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西院】【原创】最喜小儿无赖(古代父子,甜宠)

看看有没有人等我更文

楼主 我是小袄裙  发布于 2019-07-29 21:49:00 +0800 CST  
第十一章

齐成扬身边所有的亲信都被捕,在证据面前,严刑拷问之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被招供的清清楚楚。

当年魄渊得了重病,本是如常的延医治病,可齐成扬被身边的总管挑唆,为了齐家的家产,竟买来毒药,暗中加入药中,齐魄渊缠绵病榻许久,病情一直反反复复,直到“病故”。因为齐魄渊的确从小体弱多病的缘故,谁也没有多疑,便是齐雲自己,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自己与这孩子有缘无分。

齐成扬的算计清清楚楚,事后也把所有可能泄露秘密的人清理的干干净净,唯有槐树是他奶兄,齐成扬或许是还有那么一丝良心,又或许是怕灭口了奶兄,无法对奶娘一家交代,从而闹大了事情,因此只是远远的打发了他。

若无齐雲的突然回归,若无魄渊的突然发狂,若非齐成扬利欲熏心传播流言。他也不会找到任青,自然也不会揪出槐树这个人的存在,那么,恐怕这件黑暗下的往事将永不见天日。

一切,有因有果,天理循环。

任青看着手中一大堆卷宗,有些发愁:“齐相,齐成扬到现在都不肯招供,只承认杀害了那十几个下人,可按照大俞律,主杀仆虽违法,却罪不至死。魄渊的案子,若无口供,便要有证人证物,如今单单凭魄渊……尸骨的毒,不足以作为证物,而齐成扬亲信与他有主仆之名,按例也是不能采纳的。”

齐雲轻轻抚了一下衣袖:“我不为难你,任青。只是若律法不能治他的罪,我便手刃仇人!”

他轻轻抬眸,眸中光彩折射,如利刃万千,直直破空而来,任青都忍不住在这样的目光下打了个冷战,可他还是忍不住劝道:“齐相,你虽然致仕,可朝中还是有一大堆人关注着你的动向。你千万别冲动行事,给别人留下把柄。”

“砰!”是花瓶被碰到的声音,齐雲心里一惊,忙挑帘走了进去,魄渊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摆,紧张的望着他,脸色苍白的不像样,他自从被婉转告知了当年的真相,就一直反反复复生病,小脸苍白的像是进了面粉缸。齐雲忙抱住他哄:“乖乖魄渊,怎么了?想喝水,还是想画画?”

“呜呜呜……”魄渊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呜咽着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爹爹,你不许做傻事……魄渊不要你杀人……”

———————————

正是一年花季,宫殿内外散发着蓬勃春意。御花园千娇百媚的花,被成片摊在御桌上,三三两两被一人往花瓶里插着玩,那人的手指骨节分明,白皙细腻。他细细嗅着面前的白玉兰,一张脸俊美的让一屋子鲜花都恍惚失了颜色。

如果有人看到面前这一幕,一定会觉得眼珠子要掉下来。因为这人随意的坐在御桌上,好像回了自己家一样,而这座皇宫的主人,皇帝陛下,却端端正正的站在御桌前,他和面前这人的容貌极为相似,只是比他要年轻许多,比起赏花之人浑身的散漫洒脱,他周身更多了几分端凝威严。眼见他的书桌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爹爹,你要玩到什么时候啊,我跟你说正事呢!”

虞珩轻轻一笑,瞥他一眼:“我看你是混腻了。臭小子,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他在外面游山玩水的正乐,突然被这个兔崽子给叫了回来。竟然还敢朝他发脾气。

别看皇帝陛下在皇位上坐了二十余年,被亲爹这么一瞪,他立刻就怂了,软软的笑了一下,给他剥了个桔子送上,又谄媚的叫了无数声爹爹,齐王才慢悠悠开口了:“说。”

“爹爹知道,这几年大刀阔斧的改革,又推行“分恩令”,已经招致了不少明里暗里的阻力,自从老尚书令病故,几个重臣又越发老迈,现在这个左仆射于宁,实在勤恳有余,机敏锐进不足,齐雲虽然出身世家,却难得是个明白人,他手腕强硬,胆识过人,倒更能替我挡下不少麻烦。”皇帝轻轻蹙着眉倒苦水,见齐王好笑的望着他,又忙亲昵的上前抱住他的手:“再说爹爹,你还没去过光州吧,就当去游玩如何?”

