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西院】【原创】平行线（父子）
第十八章
“哎我说你怎么回事儿！菠萝泡的时候放的盐根本就不够！还这么酸呢怎么吃啊！”
薛千现在着实没有心情跟薛绪吵，找救命稻草一样地眼睛四处萨摩，最终选中了手边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本想喝下去压压惊，没想到注意力没那么集中，拿起来的时候没拿稳，又掉在托盘上转了两圈，水也洒出来几滴。
这下算是冲了薛绪肺管子了，“啪”地一巴掌扇到薛千脸上，又稳又准又狠，不是发泄，绝不是发泄。因为并不带着怒气，不是蛮力，是运足了力气，把全身的力气全集中到手上，结结实实打了这一下。
薛千眼前金星直冒，耳边嗡嗡作响，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脸上的痛不及心里的痛。同学的嘲讽，亲爸的存心刺激、有意苛待，都让他几近疯魔。今天的一历历一幕幕演电影一样不断在眼前轮番浮现，薛千再也受不住，双手狠狠插进头发，薅住，收紧，试图用头皮的痛分掉心里的痛。双眉紧皱，整个人开始哆嗦。
哆嗦了一会儿，轻抬眼皮，难得的，正大光明和薛绪四目相对。二眸子之中，只有恨意，再没有了哀怨和眼泪。哀怨，换一种说法就是扒下坚强的外壳，露出里面的嫩肉，那是至亲至爱的人才有的待遇。至于眼泪，那是血转化来的，只能为值得的人而流。如今，他，已不是了……
这样的眼神，是薛绪从未见过的，再不似从前的如小鹿一样的哀怨，最多带一点倔强。而今，只有狠戾。倒叫薛绪心里一惊，嘴上还是不肯软下来：“呀你还不服气是不是，跟我这儿吱蹦，你自己看看你那样儿，还像是对待自己亲爸的样吗！”
“你是不是，从来不把我当亲儿子？”
“哎哟这都十多年了你才知道啊，心真够大的。知道你就给我走！权当我不认识你！”
“我能不能再最后求你一句？”薛千脸色都变了，眼中只能看到两个字：坚定。
薛绪也认起真来，往前迈了一大步，一字一顿：“痴心妄想。”
薛千尽管心里有千千万万个想法，嘴上什么都没说，话都说绝了，机会只有一次。默默打开门，一步一步走出去。
“走了你就别回来！”话中隐藏的一丝不安，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走着走着，就散了，回忆都淡了；回头发现，你不见了，忽然我乱了。
大概不合适就是，我不能逗你笑，而你也只会让我哭，之后我说我要走，你没有挽留，我没有回头……
薛千破天荒叛逆了一次，心虚地大步流星往前走，走出去一段才发现根本无处可去，姥姥家在外省，自己根本找不到，因为薛绪，自己身边能有俩肯偶尔搭句话的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指望雪中送炭。奶奶家倒是近在咫尺，但薛绪跟自己爷爷六七年前就决裂了，早记不清具体门牌号了。奶奶还是个后的，即便找到了，能容得下自己吗。
茫茫的冰天雪地，穿着单衣的薛千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街道上，心里四分慌张三分无助两分抱怨还有一分委屈。本来今天一直没胃口吃饭，就心慌得厉害。再被接二连三的刺激，就觉得心脏气血不畅，躁动不安，被这漫天的冰雪一激，渐渐失去了意识。
“哎我说你怎么回事儿！菠萝泡的时候放的盐根本就不够！还这么酸呢怎么吃啊！”
薛千现在着实没有心情跟薛绪吵，找救命稻草一样地眼睛四处萨摩，最终选中了手边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本想喝下去压压惊，没想到注意力没那么集中，拿起来的时候没拿稳，又掉在托盘上转了两圈，水也洒出来几滴。
这下算是冲了薛绪肺管子了，“啪”地一巴掌扇到薛千脸上，又稳又准又狠，不是发泄，绝不是发泄。因为并不带着怒气，不是蛮力，是运足了力气，把全身的力气全集中到手上，结结实实打了这一下。
