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西院】【原创】哀莫大于心不死（父子\/兄弟\/纯爱\/虐）
“你对他做了什么？”一向温柔的声音难得有了一丝愤怒。
“做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江辉冷笑，对方明明也不算什么好人，竟然还好意思质问他？
周未瞪了江辉一眼，快速横扫过整个房间，并没有寻到楚瑞之的身影，若不是床上的被子动了动，还真难发现有人在里面。
“阿瑞？没受伤吧？”隔着被子轻轻抚上，明显感觉到里面猛地一颤。
“别蒙着脑袋，你不怕黑了吗？”一个幽闭恐惧症患者，宁愿将自己置身黑暗之中也不愿让他看到，这让周未愈发不安，到底还是害怕他出什么危险，猛的将被子扯开。
突然见了光，楚瑞之赶忙翻身捂住脸，不敢看周未。
“阿瑞是不是讨厌我了？今天和你打招呼的时候，就感觉你不太想见到我。”周未轻轻抚摸着楚瑞之的后背，神情有些落寞，当时确实有些犹豫要不要直接带他走，可看他眼神一直躲闪，也没有任何求救的意思，还是没敢轻举妄动。
“他根本没喜欢过你，自作多情。”江辉环着双臂站在一旁，满脸的嫌弃。
“胡说！我最喜欢周哥哥了！”楚瑞之赶忙转过身，略显慌乱地解释着，生怕对方会误会。
周未噗嗤一声笑了，本来还担心他是不是受伤了，如此看来精神还不错。
“我也最喜欢阿瑞了。”说着还不忘摸了摸囘他的头，
“别动手动脚的。”
江辉一把抓囘住周未的胳膊，将他从楚瑞之身旁拎开。
“我警告你，除非我玩腻了，不然轮不到你。”
“你想多了，我又不喜欢同性。”周未挣开江辉，言语上却完全没有示弱的意思。
“他女装的样子你敢说没动心？”江辉追问。
“医学圈就这么大，我们父辈之间都认识，更何况我已经有未婚妻了。”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就算真要玩也不可能会动楚瑞之。
楚瑞之震惊的睁大眼，“已经有未婚妻了”这句话占据了整个大脑，甚至不知道江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阿瑞，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周未能明显感觉出楚瑞之不喜欢江辉，可他从始至终不寻求帮助，让他即使有想帮忙的心，也无从下手。
“不用……他其实现在对我还可以……”楚瑞之默默低下头，刚刚的对话已经说明了一切，周未对他这么好也是因为父亲的关系，他竟然天真的认为是出于医生对病人的关怀。
“现在这样都算还可以？以前对你得有多差？”周未突然有些恨铁不成钢，这孩子对人的标准也太低了！
“我也找不到像周哥哥这温柔的人啊……”
听到这话，周未无论如何也生气不来，表情也变得柔和。
“人与人之间的羁绊不止有爱情，我是真心把阿瑞当弟弟看待，我们可以有亲情，也可以做很好的朋友。”
“再说，现在我们已经有共同的小秘密了，我也很喜欢阿瑞的另一面，以后在我面前不用顾虑太多，做真实的自己就好。”
楚瑞之的内心不断波动着，刚刚明明已经劝自己放弃了，却还是抑制不住狂跳的心脏。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温柔的人？他已经这样不堪了，非但没有被辱骂，还得到了安慰和包容。
“那…我能求周哥哥帮个忙吗？”
“当然可以。”
“做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江辉冷笑，对方明明也不算什么好人，竟然还好意思质问他？
周未瞪了江辉一眼，快速横扫过整个房间，并没有寻到楚瑞之的身影，若不是床上的被子动了动，还真难发现有人在里面。