“你不就是想要齐雲回来替你卖命么?我可以去帮你劝他,不过他回不回来,我不管。”虞珩捏捏他脸:“他回不回来我不管,我这谢礼收定了。”

“爹爹放心,您看上什么,尽管搬走!”皇帝露出一丝笑意,狗腿的替他摁摁肩膀。心里嘀咕一句,怎么这爹年纪越大,越跟孩子似的,他不但有儿子要哄,现在连爹也要哄了。

“陛下有命,岂敢不从!”虞珩装模作样的拱拱手。见虞珩露出一副“你能不能正常点的”表情,他勾了勾嘴角,凑近皇帝,得意的笑了笑:“正好带汤圆去踏春,听说光州素来以吃食闻名,啧啧……你呀,宝贝儿子,你就好好的在这个鬼地方当牛做马吧!”


楼主 我是小袄裙  发布于 2019-07-29 23:57:00 +0800 CST  
咦文字版被吐出来了

楼主 我是小袄裙  发布于 2019-07-30 08:15:00 +0800 CST  
第十二章

齐魄渊的案子在光州掀起了一片舆论哗然,自从出了这个案子,不管走在哪里,都能听到茶余饭后,众人议论纷纷。实在是这年头为了家产明争暗斗的不少见,而为了霸占家产,能杀害族弟的可十年难得一见。齐成扬还没定罪,外面的唾沫都快要把他淹死了。

齐氏族内也因此整日不得安生,自从齐成扬被抓进去,明里暗里所有人都对着齐霆一家指指点点,齐霆再也不敢大摇大摆出门了,恨不得龟缩在家里。可儿子不能不救,他硬着头皮去找齐云,得到的回复就是:“兄长有没有参与这件事,我不得而知。至于齐成扬,千刀万剐,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

齐云咬死了要齐成扬的命。齐霆也曾在他的默许下见到过齐成扬,挑他一面是不可置信,一面是想要弄清真相。不过才被关进去几日功夫,齐成扬整个人瘦了一圈,没了往日的文雅和煦,整个人看起来阴鹜低沉,无精打采。齐霆反反复复问他许久,到底有没有杀人,齐成扬被问急了,也只有淡淡一句:“我没杀害齐魄渊。这都是小人作祟。”

齐云到底希望能堂堂正正让罪犯伏法,因此他借着任青给的人,将整个齐家上上下下翻了一遍,希望能找到别的证人和证据。可惜时隔多年,任凭他再如何努力,也没有什么进展。

“将他交给我处置,有任何后果,我一人承担!”齐云站在那里,浑身都写着不容置疑,任青心知劝阻不了他,只好让人将齐成扬秘密带出监牢,交到了他手中。

他也提议过让齐成扬“畏罪自杀”,可齐云非要亲手报仇。任青唯恐有心人以此作为把柄,日后对齐云不利。劝服不了齐云,他想来想去,悄悄带话给齐魄渊,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小侄子能够阻止齐云。

————

齐云文人出身,这辈子别说杀人,连鸡都没杀过。可他握着剑对准齐成扬身子的时候,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反而只有满心的痛快。

密室内,一片血腥狼藉,齐成扬的嘴被堵着,浑身都是刑伤。他眼看着削铁如泥的剑对准他心口狠狠刺下来,连瞳孔都开始放大,他拼命的呜呜着挣脱,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嘴被堵着,他怎么也吐不出来口中的东西。剑尖入体,死亡的气息一瞬间涌入四肢,齐成扬绝望的闭上眼睛。

生死一瞬间,却没有真正的痛感传来。齐成扬颤巍巍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

一双白皙的小手紧紧握着剑,有血顺着手缓缓滴落,他死死咬着牙痛的眼泪和血一块流,却没松手,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齐云同样被吓呆了,他啪嗒一下扔下剑,扑上去紧紧抱住魄渊的手,盯着他痛的扭曲的小脸:“儿子,儿子……”

魄渊蜷缩在他怀里,从牙缝里挤声音:“爹爹,不要杀人……”

“他不是人!他是**,**都不如!”齐云的目光中闪过痛惜与怨愤:“他下毒杀了你……你哥哥,你还要护着他?”

