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马场到底si了没有？”已经上了车的博士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当然没有。掉下来的是个假人，我们在里面塞了好多西瓜汁和番茄汁，反正离得远也看不出。”佐藤解释了一下，“其实柯南早就猜到，如果金岛真被引到大厅，他肯定会让马场从那里跳下来，因为那里是唯一能观察到si wang全过程的地方，而且以金岛的性格，他必定会让最后一个fuchou对象的siwang方式和姐姐相同，以此来为自己的fuchou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所以他让我们提前做了准备，在那里设了3d全息投影装置，播放我们提前录好的影像，同时把‘shi ti’从装置幕布的后面用藏好的装置弹射出去。说实话，这很冒险，事先没排练过，很难保证演得天衣无缝。”
“我本来也没指望能骗得了他。”柯南开口了，“只是想拖一下时间而已。其实只要告诉他还有仇人活在世上，他就不会轻易放弃生命。不过最后效果还不错。”说完他又低头沉思起来。
“那马场呢？”阿笠博士问道。
“高木已经把她送回去了。我们还有关于fan du zu zhi的很多问题要问她。如果她愿意做证人指证其他人，会得到jian xing的。”
“我劝你们不要这么乐观。”灰原总算从自责里走了出来，“她只是个最底层的成员，用fan du集团的行话来说就是一只‘脚’而已，根本不可能知道太多。”
“至少她应该能告诉我们她的上线是谁，然后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了。”佐藤答道。
“那你觉得她的上线应该是谁呢？”
“这个——”佐藤沉默了。
“我想你也猜到了。她的上线，上线的上线，总之一切她可能认识的组织成员，现在都已经是si ren了，所以她才能活下来，否则以du fan的心狠手辣，就算金岛洋二失败，他们也会派别人来，绝不可能就这么放过她。这样看来，整个计划都是精心制定的，顺序也是安排好的。就算遇到意外被打乱，也不会危及幕后laoban的安全。”
“喂喂，照你这么说，金岛洋二好像成了fan du集团雇的sha shou？这怎么越说越不对了？”小五郎听得如坠五里雾中。
“唔，柯南，你的意见呢？下一步该从哪里着手？”佐藤对这个孩子已经形成了一种莫名的信任。

“佐藤 警 官 ，我想问你一些问题。”柯南缓缓抬起了头。
“哦？你问吧。”
“你当xing jing多年，抓了不少fan ren吧。”
“当然。”
“那你对zui fan的心理也多少该有点心得体会了？”
“啊，这个——或多或少有一点吧。不过，柯南，我不明白你问这些干嘛？”
“假如，我是说假如，高木警官xi du guo liang 死 掉 了，你会不会也去xi du？”
“啊？这是什么问题啊？”不止佐藤，车上其他人也都有点不高兴。
“柯南，你怎么能问这种问题呢？对不起，佐藤警官。”毛利兰赶紧忙着灭火。
“你还没有回答我。”柯南面色严峻，步步紧逼，丝毫没有愧疚或者要道歉的意思。车厢里其他人都吓坏了，大气也不敢出地看着佐藤，生怕被赶下车去。
佐藤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那个孩子的眼睛。她很惊讶地发现，对方是认真的。
这个小朋友，虽然已经认识很久了，对他的超常也有了一定程度的免疫力，可是他却总是还能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吓人一跳。
“唔。”佐藤思考了一阵子之后，缓缓开口，“这不好说，因为我没有经历过。如果你现在问我，我的答案是不会，我会拼命去消灭世上所有的fan du zu zhi，为他报仇。不过，不管高木的死亡原因是什么，我想我都会希望了解得越多越好。”
“不惜一切吗？”
“那要看我对对方爱得有多深，feng kuang的爱是没有理性可言的。不同的人对爱的表达方式也不一样——等一下！”佐藤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个急刹车把乘客都抛离了座位，“柯南，你该不会是说——”
“我这次真的有点丢脸。因为阿笠博士被抓，我一心只想着救人，都没有仔细观察过金岛洋二的身体状况，直到刚才把整个过程又在脑海里重组了一遍，才注意到这一点。”柯南轻轻摇了摇头，他对自己的失察很是不满。
“身体状况啊。”和金岛近距离接触过的阿笠博士也努力回忆起来，“身材消瘦，面色有点发黄，静脉血管有些突出，有明显的黑眼圈，眼睛里有血丝，一副长期睡眠不足营养不良的样子。——不，不会吧。”
“金岛洋二，也在 xi du？”当过刑警的毛利小五郎也明白过来了，“这怎么可能？他姐姐可是——”
“不同的人对爱的表达方式也不一样。”柯南重复了一遍佐藤刚才说的话，“说得真好，很精辟。”然后他再次陷入了沉默。

