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西院】【原创】至上宠溺 宫廷父子超宠溺
“父皇……”
“嗯?”北棠悯偏头看他。
北泫然忽然心虚，便慢慢站了起来。
北棠悯却问:“用过膳没有?”
北泫然摇头，然后低垂着。
“来人，去膳房取一碗粥。”北棠悯吩咐道。
粥取来让北泫然吃下，北棠悯才道:“来人，华彰殿所有婢女贬至浣衣局！小五再去挑选几名合格的婢女来。”
“父皇！”
“嗯?难道贬至浣衣局你不满意?她们失职该当何罪?”北棠悯没有明显的怒意，依然是好好说话。但北泫然却觉全身发寒！
“上次已经提醒过，皇儿，是你没记住?”北棠悯说罢就要起身离开，那些婢女连求饶都不敢，只瑟瑟发抖的跪在下面。
“都是儿臣的错！可是……父皇，能不能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北泫然狼狈的跪在地上，手紧紧抓着青衣衣摆。似在隐忍什么。
北棠悯看他如此，有些心疼，可北泫然对他的隐瞒，已经超乎他能想象的范围。
他从不知道，北泫然和大祭司关系会好到搂搂抱抱的地步，大祭司，联合前后想想，似乎真的有些怪异，这怪异的源泉和北泫然离的太近，他心中恐慌，抓不住的恐慌。
北泫然什么都不跟他说！
可他不想去问，更不想查！只想让北泫然离这怪异的源泉远一些！
“嗯?”北棠悯偏头看他。
北泫然忽然心虚，便慢慢站了起来。
北棠悯却问:“用过膳没有?”
北泫然摇头，然后低垂着。
“来人，去膳房取一碗粥。”北棠悯吩咐道。
粥取来让北泫然吃下，北棠悯才道:“来人，华彰殿所有婢女贬至浣衣局！小五再去挑选几名合格的婢女来。”
“父皇！”
“嗯?难道贬至浣衣局你不满意?她们失职该当何罪?”北棠悯没有明显的怒意，依然是好好说话。但北泫然却觉全身发寒！
“上次已经提醒过，皇儿，是你没记住?”北棠悯说罢就要起身离开，那些婢女连求饶都不敢，只瑟瑟发抖的跪在下面。
“都是儿臣的错！可是……父皇，能不能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北泫然狼狈的跪在地上，手紧紧抓着青衣衣摆。似在隐忍什么。
北棠悯看他如此，有些心疼，可北泫然对他的隐瞒，已经超乎他能想象的范围。
他从不知道，北泫然和大祭司关系会好到搂搂抱抱的地步，大祭司，联合前后想想，似乎真的有些怪异，这怪异的源泉和北泫然离的太近，他心中恐慌，抓不住的恐慌。
北泫然什么都不跟他说！
可他不想去问，更不想查！只想让北泫然离这怪异的源泉远一些！
“父皇～可以吗？您要罚儿臣就罚……不要累及她们……，儿臣习惯了她们的伺候，换些人来……，”
“你想怎么罚?”北棠悯打断他。
“你说说怎么罚你?如果父皇满意，就答应你。”北棠悯道。
北泫然一时就愣住了，怎么罚?
他想了许久，北棠悯也不催，就只是拿过婢女手中的热手帕替他捂膝盖。
“嗯?”北棠悯提醒他。
北泫然局促抬眸，半晌才道:“怎，怎么罚?”
北棠悯摇摇头:“你自己想。”
“罚跪?”北泫然低低道。
北棠悯摇摇头。
“罚不吃饭！”
北棠悯脸黑了黑。
“……”北泫然只觉凉嗖嗖的。
“要不，父皇打儿臣吧！”北泫然低着头，恨不得把头埋在膝盖上。
“怎么打?”北棠悯问。
“就……，戒尺……”北泫然简直无法在说下去。
北棠悯微愣，他还没这么打过北泫然，泫隐幼时调皮，他倒是打过。
“皇儿，为什么偏偏要讨打?”北棠悯微笑问道。
北泫然头也不想抬:“儿臣没想！明明是父皇逼的。”
北棠悯拿开热帕子轻点了一下！
“嘶……”北泫然疼的脸色发白。
“只罚你跪一个时辰就这样了！父皇要是动手打你……你得趴个十天半个月。”北棠悯温声道。
北泫然撇撇嘴:“儿臣没用！”
听他这么一说，啧了一声。
“你想怎么罚?”北棠悯打断他。
“你说说怎么罚你?如果父皇满意，就答应你。”北棠悯道。
北泫然一时就愣住了，怎么罚?
他想了许久，北棠悯也不催，就只是拿过婢女手中的热手帕替他捂膝盖。
“嗯?”北棠悯提醒他。
北泫然局促抬眸，半晌才道:“怎，怎么罚?”
北棠悯摇摇头:“你自己想。”
“罚跪?”北泫然低低道。
北棠悯摇摇头。
“罚不吃饭！”
北棠悯脸黑了黑。
“……”北泫然只觉凉嗖嗖的。
“要不，父皇打儿臣吧！”北泫然低着头，恨不得把头埋在膝盖上。
“怎么打?”北棠悯问。
“就……，戒尺……”北泫然简直无法在说下去。
北棠悯微愣，他还没这么打过北泫然，泫隐幼时调皮，他倒是打过。
“皇儿，为什么偏偏要讨打?”北棠悯微笑问道。
北泫然头也不想抬:“儿臣没想！明明是父皇逼的。”
北棠悯拿开热帕子轻点了一下！
“嘶……”北泫然疼的脸色发白。
“只罚你跪一个时辰就这样了！父皇要是动手打你……你得趴个十天半个月。”北棠悯温声道。
北泫然撇撇嘴:“儿臣没用！”
听他这么一说，啧了一声。
二十七
北泫然跪了一个时辰，第二日便疼的下不来床！
偏偏这个时候太后要见他！
北泫然身份摆在那，这宫中不待见他的太后算一个，所以北泫然见太后的机会屈指可数 说句无礼的话，他似乎都不怎么记得太后的长相。
反正不待见！索性别在人家眼前晃悠。
可今日不知太后有了什么灵感竟然要见他。
“殿下，奴婢去告诉皇上吧！”小雯担忧道。
北泫然慢慢的站了起来，膝盖很疼，但不至于站不稳，只是有些难受罢了。
“不必了，父皇那么忙，这些小事不必去烦他。”北泫然道。
小雯欲言又止……
太后跟前的大宫女来接，生的一幅洞察一切的模样，冷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小雯见她不由警惕了些。
北泫然倒是自然得紧。
华彰殿也算后宫的一部分，去太后的宁宫却也有一些距离。
太后很细心的吩咐了人过来接北泫然，四人抬的步撵轻轻走在宫道上。
宁宫佛堂，一贵妇手执念珠，缓缓睁开眼睛。
“到了吗？”如同古井无波，深蓝的华贵素衣，这是已过花甲的太后。
身后的嬷嬷低声道:“还未到。要催催吗？”
太后没有转身，只是道:“也不急，那孩子身子娇贵得紧，出什么岔子可无法向悯儿交代。”
身后的嬷嬷抬眸，半晌才道:“是！”
北泫然下了步撵在大宫女的引领下进了宁宫，檀香缭绕，古拙的摆设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压抑。这是小雯的感觉。
大宫女伸手拦下小雯:“殿下一人进去就可。”
小雯眼珠子瞪大！她家殿下会被欺负吗？
大宫女似乎看懂她想什么，但没有解释，依然面无表情的站在旁边。她也不进去。
北泫然进内厅，无人，一时不知该往哪走，只是站在殿里。
“殿下，这边请！”一个同样年过花甲的老嬷嬷从侧殿出来，给北泫然引路。
北泫然微微点头，跟着老嬷嬷进了内殿。
香烟袅袅，昏暗的小殿有条狭小的道。北泫然不喜这种狭小幽暗的空间，墙壁上几步外才有一盏灯照明，显得更加密闭。
眼前豁然开朗，但仅仅是空间上。
这是一个佛堂，不算小，但殿内黄纱重叠，可供人立的地方确实不大。
地上有一个空蒲团，另一个已经跪着一个人，嬷嬷默默的站在旁边，北泫然安静的撩袍跪在那蒲团上。
太后闭着眼睛，双手合十，不知在冥思什么，北泫然不懂佛理，但也安静的跪着。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北泫然已经觉得膝盖处密密麻麻似乎爬满了虫子。仿佛一动便要钻心的疼！
尽管是跪在蒲团上！
“来了?”太后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回头看着北泫然:“你父皇从不肯进佛堂，却也信天命年年举办祭天大典。”
北泫然微微垂头:“都是祈国泰民安，无关乎信仰。”
太后扬起嘴角，慈祥不已。终是伸手去轻抚北泫然:“快起来吧！你身子还未好全，可别累着了。”
北泫然也连忙伸手去抚太后，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记忆中太后不喜他唤祖母，那便喊太后?
