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情缘系列之 《绝色男nu》by吕希晨

“再吃一口。”西门独傲趁他失神,扭腕扯开阻止他喂食的手。 



 “西门……唔。”又被塞了满嘴菜,双颊因困窘而酡红,夏侯焰连忙向后倾拉开距离。“我真的吃不下了!” 



 “把粥喝完就放过你。”西门独傲提出条件。 



 双肩垂下,无可奈何的妥协,夏侯焰端起碗有一口没一口地闷闷喝粥,最后终于把一碗粥喝个精光。 



 “我可以退下了吗?”夏侯焰问。 



 “等我吃完再送你回房。” 



 “多谢你的好意,我可以自己回去。”起身摸索离去的方向,不敢再和他同在一处。怕又得面对他猜想不到的危机。向来能持平的心总会往西门独撤出现的时候变得无法乎静下来,会悬在半空中担忧他下一步的动作,还有害怕自己是否能顺利因应、安然过关。 






 “坐下。”一定要逼他口出命令才肯乖乖就范吗?“你的脾气真拗。” 



 “我没有。”说他拗?生平头一遭被说拗,夏侯焰更是伸长手决定自己回去,心里已经有底之后会遭他如何报复,但就是容不得自己再顺从他,他真的是受够他日夜的凌虐了。 




 “我说你有你就有。”晃眼间,西门独傲已经抱起他,硬是把他逼坐土石椅,“安静点,今日我不想和你吵。” 



 夏侯焰抿紧唇,双手绞动衣摆,索性坐在石椅上闷不吭声以示不满。 



 这是他俩首度相安无事同在一处。西门独傲放下木箸,改以只手撑颚端视对面低头不语的夏侯焰。 



 被这陌生的氛围弄得快喘不过气,夏侯焰忍不住深深呼吸,双肩轻耸的细微动作被西门独傲看进黑眸。 



 “你很怕与我共处?” 



 夏侯焰没有回答,兀自绞着衣摆。多说只是多添争执,最后仍是苦了自己,还是少说少错,免得又被激起性子,口没遮拦地累得自己受苦。夏侯焰虽然是这么心想,却仍忍不住为自己这般可悲的念头叹息。 






 “别再绞了。”西门独傲握住他绞红的双手。 



 “喝!”绞衣的动作突然被制住,夏侯焰霎时回神,向后倾倒,眼看整个人就要摔到地上。“啊——” 



 一只大掌突然出现在他背后,稳住他下坠的身势,语带笑意:“你就不会小心点吗?” 



 感觉脸上多了他的鼻息,提醒两人距离所剩无几,夏侯焰像是心口忽然被人箍住般一窒,“放……” 



 “放开你?”西门独傲替他接下话。“你就不能换点词说吗?”说句感谢会死吗?他让他不至于摔到地上挨疼的不是吗? 



 “你……让人看见不好。” 



 “你也会在意他人的目光?”西门独傲挑起眉。语带讥讽:“你目不能视,在意不觉多余?” 



 绿眸先是愕然一瞠,最后半掩,他已心力交痹至极,开始顺着他的话意讥讽起自己来:“你说得对,又何必在意,我目不能视在意也没有用,早就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王要你,我也不放!”这般的执着从未有过,偏偏就是因他而生,可他却不懂,始终都不懂! 



 夏侯焰困难地微喘。不明白啊,威名在外的大唐名将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折磨他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瞎子?没有积怨、没有仇恨,就这么沦落成为他手上的玩物,他甚至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记住,若你敢让自己有丝毫损伤,我会迁怒于你忠心的奴才,绝对会!” 


楼主 沉荷香君  发布于 2009-02-10 19:16:00 +0800 CST  



 威力十足的低语在夏侯焰耳间回荡,字字化成尖锐的冰箭,刺进他心里,冻结他的四肢百骸,留下无法言喻的错愕与满心苦楚。 



 “呵呵呵,我说鸿翼,你在意一个人的方法也太丢人现眼,不觉得蠢到家了吗?真是丢人啊,身为你的好友都为你深感汗颜。”娇笑声乍落,立刻吐出恼人的嘲弄,胆大包天地讥讽高居将军权位的西门独傲。 






 全天下也只有一个人敢这么直呼他的名讳,还不怕死地口出嘲讽。 



 “想活命就闭上你红艳的樱桃小嘴,离休。” 



 “我好怕啊。”纤细娇躯颤抖如风中柳条,美目一转,足尖轻点,霎时纵身飞跃进西门独傲敞开无防备的胸膛,翘臀大剌剌地坐上他的腿,头靠在他宽阔的肩头。细指在罩衣上打转道:“你生起气来倒还真像回事。” 






 “不怕我当场吃了你?”浓眉懒懒一挑,西门独傲无气无恼,淡然得像没事人,彷佛此刻离休坐的是别的男人的腿,与他无关。 



 “可以啊,我免费让你拆吃入腹,将军大人。只要你看得上我离休这盘小菜,悉听尊便。”说着,她当真噘起红唇大开邀请之门。 



 倒是西门独傲像个贞节烈女般,两指挡住送上门的美味不啖,还低开一段距离低斥:“别胡闹。” 



 “呵!胡闹的是谁啊?”离休皱皱娇挺的鼻子,啧喷出声:“那么美的孩子竟然不先问我一声就把人家吃得一乾二净,连骨头也不分点,气死我了。” 



 邪气染上冷峻威严的轮廓,西门独傲缓缓哼出冰气:“我送,你敢收吗?” 



 “呃……”离休收起了先前的不正经,表情一僵,“你自个儿慢用,不必留我的份儿了。”忽冷忽热的,真教人捉摸不定。 



 “他只能是我的。” 



 “我知道。”看也知道,还用得着他说吗?“你啊,难得有人能勾出你一点点良心,让你像个人,偏偏你这个笨蛋不懂得以退为进,还惹来他更恨你,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些什么,除了兵法战阵,你就不能裴点柔情蜜意吗?” 






 “那见鬼的东西是什么?” 



 柳叶般的细眉当场打了难看的麻花结,“杀千刀的,在京城里你是怎么让公主迷恋你,哭嚷着非你不嫁的啊?” 



 “那是她自己巴着我不放,与我何干。”西门独傲不甚在意。 



 “当然有关。”离休咯咯直笑。 



 奸笑声听得西门独傲直皱眉,这女人能不能改掉怪笑和卖关子的毛病。西门独傲大掌拍上她的脸推开,“要笑就滚滚一点。” 



 “怎么这样?”又笑又叫地拉开他的手,离休终于说出来意:“我带来京城的消息给你还不好吗?真是的。” 



 “什么消息?” 



 “皇帝决定把他痴心于你的宝贝女儿送给你当配菜了,恭喜啊。未来的驸马爷。” 



 西门独傲闻言,浓眉打了个死结,“该死的愚蠢皇帝。” 



 “哦哦哦,你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 



 “闭嘴,离休。”西门独傲低吟沉思半刻后忽问:“是李林甫的主意?” 



 “他一直企图拉拢你这个大唐将才。” 



 “老贼。”西门独傲示意离休回堂下坐好。 



 “你要娶她吗?”再纵身飞回原位,离休正色问。 


楼主 沉荷香君  发布于 2009-02-10 19:16:00 +0800 CST  



 “不。”毫不迟疑地拒绝,他根本连公主长什么样子都没注意过。 



 “你有什么法子抗旨?” 



 离休问到了要害,西门独傲皱眉深思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除了我之外,难道就没有其它人了吗?” 



 “呵呵、呵呵呵……”离休笑得花枝乱颤,停不下来。 



 “离、休!” 



 “失、失礼,呵呵,我只是想到那两个笨蛋就忍不住想笑,呵呵呵!”伸手频频拭泪,离休笑得险些不过气。 



 “你是指……”见她点头,西门独傲也不说破,心里有数就好。 



 “如、如果皇帝有这么多女儿可以拿来嫁,那两个人绝对逃不过李林甫的设计。呵呵……”那两个憨直的笨蛋,真是蠢到家了,“只可惜皇帝老子只有一个女儿,而公主正好倾心于你啊,我们英挺的镇远将军。” 






 “闭嘴。”他已经够烦了,她还敢落井下石! 



 “近日内恐怕就会降旨宣告天下。”离休道。 



 “想来个先声夺人?” 



 她点头,“正是如此。” 



 “离休。”慵懒的神色重新回到西门独傲阴邪俊美的冷颜,风波不起却蕴酿极具爆发性的劲道,如看中猎物而蓄势待发的豹子般。 



 敏锐的警觉让离休凝了脸色,正经八百地注视堂上一脸优闲的友人。 



 虽说是多年交情,可她还是会提心吊胆,怕哪天被豹子一口吃掉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在圣旨降下前,让皇帝的女儿先行香消玉殒,你觉得如何?” 