44-48楼被吞了，不过不影响内容。

大楼里，警 方 的搜查还在进行，而大原桂子终于结束了那场肥皂剧一般冗长无聊的会议。一众高管拖着疲惫的身躯刚来到走廊，立即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啊？这么多 警 察。”
“不知道。”
“各位。请大家暂时回到房间里，配合我们的调查。我会向大家说明情况。”目暮走了过来。
众人面面相觑，一脸困惑，却又不敢违抗 警 方 的意思，只好退了回去。
走进会议室的目暮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在，这才松了口气坐下。他先是看了大原桂子一眼。这个女人面无表情，好像完全没有看见他，对 警 方 的出现也丝毫不感到好奇或者惊讶。这让目暮心里反倒越发不安起来。他意识到自己根本猜不透这个女人心里在想什么。
现在先不想这些，他定了定神，清清嗓子，开始用洪亮有力的声音介绍起情况来。
楼道里，千叶和白鸟一左一右，已经爬到了顶楼。
“白鸟警官，看来他不在这里。”在走廊上同白鸟会合的千叶十分失望，“应该是躲到某个房间去了。”
“同事们已经在搜了，一个房间也不会放过，找到他是时间问题而已。”白鸟an wei了一句。
“警部大人。这里有许多房间有密码锁，还有些要专门的房卡才能出入，我们进不去。”对讲机里传来汇报声。
“你们守住这些房间的门口，先搜能进入的房间。我去找目暮 警 官 想 办法。”
“明白了。”
会议室里，听完目暮介绍的众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气，想不到他们在开会时大楼里居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态。接着他们又悄悄用责备的目光看了看老板，对她做出让自己和下属陷入危险的种种决定暗暗不满。当然，出于保住饭碗的需要，这一切情绪都只停留在肚子里，谁也不敢说出来。
“失礼了。”就在这时，白鸟推开门走了进来，对着目暮低声耳语了几句。
“那么各位，我想你们绝不会承认自己和fan du有关，所以我也不打算白费力气问你们了。现在，我只有一个要求：请你们交出自己手里的所有通行卡，方便我们搜查。”目暮的话里充满威严。
高管们的目光立即集中到了大原桂子身上。这种事，当然只有她能拿主意。
大原依然十分冷静地取下了挂在脖子上的身份卡：“我很乐意配合 警 方，你们也都交出来吧。”
老板态度如此，大家也都没什么可说的了，乖乖交出了所有钥匙和通行卡。
“谢谢你们的合作。”目暮站起身，“不过，我们知道这里有些房间是有密码锁和指纹、瞳孔、声纹等识别方式才能打开的。请你们陪同打开它们并监督搜查，这样也可以避免我们破坏你们公司的重要资产。”
“应该的。”大原桂子的回答十分有礼貌，但也十分冷淡，“不过有个地方你们绝对不可以进去。”
“什么地方？”
“工厂区加工车间。那里都是无菌环境，严禁外人进入，否则会污染原材料。”
“那金岛洋二有没有可能混进去？”
“我认为不可能，那里只有极少数人可以凭无法复制的身份识别卡进入，而且必须穿特制的无菌工作服，否则系统就会自动 报 警。”
“好吧。我们可以暂时不搜查那里。不过，请你还是预备一套无菌工作服，我想进去看看。”
“可以。我这就让车间主任去准备。”
“麻烦你了。”

搜查进行得十分顺利，所有上锁的房间被依次打开，当然，金岛洋二不可能在里面这一点大家也早有所料。事实上，这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
“只剩下生产区了。”目暮来到了紫外线消毒室的门口，“你们在外面等，我一个人进去看看。”
“是！”下属们点头答应。
进入车间的目暮，第一个注意到的就是那个巨大的蒸馏锅。
“哦，真是很壮观啊。”他一边赞叹一边四下打量，“这里工作人员似乎也不是很多。”
“是的，全自动管理就是这样，不需要太多人。这样也可以降低污染风险。”陪同进入的大原熟练地介绍着，“今天这里值班的有12个人。”
“能不能让他们集合一下，把口罩摘下来让我看看？”
“这个——好吧，不过不能太久。虽然是自动化管理，可是这些设备也不能没有人监控。”大原桂子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控制台前下令，“所有人暂时放下手头工作，以最快的速度到我这里来。”
很快所有工作人员就集齐了，并且在大原的命令下摘掉了口罩和护目镜。
目暮一个个地看过去，确实没有金岛洋二。
“不好意思，干扰了你们的工作。我这就出去。”他转身向大原道歉。
“没什么，查清楚就好。我送你吧，警 官 先生。”大原礼貌地送走了不速之客。
“怎么回事？他居然消失了！”走出大楼的千叶百思不得其解，“我们明明封锁了所有出口，他是怎么逃掉的？”
“他没有逃，一定还在里面。只不过我们没能找到而已。”白鸟回头看了一眼，“目暮 警 官，我们还是要继续二十四小时监视这里。”
“这个当然。可是如果他一直不出来，这么做就太被动了。”目暮双臂交叉环抱在胸前沉思着，“我还是觉得那个生产区很可疑，一定是我们看漏了什么。”
“可惜我们没法大规模搜查。”白鸟回头看了一眼大楼，“不过，金岛洋二如果真在里面，也有许多地方说不通啊。”
“是的，那么多人在里面，为什么没有看到他？ 报 警 系统为什么没有响？眼下，我们只能再去申请搜查令，明天让他们停工再搜一次。”
“可是明天是周末，批下来至少要到周一，恐怕到时候就晚了，警 部。”
“只要他出不去，我们就有机会。好了，忙了一天大家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白鸟看了看表，已经是半夜12点了。之前大家一直神经紧绷，都顾不上打瞌睡，现在略一松弛，困意无可避免地袭上每个人心头。
布置好监视人员后，警 方 的主力撤走了。大原桂子从窗户里看到了这一切，随即也下令所有人撤离，只留下生产区的值班员。
那些高管和职员们也都吓得不轻，巴不得早点回家，没一会儿就作鸟兽散，大楼里从刚才的人声鼎沸到如今的寂静无声，也就花了十几分钟。
看着空荡荡的大楼，大原心里也觉得空虚得很，身体有点发冷。
直到这时，她才感觉到了恐惧。几个小时前，她曾经离死亡如此接近。不知为什么，她竟然想到了白天那个戴眼镜的小学生。那个孩子，真是太特别了，让她过目难忘。想必他是不会恐惧的，他的意志无比坚强，尽管只见过一面，但她的感觉不会错，在看人这方面她一向很有自信。她可以断定，这是个难得的人才。
可惜，他和她，是不同世界的人。