薛千眼前金星直冒，耳边嗡嗡作响，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脸上的痛不及心里的痛。同学的嘲讽，亲爸的存心刺激、有意苛待，都让他几近疯魔。今天的一历历一幕幕演电影一样不断在眼前轮番浮现，薛千再也受不住，双手狠狠插进头发，薅住，收紧，试图用头皮的痛分掉心里的痛。双眉紧皱，整个人开始哆嗦。
哆嗦了一会儿，轻抬眼皮，难得的，正大光明和薛绪四目相对。二眸子之中，只有恨意，再没有了哀怨和眼泪。哀怨，换一种说法就是扒下坚强的外壳，露出里面的嫩肉，那是至亲至爱的人才有的待遇。至于眼泪，那是血转化来的，只能为值得的人而流。如今，他，已不是了……
这样的眼神，是薛绪从未见过的，再不似从前的如小鹿一样的哀怨，最多带一点倔强。而今，只有狠戾。倒叫薛绪心里一惊，嘴上还是不肯软下来：“呀你还不服气是不是，跟我这儿吱蹦，你自己看看你那样儿，还像是对待自己亲爸的样吗！”
“你是不是，从来不把我当亲儿子？”
“哎哟这都十多年了你才知道啊，心真够大的。知道你就给我走！权当我不认识你！”
“我能不能再最后求你一句？”薛千脸色都变了，眼中只能看到两个字：坚定。
薛绪也认起真来，往前迈了一大步，一字一顿：“痴心妄想。”
薛千尽管心里有千千万万个想法，嘴上什么都没说，话都说绝了，机会只有一次。默默打开门，一步一步走出去。
“走了你就别回来！”话中隐藏的一丝不安，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走着走着，就散了，回忆都淡了；回头发现，你不见了，忽然我乱了。
大概不合适就是，我不能逗你笑，而你也只会让我哭，之后我说我要走，你没有挽留，我没有回头……
薛千破天荒叛逆了一次，心虚地大步流星往前走，走出去一段才发现根本无处可去，姥姥家在外省，自己根本找不到，因为薛绪，自己身边能有俩肯偶尔搭句话的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指望雪中送炭。奶奶家倒是近在咫尺，但薛绪跟自己爷爷六七年前就决裂了，早记不清具体门牌号了。奶奶还是个后的，即便找到了，能容得下自己吗。
茫茫的冰天雪地，穿着单衣的薛千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街道上，心里四分慌张三分无助两分抱怨还有一分委屈。本来今天一直没胃口吃饭，就心慌得厉害。再被接二连三的刺激，就觉得心脏气血不畅，躁动不安，被这漫天的冰雪一激，渐渐失去了意识。
哼！
高搭灵棚三丈六，
上面俱用芦席蒙。
把门的狮子分左右，
守护的将军列西东。
糊金桥有银桥两边排摆，
糊金山有银山绕眼光明，
糊金童有玉女两旁站立，
糊纸人赛真人一样般同。
左金童托宝盖面带笑脸，
右玉女指黄旙面带愁容。
青竹竿挑着绣球几对，
在上面挂着几对白纱宫灯。
头一对，扫地休伤蝼蚁命，
第二对，爱惜飞蛾纱罩灯。
第三对，池中有鱼钩不钓，
第四对，山前买鸟放长生。
白毛毡铺在地，遮住尘土，
黑板凳俱用白布蒙。
有一张六仙桌灵堂摆，
在上面，有一桌五供风磨铜，
桌案上摆着八碗菜，
四碗素来四碗腥，
摆的是大八件小八件南阳脆饼，
有槽糕有栗蓉还有几盘落花生，
桌案上摆着灯一盏，
似着不着似明不明，
起名儿就叫引魂灯。
白布帘儿镶青边儿银钩倒挂，
衬一对对联写的清：
上联写，青是山绿是水无人作主，
下联写，落了花又啼鸟痛泪伤情。
横批上倒有四个字：
呜呼哀哉贴当中。
杉木的棺椁柏木套，
灵牌上写的是亡者薛千。完结撒花
高搭灵棚三丈六，
上面俱用芦席蒙。
把门的狮子分左右，
守护的将军列西东。
糊金桥有银桥两边排摆，
糊金山有银山绕眼光明，
糊金童有玉女两旁站立，
糊纸人赛真人一样般同。
左金童托宝盖面带笑脸，
右玉女指黄旙面带愁容。
青竹竿挑着绣球几对，
在上面挂着几对白纱宫灯。
头一对，扫地休伤蝼蚁命，
第二对，爱惜飞蛾纱罩灯。
第三对，池中有鱼钩不钓，
第四对，山前买鸟放长生。
白毛毡铺在地，遮住尘土，
黑板凳俱用白布蒙。
有一张六仙桌灵堂摆，
在上面，有一桌五供风磨铜，
桌案上摆着八碗菜，
四碗素来四碗腥，
摆的是大八件小八件南阳脆饼，
有槽糕有栗蓉还有几盘落花生，
桌案上摆着灯一盏，
似着不着似明不明，
起名儿就叫引魂灯。
白布帘儿镶青边儿银钩倒挂，
衬一对对联写的清：
上联写，青是山绿是水无人作主，