“今日本不该让你过来，只是哀家这把老骨头，也去不了华彰殿了。”太后叹道。
老嬷嬷立刻拉开帘帐，帘帐背后有一方矮桌，两把椅子。
“太后若是想见泫然，着人说一声便是。”北泫然道。
太后愣了有那么一瞬，但很快恢复:“也好。也好。”
北泫然轻抚太后坐在椅子上，然后自己也在太后的示意下落了座。
“许久不见你了，转眼都这般大了。”太后的眼神似乎一直不曾离开北泫然，但北泫然一直乖巧的低着头，并没有与其对视。任由太后打量。
老嬷嬷为二人倒了清茶。
“你们小孩子，长的快，几日不见又变一个样，下次要记得和隐儿一起多来看看祖母。”太后犹自端着茶说道。
北泫然轻笑答道:“泫然会来的。”
仿佛看到幼时的北泫然，即便面对她的不喜，那明显的不待见，也永远一幅乖巧懂事的样子，可你偏偏不觉得他可怜，因为他根本不在意！而带着意见的你却像极了幼稚鬼。
这是她一直不喜欢的北泫然的原因，不仅仅因为他母亲。
随意聊了些，北泫然答的礼貌，规规矩矩，自然得体，只是似乎说话有气无力。
“怎么?是在佛堂里呆久了不舒服？”太后见北泫然状态不好，便笑问。
北泫然摇摇头:“无事，泫然无用，倒是扫了太后的兴致。”
他确实不舒服，从进这里开始就不舒服，佛堂里幽暗，他不喜！也不知从何时开始，身上一阵冷一阵热，额上也出了一层薄汗。
北泫然跪了一个时辰，第二日便疼的下不来床！
偏偏这个时候太后要见他！
北泫然身份摆在那，这宫中不待见他的太后算一个，所以北泫然见太后的机会屈指可数 说句无礼的话，他似乎都不怎么记得太后的长相。
反正不待见！索性别在人家眼前晃悠。
可今日不知太后有了什么灵感竟然要见他。
“殿下，奴婢去告诉皇上吧！”小雯担忧道。
北泫然慢慢的站了起来，膝盖很疼，但不至于站不稳，只是有些难受罢了。
“不必了，父皇那么忙，这些小事不必去烦他。”北泫然道。
小雯欲言又止……
太后跟前的大宫女来接，生的一幅洞察一切的模样，冷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小雯见她不由警惕了些。
北泫然倒是自然得紧。
华彰殿也算后宫的一部分，去太后的宁宫却也有一些距离。
太后很细心的吩咐了人过来接北泫然，四人抬的步撵轻轻走在宫道上。
宁宫佛堂，一贵妇手执念珠，缓缓睁开眼睛。
“到了吗？”如同古井无波，深蓝的华贵素衣，这是已过花甲的太后。
身后的嬷嬷低声道:“还未到。要催催吗？”
太后没有转身，只是道:“也不急，那孩子身子娇贵得紧，出什么岔子可无法向悯儿交代。”
身后的嬷嬷抬眸，半晌才道:“是！”
北泫然下了步撵在大宫女的引领下进了宁宫，檀香缭绕，古拙的摆设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压抑。这是小雯的感觉。
大宫女伸手拦下小雯:“殿下一人进去就可。”
小雯眼珠子瞪大！她家殿下会被欺负吗？
大宫女似乎看懂她想什么，但没有解释，依然面无表情的站在旁边。她也不进去。
北泫然进内厅，无人，一时不知该往哪走，只是站在殿里。
“殿下，这边请！”一个同样年过花甲的老嬷嬷从侧殿出来，给北泫然引路。
北泫然微微点头，跟着老嬷嬷进了内殿。
香烟袅袅，昏暗的小殿有条狭小的道。北泫然不喜这种狭小幽暗的空间，墙壁上几步外才有一盏灯照明，显得更加密闭。
眼前豁然开朗，但仅仅是空间上。
这是一个佛堂，不算小，但殿内黄纱重叠，可供人立的地方确实不大。
地上有一个空蒲团，另一个已经跪着一个人，嬷嬷默默的站在旁边，北泫然安静的撩袍跪在那蒲团上。
太后闭着眼睛，双手合十，不知在冥思什么，北泫然不懂佛理，但也安静的跪着。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北泫然已经觉得膝盖处密密麻麻似乎爬满了虫子。仿佛一动便要钻心的疼！
尽管是跪在蒲团上！
“来了?”太后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回头看着北泫然:“你父皇从不肯进佛堂，却也信天命年年举办祭天大典。”
北泫然微微垂头:“都是祈国泰民安，无关乎信仰。”
太后扬起嘴角，慈祥不已。终是伸手去轻抚北泫然:“快起来吧！你身子还未好全，可别累着了。”
北泫然也连忙伸手去抚太后，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记忆中太后不喜他唤祖母，那便喊太后?
“今日本不该让你过来，只是哀家这把老骨头，也去不了华彰殿了。”太后叹道。
老嬷嬷立刻拉开帘帐，帘帐背后有一方矮桌，两把椅子。
“太后若是想见泫然，着人说一声便是。”北泫然道。
太后愣了有那么一瞬，但很快恢复:“也好。也好。”
北泫然轻抚太后坐在椅子上，然后自己也在太后的示意下落了座。
“许久不见你了，转眼都这般大了。”太后的眼神似乎一直不曾离开北泫然，但北泫然一直乖巧的低着头，并没有与其对视。任由太后打量。
老嬷嬷为二人倒了清茶。
“你们小孩子，长的快，几日不见又变一个样，下次要记得和隐儿一起多来看看祖母。”太后犹自端着茶说道。
北泫然轻笑答道:“泫然会来的。”
仿佛看到幼时的北泫然，即便面对她的不喜，那明显的不待见，也永远一幅乖巧懂事的样子，可你偏偏不觉得他可怜，因为他根本不在意！而带着意见的你却像极了幼稚鬼。
这是她一直不喜欢的北泫然的原因，不仅仅因为他母亲。
随意聊了些，北泫然答的礼貌，规规矩矩，自然得体，只是似乎说话有气无力。
“怎么?是在佛堂里呆久了不舒服？”太后见北泫然状态不好，便笑问。
北泫然摇摇头:“无事，泫然无用，倒是扫了太后的兴致。”
他确实不舒服，从进这里开始就不舒服，佛堂里幽暗，他不喜！也不知从何时开始，身上一阵冷一阵热，额上也出了一层薄汗。
太后见他确实不好，便连忙道:“那就去外殿歇歇吧！可别再累坏了。”
出了佛堂，却见皇后也在。
坐在椅子上拧了拧眉心，那种感觉却丝毫不减！
太后还和皇后有说有笑，但北泫然不太听得清他们说什么。
“你母妃也许久没见了，等过两日，让皇后带她来宁宫，哎……，人老了，孤独，这后宫也没什么人，左右也就几个人，还去计较什么……”太后道。
北泫然放下手:“多谢太后，只是母妃……，久居荷殿不曾出来……”意识有些模糊，奇怪，明明方才还好好的……
“泫然！泫然！怎么了？”模糊间听到有人喊，他扭头朝声音来源方向看了看，竟是北棠悯一脸焦急的大步走了进来。
“父皇……”北泫然疑惑的抬眸看北棠悯，然后感觉到黑暗从四面八方传来，迅速淹没了他的意识。
“泫然！”北棠悯连忙扶住昏迷过去的儿子。
这时皇后与太后都站起了身急急走了过来。
“还愣着干什么？传太医！”北棠悯暴躁的朝身后那群宫女喝了一声，然后抱起儿子急急朝门口走去。
皇后跟了几步，却不知该怎么办。
太后也由嬷嬷搀扶着走到门口。
“母后！”皇后又连忙过来帮忙搀扶。
……
“十六年前冷宫失火，哀家也在……”许久，太后才幽幽道。
皇后疑惑的看她，但不敢问，冷宫失火！她也在啊！几乎整个后宫都在吧！那窜天的火苗如毒蛇一般吞没冷宫，没人拦得住北棠悯冲进去。
再次出来时，那小小的婴孩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她一直记得，那孩子睁着眼睛看着北棠悯，神色无常，仿佛大火并没有吓到他。甚至，出来后火不及被扑灭，那孩子便已经在北棠悯怀里睡着了。
太后慢慢的转身，手中执珠，再次朝殿后的佛堂走去。皇后站在殿门前，久久不语。
出了佛堂，却见皇后也在。
坐在椅子上拧了拧眉心，那种感觉却丝毫不减！
太后还和皇后有说有笑，但北泫然不太听得清他们说什么。
“你母妃也许久没见了，等过两日，让皇后带她来宁宫，哎……，人老了，孤独，这后宫也没什么人，左右也就几个人，还去计较什么……”太后道。
北泫然放下手:“多谢太后，只是母妃……，久居荷殿不曾出来……”意识有些模糊，奇怪，明明方才还好好的……
“泫然！泫然！怎么了？”模糊间听到有人喊，他扭头朝声音来源方向看了看，竟是北棠悯一脸焦急的大步走了进来。
“父皇……”北泫然疑惑的抬眸看北棠悯，然后感觉到黑暗从四面八方传来，迅速淹没了他的意识。
“泫然！”北棠悯连忙扶住昏迷过去的儿子。
这时皇后与太后都站起了身急急走了过来。
“还愣着干什么？传太医！”北棠悯暴躁的朝身后那群宫女喝了一声，然后抱起儿子急急朝门口走去。
皇后跟了几步，却不知该怎么办。
太后也由嬷嬷搀扶着走到门口。
“母后！”皇后又连忙过来帮忙搀扶。
……
“十六年前冷宫失火，哀家也在……”许久，太后才幽幽道。
皇后疑惑的看她，但不敢问，冷宫失火！她也在啊！几乎整个后宫都在吧！那窜天的火苗如毒蛇一般吞没冷宫，没人拦得住北棠悯冲进去。
再次出来时，那小小的婴孩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她一直记得，那孩子睁着眼睛看着北棠悯，神色无常，仿佛大火并没有吓到他。甚至，出来后火不及被扑灭，那孩子便已经在北棠悯怀里睡着了。
太后慢慢的转身，手中执珠，再次朝殿后的佛堂走去。皇后站在殿门前，久久不语。
二十六
“父皇，能不能换一种方式?不要换走她们，父皇要怎样惩罚儿臣都行！”北泫然低低道，那隐忍的语气北棠悯哪里还敢再惩罚他！
可总是这么胡闹下去！那修落寒是什么人?原本就满朝堂的人都觉得北泫然是不祥之人！修落寒作为大祭司，他会站在哪边?还是修落寒与北泫然有什么交易?