“什么？没找到金岛洋二？好，我知道了。”事务所里，小五郎放下电话，冲另外两人摇了摇头。尽管已经过了午夜，这三个人却毫无睡意。
“怎么会呢？他不可能逃出去的。”一旁的小兰十分不解。
“是啊，警 方 也不明白他躲在了哪里。算了，先睡吧。”小五郎终于感觉有点困了。他伸了个懒腰就开始朝卧室移动。
“嗯，柯南。我们也去洗漱吧。”小兰也走向了洗手间。
柯南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他仔细回忆着白天在大楼里看到的一切。
当他回忆到那些介绍材料上的生产设备图时，猛地抬起头，随后又深深低了下去。
因为着急和紧张，我居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太不应该了，那现在——
这个动作，背对着他的毛利父女都没有注意到。
“好的，我来了。”
柯南答应了一声，沉默着跟随在小兰身后，没有人发现他的脸色异常沮丧。
就在刚才，他意识到，自己一个一瞬间的疏忽导致了不可挽回的后果，太迟了。
金岛洋二，我们不会再见到他了。

时钟拨回到半小时前，生产区里，几个值班人员都已经昏昏欲睡，面前的监控画面和传感器的数据也无人去注意了。
几台大型设备依然在轰鸣作响。这些机器是不能停的，否则里面的发酵液就会失效。其中高压蒸馏锅的噪声最大，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白色的蒸汽从顶部的排气孔喷出，把整个房间笼罩起来，看上去就像仙境一样，当然它们很快就会被排气系统抽走，一切再次恢复正常。如此周而复始，所有长期待在里面的人早已对此见怪不怪。
很碰巧的是，或者说很不幸的是，目暮进来的时候，正好是两次喷气的空隙，他根本看不到这样的景象。当然，事实上这并不是凑巧。
就在这白茫茫一片的环境里，蒸馏锅下方起了变化。
只要是大型设备，一定会有维修人员专用的通道和暗门，供他们进入内部检修。而这种结构，外行人根本无从得知其具体位置。
金岛洋二躲在这里已经许久了。至于他是怎么进来的，那是另一个问题。一个显而易见的常识是，有进必有出，反过来也一样。如果没有足够大的进气口，排气口也无从排气。利用蒸汽做掩护，从进气口滑进房间，然后躲进维修通道，只要熟悉地形，就完全可以做得到。就算发出了一些声响，也会被排气的巨大声音所掩盖。唯一的危险在于高温蒸汽可能灼伤皮肤和眼睛，所以还要注意在管道里稍微停一下，等蒸汽温度低一点再下去。整个工厂区的进气出气系统和下层办公区的空调是独立的，电梯也相互不通，只有消防通道彼此连接，这是出于消防安全的需要，却也给金岛洋二提供了便利。进气管同样有一条维修通道，入口和阀门在一个独立控制室里。鉴于那里并不是什么机密场所，也就不可能有什么身份识别装置，金岛洋二早就拿到了控制室的大门钥匙。当警察来检查控制室时，他已进了管道，然后就顺利地躲进了预先设计好的藏身之所。
没进去过的柯南当然不知道这么复杂的事，他只是从那些介绍图上想到了金岛洋二可能会躲藏在哪里以及进入的方式路线。然后他就明白了，金岛洋二一定有一个 同 伙，而且是公司的高层。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否则他又是怎么精确得知蒸汽喷出的时间和设备构造以及室内结构呢？还有那把钥匙——
但是，当他想到这些时，金岛洋二已经不在里面了。