 “我懂你的意思。”离休点点头,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不过,此番前来,我有另一件事要你答应。” 



 西门独傲轻挑起眉,并没有太大意外,彷佛早已经知道,“早猜出你亲自出马送来消息绝不单纯。” 



 离休承认地点头,“无论如何你都得答应我。” 



 “只要无关夏侯焰。” 



 “放心,我无意与你动干戈,徒伤两人交情。” 



 他点头,摊手等她下文。 



 只见美艳的娇客忽而变得挣狞,咬紧贝齿恨意难掩地道:“我要怵言。” 



 怵言?没料到她和怵言会有所牵连,西门独傲愣了曾,垂下托腮的掌,朝门外喝道:“传怵言回府见我。” 



 一声令下立刻得到响应声和渐远的急奔脚步声。 



 “带不带得走他是你的事,我不干涉。” 



 离休点头,“我会依你所说去做,尽管放心。” 



 西门独傲颔首响应,起身离去,当真无意涉入离休和怵言问的恩怨,他在意的只有一个人——夏侯焰。

楼主 沉荷香君  发布于 2009-02-10 19:16:00 +0800 CST  
第六章 



 “你要带我离开幽州?”碧玉绿眸转向声音来源,不敢置信地重复方才怵言对他说的话。“怵言,此话当真?” 



 “没有多少时间,请公子立刻跟怵言走。”难得慌张的神色浮上怵言八风吹不动的冷脸,拉着夏侯焰直往外走。 



 “慢、慢着!”明知他带着形同累赘的他决计走不远,夏侯焰扳开箝制,拒绝与他一起逃。“你自己离开,不用管我。” 



 “现下不是争论的时候,等离开出州怵言定会一五一十告诉公子。” 



 “我不想知道你离开的原由,你自己走吧,怵言,有我在只会拖累你,让你逃不成,快走吧!” 



 “公子。” 



 “怵言!你给我出来!” 



 失声的怒吼划破主仆俩的僵持,让怵言心惊。 



 这么快就找到这儿来! 



 原以为可以在北方躲过一生一世,孰知契丹一亡,他的行踪便露了自,教人给寻获。 



 “快跟我走。”怵言急道。 



 “你走吧。”夏侯焰摇头拒绝,他也听见暴吼的声音,是女子的嗓音。“你逃到北方来为的就是躲她?” 



 怵言顿了顿,迟疑了会终于应了声是。 



 “那就别让我拖累你,在这里我不会有事。” 



 “公子……” 



 “天杀的怵言,你给我出来!”失声怒吼又传来。 



 “快走,声音愈来愈近,再不走就迟了。” 



 “但是公子您……” 



 “别管我了,我会自己照顾自己。”夏侯焰推他往门外走,心中暗暗数了步伐,准确无误地停在门槛前,再次出声催促:“快走。” 



 “我会回来接公子离开的。”怵言立誓道:“请公子暂等一段时日,怵言定会回来带公子走。” 



 夏侯焰胡乱点了点头,心里却希望怵言能从此走自己的路,为自己活,不要局限在主仆这无意的意义的称谓上。 



 “公子,我……” 



 “怵言!”尖细女声愈来愈近。 



 可恶!“公子请多保重。” 



 “至少知道他往哪个方向逃吧?” 



 抑下沮丧,夏侯焰声音持稳地道:“我看不见,无法告知。”顿了会儿,他突然叹道:“何苦再追?怵言定是不愿被你找到才会逃离,你又何苦相逼。” 



 “你什么都不知道自然说得轻松!”他逃了五年,她也追了五年,究竟还要她追他多久时日他才甘心?“难道我就不该追回我的男人!” 



 男人?“怵言已娶妻?” 



 “你——”离休气得咬牙,眼看根不追不上轻功修为比自己高超的怵言,干脆把气全出在他身上,“若你不是鸿翼的人,我一定杀你出气!”气死她了! 



 鸿翼?这是他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可是他并不认识什么叫鸿翼的人。 



 “看你无辜的表情就教人生气!”离休扬起掌,眼见就要往夏侯焰的脸颊挥下。 



 夏侯焰征在原地,什么都感觉不到,甚至连马上就会挨掌也不知道。 



 “你敢!”低沉一喝,使气震开离休,西门独傲单足点地,飞身介入两人之间,让在夏侯焰身前。“离休,别逼我不得不杀你,我说过带不带得走怵言全凭你的本事,是你本事输入,怪不了谁。” 


楼主 沉荷香君  发布于 2009-02-10 19:16:00 +0800 CST  






 “鸿翼!”离休气得跳脚。 



 鸿翼是指西门独傲?夏侯焰一阵愕然,傻傻站在原地,手掌向前,还没伸长就碰触到硬实的内墙,是西门独傲的背。 



 “找怵言是你的事,与夏侯焰无关;再者,你若胆敢坏了我托你的事,我绝不轻饶。” 



 “知道了啦!”又让他逃了!离休气得拔出剑又使劲chajin剑销发出偌大声响,跺了跺脚后离开。 



 “到底是怎么回事?”静默了会儿,夏侯焰忍不住对怵言的关切之情,开口问站在自己身前的人。 



 “我不知道。”西门独傲转身抚上他的脸颊。“离休可有伤到你?” 



 掌下的颊立刻一缩,让西门独傲的手悬在半空中,呐呐应声:“没、没有。”他怎么突然这样对他?夏侯焰的心揪紧,实在不知该怎么应对才能避开近来西门独傲接近他时就会萌发的战栗。 






 与恐惧害怕的颤抖不同,是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的异样感觉。 



 “我不知道她会追到这里来。”西门独傲道。要是他知道离休会追到这儿,甚至要拿他出气,他会把怵言五花大绑捆好送给她,省得扰到场受惊吓的他。 



 这是在和他道歉吗?夏侯焰侧首深思,疑惑的表情诚实地浮上眉宇,教西门独傲看得真切。 



 “想问什么?”西门独傲问道。 



 “怵言和她……” 



 “离休。” 



 离休?多奇特的名字。“怵言和离休是夫妻?”他问,想从西门独傲口中得到更确切的答案。 



 夫妻?这回不解的人变成西门独傲。“我只知离休花费五年时间找寻一个仇家,原来这仇家是她丈夫。”呵,原来她已为renqi。交友多年,他从不知道离休已是有夫之妇。 




 “他们……” 



 “不必多管。”西门独傲扶他进厢房,带他坐在铺设锦沛的圆桌旁。“那是他们的事,与你无关。” 



 “怵言是我的朋友。” 



 “他只是名护卫。” 



 “我视他如友。”绿眸因想起怵言已经离开而变得黯淡。 



 “也改变不了他奴才的身分。”该死,为什么一直提他? 



 “他不是奴才,我当他是我唯一的朋友。”为什么要故意在他面前贬低怵言的身分? 



 “那你又当我是什么?”无法抑制妒意的西门独傲突然一吼,如雷的吼声轰然落在两人之间。 



 “你……”夏侯焰讶异得无法成言。他问了他什么? 



 这厢的西门独傲同样错愕,他怎么会脱口吼出这种没头没脑的话? 



 该死,这下该如何收场? 



 沉闷的静默笼罩在两人之间许久,西门独傲终于率先开口:“我会派人接替怵言而来照料你。” 



 “不、不用,我可以自理。” 



 “你能自己穿好汉服?”明明就连襟口都会摆错。哪里能自理?“你连汉服襟口开右都不知道。” 



 “我……”夏侯焰一愣。白天有仆人打理,决计不会有错,会出错的只有他自己穿衣的时候,也就是……“你、你……”酡红忽然袭上他的双颊,他只觉此刻脑中一片空白。 




 他根本没有离开!他穿衣、巡视门窗的动作全教他看见了~ 



 夏侯焰慌张起身,还没跨出一步就绊到自己坐的椅子,狼狈跌倒在地。 



 “你窥视我!”使劲睁开本就没有箝制意思的双手,夏侯焰气愤难抑地指责:“你怎能窥视我的一举一动?” 



 “你气什么?”西门独傲冷静自持。说是欣赏他难得气坏的模样也好,但若夏侯焰双目能视,必定可看见他此刻黑眸中怜惜心疼的神采,只为他夏侯焰一人萌生。他喜欢看他动怒,有生气的模样比要死不活好上许多。 






 “我——”他气什么?气他窥视他?还是气自己防了数月才发现这一切他早已知情,让自己这些举动显得可笑且愚蠢?他究竟在气什么? 



 “你还说罢自行打理?”西门独傲上前扶起他重新坐回去。“你根本运路都走不好。” 



 “你在气恼自己可笑的行为举止被我看见,觉得困窘?” 



 西门独傲的问题问得他心惊。 



 不是气他窥视他,不是气自己的蠢,而是气恼被他看见、困窘难当?会吗?他气的是这件事吗?夏侯焰被心里的疑问弄愣,愕然微敢双唇而不自知。 



 这看在西门独傲眼里无疑是个诱惑。 



 “我……唔!”心头被突如其来的强吻打乱规律的跳动,夏侯焰往后一倒,顺势倒进西门独傲早准备好在背后承接他身子的手臂。 



 “西门……”不对!鼓噪如雷的跳动在心口窜升,热流以此为源头冲上夏侯焰的脑门,让他只觉一阵晕眩。 



 不是这样,不是这种感觉啊!瘫软躺在西门独傲的手臂上,他甚至没有力气抵挡逼近自己的胸膛,双手只能无力地放在他双肩。 



 好怪异,这不像他,完全不像他!“别这样。”他试着找回气力让自己的双唇逃离他的强吻。

楼主 沉荷香君  发布于 2009-02-10 19:16:00 +0800 CST  
“但你的表情似乎很……沉迷。”西门独傲减轻力道,边啄吻边沙哑地说。 



 “我没有!” 