一旦修落寒也放话北泫然的不详之处，这局势便再也控制不住了，北棠悯心中想的太多！
他是北凌的皇帝，他宠爱北泫然，可以为他不惜后果杀了一些人，可太多人的话，又该如何?
短短几瞬北棠悯心中已有计较，缓缓过去扶起北泫然:“你想父皇怎么惩罚你?或者，怎样的惩罚才能让你铭记?”
北泫然抬眸，水汪汪的眼中尽显无助，北棠悯有一瞬间心痛如刀割，第一个梦里，那个孩子在刑桩上奄奄一息时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他当时只觉厌恶……，心口烦闷不已，他怎么下得了手去惩罚北泫然?
几次三番忍耐才道:“三个时辰吧！”
北棠悯转身离开，不再多看一眼北泫然，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告诉他父皇不舍得罚你！
北泫然规矩的跪在案前，他很少被罚跪，从前只见过北泫隐被罚跪，还有被夫子罚跪的世家公子们。
他从未感受过跪三个时辰是什么样的。心口闷闷的，有些难受。
“殿下！都是奴婢不好！”婢女们呜呜的哭了起来，他们殿下素来是皇上的宝贝儿，何时被罚过?
北泫然浅笑道:“明明是我差点害了你们。”
北棠悯在御书房踱来踱去，曹公公看的有些眼花！但又不敢问……
……
北泫然跪的迷迷糊糊，忽然烛火猛的摇曳了几瞬，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只觉眼前发黑险些摔在地上！
“他舍得这么罚你?”修落寒食指点在案上，缓缓绕了过来，拇指上戴了一个同样的玉戒！
“你不就希望他如此吗？”北泫然稳住身形，淡淡道。
“呵呵，这可不能怪我。是你不信！”修落寒缓缓蹲在北泫然面前。
北泫然撇开头:“任是誰，都无法忍受这种欺骗！”
“你欺骗他什么？泫然，你就这么喜欢找自己的毛病?为什么你不觉得这是北棠悯的问题?从你出生起就背负着不详的骂名！他可曾向天下人解释过?你是皇长子，凭什么默默无闻?”修落寒低沉的声音错落有致，将自己的情绪表达的淋漓尽致。
“我乐意默默无闻，我乐意做这不起眼的废，物！”北泫然抬眸直视:“怎么生活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指点！你说过不会干涉我的。”
“你嫌我烦?”修落寒半晌才道。蹲在北泫然面前。
“没有。”北泫然低垂着眼。
修落寒微愣，再次笑道。
“是是是，比不上那些处处要你命的亲戚，你想回来当你的大皇子就当，当我不认识你。我明天就离开，这样你开心了吧？”
北泫然不语，修落寒蹭蹭的走了几步，然后没了声音。
北泫然觉得膝盖疼的钻心，想动一下又不敢，怕一动便再支撑不住。
“抱歉，是我不对，是我狼心狗肺，是我铁石心肠，是我过河拆桥，是我不识抬举，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倒杯茶给我喝呗?”北泫然微微侧头，见一青色衣摆，便道。
身后凉凉的声音响起:“让你亲爱的父皇大人给你倒吧！”说罢再也没了声响。
北泫然不语，很快身后响起脚步声，熟悉的龙涎香味越来越近。
“……”被扶了起来，北泫然只觉双膝已经不是自己的，疼的发颤，北棠悯心疼的打横抱起儿子几步将人放在榻上，然后轻轻撩起衣摆……温热的大手敷在膝上，那刺痛便减轻了一点。
“父皇不来你真打算跪三个时辰?”北棠悯问道。
北泫然呆滞的点点头。
北棠悯有些无奈……
“皇儿，父皇本意不是要罚你……”
“儿臣知道。可是父皇，儿臣不保证下次不会再惹怒您……，可不可以……不要惩罚我身边的人?”北泫然轻轻道。
北棠悯一时语塞！
“父皇，能不能换一种方式?不要换走她们，父皇要怎样惩罚儿臣都行！”北泫然低低道，那隐忍的语气北棠悯哪里还敢再惩罚他！
可总是这么胡闹下去！那修落寒是什么人?原本就满朝堂的人都觉得北泫然是不祥之人！修落寒作为大祭司，他会站在哪边?还是修落寒与北泫然有什么交易?
一旦修落寒也放话北泫然的不详之处，这局势便再也控制不住了，北棠悯心中想的太多！
他是北凌的皇帝，他宠爱北泫然，可以为他不惜后果杀了一些人，可太多人的话，又该如何?
短短几瞬北棠悯心中已有计较，缓缓过去扶起北泫然:“你想父皇怎么惩罚你?或者，怎样的惩罚才能让你铭记?”
北泫然抬眸，水汪汪的眼中尽显无助，北棠悯有一瞬间心痛如刀割，第一个梦里，那个孩子在刑桩上奄奄一息时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他当时只觉厌恶……，心口烦闷不已，他怎么下得了手去惩罚北泫然?
几次三番忍耐才道:“三个时辰吧！”
北棠悯转身离开，不再多看一眼北泫然，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告诉他父皇不舍得罚你！
北泫然规矩的跪在案前，他很少被罚跪，从前只见过北泫隐被罚跪，还有被夫子罚跪的世家公子们。
他从未感受过跪三个时辰是什么样的。心口闷闷的，有些难受。
“殿下！都是奴婢不好！”婢女们呜呜的哭了起来，他们殿下素来是皇上的宝贝儿，何时被罚过?
北泫然浅笑道:“明明是我差点害了你们。”
北棠悯在御书房踱来踱去，曹公公看的有些眼花！但又不敢问……
……
北泫然跪的迷迷糊糊，忽然烛火猛的摇曳了几瞬，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只觉眼前发黑险些摔在地上！
“他舍得这么罚你?”修落寒食指点在案上，缓缓绕了过来，拇指上戴了一个同样的玉戒！
“你不就希望他如此吗？”北泫然稳住身形，淡淡道。
“呵呵，这可不能怪我。是你不信！”修落寒缓缓蹲在北泫然面前。
北泫然撇开头:“任是誰，都无法忍受这种欺骗！”
“你欺骗他什么？泫然，你就这么喜欢找自己的毛病?为什么你不觉得这是北棠悯的问题?从你出生起就背负着不详的骂名！他可曾向天下人解释过?你是皇长子，凭什么默默无闻?”修落寒低沉的声音错落有致，将自己的情绪表达的淋漓尽致。
“我乐意默默无闻，我乐意做这不起眼的废，物！”北泫然抬眸直视:“怎么生活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指点！你说过不会干涉我的。”
“你嫌我烦?”修落寒半晌才道。蹲在北泫然面前。
“没有。”北泫然低垂着眼。
修落寒微愣，再次笑道。
“是是是，比不上那些处处要你命的亲戚，你想回来当你的大皇子就当，当我不认识你。我明天就离开，这样你开心了吧？”
北泫然不语，修落寒蹭蹭的走了几步，然后没了声音。
北泫然觉得膝盖疼的钻心，想动一下又不敢，怕一动便再支撑不住。
“抱歉，是我不对，是我狼心狗肺，是我铁石心肠，是我过河拆桥，是我不识抬举，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倒杯茶给我喝呗?”北泫然微微侧头，见一青色衣摆，便道。
身后凉凉的声音响起:“让你亲爱的父皇大人给你倒吧！”说罢再也没了声响。
北泫然不语，很快身后响起脚步声，熟悉的龙涎香味越来越近。
“……”被扶了起来，北泫然只觉双膝已经不是自己的，疼的发颤，北棠悯心疼的打横抱起儿子几步将人放在榻上，然后轻轻撩起衣摆……温热的大手敷在膝上，那刺痛便减轻了一点。
“父皇不来你真打算跪三个时辰?”北棠悯问道。
北泫然呆滞的点点头。
北棠悯有些无奈……
“皇儿，父皇本意不是要罚你……”
“儿臣知道。可是父皇，儿臣不保证下次不会再惹怒您……，可不可以……不要惩罚我身边的人?”北泫然轻轻道。
北棠悯一时语塞！
“父皇～可以吗？您要罚儿臣就罚……不要累及她们……，儿臣习惯了她们的伺候，换些人来……，”
“你想怎么罚?”北棠悯打断他。
“你说说怎么罚你?如果父皇满意，就答应你。”北棠悯道。
北泫然一时就愣住了，怎么罚?
他想了许久，北棠悯也不催，就只是拿过婢女手中的热手帕替他捂膝盖。
“嗯?”北棠悯提醒他。
北泫然局促抬眸，半晌才道:“怎，怎么罚?”
北棠悯摇摇头:“你自己想。”
“罚跪?”北泫然低低道。
北棠悯摇摇头。
“罚不吃饭！”
北棠悯脸黑了黑。
“……”北泫然只觉凉嗖嗖的。
“要不，父皇打儿臣吧！”北泫然低着头，恨不得把头埋在膝盖上。
“怎么打?”北棠悯问。
“就……，戒尺……”北泫然简直无法在说下去。
北棠悯微愣，他还没这么打过北泫然，泫隐幼时调皮，他倒是打过。
“皇儿，为什么偏偏要讨打?”北棠悯微笑问道。
北泫然头也不想抬:“儿臣没想！明明是父皇逼的。”
北棠悯拿开热帕子轻点了一下！
“嘶……”北泫然疼的脸色发白。
“只罚你跪一个时辰就这样了！父皇要是动手打你……你得趴个十天半个月。”北棠悯温声道。
北泫然撇撇嘴:“儿臣没用！”
听他这么一说，啧了一声。
“你想怎么罚?”北棠悯打断他。
“你说说怎么罚你?如果父皇满意，就答应你。”北棠悯道。
北泫然一时就愣住了，怎么罚?
他想了许久，北棠悯也不催，就只是拿过婢女手中的热手帕替他捂膝盖。
“嗯?”北棠悯提醒他。
北泫然局促抬眸，半晌才道:“怎，怎么罚?”