“爹爹……要杀他,就先杀我!”魄渊白皙的小脸闪过一丝坚持,他撑着胳膊从齐云怀里起身,噔噔噔跑到哪怕生死关头,也有些懵逼的齐成扬身边,张开双手紧紧护住他。

齐云素来知道齐魄渊善良心软,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是非不分便是懦弱,对着仇人心软那就是愚蠢了。他皱着眉头盯着魄渊许久,大踏步走上前去,拉过他身子,狠狠一巴掌就抽在他屁股上:“呆一边去。”

“我不!”齐魄渊瑟缩了一下,却还是倔强的站在原地:“不要杀他!”

齐云顿时怒了,如此这般纠缠下去,万一误伤了魄渊,他将齐成扬关入铁笼。不顾齐魄渊挣扎,一把将他捞在怀里,大踏步走出去,直接一脚踢开旁边的房门,将他扔在地上,转身就要走。

“爹爹不要杀人……”齐魄渊从地上爬起来,扑上前抱住他,哽咽着说道。

“爹爹知道你是为了我好。”齐云深深吸了口气,回身抱住他,擦擦眼泪:“你放心,没人会知道爹爹做了什么。”

“那也不行!”齐魄渊抱得他更紧了,他红着眼睛,焦急的说道:“爹爹,反正我还活着,他也不算真的害了我……算了……算了好不好?”

“不行!”齐云断然拒绝。

“他害的是我,我放过他还不行么?”

“他害的是我儿子,我不想放过他!”齐云顿时大怒。他推开齐云,蹙眉瞪着他。

“我不管……不能随便杀人……”齐魄渊用一双小手拼命揪着他不让走。齐云终于被纠缠的不耐烦了,怒上心头,他转身拉过齐魄渊摁在床边,抓起床上扔的拂尘便抽了下去。



楼主 我是小袄裙  发布于 2019-07-30 19:14:00 +0800 CST  
第十三章

拂尘用不长不短的马尾扎成,又有韧性又结实,便是掸在床榻上也嗖嗖的扬着风,被齐雲带着怒气抽在屁股上,不过三四下,齐魄渊已经冷汗淋漓,失态的抱住他的胳膊,泪眼汪汪的求饶:“爹爹……疼……”

魄渊的小手因为这剧烈的动作又开始滴滴答答的渗血,齐雲叹口气,从抽屉里取来药箱,给他处理了伤口,又包扎好了。他见魄渊疼得鼻尖冒汗,心里一软,拍拍他脊背:“魄渊,爹爹知道你心软,但是这个仇我们不能不报,你乖乖在这里待着,爹爹很快就回来。”

齐魄渊闷在他怀里,固执的重复道:“爹爹不要杀人……”

齐雲可以允许魄渊随心所欲的生活,可以允许他文弱单纯,却不能允许他如此这般善良到懦弱,人活在世上,若一味退让,别人便会觉得你可欺。这等心性,迟早会害了他。

他硬着心肠,扳开魄渊贴着他的身子,反手又把他摁在床边,魄渊立刻用手捂住屁股,惊恐的哭嚎。齐雲见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也有些担心真的伤了他,他退开一步,轻声道:“脱掉裤子!”