走出维修通道的金岛洋二，其实心里并不是很得意。刚才只顾着逃命，没有时间思考，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他才静下心来，看着马场给他的名单，越看他就越绝望。人数太多了，有几个老邻居已经不在人世了，活着的也有很多不知去向。而且，这还不是全部，因为卖 du pin给姐姐的还有别人，连马场都不知道是谁。他觉得马场没有必要在这种事上骗他。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很累。曾经他以为sha了这几个人就可以一了百了，无牵无挂地去见姐姐，然而到最后他却发现，自己踏上了一条可能是永远也走不完的路。他给自己制定的那个人生目标，从一开始就是个高不可攀的通天塔。
站在出口平台上的金岛洋二，面前不远就是蒸汽喷出的锅炉排气口，看着那翻滚的白色烟雾，金岛忽然有些恍惚，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姐姐的身影在眼前飘过。
是幻象！糟了，du yin又发作了。
金岛颤抖着双手，准备取出身上的注射器，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你来了！”金岛回头看着来人，微微一笑，“留在上面监控室的人，他们的宵夜里都已经下了安眠药了吧。”
对方点了点头。
“那你打算带我出去吗？还是说——”金岛洋二平静地卷起袖子，把注射器扎向胳膊上的静脉，“让我留在这里？”
对方攥紧了双拳，没有回答，看得出有些挣扎和犹豫。
“呵呵，都sha了那么多人了？怎么突然心软了？”金岛洋二把用完的注射器扔进了身后的蒸馏锅里，“你要是不想下手，我自己跳进去也可以。反正你其实一点也不在乎里面的原材料被污染。”
对方瞪大了眼睛，明显十分惊讶。
“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是个丧失理智的feng zi？呵呵，也许在你们的眼里是吧。但在我眼里，feng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它太ang zang了，是它害死了我姐姐，害*****。我以前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总以为把那几个人sha了就一了百了。直到今天马场告诉我真相，我才明白，我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什么也没改变，将来也不可能改变什么。我太弱小了，跟这个世界对抗注定是输。”
对面的人依然沉默，眼神里多了些黯然。
“看来你能理解我说了什么，果然你也是我的知音，我相信你是对的。”金岛洋二的脸上呈现出绝望和悲凉的笑意，“动手吧。”
对方略一犹豫，还是迈出了步伐，双手也逐渐伸向前方······

清晨的阳光照常升起，照进了毛利家的窗户。
柯南只睡了五六个钟头，尽管昨晚忙到十二点过后，他已经很困了，可是心里的烦躁和不安却更困扰他，驱走了所有的睡意。
老实说，他现在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才好。这在以往的办案经历里并不多见。尽管他知道真相，也知道fan ren是谁，可是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抓到他们。如果运气不好的话，甚至也许现在就已经注定永远也抓不到他们了。
从他得知，第一个死者野田是自己给xiong shou开的门，他就已经猜到了一大半的真相，之所以要去云起公司就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推理是否正确。然而他没有想到，龙本死在了他面前，这打乱了他的全部思维。更出乎他意料的是，金岛洋二居然敢潜入总部大楼，那个地方他一旦进去，就基本不可能活着逃出来，要么被抓，要么就是一死。这一点，相信他自己也明白。
柯南直到自己去研究所蹲守之前，都不认为自己在本案中的推理有什么疏漏。但当他得知阿笠博士被抓做了人质，他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他低估了金岛洋二的fengkuang程度，以及幕后黑手的狠毒程度。正常人要进入没有ren xing的feng zi的思想世界，始终是有些困难。他本以为利用金岛洋二的人至少会等他sha完所有仇人再灭口，现在看来，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指望金岛能做到这一步。不管他sha了几个人，对方都早已制定好计划送他上西天。至于剩下没有 干 掉 的人——
对，就是这里让他想不通。金岛洋二的同伙，或者说那个操纵他的人，就这么有自信可以把剩下的所有线索抹掉吗？这个人到底制定了一个什么样的计划？而且，无论计划内容如何，从现在的情形来看，都只能说是完成了一半，虎头蛇尾半途而废，这不是fan du集团的风格。这个首脑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不行，这样想下去就走进死胡同了，柯南决定换个思路。
现在不妨假设金岛洋二昨晚已经死掉，那么xiong shou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处理shi ti，这需要时间，尤其是现在警方还监控着大楼的情况下。然后，第二步就是抹掉最重要的证据和线索，关于这一点——
柯南想到这里又头疼起来。如果他没猜错，总部大楼只是个幌子，那个研究所才是一切的关键。可是xiong shou的计划已经成功吸引了警方所有的注意力，他要怎么做才能解开这个死结呢？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搜查令是很难开的。何况云起公司是大型企业，背景雄厚。最重要的是——今天是周末，去法院也没有几个人在。难怪他们会选择这时间动手，一定是把这个也考虑进去了。
现在只剩一条路了，那就是硬闯研究所。不过，研究所是没有周末休息的，白天人太多进不去，只能晚上去。而且，今天很可能是最后的机会。柯南有种强烈的预感，如果等到明天，那里就很可能会变成一片废墟。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博士的电话，在去之前，还有时间可以做些准备。

监视的 警 员 在门外守了一夜，依然没有看到金岛洋二的踪影。这让一大早赶回这里的目暮在困惑之余又多了一丝沮丧。
上夜班的职员出门时一个个睡眼惺忪，接受检查后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只能放行。随即，大原桂子的车从停车场里开了出来。
“大原女士。你现在才回家啊。”目暮上前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观察着她车里的情况，依然没有任何可疑。
“是啊，昨晚要整理一份文件。我现在很困，能不能先让我回家休息，警 部 大人？”大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请问，那个是什么？”目暮指了指副驾驶位上的一个方形盒子。
“啊，那是一盒麦片。我喜欢拿来冲早点用。”大原打开盖子，把里面的粉末展示给目暮看，“警部大人，你该不会觉得金岛洋二能藏在这个盒子里吧？还是说，要我把后车盖打开让你看看？”
“当然不会。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多时间。请回家休息吧。”目暮看了一眼车尾，这是辆敞篷车，那里根本藏不了一个人。
“那这些粉末呢？可能是du pin哟，你不拿去化验一下？”
“哈哈哈，您可真会开玩笑。”目暮心想du fan胆子再大，也不会ben到把du pin摆在明面上给 警 察 看。
“呵呵，我还有事，先走了，拜拜。”
看着大原的车子飞驰而去，目暮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佐藤立即开车随后跟了上去。