北棠悯摇摇头:“你自己想。”
“罚跪?”北泫然低低道。
北棠悯摇摇头。
“罚不吃饭！”
北棠悯脸黑了黑。
“……”北泫然只觉凉嗖嗖的。
“要不，父皇打儿臣吧！”北泫然低着头，恨不得把头埋在膝盖上。
“怎么打?”北棠悯问。
“就……，戒尺……”北泫然简直无法在说下去。
北棠悯微愣，他还没这么打过北泫然，泫隐幼时调皮，他倒是打过。
“皇儿，为什么偏偏要讨打?”北棠悯微笑问道。
北泫然头也不想抬:“儿臣没想！明明是父皇逼的。”
北棠悯拿开热帕子轻点了一下！
“嘶……”北泫然疼的脸色发白。
“只罚你跪一个时辰就这样了！父皇要是动手打你……你得趴个十天半个月。”北棠悯温声道。
北泫然撇撇嘴:“儿臣没用！”
听他这么一说，啧了一声。
二十八 试探
华彰殿内太医跪了一地，北泫然依然昏迷不醒。
“殿下无甚大碍……，只是……只是……”为首的太医战战兢兢。
北棠悯倒也不恼，只是问了句:“只是什么？”
“只是身子虚！殿下的情况……是因不喜待在某个地方，或者那地方让殿下有何压力，所以才导致昏迷不醒。”太医尽量捡着皇帝能理解的话去解释。
北棠悯挥挥手，一众太医终于起身。
“殿下随时可能醒来。”太医又补充了一句。
北棠悯点点头，挥手让他们离开。
殿内并只剩他和小雯，以及昏迷不醒的北泫然。
“泫然进宁宫大概有多久？”北棠悯问道。
小雯泪珠还挂在脸上，小声道:“一个时辰！”
北棠悯看着她的可怜模样，一时也说不出别的责怪之意。
“为何不直接来找朕?”小雯来找他的时候北泫然已经进去一个时辰了。
小雯忙低下了头:“奴婢愚蠢！以为……以为殿下很快能出来。”
北棠悯皱眉，他知道太后不喜欢北泫然，但应该不至于对北泫然做什么，因为他曾告诫过。
“退下吧！”北棠悯道。
……
“皇儿……”回头便对上了北泫然投来的目光。
“要起身吗？”北棠悯见他似乎无事，便问道。
北泫然点点头，借着北棠悯的力起身靠在枕头上。
“以后不管誰要见你，你都可以回绝，这是父皇给你的特许。”北棠悯严肃道。
北泫然低垂着眼不讲话。
北棠悯才又问道:“她为难你了？”
北泫然还是不语。
北棠悯有点急了:“怎么了？皇儿！”
北泫然这才抬眸:“太后没有为难儿臣，只是在佛堂待久了，有些难受。”
北棠悯皱眉，这叫不为难吗？那佛堂他都不喜欢进去。北泫然本就不喜密闭的空间，佛堂灯光幽暗。难怪北泫然会不舒服。心里虽这么想，但也没表露。只是关切道:“以后不必听任何人的传唤，特别是太后。”
北泫然抬头，眼中有些愧疚:“父皇……是儿臣不好。让您和太后……”
“你是朕的儿子，她容不下你这是她的不对，泫然，你没有任何错。是他们的错。”北棠悯立刻打断他。
“不要再觉得自己有错，泫然，你很好。否则父皇怎么会这么宠着你?你要信别人还是信父皇?”北棠悯温声道。
北泫然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心里暖暖的，鼻子一酸，眼眶发热。
“谢谢您，父皇。”良久才开口。
北棠悯第一次听他说谢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父子间，何必言谢?
“泫然和母妃能得您的眷顾，真的很幸运。”北泫然却又道。
北棠悯伸手揉揉他的脑袋:“朕的妻儿，不眷顾你们眷顾谁?皇儿，不必跟父皇说谢，明白吗？”
“嗯！”北泫然点头。
“来，醒了就陪父皇看看奏折，忙了一天，又是担惊受怕的，还什么都没做呢。”北棠悯起身走到案前坐下，原来他政务早搬了过来。
北泫然应声下床走了过去在北棠悯左侧坐下。
北棠悯随意扔了两本奏折给他。
北泫然第一次看奏折，捡起轻轻打开扫了两眼。然后眼梢微扬看了看北棠悯的神色，后者正认真看奏折，并没有什么异常。
奏折内容是大臣要求查修落寒，只道那日城门口一事有些异常，毕竟引起全城轰动，该给百姓一个解释。
查修落寒！
大祭司身份特殊，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查。北棠悯随意扔过来的却是这个奏折，是天意还是故意?
“怎么?”北棠悯扭头看他，然后接过他手中奏折看了眼:“这些人，就喜欢给朕添麻烦。不过，皇儿觉得，此法可行吗？”
北棠悯笑问。
北泫然微愣，半晌才道:“不知大祭司脾性如何，不过，既然是祭司，应当是平和超凡之人，查与不查，应当无甚影响。”
“那是查还是不查呢？”北棠悯犹自道。
北泫然随意又翻了两眼:“……儿臣愚钝，不知父皇的顾虑?”
他和以前的大祭司不熟，确实不知道他脾性如何，可现在这个……疯子！还是不要去触碰的好。
却又不能表述的太过，怕父皇起疑。
北泫然垂眸不语，北棠悯等了半天不得答案，便抽回他手中的奏折:“那便不查了，查祭司殿，确实不合理。”
他本想给北泫然机会，可北泫然显然不打算要，想直接下令查祭司殿，话到嘴边却变了。看着北泫然手上的红戒，他总是不由自主想起那个梦，仿佛祭司殿会得到什么答案般，让他不敢去触碰。
华彰殿内太医跪了一地，北泫然依然昏迷不醒。
“殿下无甚大碍……，只是……只是……”为首的太医战战兢兢。
北棠悯倒也不恼，只是问了句:“只是什么？”
“只是身子虚！殿下的情况……是因不喜待在某个地方，或者那地方让殿下有何压力，所以才导致昏迷不醒。”太医尽量捡着皇帝能理解的话去解释。
北棠悯挥挥手，一众太医终于起身。
“殿下随时可能醒来。”太医又补充了一句。
北棠悯点点头，挥手让他们离开。
殿内并只剩他和小雯，以及昏迷不醒的北泫然。
“泫然进宁宫大概有多久？”北棠悯问道。
小雯泪珠还挂在脸上，小声道:“一个时辰！”
北棠悯看着她的可怜模样，一时也说不出别的责怪之意。
“为何不直接来找朕?”小雯来找他的时候北泫然已经进去一个时辰了。
小雯忙低下了头:“奴婢愚蠢！以为……以为殿下很快能出来。”
北棠悯皱眉，他知道太后不喜欢北泫然，但应该不至于对北泫然做什么，因为他曾告诫过。
“退下吧！”北棠悯道。
……
“皇儿……”回头便对上了北泫然投来的目光。
“要起身吗？”北棠悯见他似乎无事，便问道。
北泫然点点头，借着北棠悯的力起身靠在枕头上。
“以后不管誰要见你，你都可以回绝，这是父皇给你的特许。”北棠悯严肃道。
北泫然低垂着眼不讲话。
北棠悯才又问道:“她为难你了？”
北泫然还是不语。
北棠悯有点急了:“怎么了？皇儿！”
北泫然这才抬眸:“太后没有为难儿臣，只是在佛堂待久了，有些难受。”
北棠悯皱眉，这叫不为难吗？那佛堂他都不喜欢进去。北泫然本就不喜密闭的空间，佛堂灯光幽暗。难怪北泫然会不舒服。心里虽这么想，但也没表露。只是关切道:“以后不必听任何人的传唤，特别是太后。”
北泫然抬头，眼中有些愧疚:“父皇……是儿臣不好。让您和太后……”
“你是朕的儿子，她容不下你这是她的不对，泫然，你没有任何错。是他们的错。”北棠悯立刻打断他。
“不要再觉得自己有错，泫然，你很好。否则父皇怎么会这么宠着你?你要信别人还是信父皇?”北棠悯温声道。
北泫然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心里暖暖的，鼻子一酸，眼眶发热。
“谢谢您，父皇。”良久才开口。
北棠悯第一次听他说谢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父子间，何必言谢?
“泫然和母妃能得您的眷顾，真的很幸运。”北泫然却又道。
北棠悯伸手揉揉他的脑袋:“朕的妻儿，不眷顾你们眷顾谁?皇儿，不必跟父皇说谢，明白吗？”
“嗯！”北泫然点头。
“来，醒了就陪父皇看看奏折，忙了一天，又是担惊受怕的，还什么都没做呢。”北棠悯起身走到案前坐下，原来他政务早搬了过来。
北泫然应声下床走了过去在北棠悯左侧坐下。
北棠悯随意扔了两本奏折给他。
北泫然第一次看奏折，捡起轻轻打开扫了两眼。然后眼梢微扬看了看北棠悯的神色，后者正认真看奏折，并没有什么异常。
奏折内容是大臣要求查修落寒，只道那日城门口一事有些异常，毕竟引起全城轰动，该给百姓一个解释。
查修落寒！
大祭司身份特殊，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查。北棠悯随意扔过来的却是这个奏折，是天意还是故意?
“怎么?”北棠悯扭头看他，然后接过他手中奏折看了眼:“这些人，就喜欢给朕添麻烦。不过，皇儿觉得，此法可行吗？”
北棠悯笑问。
北泫然微愣，半晌才道:“不知大祭司脾性如何，不过，既然是祭司，应当是平和超凡之人，查与不查，应当无甚影响。”
“那是查还是不查呢？”北棠悯犹自道。
北泫然随意又翻了两眼:“……儿臣愚钝，不知父皇的顾虑?”