 “事实胜于雄辩。”西门独傲扬起邪笑,伸手探进他衣服里,握住他原始本能的诚实反应。“你还敢说没有,嗯?”他坏心地以指尖轻扣夏侯焰敏感的尖端,逼得夏侯焰突然绷紧全身弓向他。 






 “啊……”这、这是他的声音?尚存的理智听进娇媚的呻吟声,他不敢相信这是出自他的口,可偏又清楚这确实是由他口中发出。 



 瞬间,软温湿热的舌吻去令他难堪的呻吟声,深吻挑逗敏感的舌咽,不同于以往的霸气强夺。这回,西门独傲刻意用噬人的缓慢速度,一点一滴蚕食他的神智,就像万千蚂蚁爬过全身又不能动手除尽,又麻又痒的jiqing逼得夏侯焰猛甩金发,可霸气的唇每每都能捉到企图逃离的俘虏,吻进他舌咽深处。 






 转眼间,夏侯焰衣衫半褪地被抱躺在离两人较近的枕椅上,狭窄的忱椅连夏侯 



 焰都得缩着身子才能安躺,如今再加上西门独傲,使得夏侯焰颈子几乎悬在椅外,金发委地而栖。 



 被霍然探进体内的手指吓得尖叫,旋即被满是恶意的往返来回占去所有意识,恍惚中,他听见的竟是自己一连串暧昧的呻吟声。天!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要了……好怪……西门……” 



 “叫我鸿翼,我的字,鸿翼。”西门独傲的嗓音低哑得出奇诱人,附在他耳畔的笑声足以醉人。“叫出声,我喜欢听你因我而呻吟。”话一说完,他刻意挑动在他体内的手指,逼他喊出破碎的呻吟声。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当第一眼见到他时便本能且疯狂地坚持要捉住他,心中反反复覆的只有“这是他的!任何人都不准抢!”的念头,嗜血纵欲却凡事都不放在心里的他,以为十几年前就死去的心,在见到他的刹那竟开始活络,重新听见发自内心的声音,他要他! 






 “鸿翼。”艰困地在喘息间无意识依顺他的命令低喃,乳白的身子已被欲望折腾得像块烧红的铁,整个人快爆碎成屑,涨满胸膛的热气逼得绿眸氤氲出水雾。 



 西门独傲倾身柔柔吮拭碧潭中的晶莹水珠,一路舔下他的胸膛,倏地啮吻地敏感的rutou。 



 夏侯焰如遭电殛般地浑身一震,双手握住枕椅边缘,忍受着如巨浪般的高潮,忽而爆出呼喊:“鸿翼!” 



 西门独傲倏地挺身冲刺他的houting,巨大的压力迫使夏侯焰吐出不稳的呻吟喘息,紧窒的`甬遣将他往更深处牵引,令他不住地痛苦呻吟。 



 四散的理智还能勉强抓住一点思绪,西门独傲察觉今日夏侯焰有着不同于以往的反应。 



 会是他自作多情错想?还是他当真对他并非无情?否则怎会不再像过去一样抗拒他? 



 不愿再只是一头热啊!他可以不是因他的逼迫而是真的心甘情愿地留在他的身边吗?“留在我身边,答应我,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 



 半晕半酸的夏侯焰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只听见他紊乱的气息以及自己时深时浅的嘤咛,只能感受到始终被他紧握而无法释放的热情,胀满的压力痛苦得令他几近昏厥。 




 健硕的身体忽然奋力向前一挺,紧锢的五指同时放开。 



 夏侯焰顿时脑中一片空白,昏厥前只听见自己一声破碎的喘息。 



 水的流动声悠悠缓缓地传进夏侯焰逐渐苏醒的脑袋,动动无力的手指,感觉指间滑过温热水流,全身像浸濡在温暖的池子里。 


楼主 沉荷香君  发布于 2009-02-10 19:17:00 +0800 CST  



 池子!绿眸倏地一瞠,顿时完全清醒。 



 还末开口,头顶上一阵问候传来:“你醒了?” 



 “我……这是?” 



 “我房内的浴池。”西门独傲拿起沾水的绢巾往他手臂擦拭,同时拢握十指轻按他的臂膀。 



 “浴池?”夏侯焰倏地惊站起身,忽然一阵晕眩又让他跌回池子,后脑撞上身后人的胸膛。他连站的力气都没了,天,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 



 “你昏过去了。”西门独傲洗拭的动作未停,简短说道。 



 只是短短一句话,便提醒夏侯焰很多事,除却池里不断蒸腾的热气,他自身也不停发热,整张脸酡红,脑中一片昏然。 



 而西门独傲不断地擦拭举动,又教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但一直靠在他身上也不是办法。 



 “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你总要我放开你。”西门独傲语带怨怼。“若我说放不开,你会如何?” 



 放不开……那是什么意思?夏侯焰感到疑惑,却问不出口,总觉一旦问了就会有什么事发生。 



 “回答我,你会如何?” 



 “我还能怎么做?”就着他的逼问,夏侯焰不答反问:“我能挣开吗?目不能视、无力自保的我,除了仰人鼻息过日还有什么能做的,你能告诉我吗?” 



 近似自弃的话语让西门独傲哑然许久,好一会儿过后才又听见他低哑轻呐的声音:“我不在乎你看得见与否。” 



 或者,他一直希望他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便不会看见他残杀的疯狂,就不会将他视为恶鬼或毒蛇猛兽,看不见他的污秽也看不见他嗜血的饥渴。 



 什么都看不见,就什么都无法想象,任凭听见众人怎么形容他西门独傲,他也绝无法想象那幕景象,多好;他西门独傲在他心里什么图像都没有,只有存在,在他身边真实的存在。 




 但,真的好吗?西门独傲反问自己。一辈子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在他的记亿中他只是西门独傲四个字,没有轮廓、没有身形,什么都没有,这样,真的好吗? 



 被此刻的静谧弄得困窘不堪,夏侯焰的声音轻起:“可以让我……”水面下的手忽然被紧握拉向西门独傲有形的轮廓,让他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看我,用你的手看我。”他可以用手去看事物的不是吗?那么,他也可以用手看他,将他记进心里是不?“而后,将我记在你心里。” 



 夏侯焰被他绝望恳求的语气吓傻了。自心底涌上的阵阵酸楚发酵得几要噬人,突然间,他竟无法恨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反而……莫名心疼。 



 天!难道他无意中…… 



 思绪未明,便被扳过身与他面对面,夏侯焰错愕得无法回神,任双手被他压贴在脸上游走,脑海已透过敏锐的指尖记忆下每一处抚过的部位——挺鼻、浓眉、狭长的双眼、微薄并不丰厚的唇瓣、略尖削的下颚…… 






 心版映上一幅俊挺的男子图像,震慑他打从清醒就末曾平静的心悸。 



 这就是西门独傲的模样?

楼主 沉荷香君  发布于 2009-02-10 19:17:00 +0800 CST  
第七章 



 “你是说……契丹兵马留有余孽未除尽?”平淡的口吻挟带着肃般的责问,刺得堂下丁忠一阵哆嗦。 



 “大抵上来说是的。”咽了咽口水,丁忠只得冒险直言,不怕死地回答,他的头大概不保了。 



 “我记得侵入契丹时曾下令不留活口。” 



 “怕是契丹王城内有密道,我军一时没有察觉才……”好冷的语气,丁忠摸摸自己的脖子。惨了,脑袋和身体得说声珍重再见了,呜…… 



 斜眼瞥见副将发抖的身子,怎么,怕他怪罪下来一刀分了他?西门独傲暗暗摇头,只觉得好笑。“想留脑袋,就把其余契丹残兵捕杀殆尽,将功赎罪。” 



 “谢将军。”幸好,脑袋甭分家了:“多谢将军!” 



 “还不下去!” 



 “是,丁忠立刻去办!”死里逃生,丁忠不由分说,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跑往军营力向,准备带一、两队士兵出外搜捕。 



 还有漏网之鱼吗?西门独傲又无意识地咬着指甲,低吟思忖。 



 契丹王族除了夏侯焰一人外,应已尽丧命在他手中。若他们得知他仍活在世上,会有何行动? 



 是设法找到他,以契丹遗族的身分重新立国,对抗大唐以为报复?亦或将亡国之罪扣在他头上,想尽办法杀他以泄亡国之恨?无论如何,夏侯焰成为那群余党的目标是无法避免的事实。 






 多一群漏网之鱼也添了他的麻烦,可恶! 



 “将军。”娇柔的呼唤声打断西门独傲的沉思。 



 黑眸瞥向门外,看见纤弱娉婷的身影,“你来做什么?” 



 “您已经好一段时日没有到柳院找莲儿,连儿担心您为军机操劳过度,特来探望。”柔柔弱弱的身子移动莲步走进厅堂,柔中带媚的美目足以让男人痴狂忘我。 



 然而西门独傲还是稳坐首位,双眼轻扫过她,不再停留。“你既已看到,可以走了。” 



 “您厌倦莲儿了吗?” 



 从无挂念,何来厌倦。“你问得可笑,回你的别院,少烦我。” 



 “听闻您近来宠幸从契丹掳来的美艳女子,请求将军让莲儿见她一面,莲儿想知道为何她能让将军弃莲儿于不顾。”语中不乏怨怼之意,她气西门独傲征讨契丹回来后便好象将她打入冷宫似的不再加以理会。“再者,莲儿想向她讨教如何赢同将军的心。” 






 心?“哈哈哈……”西门独傲仰首大笑,过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重新看向站在堂下垂首故作娇羞状的莲儿。“你自认为得过我的心?” 