“阿瑞？没受伤吧？”隔着被子轻轻抚上，明显感觉到里面猛地一颤。
“别蒙着脑袋，你不怕黑了吗？”一个幽闭恐惧症患者，宁愿将自己置身黑暗之中也不愿让他看到，这让周未愈发不安，到底还是害怕他出什么危险，猛的将被子扯开。
突然见了光，楚瑞之赶忙翻身捂住脸，不敢看周未。
“阿瑞是不是讨厌我了？今天和你打招呼的时候，就感觉你不太想见到我。”周未轻轻抚摸着楚瑞之的后背，神情有些落寞，当时确实有些犹豫要不要直接带他走，可看他眼神一直躲闪，也没有任何求救的意思，还是没敢轻举妄动。
“他根本没喜欢过你，自作多情。”江辉环着双臂站在一旁，满脸的嫌弃。
“胡说！我最喜欢周哥哥了！”楚瑞之赶忙转过身，略显慌乱地解释着，生怕对方会误会。
周未噗嗤一声笑了，本来还担心他是不是受伤了，如此看来精神还不错。
“我也最喜欢阿瑞了。”说着还不忘摸了摸囘他的头，
“别动手动脚的。”
江辉一把抓囘住周未的胳膊，将他从楚瑞之身旁拎开。
“我警告你，除非我玩腻了，不然轮不到你。”
“你想多了，我又不喜欢同性。”周未挣开江辉，言语上却完全没有示弱的意思。
“他女装的样子你敢说没动心？”江辉追问。
“医学圈就这么大，我们父辈之间都认识，更何况我已经有未婚妻了。”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就算真要玩也不可能会动楚瑞之。
楚瑞之震惊的睁大眼，“已经有未婚妻了”这句话占据了整个大脑，甚至不知道江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阿瑞，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周未能明显感觉出楚瑞之不喜欢江辉，可他从始至终不寻求帮助，让他即使有想帮忙的心，也无从下手。
“不用……他其实现在对我还可以……”楚瑞之默默低下头，刚刚的对话已经说明了一切，周未对他这么好也是因为父亲的关系，他竟然天真的认为是出于医生对病人的关怀。
“现在这样都算还可以？以前对你得有多差？”周未突然有些恨铁不成钢，这孩子对人的标准也太低了！
“我也找不到像周哥哥这温柔的人啊……”
听到这话，周未无论如何也生气不来，表情也变得柔和。
“人与人之间的羁绊不止有爱情，我是真心把阿瑞当弟弟看待，我们可以有亲情，也可以做很好的朋友。”
“再说，现在我们已经有共同的小秘密了，我也很喜欢阿瑞的另一面，以后在我面前不用顾虑太多，做真实的自己就好。”
楚瑞之的内心不断波动着，刚刚明明已经劝自己放弃了，却还是抑制不住狂跳的心脏。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温柔的人？他已经这样不堪了，非但没有被辱骂，还得到了安慰和包容。
“那…我能求周哥哥帮个忙吗？”
“当然可以。”
第三十一章
正午的阳光穿透窗帘，在地板上画出温暖的光晕，又被防护网均匀地分隔开，像是牢笼一般。
楚柏盛推开门，看着还在床上熟睡的楚瑞之，不禁皱了皱眉头。
床头灯没有开，抬眼望去，房间的照明灯果然又开了一夜。楚柏盛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床上瘦弱的身影动了动，似乎不满于被吵醒。
“昨天玩疯了吧？睡到现在？”
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听不出怒意，却让楚瑞之瞬间清醒。
“爸…几…几点了？”楚瑞之刷的一下睁开眼，身体却还是沉重的不听使唤。
“你问谁呢？”
