下二大弟子,让他二人各立派宗,每隔半年,二宗便在这山中较剑台例行比剑,赢的那个便是无量剑派的掌宗,掌宗掌派半年之后,二宗再行比试,于此往复。
这武功山无量剑派经此一变化,便生出“正剑宗”与“御剑宗”二门,由赵无量两大亲传弟子李无边,常无际分任宗主。
李常二人曾常年跟随于赵无量身旁,不敢有一日懈怠,所学剑术本就是半斤八两,那赵无量又对他二人不曾有得偏私,让他二人学的一模一样,加之他二人又自重身份,不愿在比剑日随意出手。别看他二人平日在赵无量身前勾心斗角的好不热闹,却在此事上不知怎的便一拍即合,好不令人叹为观止,他二人共同订立规盟只让二宗门下入门一年半以上弟子于较剑日相互比剑,最后赢的那个弟子所属宗门即是下个半年时的掌宗。
如今又是到了较剑日的前一天,二宗门下弟子俱各是咬牙切齿,暗自较劲,许多弟子皆是今日起了个大早,临时抱起佛脚来,有些个弟子将本宗剑法一招一招地慢慢拆解,在山间飘然起武,还有些则挥剑叮叮当当当面拆起剑来,好不热闹。平日里这山里寂静的听见山鸟叫声都是悚然一下,今日竟是人声,剑风声此起彼伏。亭外水边,山腰低谷,都是一丛从黑色或红色人影上下翻飞,剑光闪动。
龙有神便也在这些弟子之中,只是他入门才半年上下,入不得此次较剑比武,不过他倒是日日都抱剑练武,很是勤奋,现如今他身着一袭黑衣,独身于一处山坳处,他所练剑法只是“御剑宗”基础剑法,龙有神将剑法一遍又一遍练将下去,过了半日,额头汗水擦了一遍又一遍,依旧是一次一次地重复练习,山里人众渐次变少,山风也渐有暖意,缓缓刺入肌肤,惹的他咸汗淋漓。
龙有神再擦了顶门汗水,正要再重来一遍,却听得脑后有人笑着叫了起来:“好个乌龟剑法,倒是缩得好是严实。”
龙有神转身往后一看,见有三人正在山坳边缘弯着腰嬉皮笑脸地看向他,那三人皆着红色披风,头发用红丝带扎起竖在头顶,手中长剑宽厚锋利,寒光闪闪。

楼主 感性的我乃酱油  发布于 2019-01-31 15:26:00 +0800 CST  
龙有神转身往后一看,见有三人正在山坳边缘弯着腰嬉皮笑脸地看向他,那三人皆着红色披风,头发用红丝带扎起竖在头顶,手中长剑宽厚锋利,寒光闪闪。
他们便是“正剑宗”中弟子,这武功山无量剑派正御二宗虽同出一脉,却理念各有不同,正剑宗意主对攻,力求速胜,“御剑宗”则以御为主,发动时主御全身周全,强调以绵长取胜,二宗因此常年争吵不休,俱各是为了己方能争个派中主位,两边弟子也常是猜忌重重,稍有不合就剑拔弩张,双方自是水火不容,平日里若是有一派弟子落单,另外一宗弟子则大多会落井下石,不求个得胜也会要过个嘴瘾,这正剑宗弟子平日里叫御剑宗剑法为“乌龟剑法”,便是这端。
如今龙有神只孤身一人处于山坳之中,四处无其他同宗弟子,正剑宗又有三人环伺在前,而且从那三人服饰和肩上花纹来看,那三人皆是正剑宗两年以上的入室弟子。
龙有神眉头一皱,插剑入鞘,将手一抬,却不拜:“诸位正剑师兄,不知找我有何事?”
那三人中为首那个直起身子来,将手中剑“咻咻咻”地凌空刺了三下,然后手握剑柄把剑插在地上,眼眉朝天,一副睥睨之势,旁边两个弟子见得他如此,脸上诧异和惊喜之色混杂,眼睛里竟似乎有一副高山仰止的神色。
其中一个摇着头叹息道:“哎,我原以为我还能和行师兄勉强对上一两招,却想不到行师兄这几日竟一日千里,如今来看,要想对招是万难可能了。”
另一个说道:“你几时能和行师兄对得上招了?若不是行师兄平日里礼让你是小辈,都不知你能快活得个几时。”
刚才摇头那人说:“哎,就刚才行师兄那一剑,我就是再练的几十年也不见得便好了…”
另一个插嘴道:“你懂得个什么,刚才还好行师兄刺的是茫茫长空,只刺出来几个天大的窟窿口,若是有人站在他身前,恐怕早已是血肉模糊,身上尽只成了筛子矣!”

