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续 有谁记得这世界他们来过
我深知这老油条的脾性，嘴里的牙缝都不透一丝风，也就站住了没动，向他的背影望去，恰好看到十三叔站在正殿里。这下好了，有十三叔在我就不怕什么，他待人温和宽厚，又时时提点我们几个小辈，我们对他也较皇阿玛亲近。说不定，他和皇阿玛在商量什么大事。我眼珠一转，踮着脚慢慢靠着墙走到了正殿门口，侧耳细听，一点声音也没有。好个高无庸！本阿哥来了都不通报，你这是什么规矩！就算皇阿玛在议事，也不能生生让我杵在这里吧。
正想着，殿内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的咆哮，把正在沉思的我吓了个魂灵出窍：“马尔泰若曦，你不准死！”好像是皇阿玛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奏折落地的劈啪声。马尔泰若曦？这个名字好熟悉。我极力回想着。哦，她不就是从前皇爷爷身边那个奉茶的宫女，记得那年皇爷爷驾幸圆明园，也有她。我跟她没见过几面，倒是承欢妹妹私心里一直把她当作额娘，那年她被皇阿玛嫁给十四叔，承欢还跑到我这里哭了个天昏地暗。宫中隐隐有传言说皇阿玛与她有私情，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这个地方不能多待。听听里面没有声音了，我提脚准备离开，却瞥见十三叔扶着皇阿玛正在向殿门走来，这一下把我惊了个魂飞魄散，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皇阿玛平日最恨的就是旁人探听他隐私，再加上还有皇爷爷在位时那个被幽禁的二叔“帐殿夜警”的教训，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脊背发凉，就那么呆呆地杵在那里，看着他们慢慢跨出殿门，经过了我的身边，一步一步向前走……结果皇阿玛根本没看见我！倒是十三叔眼圈微红地瞅见我，悄悄给我使了个眼色。我那时傻得什么都忘了，就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蹒跚前行的背影。皇阿玛那一刻的神情，我永生不会再忘。平常他在我们面前总是满脸冷峻，难辨喜怒，眸子里面黑沉不见底，每说一句话我们都要提心吊胆地听着。我从前一直以为皇阿玛冷酷无情，而现在他脸上的悲痛万分，就连这世间的常人都难以企及。我那次去山东赈灾时灾民们失去亲人的痛苦，已经深深震撼了我，可那悲痛怎么能赶得上皇阿玛之万一！我已经震惊到无法形容了。皇阿玛身材比十三叔要壮实很多，而现在是十三叔半搂半抱着他，两个人的身子都在颤抖，脚步更是轻飘飘地踩不到实处，似乎每走一步都要向前扑倒。这不过半刻钟的功夫，却像是一下子老去了十岁。我心下叹息。英雄难过美人关，弘昼每次煞有其事地说这句话时我都会嘲笑他，想不到今儿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还是我最敬爱的皇阿玛。想必皇阿玛爱那个马尔泰若曦是爱到极点了吧，不还是为了皇爷爷的一道圣旨就把她拱手让人了么。美人易寻，江山难得呀。
“四阿哥，四阿哥？”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在叫我，我回过神来，原来是高无庸。他刚才想必被吓得很惨，但仍挤出一丝笑道：“四阿哥，皇上今儿个要出去，您老先请回吧。”
我撇过头，他那惊恐的笑容真的比哭都难看，问道：“皇阿玛要去哪？”
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又打了个千道：“四阿哥，有怡亲王爷在，您就放心吧。奴才还得去给皇上备马车，对不住您老，奴才先行一步了。”说完又一溜烟地跑走了。
我也顾不上骂他，揉揉站得酸痛的膝盖，马不停蹄地向额娘住的永寿宫赶去。进了宫门，我就轰走了所有的太监和宫女，小声地跟额娘把今天的事述说了一遍，当然略去了我在偷听的这个细节。