楚柏盛加重语气，惊得楚瑞之赶忙起身。昨天被江辉折腾的太狠，竟然打乱了他的生物钟，甚至没有听到闹铃，父亲这般生气，时间怕是不早了。
眼角瞟向桌上的钟表，瞳孔瞬间收缩，一点半？怀疑是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重新聚焦，却更加慌乱，他真的一直睡到了下午？
“对不起，我…可能昨天太累了。”父亲站着，他自然不敢坐着，慌忙翻下床，刚站起身，腿一软便跪了下去。看来还没缓过来，江辉这次真的把他害惨了。
“同意你外出是因为你约了心理咨询，可没让你去和周家的小子出去疯玩！”
“对不起……”
“还有多少天就高考了？心理咨询取消不知道回家好好复习？现在该是你放松的时候吗？”
“下次不敢了……”刚睡醒的声音略微沙哑，楚瑞之尽量跪直身体，低垂着头，轻声认着错。
昨天他连站都站不稳，脚一沾地，双囘腿便抖成筛子，更别说走路了，周未装作带他玩了一天，抱着装睡的他直接送回家，若不是因为太累，后来真的睡了过去，还真不一定能蒙混过关。
身上的衣物已经换过，不知是父亲还是大哥，好在有了上次的教训，江辉没有再给他留下痕迹，若不是那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的后学，还真怀疑只是做了一场梦。
“先去吃饭，一会儿咱们好好算算账。”
楚柏盛顾虑到他有胃病，不能空腹太久，没有直接发作，转身刚要出去，便听到身后“砰”的一声。
只见楚瑞之跪趴在地上，双囘腿微微颤抖，将身体的重心全部放在手臂上，艰难的想要起身。
“腿怎么了？”皱了皱眉，怕他着凉，赶忙扶起。
“谢谢爸…可能是昨天走路太多了……”楚瑞之借了力勉强站住，心脏慌乱地狂跳着。
“走路太多？去哪里了？”楚柏盛一边搀扶着他走下楼，一边询问着。
“市中心的那家商场。”他自然早就和周未统一口径，不知道体内的追踪器有没有记录的功能，没敢编太远的地方，即使逛商场逛到走不了路听起来实在离奇。
“下次掂量着自己的体力，累了就休息，别硬撑着，你能和周家小子比吗？人家副业还去做过健身教练。”
“唉？周哥哥？”
父亲明显没有深究，甚至还开始跟他闲聊，这让楚瑞之很意外。
“这个周未也是个不省心的，学术搞的不怎么样，不相干的爱好倒是多，可惜了父辈辛苦打下的基业。”
周泽平就这一个儿子，全家人宠着长大，好劝歹劝去学了医，也混了个名校硕士，毕业回家却一直吃喝玩乐，不愿工作，若不是后来被方岩压住，现在还不定在哪里鬼混。
“哼，都是被惯成这样的，这要是我儿子，我打断他的腿。”
听到这话，楚瑞之脚下一顿，踩了空，差点跌下楼梯，还好被楚柏盛拉了回来。
正午的阳光穿透窗帘，在地板上画出温暖的光晕，又被防护网均匀地分隔开，像是牢笼一般。
楚柏盛推开门，看着还在床上熟睡的楚瑞之，不禁皱了皱眉头。
床头灯没有开，抬眼望去，房间的照明灯果然又开了一夜。楚柏盛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床上瘦弱的身影动了动，似乎不满于被吵醒。
“昨天玩疯了吧？睡到现在？”
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听不出怒意，却让楚瑞之瞬间清醒。
“爸…几…几点了？”楚瑞之刷的一下睁开眼，身体却还是沉重的不听使唤。
“你问谁呢？”
楚柏盛加重语气，惊得楚瑞之赶忙起身。昨天被江辉折腾的太狠，竟然打乱了他的生物钟，甚至没有听到闹铃，父亲这般生气，时间怕是不早了。
眼角瞟向桌上的钟表，瞳孔瞬间收缩，一点半？怀疑是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重新聚焦，却更加慌乱，他真的一直睡到了下午？