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为首那个被伺候的很是舒服,内心里也早是春花满地,但他却还是强做正色之态,假意呵斥道:“你二人就只知恭敬而为,好是不要修辞!”
那二人竟是俯身拜道:“行师兄不必过谦,你既有剑通天地之功,又何要哪样修辞加身,我二人取名‘恭敬’,正只是对你毕恭毕敬!”
龙有神此时方有些明白这三人来历了,他听说在上次较剑日里是一个叫“行无律”的正剑宗弟子站至最后,方有如今正剑宗历时半年之久的掌宗之名,行无律也自是除了宗主李无边之外正剑宗中人人都需要恭维的角色,那行无律身边常年有两个跟屁虫,一个叫“恭无终”,一个叫“敬无止”,倒是两个嘴翘翻天,口舌生花的主,无量剑派中常年流传的一句话:“行事无则先恭后敬”便是这三人了。
那恭无终和敬无止随后又是稀里哗啦的扯了一通,越来越是没有边际,倒好像说得这开天辟地都是他们行师兄做的了,那行无律则不时假意呵斥他二人两句,却也不加阻止。
龙有神见是如此,竟也是被唬住了一下,他本来年轻,遇世事不多,又来无量剑派不久,不知深浅,眼前这三人又都吹得上天去,一时竟不知是好是歹。

楼主 感性的我乃酱油  发布于 2019-01-31 15:28:00 +0800 CST  
眼见得恭敬二人终于是吹嘘完毕,那行无律上下当量了一下龙有神,便对着他说道:“倒看不出来,你这小子还有些个胆识,平时你乌龟宗弟子见了我,便如是耗子见了猫来。”
龙有神没有说话,不置可否。
行无律将剑一把拔出,“呼呼”地把那把大剑抡了两个来回,恭无终和敬无止自又是一阵发自内心里的溢美之词此起彼伏,龙有神却还是狐疑看着他们不动。
这时那恭无终大声呵斥起他来:“你小子倒好大胆来,如今见了我正剑宗副掌宗行师兄,竟不知敬畏,却似个木头杵在那端!”
龙有神抬手道:“小弟刚来派中不到半年时间,不知派中有何禁忌,竟惹得行师兄,恭敬师兄几位亲来?”
那恭无终大喝道:“你好不晓事!如今我正剑宗是此间掌宗,我行师兄便是派中副掌门!便是这武功山中的禁忌!你个乌龟宗弟子,再没见过世面,如今遇着我们,也该要行个恭敬!”
龙有神道:“我入得门来,见派门前大石上写的是‘派中弟子,以天地无量为父,宗门门主为母’,并未见得有提起给宗门弟子行礼叩头。”
行无律早已是脸色阴晴不定,他本待是让龙有神见强示弱,却不想那龙有神却偏生不上道来,如今又听得龙有神竟拿出派门明令来压得自己一头,顿时便拉下脸去,将剑向前平举。
龙有神顿时一惊,向后一退,敬无止在一旁大声说道:“你个不知深浅的小人物,你是不知我行师兄手段,等他一出手,便是玉石俱焚!”
龙有神将剑横在胸前,凝神不语。
行无律眉头一皱,跳下山坳,向着龙有神浅浅一刺。
龙有神见行无律身材高大,剑体宽厚锋利,又听说他去年连败本宗三位高手,便不敢有任何懈怠之心,当即使了浑身力气用剑格挡,眼见他正好要挡住迎来的剑峰,那行无律却突然变招,将剑向右一拉,再横砍过来,龙有神本全身劲力皆在前方,此时却周转不过来,只好匆匆将剑挡在左边,“当”地一下,双剑相交,龙有神差些便拿不住剑,掌心一阵灼热疼痛,向后“腾腾腾”退了几步。
眼见得行无律占得了上风,恭无终和敬无止就更是恭敬有加了。
“哎呀,行师兄这一剑简直是震古烁今!”
“瓦泥之辈,安敢与日月争辉!”