额娘岂是这么容易糊弄的，脸上早没了笑容，严肃地训斥道：“额娘不是早就警告过你，这种事，不要听，更不能说！”
我有些委屈。大清早的被皇阿玛吓得魂都丢了，现在又被额娘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但也只能道：“额娘，儿子以前一直怀疑承欢是她的女儿，可又觉得不像，承欢真的是十三叔和王妃的女儿吗？”
额娘沉吟了半晌，才道：“承欢是你十三叔的女儿，这点是确信无疑的！且不说你皇阿玛与他手足情深，当时抱回承欢时你十三叔又被拘禁在养蜂夹道，若说……你皇阿玛不是那样的人！至于承欢的额娘是谁，他始终没有提，也没有人敢问！儿子啊，当年的事你管不得……”
门外有人叫道：“四哥，四哥！”我唬了一跳，急急地转身去看时，却见弘昼手拿一只燕子风筝从门外进来，边给额娘和我请安，边笑嘻嘻地道：“四哥在和熹娘娘咬什么耳朵呢？不如叫上承欢和我一起放风筝去。今天的风正好，皇阿玛又不在……”
我现在哪有心思跟他玩这些，额娘笑嗔了他几句后，我就随便找个理由回绝了他。弘昼依旧是嬉皮笑脸地道：“弟弟知道四哥读书用功，正月十五刚看完花灯，早晨就读书读得误了早课，你说对吧四哥！”说完胡乱请了个安就转身跑了。
他这么一说我也不禁笑出声来。正月十六那天，弘昼跟承欢两个堆了一大堆雪在我的院门外。我临去上早课时，院门却怎么也推不开。全院小厮一起动手，好不容易撞开了半扇门才知道是有人捣鬼，又怕误了时辰没让人扫雪，我直接抬腿踩在了雪堆上，结果正好陷进了弘昼和承欢早就挖好的陷阱里……回去换靴子又耽误了一刻钟，也是刚巧不巧，皇阿玛那天去上书房视察，不由分说地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连带着弘时和弘昼也被劈头盖脸一顿训斥。弘昼刚开始还笑嘻嘻地冲我挤眼睛，可后来他就笑不出来了。皇阿玛那天当真是龙颜震怒，最后气的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好你们个……”就晕了过去。太医说是急火攻心，幸亏没落下什么毛病。我到现在都在纳闷，皇阿玛何等威严，不至于为了我一次迟到就气成这样……
熹妃的脸色反而因为弘昼的一句笑语而更加凝重，她挥手将弘历叫过来，伏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弘历的脸色瞬间煞白，文弱的身子如秋叶般簌簌发抖，比之今天早上的失态有过之而无不及。他颤抖着声音又问了两句后，就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永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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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的一年祝愿大家： 家庭顺治、生活康熙、人品雍正、 事业乾隆、万事嘉庆、前途道光、财 富咸丰、内外同治、千秋光绪、万众 宣统
在新的一年祝愿大家： 家庭顺治、生活康熙、人品雍正、 事业乾隆、万事嘉庆、前途道光、财 富咸丰、内外同治、千秋光绪、万众 宣统
胤禛，你曾经敲了我额头七下；我曾经还了你唯一一个毛栗子。
胤禛，我们曾执手相许十二次；每一次都是情深不悔。
胤禛，你曾为我流泪七次，我曾为你流泪九次；我都将眼泪好好收藏。
胤禛，我记得你为我摘梅花，替我挡白羽箭，对我开心的笑。
胤禛，你是那么喜欢承欢，那么渴望能有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你看，你看，小丫头笑起来多像你啊。
胤禛，你那时曾说，你每天都在想念我。
现在，我想你了，你想我吗？
你不是皇上，你不是四爷，你只是我的胤禛。
你还恨我吗？你会来吗？
我会一直等你，等到我身不由己离开……