魄渊轻轻抖了一下,从被眼泪迷住的眼睛里看到父亲严肃的脸色,虽然这些时日齐雲很是宠他,可齐雲真的发火的时候,他本能的还是害怕的。

魄渊从地下站起来,缩在床沿,腿紧紧贴着床沿,怯怯的望着他:“爹爹……”

齐雲挥着拂尘在桌子上重重敲了一下,魄渊一抖,在爹爹越发沉怒的目光中,慌里慌乱的解开了中裤的系带,绸缎做的裤子顺着腿滑下去,只剩下一层薄薄的亵裤,隔着轻棉,都能看到被抽打的发红的臀肉,魄渊拉着亵裤,怎么也下不去手。

魄渊的小脸憋的通红,倒不是痛的,而是被羞的,齐雲轻轻一扫他小脸,伸手把他抱到了膝盖上,手一用力,就扒掉了亵裤。屁股上被拂尘扫过的地方细细密密的泛着红痕,像是白玉上滴着的血,魄渊在他怀里滚来滚去的挣扎,齐雲握紧了拂尘,点点他屁股:“放松。”

他虽然成心想给魄渊一个教训,却不想伤了他,魄渊本能的一松懈,屁股上的肉也放松了下来,齐雲手一扬,“嗖嗖嗖”的几下抽了下去,如同天女散花,炸出了点点红星,和之前打出来的红印纵横交错着,齐魄渊哆嗦着在他怀里发出一声嚎叫,更加用力的扭动了起来,齐雲轻喝一声:“别动!”

魄渊许久没有受过这等教训,被唬的一动都不敢动,只小身子一抽一抽的耸动着,从鼻腔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啪!”这一下打在大腿根上,魄渊惨叫一声,伸手捂住屁股,蜷缩着哆嗦。

“你的命不只是你的,是我的,知不知道……”齐雲被他哭闹的有些眼眶发红,盯着他还在渗血的小手,更是从心里涌上一股怒意来:“还为了他挡剑,若是失了准头,你的手还想不想要了,我非得让你记住教训不可,屁股撅起来!”

魄渊哽咽:“爹爹不打……不打……”

拂尘打出来的伤渐渐肿了起来,一条条细微的红痕纵横交错,齐雲心里有些不忍,他随手扔掉拂尘,扬起手:“撅好!”

齐魄渊抽抽搭搭的将屁股撅了起来。齐雲狠狠的抽下去,巴掌声噼里啪啦的响着,他避开了拂尘打过的地方,巴掌都落在了臀肉两侧,没什么肉的地方,因此格外的响亮,也格外的疼,任凭魄渊怎么闹,他的巴掌都一下重过一下的抽着,震的他自己都手麻,手下的屁股更是很快蔓延着红肿了一片,不大的两团肉上看不出一点儿原本白皙的模样。

魄渊哭的像个花猫,挨了十七八下,痛的快要没了知觉,他终于忍不住了,扭过身子拼命扳爹爹的手。齐雲顺着他的力道松了手,魄渊逃也似的从他膝盖上挣脱,腿软的爬不起来,只好无力的伏在他膝盖上哭。

齐雲抱起他放在床上:“老实待着。”他已经控制不住自无边仇恨中喷涌而出的弑杀,抬脚便要走。

“爹爹,孔子曰:“苟正其身矣,于从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此言何解?”魄渊从被子里抬起头,牙关都在打颤,却还是尽力大声的说道。

齐雲的脚步慢了下来,他轻轻回过头,似有所悟:“我并非为恶。相反,放任这等人,才是一种恶。”

“齐成扬还没有定罪,爹爹杀他,便是违法。爹爹一向持身守正,严于律己,如此作为,魄渊不解。”齐魄渊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摸了摸眼泪,端端正正跪好:“魄渊虽不爱读书,却也记得爹爹曾教我,克己慎独,若只因手中有权,便可破坏律法秩序,若只因无人知晓,便可任意妄为,我……我们与堂兄何异?”

这些话他本是不敢说的,盖因从小他就视爹爹为榜样为楷模,但凡他与爹爹所想不同,他想来都是只会自我反思的,可今日的事,不管他想多少遍,都不认为自己是错的。他虽然畏惧父亲再次的怒意,却更不想这样违背自己的心。


楼主 我是小袄裙  发布于 2019-07-31 17:48:00 +0800 CST  
今天没有文明天见各位

楼主 我是小袄裙  发布于 2019-08-01 18:18:00 +0800 CST  
第十四章

齐雲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意外,他盯着魄渊那小小面容上坚毅而执拗的神情:“可你心知肚明,他做了恶事,难道我要放任他逍遥法外么?”