那边龙有神站定之后,深喘了两口气,将握剑之手再松得一下,过得一会再握紧。
行无律见他还未说话示软,把心一横,挥剑即上,龙有神用剑一把架住,行无律使劲压上,龙有神使了全身劲力,方可以顶的一时。随后行无律拿着剑又砍又削,龙有神定了心神,贴近了行无律一下一下的招架。竟是堪堪拆了数招之多。
那行无律平时都是倚靠本身手臂力量压制对手,如今和龙有神近身相斗,不好发力,那龙有神又是个极有毅力的人物,心里只想着防御,不想着进攻,于是全神贯注在招架上,他自是一时找不到破绽,他随之大喝一声,将剑横砍,龙有神一剑顶住,两人抵剑对峙。
这时那行无律却一脚踢在龙有神膝盖上,龙有神当即重心不稳,脸朝地摔了下去。
行无律三人当场便大笑起来,龙有神以手撑地,抬起头来道:“你使诈!”
行无律道:“你我二人放对,我又未曾说只用剑,不用腿!”
恭无终和敬无止此时更是拍手大叫:“好好好!”

楼主 感性的我乃酱油  发布于 2019-01-31 15:30:00 +0800 CST  
这时突然又从后方也传来了一句“是啊,好好好!”,行无律三人耳听得竟然还有人附和他们,便笑的更是高兴了,却没想到后面又传出来一句:“好不要脸!”
行无律三人当场错愕,向后看去,见有两个穿红衣的本宗弟子提着剑一前一后走过来,前面那个身材高大,脸有愤愤之色,后面那个较为瘦小,一脸窃笑。
他二人慢慢走到山坳前,行恭敬三人和龙有神都看见那两人肩上绣有两片黄色花瓣,在正剑宗中,辈分资格极为重要,也处处体现,在宗中过了一年半的弟子肩上才能绣花,一年半以下弟子则在肩上每过半年多绣一片花瓣,显见那两人都是正剑宗中入门一年左右的弟子。
行无律“哼”了一声,抬起左肩,将肩上衣服的花纹亮了亮,然后用右手一拍肩膀,一脸轻蔑地说:“你这花瓣,好不知进退!不知你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竟敢以两瓣之身,触我花开之怒!”
那来的两人中高大的那个也是“哼”的一声,学着他把肩上绣的两朵花瓣一亮,用手一拍肩膀道:“你这开花,好不晓天理!须知花开会有时,落瓣亦在情理之中,只怕你是落不到天上去,只能进得泥中来。”
行无律眼角一跳:“你今日是来为这乌龟宗弟子出头?你是我正剑宗弟子,又是才来了一年的后生晚辈,竟敢来忤逆我?”
来的那人大喝道:“什么乌龟宗,王八派,欺负弱小者就是**,仗着人多欺负弱小者就更是乌龟***!”
行无律大怒,跑上山坳,挥剑砍去,那人也“呛”得一下拔出剑来横砍,“当”地一下两剑相交,竟是不相上下,行无律运劲压上,却推不动那人半分。
这时那人却是一脚踢在行无律的膝盖上,行无律本就是全身劲力前压,此时失了重心,又恰好在山坳边缘,当即向下一扑就滑了下去,哗哗然衣身和红泥,当当然剑锋切青石,稀里哗啦的泻到了山坳底端。恭无终,敬无止直看得瞠目结舌。
行无律站起身来,低头一看,见胸前红衣如今五色皆全,肩上花纹竟也磨掉了一角,行无律又气又恼,指着那人大喊道:“你…你竟敢…”
那人插话道:“我竟敢什么?只许你踢的别人,便不许我踢的你?你又未曾说只用剑,不用腿。”
那人后面瘦小者忍不住笑了起来,龙有神早已爬起来,此时也不禁感到神清气爽,恭无终,敬无止则使劲捂着嘴,也不知是何样表情。
行无律气急败坏,抬剑指着那人道:“你竟敢忤逆你的副掌宗!你敢下来受死吗?”