“对不起，我…可能昨天太累了。”父亲站着，他自然不敢坐着，慌忙翻下床，刚站起身，腿一软便跪了下去。看来还没缓过来，江辉这次真的把他害惨了。
“同意你外出是因为你约了心理咨询，可没让你去和周家的小子出去疯玩！”
“对不起……”
“还有多少天就高考了？心理咨询取消不知道回家好好复习？现在该是你放松的时候吗？”
“下次不敢了……”刚睡醒的声音略微沙哑，楚瑞之尽量跪直身体，低垂着头，轻声认着错。
昨天他连站都站不稳，脚一沾地，双囘腿便抖成筛子，更别说走路了，周未装作带他玩了一天，抱着装睡的他直接送回家，若不是因为太累，后来真的睡了过去，还真不一定能蒙混过关。
身上的衣物已经换过，不知是父亲还是大哥，好在有了上次的教训，江辉没有再给他留下痕迹，若不是那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的后学，还真怀疑只是做了一场梦。
“先去吃饭，一会儿咱们好好算算账。”
楚柏盛顾虑到他有胃病，不能空腹太久，没有直接发作，转身刚要出去，便听到身后“砰”的一声。
只见楚瑞之跪趴在地上，双囘腿微微颤抖，将身体的重心全部放在手臂上，艰难的想要起身。
“腿怎么了？”皱了皱眉，怕他着凉，赶忙扶起。
“谢谢爸…可能是昨天走路太多了……”楚瑞之借了力勉强站住，心脏慌乱地狂跳着。
“走路太多？去哪里了？”楚柏盛一边搀扶着他走下楼，一边询问着。
“市中心的那家商场。”他自然早就和周未统一口径，不知道体内的追踪器有没有记录的功能，没敢编太远的地方，即使逛商场逛到走不了路听起来实在离奇。
“下次掂量着自己的体力，累了就休息，别硬撑着，你能和周家小子比吗？人家副业还去做过健身教练。”
“唉？周哥哥？”
父亲明显没有深究，甚至还开始跟他闲聊，这让楚瑞之很意外。
“这个周未也是个不省心的，学术搞的不怎么样，不相干的爱好倒是多，可惜了父辈辛苦打下的基业。”
周泽平就这一个儿子，全家人宠着长大，好劝歹劝去学了医，也混了个名校硕士，毕业回家却一直吃喝玩乐，不愿工作，若不是后来被方岩压住，现在还不定在哪里鬼混。
“哼，都是被惯成这样的，这要是我儿子，我打断他的腿。”
听到这话，楚瑞之脚下一顿，踩了空，差点跌下楼梯，还好被楚柏盛拉了回来。
“你怕什么？你又不会像他那样不听话，当初你哥想考B大，可没你这个福分。”
冷汗顺着额角流下，父亲这是知道他不愿意去B市，话里话外威胁，不听话就会被打断腿，他相信父亲绝对说到做到。
感受到儿子身体越来越僵硬，楚柏盛长长叹了一口气，放缓语气。
“等你长大就知道了，爸都是为了你们好。”
餐桌上只摆了一碗粥和几碟小菜，似乎还冒着蒸汽，看来是特意为他准备的，心里暖暖的，愧疚感却更加强烈，如果父亲知道他是个骗子，还会对他这么好吗？
之后的气氛有些尴尬，楚柏盛不再与他闲谈，而是拿了一叠纸认真看了起来，楚瑞之辨认出那是他做过的试卷，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父亲这是要找茬收拾他。
喘喘不安，食之无味，或许是真的饿了，一碗粥吃的还算干净。扶着桌子慢慢起身，腿上也恢复了力量，看来刚刚的状态多半是饿的。
“我来收拾，你拿着这个去书房等着。”楚柏盛看儿子吃完，将卷子叠好递过去。
“不用…我来收就可……”
“跪着等！”
音量突然放大，吓得楚瑞之险些跌坐下。
“是……”
从语气中不难判断出，父亲真的很生气，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冷汗顺着额角流下，父亲这是知道他不愿意去B市，话里话外威胁，不听话就会被打断腿，他相信父亲绝对说到做到。
感受到儿子身体越来越僵硬，楚柏盛长长叹了一口气，放缓语气。
“等你长大就知道了，爸都是为了你们好。”