“他做了恶事,那是他的事,自有法律处置他,若律法不能处置他,魄渊也无话可说。爹爹曾上书谏言“血亲复仇”时说,法之于国为秩序,若私力可以越法,则国之秩序不存。爹爹难道忘了么?”

他忘了么,他没有忘。他少时入仕,后来被少年天子赏识,委以重任,主持修订律法,也曾对所谓“八议”之令嗤之以鼻,也曾因权贵亵渎律法而愤慨,也曾希望,能让法保护每一个最普通的百姓,哪怕这的确是个有权贵有不公,有人生来尊贵,有人一整卑贱的世界。难道今时今日,到了他自己身上,他就要破坏自己的信仰了么?

齐雲噬血般的目光渐渐平静下来,他望着魄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心中涌出无限的愧疚,这孩子并没有最佳的天资,可他自有一份常人难比的通透与赤子之心。

可他从来没有去正视过这个孩子。

————————

厚重的铁门被打开又关上,空气中似乎还有铁锈的味道。

走到任青的官署,齐雲拱拱手:“阿青,多谢了。还要劳烦你继续查下去。”

任青总算松了口气,他赞赏的看了新侄子一眼,从厚厚的公文中翻出一份公报:“齐相,卞王薨了,卞国上报了分封诸子的请求,卞国虽然弱小,却是在世最年长的皇族,连他都表态了,这实在是一个好消息。”

“是啊。”齐雲也露出一丝惊喜,这“分恩令”推行了近六年,陆陆续续也遭遇了不少阻力,他和陛下都清楚,这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事情。想当年,诸王之乱被武力镇压,虽然给中央带来了不小的影响,导致军中与财政多少年都缓不过劲来,甚至一度增加了赋税,但也大大打击了藩王的势力。这些年朝廷秣兵历马,发展经济,如今的朝廷,就不是哪个藩王可以轻易对抗的了,分恩令的推行,可以说是大势所趋。

分诸王,削门阀,兴科举,是他穷尽必毕生的事业,尽管这其中免不了沟沟坎坎,可他曾为之意气风发,一往无前。齐雲从往日的思绪中抽离出来,余光略一扫过任青意味深长的目光,就是一怔。任青低声道:“齐相,你满腹才华,不该荒废在这乡野之间。”

“若说这朝廷是棋局,我也不过是个棋子,天子是运筹帷幄的人,只要这棋盘能运行如常,少了一颗棋子,也会有别的棋子。可我的儿子,只有一个父亲。”齐雲风轻云淡的笑了笑,任青眼中有些复杂的情绪闪过:“齐相,你和以前当真不同了。”他犹豫再三,还是没将齐王来此的密报告知,否则齐雲有了心理准备,就更不会被说服了。

齐雲一笑,从他的榻上抱过已经沉沉睡去的魄渊,轻轻蹭了蹭他的小脸:“因为除了他,我已经别无所求。”

齐魄渊是被一阵刺痛弄醒的。他揉了揉眼睛,举目望去,是父亲的房间。

“醒了?”魄渊到底是小孩子的身体,硬撑着看齐雲将齐成扬送回,就忍不住睡了过去。正好趁他还没醒,齐雲忙取了药给他擦,没想到反而将他弄醒了。他用干净的手背蹭了蹭魄渊的小脸:“饿不饿?”