“奇怪，柯南怎么又不见了？明明连早饭都没吃。”小兰叉腰抱怨着。
“肯定又去阿笠博士家玩了。你就别dan xin了，赶紧给我做早点。”小五郎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
“等一下，我打个电话。”小兰拨通了柯南的手机，“喂，柯南，你在哪里？”
“啊，小兰姐姐。我在博士家。”
“果然在那里啊，你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对不起。我看你们都还睡着，不想吵醒你们。对了，今天一天我都要待在这里，不用管我的饭了，晚上睡觉前我会回去的。”
“喂，柯南，你可不要到处乱跑，让我们担心啊。”
“知道啦，放心好了。”放下电话的柯南总算松了口气。
“看来你撒谎已经成了习惯了。”一旁的灰原吐槽总是这么准确。
“但愿她不要起疑心才好。我可不想她也卷进来。”柯南心事重重，对灰原的毒舌完全没有在意，“博士，都准备好了吗？”
“哦，都在这里。”博士递给他一个袋子，“你要的并不是什么稀罕物品，量也不大，很好准备。”
“谢谢。要不是为了不让小兰知道，我自己在那边就可以准备齐了。”柯南接过东西，核对了一下，“嗯，没问题。”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晚饭以后吧，白天那里人实在太多了。”
“来得及吗？”
“来不及也没办法。这是唯一的路。”柯南摇了摇头，“我只能希望入夜之前警方可以拖住fan ren，还有就是ta不会不管研究所里同伴的死活。”
“如果对方是du fan，我觉得这两条任何一个都很难实现。”灰原立即浇了一盆冷水在柯南头上。
“所以我也只能赌赌运气了，晚上动手无论对我还是对fan ren而言都更方便些，就看我们谁到得更早了。”
“现在，你还是先把这个麻烦解决掉比较好。”灰原一脸坏笑地指了指门口，在那里，站着三个气鼓鼓的小学生。

“柯南，你是不是把实习报告的事全忘了？虽然昨天是出了很多事，可是我们的作业难道就不重要吗？”
“就是嘛。我们今天可是跟家人请了一天的假来写这份报告呢，你也要认真起来啊。”
“呃~”柯南的头一下子就大了，对了，还有这一茬呢，“抱歉抱歉，我们这就开始吧。不过，出了那种事，我觉得还是不要写云起公司了，换一家你们调查的企业比较好吧。”
另外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也好。那我们就来说说我们调查的情况吧。”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柯南等人就埋头于写报告的事了。经过一番努力，大纲总算初步成形。
“呐，我说，还有一个礼拜，没必要这么着急，非得今天写完吧。”元太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们先吃饭吧，剩下的细节内容以后再慢慢填好了。”
“也是，那柯南——啊？柯南，你干嘛去啊？”步美呼唤着走向里屋的柯南。
“我要打个电话，你们先帮博士准备饭菜吧。”柯南说完就关上了门。
“真是的，也不帮帮我们。”元太又不高兴了。
“好了，柯南也许真有什么事呢。每个人都有点不希望别人知道的小秘密，你们不也一样吗？”阿笠博士这么一说，三人也都不好再说什么了。
灰原没有参与对话。她静静地整理好材料，把它们收进抽屉里之后，走到柯南所在的房门口，正打算敲门时，却听到里面传来了毛利小五郎的声音。
“谢谢你告诉我昨晚的情况，目暮 警 官 。对了，还有件事，我听柯南讲，当年金岛洋萍出事的地方似乎还有别的事发生。嗯，嗯嗯，原来是这样。好的，我明白了。不，没什么，打扰你了。”
放下手机和变声器的柯南，轻吐一口气，打开了房间门。
“你有事吗？”
“你耳朵挺灵嘛，打着电话还听得见脚步声。”
“总得预防着穿帮啊。”
“说到穿帮，我倒是很好奇。他都不看来电显示吗？”灰原揶揄了一句。
“我跟他说大叔用了我的手机。”柯南走出房间，又把门关上，“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想说，今晚我和你一起去——不要拒绝！”灰原还没等柯南张口就把他噎住了，“这是我的委托，也是我给你带来的麻烦。不管你怎么想，我认为我有责任和你一起去承担面对所有的后果。”
柯南静静地看了灰原一小会儿，直到博士来叫他们去吃饭。
“好吧。”走出几步后，他给出了回答。没有回头的他，也自然没有看到灰原脸上浮现的一丝笑容。