那人大喝道:“好!便来受死!”随即提剑从山坳边缘跳下来,抬手道:“那就请行副师兄赐招吧!”
行无律眼角一跳,怒从心来,又得了对方一句阴阳怪气的“行副师兄”,倒搞得称谓不是称谓,辈分不像辈分,挠的心里直痒痒,便大喝一声,提剑狂砍,那人也不闪避,将剑砍削过去,两道白光一遇,火星四溅。
他二人本同出一宗,学的剑术也是宗门里的基础剑法,即使差个一年修为,也不算太多,再加上他二人都是臂力甚强,使起大剑来虎虎生风,只见他二人有时拿剑对劈,有时又横扫相砍,只打得铁石齐鸣,声震空山。
双方你来我往地拆了三四十招,行无律平日里都是以力取胜,两年里又听了各种恭维吹嘘,剑法无有太大长进,如今遇到本宗强敌,双方都是知门知路,谁都占不到对方便宜。
再过得十招,他二人剑锋再触,随即分开,行无律再使剑横砍,那人却已挺剑刺过来,“嘶啦”一下,行无律的臂膀红衣被剑锋划过,露出了里面白肉。

楼主 感性的我乃酱油  发布于 2019-01-31 15:32:00 +0800 CST  
行无律将手臂一抚,发现并未流血,对方剑锋只是将他肩膀上的衣袖切开,并未触及皮肉,只是手臂衣上的绣花被从中切断,上下切口扯了半天都对不上。
行无律大声道:“不对,你这一招‘飞燕穿穹’不对!出剑没有这么低!”
那人冷笑道:“你倒好笑,剑招是死的,人倒是活的,这‘飞燕穿穹’出招的确是没有这么低,只不过这一招原式要抬到眉毛高处,哪有我这样改后一般迅猛!”
行无律道:“你好大胆子,竟然敢私改剑招!”
那人道:“我便改了,你待怎的?你有本事倒去天上捅出个窟窿口来,把我塞将里面去?”
行无律左手提剑,右手按住左肩衣袖,狠言道:“你倒给我记着,过了今明两日我必找你算个总账!”
那人冷冷道:“好,不过你明日可要小心!”
行无律狠狠看了那人一眼,转身向后走去,恭无终,敬无止当即也捂着嘴巴跟去。
眼见得行无律三人已经走的远了,龙有神抱剑上前向那两人一俯身,道:“今日多承蒙两位师兄拔剑相助之恩,小弟名为龙有神,却不知二位高姓大名?”
刚才与行无律比剑那人此时将剑从地上扯起,还未有说话,那较为矮小的一个插话说:“我叫梅无骨,这位是应师兄。”
龙有神拜俯道:“原来是应师兄,梅师兄,小弟才只来得派中半年,还未学的许多本事,今日若不是仰仗二位师兄出力,倒真是难以全身而退,日后还望两位师兄多多指教。”
那姓应的一摆手:“你谢我倒是应当的,只是我二人各属二宗,关系过密会有祸患,今日这些事情,也休要再提。”
梅无骨在一旁道:“你还好是遇见的我应师兄,他虽是才来宗中一年,却已然是个宗中高手,想那行无律已在派中有两年多了,却还是敌不过我这应师兄,哪日我应师兄能成个宗中第一,又能开个新宗也说不定。”
那姓应的道:“你也休要太过声张,那行无律到底还是宗中副掌,今日开罪了他,怕也会有祸患加身。”
龙有神听着他二人说话,知他二人今日强为自己出头,也很是危险,再拜俯道:“不想二位师兄今日竟为我行此凶险,在下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那姓应的一摆手道:“锄强扶弱,天经地义,莫说是你,就是个乞丐孩童,出手也属我等江湖人士份内之事。”
随后那姓应的转身便走,走得几步,龙有神在后面挥手大喊:“应师兄留个名号,改日我必生死相报!”
那人只转过头来,慢慢道:“我叫应无物,应视无物,应合无物,应主无物之应无物!”