 在遇见夏侯焰之前的他根本无心,连他有没有心都不知道,还敢故作痴情状到他面前哀哀怨怨地诉苦?“回去,今后别再来烦我。” 



 “将军,我……” 



 “别惹我心烦,你知道后果会是如何,不要自讨没趣。”双眸蒙上一抹杀气,震得莲儿惊愕地退了好几步。 



 “是,将军,莲儿告退。”黯然退下,连儿樱唇咬得死紧。原来,欢爱时的低喃耳语只是一时jiqing,都是假的。 



 她明明知道将军一旦不再亲临柳院便是她受冷落、将军有了新欢之日,然她却仍如飞蛾扑火般还希冀能唤回一点温存。 



 好恨,真的好恨!虽是逢场作戏,但她最后也投注了真心啊!怎可被他如此践踏? 



 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乘马驰聘许久后终于停下,夏侯焰被抱下马,所在之处闻得到花草林木的气息。 



 “这是哪里?”他启口问今早二话不说就强行带地出门的人。 



 “你我相遇之处。”西门独傲边系马于树下边说。 



 相遇之处,那是…… 



 心思缜密的夏侯焰立刻又问:“怵言跟你说了什么?” 



 若他对西门独傲的了解无误,依他的性子,怎可能会费心带他出外,更何况是重游旧地。 



 “你双眼若能视物且又被契丹重用,我必定无法一举取下营州城。”西门独傲扶他走向林木深处,最后停在昂然独立的耸天高木下。 



 “西门独傲。” 



 “说好唤我的字。”只有他亲近信任的人才有幸得知他字讳,全天下不出五人,一是离休,一是他。“你答应我的。” 



 “呃……”夏侯焰愕然,记忆力强的他立刻想起当日答应的原由:为了换得一夜安然入眠,双颊又觉一阵滚烫。“鸿翼。” 



 “有事吗?”西门独傲问。 



 “你尚未回答我的问题。” 



 西门独傲握住他的手,拉他贴触一块冰冷粗糙的石块。“他告诉我有名怛罗斯女子葬在此山深处,如此而已。” 



 双手因听到他的话而微微颤抖,十指急忙抚上贴触的冷硬——是石块!再蹲身一路探索,凹凹凸凸的刻痕拼凑出记忆中的字迹——是娘的石碑! 



 “娘……”双膝砰然点地,夏侯焰跪在凸起的小丘前,抱着石碑忍不住失声恸哭,他怎么也想不到西门独傲竟会带他来和已故的娘亲见面,此举重重撼动他早就频频颤动的心弦。 




 他自小和娘就亲,娘和他同样金发绿眸,所以除却母子之情外,有的更是同病相怜;娘也说过有朝一日会带他回怛罗斯,在那里到处多的是金发绿眸的人,不像在营州,他得被人当妖怪似的咒骂凌虐。娘并非心甘情愿留在营州,而是被契丹王强掳的不幸女子。

楼主 沉荷香君  发布于 2009-02-10 19:17:00 +0800 CST  
偏偏造化弄人,娘还来不及回怛罗斯便死于痨疾,让他一人孤伶伶地饱受他人鄙视辱骂,甚至说他的眼盲是因为天谴。 



 “不准激动得伤了身子。若有事,唤我一声便成。”西门独傲附耳低声交代后便转身离去,留他一人跪坐坟前。 



 夏侯焰征忡良久,他的不准中是否有着怜惜,只因怕他悲痛过度伤了身子?他故意离开是体贴他,欲让他和娘独处吗? 



 西门独傲霸气的温柔已经搅得他不知如何是好,脑中思绪乱如麻絮。 



 “娘,孩儿不懂,不懂自己此刻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他对西门独傲会从无可奈何的屈服到如今难解的心悸?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对西门独傲做何想法,害怕他的接近彷佛已是极为遥远的事,现下他甚至已住进他的则院,与他共卧一床。“请您告诉孩儿,孩儿究竟是怎么了?真是对他动了情吗?” 






 为何会动情?他占夺他太多,先是蹂躏他仅存的自尊,而后是不时的出言嘲讽,根本谈不上待他有情,但为何他会挂心于他? 



 当真末待他有情吗?辩驳的反问倏地在耳畔响起,彷佛是已故娘亲开口问他似的,他征忡了。 



 若无情,为何之前夜夜待你巡过门窗后才离去,却不明说或加以阻止;若无情,为何硬逼你用膳,甚至纡尊降贵地喂你;若无情,何必用恳求的语气要你将他记在心里;若无情,会费心带你来见娘亲,体贴地留你与娘独处? 






 西门独傲当真对你无情? 



 不是。夏侯焰颓然坐靠在墓碑旁,频频摇首。“娘,这就是您给的答案吗?”要他知道西门独傲为地做了许多,要他知道自己的动情属实,要他不能再逃避? 



 枝叶竜窣地发出不寻常的声响,夏侯焰蓦地心惊回神,来不及站起身,头顶上方突然爆出大吼: 



 “夏侯焰!你这个亡国罪人,纳命来!” 



 “鸿翼!”想也不想地便唤出西门独傲的字讳,不知是否来得及,夏侯焰出自本能地抱住身边的石碑,深感自己的无助,只能等待死亡……或是得救。 



 利器交锋的铿锵声一响,挡去即将砍上夏侯焰头颅的大刀,西门独傲昂然伫立在夏侯焰身前,面向围住他们的数名黑衣蒙面客。 



 “光天化日下身着黑衣不觉可笑?”懒懒笑语中隐含箸淡漠冷凝的寒霜,发出嗤笑声的只有他一个。“契丹已亡,你们这些残兵何必执迷不悟?”如他所料,果真是欲杀他以泄亡国之恨。

楼主 沉荷香君  发布于 2009-02-10 19:18:00 +0800 CST  
若奉夏侯焰为王,以他金发绿眸和身上一半的怛罗斯血统,再加上日不能视,根本无法顺服民心。 



 夏侯焰是他的,谁都不准碰!刀光反射出银芒,西门独傲已暗中将气运入刀锋。 



 蒙面人之一挺身而出,以生硬的汉语问:“你是谁?” 



 “连大唐镇远将军都不识得,也难怪契丹亡国如此迅速。” 



 “你是西门独傲!” 



 “正是在下。”唇角因为看见黑衣人听见他名号而变得惊慌的眼神而扬起邪笑,就凭这样也想动他的人? 



 “正好!连你一起杀,以慰我契丹亡灵!”话完,数名黑衣人目光交会过后,同时袭向他。 



 “有本事就尽管上。”刀身一出,西门独傲迎面接住同时劈向他的四把大刀。 



 还有一人! 



 “纳命来!”最后一把刀的目标并非他,而是在他身后不知情况如何转变的夏侯焰。 



 西门独傲心口猛然一窒,运起内力震开四人,毫不迟疑的飞身纵入刀光所及处,以身挡下利刃。 



 火红鲜血乍时如泉涌般喷出西门独傲体外,夏侯焰忽觉脸上一片湿渌,同时间,腥甜的血味刺鼻。 



 是谁的血?刺客?还是西门独傲? 



 “鸿、鸿翼?” 



 “没事。”西门独傲咬牙忍住令他想咆哮的剧痛,单手将来人拦腰砍成两段,浑然不觉左肩传来的灼热刺痛,痛觉早已被夏侯焰差点就惨死刀下的恐惧取代。 



 就是这份强烈的恐惧,让他不觉自身重伤,频频出招攻向其余四人,犹如嗜血鬼神,沾染了满身的血看来更是骇人。转眼间,深山又多出四具被腰斩的尸体。 



 “鸿里,你在哪儿?鸿翼!”夏侯焰双手惊恐地在半空中挥舞探索,刀锋相击声突然消失,他怕地出了什么闪失。“鸿翼!鸿……” 



 伸出的手,突然被握在湿黏的掌中。 



 “我在这里。”西门独傲扬唇无力地笑着。 



 “你没事吧?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他是在担心他吗?呵呵,明明伤重,可现下他却觉得十分愉快。他在担心他受伤与否啊! 



 “但你手上的血……” 



 “是刺客的,我没事。”西门独傲响应的同时,更庆幸他眼盲看不见方才他嗜血的模样。 



 吃力撑起逐渐沉重的身体,西门独傲牵来马匹抱夏侯焰上马。“今日到此为止,若你想来,我会再带你唔……”腥味忽然袭上咽喉,他终于不支吐血。 



 “鸿翼?” 



 “我没事。”忍痛跨上马,西门独傲立刻策马奔向最近的军营。 



 真的没事?夏侯焰疑惑渐深,护他不致摔下马的手臂频频传来浓烈的血腥味,自己的衣衫也渐感湿绿,最重要的是——身后的他呼吸逐渐急促不稳,实在不像平日的西门独傲。 




 总算看见军营外驻守的将领,西门独傲忽喝一声,马蹄瞬间加速飞驰到军营棚栏前。 



 西门独傲拉住马缰停下,终于体力不支,身子一倾,从马背上直坠。 



 “将、将军!”营外驻守将士喊道。 



 “鸿翼!”听到将士的急喊声,夏侯焰不禁心慌地大喊出声…… 



 “夏侯公子,您不用担心,将军自会有人照料,就请您先回偏院,待将军醒后我会派人通知您。”丁忠好言相劝,无奈坐在床沿、沾了满身血迹的夏侯焰只顾着摇头。 


楼主 沉荷香君  发布于 2009-02-10 19:18:00 +0800 CST  



 “我要留在这里。”他坚决地道,握住西门独傲悬在床沿外的手,坚持不离开。“我要等他清醒。” 



 “将军伤势严重,不是一时半刻便能清醒的,再这样子等下去您的身子会受不了,还是……”丁忠继续劝道。 



 “我要等他!”平素文文静静的夏侯焰因为心乱如麻而崩溃,朝丁忠吼道:“走开!” 