“目暮 警 官，很抱歉。”佐藤通过电话报告道，“我被堵在高速路口的车流里，她拐了个弯从出口下去了。”
“我明白了。你先回来吧，我让交管部门通过摄像头查一下她的车子。”
“是！”
放下电话的目暮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交通控制中心，然而结果却令他沮丧。
“警 官 ，她把车停在了郊外的路边一个露天停车场，然后就提着包和盒子步行离开了。我们失去了她的踪迹。”
“在周围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目击者。”
“明白了。”
“警官，公司的人说大原交代他们因为昨天的事，今天放假一天，所有人都不用上班，在家调整一下心情。”
“那你们也回来休息一下吧，没必要盯着一座空无一人的大楼。”
放下电话的目暮，忽然觉得一阵眩晕，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实在撑不住的他，在跟下属再三交代有事一定要叫醒自己后，披着大衣躺在沙发上打起盹来。
与此同时，大原桂子悄悄打了一辆出租车绕了个大圈子回到了东京城外。
“记住，有人问你，就说没载过我，顺便把车载记录仪上的东西删了。”大原一边说一边付了十倍的车钱。
“明白了，美女。”平白无故发了笔横财的司机喜笑颜开。
接下来，首先要去一个地方，然后，如果顺利的话——但是万一结果不是我想要的——不想这么多了，先去再说。
大原桂子抬头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和摄像头之后，从挎包里取出墨镜、口罩和一套叠好的男式风衣，这些都是她一早就准备好的。警方要找的是金岛洋二，他们不会搜女士挎包这种藏不了人的小东西。
换好装的大原桂子松了口气，迈步朝市区走去。当然，连她也没想到，这一去，给她的人生带来的改变有多么巨大。
整整一个下午，警方都在忙于寻找大原桂子的踪迹，却徒劳无功。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再去盯住公司总部和她的住宅。而他们要找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目暮警官，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个地方？”等到白鸟想起这一点时，已经入夜了。
“你是说——”目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声打断了，“你好，我是——大原桂子！你在哪里？你说什么？你——”
“警 官，怎么了？大原桂子打电话来说什么？”佐藤焦急地问道。
目暮没有立即回答。他脸上的表情除了严肃，还有困惑。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通知所有人马上出发去研究所，详情路上再说。”
“是！”

就在不到一个小时前，夜幕降临之际，柯南和灰原一起来到了研究所的后门外。
之前柯南来的时候，已经查看过这里的 安 保 系统，没有钥匙要从门窗进去是不可能的。
“你打算怎么进去？”灰原的问题直截了当。
“非常简单，把它拆了。”柯南用手指着四楼主实验室的换气风扇，回答同样简洁。
“你没开玩笑吧。”灰原对这个简单粗暴的答案感到难以置信。
“我从不在这种时候开玩笑。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后解除门禁系统，再把你从窗户拉进来。”柯南把伸缩背带绑在外墙的下水管道上，然后把自己拉了上去，先用袋子里装的湿棉花把风扇的缝隙和轴承连接处堵住，防止发出响声，然后取出螺丝刀和起子，开始对着风扇忙碌起来。
看到这一系列动作，灰原觉得，这个人如果去当 怪 盗，一定比基德还出名。看来他那天第一次来这里就想好怎么进去了，难怪要让博士准备那些奇怪的东西。
“喂，别愣着了，赶快上来。”柯南的轻声呼唤叫醒了沉思中的灰原，她立即抓住垂下来的吊带。
“你确定 保 安 不会过来吗？”进入室内的灰原压低声音问道。
“不确定，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柯南轻轻走到门边，确认了一下走廊的情况后，开始检查这里的药品和设备。
“看来我们运气不错，这里还没被清理干净。”柯南从柜子里拿出了一袋东西。
“咖啡豆？这能说明什么？你不会告诉我他们靠这个赚钱吧。”灰原不解地摇摇头。
“咖啡豆当然不是什么违禁物品，可是里面的咖啡因却是能cheng yin的jing shen药物啊。”柯南又拿起桌上的提纯设备，闻了闻里面的液体，“看来纯度相当高，他们的工艺已经很成熟了。我想大部分成品应该在仓库里。”
“原来如此。”灰原一下子明白过来，“他们通过合法渠道，以进口食物原材料的名义从南美洲购入大量咖啡豆，其实是从它们当中加工提纯出咖啡因，然后卖给那些yin jun zi和寻求刺激的年轻人。”