楼主 感性的我乃酱油  发布于 2019-01-31 15:33:00 +0800 CST  
看的人还是少哇。

楼主 感性的我乃酱油  发布于 2019-01-31 20:53:00 +0800 CST  
继续继续
第四章校场二宗逞英豪
第二日,武功山中大雾弥漫,从夜入天明,茫茫然的天地一片混沌,尽将这天地造化,罩于无形。人处其内,沾衣欲成行,人入其中,凝帘若烟笼。
龙有神今日又是起了个大早,在这浓雾中翩然起剑,一招一式地重复着使,也不知身上水滴,是汗,是水?日头慢慢在天边现了光迹,群山已露黛眉额角,继而墨染青黑,此间风景,已如墨画般渲染铺开。
此时这山中无量剑派正御二宗弟子也早已各自集结完毕,正剑宗弟子着红,御剑宗弟子着黑,整装而发,从对山望去,似是一条红线一条黑线地从山路渐次上得校场山上来,那较场三面环山,一面是千丈悬崖,开阔宽敞,能容得上千人众。
今日是这武功山无量剑派校场比武的大日子,一大早便有些穿红衣的正剑宗弟子在布置会场,会场中轴座次临于四周最高山峰,座中主位是赵无量座次,座位用整块大理石雕刻而来,靠背是一柄大剑模样,上书“无量剑祖”,座后是无量剑派大纛耸立,赵无量座位往下左右两边是正御二宗宗主位置,两宗弟子分临宗主以下,分多排而坐。校场外围还有些空地,用于安置前来参观校剑的方外嘉宾。
由于这武功山无量剑派每次都是由上届掌宗负责本次校剑会场,而两宗弟子又水火不容,暗自较劲,于是此次正剑宗弟子在布置会场时便暗中将御剑宗宗主位置调低了一两寸,结果那御剑宗众弟子又岂是等闲,个个俱都是明察秋毫之辈,当场便双方骂骂咧咧之间就动起手来,推搡拉扯之间没少问候一下对方的亲属宗主,晴空之下尽都是人声,剑风声此起彼伏。
最终好歹是双方都求了个满意,这时二宗弟子也已渐次上山,排开在较场两边,各宗大弟子开始清点人数,排坐位置,除了宗门里入门较早的弟子,一般前排都要多几个嗓门大的以壮声势,各宗还各设有宗制队,整肃本宗秩序,这校场里的宗门弟子才渐次坐了下来。
等二宗弟子依次坐了位置,这武功山中方才刮透了第一阵凉风,吹得在座各位好不惬意,这时却见正剑宗几个弟子领着几个牵着水牛的老农慢慢悠悠从山下走将上来,来到校场周围空地上,那几个老农都是一脸惊恐之色,走路俱各是歪歪斜斜,心里叫骂着出门没看黄历,竟正赶上这武功山无量剑派校剑日,还被无端半拉半扯地带上山来。那行无律此时正是副掌宗,见那几个弟子带上来的都是些老朽水牛,皱了下眉头,恭无终和敬无止也贴着脑袋上来凑合,那几个弟子则耷拉着脑袋上来一番解释。
不过今日倒也不是他们运气差,找不到这山中壮年来做些嘉宾,多壮些声势,而是当年那赵无量开宗立派之后,有一日突然心血来潮,想出来一句“师傅既无量,弟子必无边无际”。念叨了几日后竟越来越是得意,于是将他身边李,常二弟子改名为“李无边”,“常无际”,又由于赵无量远从大理无量剑派而来,那大理无量剑派便是东西北三宗五年一次比武斗剑,于是他便让李、常二人分出了正御二剑宗,半年一届比剑较出掌宗。
但他又只是让他们分宗,却未曾有节制他二人收受弟子,而如大理无量剑派那般严格苛刻的规矩他也只是一知半解,学得并不尽然,只得其形不得其神,空自是费了一番苦心。而那李、常二人既做了各自宗主,便俱各大肆招收弟子,刚开始还一个个好言相劝,后来则以金钱相诱,再而明抢暗夺,唯恐落后于人。于是这武功山无量剑派分宗才三年左右,这山上的壮年男子便被他二人搜刮个一干二净,道宗、佛宗也到了观倒寺荒的地步。他二宗门下弟子倒是日益鼎盛,只是这武功山中,却只剩下些老弱妇孺耕于野,行于林,好不凄凉!
眼见得那几位弟子将一众老农水牛扯到嘉宾位上,这时龙有神正坐在御剑宗后排边缘位置上,他抬头向对面正剑宗方阵看去,找之甚久,才在那一片红云中找到了应无物,那应无物竟也是坐在了后排最边上,还刻意遮住了耳目,梅无骨则坐在他身边。
等到二宗弟子尽皆坐定,人声牛哞尽皆沉寂,凉风送爽之时,那正剑宗众弟子正翻起人浪,叫起口号来,只见那边一片红云起处,正剑宗弟子一排接着一排拔剑大喊:“正剑风威,声镇寰宇!”一阵一阵的声势浩大,九天回响,那声浪一层一层地叠进而来,极富韵律,御剑宗众弟子竟也有些被唬住了。