餐桌上只摆了一碗粥和几碟小菜，似乎还冒着蒸汽，看来是特意为他准备的，心里暖暖的，愧疚感却更加强烈，如果父亲知道他是个骗子，还会对他这么好吗？
之后的气氛有些尴尬，楚柏盛不再与他闲谈，而是拿了一叠纸认真看了起来，楚瑞之辨认出那是他做过的试卷，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父亲这是要找茬收拾他。
喘喘不安，食之无味，或许是真的饿了，一碗粥吃的还算干净。扶着桌子慢慢起身，腿上也恢复了力量，看来刚刚的状态多半是饿的。
“我来收拾，你拿着这个去书房等着。”楚柏盛看儿子吃完，将卷子叠好递过去。
“不用…我来收就可……”
“跪着等！”
音量突然放大，吓得楚瑞之险些跌坐下。
“是……”
从语气中不难判断出，父亲真的很生气，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你自己说说，复读以后有认真学过吗？现在的成绩还不是靠吃老本？”
楚瑞之眼神瞟向地面，不敢直视父亲。他确实没有上学期用功，可高中的知识点就这些，还能有什么可学的？
“你是不是特别不服气？”
“不敢…..”
“不敢？哼，全写在脸上了。”楚柏盛起身，背着手踱步个来回，单手撑在楚瑞之身旁的桌面上，无奈的看着他。
“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很少这样实话实说，小时候也没少挨莫名其妙的打，如果今天横竖逃不掉，好歹也让他死个明白。
“你是不知道，因为你太狂了！狂妄！”说着，楚柏盛拉过卷子，翻出一页解答题。
“这道题涉及的公式，你们老师都未必学过，你想干什么？知道尊重怎么写吗？”
“凡是要上交的卷子，我都写了不止一种解法，她不可能都没学过吧？”
“啪！”
重重的一巴掌甩上脸颊，阵阵发麻，早就知道要挨打，这一巴掌还比自己预想的来得慢了些。
“把标准答案写在卷子背面，乱七八糟的解法写在答题处，你想让老师看哪个？”
听到这里，楚瑞之眼神一滞，将头垂的更低。
“当时没想那么多，是我做错了。”这句话是真心的，他光顾着想各种各样的答题思路，完全没关心判卷老师的心理，确实不应该。
“除了这些，字也明显比你去年飘了，字如其人，说的就是你现在的状态。”
“对不起，以后我会好好写。”这次父亲没有冤枉他，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他也承认自己的懈怠。
“在外面去网吧鬼混也就罢了，在家也根本不学习，除了睡觉就是看闲书！”
楚柏盛继续训斥着，楚瑞之却突然抬起头，眼中的不甘再明显不过。
“我哪里敢看闲书，您书房的书我看了一多半，哪本算闲书？”
父亲指出的错误他都认，可唯独不想否认自己付出的努力。他不是天才，如今的成绩也是比常人付出了多倍的汗水换来的，可为什么到了父亲口中，就好像理所应当一般，甚至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一多半？书房里有上千本书，你都看了哪些？”
楚瑞之语塞，心里权衡着哪些书读得透彻，父亲这样问，定是要考他书中的内容。
楚柏盛看他不语，转身随意抽囘出一本医学书。
“这本读过吗？”
定睛一看，是最近才看过的一本，稍稍松了口气。
“读过的。”
“好，就这本。”楚柏盛翻开扉页，坐回书桌前。
“背吧，从头开始。”
楚瑞之猛的抬头，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
楚瑞之眼神瞟向地面，不敢直视父亲。他确实没有上学期用功，可高中的知识点就这些，还能有什么可学的？
“你是不是特别不服气？”
“不敢…..”