哪知道魄渊却受惊的兔子般躲开了,屁股上盖着的冷帕子也因为这动静掉了下来,齐雲下意识的伸手想要给他盖好,却见小孩儿狠狠的一抖,迅速翻身跪了起来,带着哭腔捂住屁股:“爹爹不打……魄渊会好好反省的……”齐雲的手停在了半空,以往自己责罚了魄渊,都会罚他跪着思过。今日恐怕是打怕他了,勾起了他这熟悉的回忆。

齐雲心里一酸,轻柔的哄他:“乖,不打不打……”他揽着儿子的小腰拉到自己跟前,轻轻的揉着他的伤处。

“爹爹不生魄渊的气么?”魄渊抽了抽鼻子,扬着小脸看他。他从小就知道,爹爹看似温和有礼,骨子里却霸道自负,尤其是对他,更是说一不二。这次他顶撞爹爹,又阻拦了爹爹替他报仇,还以为爹爹会跟他秋后算账,甚至再打他一顿,不过看样子,爹爹似乎并不怎么生气……

齐雲认真的望着他:“你今天说的这些都没错,你长大了。爹爹很高兴。”哪怕这其中有少年未曾见过世事险恶的天真,他也不愿去破坏这份赤子之心。

魄渊的眼睛蓦然一亮,如同天上的繁星坠入眼中,爹爹这是在……夸他么?他雀跃的连头发丝都染上了几分欣然:“那爹爹可以答应我一件事么?”




悄咪咪发个qun号:器/灵/要/把/齐/爸/撕/就/无,欢迎小伙伴进来玩噢。

楼主 我是小袄裙  发布于 2019-08-02 15:29:00 +0800 CST  
爬上来看看有没有人想我,明天更新

楼主 我是小袄裙  发布于 2019-08-12 18:18:00 +0800 CST  
第十五章

魄渊的眼睛蓦然一亮,如同天上的繁星坠入眼中,爹爹这是在……夸他么?他雀跃的连头发丝都染上了几分欣然:“那爹爹可以答应我一件事么?”


“爹爹不要再为魄渊哭了,好不好?”魄渊说完,又觉得有几分勘破父亲心事的惴惴,他在父亲错愕的眼神中,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魄渊不是故意偷看的,是有一次……晚上起夜,不小心看到……爹爹在哭。”

“怎么,没见过,觉得新鲜?”齐雲的眼睛涩涩的,他挤出一丝笑,不想让这个氛围太过悲伤,可这笑还没来得及化入眼底就戛然而止。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痛,望着魄渊干净的如同一汪春水般的眼睛,有些艰难的问道:“魄渊,当年爹爹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连你……连你出事前也没有能回来陪着你,你就没有怨恨过我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希望这答案是有还是无,只是壮若无意的垂下眼睛,不敢去与儿子对视。

魄渊窝在他怀里的身子蓦然一僵,想起往事,他微不可察的颤抖起来,良久才轻声回答道:“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欲报之德,昊天罔极。魄渊并非无怨,只是这怨,如何比得过父母生养之恩,又何敢有恨呢?”

齐雲怔怔的搂紧了他,魄渊盯着他一瞬间被沉痛淹没的眼神,忙伸出小手替他擦擦眼睛。温热的眼泪滴在他小手上,带着灵魂中的牵连,魄渊软声软语的贴紧了他,喃喃说道:“其实我从前也见过爹爹哭的……当年我“病逝”的那个晚上,魂体出了窍,一直在上空看着,爹爹踉跄着进了家门,抱住我,连一滴眼泪都没掉,我伤心极了,以为爹爹不在乎我。可家里人走出去后,我看到爹爹一直在掌掴自己……我看到爹爹的眼泪顺着脸滑下来,浑身都在抖,我想替爹爹擦眼泪,可我碰不到爹爹……”

“魄渊,你是说,你的魂体出窍之后,还是有意识的。”齐雲原本心痛万分的听着,听到这里,蓦然抓住魄渊的手,有几分激动的问道:“那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既然魄渊不愿意让他私刑复仇,那唯一的方法就是堂堂正正寻出证据,魄渊的话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齐雲期待的望着他,哪知道魄渊低下头想了很久,却咬着唇摇了摇头:“我只记得看着爹爹哭了许久,然后晕晕乎乎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再醒来时,就……就进了魑魅体内,再然后的事,爹爹就知道了。”

他苦恼的尽力回想,想来想去,越发混沌迷茫,只好轻轻的看父亲一眼,旋即低下头,喃喃道:“对不起爹爹,我是不是很没用。”

齐雲鼻头一酸,“是爹爹的错,要是爹爹能及时赶回来,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

等等!