恍恍惚惚间，觉得有人坐在床旁，轻抚我的脸颊，极其温柔怜惜。我心中大喜，唤道："胤禛，是你吗？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十四。喜悦迅速散去，悲伤没顶而来。十四眸中掠过一丝哀伤，又瞬间消失于无形，暖暖地问道："弹胡西塔尔的琴师已经来了好几天了，要听吗？"
我想了下道："带我出去看看，杏花已经谢了吧？"十四略微迟疑了一下，答道：“杏花虽谢了，可桃花却开得正好。”又转身吩咐道：“传令下去，侧福晋要去赏桃花。”
我被人用软兜抬到草地上，十四抱我下来坐好，让我靠在他身上。阳春三月的太阳暖意融融，我却觉得身子越来越冷。十四把我往怀里揽了下问："冷吗？"我微摇了下头。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桃花。
十四沉默了好久后，才道：“若曦，对不起……”我微微笑道：“少年相识，半生知己。说这些做什么？况且……”十四打断我的话，道：“若曦，我求你给我个明白……你难道一点都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最美的年华里你都在洗衣服？……”“都不重要了。”我慢慢摇头，眼前飞快掠过在古代这短短二十一年生涯中的一幕幕。我爱过，恨过，拼搏过，放弃过，得到过也失去过。“忘记得不到的，珍惜已经拥有的。”多年前康熙曾对我说。六年的浣衣局生涯，之前或许还有，现在却对他半丝怨怪也无。他说终有一天我会明白，可惜还是太晚。如今我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放下，除了，他和灵犀。
胡西塔尔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岁月雕刻过的沧桑，在风中时弱时响。感觉十四一直在认真地听着，许久才道：“想把灵犀抱来看看么？她可喜欢听这首歌了。”我笑喘了两口道：“不必了。”离别就在眼前，再见徒增伤感。很多都不必说，十四一定会好好待她，还有……我费力地说出一句：“名分不重要，但将来所嫁之人，一定要是她喜欢的。”
“放心吧。”十四双眼定定地凝视着头顶上的蓝天。我求他当我死后，立即将我火化掉，然后找个有风的日子洒出去。十四未等我说完，就捂住了我的嘴。我左说右说，他沉默了半晌，深吸口气道："我答应！"
十四问："若曦，如果有来世，你还会记得我吗？我喃喃道："我会和孟婆多要几碗汤，把你们都忘了，忘得一干二净。十四爷， 好好活着，把过去都忘了，忘记……"眼前的桃花越来越迷蒙，渐渐变成一团粉红烟雾，越飞越远，只有一个绝不回头的孤绝背影越发清晰。
以往，我对他的爱，被所谓的自由蒙蔽了双眼。
现在它向我高呼，一无遮掩伫立在我面前。
爱总是这样，不到离别不知其深。
那最深而又最远的爱，不再说，也罢。
其时恰巧一阵风过，满树桃花簌簌而落，彷若一阵红雨而下，落得若曦满身都是，月白群衫上点点嫣红。漫天飞舞的绯红花瓣下，允禵纹丝不动地坐了良久，忽地紧紧搂住若曦，头抵着若曦的乌发，一颗眼泪顺着面颊滑下，恰滴落在若曦眼角，欲坠未坠，倒好似若曦眼中滴下的泪。
他哽咽了好久，才贴近若曦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说：“若曦，你知道吗……我最喜欢吃的，是芙蓉糕……”
忽强忽弱的藏歌遥遥回荡在桃花林间，"……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接原文末尾倒数第X行。
“我们回家。”胤禛轻柔地抱起瓷罐，紧紧地搂在怀里。让冰冷的瓷罐吞噬掉他的最后一丝体温。生前未能相见，现在，他们再也不要分开。
十四一个箭步拦在他身前道："若曦如今是我的侧福晋，你不能带她走。"
胤禛淡淡道："是不是你的福晋，是朕说了算。轮不到你说话。朕本就没有让若曦的名字记录在宗谱中。你们也根本未行大婚之礼。"
十四怒声道："皇阿玛临去，我未见上最后一面，额娘去，我又没有见上最后一面，如今我的福晋，你要带走，你也欺人太甚！"“就是要欺负你！”胤禛从牙缝里狠狠地挤出这几个字，两兄弟怒目相视，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对方。