“不敢？哼，全写在脸上了。”楚柏盛起身，背着手踱步个来回，单手撑在楚瑞之身旁的桌面上，无奈的看着他。
“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很少这样实话实说，小时候也没少挨莫名其妙的打，如果今天横竖逃不掉，好歹也让他死个明白。
“你是不知道，因为你太狂了！狂妄！”说着，楚柏盛拉过卷子，翻出一页解答题。
“这道题涉及的公式，你们老师都未必学过，你想干什么？知道尊重怎么写吗？”
“凡是要上交的卷子，我都写了不止一种解法，她不可能都没学过吧？”
“啪！”
重重的一巴掌甩上脸颊，阵阵发麻，早就知道要挨打，这一巴掌还比自己预想的来得慢了些。
“把标准答案写在卷子背面，乱七八糟的解法写在答题处，你想让老师看哪个？”
听到这里，楚瑞之眼神一滞，将头垂的更低。
“当时没想那么多，是我做错了。”这句话是真心的，他光顾着想各种各样的答题思路，完全没关心判卷老师的心理，确实不应该。
“除了这些，字也明显比你去年飘了，字如其人，说的就是你现在的状态。”
“对不起，以后我会好好写。”这次父亲没有冤枉他，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他也承认自己的懈怠。
“在外面去网吧鬼混也就罢了，在家也根本不学习，除了睡觉就是看闲书！”
楚柏盛继续训斥着，楚瑞之却突然抬起头，眼中的不甘再明显不过。
“我哪里敢看闲书，您书房的书我看了一多半，哪本算闲书？”
父亲指出的错误他都认，可唯独不想否认自己付出的努力。他不是天才，如今的成绩也是比常人付出了多倍的汗水换来的，可为什么到了父亲口中，就好像理所应当一般，甚至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一多半？书房里有上千本书，你都看了哪些？”
楚瑞之语塞，心里权衡着哪些书读得透彻，父亲这样问，定是要考他书中的内容。
楚柏盛看他不语，转身随意抽囘出一本医学书。
“这本读过吗？”
定睛一看，是最近才看过的一本，稍稍松了口气。
“读过的。”
“好，就这本。”楚柏盛翻开扉页，坐回书桌前。
“背吧，从头开始。”
楚瑞之猛的抬头，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
“……背？”半饷，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70%正确率，不难为你吧？”
若是和以前错一个字都要挨皮带比，确实不难为，可根本没有提前跟他说过要背，一本书少说也有百来页，数十万字，看过一遍就背下来，怎么可能？
“我….背不下来。”
“那你自己挑，哪本能背？”楚柏盛合上囘书，冰冷的眼神扫在楚瑞之身上。
“对不起……”都背不下来，他说不出口，他只知道又让父亲失望了。
“以消遣的态度去阅读，看什么都是闲书。”
楚瑞之想要反驳，想让父亲换个考法，却发现他连知识点都不敢保证不出错。
背诵全书实属刁难，可他看书的目的确实只为打发时间，一目十行不说，不懂的地方也从不深究，还自认为知识渊博，甚至在老师面前卖弄。
“我知道错了，是我态度不端正。”
“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今天就不用皮带了。”楚柏盛拿起桌上的镇纸掂了掂。
“趴桌上，裤子脱了。”
裤子脱了？楚瑞之惊恐地睁大眼，心脏一顿，开始狂跳。
“我知道错了，您别打我……”声音瞬间弱了下来，尖细而颤抖，
“已经是从轻处罚了，别逼我换皮带。”
阴影越来越近，罩过楚瑞之的头顶，压得他喘不过气。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这次我一定做好，背整本书也可以，求您……”
比起挨打，他更怕父亲看到身后的红肿，突然后悔冲动之下的顶嘴行为，何苦因为一时的口舌之快，白受皮肉之苦。
“哪有那么多机会，错了就是错了，动作快点。”镇纸敲击着桌面，暗示着持有者的烦躁，