“咖啡因这种东西本身管制就比较疏松，甚至许多地方并没有把它列入jing shen药物清单，一般人也很难想到会有人倒卖它牟利。就算被发现，这里的人也可以说是在搞提纯工艺的研究，于是他们就这么打着科研的幌子，光天化日之下堂而皇之地干着zhi du fan du的勾当。恐怕这也是南美洲那边的fan du组织为了避开国际联合打击想出的新招。其实从一开始看到他们的企业介绍，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头。他们在南美洲的种植园面积那么大，进口咖啡量如此之多，可是却没有和任何一家咖啡连锁店或者直销集团确立长期合作关系，只是和店铺订立短期合同，让他们分销代理零售，这完全不符合商业运作的逻辑。而且这个科研所本身也很奇怪，一家食品加工企业有什么项目可研究？还要花这么多钱，维持如此庞大的编制，却又没听说他们有过什么成果。咖啡这种东西，几百年来工艺口味品牌早就定型了，消费者也形成了固定群体和饮用习惯，根本翻不出什么新花样来。冒险改变很可能失去老客户，又不一定有新客户补上，很可能赔得血本无归。”
“原来如此。正因为他们要把大部分原材料用于提取du pin，所以才不能大量长期供货给经销商。这个科研所也是为了方便提纯而建立的掩护场所。你是什么时候想到这事儿和南美的fan du集团有关的？”
“就是昨天发现金岛洋二那把刀的材质时，那种木材因为名贵稀有，出口受到严格限制，能流到日本，除了zou si集团我想不到别的可能。”
“但是金岛不是和fan du集团有仇吗？为什么会——”
“正是从那一刻起，我才想明白了所有事情。金岛洋二是如何知道那些人的住址行踪的，又是如何准确下手的，还有野田为什么毫无防备就给金岛开了门。本来我还以为是组 织 内部有人良心发现给他提供消息，但是能弄到那么名贵木材的肯定是高层人物，这种级别的人要指望他突然转性，基本不可能。所以我才开始怀疑，是有人借 刀 杀 人，利用金岛的 复 仇 心理达到自己的目的。”
“那晚野田等的，是来接头的上线吧。”
“没错，他一定是收到了通知，听到什么样特征比如几声长几声短还有特殊间隔的敲门声就开门。大概他也习惯了这样的暗号，虽然是半夜，可是du fan都很谨慎，不希望被邻居听到说话声。当然金岛洋二也从同一个人那里知道了这个暗号，接下来的事就很容易了。”
“你一定也猜到这个人是谁了吧。”
“本来没有，不过现在我可以肯定了。对吧，一直躲在那里偷听的云起公司社长——大原桂子女士！”柯南把手中的咖啡豆袋子放回原处，转身看着实验室内通往里间高精设备房的大铁门。
伴随着开门声，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如既往地优美悦耳，就像在弹钢琴一样。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香水味。我一进来就闻到了你身上的香水味。那可是南美洲特产，不是谁都能买到的。至少这里的研究员不太可能有这个财力。”
“南美洲吗，那真是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地方。”大原桂子一下子眼神有些迷离恍惚，陷入了回忆里。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正常。
“保 安 都被你打发走了？”
“是的。我告诉他们今晚我要单独在这里查些资料，让他们都下班了。”
“你是想一把 火 烧 了这里吧。”
“啊，那的确是我本来的计划。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打算执行了。看来我还是比你慢了一步。”大原桂子的语调和脚步声一样从容，丝毫不显慌张。
“其实你也没比我晚，准确讲你还是比我早到这里 只不过你来得不够早，没有来得及清理现场我就到了，因为你要先去hui mie证据，把金岛洋二的shi ti处理了，对吧。”柯南也用同样镇定的语气回应，同时暗暗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啊？金岛洋二死了吗？”灰原吃了一惊。
“到处都找不到他，他又出不了公司大门，肯定还在里面，而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他的动静，除非是死人，否则根本不可能。白天听目暮警官讲昨天的搜查经过时，我就想到了，你是趁着目暮警部检查工作人员的时候，在他们买的宵夜里下了药，方便自己半夜进去sha ren同时洗掉录像。”
“没错，我之所以只让目暮一个人进去就是为了这个。至于shi体怎么处理，也很简单。我只是去把他的骨灰摆在他妹妹的坟前而已，那些警察还真相信那是麦片，呵呵。正好他们父母的坟墓就在旁边，这样他们一家也算团聚了。”大原耸了耸肩，一副轻松的表情。
什么？这女人真够狠的，居然这么快就把shi体烧掉了。柯南震惊之余又有些懊恼，这下子要定她的zui可有点难了。
不过他马上又想到另一个问题。
“你是在哪里烧的shi体？正规火葬场不可能不按手续来——难道，你把他扔进了高温蒸馏锅？！”
“呵呵，柯南，你的思维怎么总是能跟得上我的节奏呢？糟糕了，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跟我这么合拍的男人，如果你年龄大十几岁的话，我会爱上你的。”
“咳咳。”柯南一下子有点被呛着了。一旁的灰原也差点笑起来，不过现在这个气氛，显然不是应该欢乐的时候。
“你居然不管锅里面的加工原料和汤底会受到 污 染 变 质，知不知道这样可能会造成多少人食物zhong du？”
“我要是会考虑这些，就不会当du fan了。反正食品加工只是个幌子而已，就算企业破产也没什么可惜的。这些年我赚的数目已经可以买下五个云起了。”
“你赚的这么多，就是毁了很多人的一生了？晚上不会做噩梦吗？”
“不会，我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我说过，有良心的人都不会干这个。既然干了，就一定是已经彻底没有人 性了。”
“你好像还很得意。”柯南面容平静，但灰原明白，他心里那团火已经烧起来了。

“能让你这个智力超群的小学生拿我没办法，当然有理由得意。其实，你第一次上来时，我就暗中调查了一下你，结果真让我大吃一惊。别的不说，你和基德的那些较量就足够让我的下巴掉到地上了。吃惊过后，我心里就剩下异常的兴奋，能和这么一个神奇的小学生较量，是一件多么让人快乐的事啊。如果能赢，那快乐就更加倍了。你知道的，柯南，对我这个级别的人而言，钱已经只有数字上的意义了，它无法给我任何满足感。所以你的出现，就成为我久违的兴奋点。从那一刻起，我就决定要和你玩玩。”
“所以你在上面通过摄像头看到阿笠博士来前台找我，就立即通过电话指示金岛洋二bang jia了他。”柯南如梦方醒，“那四个死掉的人都是你fan du集团的手下，包括金岛也被你用咖啡因控制，为你去sha ren，对吧？”
“不对。柯南，我从没想过用du pin控制金岛，因为他根本付不起钱，我不想做亏本生意。是他自己说要感受一下姐姐受的苦，这样自己就离她更近了，苦苦哀求我给他一些du pin。我劝过他的，可他不听。后来我又一想，这样可以把他抓得更牢，也不算亏。金岛那家伙根本就是爱他那个死去的姐姐爱到疯狂甚至bian tai了，否则也不会为她去sha ren。”