眼看情形要糟，十三忙道："十四弟，你体谅一下皇兄现在的心情。何况我觉得若曦会愿意和皇兄走的。"
“我们回家。”胤禛轻柔地抱起瓷罐，紧紧地搂在怀里。让冰冷的瓷罐吞噬掉他的最后一丝体温。生前未能相见，现在，他们再也不要分开。
十四一个箭步拦在他身前道："若曦如今是我的侧福晋，你不能带她走。"
胤禛淡淡道："是不是你的福晋，是朕说了算。轮不到你说话。朕本就没有让若曦的名字记录在宗谱中。你们也根本未行大婚之礼。"
十四怒声道："皇阿玛临去，我未见上最后一面，额娘去，我又没有见上最后一面，如今我的福晋，你要带走，你也欺人太甚！"“就是要欺负你！”胤禛从牙缝里狠狠地挤出这几个字，两兄弟怒目相视，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对方。
眼看情形要糟，十三忙道："十四弟，你体谅一下皇兄现在的心情。何况我觉得若曦会愿意和皇兄走的。"
十四退后两步，靠着柱子一阵大笑。胤禛呆呆地抱着瓷罐，无暇去理会这个疯子。无奈十四的话还是钻进他的耳孔，化作利刃一刀一刀戳进他的心：“笑话！若愿意，又何必出来！对，是你把她赶出紫禁城的。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你有粘杆处也未必能知道。若曦的病，不仅仅是陈年旧疾，到我身边之前，怕是那些有心人在旁煽风点火。你是个皇上又怎样？连个女子都护不周全。到头来，还不是得为坐稳你的江山付出代价……”“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十四的脸上顿时暴起五个红指印。胤禛在他面前气的浑身发抖，他还是不依不饶：“你别想带走她！你没有资格去爱她！夺了你亲弟弟的女人，看你怎么堵住这天下悠悠众口！你不是……”十三使劲想把他推出门外，不料十四丝毫不为所动，倔强地昂起脖颈，冷笑着说：“若曦的遗愿你总得尊重吧？她说要把灵犀留在这里，你就忍心让她们母女分离？”最后的那句话一入耳，胤禛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身体摇摇欲坠，背脊弓了下去，失神地呢喃道：“是啊，是啊……你还是没有原谅我，没能见到你最后一面……你在惩罚我……”纵然有十三的手臂托举，他也直不起身来了。十四脸上的那丝冷笑终于变成了志得意满的笑。
“十四爷，您让皇上带二小姐走吧！二小姐是愿意的。奴婢定当尽心尽力照顾小小姐。” 不知何时立在门侧的巧慧幽幽道。说完对胤禛行礼请安道："皇上请随奴婢来一下。"胤禛举步跟上，胤祥看着脸色青白的允禵道："你若真把若曦当朋友，就不要再和皇兄争吵了，特别是当着她的面，她这一辈子的左右为难，痛苦一直都是为八哥，为十哥，还有你。如今人已去，还要让她为难吗？"允禵默了一会，微一颔首，胤祥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转身快步追胤禛而去。
若曦最后也没来得及，对四爷说出那三个字。
但是留下的这一切，胜过千言万语。
四爷亲手为她戴上的木兰玉簪；
四爷亲手绘制的双层琉璃鼻烟壶；
四爷手臂鲜血染过的白羽箭；
还有，半箱摹写四爷笔迹的字帖：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他的脸上下起大雨，他的心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
他要巧慧去抱来灵犀，她在这世上最后的牵挂。
巧慧很为难，因为灵犀在乳母张氏的屋子里，十四爷吩咐的。
当年的事情本就是一团乱麻，连她自己也未必全知道。我该对她怎么说，怎么做？
不料巧慧吞吞吐吐地说完十三爷想见小格格后，张氏却了然一笑，轻声问道：“皇上可来了？”
“你……”巧慧心下大骇，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生硬的舌头再也转不出半个字来。
“还是我去吧。”张氏从摇篮里抱起正睡得香甜的灵犀，对她嫣然一笑。