一道灵光闪过,齐雲的脑海里突兀的出现了一条线来,这线和前前后后的事情串在一起,在他心里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疑团。

———现在看来,当年齐成扬一面给魄渊下毒,一面派人通知他回光州,若他真的回来了,那齐成扬的算计岂不是要功亏一篑,如此他必定是算准了自己无法赶回家,可他们作为主考官的身份是绝对保密的,若非朝中要员或参与出题的人,是绝不会知道他们当时当刻因出题被圈在宫中。

齐成扬当年,不过是个连功名都没有的普通少年,怎么可能将朝廷上的事知道并且算计的如此清楚细致,若说这背后没有“高人”谋划,他是绝对不信的。齐雲的目光渐渐浮上了一层寒气,看来,他有必要更加深入的查查当年的事了。

许是齐雲的神色太过可怖,魄渊有些畏惧的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心翼翼的唤道:“爹爹。”

“还痛么?”齐雲被他这一句呼唤惊醒了神,为了不吓到魄渊,他掩饰般扯着魄渊转了个圈,在他一片红肿的臀肉上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觉得伤处理的差不多了,便再次轻轻揉了揉。

魄渊扭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屁股,有些羞赧的摇摇头,齐雲捏捏他小巧却坚挺的鼻子:“重新说一件。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那,爹爹可以陪我去玩物街么?”魄渊被他哄孩子似的动作弄得有些害羞,小脸都浮上了两片飞霞。齐雲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这条街都是给女郎儿童逛的,齐雲一个年近不惑的大男人站在那里,简直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他们这样的家庭,自然不会缺了玩乐之物,可这些东西被爹爹看到,难免斥责一句玩物丧志,但说起来,小孩子谁不喜欢玩具耍闹,他从小就想大大方方的去逛一回玩物街,将看到的好玩的一水儿买回来。


楼主 我是小袄裙  发布于 2019-08-13 04:13:00 +0800 CST  
接上面的,就这一段,怎么都发不出来,只好发图


楼主 我是小袄裙  发布于 2019-08-13 04:21:00 +0800 CST  
第十六章





楼主 我是小袄裙  发布于 2019-08-16 00:28:00 +0800 CST  
第十六章
玩物街官名叫潘楼街,这条街虽不大,在当地却很有名,街两边各色各样的店铺,有卖吃的玩的用的,琳琅满目。自从朝廷取消了宵禁,到了晚上,这里就更为热闹了,从入夜开始就灯火通明。整条街上都飘满了大大小小的招牌幡布。

一路望去,从竹马、风车、拨浪鼓、到陀螺、竹蜻蜓,七巧板,九连环,大大小小,应有尽有,有些粗糙的摆在路边地上,也有精致奢华的摆在店铺里。

除了店内不时传出的勾人香气,还有货郎走街串巷挑着挑担,里面装些干果零嘴儿,什么旋炒银杏、栗子、梨条、桃圈、肉牙枣……每每有小童举着手里的拨浪鼓,哒哒哒的追着跑,花几文钱买出一口袋。

齐雲牵着魄渊的手,不急不缓的在人群熙攘的街上踱步,听着街头的叫卖声,儿童的嬉戏声,和女郎们牵着孩童低吟婉转的哄劝声训斥声。

融化在这市井闹腾中,牵着儿子的手,他满心的温柔踏实,哪怕身边走来走去的都是带着孩童的女郎或仆从,他这样一个穿着锦衣华衫的中年人,颇有些格格不入,竟也没觉得有想象中那么尴尬。

魄渊本也不是七八岁的小孩童,不至于像寻常孩童一般横冲直撞的乱跑,一直在他身边乖乖的跟着。不过看到了喜欢的东西,他就兴奋的勾勾父亲的手,示意他停下来。半个时辰后,齐雲手里已经拎上了大大小小的吃的玩的,见魄渊又兴致勃勃的跑进了一家店,他想了想,低头和魄渊交代一句,出去找人将东西打包送回家。