楼主 感性的我乃酱油  发布于 2019-02-13 09:13:00 +0800 CST  
正剑宗弟子正洋洋得意间,却没想他们这声势早已惊动了嘉宾席上的几头水牛,那水牛以前哪见过如此景象,如今一见,当场便发疯一般见人便撞,正剑宗后面两排弟子被撞得七零八落,人仰马翻,宗制队赶紧带着几个高大弟子主持局面,方才把场面控下,行无律也是一番手忙脚乱,转身一看,又见得对面御剑宗弟子已个个笑得前俯后合,调侃声四起,行无律一跺脚,狠声骂道:“晦气!”
龙有神向对面看去,见得那应无物早已避开,便也放下心来,待到正剑宗控场完毕,宗中弟子尽皆坐下,过得一下,御剑宗中大弟子于前将手一挥,这时他们御剑宗方队方才阵型一变,中间弟子向两边拉开,露出了一片空地。正剑宗众弟子正纳闷间,忽然一阵丝竹鼓声响起,几个长袖美女在御剑宗后方随着乐声翩然起舞,衣衫飘飘,轻歌伴唱,恍惚间竟似是仙女下得凡间来,正剑宗众弟子皆看得眼睛都直了。
过得半晌,几个穿着红衣的宗制队弟子冲进红云中,抬着剑鞘将目瞪口呆的各位宗中弟子一一拍醒,行无律带着几个宗中大弟子,指手画脚地大声骂着对面御剑宗弟子“肤浅”,“无耻”,骂完后还吐了一口唾沫:“呸!”,心里却想着下次也要搞个像样的节目才好。
现如今如此态势双方已是再难罢休了,二宗弟子刚开始还顾及宗门戒律,一个个只是兀自调侃,后来则越说越没了边际,双方有宿怨的弟子开始对对方言语不敬,校场上倒一时混乱了起来,宗制队也不加节制,任由双方口沫交接。
在这些个弟子当中,还有好些是从一宗跳到另一宗中,自是受到了更多言语照顾,话说这武功山中青壮男子经这无量剑派大肆搜刮,已是稀少难见,正御二宗宗主就转而一门心思去挖对宗的墙角,或以财帛金钱,或以言语恐吓,半拉半买地把对方弟子拉入门下,于是二宗门下弟子改换门庭也属常见,还有些弟子更是来回跳宗,最多的那个竟反复跳宗达六次之多,令人乍舌,这武功山无量剑派中弟子私下里调侃尊他为“无量天尊座下六道轮转王”,称他这六次反复为“六道轮回”。经此一变,二宗门下弟子更是人人自危,可能今日两人是同宗弟子,哪日一个不留神那人就已在对方方阵里,自是正御二宗积怨更深。