明天是小鱼生日，求祝福……大年初五又是情人节，今年真的赶上了……不过要去老家，不能在家里过，明天没机会更文今晚加班加点，争取写出来三天的。
今晚加班加点，争取写出来三天的。张氏方一踏进门槛，腾腾杀气就扑面而来，屋内两个黑衣人，胤禛和十三；一个白衣人十四，身上俱是寒意逼人。她自动地向气息较为温和的十三身旁靠了靠，口中称道：“王爷，奴婢把小小姐抱来了。”
十三飞速打量了她一眼，伸出手来接住灵犀，使了个眼色让她下去。自从她进来，胤禛的目光就一直牢牢地跟随着襁褓中的灵犀，连张氏都感应到了。这个一袭黑色披风坐在桌旁，手中握着一根白羽箭的男子，淡然的神色难掩伤痛，他身上隐隐流露出一种雍容华贵的气度。十三虽也气宇非凡，站在他身边不免成了陪衬。这就是福晋深爱之人。张氏心中暗暗地斟酌着。虽然与十四爷极为相像，可毕竟少了两分温润，多了七分威严。伴君如伴虎，自己的生死去留全部掌握在他手上，今后的日子，难啊！再一想起若曦的结局，心头难免一寒。她是见过几分世面的人，虽然知道在座之人乃是当今天子，仍旧不动声色地行礼，绕过一身白衣脸寒似水的十四，关上了屋门。
襁褓中的灵犀醒了，无辜地看向四周，十三忙哄了她两下。胤禛一个箭步冲到她身前，却迟疑着没有去抱她，只是呆呆地望着。灵犀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澄澈纯净，洋溢着生命的希望。小孩子的眼眸最是通透，饶是十三看到，心中也不禁一动。再看下胤禛，他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双拳攥得紧紧，显然是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感。
“看到了吧？”十四冷冷的声音打破了长久的沉寂。清冷月光下的他酷似一个白色幽灵，投射在胤禛身上的目光尽显刻骨恨意：“灵犀的去留全凭你一人做主，哼哼，我说的话当然不管什么用。你自己也看到了，小丫头长得那么像你，你把她带回去，之后会发生什么，弟弟我当然更管不着。何况若曦也不愿看到这种局面发生。言尽于此！”他甩开木门，昂着头离去，走了两步又弯腰从门底下捡起一个东西，紧紧攥在掌心里。刚要踏出门槛，身后的胤禛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慢着！把金钗给朕！”
十四停下了，但没有回头，语气中带着三分愠怒三分戏谑，道：“哪门子金钗？我没见过。”“少在朕面前装糊涂！朕都看见了，若曦当年刺马的金钗，就在你右手里藏着！”“凭什么给你！”十四猛然回头，因狂怒而颤抖的手指着胤禛，恨道：“这是若曦当年为了我拿命去赌，刺马的金钗，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看重的东西，你都要抢吗？！”这话又触痛了胤禛的一处旧伤，他顾不得舔舐伤口，强压着心头的怒气喝道：“你现在不给朕，朕自有办法。到时休怪朕不顾兄弟情分！”
十四缓缓地走过来，摊开右手露出金钗，面无表情地道：“我要拿着金钗跟你换一道圣旨。咦，你写的圣旨应该管用吧？”
“说。”
“灵犀长大以后，嫁人由她自己做主，必须是她喜欢的。这也是若曦的意思。”
“可以。”胤禛伸手把金钗夺了过去，细细地摩挲着上面的每一道纹路。十四目睹这一幕，虽心如刀绞，还是忍痛道：“圣旨给我。”
胤禛仰天一阵狂笑，笑完过后阴测测地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一无圣旨卷轴，二无宝玺，怎么可能写圣旨，再说也不可能留给你。不过十三弟也在，你来做个见证。朕说过的话，金口玉言绝不反悔。将来朕要亲手交给灵犀。”
十四死死地盯了他一会，一甩头，大踏步出了屋子。
胤禛终于抱起灵犀，转过身背对着十三，疲惫地道：“十三弟，你出去吧。朕想独自和若曦待一会。”十三恭敬地应“嗻”，目注着胤禛那难掩颓唐落寞的背影，悄悄地走出屋，顺手掩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