 碰了一鼻子灰,丁忠搔搔头,再次好言相劝:“可是您身子骨差,将军也说过要属下注意,不能让您坏了身子,这个……” 



 “闭嘴!”夏侯焰又吼。 



 现下丁忠是满脸灰了。 



 “那……” 



 “你胆敢再叫我离开,我就当场自尽!”夏侯焰威胁道。 



 “万万不可!”天老爷!哪有人这样逼法的啊?通常不是“你再烦我,我就杀了你”吗?怎么会遇上个要死给他看的? 



 他竟敢骗他没事!厚实的手和主人一样瘫软无力,他竟然诳骗他他没受伤! 



 自始至终坚持待在因重伤而昏迷的西门独傲身边,他当然不曾漏听大夫说他伤及肩骨、失血过多,幸好来得及救才没有丧命之虞等等诊断的话,灵敏的耳更听见针线穿过皮肉的缝合声和他昏迷中的闷哼,声声入耳、阵阵揪心。 






 “夏公子……” 



 “你还说!” 



 “不、不是赶您走,我是说……”呼,险些又碰灰。“夏公子,您一身是血的也不太好,不如先让仆人帮您梳洗一番再回来陪将军可好?要是将军醒了见您一身脏,这些做下人的就难交代了。” 






 “差人进来吧。”夏侯焰点头。他说得没错,西门……鸿翼是会无端迁怒的。 



 过了半刻,沐浴完毕,换了干净衣裳的夏侯焰在下人的搀扶下坐在床边的圆凳上。“你们先退下。” 



 “可是将军……” 



 “若有异样。我会唤你们进来。” 



 异样?随侍在侧的下人们左右相视,心想瞎子怎么看出异样。 



 “我虽看不见,但还听得见,若他呼吸不稳,我会立刻传你们进来。” 



 “这……” 



 “出去吧、出去吧。”丁忠推着下人们往外走。“夏公子的听力一流,比你们这些拙眼还厉害,都到外头去等着吧。”他最后还回头关上门才离去。 



 脚步声、关门声落定,夏侯焰才敢放纵自己的感情,双手探上床,找到他的手紧握在掌中。 



 他真的很没用!除了会拖累人之外,他一无是处! 



 听人说书听了满腹经纶又如何?请人一笔一画教他识字又怎样?他看不见,就算知道再多也只是空谈,也只能用手读出所触及的字,写也写不出来!他还要骗自己吗?明明就是无用,就只会拖累人,才会连武功超乎怵言之上的鸿翼都受了重伤而自己都还不知道。 






 才刚刚发现自己动了情,下一刻更因他拼了命的保护自己、甚至不惜以身挡刀让他周全的举动,而狠狠地掠夺他心里头所有的感情。 



 “你是强盗吗?引诱我开了点裂缝之后,立刻冲进来抢夺一切?”夏侯焰抚过西门独傲的每一根手指,哭哭笑笑地说着,离开圆凳,改坐在床沿,一手抚过当日他要他记住的轮廓。 




 “我该恨你的,却不由自主地动情;明明不该动的情,才刚厘清还来不及阻止,你就立刻因拼命护我而身受重伤,害我想躲藏也不行,你这个强盗头子。”两池碧潭滑下热泪,点点滴滴湿了西门独傲的手背。 






 “快醒来,鸿翼。若你真要我属于你,我会属于你,不是被迫,是心甘情愿。”弯身捧住他的脸,夏侯焰轻轻印上一吻,“只要你不介意我会拖累你,是个累赘;只要你不在乎我是个一无是处的瞎子,我愿意留在你身边,我愿意……”

楼主 沉荷香君  发布于 2009-02-10 19:18:00 +0800 CST  
第八章 



 暗哑的笑声不断,时高时低时还带有痛楚的闷哼,但还是嗤嗤直笑,哪管肩上的灼热刺痛有多噬人。 



 西门独傲盯着自己被紧握不放的手和趴在床沿闭眼沉睡的人,干裂的唇扬起的笑容可能会让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丁忠误以为主子得了失心疯,怀疑他怎么会笑得跟傻子一样? 




 但现下,西门独傲还真的是一副傻子样。 



 捧起一绺金发,黑眸含笑地注视箸还在睡梦中的夏侯焰,西门独傲弯身还不到一半——痛! 



 “唔。” 



 西门独傲的额头立刻青筋暴露直冒汗,可见牵动的痛有多强烈。 



 但他还是想吻他以宣泄满心狂喜——他竟然在他身边陪他! 



 再度弯身,还是痛!健硕的上半身停在途中,伤口痛得让他冷汗直流。 



 他开始有点后悔伤及肩骨,如果能换个部位让他方便吻他就好了。西门独傲懊悔地想着。 



 细微的闷哼声惊醒并未深眠的夏侯焰,抬起头,若眸还带点惺松睡意,“西门独……” 



 “说好了叫我鸿翼。” 



 用干涩的喉咙说话的声音当真难听。 



 醒了!绿眸迸出欣喜神色,纤长的手指顺着西门独傲的拉扯,探向他略微憔悴的脸。“你、你醒了?” 



 “醒了。”西门独傲抓过他的手吮吻暂时解馋。“你一直在这里陪我?” 



 “我在等你醒来。”喜色难掩,夏侯焰急切地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让我差人请大夫为你看看。” 



 “没事的,不用担心。” 



 “你受这么重的伤怎会没事?”夏侯焰闷闷的声音从西门独傲的肩头冒出。“你骗我说没事,结果却是重伤,今后你再说没事,要我怎么信你?” 



 “你在为我担心?” 



 在他肩上点头,夏侯焰早告诉自己,若他醒来,定不再逃避闪躲。“你不该拼命救我,不值得的。” 



 “值不值得出我判定。”薄唇贴上夏侯焰额角轻喃:“我说值得。” 



 “为什么救我?”他想知道,如果是和他担心他是同样的原因,那他将毫无保留地透露这份情意;若不是,他会掩藏这份情愫,免得到最后自作多情,使惹笑舌。 



 “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准伤你。”西门独傲霸道地宣示。 



 “只有你可以伤我吗?因为我是你的……东西?” 



 “你是我的人。”西门独傲更正。“我从未将你视为东西,你是我西门独傲的人;再者,你还是认定我将你留在身边是为了伤你?”在为他破了这么多例,甚至枉顾自己的性命让他之后,他还认为他会伤他? 






 夏侯焰在他肩上摇头,首次在他面前露出炫人的粲笑,看傻了西门独傲。 



 “不,我相信你不会伤我。” 



 “你是故意让我高兴才这么说?” 



 “我何必取悦你?” 



 他不答反问,相信聪明如他自会明白个中涵义。 



 西门独傲明白归明白,但仍很难相信。“为什么?” 



 “我娘说的。”无法将心里的情意侃侃道出,那将一切推给往生的亡灵又可何妨。“她老人家说我该相信可以信任的人。” 


楼主 沉荷香君  发布于 2009-02-10 19:19:00 +0800 CST  



 已经往生的人能说什么?西门独傲挑眉,压根儿不信。“你在诳我。” 



 “你不也骗我。” 



 说不出什么意境绵绵的情话,光想象就够让夏侯焰觉得困窘,偏偏,西门独傲的质疑又急坏了他。 



 怎么办?他根本不信。挖空心思暗忖,一道灵光乍过,但是…… 



 他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想是想出了法子,但周全的思虑也同时想了后果会是如何。 



 久久不见他说话,西门独傲哼笑,“若无意,别让我以为你已转念,徒惹我不快。”要不是有伤在身,他绝对会恶虎扑羊,将怒气狠狠宣泄在他身上,谁要他说些浑话恼他! 




 现在,他只能将脸上的手甩开。 



 唉!想也知道他又动怒。夏侯焰终于问道:“大唐没有人材了吗?你这强盗也当得了镇远将军。” 



 说话的同时,被甩开的手重新爬回西门独傲脸上,手指游移,像在我什么似的最后停在它的双唇上。 



 “你……” 



 粉嫩的唇贴上西门独傲的,轻如棉絮却有重如千斤巨石的震撼。 



 夏侯焰退离身子,绿眸难掩羞窘地半合。“我真的很高兴你清醒了。” 



 费了好大力气才回神,西门独傲咧嘴而笑。 



 不是一头热,而是两情相悦啊! 



 拉他回靠肩头,火气早已不知飞到哪个天外天了。“你可知我等了多久?” 