双方一斗便到了巳时时分,这时有一人于山中大喊道:“无量剑祖到!”二宗弟子这才束口罢斗,俱各向主位后的山峰看去,过得一会,只见那边慢慢走出一队人来,前面几个皆着黄衣,个个将剑拔出,剑尖朝上立在面前,走一步便发出“嗬”得一声,脚下皮靴也踏地有声,显得极有节奏,而且声势非凡,后面则是一群扛着各色旗样的旗使围着三个着不同衣色的人缓缓走将过来。
那三人中为首那个四十岁上下,着黄衣,背后斜别着一把长剑,面上有些黑黄色,步伐沉稳,目光锐利,正是这武功山无量剑派的创派祖师赵无量,另两人抱着剑紧随其后,一着红衣,肩上绣有百花争艳,另一个着黑,胸前绣有一柄剑,便是那正御二宗宗主李无边,常无际了,只见他二人不时调快步伐,紧跟上前,俱各是想要在赵无量身后争个前位。
那队人走到座后,前面几个着黄衣的执剑人排开分立两边,将剑倒转,剑尖朝下,再提起,再插下,以此往复,嘴里“嗬嗬”声不绝,这时又响起了一个人声道:“剑祖入坐!二宗弟子拜!”
随后赵无量缓步入座,将身后剑取下放在座旁,正御二宗弟子此时俱各脸朝向他,举剑行拜礼,嘴上喊道:“无量剑祖,行剑宇内!正御二宗,同尊共主!”这几百人同时喊出一句话,那武功山群山间一时回声莽莽,一群飞鸟上下翻飞,茫茫然不知何所归去,那几个老农则吓得双腿止不住地哆嗦,嘴里不时念起了佛号“阿弥陀佛”。
龙有神向那边应无物看去,只见那应无物只是对着赵无量微抬了手,嘴上也未曾有太大动静,只是微微有些张合,看不出他说得什么,眼里也不是很恭敬,神情有些讥诮意味,不过他处于队列边缘,也未有人太注意得到他。
这时李无边和常无际也各自入座,随后又有人叫起来:“上届掌宗交剑!”李无边此时才恋恋不舍地从怀中取出一柄青铜剑来,那剑长只一尺不到,剑上刻“剑掌派宗”,便是这武功山无量剑派的掌宗令剑了,李无边起身将那令剑双手托起,赵无量用手接过,放在座前石桌上。
这时又有人声响起:“今日二宗较剑,于此开始!二宗各派弟子,执剑比试!”
这武功山无量剑派较剑比武,方才拉开序幕。

楼主 感性的我乃酱油  发布于 2019-02-13 09:16:00 +0800 CST  

楼主:感性的我乃酱油

字数:11616

发表时间:2019-01-03 23:4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4-03 18:34:45 +0800 CST

评论数:66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