“别胡扯了！”柯南终于忍不住情绪，愤怒地挥动着手臂，“分明是你故意告诉他，他姐姐是如何被那些人控制，受了多少zhe mo，不然他一个人不可能查到他们，还用相同的方式zhe mo他们。你就是故意激起他的仇恨，为此不惜逼feng他！最重要的是，你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被人qipian后拉上zei船而且受到ezha的shouhai者，让他对你产生对他姐姐一样的同情心。他到死也不知道，haisi姐姐的xiongshou，就是那个一直在帮他报仇的人！”
“你错了，柯南。我根本没打算包装自己，因为根本不需要。至于你说的这些，我想他早就知道了。他虽然fengkuang，但并不yuchun。”
“这不可能，他既然知道，怎么会不——”
“怎么会不sha了我？呵呵，当然是因为他爱上我了。他觉得我长得像他姐姐，这可是他在床上对我说的。所以他明知我也是xiongshou之一，却还是愿意为我去sha人。昨晚我sha他的时候，他都没有反抗一下，大概他也早就猜到我会这么做，并且他自己已经生无可恋了。至于他是爱我多一点，心甘情愿死在我手上，还是爱他姐姐多一些，急着下去和姐姐团聚，我可就不知道了。等你也去了极乐世界以后，自己问他好了。”
“你要sha我灭口？”柯南语气并不慌张。
“不管我sha不sha你，人总会死的，早晚的区别而已。”大原耸耸肩膀，一脸轻松。
“我最厌恶的，就是你们这些xiong shou丝毫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态度。”柯南一脸严肃。
“哼，柯南，生命的脆弱本就是不争的事实。不管你重不重视，该消失就会消失，就好比现在——其实我真有点好奇，你跟我聊了这么多，为什么不想想，你们两个小孩子跟一个大du xiao共处一室有多危险呢？”
听到这句话的灰原不禁紧张地看了柯南一眼，她的确一直在疑惑柯南明明有许多机会为什么却不发射ma zui针。
“你进来时我就观察过了，你没带qiang。所以我也有点好奇，你既然知道这里可能会有人，却不带武器，到底想要干什么？”
大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天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来这里拿证据去警 局 自首的，你信吗？”
“怎么可能？你明明一直到今天早上还 毁 灭 证——”本来在冷笑的柯南忽然就僵住了，因为他想到了一件事。
对啊，她下午干嘛去了？本来我以为她需要时间 毁 shi 灭 迹才会把取证时间推到晚上，却没想到她把两个步骤一起解决了。这样她完全可以抢在我前面几个小时把这里清理干净的，那我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柯南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完全看不懂这个女人。

“你现在一定在想，我下午干嘛去了？不用猜了。”大原转过头来看着柯南，“我是去医院拿诊断报告了。”
“你，得了什么病？”柯南隐隐已经猜到了什么。
“胃癌，已经扩散了。我活不过半年了。”大原的语气忽然变得非常轻，就像风中的烟雾一般缥缈，“之前我还一直抱着侥幸心理，觉得不会这么倒霉，一定只是虚惊一场，所以我并没有因为这个检查而中止我的计划。看来，人果然不能有任何赌徒的想法。”
难怪她总是莫名露出有点哀伤的表情。柯南这才彻底解开自己心中的又一个疑团。
“你知道吗？柯南。当我拿到检测结果时，第一反应竟然是开心。我自己都很惊讶为什么会这样。后来我走出医院，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晒着太阳整整发了一个下午的呆，什么也不愿去想了。那时候我真觉得自己的人生可笑又可悲，可是最后我又觉得这一切也没什么大不了。该经历的不该经历的我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可犹豫不决的？到我开始思考要去哪里时，一下子就明白了，已经没别的路可走，我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把这一切结束掉。”
“既然你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不早点结束，非要等自己时日无多呢？”
“我跟你说过吧，柯南，我在南美洲种植园学习咖啡种植和加工技术的事。”
“是的，你在那里遇到了一位恩师——等等，难道他是——”
“没错，他就是那个国家最大的du xiao。他之所以选中我，就是看中了我的家族和企业背景，要我帮他打开东亚和东南亚的市场。当然，这些都是我成为他的女人之后才知道的。”
“你,爱他吗？”柯南问道。
“我说不清楚。最初他把我mi yun，夺走我的第一次还拍了照时，我恨不得sha了他。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他一直对我非常体贴照顾，我——但这一切也都没有意义了，因为他已经死了。几个月前他在那个国家zheng fu军的一次wei jiao行动里被打si了。”
“原来如此，你就是得到这个消息后搭上了金岛，告诉他真相和那几个人的下落，让他为你效力，目的就是洗清自己的wu dian，从此金盆洗手做一个合法商人。”
“没办法，他穷得连私家侦探都请不起，要是没有我帮他，再过一百年他也报不了仇。当初我选择利用对象的时候，暗中查访，制作名单和详细档案，从我们这些年keng hai的家庭健在的成员里挑了好久，最后发现没有比这个穷困潦倒的feng zi更合适的了。想想真是可笑，我费了这么大劲，筹划了这么长时间，就在今天上午，我还在想着怎么hui mie证据，几个小时后，我却走向了完全相反的人生道路。这个世界真是太有趣了。一想到这些，我就真的很舍不得死。虽然它带给我的大部分都是痛苦。”大原桂子语调越来越轻，眼角闪动着泪光。
柯南没再说什么，他静静地取出了手机。