他和以前的大祭司不熟，确实不知道他脾性如何，可现在这个……疯子！还是不要去触碰的好。
却又不能表述的太过，怕父皇起疑。
北泫然垂眸不语，北棠悯等了半天不得答案，便抽回他手中的奏折:“那便不查了，查祭司殿，确实不合理。”
他本想给北泫然机会，可北泫然显然不打算要，想直接下令查祭司殿，话到嘴边却变了。看着北泫然手上的红戒，他总是不由自主想起那个梦，仿佛祭司殿会得到什么答案般，让他不敢去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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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祭司殿在出宫不远处，自从修落寒“来”以后，几乎每天都会来华彰殿，华彰殿里宫女被遣散在外头。
只留北泫然和悄然而至的修落寒。
“你最近不要有任何动静，父皇已经起疑了。”北泫然落下一子，淡淡道。
修落寒抬眸斜视了他一眼，然后落下一子:“你又输了。”
北泫然回神，看了看棋盘，白子落的毫无逻辑，他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亲自下的棋。
“心不在焉的，你究竟怎么了？”修落寒扔下棋子道。
北泫然不语，靠进椅子里揉着眉心。
“他只是对你起疑，你就那么难过?那将来……”
“将来什么？”北泫然猛的睁开眼睛。
修落寒呵呵的笑了起来:“将来还有更多事情等着你，若这点你都郁闷……”修落寒起身，缓缓走向北泫然，居高临下，然后缓缓靠近:“若让你知道玉戒中的事情，你会不会疯掉?”
原以为北泫然会反应很大，没想到他只是很平静的道:“有什么不能接受的?难道我还能再死一次?”
修落寒眸光微漾，无奈道:“痴儿，你是回来复仇的。不是回来延续父子情深的。”
北泫然闭了闭眼:“父皇对我很好。”
啪！
修落寒气恼的摔落了棋盒，连着最近的烛台也倒了一地:“我就该让你看看玉戒里都是什么东西！”
北泫然睁开眼睛，看向怒不可遏的修落寒，浅笑道:“你威胁不到我，玉戒在我手上，我不想看就永远看不到！”
“所以你要**自己?”
北泫然叹息:“如果可以，为什么不呢？”
修落寒忽然哈哈大笑，只是北泫然听得出他是真的生气了。
“劳烦殿下捡捡棋，修某还有要事，告辞了。”修落寒转身，便消失在殿门前。
北泫然缓缓蹲下，一颗一颗的捡起棋子，看了眼自己拇指上的玉戒，他便安静的抚着，眼中流光闪烁。
……
“殿下，奴婢可以进来吗？”外头响起了小雯的声音。
北泫然手下一顿，随即起身，看了眼满地狼藉，手一挥懒懒的坐回椅子上:“进来。”
小雯进来时，只见北泫然单手支着额头，桌上燃着香炉，烛光摇曳，红色的蜡沿烛台下垂，如血泪般。
小雯小心翼翼的去换了蜡烛，然后道:“殿下可是乏了？为何不去歇着?”
北泫然只道:“这香是何时送来的，味道很好。”
小雯回头看了眼，然后手中继续挑灯:“这是曹公公拿来的，是皇上赐予殿下的。殿下不知吗？奴婢以为皇上已跟殿下说过。”
北泫然睁开了眼:“哦……，是提过。”
父皇从未提过，他殿里香烛很多，所以从不燃香的。这……父皇知道。
……
“皇上，懿妃求见。”曹公公手上搭着拂尘，恭敬道。
北棠悯微愣:“宣。”
莫颜颜生的极美，但是骨子里透着一股唯唯诺诺。
“臣妾参见皇上。”声音柔柔的，莫颜颜跪在地上，把头压的很低。
“爱妃请起，何故来此？”北棠悯没有起身去抚她，他平日里不过是因着北泫然在，不想让他担忧，但他对莫颜颜，说不上喜欢，只是觉得她这些年在后宫，默默无闻，也算安分。
“臣妾……”莫颜颜抬起了头，但没有起身。
“嗯?爱妃但说无妨。”北棠悯垂眸看着莫颜颜。
莫颜颜眼泪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毯上:“皇上……皇上能否让臣妾带着皇儿，离开皇宫！”
北棠悯猛的起身:“为什么？”
“臣妾知晓皇上疼爱然儿，也知晓皇嗣不该流落民间，可……然儿……”莫颜颜带着哭腔，北棠悯没耐心道:“皇儿怎么了？”
“你是因为昨日太后召见皇儿?朕已经说过，没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再召见皇儿。”北棠悯皱眉道。
“臣妾……臣妾害怕，然儿没错，一切都是我的错……”莫颜颜哭道。
北棠悯叹道:“起来吧！今日之事，莫要再提，皇儿朕自会保护。曹言，送懿妃回宫。”
莫颜颜不再说什么，抽抽搭搭的跟着曹公公出了殿，出了殿以后，才用手帕擦了脸，然后在曹言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微扬。
北棠悯却是没心思看奏折了，莫颜颜这么一出，让他心里不安，怕哪日北泫然真的会离开，不会的吧！对他那么好，怎么会舍得?
祭司殿在出宫不远处，自从修落寒“来”以后，几乎每天都会来华彰殿，华彰殿里宫女被遣散在外头。
只留北泫然和悄然而至的修落寒。
“你最近不要有任何动静，父皇已经起疑了。”北泫然落下一子，淡淡道。
修落寒抬眸斜视了他一眼，然后落下一子:“你又输了。”
北泫然回神，看了看棋盘，白子落的毫无逻辑，他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亲自下的棋。
“心不在焉的，你究竟怎么了？”修落寒扔下棋子道。
北泫然不语，靠进椅子里揉着眉心。
“他只是对你起疑，你就那么难过?那将来……”
“将来什么？”北泫然猛的睁开眼睛。
修落寒呵呵的笑了起来:“将来还有更多事情等着你，若这点你都郁闷……”修落寒起身，缓缓走向北泫然，居高临下，然后缓缓靠近:“若让你知道玉戒中的事情，你会不会疯掉?”
原以为北泫然会反应很大，没想到他只是很平静的道:“有什么不能接受的?难道我还能再死一次?”
修落寒眸光微漾，无奈道:“痴儿，你是回来复仇的。不是回来延续父子情深的。”
北泫然闭了闭眼:“父皇对我很好。”
啪！
修落寒气恼的摔落了棋盒，连着最近的烛台也倒了一地:“我就该让你看看玉戒里都是什么东西！”
北泫然睁开眼睛，看向怒不可遏的修落寒，浅笑道:“你威胁不到我，玉戒在我手上，我不想看就永远看不到！”
“所以你要**自己?”
北泫然叹息:“如果可以，为什么不呢？”
修落寒忽然哈哈大笑，只是北泫然听得出他是真的生气了。
“劳烦殿下捡捡棋，修某还有要事，告辞了。”修落寒转身，便消失在殿门前。
北泫然缓缓蹲下，一颗一颗的捡起棋子，看了眼自己拇指上的玉戒，他便安静的抚着，眼中流光闪烁。
……
“殿下，奴婢可以进来吗？”外头响起了小雯的声音。
北泫然手下一顿，随即起身，看了眼满地狼藉，手一挥懒懒的坐回椅子上:“进来。”
小雯进来时，只见北泫然单手支着额头，桌上燃着香炉，烛光摇曳，红色的蜡沿烛台下垂，如血泪般。
小雯小心翼翼的去换了蜡烛，然后道:“殿下可是乏了？为何不去歇着?”
北泫然只道:“这香是何时送来的，味道很好。”
小雯回头看了眼，然后手中继续挑灯:“这是曹公公拿来的，是皇上赐予殿下的。殿下不知吗？奴婢以为皇上已跟殿下说过。”
北泫然睁开了眼:“哦……，是提过。”
父皇从未提过，他殿里香烛很多，所以从不燃香的。这……父皇知道。
……
“皇上，懿妃求见。”曹公公手上搭着拂尘，恭敬道。
北棠悯微愣:“宣。”
莫颜颜生的极美，但是骨子里透着一股唯唯诺诺。
“臣妾参见皇上。”声音柔柔的，莫颜颜跪在地上，把头压的很低。
“爱妃请起，何故来此？”北棠悯没有起身去抚她，他平日里不过是因着北泫然在，不想让他担忧，但他对莫颜颜，说不上喜欢，只是觉得她这些年在后宫，默默无闻，也算安分。
“臣妾……”莫颜颜抬起了头，但没有起身。
“嗯?爱妃但说无妨。”北棠悯垂眸看着莫颜颜。
莫颜颜眼泪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毯上:“皇上……皇上能否让臣妾带着皇儿，离开皇宫！”
北棠悯猛的起身:“为什么？”
“臣妾知晓皇上疼爱然儿，也知晓皇嗣不该流落民间，可……然儿……”莫颜颜带着哭腔，北棠悯没耐心道:“皇儿怎么了？”
“你是因为昨日太后召见皇儿?朕已经说过，没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再召见皇儿。”北棠悯皱眉道。
“臣妾……臣妾害怕，然儿没错，一切都是我的错……”莫颜颜哭道。
北棠悯叹道:“起来吧！今日之事，莫要再提，皇儿朕自会保护。曹言，送懿妃回宫。”
莫颜颜不再说什么，抽抽搭搭的跟着曹公公出了殿，出了殿以后，才用手帕擦了脸，然后在曹言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微扬。
北棠悯却是没心思看奏折了，莫颜颜这么一出，让他心里不安，怕哪日北泫然真的会离开，不会的吧！对他那么好，怎么会舍得?