下联写，落了花又啼鸟痛泪伤情。
横批上倒有四个字：
呜呼哀哉贴当中。
杉木的棺椁柏木套，
灵牌上写的是亡者薛千。完结撒花
我呢 我心里最想要的 就是被护着 关键时刻有人跟我站在一边向着我 当然最合适的就是隔辈人的那种了 偏偏我最缺的就是这个 姥姥姥爷早早去世 总共没见过几次 奶奶是后的 爷爷跟我爸闹决裂 多少年不见面 我看着电视上 爷爷奶奶一礼拜见不着孙女就能高血压 爷爷仔仔细细教外公 怎么给孙子撒尿的时候配口哨 我那种痛 你们能想象吗 所以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写
趁着大中午的都有空 日光正好 来个小小番外吧 刚刚灵光一现的脑洞
“去，给我到书房跪着去！”薛天难得的气得发抖
“爷爷～～”薛千泫然欲泣的小表情，配上苏苏的少女音，简直天作之合。
“磨蹭什么呢，没听爷爷说吗，跪着去！——乖，听话，爷爷不是对你太失望不想管你了，是怕气头上伤着你，听话，先到书房去，啊。”薛绪温柔地哄着。
薛千听了这话，才依依不舍地乖乖去了书房。刚想跪下，屁股上就被轻轻拍了一下：“傻呀你。”
“来，跪这上头，往后学着点，别那么实诚。年轻的时候不好好注意膝盖，以后有的罪受。”薛绪说着拿出个平时用来靠着的鹅羽软垫，警告地敲敲薛千额头。
“噗，爸，这……这好吗？”薛千用手量了一下，比自己手掌还高呢。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老爸。一下就破涕为笑。
“傻小子，你跪坏了你爷爷就不心疼啊，再说了，放心，等我看你爷爷气消得差不多了，给你换成沙子的，不一会就看起来挺严重的，根本发现不了。”薛绪一脸的理所当然。
“啊？那那，那爷爷不是又要跟你生气了，你们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和好，我……”我可不想你们再闹决裂。
“嘿你个臭小子，让你跪这个你就跪这个哪那么多废话，想算计你爹的人多了去了，要是你这么个傻不拉几的臭小子就能让我栽了，你让那些人怎么活？好好待着啊，我给你望风去。”薛绪的内心是感动的，但要是说出来那还是他吗？老脸一红，开溜。
薛千二次破涕为笑，心里暖暖的，有爸爸，有爷爷，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如此，安好。
“去，给我到书房跪着去！”薛天难得的气得发抖
“爷爷～～”薛千泫然欲泣的小表情，配上苏苏的少女音，简直天作之合。
“磨蹭什么呢，没听爷爷说吗，跪着去！——乖，听话，爷爷不是对你太失望不想管你了，是怕气头上伤着你，听话，先到书房去，啊。”薛绪温柔地哄着。
薛千听了这话，才依依不舍地乖乖去了书房。刚想跪下，屁股上就被轻轻拍了一下：“傻呀你。”
“来，跪这上头，往后学着点，别那么实诚。年轻的时候不好好注意膝盖，以后有的罪受。”薛绪说着拿出个平时用来靠着的鹅羽软垫，警告地敲敲薛千额头。
“噗，爸，这……这好吗？”薛千用手量了一下，比自己手掌还高呢。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老爸。一下就破涕为笑。
“傻小子，你跪坏了你爷爷就不心疼啊，再说了，放心，等我看你爷爷气消得差不多了，给你换成沙子的，不一会就看起来挺严重的，根本发现不了。”薛绪一脸的理所当然。
“啊？那那，那爷爷不是又要跟你生气了，你们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和好，我……”我可不想你们再闹决裂。
“嘿你个臭小子，让你跪这个你就跪这个哪那么多废话，想算计你爹的人多了去了，要是你这么个傻不拉几的臭小子就能让我栽了，你让那些人怎么活？好好待着啊，我给你望风去。”薛绪的内心是感动的，但要是说出来那还是他吗？老脸一红，开溜。
薛千二次破涕为笑，心里暖暖的，有爸爸，有爷爷，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如此，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