 夏侯焰摇头,当真不知情。 



 “从初次相遇开始至今。”西门独傲叹息道:“算算你欠了我多少。” 



 “怎能这样算!”他kangyi。“你、你做什么!”感觉一股温热探入他的衣襟,夏侯焰吓得差点没跳开。 



 就知道这法子会引出这般后果,他真不应该一时冲动。 



 “算帐。”西门独傲说:“算算我受的气,你要一笔一笔的还我,我要连本带利向你讨回来。” 



 “你的伤还没好!”夏侯焰依然拒绝,但原因不同。“大夫交代不能乱动,否则伤口会裂开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近似告白的话就像把火,被撩烧的欲望哪能轻易说平息就平息。 



 抱他跨坐在腰腹上,西门独傲欲吻上夏侯焰劝说的唇,“晤!”他的动作突然僵在半途。 



 夏侯焰乘机躲开他的手,下床采到一段距离外的圆凳坐下。 



 “你……倒很会逃。”西门独傲咬牙忍痛恼道:“过来。” 



 夏侯焰摇头拒绝,甚至笑出声,彷佛在嘲笑他此刻的狼狈样。 



 他看不见,却能在脑海中想象此时西门独傲懊恼的模样,想了想,不免觉得好笑。 



 “你敢违抗我。” 



 冷凝的声音听不出怒气,反倒流入暧昧的氛围。 



 就因为听出他话中的情绪,夏侯焰才敢得寸进尺。“听大夫的话准没错,你要好好养伤。” 



 西门独傲懊恼地翻翻白眼,他真后悔伤到会让他行动不便的部位。“等我伤愈你就糟了。” 



 胁迫意味十足的话听进夏侯焰耳里,反而逗他发笑。 



 “你愈来愈不怕我了。” 



 是叹息还是欣喜?其实两者皆有。西门独傲望着笑得酡红的容颜,冰封的心渐起暖意。 



 他所要的正是这样。 



 不过,他也未免笑太久了。“你笑过头了。” 



 “呵呵……是吗?呵……” 



 西门独傲重重一叹,首次有种拿他没辙、无可奈何的感觉。 



 若被下属们瞧见这一幕,恐怕他镇远将军的威名会就此扫地。他想,决定让他停止这样炫人的笑颜。 



 “尽管笑,笑后别忘多休息。” 



 夏侯焰不笑反停,表情疑惑。 



 “该休息的人是你。” 



 “不!”鱼儿上旬了。“是你该休息。” 



 疑问逐渐扩大,夏侯焰着实不懂他所指为何。 



 西门独傲倒也好心地说了答案,省得他困惑:“等我伤势痊愈大半,你恐怕就没有时间好好睡觉了,懂吗?” 



 扳回一城了,夏侯焰突然征住的表情让西门独傲顿时心情大好。 



 脸色忽白忽红的夏侯焰好一会儿没吭声,最后呐呐地道:

楼主 沉荷香君  发布于 2009-02-10 19:19:00 +0800 CST  
“我、我去外头差人照顾你。”双手略显僵硬地伸向前探路往外走,西门独傲的答案让他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多谢。”这两个字饱含笑意,西门独傲托腮看着他不自在地朝门房走去,不住地溢笑出声。 



 深褐色的药汁溢出夏侯焰的口,苦涩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皱眉,“你再这样我就……唔,鸿翼!” 



 西门独傲收回探进他嘴里的舌,移开唇无辜地道:“我只是想让你尝尝苦口的良药,是谁刚才说良药苦口的?”他提醒他。 



 “药是给受伤的人喝的。”夏侯焰重新舀了一匙,执匙的手停在半空中,等西门独傲自己动手把药凑近嘴边喝掉。明明知道他看不见还强要他照顾他、喂他吃药! 



 谁知道他竟然把药以口哺进他这个照顾他的人的嘴里,还……不安分! 



 “我的伤势已无大碍,用不着再喝。”苦涩的药汁谁喝得下去? 



 “大夫说一定要喝。” 



 作梦也想不到,提起吃药,威镇八方的西门独傲竟然如坐针毡,对下人咆哮喝令滚开就算了,在他面前更像个耍赖的孩童,拼命刁难他,想尽法子不吃就是不吃,害他得用各种方法逼他喝下药汁。 






 “不喝。” 



 盛着药汁的碗垂放在腿上,夏侯焰叹气道:“要怎样你才愿意喝?” 



 真的拿他没辙了,若回到针锋相对那时,想必他一定会二话不说地仰首饮尽,不会这么难缠。 



 “用我喂你的法子喂我。”西门独傲存心刁难,开出他不可能做得出来的条件。 



 “你明知我做不到。” 



 喟然一叹,夏侯焰起身暗数步伐走向桌子。 



 “生气了?”西门独傲问。 



 他摇头,“只是担心,你一日伤势未愈,我便一日不能安心,担忧你的伤势生变。”深及肩骨的伤并非小事,可他却不懂他悬宕不下的担忧。“不喝就算了。” 



 “把药给我,我喝。”西门独傲败在他忧心忡忡的愁容下,罢了,欺负他自己也不会好过。 



 夏侯焰转身,愁容已让笑颜取代,再次教西门独傲看得痴了。 



 若一碗药能换得如此一笑,也算值得。 



 “启禀将军,府外有位离休姑娘求见。” 



 “带她去厅堂等候。” 



 西门独傲饮尽苦乐后起身下床。 



 “你……” 



 听见棉被翻动和双脚落地的声响,夏侯焰担忧地上前。 



 “别担心。”搂他近身,西门独傲保证地道:“我的伤好了大半,行动无碍。” 



 “我看不见,很多事必须仰赖旁人说才会知道,像那日你受重伤时,轻易的一句没事便是我仅知的事实,一直到你坠马我才知道你受伤……” 



 “想说什么直说无妨。”西门独傲道。 



 “有事别瞒我,否则我会恨死自己为什么是个瞎子。” 



 直到此刻,西门独傲才知那日骗他之事伤他有多重。 



 俯首吻着夏侯焰,在他唇边立誓: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瞒你任何事。” 



 在他怀中的夏侯焰漾开满足的笑靥,让他忍不住再次俯首覆盖频频诱惑他采撷的唇。被迫禁欲多日,只能远观而不可亲近,好几次被他不经意的碰触点着yuhuo,偏偏肩上的伤碍事,这回,就算扯开伤口他也不顾了。 


楼主 沉荷香君  发布于 2009-02-10 19:19:00 +0800 CST  
第九章 



 离休在厅堂大啖丁忠看她等得可怜好心奉送的晚膳,在夹起一块咕唊肉送进嘴的同时,她瞥见西门独傲姗姗来迟,丝毫不觉内疚。 



 “事情办得如何?” 



 离休慢慢细嚼口中美味,好一会儿没吭声。 



 “离休。” 



 “等我用完膳。”娇笑回话,她夹起一口菜又慢慢吃给他看,刻意的动作任谁都知道——姑娘她等疯了! 



 偏偏西门独傲有的是不会哈腰道歉的硬性子,“正经点。” 



 “该正经的人是你。”木箸失礼地指向首位上的人,媚笑外带娇哼,火气煞是猛烈,“天老爷,你竟然让我从未时等到酉时!”不用想也知道他在做啥,杀千刀的,敢情他是故意的! 






 “离、休。” 



 “这回再怎么怪叫我都不做了。”哼!气呼呼地吃进一口饭菜,他要她等,她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我帮你捉住怵言如何?”丢出诱饵,果然鱼儿便轻易上勾,离休回头看他。 



 “你捉得着他?” 



 “他尚未离开幽州。”西门独傲笑道:“给我消息,事情办得如何?” .懋 



 “朝中大臣正为不幸惨死的美丽公主守灵,其中尤以李林甫最甚,不惜痛哭失声、跪倒在地,令人鼻酸。”真是辛苦他演这么一段板荡忠臣。 



 “很好。” 



 “不太好。”离休忽出此言,打坏他大好心情。 



 西门独傲浓眉一挑,冷峻的面容一沉,“怎么说?” 



 “伤心欲绝的皇帝昏了头地接受李林甫冥婚的提议,所以你仍然得当驹马爷,只不过是改娶一具死尸、一块碑。”活的不娶,娶个死的,真不划算。 



 “该死!”大掌击向椅旁矮几,矮几立时应声碎裂成木块。“昏君!” 



 “他的确是,但你还是得当驹马,圣命难违。” 



 “去他见鬼的圣命!”他从不把大唐皇帝看在眼里,亦无心谋反叛变,更无意涉入朝廷争权夺利的龃龉事,偏偏什么事都把他扯进去。“杀了李林甫!” 



 “很难。”离休点出事实,“李林甫网罗许多江湖高手在身边担任死士,要杀他得先过那一关。” 



 “你的武功难道不及?” 



 离休摊摊手,“双拳难敌四手。”她很识时务,不会轻言送死。 



 “加上怵言?” 



 螓首不假思索地左右摇晃,“四手难敌八掌。” 



 “你分明是在推诿。” 



 “是李林甫此人不容小觑。”离休娇笑道:“劝你死了这条心,不是揭竿谋反,就是私出军营叛逃,这样才能杜绝李林甫再把脑筋动到你头上。” 



 西门独傲拧眉思忖,久久末出一言。 



 “还有另外一事。” 



 她的话再度挑起他眉峰。 



 “近日内圣旨将至,命你攻奚,一统北方。” 



 “然后将死人嫁我以表赏赐?” 