三十 风起
北棠悯本就因为莫颜颜的话心不在焉，有密探来报说民间谣言四起，对北泫然议论纷纷，不知是誰把那日祭天之事泄露出去。
闹的满城风雨，，道寒苍灾祸，与祭司殿人坠死，也是因逆天之举。
北棠悯最怕的就是这么一日，然而这一日还是来了。
……
朝堂上无人敢言半句此事，生怕一不小心变成下一个李袁。
北棠悯笑里藏刀吓的众臣大气不敢出，这要是知道谁在背后推波助澜，他们相信北棠悯能诛那人九族！
未到华彰殿便已听得箜篌声。
“呵呵，谢谢皇叔。”
殿内传来北泫然的声音，听着似乎蛮高兴。
“喜欢就好，你左右无事，这乐师便留下与你。这养伤期间也去不得别处，弹弹琴也算解闷。”
北棠溪道。
北棠悯皱眉，这可真是前所未有！北棠溪平日里与北泫然没那么亲近的。
“哎，皇兄！”
低着头捣鼓箜篌的北泫然抬眸，高兴的喊道:“父皇！”
乐师是一名温润的男子，倒没有长的非常好看，但也不觉平凡，身上有股超然之气，应当是自幼习琴的。
此时正手把手教着北泫然，两人都跪坐在地上。北泫然不动声色，那人也便只是微微低头，未起身行礼。
北棠悯有些好奇:“皇儿喜欢?”
北泫然亮晶晶的眼睛告诉他，喜欢。
“既然喜欢，那便好好学。”北棠悯笑道。
随后转向北棠溪，似乎想询问一下，北棠溪陪笑。
两人出了殿，北棠悯才道:“你哪寻的人?”
“不是！我还能害你宝贝儿子?”北棠溪喊道。
“我是不放心他。”北棠悯挑眉道。
“人家是江南名人，你知道这些文人都是自在风流不入世俗的性格，特别视官场如粪坑！能请到他还是因为一年前机缘巧合在江南救了不幸落水的他……”
被皇帝扫了一眼，北棠溪连忙道:“所以才说是机缘巧合，简直不能再巧！”
“前几日回来时便把他捎上了，此人琴棋书画精通，让他陪泫然玩两天，泫然应当蛮高兴的。正好，省的他出来听到些不好的事情。”
北棠悯站定，怀疑道:“你为何忽然给泫然送礼，还这么为他考虑?”
后者尴尬的挠挠头:“这不是……，哎，以前总觉得这孩子只顾得你的宠溺，却从未做过什么，未免太自私，可这次……看他为了救你险些丧命。”
北棠悯眼神微暗，那日的场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吧。
“以前是我总用不友好的方式与他见面，这次变了态度，聊了聊，觉着以前真是够错的。”北棠溪叹道。
久久无话，北棠溪情感也积累到一定程度，结果听北棠悯道:“，以后你有孩子，还是交给孩子的母亲养吧。”
“啊！”
“因为你不懂怎么当爹！”
北棠溪很受打击:“不会啊！我就是一个普通父亲，作为天子的皇兄自然不一样。…”
“天子……，”北棠悯喃喃道。
“对啊，不过泫然这孩子确实蛮讨人喜欢，呃，今天才突然发现。”北棠溪挠挠头退后了两步，他怕北棠悯转身给他一个暴粒！
“你我深知身在皇室不得重视的悲哀，就不要再让孩子来体会一次。”北棠悯淡淡道。
那眼中少了平日的威严，更加亲近
“……，可泫然身份不同，皇兄，换做是我，我真的做不到宠爱这样一个孩子。我是说，一开始。”北棠溪认真道。
“他们母子又没错。其实……，朕也不知为何。”
再度沉默，华彰殿前院海棠光突突的，有些萧索，北棠悯想起密探来报的事，眼神又暗了暗。
似乎是不能再沉默下去，北棠溪道:“皇兄，这个事情绝对有问题，只是不知何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未得回答，他又道:“李袁是应该不敢了，还有誰?比如泫然得罪了誰……”
“也不是非得得罪誰。”北棠悯冷冷道。
北棠溪忽然无话，也是，北泫然从出生就饱受争议，那时不过一个小孩子，也没得罪誰。
“那就是祭天出了问题……呃，这里面涉及太多人，皇兄！”北棠溪猛然想起一个可能。
北棠悯摇了摇头笃定道:“不可能！”
别人不知，可他却见过北泫然与修落寒在一起，那般亲密，他也不愿意真的去怀疑祭司殿，可似乎越不想怀疑，心中便越疑……
“这可怎么办？”北棠溪低低道，他今日刚觉得北泫然其实是个好孩子，实在不想他受这样的委屈。
“朕总不能把这些人全杀光。”北棠悯冷笑。
北棠悯本就因为莫颜颜的话心不在焉，有密探来报说民间谣言四起，对北泫然议论纷纷，不知是誰把那日祭天之事泄露出去。
闹的满城风雨，，道寒苍灾祸，与祭司殿人坠死，也是因逆天之举。
北棠悯最怕的就是这么一日，然而这一日还是来了。
……
朝堂上无人敢言半句此事，生怕一不小心变成下一个李袁。
北棠悯笑里藏刀吓的众臣大气不敢出，这要是知道谁在背后推波助澜，他们相信北棠悯能诛那人九族！
未到华彰殿便已听得箜篌声。
“呵呵，谢谢皇叔。”
殿内传来北泫然的声音，听着似乎蛮高兴。
“喜欢就好，你左右无事，这乐师便留下与你。这养伤期间也去不得别处，弹弹琴也算解闷。”
北棠溪道。
北棠悯皱眉，这可真是前所未有！北棠溪平日里与北泫然没那么亲近的。
“哎，皇兄！”
低着头捣鼓箜篌的北泫然抬眸，高兴的喊道:“父皇！”
乐师是一名温润的男子，倒没有长的非常好看，但也不觉平凡，身上有股超然之气，应当是自幼习琴的。
此时正手把手教着北泫然，两人都跪坐在地上。北泫然不动声色，那人也便只是微微低头，未起身行礼。
北棠悯有些好奇:“皇儿喜欢?”
北泫然亮晶晶的眼睛告诉他，喜欢。
“既然喜欢，那便好好学。”北棠悯笑道。
随后转向北棠溪，似乎想询问一下，北棠溪陪笑。
两人出了殿，北棠悯才道:“你哪寻的人?”
“不是！我还能害你宝贝儿子?”北棠溪喊道。
“我是不放心他。”北棠悯挑眉道。
“人家是江南名人，你知道这些文人都是自在风流不入世俗的性格，特别视官场如粪坑！能请到他还是因为一年前机缘巧合在江南救了不幸落水的他……”
被皇帝扫了一眼，北棠溪连忙道:“所以才说是机缘巧合，简直不能再巧！”
“前几日回来时便把他捎上了，此人琴棋书画精通，让他陪泫然玩两天，泫然应当蛮高兴的。正好，省的他出来听到些不好的事情。”
北棠悯站定，怀疑道:“你为何忽然给泫然送礼，还这么为他考虑?”
后者尴尬的挠挠头:“这不是……，哎，以前总觉得这孩子只顾得你的宠溺，却从未做过什么，未免太自私，可这次……看他为了救你险些丧命。”
北棠悯眼神微暗，那日的场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吧。
“以前是我总用不友好的方式与他见面，这次变了态度，聊了聊，觉着以前真是够错的。”北棠溪叹道。
久久无话，北棠溪情感也积累到一定程度，结果听北棠悯道:“，以后你有孩子，还是交给孩子的母亲养吧。”
“啊！”
“因为你不懂怎么当爹！”
北棠溪很受打击:“不会啊！我就是一个普通父亲，作为天子的皇兄自然不一样。…”
“天子……，”北棠悯喃喃道。
“对啊，不过泫然这孩子确实蛮讨人喜欢，呃，今天才突然发现。”北棠溪挠挠头退后了两步，他怕北棠悯转身给他一个暴粒！
“你我深知身在皇室不得重视的悲哀，就不要再让孩子来体会一次。”北棠悯淡淡道。
那眼中少了平日的威严，更加亲近
“……，可泫然身份不同，皇兄，换做是我，我真的做不到宠爱这样一个孩子。我是说，一开始。”北棠溪认真道。
“他们母子又没错。其实……，朕也不知为何。”
再度沉默，华彰殿前院海棠光突突的，有些萧索，北棠悯想起密探来报的事，眼神又暗了暗。
似乎是不能再沉默下去，北棠溪道:“皇兄，这个事情绝对有问题，只是不知何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未得回答，他又道:“李袁是应该不敢了，还有誰?比如泫然得罪了誰……”
“也不是非得得罪誰。”北棠悯冷冷道。
北棠溪忽然无话，也是，北泫然从出生就饱受争议，那时不过一个小孩子，也没得罪誰。
“那就是祭天出了问题……呃，这里面涉及太多人，皇兄！”北棠溪猛然想起一个可能。
北棠悯摇了摇头笃定道:“不可能！”
别人不知，可他却见过北泫然与修落寒在一起，那般亲密，他也不愿意真的去怀疑祭司殿，可似乎越不想怀疑，心中便越疑……
“这可怎么办？”北棠溪低低道，他今日刚觉得北泫然其实是个好孩子，实在不想他受这样的委屈。
“朕总不能把这些人全杀光。”北棠悯冷笑。
……
“殿下，手可以放松些。这样……对……”
北泫然浅笑，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游走，每发出一段声音他的眼睛便弯了弯。
……
“咦，苏公子?”北泫然发现苏鹤不动了，扭头摇了摇他，人居然倒了，碰的一声磕在地上，像死了一样。
北泫然睁大眼睛……
身后忽然传来修落寒暴怒的声音。
“给你寻的号钟绿绮你不喜欢，非要捣鼓这劳什子笨重的蠢琴，还有这个蠢人是哪冒出来的?他配摸你的手吗？，”
“让我看看他碰了你哪些地方，我把它砍下来腌了喂狗！”修落寒抬脚踢了踢名人苏鹤……
“也不好看嘛！北泫然，我都没这么教过你弹琴，你居然让他这么教?”修落寒指了指地上的苏鹤，看着北泫然道。
北泫然:“……”
“殿下，手可以放松些。这样……对……”
北泫然浅笑，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游走，每发出一段声音他的眼睛便弯了弯。
……
“咦，苏公子?”北泫然发现苏鹤不动了，扭头摇了摇他，人居然倒了，碰的一声磕在地上，像死了一样。
北泫然睁大眼睛……
身后忽然传来修落寒暴怒的声音。
“给你寻的号钟绿绮你不喜欢，非要捣鼓这劳什子笨重的蠢琴，还有这个蠢人是哪冒出来的?他配摸你的手吗？，”
“让我看看他碰了你哪些地方，我把它砍下来腌了喂狗！”修落寒抬脚踢了踢名人苏鹤……
“也不好看嘛！北泫然，我都没这么教过你弹琴，你居然让他这么教?”修落寒指了指地上的苏鹤，看着北泫然道。
北泫然:“……”
三十一章 云涌
修落寒附身下来，北泫然一个不注意便被扑倒在地上，地上毯子厚，倒也不怎么难受。
“你干什么？”北泫然双手被禁锢在头顶，气恼道。
“去去陌生人的味！”修落寒低头吻住他。
“唔……”挣扎无果，修落寒力大如牛，北泫然屈膝想踢他，反倒被压制的死死的。
殿外声音渐渐清晰，是北棠悯和北棠溪回来了。
眼睁睁看着屏风底下两人的脚已踏了进来。北泫然再一次咬了修落寒……
……
北棠悯和北棠溪进来时，就见苏鹤倒在地上，北泫然跪坐着，自己琢磨着弹。
“皇儿，这是怎么了？”北棠悯看了眼弟弟，似乎说看你找的什么人——
北棠溪也无辜摇头，赶紧跑过去看苏鹤。
“苏公子有些累了，儿臣让他歇一会儿再教。”北泫然也起了身。他衣裳勉强整洁，发丝微乱……
北棠悯皱眉，他方才似乎听到什么异动。
“皇兄……”
“你先带人下去吧！”北棠悯打断他道。
北棠溪闭了嘴，把苏鹤架起，欠身退出殿。
见他们出了门，北棠悯才缓步坐到位子上:“皇儿近日身子怎么样？”
北泫然倒了杯热茶给他，才道:“儿臣已经好很多了，父皇近日可是很忙?”