“我…腿疼得站不起来，哥哥前几天打的伤也还没好，求求您了，过两天再打…行么？”知道父亲不可能不打，只好退而求其次，请求往后延期。
“你现在脸皮怎么这么厚？起来！”今天难得耐下心思说教，又没想狠罚他，没想到儿子竟然连承担后果的勇气都没有。
楚柏盛也动了气，扯住他的胳膊往桌上按。
“爸求您了…就这一次…啊！”
镇纸隔着裤子重重落在身后，疼得他脚下一软，险些又跪了下去。颤抖的手指紧紧攥着裤腰，就像抓囘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松手！越来越不听话了！”拉扯着最后一道防线，楚柏盛也慢慢没了耐心，拿起镇纸又连抽了两下，却发现儿子仍然不肯放手。
“想干什么？冤枉你了不成？”
单薄的肩膀抖得厉害，隐约能听见轻轻的啜泣声，楚瑞之侧过脸，殷囘红的巴掌印被泪水浸囘湿。
“您说过…不再打我，呜…这才…过了过久？”
楚柏盛一愣，手中握着的镇纸也停顿住。
“70%正确率，不难为你吧？”
若是和以前错一个字都要挨皮带比，确实不难为，可根本没有提前跟他说过要背，一本书少说也有百来页，数十万字，看过一遍就背下来，怎么可能？
“我….背不下来。”
“那你自己挑，哪本能背？”楚柏盛合上囘书，冰冷的眼神扫在楚瑞之身上。
“对不起……”都背不下来，他说不出口，他只知道又让父亲失望了。
“以消遣的态度去阅读，看什么都是闲书。”
楚瑞之想要反驳，想让父亲换个考法，却发现他连知识点都不敢保证不出错。
背诵全书实属刁难，可他看书的目的确实只为打发时间，一目十行不说，不懂的地方也从不深究，还自认为知识渊博，甚至在老师面前卖弄。
“我知道错了，是我态度不端正。”
“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今天就不用皮带了。”楚柏盛拿起桌上的镇纸掂了掂。
“趴桌上，裤子脱了。”
裤子脱了？楚瑞之惊恐地睁大眼，心脏一顿，开始狂跳。
“我知道错了，您别打我……”声音瞬间弱了下来，尖细而颤抖，
“已经是从轻处罚了，别逼我换皮带。”
阴影越来越近，罩过楚瑞之的头顶，压得他喘不过气。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这次我一定做好，背整本书也可以，求您……”
比起挨打，他更怕父亲看到身后的红肿，突然后悔冲动之下的顶嘴行为，何苦因为一时的口舌之快，白受皮肉之苦。
“哪有那么多机会，错了就是错了，动作快点。”镇纸敲击着桌面，暗示着持有者的烦躁，
“我…腿疼得站不起来，哥哥前几天打的伤也还没好，求求您了，过两天再打…行么？”知道父亲不可能不打，只好退而求其次，请求往后延期。
“你现在脸皮怎么这么厚？起来！”今天难得耐下心思说教，又没想狠罚他，没想到儿子竟然连承担后果的勇气都没有。
楚柏盛也动了气，扯住他的胳膊往桌上按。
“爸求您了…就这一次…啊！”
镇纸隔着裤子重重落在身后，疼得他脚下一软，险些又跪了下去。颤抖的手指紧紧攥着裤腰，就像抓囘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松手！越来越不听话了！”拉扯着最后一道防线，楚柏盛也慢慢没了耐心，拿起镇纸又连抽了两下，却发现儿子仍然不肯放手。
“想干什么？冤枉你了不成？”
单薄的肩膀抖得厉害，隐约能听见轻轻的啜泣声，楚瑞之侧过脸，殷囘红的巴掌印被泪水浸囘湿。
“您说过…不再打我，呜…这才…过了过久？”
楚柏盛一愣，手中握着的镇纸也停顿住。
番外：大哥视角回忆篇
二十多年来，在楚腾达心中，一直都有个疑惑。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怀疑弟弟不是父亲囘亲生的。
可这也怪不得他，在楚腾达八岁那年，长时间在外研究考察的母亲终于要回家。
他兴奋到整宿失眠，一年多的时间，每天和严厉到苛刻的父亲囘共同生活在同一房檐下，说是时刻提心吊胆也不为过。
父亲下手实在太狠，规矩又多，稍不留意便会触犯家规，以前好歹有个人拦着，没受太多皮肉之苦。
可现如今，母亲离家，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他几乎把从小到大的该挨的打全都补了一遍。