 “聪明。”离休赞道。 



 这分明要他打败仗!西门独傲皱眉恼怒不已,恨不得有飞天本领冲回长安腰斩碍事的李林甫。 




楼主 沉荷香君  发布于 2009-02-10 19:20:00 +0800 CST  

 “别忘了你答允的事。”离休忽而出声,凝起艳容提醒:“何时将他交给我?” 



 “马上。”西门独傲扯嗓传唤丁忠,下令道:“带怵言回府,就说敢抗命,休怪我迁怒。” 



 “是。”丁忠领命而去口 



 “卑鄙。”明明对怵言效忠的主子下不了手,偏还故意利用这点来要胁他。“一肚子坏心眼。” 



 “若不如此,你能见到他吗?”西门独傲不慌不忙地回堵她。 



 离休噤口,他说得没错。 



 片刻过后,本以为逃离幽洲的怵言竟真的出现在她面前。 



 “你们俩的事我插手至此。”西门独傲走下阶梯朝外头走去。 



 经过怵言时,他停下低语:“恩怨情仇总要有个决算,要逃要解决,你自该有数。” 



 怵言默然颔首,深沉的目光打从一进门就停伫在离休身上末曾移开过,似乎已有决断。 



 “你心里有事。”某夜,夏侯焰坐在离西门独傲一尺远的小榻上,突然出声拉回西门独傲沉思许久的心神。 



 “没有。”西门独傲否认。 



 夏侯焰顿了半晌,起身摸索门扉的方向,但立刻被西门独傲拉回。 



 “你做什么?” 



 “离开会说谎欺骗我的人,省得我生气徒增他人困扰。”说好不瞒他任何事却食言是他不对,清楚根本帮不上忙知道也无用,却又想从他口中得知究竟是何事让他悬念在心的他也可笑。 






 他两者都气,为免多添他不必要的麻烦,他决定暂时离开,一个人到安静的地方待气消再回来。 



 西门独傲怎可能放他气冲冲地四处乱晃,手臂勾住他一同坐上小榻,“你感觉到了?” 



 “那又如何,帮不了你,知不知情又百什么不同。”夏侯焰很是气恼自己的没用,凡事皆可以认命、不放在心上,唯独遇上他的事每每都会让他失控如斯。 



 何时变得如此在乎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只知若再有一次那日他受重伤的情景发生,那种痛他决计无法再承受。 



 “三日后我将兴兵攻奚。”早说晚说都要说,但他没想到夏侯焰会如此敏锐地察觉到。 



 “奚人擅长弓箭刀刃,善于利用地形掩藏埋伏,却不精兵法怖阵,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或许可行。”夏侯焰将在营州听人说的事告知。 



 “就这样?”西门独傲愕然,自己为了将离开幽州的事怏怏不快,他却风轻云淡不当一回事。 



 “务必小心。” 



 “只有这样?”眉头耸得更高,若夏侯焰看得见,绝对会瞧见一张怨夫脸。 



 “你希望我说什么?”夏侯焰反问,他何必语调急转直下,真是怪异。 



 西门独傲轻捏他下颚,扳过他的脸面对自己,黑眸锁住始终无神的碧池,当真瞧不出里头有什么波动,夏侯焰全然无动于衷。 



 “你不在乎我征战一年半载未归?” 



 “一战数载是常有之事。”夏侯焰淡然地说,语气微冷。 



 “也不留我?” 



 “堂堂大唐名将,奉君主之命出征,谁留得住?”退开轻柔的箝制,夏侯焰拍开腰上手掌,退离到桌边倒茶喝。 



 浓眉在饱满的天庭下方打了死结,黯凝的脸色过了半晌忽然抹上灿光,狡黠一笑,“你介意。”壮臂伸向前缠上夏侯焰的腰,拿下他手中的杯子,抱他生回榻上,咧嘴呵笑:“你不愿我离开。”

楼主 沉荷香君  发布于 2009-02-10 19:20:00 +0800 CST  
“你要走要留与我何干?”夏侯焰嘴硬地道,不肯承认被他看穿。 



 是不愿他离开,不愿留在幽州为他担心受怕,战场何其残酷,稍不留意便身首异处,纵有再好本领,若一时大意也无法存活。 



 如果可以,他宁可和他共赴战场,偏偏他是个目不能视的瞎子,上战场,摆明是个累赘;留下,才真是省了他的麻烦,让他无后顾之忧。 



 “说谎。”明明就是因为他将赴战场而不开心,还故意气他说些浑话。“是我太过谦让,你才有胆敢这么对我说话,嗯?” 



 “谦让?”夏侯焰推开他压近的脸,恼怒反讥:“谦让二字何时在你脑中出现过?” 



 “你倒挺了解我。”偏头闪开推抗的掌,西门独傲立刻将夏侯焰压制在身下。 



 “是你人如其名。”独傲||独绝高傲,哪会有谦让来着? 



 “只剩三日我便要领兵出征,你决定和我冷战度过?” 



 胸膛下方推抵的拳忽然顿住,似是被他的话扯断了操控肢体的丝线。 



 夏侯焰突然捂住脸,“别看我。” 



 西门独傲拉开他的手,他却又立刻挣出捂住脸。 



 “你做什么?”西门独傲无法理解他的举动。 



 “不要看我。” 



 要他不看他?再次拉开遮住清逸容颜的手,他咬牙低吼:“你真的决定跟我冷战三日?”他是故意要点起他怒气,让他上战场好奋力杀敌泄愤吗? 



 “我不要你看见我明知无法留你却仍想开口留你、不愿你赴战场的表情!”被逼出真心话,夏侯焰觉得自己好窝囊,窘困得下不了台。 



 “你……” 



 “我帮不了忙,至少、至少能做到别让你挂心,为什么你偏偏不懂?笨蛋!” 



 说他笨蛋?西门独傲一个翻身,带起夏侯焰跨坐在他平坦的腹间。 



 “鸿翼?” 



 “不要我看你就换你看我。”说罢,西门独傲拉他的手探进自己衣下,压在结实的胸膛上,要他感受其下暗蕴的劲道。“用你的手好好看我。” 



 “我……”用手看他?天!“我做不到。” 



 “再简单也不过。”西门独傲脱掉上身的衣物,拉他两手压在自己胸口,“看我。” 



 “不要逼我。” 



 “是你在逼我。”双手环扣在他腰背,西门独傲在他耳畔深深一叹,“是你让我活了心动了情,却不让我知道你有多在乎我。”直到逼出他困窘的真心话,他才懂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无法避免的,心头始终有个梗在,因为一开始是他拿怵言要胁他不得不就范,如今虽被接受,多少也会在意他心里是不是还记着这件事。 



 这就叫自食恶果!“你可知凡事淡然以待的你有多让我气恼?虽清楚这是你的性情可我还是会气,究竟要到何时才能见你平静如水的性子变得激昂?哪怕是动怒我都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在乎我。” 






 像他这般刚硬的人也会动摇?而且是因为他? 



 不能说不窃喜,但一想到他的苦恼竟是他的喜悦,难免有点歉然。 



 贴在西门独傲胸膛上的手无意识的收握,拂过平坦上的突起,忽然听见轻微的抽息声。 



 “鸿翼?”怎么突然绷起身子?“发生什么事?” 


楼主 沉荷香君  发布于 2009-02-10 19:20:00 +0800 CST  



 “别乱动。”西门独傲语气忽然一沉,变得颇不删烦,但没有拍开他的手。 



 代替双眼的手担忧地探索,一路抚上他的颈,来到双颊,“你的语气听起来很不对劲。” 



 “是吗?”慵懒的卧姿如休憩中的猎豹,看似优闲,实则绷紧健壮的身躯蓄势待发。 



 他尚且用不着费力搜寻,让他垂涎三尺的猎物就近在眼前。 



 “是伤势复发吗?”摸上凹凸不平的刀痕,这些刀痕至今仍让他心惊。“痛吗?” 



 痛!他的欲望在痛!“别再乱动了。”夏侯焰青涩得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玩火的挑逗法烧了西门独傲全身,几乎想咬住他乱动的手指狠狠吻上一遍。 



 不明就理的夏侯焰只当他在拒绝承认伤口犯痛,浑然不知身下的人已经yuhuo焚身,就快要扑向他大肆咀嚼一番。 



 “我想看你。” 



 “就看啊。” 



 西门独傲拉住他的手一路滑到腰间,甚至要带领他的手往下探,吓得夏侯焰差点跳起来,急嚷: 



 “我不是这个意思!” 



 都快被火烧成灰烬了,西门独傲哪还有心思理他! 



 偏偏,一句话像哗啦啦的大雨浇熄燎原大火。 



 “我想用眼睛看你。”西门独傲带领他的手停在一处,夏侯焰乘隙抽回,但却难以甩脱轰上脑门的热气。 



 “能吗?”想用眼看他?用这双碧绿如玉的眼睛看他?西门独傲微愣。 



 从知道他目不能视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把这事挂在心上,看见与否对他来说都一样,他要的不是他的眼,是他的人、他的心。 



 “我娘生前说总有一天要带我回怛罗斯,除了因为在怛罗斯金发绿眼的人处处可见以外,另一个原因是娘说怛罗斯的大夫能治好我的眼。” 



 “你不是一生下来就看不见?” 



 夏侯焰摇头,“是幼时不小心掉落断崖所致。” 



 “可以治好?”西门独傲问。 



 “未必,要看大夫如何诊断。” 



 西门独傲俯首沉思,许久不发一语。 



 “鸿翼?” 