可能是莫颜颜的话，加之现在的局势，北棠悯为儿子操碎了心，一方面还要发飙让属下找撒了这消息的人，一方面还要想怎么小心翼翼保护儿子。几天下来着实有些吃不消。
北棠悯心道居然没把这样的细节放心上！
嘴上却道:“只是一些琐事。”
北泫然浅笑:“既是琐事，父皇当不用亲历亲为吧？竟累成这样……”他向来敏感，北棠悯越小心翼翼他便越清楚事情可能与自己有关。
“泫然说的是，这些琐事交给下面的人也无妨。”说罢又笑看北泫然道:“皇儿若喜欢乐器，改日父皇送你。”
北泫然轻笑:“谢谢父皇。”
……
北棠悯走后，北泫然才阴沉着脸进了内殿，坐在榻上，拇指上玉戒微亮，北泫然伸手摩挲了两下才道:“你到底又做了什么？”
“明日你就知道了。”
身后传来修落寒的声音。
这人仿佛凭空出现。
北泫然头也不回:“你说过一切顺其自然。”
修落寒嗤笑，转到北泫然正面，蹲在他面前邪邪笑道:“从一开始就不自然，你现在让我顺其自然?”
北泫然撇开头深深的闭上眼睛。
修落寒一时无语，眉头微皱，他不是有意要挑人伤疤。何况那人是北泫然。
……
翌日
原本该平安度过的早朝却迎来一个变故。
就在曹言要宣布退朝时。修落寒出现了！
“皇上，臣有一事。”大殿上所有人扭头看去，只见修落寒一袭青色长衫，衣袖全是图案，用金线压上，不细看只觉繁杂庄严，细看却有丝诡异，物非物，灵非灵，鬼非鬼，那奇形怪状的东西不像人，却像山里的精怪。
北棠悯身体微僵，睁开无澜的眸子看向修落寒:“哦?大祭司有何事上奏?”
修落寒辑了一礼，随即抬眸看着北棠悯道:“皇上，有些事情是不可逆的。”
朝堂上忽然轰动，众臣低声议论了起来。
北泫隐皱了皱眉，站在离北棠悯最近的距离。他很清楚此刻父皇很想掐断大祭司的脖子，尽管他是大祭司，按理说不该碰……
“看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如祭司移步到御书房，与朕好好商议！”北棠悯沉沉的声音传来。
修落寒嘴角一勾直接到:“想必皇上早已知晓，如今天下都在传泫然殿下是祸国妖孽。”
北棠悯嗤笑了一声，问道:“是啊，朕还在想，是何人这般胆大妄为敢出此谣言?”
“皇上，祭天当日双阴沉木，是为大忌！”修落寒道。
“啊！双阴沉木！”
“怎么会这样？这是大忌啊，难怪此后寒苍融水淹没几座城池。”
“是啊，这西洪东旱的，从来没有如此过呢。”
众臣议论纷纷
北棠悯看着修落寒，半晌才冷笑道:“照这么说，为何前些年没事？双阴沉木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又或是天意，可泫然区区一介凡人还有翻云覆雨之力?”
修落寒附身下来，北泫然一个不注意便被扑倒在地上，地上毯子厚，倒也不怎么难受。
“你干什么？”北泫然双手被禁锢在头顶，气恼道。
“去去陌生人的味！”修落寒低头吻住他。
“唔……”挣扎无果，修落寒力大如牛，北泫然屈膝想踢他，反倒被压制的死死的。
殿外声音渐渐清晰，是北棠悯和北棠溪回来了。
眼睁睁看着屏风底下两人的脚已踏了进来。北泫然再一次咬了修落寒……
……
北棠悯和北棠溪进来时，就见苏鹤倒在地上，北泫然跪坐着，自己琢磨着弹。
“皇儿，这是怎么了？”北棠悯看了眼弟弟，似乎说看你找的什么人——
北棠溪也无辜摇头，赶紧跑过去看苏鹤。
“苏公子有些累了，儿臣让他歇一会儿再教。”北泫然也起了身。他衣裳勉强整洁，发丝微乱……
北棠悯皱眉，他方才似乎听到什么异动。
“皇兄……”
“你先带人下去吧！”北棠悯打断他道。
北棠溪闭了嘴，把苏鹤架起，欠身退出殿。
见他们出了门，北棠悯才缓步坐到位子上:“皇儿近日身子怎么样？”
北泫然倒了杯热茶给他，才道:“儿臣已经好很多了，父皇近日可是很忙?”
可能是莫颜颜的话，加之现在的局势，北棠悯为儿子操碎了心，一方面还要发飙让属下找撒了这消息的人，一方面还要想怎么小心翼翼保护儿子。几天下来着实有些吃不消。
北棠悯心道居然没把这样的细节放心上！
嘴上却道:“只是一些琐事。”
北泫然浅笑:“既是琐事，父皇当不用亲历亲为吧？竟累成这样……”他向来敏感，北棠悯越小心翼翼他便越清楚事情可能与自己有关。
“泫然说的是，这些琐事交给下面的人也无妨。”说罢又笑看北泫然道:“皇儿若喜欢乐器，改日父皇送你。”
北泫然轻笑:“谢谢父皇。”
……
北棠悯走后，北泫然才阴沉着脸进了内殿，坐在榻上，拇指上玉戒微亮，北泫然伸手摩挲了两下才道:“你到底又做了什么？”
“明日你就知道了。”
身后传来修落寒的声音。
这人仿佛凭空出现。
北泫然头也不回:“你说过一切顺其自然。”
修落寒嗤笑，转到北泫然正面，蹲在他面前邪邪笑道:“从一开始就不自然，你现在让我顺其自然?”
北泫然撇开头深深的闭上眼睛。
修落寒一时无语，眉头微皱，他不是有意要挑人伤疤。何况那人是北泫然。
……
翌日
原本该平安度过的早朝却迎来一个变故。
就在曹言要宣布退朝时。修落寒出现了！
“皇上，臣有一事。”大殿上所有人扭头看去，只见修落寒一袭青色长衫，衣袖全是图案，用金线压上，不细看只觉繁杂庄严，细看却有丝诡异，物非物，灵非灵，鬼非鬼，那奇形怪状的东西不像人，却像山里的精怪。
北棠悯身体微僵，睁开无澜的眸子看向修落寒:“哦?大祭司有何事上奏?”
修落寒辑了一礼，随即抬眸看着北棠悯道:“皇上，有些事情是不可逆的。”
朝堂上忽然轰动，众臣低声议论了起来。
北泫隐皱了皱眉，站在离北棠悯最近的距离。他很清楚此刻父皇很想掐断大祭司的脖子，尽管他是大祭司，按理说不该碰……
“看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如祭司移步到御书房，与朕好好商议！”北棠悯沉沉的声音传来。
修落寒嘴角一勾直接到:“想必皇上早已知晓，如今天下都在传泫然殿下是祸国妖孽。”
北棠悯嗤笑了一声，问道:“是啊，朕还在想，是何人这般胆大妄为敢出此谣言?”
“皇上，祭天当日双阴沉木，是为大忌！”修落寒道。
“啊！双阴沉木！”
“怎么会这样？这是大忌啊，难怪此后寒苍融水淹没几座城池。”
“是啊，这西洪东旱的，从来没有如此过呢。”
众臣议论纷纷
北棠悯看着修落寒，半晌才冷笑道:“照这么说，为何前些年没事？双阴沉木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又或是天意，可泫然区区一介凡人还有翻云覆雨之力?”