只是因为贪玩没有按时回家，父亲第一次将藤条抽断。他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只觉得下一秒便会被打死。
挨了打也不会有任何优待，第二天一早，带着一身的伤口晨练，疼得脸色惨白。
而后还有晨读，读了就必须背下来，高强度的任务艰难到令人发指，早饭时间若是没有完成，就真的要饿到中午。
饥饿会影响上午学习的完成情况，导致挨更多的打。饿了几次之后，楚腾达终于找到窍门，抓囘住一切休息时间提前学习，偷偷熬了几天夜，才终于变成良性循环。
挨的打虽然少了，他也被高强度的学习压到喘不过气。他真的被打怕了，一分钟也不敢休息。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过了一年，他变成了老师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也似乎有些习惯了高强度的学习状态，效率高的时候，甚至还能挤出一小时的时间和朋友打打篮球。
但他依然不敢松懈，藤条尖锐的疼痛就像刻进骨子里，时刻提醒着他不遵守家规的后果。
如今母亲要回来了，光是想一下便鼻尖发酸，他终于可以不天天绷着一根弦，终于可以像同龄人一样放肆玩耍，终于不用时刻观察父亲脸色。他甚至开始盘算着，能不能请求父亲减少一些课业量，毕竟年仅八岁的他，都快要将初中的课程自学完毕了。
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和母亲一同回家的，还有一个婴儿。
二十多年来，在楚腾达心中，一直都有个疑惑。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怀疑弟弟不是父亲囘亲生的。
可这也怪不得他，在楚腾达八岁那年，长时间在外研究考察的母亲终于要回家。
他兴奋到整宿失眠，一年多的时间，每天和严厉到苛刻的父亲囘共同生活在同一房檐下，说是时刻提心吊胆也不为过。
父亲下手实在太狠，规矩又多，稍不留意便会触犯家规，以前好歹有个人拦着，没受太多皮肉之苦。
可现如今，母亲离家，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他几乎把从小到大的该挨的打全都补了一遍。
只是因为贪玩没有按时回家，父亲第一次将藤条抽断。他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只觉得下一秒便会被打死。
挨了打也不会有任何优待，第二天一早，带着一身的伤口晨练，疼得脸色惨白。
而后还有晨读，读了就必须背下来，高强度的任务艰难到令人发指，早饭时间若是没有完成，就真的要饿到中午。
饥饿会影响上午学习的完成情况，导致挨更多的打。饿了几次之后，楚腾达终于找到窍门，抓囘住一切休息时间提前学习，偷偷熬了几天夜，才终于变成良性循环。
挨的打虽然少了，他也被高强度的学习压到喘不过气。他真的被打怕了，一分钟也不敢休息。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过了一年，他变成了老师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也似乎有些习惯了高强度的学习状态，效率高的时候，甚至还能挤出一小时的时间和朋友打打篮球。
但他依然不敢松懈，藤条尖锐的疼痛就像刻进骨子里，时刻提醒着他不遵守家规的后果。
如今母亲要回来了，光是想一下便鼻尖发酸，他终于可以不天天绷着一根弦，终于可以像同龄人一样放肆玩耍，终于不用时刻观察父亲脸色。他甚至开始盘算着，能不能请求父亲减少一些课业量，毕竟年仅八岁的他，都快要将初中的课程自学完毕了。
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和母亲一同回家的，还有一个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