 “哈哈哈……”他知道下一步棋该怎么下了! 



 “你笑什么?” 



 西门独傲没有回答,反问:“真的想看我?” 



 夏侯焰顿了顿,迟疑着该不该点头。 



 “说实话。” 



 金发跟着头颅上下晃了晃,“但是我的眼睛不一定有救,所以……你别当真。”说是这么说,恐怕他已经当真了,唉,他有点后悔突然冲动说出这话。 



 “倘若你亲眼所见的我和你以为的不同,你会如何?” 



 “不论是何模样,只要你是货真价实的西门独傲,于我都是一样。”夏侯焰道,不知自己给的答案让西门独傲狂喜。“不过千万别当真,我并不一定要治好眼睛。”怛罗斯离大唐疆土有多少距离他并不知道,娘穷极一生只能远望却不可及,想必是极远。 






 “我不知道怛罗斯的大夫高明到哪里去,但只要你的眼能救,那个人一定有办法。” 



 “谁?” 



 “你会知道的。”西门独傲神秘地道,拉下他的身子吮吻。“现下我不逼你看我。”他等,等他用眼睛看他。呵,从来不曾期待过什么,如今他给了他一个||期待这双碧绿的眸子回复神采。 






 “不逼你看我,我还是要看你。” 



 “鸿翼?” 



 “算帐了,焰。” 



 四更天微亮,西门独傲穿整好军服、套上战甲,怕吵醒刚睡着的夏侯焰,轻声关门。 



 “不与公子道别?”怵言不晓得从哪里窜出来问道。 



 “你都知道?” 



 “你是指公子和你的事?”侧首看了眼合上的门板好一会儿。“我一开始就知道。” 



 “喔?”一开始就知道却不阻止?西门独傲颇富兴味地挑眉,转身走进通往厅堂的花径。 



 “你想问我为何不阻止?” 



 怵言跟在他身后,不过几步,西门独傲突然停下,回身看他。 



 “正有此意。”他想知道他怎么会甘心把夏侯焰交给他。 



 “我不知道是否该阻止。”怵言平板的声音在露水乍凝的时辰里更显呆板,可也是坦荡荡的赤诚。“公子不说是不想让我知道,如果我告诉公子我早已知情,恐怕他会做出傻事;再者,此事是对是错,至今我尚未有定论。”公子在西门独傲的照顾下周得很快乐,只要公子快乐,是怎样荒谬乖诞的事他都能接受,况且……

楼主 沉荷香君  发布于 2009-02-10 19:20:00 +0800 CST  
“他就暂时交由你照顾,不得有任何闪失,否则唯你是问。” 



 怵言点头,言语间看得出西门独傲对主子的强烈在乎。 



 当初不加以阻止似乎并未做错,他这么告诉自己,目送西门独傲高颀的背影消失。 



 他身后门扉忽然咿呀一声开启。 



 “公子?” 



 “他走了?”夏侯焰问道。 



 “要我追上去叫回他?” 



 夏侯焰摇头拒绝,“我特意等他离开。”怕他难舍才刻意等他熟睡后再悄声离去,这份心意他焉能不顾。“怵言已经知道我和……” 



 “怵言明白。” 



 “你会轻视我吗?” 



 “何来轻视之说?”平板的声音响起,语气中有着无可奈何的喟然自嘲:“我有什么资格评论?就连我自己……” 



 “怵言?”听出他不对劲的语气,夏侯焰关切地问:“和离休姑娘的事有了变化吗?” 



 “姑娘?”怵言忽然哼笑。“终究还是骗尽天下人。” 



 “怵言?”真的很不对劲。 



 一回过神,怵言惊觉失言,赶紧道:“公子放心,怵言没事 ” 



 “不想说我不会逼你,但若有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让我知道 ” 



 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他誓死效忠啊!一个体恤人心的主子。“怵言知道。” 



 “怵言。” 



 “公子有何吩咐?” 



 顿了好半晌,无神的绿眸不知道该往哪一处摆才是他刚刚离去的方向,挫败的语气缓缓叹道:“我……连目送他都做不到。” 



 “将军会懂的。”怵言安慰道,沉稳的心也起波澜,悬念着应已起程与西门独傲一同北上的那个人。 



   



 第十章 



 西门独傲前脚刚领大军北上攻奚,后脚京城奉命前来听取战果并传达圣旨的四品文官王明文便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叩上镇远府大门。 



 奉命留守幽洲的丁忠强压下心里千百个不愿意,还是一张笑脸迎接,“末将丁忠叩见王大人。” 



 王明文摆出一副高官的嘴脸,大摇大摆走进镇远府,立刻坐上厅堂首位。 



 “王大人,这个位子属于镇远将军的,请您自重。” 



 “好个狗奴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指使本官!要知道,本官官居四品,不过就是一把椅子,难道本官就坐不得吗?” 



 只怕你会坐得屁股生疮!丁忠暗骂在心里,口头上只能虚与委蛇:“末将不敢。现下已设宴招待大人和诸位护卫,请大人到旁厅享用。” 



 “这还差不多!” 



 他大摇大摆地走下阶梯,还差点失足跌个狗吃屎,让丁忠暗笑到差点内伤。 



 想来这四品文官不就是花钱真的吗,神气什么,啧! 



 带领王明文走过通往旁厅的穿廊,突然听不见后面浮虚不实的脚步声,丁忠回头,这才发现王明文不知何时起便停在后头,眼睛像小狗见到肥肉似地瞪着某一方。 



 “王大人,您在看……” 



 王明文二话不说便拉来丁忠,浮肿的食指指向前方,“那、那个金发的美丽姑娘是谁?快告诉我!” 


楼主 沉荷香君  发布于 2009-02-10 19:21:00 +0800 CST  



 姑娘?金发?丁忠定睛一看,糟!竟然被看见了。 



 “丁副将!快快告诉我啊!”从狗奴才变成了副将,这文官见风转舵的功力可好得教人喷饭。 



 丁忠冷冷地标了急色胚一眼,“那是镇远将军的贵客、好友,夏公子!”刻意加重“贵客”、“好友”和“公子”这些字眼,就盼这猪啰收回好色的口水。 



 男的!“天啊!这不是太可惜了吗?竟然是男儿身!这么美的人儿竟是个男儿身,啧啧啧,太可惜了。”王明文连声叹息,急色鬼的目光还是频频往远处的身影望去。 



 丁忠赶紧上前挡住,笑容可鞠地道:“大人请这边走。” 



 “哦,好。”愣了好半天才回神,王明文心思未定地跟着他走。 



 男的啊……嗯…… 



 是夜—— 



 王明文辗转反侧,脑海中净是白天时见到的身影,大唐的美女泰半丰腴,今日所见,虽是男子可也看起来白皙无瑕,纤柔得直搔到他心窝痒处,让他垂涎不已。 



 朝中也有不少官员私养男宠,可他倒也没见过这么美丽出众的,呵呵,还是一头金发的蛮族人啊! 



 他想了一整天——这西门独傲不过是名武官,就算位高二品可也是远在北方,如今镇远府内就属他官阶最高,那狗奴才叫什么丁忠的也得听命于他。 



 他大可尽兴纵乐一番,反正只要在西门独傲回府之前离开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何况李丞相与自己私交甚笃,就算西门独傲追到京城找他算帐,有李丞相在,谅他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待回京之后还能大肆炫耀一番。 






 想了想,虚浮的肥腿移动下了床,悄悄潜出门,摸索了许久,总算在汗流夹背、心里头快要放弃的当头看见一抹金色翦影。 



 啊,找到了!喜悦和奸笑浮上脸,他还记得要悄悄接近,免得惊动快到嘴的上好佳肴。 



 不知道现下鸿翼身在何地?夏侯焰倚坐房外栏杆、靠在梁柱上想着。虽知他本领高强,武功胜出怵言许多,但也难免挂心。 



 才不过短短三日,竟已尝到噬人相思,原来挂心是这么累人的一件事。 



 早知如此就不该轻易坦言动心,这样就不会承受之后更多的体贴温柔,才不会禁不起三日不见他,悬念便如此之巨。 



 “谁?”突来的怪声拉回夏侯焰的心神。“出来!” 



 啊,被发现了。王明文站出来,呵呵直笑。“别怕,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你是谁?”退步拉远与陌生嗓音的距离,夏侯焰镇静以对。 



 “我乃大唐四品侍郎王明文。” 



 “王大人,深夜至此有何要事?” 



 “没什么,只是日时曾见过你,想……”肥肿的手仲向他,见眼前的人儿没动静,他大胆摸上他白净的脸——果然滑嫩。 



 “你做什么!”强装的镇静瞬间溃堤,夏侯焰连退数多,退到已不能再退。 



 王明文这才发现,美少年的眼一直没放在他身上过,刚刚也是一直到他摸上他的脸才有反应,难道…… 



 “原来是个瞎子啊!”哈!一个瞎眼的美人!“有意思!这回被派来这块鬼地方,还以为没什么油水,想不到竟然能遇上一个瞎眼的美人,这趟走来值得!”微肿的身子立刻飞扑向前。

楼主 沉荷香君  发布于 2009-02-10 19:21:00 +0800 CST  

楼主:沉荷香君

字数:27031

发表时间:2009-02-10 02:3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10 21:56:4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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