三十二 玉戒
朝堂上的剑拔弩张北泫然不知道。
但他知道修落寒去了大殿上。
“修落寒！你究竟想怎样？”华彰殿内无一婢女，只坐着的修落寒和站着明显动怒的北泫然。
“当然是给你父皇施压。”修落寒靠在椅背上，把玩着玉戒。
北泫然握紧拳头，强忍着怒气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啪！
修落寒手拍在桌子上。起身来到北泫然面前，眼眸中透着危险:“你的事情?不用我管?”
北泫然撇开头，但没有反驳。
“泫然，你在害怕?”修落寒笑道。
“怕什么？我现在只怕你过分扰乱朝纲遭到报应！”北泫然猛的回头看向修落寒，冷冷道。
修落寒定定的看了一眼北泫然，忽然呵呵的笑了起来，随即笑意尽失一把抓住北泫然的手腕朝门口移去……
只一瞬两人便来到一处空地，黑压压的云层，不寻常的风，还有一地枯枝败叶，北泫然挣脱不开，只空着的手扶额皱眉。
“还记得这里吗？冷宫。”修落寒冰冷的声音如同利剑扎在北泫然心上。
“你哭了，声嘶力竭，可是有什么用?他眼睁睁看着这里化成灰烬也不曾有一丝表情！”
北泫然低垂着眼想退后却被修落寒紧紧拉住手腕，修落寒逼着他扯过他站在废墟前。
眼前渐渐有了变化……
年轻黑衣的帝王负手立在殿前，只是此刻未着龙袍。身旁站着同样年轻的青衣人。
“虽说这是逆天之举，但，若能换一个名君，毁半城倒也可以。”青衣人道。
黑衣人不语，漆黑的眸子里如古井无波。
随着孩子的啼哭，天空再次恢复乌云密布，一道道闪电恨不得直接劈在正明宫的琉璃瓦上。
“小世子不肯哭，是被王妃打哭的。”
“小世子出生便电闪雷鸣，半个皇城被水淹没。”
“皇城怎么可能被水淹?世子是个妖孽吧？”
“妖，一定是妖孽降世！”
“死了那么多人，这可怎么办?那孩子能养吗？”
北泫然紧紧捂着头痛苦的跪在地上……
“我不要看……”倔强道。
修落寒嘴角上扬，残忍一笑。
画面继续，还是黑衣，只是黑衣上有了龙纹。
北棠悯用一个月的时间，从北泫然出生开始，一个月，便从不受宠的王爷登上了帝位。
昔日的皇后被送进冷宫，同莫颜颜与刚出生的孩子一起。
先皇一夜白头，皇后送了个婢女给他那个不太受宠的孩子北棠悯当王妃，王妃生了个孩子，可那个孩子天生带着祸事，原是那王妃天生煞命，是皇后苦苦寻来对付北棠悯的。
却害了半城人命。
太子因母亲的罪过而被牵连，干脆谋反。
最终，先皇死在自己最疼爱的孩子手上。
而那个被疼爱的孩子，死在北棠悯手上。
这是立了大功！为皇帝报仇，仁慈之下还留了皇后一命 ……
“停下 ，求求你……”北泫然捂着双眼，即便他这样，也依然能看见一段段完整的故事，感同身受！
修落寒充耳不闻。
“都是你，都是这个孽障害了我！我要掐死他！”冷宫里疯疯癫癫的皇后一把抓起还在襁褓中的婴儿狠狠往地上砸去
襁褓裹的严实，婴儿没有摔破流血，却瞬间脸色乌青张嘴连哭都哭不出来。
“不要，不是他，不是他的错……”莫颜颜苍白着如鬼一般的脸连滚带爬的去抱起孩子。
孩子半晌才哭出了声，却虚弱至极，呜呜咽咽，仿佛时刻都会昏死过去。
……
转首大火延绵，宫门被锁，疯癫的皇后被塌下的房梁砸的血肉模糊，火吞噬了她，她却还在骂着孽障……
莫颜颜死死护着怀里已经被熏的哭不出声的孩子跪坐在地上，呼救，却无人来救……
北泫然眼泪湿了手心，本以为就此结束，却再次见到自己浑身是血跪在地上，周围幽暗，一阵一阵的腐臭袭来，令人难以呼吸。
玄色龙袍出现，熟悉的声音，陌生的寒意。
“泫然，要怪，就怪你不该生在皇室。”
“所有酷刑，都尝一遍如何？”
北泫然不可置信的抬眸，想从那刀刻般坚决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是，没有。
“父皇……，念在父子一场，求再赐一瓶鹤顶红！泫然这次一定不跑了。不跑了……”
“来不及了，朕没有鹤顶红再赐你。”
……
北泫然没有流泪了，只是喉间腥甜，一时忽然没了力气……
“泫然！”
听到修落寒撕心裂肺的喊声。
北泫然被吓了一跳，想看看他怎么了？但是没有力气。跪坐都不稳，缓缓向后倒去。
“泫然，泫然！”修落寒急的手发颤，立刻撤了禁，北泫然昏迷过去前终于发现，又回到了华彰殿。
朝堂上的剑拔弩张北泫然不知道。
但他知道修落寒去了大殿上。
“修落寒！你究竟想怎样？”华彰殿内无一婢女，只坐着的修落寒和站着明显动怒的北泫然。
“当然是给你父皇施压。”修落寒靠在椅背上，把玩着玉戒。
北泫然握紧拳头，强忍着怒气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啪！
修落寒手拍在桌子上。起身来到北泫然面前，眼眸中透着危险:“你的事情?不用我管?”
北泫然撇开头，但没有反驳。
“泫然，你在害怕?”修落寒笑道。
“怕什么？我现在只怕你过分扰乱朝纲遭到报应！”北泫然猛的回头看向修落寒，冷冷道。
修落寒定定的看了一眼北泫然，忽然呵呵的笑了起来，随即笑意尽失一把抓住北泫然的手腕朝门口移去……
只一瞬两人便来到一处空地，黑压压的云层，不寻常的风，还有一地枯枝败叶，北泫然挣脱不开，只空着的手扶额皱眉。
“还记得这里吗？冷宫。”修落寒冰冷的声音如同利剑扎在北泫然心上。
“你哭了，声嘶力竭，可是有什么用?他眼睁睁看着这里化成灰烬也不曾有一丝表情！”
北泫然低垂着眼想退后却被修落寒紧紧拉住手腕，修落寒逼着他扯过他站在废墟前。
眼前渐渐有了变化……
年轻黑衣的帝王负手立在殿前，只是此刻未着龙袍。身旁站着同样年轻的青衣人。
“虽说这是逆天之举，但，若能换一个名君，毁半城倒也可以。”青衣人道。
黑衣人不语，漆黑的眸子里如古井无波。
随着孩子的啼哭，天空再次恢复乌云密布，一道道闪电恨不得直接劈在正明宫的琉璃瓦上。
“小世子不肯哭，是被王妃打哭的。”
“小世子出生便电闪雷鸣，半个皇城被水淹没。”
“皇城怎么可能被水淹?世子是个妖孽吧？”
“妖，一定是妖孽降世！”
“死了那么多人，这可怎么办?那孩子能养吗？”
北泫然紧紧捂着头痛苦的跪在地上……
“我不要看……”倔强道。
修落寒嘴角上扬，残忍一笑。
画面继续，还是黑衣，只是黑衣上有了龙纹。
北棠悯用一个月的时间，从北泫然出生开始，一个月，便从不受宠的王爷登上了帝位。
昔日的皇后被送进冷宫，同莫颜颜与刚出生的孩子一起。
先皇一夜白头，皇后送了个婢女给他那个不太受宠的孩子北棠悯当王妃，王妃生了个孩子，可那个孩子天生带着祸事，原是那王妃天生煞命，是皇后苦苦寻来对付北棠悯的。
却害了半城人命。
太子因母亲的罪过而被牵连，干脆谋反。
最终，先皇死在自己最疼爱的孩子手上。
而那个被疼爱的孩子，死在北棠悯手上。
这是立了大功！为皇帝报仇，仁慈之下还留了皇后一命 ……
“停下 ，求求你……”北泫然捂着双眼，即便他这样，也依然能看见一段段完整的故事，感同身受！
修落寒充耳不闻。
“都是你，都是这个孽障害了我！我要掐死他！”冷宫里疯疯癫癫的皇后一把抓起还在襁褓中的婴儿狠狠往地上砸去
襁褓裹的严实，婴儿没有摔破流血，却瞬间脸色乌青张嘴连哭都哭不出来。
“不要，不是他，不是他的错……”莫颜颜苍白着如鬼一般的脸连滚带爬的去抱起孩子。
孩子半晌才哭出了声，却虚弱至极，呜呜咽咽，仿佛时刻都会昏死过去。
……
转首大火延绵，宫门被锁，疯癫的皇后被塌下的房梁砸的血肉模糊，火吞噬了她，她却还在骂着孽障……
莫颜颜死死护着怀里已经被熏的哭不出声的孩子跪坐在地上，呼救，却无人来救……
北泫然眼泪湿了手心，本以为就此结束，却再次见到自己浑身是血跪在地上，周围幽暗，一阵一阵的腐臭袭来，令人难以呼吸。
玄色龙袍出现，熟悉的声音，陌生的寒意。
“泫然，要怪，就怪你不该生在皇室。”
“所有酷刑，都尝一遍如何？”
北泫然不可置信的抬眸，想从那刀刻般坚决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是，没有。
“父皇……，念在父子一场，求再赐一瓶鹤顶红！泫然这次一定不跑了。不跑了……”
“来不及了，朕没有鹤顶红再赐你。”
……
北泫然没有流泪了，只是喉间腥甜，一时忽然没了力气……
“泫然！”
听到修落寒撕心裂肺的喊声。
北泫然被吓了一跳，想看看他怎么了？但是没有力气。跪坐都不稳，缓缓向后倒去。
“泫然，泫然！”修落寒急的手发颤，立刻撤了禁，北泫然昏迷过去前终于发现，又回到了华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