留下了地址,他又折返了那家店。

谁知道刚跨进门槛,远远的就看见魄渊在和一个扎着双环髻的小女童面对面站着。看不清魄渊的脸,却能看到那个女童一张白嫩的小脸上气鼓鼓的模样。

看样子是两个孩子起了什么争执。

齐雲忙快走几步,隔开了两个都一脸委屈的孩子,抬头看向店家,店家一脸为难的解释:“这位小公子看上了这一对摩罗,但是这位小女郎已经订下了。”

“没有多余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齐雲摸摸魄渊的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客官不知,这一批本就数量不多,这一对是最后的了,本是一位顾客定下的,因为临时不要了才余下的。”

齐雲看向那一对摩罗,这是西域流传而来的一种泥塑玩具,因为端正细腻,惟妙惟肖,且能够为之换装打扮,颇得孩童喜爱,不过这种玩具造价不菲,因此能买得起的也都不是贫苦人家的孩子,正因此,哪怕是两个孩童,店家也客客气气,谁都不敢得罪。

“算了魄渊,等下次有货了再来买,好不好?”齐雲打量了那小姑娘一眼,见她穿着一身洒金碎花襦裙,眼睛大大的,像紫葡萄一般。此时气鼓鼓的撅着嘴,叉着腰瞪着魄渊,像只骄傲的小孔雀。漂亮的小姑娘,哪怕刁蛮也是可爱的,他不由得一笑,左右不见小姑娘的家人,他只好哄劝自家孩子。

不过是个玩具,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谁知道魄渊却执拗的挣脱他的怀抱,站在那小姑娘面前,不甘示弱:“爹爹,明明就是这小女郎不讲理。”

“我先定下的,说好了来取,怎么就不讲理了?”小姑娘瞪圆了眼睛,小嘴吐出来的声音像黄鹂一样悦耳。

“给了定金叫定,没给定金算什么定货?你若不来,老板都打算卖给我了。”魄渊气愤的看向老板:“店家,你们店里可有不给钱就能定下买卖的道理?”

若是相熟的顾客,说一句留货也罢,可这小姑娘素昧平生,几个时辰前来转了一圈,看上了这个玩具,说是要定,却没给定金,他随口也就答应了。结果直到晚上小姑娘也没来买,恰逢这位小公子看上了,他便打算卖,谁知这小姑娘半路又杀出来了,这下两个孩子互不相让,店家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有些无措的对着齐雲说明了缘由,齐雲蹙蹙眉,若按这个说辞,他也觉得魄渊并无错处。想来魄渊也并非要和一个小姑娘置气,不过是认死理,不肯被人和稀泥。

只是这终究也不过是个小玩具的事,这小姑娘孤身一人,他若帮着魄渊,岂不是显得以大欺小。齐雲只好低下头继续哄儿子:“一个小姑娘,当你让让她,好不好?”

“爹爹,就是她不对嘛,她还说我欺负人。”魄渊咬着唇,他才不在乎一个玩具,可他咽不下这口气,也不想服这个软,好像他真的做错了什么似的。

齐雲也被僵在了当场,他只好转变策略,转过身,看着小姑娘,从怀里取出一包杏脯塞进小姑娘手里,放柔声音:“小姑娘,这样好不好,你看上别的什么好玩的,伯伯送你,这个摩罗让给哥哥,行不行?”

小姑娘眨巴着眼睛,眼眶渐渐蓄出泪来,漂亮的眼睛晕上了一层雾气,好像坠入湖底的繁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惹哭一个小女孩。齐雲一下子愣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小姑娘突然眼睛一亮,抹着眼泪向外噔噔噔跑去,扑进了一个人怀里:“爹爹,爹爹有人欺负汤圆,呜呜呜……”

楼主 我是小袄裙  发布于 2019-08-16 01:00:00 +0800 CST  

楼主:我是小袄裙

字数:24765

发表时间:2019-07-23 22:3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8-17 02:44:3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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